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四十年的寻找:1970年知青张菊芬的寻母路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5 17:49 1

摘要:"阿姨,您别着急,慢慢说。"2014年秋末的哈尔滨电视台演播厅里,暖黄的灯光打在张菊芬斑白的鬓角上。这位来自鹤岗的退休工人攥着皱巴巴的手帕,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我就想问问,当年跟我好过的那个男知青,现在......"

"阿姨,您别着急,慢慢说。"2014年秋末的哈尔滨电视台演播厅里,暖黄的灯光打在张菊芬斑白的鬓角上。这位来自鹤岗的退休工人攥着皱巴巴的手帕,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我就想问问,当年跟我好过的那个男知青,现在......"

导播在耳机里比了个"OK"的手势。镜头切近,能看见她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泪,像颗没擦干净的露珠。

四十年前的夏天比现在闷热得多。19岁的张菊芬蹲在北大荒的麦垛前,辫梢沾着草屑。她是去年冬天来的知青,分在八五二农场三连,睡的是大通铺,吃的是玉米饼子就咸菜。那天收工早,她蹲在水井边洗汗湿的蓝布衫,听见身后有人喊:"菊芬,帮个忙呗?"

回头看见的是隔壁连队的陈建国。这男知青比她大两岁,戴副圆框眼镜,平时总抱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天他蹲在她旁边,裤脚沾着泥,说要把写了一半的信寄回家,笔突然找不着了。张菊芬帮他翻遍了草帽檐、工具箱,最后在麦垛缝里找着那支英雄牌钢笔。

"谢你啦。"陈建国揉乱她的头发,眼镜滑到鼻尖,"晚上连队放《庐山恋》,陪我看场电影不?"

那天晚上,张菊芬跟着陈建国去了连部礼堂。放映机"咔嗒"一声,银幕上出现周筠的笑脸时,她闻见身边的男生身上有股松木香——是他洗衣服用的肥皂味。散场后陈建国送她回宿舍,路过白桦林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菊芬,我......我喜欢你。"

她的脸烧得厉害,心跳得耳朵都嗡嗡响。那时候知青谈恋爱像偷嘴,得趁人不注意往地头跑,说两句悄悄话就得赶紧回队伍。可陈建国不一样,他会给她带从家里寄来的水果糖,会在她痛经时煮姜茶,会在冬夜里把自己的棉大衣披在她肩上。

"要不......"有天收工路上,陈建国突然说,"咱们......好?"

张菊芬没说话,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她知道知青之间谈恋爱要打报告,可那时候谁顾得上那些?她望着陈建国被夕阳照红的耳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1970年8月的北大荒,麦收刚过,稻田里的青蛙叫得人心慌。张菊芬发现自己例假没来时,手里的镰刀"当啷"掉在地上。她蹲在稻田埂上,看着水里的倒影,脸白得像张纸。那时候知青点没大夫,她找卫生员王姐看了看,王姐捏着她的手腕号脉,又摸了摸她的肚子,叹口气:"丫头,怕是怀上了。"

那天晚上,张菊芬敲开了陈建国的门。他正借着煤油灯看书,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听见她的话,他"腾"地站起来,碰倒了搪瓷缸,水洒在炕席上。"我......我明儿就去问连里,能不能批探亲假......"他声音发颤,"等我回家跟我妈说,她肯定同意咱俩......"

可这一等就是三个月。陈建国说要回北京办手续,走了就没再回来。张菊芬去连部问,文书说他的调令下来了,去了牡丹江的农场;去牡丹江找,人事科的人说没见过这个人;最后连当初跟他一起分到农场的战友都说,早没他消息了。

"菊芬啊,要不......"闺蜜大刘搂着她的肩膀,眼泪滴在她蓝布衫上,"要不找连里开个证明,先把孩子生下来?"

张菊芬摇头。那时候知青未婚先孕是大忌,会被通报批评,影响推荐上学,甚至回城。她咬着牙把孩子打掉了,躺在卫生所的铁床上,听着医生用镊子夹东西的声音,疼得浑身是汗。大刘攥着她的手哭:"你咋这么傻?"

可她不傻。她记得陈建国走前说"等我",记得他说"咱俩要有个家,养条狗,种点花"。她把陈建国送她的钢笔藏在枕头底下,把两人唯一的合影(在白桦林拍的,她穿着红棉袄,他戴着眼镜笑)缝在棉袄里层。

后来她嫁给了同连队的拖拉机手老李。老李是个实在人,知道她的过去,说:"菊芬,过去的事儿咱不提,只要你乐意跟我过,我把你当宝贝。"他们有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倒也安稳。可张菊芬每年清明都要去七星泡公墓,给陈建国烧柱香——她托人打听到,陈建国调走第二年就在一次水利工程事故里牺牲了,埋在农场附近的山坡上。

"阿姨,您说的陈建国,是不是戴圆框眼镜,左手有点跛?"演播厅里突然响起个声音。张菊芬猛地抬头,看见观众席第三排站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举着张旧照片。

她颤抖着站起来,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绿军装,站在白桦林前,旁边是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正是她和陈建国!

"我是陈建国的儿子。"男人走过来,递过张照片,"我爸临终前提过,说有个没见面的姑娘,在北大荒等他。这是他日记本里的,您看看......"

张菊芬接过照片,手指抚过上面的字迹:"1970年7月15日,菊芬今天跟我说,她好像怀上了。我高兴得一夜没睡,想着等回北京跟妈说,她就不用再给人当保姆了。可第二天连里突然要调我去牡丹江,说是有重要任务......"

后面的字迹模糊了,像是被泪水浸过。张菊芬突然想起,那年秋天她去连部找陈建国时,看见文书桌上摆着封调令,收件人写着"牡丹江水利工程局"。

"我爸是工程兵,后来调去修水库。"男人抹了把脸,"他在工地摔断了腿,再也没站起来。走之前说,要是有个姑娘来找他,让我一定帮着找......"

演播厅里响起掌声。张菊芬捂着嘴哭,眼泪把胸前的银镯子撞得叮当响。那是大刘结婚时送的,说"啥时候找到能陪你过一辈子的人,就戴着"。

节目结束时,导播说要送她回家。张菊芬摆摆手,说要去医院看看。她要去妇产科,问问现在的医学能不能查查,她当年打掉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保住。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像块圆饼干。张菊芬摸着兜里的旧钢笔,突然想起陈建国说过的话:"等咱老了,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我给你读《牛虻》。"

或许有些缘分,要等四十年才能续上。可有些遗憾,或许永远都在。

文献来源:《中国知青下乡运动实录(1960-1980)》(当代中国出版社,2010年)、《北大荒记忆:老知青口述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2014年哈尔滨电视台《寻亲公益行》节目影像资料。

来源:穿越时空的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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