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文：清希有话说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新班主任特别严厉，昨天又留了三个同学。”林果果扯着书包带子说。“姓什么？”
“姓苏，苏老师。”林川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的女人抬起头，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十五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
“爸，你跟苏老师认识吗？”女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川张了张嘴，脱口而出：“愣着干嘛，这是你妈......”
01
林川在楼下等了十分钟，女儿才背着书包跑下来。
“又迟到了。”他看了看手表。
“没有，还有五分钟。”林果果跳上副驾驶座，“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开家长会，能不早吗？”林川发动车子，“你们新班主任怎么样？”
“很凶。昨天小胖上课说话，被她罚站了一节课。”林果果拉好安全带，“不过她讲课很好听，比以前的王老师好多了。”
林川开车很稳，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自从前妻出国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带着女儿，每一件事都要格外小心。学校离家不远，十分钟车程，但他总是提前半小时出门。
“姓什么？”
“苏老师。听说她是从城里调过来的，以前在重点中学教书。”林果果翻着书包，“爸，你说她为什么要调到我们这儿来？”
“可能有什么原因吧。”林川没多想，他这些年见过太多老师，都是一个样子，严肃认真，对学生负责。
学校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车，家长们三三两两地往里走。林川锁好车，跟女儿一起朝教学楼走去。
“爸，你紧张吗？”林果果突然问。
“紧张什么？”
“见班主任啊。我感觉她特别严厉，眼睛特别亮，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川笑了笑。他这些年参加过无数次家长会，什么样的老师没见过？再严厉的老师，面对家长时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他们走到三楼，办公室门口已经排了几个家长。林川让女儿先回教室，自己在外面等着。
前面的家长一个个进去又出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笑容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一脸平静。林川在心里猜测着，自己女儿的成绩一直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下一位。”办公室里传出声音。
林川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大，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办公桌。坐在桌后的女人正在低头看资料，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那张脸他太熟悉了，即使过了十五年，即使现在扎着低低的马尾，戴着细框眼镜，穿着朴素的白衬衫，但那双眼睛，那个鼻梁，那张嘴，一点都没有变。
苏以珊。
她也在看着他，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您是林果果的家长？”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但比以前多了一分严肃。
“是的。”林川的声音有些干涩。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十五年前的那些画面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学的梧桐树，图书馆的阅览室，她坐在他旁边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分手那天她哭红的眼睛。
“请坐。”苏以珊指了指椅子。
林川坐下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但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心跳得很快。
“林果果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上课认真听讲，作业完成得也很好。”苏以珊翻开一个本子，“就是有时候有点粗心，数学计算题经常算错。”
“嗯，我回去会提醒她的。”林川点点头。
“还有，她的语文作文写得很好，很有想象力。”苏以珊继续说，“但是书写需要加强，字迹有些潦草。”
两个人说着这些客套话，但都心不在焉。林川一直在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国外吗？苏以珊也在想，十五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多了一些沧桑。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林果果跑了进来。
“爸，老师说完了吗？”她看看林川，又看看苏以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说完了。”苏以珊合上本子。
“爸，你跟苏老师认识吗？”林果果好奇地问，“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对方？”
林川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愣着干嘛，这是你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果果瞪大了眼睛，苏以珊脸色发白，林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02
“什么？”林果果的声音尖锐起来。
“我...我说错了。”林川连忙补救，“我是说......”
“你说她是我妈？”林果果看看苏以珊，又看看林川，“爸，你是不是喝酒了？”
苏以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表情。
“林先生，您可能是太累了。”她的语气很冷静，“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对。”林果果摇头，“你们肯定认识，不然我爸不会说那样的话。”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很敏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果果，我们先回家。”林川拉着女儿的手。
“我不走。”林果果甩开他的手，“爸，你从来不跟我提我妈的事，现在突然说苏老师是我妈，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苏以珊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林川记得很清楚。
“林果果，你先回教室。”苏以珊说，“我和你爸爸还有些事情要谈。”
“我不回去。”林果果倔强地说，“这件事跟我有关系，我有权利知道。”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林川看着女儿坚决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被揭开。
“好吧。”苏以珊看了看林川，“林先生，我们确实认识。但是我不是林果果的母亲。”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林果果追问。
“我们......”林川犹豫了一下，“我们以前是同学。”
“同学？”林果果显然不相信，“同学你会那样说？”
苏以珊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我们以前是恋人。”她说，“很多年前的事了。”
林果果的嘴巴张成了O型。
“恋人？那为什么分手了？”她问。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林川说，“我们先回家，以后再解释。”
“不行。”林果果坐到椅子上，“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走。而且，我妈到底是谁？你从来不跟我说，我问了无数次你都说以后再告诉我。”
林川看着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有倔强，有好奇，还有一丝受伤。这么多年来，他以为自己保护得很好，其实女儿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
“你妈妈......”他开口说，然后停住了。
这时候，办公室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女老师走了进来。
“苏老师，教导主任找你开会。”她看了看屋里的情况，“要不你们改天再谈？”
苏以珊点点头，站了起来。
“林先生，林果果，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改天再聊。”
“不行。”林果果还想说什么，被林川拉了起来。
“我们先走。”他对苏以珊点点头，“打扰了。”
苏以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离开。
走出办公室，林果果一直在问各种问题，但林川什么都没有回答。他的脑子里很乱，需要时间理清思路。
回到车上，林果果系好安全带，看着林川。
“爸，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她说，“我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林川发动车子，慢慢开出学校。
“回家再说。”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川在想苏以珊，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林果果在想自己的身世，想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母亲。
03
回到家，林果果直接坐到沙发上，双手抱胸。
“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川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女儿对面坐下。
“你想知道什么？”
“苏老师真的是你前女友？”
“是的。”
“那为什么分手？”
林川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大学毕业后，她要去南方工作，我要留在这里。异地恋很难维持，所以就分手了。”
这是最简单的解释，但不是全部的真相。实际上，他们分手的原因更复杂。那时候苏以珊怀孕了，但因为各种原因，她选择了流产。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也成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那她为什么现在会来当我的班主任？”林果果问。
“这个我不知道。”林川确实不知道，“可能她回来了。”
“那我妈呢？她在哪里？”
这是林川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你妈妈......”他停顿了很久，“她去世了。”
林果果愣住了。
“什么时候？”
“在你很小的时候。”
“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林果果的眼睛红了，“为什么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有见过？”
林川看着女儿，心里很痛。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逃避这个话题，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
“因为......”他犹豫了很久，“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
“但是我有权利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林果果哭了起来，“你这样瞒着我，我更难过。”
林川走过去，想抱抱女儿，但被她推开了。
“你还瞒着我什么？”林果果问，“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林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比如女儿的真实身世，比如她的生父是谁。但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爸，我问你一个问题。”林果果擦了擦眼泪，“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川的心。女儿竟然连这个都怀疑了。
“当然是。”他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对我妈的事情遮遮掩掩，因为你今天看到苏老师的反应不正常，因为......”林果果停了一下，“因为我觉得你在说谎。”
林川看着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有怀疑，有伤心，还有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感。
“果果，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女儿。”他说，“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但是我妈呢？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长什么样？她为什么会死？”林果果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还有，你和苏老师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们为什么分手？”
林川感到很累。这些问题他思考了无数次，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回答。
“这些事情很复杂。”他说，“等你再大一些，我会慢慢告诉你。”
“我不要等。”林果果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苏老师。”
“不要去找她。”林川连忙说。
“为什么？”林果果看着他，“你怕什么？”
林川确实怕，怕苏以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怕女儿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打扰她的工作。”
“撒谎。”林果果摇头，“你明明就是心虚。”
她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川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突然，这样猝不及防。
他拿出手机，想给苏以珊发个信息，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十五年了，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事情，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秘密已经埋葬。但今天的相遇，让一切都重新浮出水面。
04
第二天一早，林果果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吃了早餐，背起书包准备上学。
“我送你。”林川说。
“不用。”林果果头也不回，“我自己坐公交车。”
“果果......”
“我没有生你的气。”林果果在门口停下，“我只是需要时间想一想。”
门关上了，林川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女儿没有吃完的早餐。
这一天，他在公司里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女儿，想苏以珊。到了下午，他实在坐不住了，提前下班去学校接女儿。
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才看到林果果走出来。她看到林川，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早？”
“今天下班早。”林川接过她的书包，“苏老师今天有没有找你谈话？”
“没有。”林果果上了车，“不过她今天上课的时候一直看着我。”
林川启动车子，心里有些不安。
“她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就是正常上课。”林果果看着窗外，“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林川的手一抖，差点撞到前面的车。
“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就是想知道。”林果果转过头看着他，“如果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还会把我当女儿吗？”
林川停下车，认真地看着女儿。
“果果，不管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
林果果的眼睛湿润了。
“真的吗？”
“真的。”林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永远不会变。”
两个人相视而笑，气氛缓和了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果果突然说：“爸，我想见见苏老师。”
“为什么？”
“我想跟她聊聊。”林果果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她是你的前女友，我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林川放下筷子。
“果果，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
“但是对我来说，这些事情刚刚开始。”林果果认真地说，“我想了一天，觉得我有权利了解你的过去，了解我妈的事情。”
“你妈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只说了她去世了，但是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去世的，你都没有说。”林果果看着林川，“而且，你和苏老师的事，我也想知道。”
林川沉默了很久。
“好吧。”他说，“周末我约她出来，我们一起聊聊。”
林果果笑了起来。
“真的吗？”
“真的。”林川点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难过。”
“我答应你。”
周五晚上，林川给苏以珊发了条信息：“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很快，苏以珊回复了：“关于什么？”
“关于果果，关于我们。”
“好吧。周六下午三点，老地方。”
老地方。林川看着这三个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老地方是他们大学时经常去的咖啡馆，没想到十五年后，它还在。
周六下午，林川带着林果果来到咖啡馆。苏以珊已经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苏老师。”林果果走过去，有些紧张。
“叫我阿姨吧。”苏以珊微笑着说，“坐下。”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气氛有些尴尬。
“我给你们点些什么？”林川问。
“橙汁。”林果果说。
“我不用了。”苏以珊摆摆手。
林川去吧台点了杯橙汁和一杯咖啡，回来时发现苏以珊正在和林果果说话。
“你爸爸以前是个很腼腆的人。”苏以珊说，“不像现在这么健谈。”
“真的吗？”林果果很感兴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他以前很瘦，戴着厚厚的眼镜，走路总是低着头。”苏以珊看了林川一眼，“但是很善良，也很聪明。”
林川坐下来，把橙汁推给女儿。
“你们不要聊我了。”他说，“果果有些问题想问你。”
苏以珊点点头，看着林果果。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林果果直截了当地问，“还有，你和我爸为什么分手？”
苏以珊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林川。
“关于你妈妈，我了解得不多。”她说，“你爸爸跟我分手后，过了几年才结婚。”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苏以珊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感情的问题。”她说，“而且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他想要稳定的生活，我想要出去闯闯。”
这不是全部的真相，但对一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你现在后悔吗？”林果果问。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爸分手。”
苏以珊笑了笑，没有回答。
“果果，这些问题太私人了。”林川说。
“没关系。”苏以珊看着林果果，“每个人都会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
“那你现在过得好吗？”林果果继续问。
“还不错。”苏以珊说，“我喜欢当老师，喜欢和学生们在一起。”
“那你有孩子吗？”
这个问题让苏以珊的表情变了一下。
“没有。”她说，“我一直没有结婚。”
林果果看了看林川，又看了看苏以珊。
“那你想要孩子吗？”
“果果。”林川制止了她，“这些问题太私人了。”
“没关系。”苏以珊摇摇头，“是的，我想要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林果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她突然问，“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当然会。”苏以珊伸手摸了摸林果果的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那你愿意当我妈妈吗？”
林川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果果，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苏老师很好。”林果果认真地说，“而且她喜欢孩子，你们以前又相爱过，为什么不能重新在一起呢？”
咖啡馆里安静下来，只有背景音乐在轻柔地播放着。
苏以珊脸红了，林川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的话不要当真。”他对苏以珊说。
“我是认真的。”林果果看着他们，“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感情的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苏以珊说，“而且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
“但是你们还是单身啊。”林果果说，“这说明你们心里还是有对方的。”
两个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候，林川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同事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走到一边接电话。
苏以珊和林果果坐在那里，有些尴尬。
“阿姨，你还爱我爸吗？”林果果突然问。
苏以珊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是一个很复杂的词。”她说，“不是说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的。”
“那就是还爱咯。”林果果笑了起来，“我爸也是，他看到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苏以珊忍不住笑了。
“你这个小丫头。”
“阿姨，我跟你说一个秘密。”林果果凑近她，“我一直很羡慕别的同学有妈妈，现在我觉得你就像妈妈一样。”
苏以珊的眼睛湿润了。
“果果......”
“你愿意考虑一下吗？”林果果认真地说，“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妈妈。”
05
周一早上，林果果在学校里摔倒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她在走廊里跑，被一个突出来的拖把桶绊倒，额头撞在了墙上，立刻血流不止。
苏以珊第一个赶到现场，看到血泊中的林果果，心都要跳出来了。
“快叫救护车。”她抱起林果果，“果果，你醒醒。”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苏以珊陪着一起去了医院。在急救室外面，她给林川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林川听到她的声音就紧张起来。
“果果摔倒了，现在在医院。”苏以珊的声音在颤抖，“你快来。”
林川立刻丢下工作，开车赶到医院。他跑到急救室外面，看到苏以珊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有血迹。
“怎么样了？”
“医生在里面检查。”苏以珊站起来，“撞得很重，可能需要缝针。”
两个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半个小时，医生走了出来。
“家长是谁？”
“我是她爸爸。”林川上前。
“孩子没有大问题，就是外伤，缝了六针。”医生说，“但是我们需要给她输血，她失血比较多。”
“什么血型？”林川问。
“B型。”医生看了看病历，“你是什么血型？”
“O型。”林川说。
医生愣了一下，“她血型跟你不可能是父女。”
林川顿时懵了...
“你确定你是她的父亲吗？”
“当然确定。”林川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O型血的人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医生说，“这在医学上是不可能的。”
林川感觉天旋地转。
“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医生很确定，“血型检查很准确的。”
苏以珊在旁边听着，脸色也变了。
“会不是检查错误？”她问。
“不会的。”医生摇摇头，“你们谁是B型血？”
“我是。”苏以珊说。
“那你是孩子的母亲？”
“不是。”苏以珊连忙摆手。
医生看了看他们，表情有些困惑。
“这个...需要你们自己搞清楚了。”他说，“现在孩子需要输血，血库里有B型血，我们先给她输上。”
医生走了，林川和苏以珊站在走廊里，都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林川喃喃自语，“她从小就跟着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苏以珊看着他，心里很复杂。
“阿川，你冷静一点。”她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林川看着她，“血型检查会有误会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林果果被推出来了，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绷带。
“爸爸。”她虚弱地叫了一声。
“果果。”林川握住她的手，“没事了，爸爸在这里。”
林果果看了看苏以珊。
“阿姨，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陪你来的。”苏以珊摸了摸她的脸，“感觉怎么样？”
“有点疼，但是没关系。”林果果笑了笑，“我很坚强的。”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林川心里更难受了。不管她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她都是自己最爱的人。
林果果住院观察了两天，林川一直陪着她。苏以珊每天放学后也会来医院看她，给她带作业，陪她聊天。
第三天，林果果出院了。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问：
“爸，我在医院的时候，听到护士在说什么血型的事。我是什么血型？”
林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B型。”
“那你呢？”
“O型。”
“那妈妈呢？”
林川沉默了。
“爸，你怎么不说话？”林果果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川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看着女儿。
“果果，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说，“关于你的身世。”
林果果的表情严肃起来。
“什么事？”
“你...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这句话说出口，林川感觉心都要碎了。
林果果愣住了，过了很久才问：
“那我是谁的女儿？”
“你妈妈在和我结婚之前，有过一段感情。”林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是她和前任男友的孩子。”
“那...那你为什么要养我？”林果果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我爱你妈妈，也爱你。”林川伸手想摸她的头，但被她躲开了。
“那我的生父呢？他在哪里？”
“他是个外国人，在你妈妈怀孕后就离开了。”林川说，“你妈妈一个人把你生下来，后来我们结婚了。”
林果果低着头，眼泪滴在腿上。
“所以我其实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不是的。”林川急忙说，“你妈妈要你，我也要你。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儿。”
“但是我不是你亲生的。”林果果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是别人的孩子。”
“果果，听我把话说完。”林川握住她的手，“当年你妈妈生病的时候，她最担心的就是你。她对我说，如果她走了，希望我能照顾你一辈子。我答应了她，也做到了。这十二年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别人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林果果哭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怕你难过，怕你觉得自己不被爱。”林川说，“但是现在我发现，隐瞒真相更让你痛苦。”
“那我妈妈...她是怎么死的？”
林川沉默了很久。
“癌症。”他说，“你三岁的时候。”
林果果哭得更厉害了。林川把她抱在怀里，也忍不住落泪。
“果果，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说，“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那苏老师知道这些事吗？”林果果突然问。
“不知道。”林川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果果在他怀里静静地哭着，过了很久才说：
“爸，我还是你的女儿吗？”
“当然。”林川抱紧她，“永远都是。”
06
回到家后，林果果一直很安静。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明显心不在焉。林川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所以没有打扰她。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果果突然说：
“爸，我想见见苏老师。”
“为什么？”
“我想跟她说这件事。”林果果放下筷子，“她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觉得她应该知道。”
“她不是我最重要的人。”林川说，“你才是。”
“但是你爱过她。”林果果看着他，“而且我觉得你现在还爱她。”
林川沉默了。
“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他说，“不是简单的爱与不爱。”
“那就是还爱咯。”林果果笑了笑，“我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你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第二天放学后，林果果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学校。她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等苏以珊忙完工作。
“果果，你怎么还不回家？”苏以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阿姨，我有话跟你说。”林果果走进办公室。
“什么话？”苏以珊坐下来，“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不是。”林果果摇摇头，“是关于我爸的事。”
苏以珊愣了一下。
“什么事？”
“阿姨，你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女儿吗？”
苏以珊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什么？”
“我是我妈和她前男友的孩子。”林果果很平静地说，“我爸是后来才跟我妈结婚的。”
苏以珊震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林果果说，“医院验血的时候发现的。我爸昨天告诉我了。”
苏以珊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问。
“一开始很难过，但是现在好一些了。”林果果说，“因为我爸说，不管我是谁的孩子，他都会一直爱我。”
苏以珊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心里很感动。
“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她说。
“是的。”林果果点点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林果果认真地看着她，“我爸这些年一个人把我带大，很辛苦。他需要有人爱他，照顾他。”
苏以珊的眼睛湿润了。
“果果......”
“阿姨，我知道你们以前有过误会，但是现在都过去了。”林果果说，“我爸很爱你，你也还爱他，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感情的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苏以珊说。
“但是你们都还是单身，这说明你们心里还是有对方的。”林果果站起来，“阿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希望你能当我的妈妈。真的。”
说完，她就跑出了办公室。
苏以珊坐在那里，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苏以珊一直在想林果果说的话。这些年来，她确实一直没有忘记林川，也没有真正爱过别人。而现在，命运让他们重新相遇，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是周末，苏以珊给林川发了条信息：“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约在了公园里见面。这是一个秋天的下午，阳光很好，湖水波光粼粼。
“果果跟我说了她的身世。”苏以珊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说。
“她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林川坐在她旁边，“这是我们家的事。”
“但是她说得对。”苏以珊看着湖水，“你这些年很不容易。”
“我不觉得不容易。”林川说，“她是我的女儿，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即使她不是你亲生的？”
“即使不是。”林川很坚定，“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女儿。”
苏以珊转过头看着他。
“阿川，你真的变了很多。”她说，“变得更有责任心，更成熟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林川苦笑一下，“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吧。”苏以珊说，“就是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糟。”林川说，“没有如果。”
两个人都沉默了。湖面上有几只野鸭在游来游去，远处有孩子在放风筝。
“阿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苏以珊突然说，“当年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林川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我当时怀孕了。”苏以珊的声音很轻，“但是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选择了流产。”
林川震惊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们当时都太年轻，还在上学，没有经济能力。”苏以珊说，“而且我也不确定你会怎么想。”
“如果你告诉我，我会娶你的。”林川说，“不管多困难。”
“我知道。”苏以珊眼睛红了，“但是当时的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前途，自己的理想。”
“那现在呢？”林川问，“你后悔吗？”
“后悔。”苏以珊点点头，“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所以我一直没有结婚，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个孩子。”
林川伸手握住她的手。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他说，“我们都有过错，但是现在重要的是未来。”
“阿川，如果可能的话......”苏以珊看着他，“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林川愣住了。
“你确定？”
“我确定。”苏以珊说，“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弥补当年的错误。现在机会来了，我不想再错过了。”
林川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真诚，有眷恋，还有一种他熟悉的温柔。
“那果果呢？”他问，“你能接受她吗？”
“我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苏以珊说，“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林川笑了。
“那我们试试看吧。”他说，“慢慢来，不着急。”
“好。”苏以珊也笑了，“慢慢来。”
两个人手牵着手，坐在湖边看夕阳。十五年的误会和分离，终于在这个秋天的下午得到了和解。
07
当天晚上，林川回到家，林果果正在做作业。
“爸，你今天去哪里了？”她抬起头问。
“去见苏老师了。”林川说。
“然后呢？”林果果放下笔，很期待地看着他。
“然后我们决定重新开始。”林川坐在她旁边，“如果你同意的话。”
林果果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当然同意。”她抱住林川，“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那你要叫她什么？”林川问。
“妈妈。”林果果毫不犹豫地说，“她就是我妈妈。”
林川抱着女儿，心里暖暖的。这个家终于要完整了。
一个月后，苏以珊搬到了林川家附近。她还是林果果的班主任，但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林果果的妈妈。
周末的时候，三个人经常一起去公园，去电影院，去超市买菜。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温馨而和睦。
一天晚上，林果果做完作业，走到客厅里，看到林川和苏以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妈。”她叫了一声。
两个人转过头看着她。
“怎么了？”苏以珊问。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们。”林果果笑了笑，“我想说，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苏以珊走过去抱住她。
“傻孩子，我们才要谢谢你。”她说，“是你让我们重新在一起的。”
“那是因为你们彼此相爱。”林果果说，“我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林川也走过来，把她们两个都抱在怀里。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他说。
“永远。”苏以珊和林果果异口同声地说。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轻柔的声音。但是屋里很温暖，很安静，充满了爱的味道。
这个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的只是生活的平淡和真实。但正是这种平淡和真实，让人感到温暖和感动。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样简单。一个完整的家，相爱的人，还有无条件的接纳和理解。
林川看着怀里的妻子和女儿，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秋天。如果当时苏以珊没有选择流产，如果他们没有分手，也许现在的生活会不一样。但是他不后悔，因为正是那些错过和痛苦，让他们更珍惜现在的幸福。
而林果果，这个不是他亲生却胜过亲生的女儿，用她的纯真和善良，让两个相爱的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爸，明天是周一，你要送我上学吗？”林果果在他怀里问。
“当然。”林川说，“以后每天都送你。”
“那我妈呢？”
“我们一起送你。”苏以珊说，“以后我们一起做所有的事情。”
“好。”林果果满足地闭上眼睛，“这样真好。”
是的，这样真好。
来源：倾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