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车开进我们那个半新不旧的小区,一眼就看到妻子刘艳那辆红色的高尔夫旁,停着一辆我从未见过的黑色宝马7系。锃亮的车身,霸气的车头,跟我们这个普通工薪阶层小区格格不入。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01 七年之痒的惊雷
那天我从项目工地提前回来,是个周五的下午。
车开进我们那个半新不旧的小区,一眼就看到妻子刘艳那辆红色的高尔夫旁,停着一辆我从未见过的黑色宝马7系。锃亮的车身,霸气的车头,跟我们这个普通工薪阶层小区格格不入。
我们这个三线工业城市,这种车不多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没多想,只当是哪个邻居新添的座驾。
拖着一身的疲惫和灰尘,我回到家。推开门,家里一片寂静,女儿陈念今天在奶奶家过周末。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丢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
不是我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换下鞋,几乎是屏着呼吸走向主卧室。
门虚掩着,里面没人。
我松了口气,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刘艳的哪个亲戚来了。
我转身走向浴室,想先冲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推开浴室门,一股混杂着沐浴露和陌生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的目光,瞬间被垃圾桶里的东西钉住了。
一个撕开的,带着粘液的杜蕾斯包装袋。
那一刻,我感觉天一下子就塌了,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嗡嗡的轰鸣。
结婚七年了。
七年之痒,这个曾经我嗤之以鼻的词,此刻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响。
就在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老公,客户这边临时有事,今晚回不去了,你早点睡。”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屏幕上那行字在我眼里扭曲、变形,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我。
她就在这座城市,和另一个男人在我们的家里鬼混,却骗我说在陪客户。
我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不能发火,不能质问,现在捅破了,除了让她恼羞成怒,我什么也得不到。
我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演到什么地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退回到客厅,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那件不属于我的西装外套,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眼睛里。
我拿起外套,一股浓烈的烟草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熏得我一阵恶心。我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高档香烟和一个印着“XX药业”LOGO的打火机。
马文斌。
这个名字瞬间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刘艳的顶头上司,XX药业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总喜欢戴着大金表的油腻男人。
刘艳是医药公司的销售主管,最近几个月,她确实变了。
她开始买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昂贵护肤品,说是公司发的福利。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和“应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酒气和香水味。
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越来越少,她总说“太累了”。
就连女儿陈念都跟我抱怨:“爸爸,妈妈最近都不怎么抱我了,她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把西装外套扔回沙发,拿出手机,回复她:“辛苦了,注意安全。”
看着屏幕上这几个字,我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演戏?谁不会呢?
我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天色微亮,我才起身,将那件西装外套和垃圾桶里的罪证用一个黑色塑料袋装好,藏进了我的车里。
然后,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洗漱,出门,去我父母家接女儿。
第二天早上,刘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眼底带着一丝黑眼圈,看到我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故作轻松地问。
“昨晚就回来了。看你发信息说陪客户,就没打扰你。”我一边给女儿冲牛奶,一边平静地回答。
“昨晚谈了个大单子,喝了好多酒,累死我了。”她揉着太阳穴,避开我的目光。
“是吗?马总对你可真器重,什么大单子都让你亲自上。”我状似无意地试探。
刘艳端着水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没办法,销售这行就是这样,我不上谁上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妈妈,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女儿陈念从房间里跑出来,抱着刘艳的腿撒娇。
“妈妈在陪客户叔叔谈工作,念念乖,妈妈给你买了新玩具。”刘艳蹲下来,脸上挤出一丝愧疚的笑容。
看着这虚伪的一幕,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吃完早饭,刘艳说累了,就进房睡了。
我把女儿送到我父母家,说我今天要去工地加班。然后,我开着车,去了市里最大的电子城。
既然你选择背叛,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02 追踪的眼睛
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作为一名国企的工程监理,我的职业教会我凡事都要讲证据,要冷静,要谋定而后动。
直接摊牌是最愚蠢的做法。刘艳只会矢口否认,然后和我大吵一架,最后把所有痕迹都抹掉。
我要的,是让她无从抵赖,是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在电子城,我花了几百块,买了一个带录音功能的GPS定位器。小巧,隐蔽,充满电能用一个星期。
当天下午,趁着刘艳还在补觉,我找了个借口说车子有点异响,要去检查一下。我把她的高尔夫开到楼下,熟练地在副驾驶座位底下,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把那个小小的黑色方块牢牢粘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那股翻腾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和一个无知的好丈夫没有任何区别。按时上下班,接送孩子,晚上她回来晚了,我会温好饭菜等她。
她对我越来越敷衍,有时候甚至连伪装的温柔都懒得给了。
周三晚上,她又说要陪客户吃饭。
我笑着说:“去吧,少喝点酒。”
她走后,我立刻打开手机上的APP,那个代表着她的小红点,离开了我们小区,一路向东,最后停在了市郊的一家名为“云水间”的温泉度假村。
那地方我知道,是本市最高档的销金窟之一,以私密性著称,很多有钱人喜欢去那里谈生意,或者……偷情。
小红点在度假村的停车场停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深夜一点,那个小红点才重新移动,沿着原路返回。
她回到家时,满身酒气,脚步虚浮。
“老公,还没睡啊?”她含糊不清地问。
“等你呢。”我扶住她,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杂着马文斌古龙水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客户太能喝了……我先去洗澡……”她推开我,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我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第二天一早,我趁她还没醒,悄悄取回了车里的GPS。我把设备连接到电脑上,导出了过去几天的轨迹和录音。
轨迹图清晰地显示,这几天她除了公司和家,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几家高档餐厅,以及昨晚的那个温泉度假村。
我戴上耳机,点开了昨晚的录音文件。
嘈杂的背景音过后,是刘艳娇滴滴的笑声和马文斌那油腻的嗓音。
“……小宝贝,今天这单拿下来,你功劳最大,这个月的奖金给你加倍!”
“马总,你真好……那我想要那个最新款的包包,你给不给人家买嘛?”
“买!必须买!只要你把老公伺候好了,别说包,车都给你换!”
“讨厌……你慢点……啊……”
后面是令人作呕的喘息和不堪入耳的呻吟。
我猛地扯下耳机,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被震得跳起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耻辱,愤怒,恶心……所有的情绪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冲撞,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焚毁。
我以为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被击垮了。
那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女人,那个我女儿的母亲,竟然在别的男人身下如此放荡!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冷静!陈建国,你必须冷静!
我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点证据,只能证明她出轨,最多让她在离婚时名声难听点。我要的,不止这些!
就在这时,刘艳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
“老公,大清早的你砸什么呢?吓我一跳。”她抱怨道。
我背对着她,擦干脸,回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没事,手滑了,杯子没拿稳。”
我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里有一块若隐若现的红痕。
是吻痕。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拢了拢睡衣的领口。
“对了,老公,”她突然说道,“公司下周要组织去‘云水间’团建,大概要去三四天。”
我的心猛地一沉。
团建?好一个团建!
“哦?就是东郊那个温泉度假村?”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听着不错啊。”
“是啊,公司包了场,让我们好好放松放松。”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那你去吧,念念我来照顾。”我点了点头,表现得像一个通情达理的丈夫。
刘艳松了口气,她以为我毫无察异。
她不知道,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开始慢慢收紧。
我把录音文件加密保存,然后又悄悄把GPS放回了她的车里。
刘艳,马文斌,你们的“团建”,我倒要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03 罪恶的交易
刘艳要去“团建”的前几天,表现得异常兴奋。
她买了新泳衣,新裙子,每天哼着歌在镜子前试来试去,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我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的。
而我,则像一个最完美的配角,帮她收拾行李,叮嘱她注意安全,心里却在盘算着我的计划。
仅仅是出轨的证据,还不足以将他们彻底打垮。马文斌有钱有势,离婚官司打起来,他有的是办法帮刘艳脱身。
我需要更致命的武器。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了很久。
那天,我陪父母去医院做常规体检,等待的时候,我看到医院的药房里,摆着一个熟悉的包装盒。
正是刘艳前阵子拿回家的,给二老买的“特效保健品”。
她说这东西效果特别好,是她们公司的新产品,一盒就要好几千。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一个搞工程的都懂,保健品哪有什么特效。现在想来,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我走到药房窗口,指着那个保健品问药剂师:“您好,请问这个药效果怎么样?”
药剂师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你是自己吃还是给家人?”
“给老人。”
“别买了,”他摇摇头,“都是噱头,成本几十块的东西,卖几千块。专门坑那些不懂行的老人。这都是医药代表跟我们主任打通了关系才进来的,我们也没办法。”
医药代表……打通关系……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立刻想到了刘艳和马文斌。
作为工程监理,我对工程项目里的猫腻一清二楚。回扣,围标,以次充好……这些套路,在任何一个行业都可能存在。
医药行业,水只会更深。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心中形成:刘艳和马文斌之间,绝不仅仅是奸情,很可能还捆绑着非法的利益输送!
刘艳作为销售主管,利用职务之便,向医院、药店的负责人进行商业贿赂,让他们采购马文斌公司那些高价低能的药品和保健品。这就是所谓的“带金销售”。
而这些高昂的药费,最终很可能通过各种虚假发票和病历,流入了国家的医保基金池,被他们中饱私囊。
这就是骗保!是重罪!
想到这里,我手心开始冒汗,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病态的兴奋。
如果我能拿到他们商业贿赂和骗保的证据,那马文斌就不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他要坐牢!而刘艳,作为同谋,也休想脱身!
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找到了一个在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的老同学,约他出来吃饭。酒过三巡,我状似无意地向他打听:“老张,最近是不是在严查医药领域啊?我看新闻上老说。”
老张喝了口酒,脸色严肃起来:“何止是严查,是‘风暴’!市里下了死命令,要挖出一批典型,杀鸡儆猴。特别是那种搞‘带金销售’、骗医保的,一抓一个准,抓住就往死里办!”
我心里有了底。
“那……这种事证据好不好搞?”我继续问。
“难!也简单!”老张说,“难在他们做得都很隐蔽,账目做得天衣无缝。简单在……只要有一个内部人肯站出来,或者有确凿的录音、转账记录,那就是铁证如山!”
录音!转账记录!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录音,我正在收集中。至于转账记录……
我需要想办法弄到刘艳和马文斌的银行流水。
这很难,但我作为国企的监理,常年和银行打交道,总有那么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刘艳出发去“团建”那天,我像往常一样送她到小区门口。
“老公,我走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念念。”她探过身,在我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我强忍着恶心,笑着说:“放心吧,玩得开心点。”
看着她的车汇入车流,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我立刻给在银行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用一个“朋友怀疑老婆出轨,想查查账,帮忙保密”的借口,请他帮忙。我知道这违规,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许诺了一顿大餐和一个人情。
朋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当天下午,一份加密的电子表格发到了我的邮箱。
是刘艳近一年的银行流水。
我一笔一笔地看下去,心脏越跳越快。
除了正常的工资收入,从半年前开始,她的账户里,每个月都会有几笔来路不明的大额入账。金额从三五万到十几万不等,备注都是“借款”或者“货款”。
而打款方,有好几个陌生的名字。
我立刻上网查询这几个名字,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几个人,全都是本市各大医院药剂科或者采购部门的主任!
证据链,串起来了!
马文斌让刘艳去贿赂这些主任,为了避嫌,他没有直接转账,而是让这些主任用各种名目,把回扣的一部分,打给了刘艳!
我把这些流水记录全部打印出来,每一笔可疑的转账都用红笔圈出。
然后,我戴上耳机,开始仔细听GPS里这几天新录下的内容。
刘艳和马文斌在“团建”的温泉度假村里,更加肆无忌惮。
录音里,他们不仅有淫声浪语,更开始谈论“正事”。
“……中心医院的李主任那边,这个月的‘份子钱’你打过去了吗?”是马文斌的声音。
“打了,分了两次,走的还是上次那两个账户。”刘艳回答。
“干得好。这批‘护肝宝’的单子要是能全吃下来,医保那边又能套出不少钱。到时候,市里那套江景房,首付就给你凑齐了。”
“真的吗马总?你可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小妖精……”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江景房……
我和她结婚七年,为了给女儿换个好点的学区房,我没日没夜地泡在工地上,省吃俭用,才勉强凑够了首付。
而她,靠着出卖身体和良知,马上就能拥有一套江景房!
凭什么?!
我将所有的录音、银行流水、还有我搜集到的关于“带金销售”和骗保的资料,全部整理归档。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刘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团建”回来的那天,春风满面,还给我带了条看起来就很贵的领带。
“老公,你看,好看吗?我特意给你挑的。”她殷勤地给我系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虚伪的笑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好看。”我淡淡地说。
晚上,她洗完澡,穿着一件新买的性感睡衣,从背后抱住我。
“老公,这几天想我了没?”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闻着她身上那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却仿佛能透过这香味,闻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厮混的肮脏气息。
我猛地推开她。
“我累了,想早点睡。”我冷冷地说。
她愣住了,脸上的媚笑僵住了:“建国,你怎么了?”
“没事,最近工地事多,压力大。”我找了个借口,翻身躺下,背对着她。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她或许有所察觉,但她永远也想不到,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个地狱。
04 收网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将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份详尽的举报材料。
录音光盘、银行流水复印件、涉事医院和人员名单、马文斌公司高价药品的资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盘踞在本市医药系统的贪腐网络。
我没有立刻把材料交出去。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这张网瞬间收紧,让所有鱼都无处可逃的时机。
老同学老张告诉我,省里的联合调查组下个月就要进驻本市,第一刀,砍向的就是医药领域。
这就是我的时机。
这期间,刘艳和马文斌的“地下活动”还在继续。GPS定位器成了我的第三只眼,让我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们越来越大胆,甚至好几次,马文斌直接把车开到我们小区楼下,刘艳下楼与他在车里厮混。
每一次录下的音频,都像一把刀,在我的心上反复切割,但也让我的决心,愈发坚定。
刘艳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开始想方设法地讨好我。
她会主动做我爱吃的菜,会给我买新衣服,甚至会在床上主动迎合。
可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恶心。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表演着贤妻良母,心里只有冷笑。
你永远不知道,你枕边这个看似木讷老实的男人,正在为你编织一张天罗地网。
省调查组进驻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本市的官场和商界炸开了锅。
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我将那封装得厚厚的举报信,匿名寄给了省调查组的专用信箱。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巨石,终于卸下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看戏了。
果然,不出三天,风暴就来了。
先是几家大医院的院长和药剂科主任被纪委带走“喝茶”。
然后,市药监局和医保局也开始了大范围的内部自查。
整个城市的医药系统,一片风声鹤唳。
刘艳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她每天回家都愁眉苦脸,不停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神情紧张。
“老公,我们公司最近好像出事了。”一天晚饭时,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开口。
“出什么事了?”我夹了一筷子菜,头也不抬地问。
“不知道,就说查账查得特别严,好几个同事都被叫去谈话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想害我们公司。”她愤愤不平地说,像个受害者。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出关心的样子:“别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还怕人查吗?”
“我……”她被我一句话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晚,她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
我知道,她在和马文斌联系,商量对策。
可惜,太晚了。
周五,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父母家陪女儿。
晚上,我回到家时,刘艳居然破天荒地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烛光摇曳,映着她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她对我笑得格外温柔。
“老公,你回来啦。最近看你太辛苦了,今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
我看着她,心里一片澄明。
这是最后的晚餐。
“建国,”她给我倒上酒,柔声说,“我知道,我最近因为工作,忽略了你和这个家。你别生我气好不好?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出去旅游,好不好?”
她甚至主动提起了女儿的教育基金,说自己又存了一笔钱进去,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的未来。
演得真好啊,我都快要被感动了。
我配合着她,和她碰杯,看着她喝下那杯虚伪的红酒。
晚饭刚过,我们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着本地新闻。
突然,画面一转,插播一条紧急快讯。
女主播严肃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最新消息,我市今日展开医药领域反腐‘雷霆行动’,知名药企‘XX药业’因涉嫌商业贿赂、骗取医保基金等重大经济犯罪行为,公司法人代表马文斌及多名高管,已于今天下午被市公安局经侦支队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新闻画面上,出现了马文斌被两个警察押上警车的狼狈模样,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啪嗒!”
刘艳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全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呆若木鸡的她面前。
我没有看她,而是弯腰,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了我早已准备好的两样东西。
我把它们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推到她的面前。
一样,是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上面“乙方(女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并放弃对婚生女陈念的抚养权”的条款,被我用红笔加粗、划了下划线。
另一样,是一张黑色的CD光盘。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憋了几个月的,宣判她死刑的话。
“刘艳,新闻看完了?现在,我们来听点录音。这是你在马文斌宝马车里说的……第一句是,‘死鬼,你今天真猛’。”
05 崩塌
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刘艳的瞳孔猛地收缩,又在瞬间放大,那张惨白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惊恐地看着桌上的光盘,仿佛那不是一张CD,而是一颗已经拉开引信的炸弹。
“不……不……”她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不成调的音节。
那句粗俗、露骨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如果说马文斌被抓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我这句话,就是彻底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最后推力。
她终于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了。
不是怀疑,不是猜测,是掌握了她最不堪、最无法辩驳的证据。
“啊——!”
一声尖利的、混杂着绝望和恐惧的尖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她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
下一秒,她疯了一样地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腿,涕泪横流。
“建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她哭喊着,额头一下一下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是马文斌那个王八蛋勾引我的!他说能给我更好的生活,能给念念更好的未来!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为了这个家?
我心中那压抑了数月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我一脚踹开她,她狼狈地滚到一边,撞在沙发角上。
“为了这个家?”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憎恶,“为了这个家,你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为了这个家,你就去干那些违法的勾当?”
我走到音响前,将那张光盘放了进去,按下了播放键。
音响里,很快就传出了她和马文斌的对话。
“……你家那个陈建国,真是个木头,守着你这么个大美人,都不知道疼。要是我,天天让你下不了床……”
“你讨厌啦……他就是个搞工程的死脑筋,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哪有马总你这么有本事……”
“那是!等咱们赚够了钱,你就跟他离了,我给你买大别墅,让你当阔太太!”
“真的吗?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每一句对话,都像一把利刃,将刘艳最后的尊严和伪装剥得体无完肤。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她终于明白,我不仅知道她出轨,更知道她从心底里是如何看待我,如何践踏我们这七年的感情。
再多的求饶和辩解,在这些铁证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清脆的“叮咚”声,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艳浑身一激灵,惊恐地望向大门,仿佛门外站着的是索命的恶鬼。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
其中一位亮出证件,对我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客厅里失魂落魄的刘艳身上。
“请问,是刘艳女士吗?”警察的声音冷静而威严。
刘艳的身体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警察继续说道,“因马文斌涉嫌重大经济犯罪一案,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那一刻,刘艳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没有再哭喊,也没有再看我一眼,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步履蹒跚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关上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和那杯早已冰凉的红酒,心中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无尽的疲惫和荒芜。
这场战争,我赢了。
可我的家,没了。
06 尘埃落定
刘艳被带走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她委托律师打来的电话。
律师的语气很客气,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刘艳愿意接受我提出的所有离婚条件,净身出户,放弃女儿的抚养权,只求我能“高抬贵手”,不要将那张光盘作为证据提交给警方。
她很清楚,那张光盘里的内容,不仅能证明她婚内出轨,更能坐实她参与商业贿赂和骗保的罪行。一旦提交,她面临的将是数年的牢狱之灾。
我沉默了片刻,答应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地离开,这惩罚已经足够。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有一个坐牢的母亲。这对孩子的成长,太过残忍。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在民政局,我见到了取保候审的刘艳。几天不见,她像是老了十岁,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曾经的光彩荡然无存。
整个过程,我们没有一句交流。
当工作人员将两本红色的离婚证递给我们时,我们七年的婚姻,正式画上了句号。
走出民政局大门,她突然叫住了我。
“陈建国。”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狠。”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怨毒。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把我们七年的感情当成垃圾一样践踏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说完,我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马文斌的案子,成了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年度最大的新闻。他建立的“医药帝国”轰然倒塌,牵连出了一大批医院的领导和政府官员。最终,数罪并罚,他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没收。
刘艳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主动交代了所有罪行,并检举了其他人,最终被法院认定为从犯,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
她丢了工作,没了家庭,背着一个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在这个她曾经风光无限的城市里,成了一个笑话。
我带着女儿陈念,搬离了那个充满着痛苦回忆的家,在我父母家附近,用我们原本准备换学区房的钱,买了一套小一点的两居室。
生活,要重新开始。
07 新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渐渐回归平静。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女儿身上。我开始学着给她做各种好吃的,陪她画画,给她讲睡前故事。
我告诉她,妈妈因为工作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久才能回来,但爸爸会一直陪着她。
孩子是敏感的,她似乎懂了些什么,但她很乖,没有再追问。她只是变得比以前更粘我,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的胳膊才能睡着。
抱着怀里温热的小身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为了她,我必须坚强,必须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
一年后,我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我在工作上更加努力,因为表现出色,被提拔为部门副主任。
女儿也上了小学,她聪明活泼,成绩很好,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我的父母帮我分担了很多照顾孩子的压力,我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简单而温馨。
偶尔,我会从老同学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刘艳的消息。
据说她缓刑期间,去了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被人认出来后,干了没几天就走了。后来又换了好几份工作,都做不长。她的父母因为她丢尽了脸,几乎和她断绝了关系。她一个人租住在最便宜的老破小里,过得很落魄。
听到这些,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路是她自己选的,苦果也只能她自己尝。
又是一个周末,我带着陈念去公园放风筝。看着女儿在阳光下奔跑的笑脸,我感觉过去那些阴霾,都已经被这温暖的阳光驱散了。
手机响了,是单位一个新来的女同事,也是一位单亲妈妈。她发来信息问我:“陈主任,明天有空吗?想请你和念念一起去吃个饭,我儿子早就想认识念念妹妹了。”
我看着信息,又抬头看了看远处和别的小朋友笑闹成一团的女儿,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回复道:“好啊。”
风筝在蓝天上高高地飞着,就像我的生活,虽然经历过暴风雨的摧残,但终究还是挣脱了束缚,飞向了更高、更远、更晴朗的天空。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爱故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