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麦浪翻滚的七月，我和陈凯蹲在田垄上磨镰刀。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麦浪翻滚的七月，我和陈凯蹲在田垄上磨镰刀。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苏晓，你说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怎么总觉得你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我手中的磨刀石停了下来，心跳突然加速。这个问题，我等了十七年。

01

1997年的夏天格外炎热，连知了都懒得叫唤。

我和陈凯从天不亮就下了地，准备抢在太阳毒辣之前多割些麦子。

村里的壮劳力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老人孩子根本干不了这重活儿。陈凯比我大一岁，力气也大，但他从来不嫌弃带着我这个"弱不禁风"的伙伴。

"苏晓，你歇会儿，这片我来。"陈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黑黝黝的脸上满是关切。

我摇摇头，继续挥动手中的镰刀。从小到大，我就不愿意被人当作需要照顾的对象。

麦秆在镰刀下整齐地倒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和陈凯配合默契，他割我捆，偶尔交换一下角色。

"记得小时候，村里人都说你像个小子。"陈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节奏。这话我听过无数遍，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妈总说我投错了胎，该是个男孩的。爸倒是从不在意，只要我健康就行。

"现在还这么觉得吗？"我反问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陈凯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埋头割麦子。汗水滴落在金黄的麦穗上，很快就被烈日蒸发。

我偷偷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中读出些什么。但陈凯向来不善表达，心事都藏在心里。

"苏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麦田？"他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我不太懂的光芒。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今天的活儿，而是这个困住我们的小村庄。村里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走了，去城里寻找更好的生活。

"快了吧。"我答道，心里却没有底。

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继续读书，而以我这副模样，出门打工也不太现实。村里人都说女孩子家就该早点嫁人，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

陈凯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们就这样一直干到日头偏西，才收工回家。

路上遇到隔壁李婶，她看着我们俩，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凯子，苏晓，你俩倒是般配。"李婶调侃道。

陈凯的脸刷地红了，低头快步往前走。我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般配？我和陈凯？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慌乱。从小到大，我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被人娶走的女孩子。

02

晚饭时，妈又提起了老话题。

"苏晓啊，你都十七了，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妈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爸放下筷子，不赞同地看了妈一眼。"孩子还小，急什么。"

"小什么小，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妈瞪了爸一眼，"再说，村里谁家姑娘十七岁还没定亲的？"

我闷头扒饭，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但妈显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要我说，陈凯那孩子就不错。人老实，又勤快，关键是对你好。"妈继续絮叨着。

我差点被饭噎到，连忙喝了一大口汤。

"妈，你瞎说什么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瞎说，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你俩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多好。"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爸终于开口了："让孩子自己决定吧。感情的事儿，外人说了不算。"

妈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这是我从小到大思考问题的地方。

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斑斑点点。我想起今天陈凯的话，想起李婶的调侃，想起妈的絮叨。

难道真的是时候考虑这些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穿裙子，不喜欢梳辫子，更不喜欢绣花做针线活儿。

相反，我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耍，喜欢爬树下河，喜欢干农活儿。村里人总说我像个小子，我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当这些话题被提起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真的不一样。

"苏晓？"

陈凯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我应了一声，他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他在我身边坐下，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想点事儿。"我如实回答。

"想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觉得我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吗？"

陈凯沉默了很久，久得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不一样。"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这不是坏事。"

"为什么？"

"因为正是这些不一样，让你成了你。"他转过头看着我，月光在他眼中闪烁，"如果你和别人一样，那还是苏晓吗？"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肯定过我的不一样。

"陈凯。"我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夜虫的鸣叫声。许久，陈凯起身准备离开。

"苏晓。"他在门口停下，"明天继续割麦子？"

"嗯。"我点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麦田里。

陈凯还没来，我一个人先开始干活儿。昨夜的谈话让我心绪不宁，我需要用劳动来转移注意力。

镰刀挥动的节奏很有规律，金黄的麦穗一排排倒下。汗水很快就浸湿了我的衣衫。

"这么早就开始了？"陈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工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陈凯走到我身边，拿起镰刀也开始割麦子。我们就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工作着。

但今天的气氛和往日不同。陈凯时不时地偷看我，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苏晓。"他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儿。

"嗯？"我没有停，继续割着麦子。

"昨晚我想了很久。"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的手停了下来，直起身子看着他。

"想什么？"

"想你说的那个问题。"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问我觉得你和别的女孩子一样不一样。"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其实，从小到大，我就觉得你特别。不是因为你像男孩子，而是因为你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村里的女孩子都想着早点嫁人，早点生孩子，过那种日复一日的生活。但你不一样，你有梦想，有追求。"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觉得你很好。"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真诚，"就像你现在这样的你。"

这番话让我鼻子一酸。从小到大，我因为自己的"不一样"而感到困扰，甚至自卑。但陈凯的话让我明白，或许这种不一样并不是缺陷，而是我的特色。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道。

"不用谢。"他笑了笑，"我只是说了实话。"

我们继续干活儿，但心情却轻松了许多。太阳渐渐升高，炎热难耐。

"歇会儿吧。"陈凯提议道。

我们走到田边的柳树下，坐在草地上。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苏晓，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陈凯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想了想："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们都在长大。长大了，就会有长大的烦恼。"他叹了一口气，"比如结婚，比如各自的人生。"

我的心里一紧。是啊，我们都在长大，以后的路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陈凯点点头，但神情依然有些忧郁。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远处传来其他人家收割的声音，提醒着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凯继续在麦田里劳作。

村里开始有了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有人说陈凯对我有意思，有人说我们早就暗定终身了。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既尴尬又困扰。我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陈凯，干活儿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亲密。

陈凯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这天傍晚，我们收工比较早。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凯突然开了口。

"苏晓，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一愣，连忙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吗？"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

我避开他的眼神，心虚地说："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这几天你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是因为村里的流言蜚语？难道要说我害怕这些话是真的？

"我只是......只是有点累。"我找了个借口。

陈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我心里很不好受。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家，妈又开始了她的老生常谈。

"苏晓，听说你和陈凯最近关系不太好？"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没有的事儿。"我敷衍地答道。

"怎么没有，村里人都在说。"妈放下手中的活儿，坐到我身边，"孩子，你要是真心喜欢那个小子，就大胆一点。别像个木头似的。"

我被妈的话弄得脸红心跳："妈，你瞎说什么呢。"

"什么瞎说，女大十八变，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该有的心思总是要有的。"

这话让我更加困扰。难道我真的对陈凯有那种心思？难道这些年来的友谊中掺杂了其他的感情？

我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对陈凯到底是什么感情？是单纯的友谊，还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梦里，我和陈凯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在麦田里奔跑追逐，无忧无虑。

但梦境很快就被现实打破了。

05

又是一个炎热的早晨。

我照例来到麦田里，发现陈凯已经在那儿了。他看到我来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打招呼。

我们开始干活儿，但气氛很沉闷。以往的默契配合也变得磕磕绊绊。

"陈凯。"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他没有抬头，继续割着麦子。

"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停下手中的活儿，直起身子看着我。"你觉得有吗？"

这个反问让我不知道该怎么答。是啊，误会是什么？是村里的流言蜚语，还是我心中的那些复杂情感？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答道。

陈凯叹了一口气："苏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他的语气里有些急躁，"是因为村里那些闲言碎语？"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果然是。"他苦笑了一下，"苏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这话像一根针，刺痛了我的心。是啊，从小到大，我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为什么现在却因为这些流言而困扰呢？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小声地说道。

"为难？"陈凯走近了一些，"你觉得和你在一起会让我为难？"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有伤心，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我是说，如果村里人总是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觉得不自在？"

陈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苏晓，你还是不懂。"他的声音很轻，"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负担，而是最快乐的事情。"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

"不管村里人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儿。"他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从小到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连这个都要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那我们这些年的友谊算什么？"

我的眼眶湿润了。是啊，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我差点失去了最珍贵的友谊。

"对不起。"我真诚地向他道歉。

"不用道歉。"陈凯的表情温和了一些，"只要你想明白了就行。"

我们重新开始干活儿，气氛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和谐。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那些流言蜚语虽然不重要，但它们提出的问题却值得深思。我和陈凯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友谊吗？

06

麦子终于割完了。

看着满院子金黄的麦穗，我和陈凯都有种成就感。虽然过程中有过波折，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

"今年的麦子长得真好。"陈凯拿起一束麦穗，满意地说道。

"是啊，老天爷帮忙。"我也拿起一束，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我们并肩坐在麦堆旁，享受着劳动后的轻松。夕阳西下，把整个院子都染成了金黄色。

"苏晓。"陈凯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

"我有件事想问你。"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预感到他要说的话可能很重要。

"你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周围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鸡鸣声。

"从小到大，村里人都说你像个小子。"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早就知道。

"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看你的眼光变了。"他的脸微微泛红，"我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忽略的地方。"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凯似乎在鼓足勇气，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苏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声音颤抖着，"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但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紧张地等待着，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你......"他开了口，但又停了下来。

夕阳把他的脸映得通红，我看到他的唇在颤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一刻，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将会改变我们之间的一切关系。

他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你真的是姑娘家吗？"

07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我心中的宁静。

我看着陈凯认真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他最近异常行为的原因。原来他一直在困惑，在怀疑，在试图理解一个他从小就认识却又似乎不够了解的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因为......因为你和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他的眼神复杂，"你的声音，你的行为，你的思维方式，甚至你的体型......都让我困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十七岁的我身材瘦削，胸部平坦，加上常年的体力劳动，确实不像其他同龄女孩那样有明显的女性特征。

"从小到大，我都以为你是个特别的女孩。但最近，我开始怀疑......"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村里确实有过这样的传说，有些家庭为了各种原因，会把男孩当作女孩养，或者把女孩当作男孩养。

"陈凯。"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你会怎么办？"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问。

"我......我不知道。"他如实说道，"但我需要知道真相。因为这关系到我的感情，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他的坦诚让我心中一震。原来他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你的感情？"我试探性地问。

陈凯的脸更红了："苏晓，我发现我喜欢你。不是小时候那种玩伴的喜欢，而是......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击着我的心脏。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措手不及。

"但是。"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如果你其实是......"

"是什么？"我问道。

"是个男孩子。"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那我的感情就是错误的，我就是个......怪人。"

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原来他承受着这样的煎熬，原来他的疑惑不仅仅是对我身份的好奇，更是对自己感情的质疑。

"陈凯。"我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

"如果我说，答案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能接受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

"我确实是女孩子，这一点毫无疑问。"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但我从来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

陈凯松了一口气，但眼中还是有疑惑。

"我不喜欢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不喜欢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我继续说道，"我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08

我的话让陈凯陷入了沉思。

夜幕降临，院子里的麦香在晚风中飘散。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自消化着刚才的对话。

"苏晓。"陈凯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我想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他转过身面对着我，"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也不是因为你像男孩子，而是因为你是苏晓。"

这句话让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完整地接受我。

"我喜欢你的坚强，你的独立，你的与众不同。"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些特质让你成为了独一无二的苏晓，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女孩子。"

我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你还会困惑吗？"我问道。

"不会了。"他摇摇头，"因为我明白了，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包括她的特别之处。"

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月亮升起来了，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晓。"陈凯突然站起来，"我想对你说句话。"

我也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这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勇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苏晓，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爱你。"

这句话如同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感受着他话语中的温度。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被完全接纳的感觉。

"陈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你不是异类。"他打断了我的话，"你是最特别的人。"

我摇摇头："让我说完。"

他安静下来，等待着我的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注定要孤独一生，因为我不符合任何人的期望。"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但是你的话让我明白，原来还有人能够理解我，接纳我。"

陈凯伸出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珠。

"苏晓，你永远不会孤独。至少，你还有我。"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

"那么，我的回答是......"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09

我的回答让陈凯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

那是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如同夏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试试？"他重复着我的话，"试什么？"

"试试我们之间的感情能走多远。"我也笑了，"试试两个不被世俗理解的人能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凯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愿意试。"

我们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漫步。麦田里传来阵阵香味，那是收获的味道，也是希望的味道。

"苏晓，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陈凯问道。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但我知道，不管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嗯。"他握紧了我的手，"一起面对。"

我们走到村口的石桥上，停下脚步。小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苏晓。"陈凯突然说道，"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改变自己。"他认真地看着我，"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不需要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要在意。"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们在桥上站了很久，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甜蜜。远处传来夜鸟的啁啾声，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最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送你。"

"不用，就这么几步路。"我拒绝了他的提议，"而且让人看到也不好。"

陈凯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路上小心。"

"嗯。"我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回过头，"陈凯。"

"嗯？"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道，"谢谢你接纳真正的我。"

他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爱的就是真正的你。"

带着这句话，我往家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一样。

10

几天后，村里关于我和陈凯的流言蜚语更多了。

有人说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有人说我们不合适，还有人说我这样的女孩子配不上陈凯这样的好小伙。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正如我对陈凯说的那样，我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这天傍晚，我和陈凯照例在麦田里散步。虽然麦子已经收完了，但这里依然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

"苏晓。"陈凯突然停下脚步，"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要出去打工了。"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紧，"等赚了钱，我就回来娶你。"

"为什么突然要走？"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因为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他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让你一辈子困在这个小村庄里，不想让你因为嫁给我而过苦日子。"

我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那你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苏晓，你愿意等我吗？"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很久。出去打工意味着分离，意味着未知的变数，意味着我们的爱情要经受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我愿意。"我最终说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忘记我们今天的约定。"

"我不会忘记。"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们拥抱在一起，在夕阳下立下了永远的誓言。

一个月后，陈凯真的走了。

我站在村口送他，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心中虽然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

我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会坚持到底。因为真正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

秋天来了，麦田里重新播下了新的种子。

我一个人站在田埂上，想起那个炎热的夏天，想起陈凯的那个问题，想起我的那句回答。

"你真是姑娘家？"

"试试就知道了。"

现在我们真的在试了，试着相爱，试着坚持，试着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远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是通往外面世界的声音。我知道陈凯就在那个方向，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着。

而我，也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等着我们重新开始的那一天。

夕阳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但我不孤独，因为心中有爱，有希望，有属于我们的明天。

麦田里的新芽正在萌发，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我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爱，去生活。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彼此，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这就足够了。

来源：橘子诱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