摘要:他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了让步,“那就让我妹妹替我上台吧。你放心,下周去领结婚证,我一定亲自去!”
婚礼的现场,新郎突然提出要暂停。
他得去机场,给初恋送行。
我愣住了,“婚礼这就开始了,新郎怎么可以离开?”
程一鸣急了,“婚礼就是个形式,谁当新郎不是一样。”
“但如果我现在不去机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秋怡了!”
宾客们陆续进场,家人坐定,摄像机对准了舞台。
我压下心中的不快:“这场婚礼是家族联姻,你要考虑两家的面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了让步,“那就让我妹妹替我上台吧。你放心,下周去领结婚证,我一定亲自去!”
程一鸣离开后,婚礼依旧按计划进行。
后来,婚礼现场的视频流传开来。
他拉着我不放,“你不是说我是唯一的新郎吗?”
婚礼彩排进行时,程一鸣似乎对司仪讲解的站位细节提不起兴趣,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机牢牢吸引。
这场婚礼是他主动提出的,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但现在他看起来却像是被迫参与其中。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手机铃声一响,程一鸣立刻接听,语气急切地对电话那头说:“等着我!我这就过来!”
我心想,是不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我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
他突然对工作人员说:“先暂停一下!”
“我得赶紧去机场一趟!”
我急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一鸣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坦白说:“秋怡打算回美国,我得去送她。”
李秋怡,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
我愣了一下,声音变得沙哑:“婚礼就要开始了,新郎怎么能离开?”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坚决地说:“方汐,我不想伤害你。你明白的,我爱的是李秋怡!”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新郎向新娘表白的场景他们见得多了,但新郎向新娘表白别人,这还是头一遭。
无数同情和好奇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紧握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不同意。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新郎不能走!”
“婚礼不过是个形式,谁去都行!”他粗暴地扯下新郎的胸花,语气焦急:“这只是为了外人看的,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如果我不去找秋怡,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那急切的样子像一根针刺进我的心脏,疼痛让我全身麻木。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摄影机已经架好,黑色的镜头捕捉着台上的每一个细节。
不行,这场婚礼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轻咬嘴唇,声音几乎带着哀求:“就算不是为了我。这是两家的联姻,关系到两家的面子。你现在走了,丢的是程家和方家的脸!”
程一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你这么在乎面子,那我让我妹妹替我上台好了。”
他把胸花塞给了目瞪口呆的程筱筱。
我放下自尊,抓住他的胳膊,“这场婚礼对我来说很重要。”
“等仪式结束后你再去机场,就当是我求你了。”
他转过身看我,眼神中带着失望。
“方汐,你一向都很懂事。这也是我选择和你结婚的原因。”
原来我只是被选中的。
在他心中,我只是适合结婚的对象。
没有其他。
我的心冷如冰,我慢慢地放开了手。
他迅速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从我手中夺走了捧花,“这是秋怡喜欢的红玫瑰,我要带给她。”
他看到我眼中的湿润,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
“放心,下周一领证,我一定会亲自去的。”
他就像一只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急匆匆地跑出了宴会厅。
“程一鸣!”我终究没能忍住,大声喊了出来。
但这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许多宾客都察觉到了异样,纷纷投来目光。
程一鸣的父母突然挡在了我面前,好像生怕我会追出去。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新郎跑了吗?”
“方汐,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你不能失态啊!”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们。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和蔼可亲地对我说,我是他们最满意的儿媳妇,比亲女儿还要亲。
“一鸣说得对。婚礼就是给别人看的,你别太认真了。”程爸爸清了清嗓子说。
程妈妈接着说,“是啊,方汐。前阵子秋怡家给了你们公司那么大一个订单,现在人家要回美国了。从情理上讲,一鸣应该去送送。”
“虽然你比不上秋怡,但我们也是真心把你当儿媳妇的。你不用担心没人要。”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但他们就是不讲人话。
虽然是联姻,但我和程一鸣也是真心交往了一年多。
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秋怡在程家的地位。
她不仅是程一鸣心中的白月光,更是程家父母心中的儿媳首选。
李秋怡和程一鸣是彼此的校园初恋。
但是李家这样的豪门家族看不上程一鸣家这样的小企业,强行把李秋怡送到了国外。
程一鸣被单方面分手了。
程家攀高枝的愿望落空,脸上无光,于是给程一鸣安排了各种相亲。
那时候我也被相亲所困扰。
我的后妈,比我小五岁,急不可耐地想让我跳进婚姻的火坑。
今天安排一个有犯罪前科的脾气暴躁的富二代,明天邀请一个离异八年、孩子九岁的中年富商……
我妈妈生前的好友云姨看不下去了,把她老公的表弟的儿子程一鸣介绍给了我。
程一鸣家是新兴的小企业,我家是传统的小工厂,简直就是门当户对。
我和程一鸣决定互相帮助。
一开始是为了结束无休止的相亲。
后来相处下来,发现彼此还不错。
我们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专门做珍珠品类的设计和销售。
我负责内部管理,他负责外部投资和销售。
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快,公司就走上了正轨。程一鸣作为创始人,名利双收。
我们也在公司成立一周年的时候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程家开始催促我们办婚礼。
他说要不要试试从创业伙伴变成婚姻伴侣。
我爸爸承诺给我一半的公司股份作为嫁妆。
我心动了。
毕竟,日子和谁过都一样,更何况他的眼睛像极了我梦中的那个人。
“筱筱,你在这啊,我们有点急事,先撤了。”程一鸣的父母看到我发呆,急忙离开了宴会厅。
我冷哼一声,他们也知道丢脸。
我无助地望向台下。
我爸脸色阴沉,带着继母从侧门悄悄溜走。
坐在旁边的外婆却依旧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眼看到我的幸福。
为了参加我的婚礼,十几年没出过门的外婆跋涉了一千多公里来到这里。
老太太打扮得格外庄重,早早地坐在第一排,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我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这婚,我一定要结。
程筱筱拿着胸花走到我面前。
她跟我关系很好,是个直爽的小姑娘。
“他们三个是不是脑子有病?”她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这就是我从小不跟他们混的原因。要不是你结婚,我才懒得从国外飞回来。”
“还好我聪明,今晚就溜。真是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多余!”
程筱筱气得双手叉腰。
我从她手里接过胸花,新郎两个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筱筱拉着我的手,“嫂子,你抱着我哭吧。”
我轻轻摇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眼前的难关,先过了再说。
我深呼吸,压抑住情绪,抚摸着胸花的边缘。
新郎走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闪现。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婚纱照先收起来。”我紧握胸花,给自己鼓劲,“我现在要看一下签到名单。”
工作人员点头,“在门口的签到台。”
我提起婚纱裙摆,一步步走下台,外婆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我的步伐。
我对她微笑,她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手。
司仪招呼宾客:“请大家找到自己的座位,婚礼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签到册写了好几页。
我从后往前翻页,目光一一扫过名字。
这一页没有。
“这婚还结吗?”筱筱忍不住问。
我翻页,这一页也没有。
“嫂子?”
翻到第一页,目光突然停住。
我直起身,拉了拉头纱,镇定地回答:“结。”
筱筱点头:“好,我来帮忙。我让化妆师给我化个男妆,灯光调暗点应该没问题。”
我按住她的肩膀,“你还是当伴娘。新郎,我换个人。”
宾客们陆续进入宴会厅。
灯光、音乐、司仪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我打开微信,找到通讯录最底部的那个灰色头像。
点击语音通话,对方立刻接通。
“在哪?”
“回头。”
我手里握着手机,呆呆地转过头去。
程越靠在墙边,一身西装,帅气逼人。
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捧着一大束粉白色的玫瑰,开得正艳。
这花是我钟爱的,而他,也曾是我心动过的对象。
当程越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婚礼邀请函上时,我一时愣住了。
程一鸣告诉我,程越是他远亲,家世显赫却行事低调,即便邀请了也不一定会出席。
但我心中却有个预感,他一定会来。
他曾承诺过,会出席我的婚礼。
我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回过神来,提起婚纱走向他。
我把手中的新郎胸花递给他,问:“有兴趣成为新郎吗?”
程越挑了挑眉毛,问:“你是认真的?”
我坚定地回答:“比珍珠还真。”
气氛突然凝固了。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中默默祈祷。
他接过我手中的胸花,声音温和:“好。”
紧接着,他把花束递给我。
“方汐,新婚快乐。”
我的心仿佛被轻柔的羽毛拂过,时间的折痕瞬间消失。
我和程越曾在同一位导师的指导下工作,经常熬夜做实验。
不管多晚,他都会坚持送我回宿舍。
在我们课题即将结束时,组里的一位师姐结婚了。
程越抢到了手捧花,送给我,并说将来想参加我的婚礼。
我困惑地问他为什么。
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语气轻松:“方汐,我喜欢你。我想成为你婚礼上的新郎。”
我害羞地捂着脸,心跳加速。
原来被暗恋的人表白是这样的感觉。
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恋爱的第二天,程越买了一对情侣戒指,认真地说我们是认真的,打算毕业后就结婚。
恋爱的第三天,我回到家。
一位穿着奢华品牌的贵妇人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她伸出手让我过去。
她高傲地捏起我的下巴,我爸和继母在旁边陪着笑脸。
我这才知道,程越的程,是那个千亿企业程氏集团的程。
他是程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我爸做梦都没想到能和程氏集团扯上关系。
他们随便漏出一点,就足够我们家的小公司吃肥。
贵妇人的目光落在我中指的戒指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程越的未来,你这种出身连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她像扔垃圾一样放开我的脸。
我想反击,但继母更快,熟练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狼狈地倒在地上。
贵妇人轻蔑地啧了一声,转向我爸:
“一枚戒指换程氏集团三百个商场的承包合同。方总,你觉得怎么样?”
我爸像拨浪鼓一样点头,甚至想要磕头。
贵妇人冷笑,轻蔑地打量着我脸上的愤怒,勾了勾手指。
我爸立刻明白了,像得到了圣旨一样,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戒指。
双手奉上,“您放心,没人能挡程公子的路。”
我确实不敢挡路。
我需要我爸支付外婆的高端养老院费用。
也需要保护我妈生前创立的公司。
那种为爱放弃家族,背弃全世界的玛丽苏剧情只存在于小说中。
我不会这么做。
没有结果的恋爱,早点结束对双方都好。
贵妇人离开后,我爸监视我给程越发了分手短信。
分手的理由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我们不合适,而且我要出国,不接受异地恋。
程越打电话来挽留,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我说比珍珠还真。
他沉默了很久,问我要去哪个国家留学,我随口说了一个国家,然后匆忙挂断电话。
接着,我把他的名字加入了黑名单。
我和他的恋爱,限定在三天内。
门一打开,我便和程越手挽手步入了宴会厅。
柔和的追光灯将我们紧紧环绕。
钢琴的旋律缓缓流淌,我仿佛感觉从未与程越分离过。
毕业那年,我们两家都同意了,于是我们顺利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特别是当司仪要求新郎自我介绍时,旁边的程越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今天来了不少商界人士,台下似乎传来了窃窃私语。
我生怕有人突然说新郎不是这个名字,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程越却从容不迫地接过话筒。
“印刷出了点小差错,新郎名字印错了,大家别在意。今天的婚礼,新娘是方汐,新郎是我程越。走错地方的客人也没关系,照样有饭吃。”
台下随即响起了掌声和笑声。
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能让人感到安心。
程越按照司仪的指引,表现得十分自如,仿佛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
到了改口环节,外婆颤抖着拉起我们的手,将它们叠放在一起。
程越礼貌地问候:“外婆好!”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轮到女方改口时,程越打开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上出现了一位贵妇,她看到我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温柔地称呼她:“妈妈!”
安排好外婆后,我身披礼服,呆坐在大厅里。
本想向程越表达谢意,但电话那头却无人应答。
梦境醒来,心中满是苦楚。
程越愿意陪我演这场戏,让外婆心安,我本不应有过多奢望。
然而,为何心中如此绞痛?
泪珠如雨滴般落在那无人接听的手机屏幕上。
耳边传来喘息声。
是程越。
他似乎急匆匆赶来,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眼神深邃。
“你就这么钟意那个男人?”
我慌忙低头,手忙脚乱地擦着泪水。
“就,还算喜欢吧。”
程越的声音冷冷地从上方传来。
“这也是你当年放弃我的原因吗?”
我愣住了,不敢直视他。
他却蹲下身,执意要听我的回答。
回想起当年,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不过短短三天的交往,为何我如此没出息,三年多过去了,还是无法忘怀。
强忍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程越显得有些慌乱,轻声说道,“算了,都过去了。”
这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我肩上。
我稳了稳情绪,向他道谢:
“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能只能让筱筱女扮男装了,那样暴露的风险就大了。”
“程总,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程越一愣,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突然靠近,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话语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演戏要演得彻底吧?”
我疑惑不解,随即看到角落里有记者在拍照。
我环抱住他的腰,声音压低:
“好,那先去你家,等夜深了我再悄悄离开。”
程越瞥了我一眼,带着我走向停车场。
三十分钟后,我疑惑地问,“你家在机场?”
程越拿出护照,“蜜月旅行。”
酒店赠送了我期待已久的海岛蜜月旅行,机票就在今天。
我和程一鸣的行李都已打包好,准备婚礼结束后出发。
婚礼结束时,工作人员告诉我程一鸣的行李和机票已被取走,问我的行李箱怎么办。
当时正忙着照顾外婆,我随口说让新郎保管。
程越直视着我,“出发?”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迷人,或许是今天重逢的时间太短暂。
我有些犹豫,理性与感性在心中激烈斗争。
程越俯身为我解开安全带。
柚子的香气强烈地涌入我的鼻腔。
我鬼使神差地回答,“好。”
搭上了今日末班机,直飞那片梦幻的海岛。
抵达了马尔代夫的怀抱。
却发现预订的酒店房间已有人捷足先登,前台急忙与程越协商换房事宜。
我窝在沙发角落,按下手机的开机键。
筱筱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姐,我已经安全到达学校啦。”
“越想越气,我把家里人全拉黑了,不想再和他们说话。”
“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你得赶紧放下过去。”
“姐,永远别原谅我哥!他不值得!!!”
“今天的新郎是我表哥哦,我听说过他,比我哥强多了!你俩要不就凑合凑合,就当是为了我。”
“我好希望你成为我嫂子啊,呜呜呜,我超爱你的。”
我回复她:“度假回来,我就把这一切都放下。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像以前一样叫姐就好。”
记得第一次去程家,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泪眼婆娑的小姑娘冲了出来。
程一鸣说不用管她,等她哭够了自然会回来,他忙着安慰父母。
我却放心不下,追了出去。
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她拉着我叫姐姐。
后来知道我是他哥哥的女朋友,称呼就从姐姐变成了嫂子。
筱筱坚持说:“不行不行,你和我表哥结婚了,你就是我表嫂。”
“表嫂也是嫂!你可是我唯一的嫂!”
我笑了笑,关闭了聊天窗口。
随意浏览了一下社交媒体,奇怪的是,婚礼上竟然一张照片都没流传出来。
连酒店官方都删除了我和程一鸣的婚礼公告视频。
这场混乱的婚礼仿佛从未发生过。
我凝视着程越那消瘦的背影,陷入沉思。
对他来说,动用资源抹去婚礼的痕迹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也因此受益。
程一鸣这个人,也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抹去了。
回去后,公司一分,大家各奔东西。
只是可惜了我爸答应给我的股份,下次要等到何时才能拿到手。
入住的独立小屋,它拥有一个宽敞的延伸式阳台。
我一眼就被阳台上的大躺椅吸引,急不可耐地躺了上去。
舒适的海风拂过,带走了我心中的不安,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程越把气泡水递到我手边,“我出去一下。晚上带你去品尝美食。”
我勉强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他把遮阳帽轻轻盖在我脸上,“要是困了,就去床上休息。”
他的声音柔和,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他。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透过遮阳帽对他回应:“好的。”
周围变得宁静,海浪的声音仿佛是白噪音,轻抚着我的耳朵。
这两天的疲惫在这一刻逐渐消散。
我渐渐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音打断了我的睡眠。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隔壁阳台传来了男女的嬉笑声……
“……快点,再快点……”女声娇媚地呼喊。
“秋怡,看着我,看着我,你真美——”
这声音我熟悉。
呼吸一窒,我很快意识到隔壁的男女是程一鸣和李秋怡。
真是倒霉。
“秋怡,我爱你,我永远是你的。”
“不,你的心属于我,你的身体属于那个女人。”
“没有,我和她没什么……她很无聊……”男声断断续续,“我的身体只对你有反应……只有你……”
女声似乎被取悦了,声音变得柔和,“一鸣,快说,说那句话!”
“程一鸣永远臣服于李秋怡!”
声音越来越响。
我紧握的双手越来越痛。
不久,一声叹息响起,空气中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你再去吃两颗……”
“秋怡,让我休息一下,我已经吃了三次了……”
“不要嘛。我们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乖,我去给你拿药。”
片刻的宁静后,男声突然提高,“表哥?”
我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冷淡的“嗯”。
程一鸣语气恭敬,“真巧啊,您也来度假吗?”
程越瞥了我一眼,平静地说,“度蜜月。”
“哦,对,我在家族群里看到有人说你结婚了。怎么也没看到照片和视频。表哥这么低调,是不是娶了个大明星啊?”
程越轻蔑地笑了笑,“我可没有隐瞒。”
程一鸣走到阳台边,似乎探出头来,“嫂子在吗?我想和嫂子打个招呼。”
我本能地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下次吧,等她准备好。”程越点了点头。
对面传来两声轻笑,“那我等您的消息。”
说完,程一鸣识趣地回到了房间。
我慢慢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程越冷冷地盯着我。
“啊,这空气真脏,我要喷点消毒剂。”我装作没听见,迅速躲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不想哭,我想笑。
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期待。
想着和平分手。
我不让他付出代价,都对不起自己被当作玩物的经历。
我打电话给助理:
“把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卖掉。”
“对,全部。”
原本打算婚后把公司股份作为嫁妆转给程一鸣。
现在看来,我的股份是我的,他的股份也应该给我作为精神损失费。
消毒液没喷成。
程越搬进了新别墅。
要不是夜深了,我猜他可能会选择换家酒店。
晚餐被送到了别墅的餐厅,我换上了睡衣,坐在程越对面。
他也换了装,依旧是西装。
这身装扮让他显得格外稳重,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烛光在他手上跳动,他那分明的指节握着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块牛肉。
“方汐。”
我回过神来。
程越把牛排放到我的盘子里,“吃饭要专心,我脸上没长花。”
思绪突然跳回到多年前的实验室。
写论文时,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四处张望,结果被右手边的程越吸引了目光。
他那优越的眉骨,微红的唇,凸起的喉结,还有那翻动书页的骨节分明的手。
突然觉得这位高冷的学长有点吸引人。
不行,我得控制住自己,恋爱的念头要冒出来了。
我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玻璃。
然后,在反光的玻璃上看到程越投来的目光。
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装作若无其事,转向他,“学长,专心看书,我脸上没写字。”
本来想开个玩笑,程越却突然脸红了。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做了坏事,急忙拿起水杯喝水。
“味道怎么样?”
程越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杯子里的红酒不知何时已经喝光了。
程越伸手过来,拿走了酒杯,“我有话要跟你说。”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我坐直了身体,等着他说话,但身体却开始发热。
“我最近才知道我妈当初去找过你。”程越的眼神深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轻轻地垂下眼睛,“告诉你又能怎样,反正我们迟早会分手。”
“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方汐,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只是一瞬间,”他的眼角泛红,“后悔放弃我。”
我静静地思考着这几年,轻轻地摇头,呼吸变得急促:
“你知道吗,我爸本来打算把我妈生前打下的事业都留给我后妈生的弟弟,一点不留给我。”我一股脑地倾诉出心中的痛苦,“放弃你之后,我得到了我妈留下的一半股份,进入了管理层。这些年我带着我妈的老部下赶走了后妈的关系户,保住了公司,夺回了属于我的东西,也成为了有能力的人。这些,都是因为放弃了你才得到的入场券。”
我确实得到了好处。
“程越,对不起。”我勉强笑了笑,“为过去,也为现在。谢谢你的好意。”
“为什么要结婚?”他对我的拒绝似乎并不在意。
“放弃你,我只能拿到一半股份。结婚了,我就能拿到另一半。”我苦笑,“没办法,规则是我爸定的。”
“为什么选择程一鸣?”
“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我无奈地说,“他也想要结婚。”
被人爱过,我怎么会不知道相爱的样子。
程一鸣的真心不多,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干的妻子。
而我不在乎。
我想要拿回我妈的全部股份。
空气中的潮湿咸味侵入肺腑,全身难以忍受。
“我们已经举行了婚礼,不是吗?”程越的声音坚定有力。
他直视我的目光:
“你不是要找个人结婚,好拿到剩下的股份吗?”
“选我吧。”
海风轻轻拂动他额前的黑发。
他帅气得让人有些眩目。
终于能睡到自然醒,感觉真不错。
程越留下字条,说他去游泳了,我醒来后去找他。
我悠闲地化完妆,换上了小裙子,然后出门了。
我找了好一会儿泳池,正打算问服务员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嘿,找到这儿啦?”
我一回头,看到李秋怡夸张地笑着,耸了耸肩。
“方汐,你可真是个情种。”她走近我,“还特意跑来找程一鸣,真是够痴情的。”
我和李秋怡以前是同桌。
他们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可是最接近八卦中心的人。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小心思。和他结婚,你是不是乐开了花?”她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程一鸣不也是乐开了花吗?”我轻轻一笑,眼神里带着点深意。
李秋怡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对啊,他昨晚累得够呛,现在正补觉呢。”
说着,她故意夸张地拉下衣服的一边肩膀。
那暧昧的红色痕迹,足以说明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我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字面上的意思。
“我替你试过了。”她拉长语调,“就,还行吧。”
“但你用的话,应该绰绰有余。”
我的目光转向她身后。
程越刚从游泳池里出来,宽阔的肩膀,窄窄的腰身,腹肌紧绷。
优美的人鱼线在浴巾下戛然而止。
他光着上身,背着双肩包,朝我走来。
我突然明白了那句话:男人的外表,女人的骄傲。
李秋怡见我没说话,好奇地看向身后。
我好心地帮她拉上衣服,“姐妹,多吃点好的。”
程越已经走到我们面前。
我伸出手,撒娇地说:“老公,抱我。”
程越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单手把我抱起来,带我离开。
李秋怡的眼神瞬间像是要喷火。
走到阴凉的地方,程越问:“感觉怎么样?”
“太爽了!”我用力地点头。
“要不要试试更爽的?”他的声音里带着诱惑。
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
几乎是同时,他抱紧了我的腰。
感觉真棒。
太阳高挂,心情舒畅。
深夜时分,同样心情愉悦。
助理来电,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我只能先平息程越的怒火。
告诉他,未来有的是机会。
飞机一落地,程越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