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的朱砂痣是他三生的羁绊(完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07 07:50 1

摘要:朱漆牌坊上悬着的走马灯忽明忽灭,灯影里百鬼夜行的图案正在缓缓流转,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诡异事件。

【第一节】

子时三刻,裹着铁锈味的雨水砸在青石板上,子羽攥着半块沾血的玉佩站在鬼市入口。

朱漆牌坊上悬着的走马灯忽明忽灭,灯影里百鬼夜行的图案正在缓缓流转,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诡异事件。

“听说有人拿玄铁笔换往生镜?”一个身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自灯笼丛里走出来,指尖缠着的红线绷直,像毒蛇般精准地缠上他的手腕。

她耳坠上的青铜小镜折射出的幽光,照见他身后跟着的七个黑影,那是上周被他灭门的仇家怨灵,此刻正张牙舞爪地攻击他,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子羽反手捏住红线,冰凉而细腻的触感,让他随身带着的桃木剑穗略显发烫,这是邪祟靠近的征兆。

“鹭宛,”他盯着女人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鳞纹,那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你藏在镜中的魂魄,还剩几成?”

女人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带着一丝寒意,红线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拖向牌坊后的浓雾。

子羽只觉脚下一空,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坠落中,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从雾里浮现出来,都是死于他手的冤魂,他们伸出惨白的手,想要将他拉入永恒的黑暗。

“去年中元节,你在忘川边烧掉的名册,”鹭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冰冷的嘲讽,“当真以为能瞒得过阴差?”

桃木剑快速出鞘,剑气划破浓雾,照亮了悬在半空中的巨大铜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的情形。

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抱着青铜镜在火里哭,少年举着玄铁笔站在廊下,笔锋滴落的朱砂在地面画出镇魂符,却迟迟不肯踏入火场。

那画面惨烈而悲伤,仿佛是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如今被无情地揭开。

锁链松了。

子羽坠落在白玉阶上,抬头看见鹭宛正站在铜镜前,伸出手抚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她的背影在幽光中显得格外孤寂,仿佛背负着无尽的伤痛。

“你可知这面镜子照过多少秘密?”她转过身,眼尾的朱砂痣在阴火中微微发亮,“包括你师父当年如何把半颗心封进玄铁笔里。”

子羽的瞳孔猛地收缩,腰间的笔匣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起来,他抽出玄铁笔,笔尖立刻涌出暗红色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第二节】

就在这时,铜镜剧烈震颤,镜中涌出无数只苍白的手,像是要将里面的人拖出来。

鹭宛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她却笑了,笑得凄凉而决绝,“子羽,你我纠缠三世,今天该清算了。”

红线如网般罩下,与玄铁笔的红光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子羽在漫天符咒中看见无数过往的碎片,他们在奈何桥边擦肩而过,在烽火台上并肩作战,在古墓里互相背叛。

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爱恨情仇,让人唏嘘不已。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鬼市的浓雾时,铜镜炸裂开来,碎片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光。

鹭宛的身影渐渐消散,最后只留下一枚青铜镜的碎片,落在子羽的掌心。

他低头看着碎片里自己的倒影,发现眼尾多了一颗朱砂痣,和鹭宛的一模一样。

风吹过空无一人的鬼市,只剩下玄铁笔的嗡鸣在空气中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子羽捏着那枚青铜镜碎片的手指刺痛,如同被无形的针穿刺,碎片边缘渗出暗红汁液,像是凝固的血液,在掌心晕开一朵诡异的曼陀罗花纹。

他猛地抬头,发现鬼市的灯笼不知何时全变成了惨白的纸糊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浮着颗人头,发丝垂落如蛛网,那些人头正是方才在铜镜里看见的死于他手的冤魂。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清算啊。”鹭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嘲讽。

子羽抬头,看见她正坐在牌坊顶端的鸱吻上,月白旗袍在晨风中翻卷,露出的脚踝缠着半截红线,红线末端拴着颗滴溜溜转的眼珠,那眼珠的瞳孔里映出密密麻麻的符咒。

玄铁笔自行出鞘,笔尖直指西方。

子羽顺着笔锋望去,浓雾中缓缓走来一队阴兵,他们的甲胄上凝结着千年寒霜,手中长戟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泛着腥气的墨汁。

为首的阴差掀开兜鍪,露出张被符咒覆盖的脸,那些符咒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子羽,借你魂魄一用。”

“凭你?”子羽冷笑一声,挥笔在空中画出镇魂符,朱砂如活物般顺着笔画游走,在接触到阴兵甲胄的瞬间燃起幽蓝火焰,那火焰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灵魂。

鹭宛从牌坊上跃下,红线如灵蛇般缠上阴差的脖颈。“你们这些死物也配动我的人?” 她眼尾朱砂痣顷刻变红,旗袍开衩处的鳞纹泛起青光,隐约可见尖利的爪甲从指尖弹出,闪烁着寒光。

【第三节】

阴兵队列溃散成无数纸人,在风中簌簌作响。

子羽这才发现每张纸人的额头都贴着张黄符,符尾画着和青铜镜碎片相同的曼陀罗花纹。“是尸解仙的手笔。”

他碾碎手中纸人,纸屑落地瞬间化作黑色飞蚁,密密麻麻地爬向浓雾深处,仿佛在指引着某个方向。

鹭宛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往这边走。”

她拽着他钻进灯笼丛后的窄巷,墙壁上渗出粘稠的血浆,在砖缝间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子羽注意到她耳坠上的青铜小镜正在发亮,镜面浮现出模糊的字迹,“七月半,鬼门开,阴阳错,故人来。”

窄巷尽头是间破败的戏楼,门楣上“梨园春”三个字被血浸透,红得发黑。

两人刚踏入门槛,头顶落下无数戏服,绣着金线的蟒袍缠住子羽的脚踝,拖向戏台深处。

他挥笔斩断衣料,却发现断面渗出的不是丝线,而是缠绕的发丝,那些发丝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女人的脸,凄楚地望着他。

“这是你第三世欠下的债。”鹭宛的声音带着回音,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件水红戏衣,正站在戏台中央水袖翻飞。

铜镜碎片在子羽掌心发烫,映出戏台上的另一番景象,披甲的将军挥剑刺向花旦,鲜血染红水袖的瞬间,两人眼尾同时浮现出朱砂痣,那画面凄美而悲壮。

响起的锣鼓声惊飞了梁上的蝙蝠,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

子羽抬头看见戏台横梁上坐着个穿黑袍的老者,正用骨笛吹奏着诡异的调子。

那些蝙蝠随着笛声组成人形,在半空演起了皮影戏,白衣女子将青铜镜沉入古井,青衣书生用玄铁笔在井壁刻下符咒,井水泛起的涟漪里浮出无数挣扎的人影。

“陈老道,别来无恙。”鹭宛的水袖化作利剑,直指横梁。

老者却只是冷笑,骨笛指向子羽,“你可知这玄铁笔为何认主?”

子羽的手腕不受控制,玄铁笔自行在地面画出法阵,随着最后一笔完成,戏台地砖尽数翻起,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尸骨。

最上层的骸骨手里攥着半块玉佩,与他掌心的那半正好吻合。

“二十年前那场火,是你师父亲手放的。”老者的声音变得尖利,“他用整个门派的魂魄喂养玄铁笔,就为了困住鹭宛的真身。”

【第四节】

铜镜碎片炸裂,子羽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婴儿在血泊中啼哭,道人将青铜镜按在女婴心口,少年在火海中举起玄铁笔……

最清晰的是那双眼睛,属于鹭宛的、带着无尽恨意的眼睛。

“你以为她为什么总缠着你?”老者笑得癫狂,“因为你的半颗心,本就是她的!”

玄铁笔刺入子羽的胸口,他在剧痛中看见笔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与自己心跳的频率完全一致。

鹭宛的身影也变得透明,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留下冰凉的触感。

“子羽,碎镜难圆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尾的朱砂痣渐渐褪去,“这一世,放过我吧。”

戏台开始坍塌,子羽在坠落中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鬼市入口的青石板上,雨已经停了。

晨光穿透薄雾,照亮了满地的铜镜碎片,每个碎片里都映出一张带着朱砂痣的脸。

玄铁笔插在身旁的泥土里,笔尖凝着一滴鲜红的血珠。

子羽伸手去拔,却发现笔杆上缠着根红线,顺着线望去,尽头系着枚玉佩,与他掌心的那半严丝合缝。

子羽低头看着掌心完整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曼陀罗花纹正在缓缓转动。

鬼市的灯笼逐个熄灭,只玄铁笔在晨光中泛着幽光。

“碎镜难圆?”

子羽浑然地立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两块玉佩。

将两块玉佩拼合的瞬间,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完整的曼陀罗花纹缓缓亮起,在晨光中投射出半透明的影像,身穿玄色宫装的女子正跪在青铜镜前,发髻上的珠钗垂落,在镜面划出细碎的声响。

“这是玄镜族的圣地。”鹭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子羽猛地回头,看见她赤脚站在青石板上,月白旗袍上沾着点点磷火,“我是族里最后一个圣女,生来就能在镜中看见宿命。”

玉佩投影里的宫装女子缓缓转身,竟与鹭宛长得一般无二。

她指尖划过镜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篆文,“镜碎则族灭,镜圆则世乱。”

“我七岁那年,”鹭宛轻笑出声,伸手抚过自己的心口,那里的衣料下隐约可见青铜镜形状的疤痕,“你师父带着玄铁笔闯进来,说要借青铜镜一用。”

【第五节】

影像剧烈晃动,宫装女子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无数符咒从镜中涌出,在她身上灼烧出狰狞的伤口。

子羽注意到女子眼尾还没有朱砂痣,直到玄铁笔刺破她心口的瞬间,一滴血珠溅落在镜沿,才凝结成那颗妖艳的红痣。

“他说要用镜灵镇压尸解仙,”鹭宛的声音带着寒意,脚边凝结出冰霜,“却在镜中埋下了三千冤魂,让我 日夜受他们撕咬之苦。”

子羽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藏着愧疚。

他握紧玄铁笔,笔杆传来的温度竟与自己的体温渐渐趋同。

玉佩投影里的画面切换到二十年前的火场。

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抱着半块铜镜在火里奔跑,身后跟着举着玄铁笔的少年。

子羽这才看清,少年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与鹭宛脚踝上的那截一模一样。

“你当时明明可以救我!”鹭宛的指甲变得尖利,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却在门槛前停了三息。”

子羽的喉结滚动,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除了恨意之外的东西,那是被背叛的痛楚,比烈火更灼人。

就在这时,满地的铜镜碎片同时亮起,映出尸解仙陈老道的身影。

那老者正站在戏楼废墟上,用骨笛指挥着无数纸人拼凑青铜镜的残片。“多谢两位替老道集齐镜灵。”他笑着露出泛黄的牙齿,“待我重铸青铜镜,便能号令阴阳两界了!”

鹭宛抓住子羽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青铜镜疤痕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与他掌心的曼陀罗花纹产生奇妙的共鸣。

“还记得戏台上演的皮影戏吗?”她的声音带着决绝,“白衣女子沉镜入井,是为了封印尸解仙的元神。”

子羽明白过来,师父当年埋下的不是冤魂,而是尸解仙的本体。玄铁笔刺向鹭宛心口,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将元神封印在镜灵之中。

“陈老道以为镜圆就能释放元神,”鹭宛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红线如蛛网般缠上玄铁笔,“却不知还需要献祭半颗心。”

子羽看着她眼尾的朱砂痣渐渐融入自己的掌心,想起第三世的画面,披甲的将军刺向花旦的那剑,其实是为了替她挡下背后的冷箭。

玄铁笔与青铜镜碎片同时亮起,在半空组成完整的法阵。

在尸解仙的惨叫声中,子羽听见鹭宛在耳边轻声说,“这一世换我来等你,下一世……”

话音未落,所有的影像消散。

子羽站在空荡荡的鬼市入口,掌心的玉佩已经化作粉末,只留下那颗朱砂痣般的红点。

【第六节】

玄铁笔插在地上,笔尖凝结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的形状竟与青铜镜一模一样。远处传来鸡鸣声,鬼市的灯笼彻底熄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子羽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块玄铁笔形状的疤痕。他想起鹭宛没说完的话,下一世…… 他们会是怎样的光景?

风吹过空寂的街道,带着淡淡的铜镜锈味。

子羽握紧玄铁笔,转身走向晨光深处。

他知道,只要这杆笔还在,只要那颗朱砂痣还在,他们的纠缠就永远不会结束。

可还没走几步,脚下的青石板就泛起白霜。

掌心的朱砂痣正在发烫,玄铁笔的笔尖直指西方。

那里本该是人间市集的方向,此刻却飘来阵阵呜咽的号角声。

“阴兵借道,活人回避。”苍老的声音从街角传来,卖花老太佝偻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她竹篮里的白菊全部转向西方,花瓣边缘渗出暗红汁液,“可惜啊,有些人想避也避不开。”

子羽摸向心口的玄铁笔疤痕,那里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

当第一队阴兵的甲胄撞碎晨雾时,他看清为首阴差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曼陀罗花纹,与玉佩投影里玄镜族圣地的图腾分毫不差。

“子羽!”鹭宛的声音穿透阴兵队列的甲叶碰撞声。

他循声望去,看见她正被三名阴兵按在残破的戏楼柱上,月白旗袍被锁链勒出深深的褶皱。

最诡异的是她的脸,一半覆盖着青铜镜碎片般的鳞甲,一半还维持着人形,“他们要拿我去填枉死城的城门!”

阴差露出那张被符咒覆盖的脸,那些符咒在甲胄反光中蠕动着,组成玄镜族的古老文字,“圣女献祭,镜灵归位。”

子羽这才注意到,所有阴兵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只有旋转的黑雾,那是被抽走魂魄的征兆。玄铁笔刺穿鹭宛心口的刹那,子羽看清了阴差兜鍪下的真面目。符咒剥落处露出张腐烂的脸,眼眶里嵌着两枚青铜镜碎片,镜中倒映的竟是二十年前被火焚烧的玄镜族祭坛。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排牙齿 —— 每颗牙上都刻着个 “借” 字,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贪婪与掠夺。

“认得这张脸吗?” 阴差的下颌骨咔嗒作响,腐烂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左眼,“这是你师父亲手剜下来的镜灵所化。” 镜碎片射出红光,在半空组成画面,道人举着玄铁笔刺入阴差左眼,鲜血溅在曼陀罗令牌上,符咒瞬间活了过来,钻进阴差的七窍。

【第七节】

子羽这才明白,所谓阴差根本不是冥界官吏,而是被师父用禁术炼化的玄镜族大祭司。那些缠绕阴兵的黑发竖起,在空中织成古老的咒文,“以魂为质,以镜为引,借道千年,血债血偿。”

此时被黑发巨网困住的鹭宛发出一声尖啸,鳞甲覆盖的皮肤下浮出无数青铜纹路。“青铜镜根本不是镜子,” 她的声音穿透甲胄碰撞声,带着青铜摩擦般的质感,“是玄镜族用三千族人的指骨熔铸的镇魂棺!”

玄铁笔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在半空画出北斗七星阵。

当斗柄指向鹭宛的瞬间,阴兵队列陷入混乱,甲胄里传出凄厉的惨叫。

每个阴兵的胸腔里都嵌着半块青铜镜碎片,那些碎片正在红光中融化,露出底下缠绕的黑发。

“这些阴兵都是玄镜族的后裔。”鹭宛挣脱锁链的瞬间,指尖弹出五道青光,斩断阴兵的脖颈。

断落的头颅滚到子羽脚边,嘴里还在喃喃念着,“镜碎则族灭……”

阴差的令牌炸裂,化作无数飞蝗般的符咒。

子羽挥笔格挡的刹那,看见符咒组成的画面,玄镜族人跪在祭坛前,被阴兵生生剥去魂魄,塞进灌满朱砂的甲胄,为首的道人举着玄铁笔,正是二十年前的师父。

“你师父当年借青铜镜,不只是为了镇压尸解仙。”鹭宛的鳞甲蔓延到整条手臂,指尖凝聚的青光劈开迎面而来的阴兵,“他和阴曹做了交易,用玄镜族的魂魄换取镇压尸解仙的力量。”

子羽的喉间涌上腥甜。

玄铁笔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无数魂魄要从笔杆里冲出来。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卷竹简,里面记载着 “借道之术”。

原来所谓借道,是要以血亲魂魄为引,强行征用阴兵。

阴兵队列集体转向南方,甲胄碰撞声中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

子羽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看见陈老道正站在戏楼的飞檐上,手里举着块完整的青铜镜。镜面反射的阳光化作利剑,瞬间刺穿了三名阴兵的胸膛。

“多谢两位替老道清理门户。”陈老道笑得癫狂,骨笛指向天空,“这些玄镜族的残魂,正好用来重铸青铜镜的镜面!”

阴兵集体跪倒,甲胄里渗出的黑发在空中织成巨网,将子羽和鹭宛困在中央。

子羽挥笔斩断发丝的瞬间,发现每根头发里都裹着个微型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全是自己举笔刺向鹭宛的画面。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宿命。”陈老道的声音带着回音,“每一世,都是你亲手终结她。”

【第八节】

鹭宛抓住他握笔的手,将笔尖转向自己的心口,“只有这样才能破阵。”

她的鳞甲已经覆盖大半张脸,只剩眼尾的朱砂痣还在闪烁,“玄铁笔吸收了足够的玄镜族魂魄,现在需要镜灵来中和。”

子羽的笔尖悬在她心口前三寸,那里的青铜镜疤痕正在发光。

玄铁笔传来的灼热与她掌心的冰凉形成奇妙的共振,让他想起第三世戏台上的最后一剑,原来那时将军刺向花旦的,也是同样的位置。

阴兵的黑发收紧,勒进两人的皮肉。

子羽在剧痛中看见所有阴兵的甲胄同时裂开,露出底下玄镜族人的面容,他们眼尾都有颗淡淡的朱砂痣,与自己掌心的红点如出一辙。

“下一世……”鹭宛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冰凉的吻。

玄铁笔刺穿她心口的刹那,漫天黑发化作金色的光点,“换我做执笔者。”

青铜镜碎片在青光中重组的瞬间,子羽听见无数玄镜族魂魄的叹息。

阴兵的甲胄纷纷坍塌,露出底下完整的尸骨,每个骷髅的胸腔里都躺着半块玉佩。

陈老道的惨叫声被镜面吞噬的刹那,子羽看见他化作只巨大的飞蛾,撞在青铜镜上,翅膀上的花纹与玄铁笔的符咒完全吻合。

晨光彻底驱散浓雾时,青铜镜再次碎裂。子羽跪在满地碎片中,发现每块镜片里都映出不同的时空 —— 他和鹭宛在奈何桥边分食孟婆汤,在烽火台上交换信物,在古墓里背靠背对抗尸潮。

心口的疤痕发烫,玄铁笔自行飞入他的掌心。子羽低头看见笔杆上多了行小字,“借道需还,欠魂必偿。”

鹭宛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半截红线缠在笔尾,随风飘动。远处传来阴差的催促声,剩下的阴兵正列队返回冥界,甲胄里偶尔传出玄镜族人的歌声。

子羽握紧玄铁笔,转身走向晨光深处。掌心的朱砂痣与心口的疤痕产生共鸣,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 当阴兵再次借道时,就是他们重逢之日。

而在他身后,戏楼废墟的瓦砾下,那半块沾着血珠的铜镜碎片正在震动,镜面映出的下一世画面里,穿玄色道袍的女子正举着玄铁笔,站在穿红衣的男子面前。

【第九节】

随着她的话语,所有阴兵胸腔里的镜碎片同时亮起,映出棺椁内部的景象 —— 尸解仙陈老道的元神被锁链捆在中央,每节锁链上都嵌着片镜灵,那些镜灵正在痛苦地蠕动,仿佛在诉说着被囚禁的苦难。

“你师父当年偷的不是镜,是棺。” 大祭司阴差的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令牌化作锁链缠上子羽的手腕,“他想用镜灵镇压尸解仙,却不知这棺椁本身就是个陷阱,每封印一年,棺中怨气就会侵蚀封印者的魂魄。”

子羽的视线模糊,玄铁笔传来的灼痛让他看清了笔杆里的秘密,师父的半颗魂魄正蜷缩在笔胆里,周身缠绕着与阴兵甲胄相同的符咒。那些符咒正在啃噬魂魄,而魂魄的缺口处,隐约可见鹭宛的镜灵碎片,仿佛是一段被强行拼接的命运。

黑发巨网收紧,将鹭宛勒得吐出一口青血。血珠落在地上的瞬间,所有青铜镜碎片同时炸裂,露出底下蠕动的指骨。子羽这才惊觉,所谓玄镜族的后裔,根本是被指骨操控的傀儡,他们的魂魄早已化作镜灵的养料。

“想救她?” 大祭司撕开自己的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用你的魂魄来换。” 心脏表面的曼陀罗花纹开始旋转,与子羽掌心的朱砂痣产生共鸣,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心脏传来,仿佛要将他的魂魄生生抽出。

子羽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玄铁笔上。笔锋瞬间暴涨三尺,红光中浮现出师父的虚影,“这棺椁需用至阳之血和至阴之灵共同封印……” 虚影的手指同时指向子羽和鹭宛,“你们本就是天生一对封印。”

鹭宛挣脱黑发束缚,青光大盛的指尖刺入自己心口,将半截镜灵扯了出来。“二十年前你师父不敢做的事,今天我来做!” 她将镜灵按在玄铁笔上,鳞片脱落的脸颊贴向子羽,“记住,用你的血画出镇魂符时,默念玄镜族的往生咒。”

子羽的笔尖悬在她心口,想起戏楼皮影戏的最后一幕,白衣女子沉入古井前,曾将半块镜灵塞进书生的笔杆。原来所谓献祭,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牺牲,而是灵魂的交融。

大祭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指骨从地底钻出,缠向两人的脚踝。子羽挥笔斩断指骨的瞬间,看见每截指骨上都刻着个 “等” 字,那是玄镜族人临死前的执念,他们一直在等待有人能打破这无尽的轮回。

【结局】

“往生咒起!” 子羽将笔尖刺入自己心口,精血顺着笔锋注入鹭宛的镜灵。当第一缕金光从两人交握处升起时,所有阴兵甲胄坍塌,露出底下完整的白骨,白骨眼眶里的镜碎片同时亮起,映出玄镜族人含笑的面容。

大祭司的青铜心脏炸裂,化作漫天指骨。子羽在坠落的指骨雨中紧紧抱住鹭宛,看着她鳞甲褪去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完整的朱砂痣。远处传来阴曹地府的钟声,剩下的阴兵傀儡纷纷跪倒,朝着两人叩首三次后化作飞灰,仿佛是一种解脱。

晨光彻底照亮戏楼废墟时,子羽发现满地的指骨正在拼接成青铜镜的形状。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过往的碎片,而是他和鹭宛并肩而立的身影,她手里握着半截玄铁笔,他胸前别着半块铜镜,两人眼尾的朱砂痣正在同时发光,仿佛是命运的烙印。

玄铁笔上的师父虚影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镜中。子羽这才明白,所谓借道之术,根本是师父设下的局,用阴兵借道引来尸解仙,再用他和鹭宛的魂魄完成真正的封印。

“现在该清算我们的账了。” 鹭宛捏住他的下巴,青光大盛的指尖划过他的心口疤痕,“你欠我的三世情债,打算怎么还?”

子羽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玄铁笔塞进她手里,“下一世换你来执笔者,所有恩怨,由你落笔定夺。” 他低头吻向她的朱砂痣,却在触碰到的瞬间,看见镜中映出下一世的画面,穿玄色道袍的女子正举着玄铁笔,站在穿红衣的捉妖师面前,而那捉妖师的腰间,挂着块青铜镜形状的玉佩。

指骨组成的铜镜沉入地底,留下满地闪烁的镜灵碎片。远处传来阴差收队的号角声,这一次,号角声里竟带着几分祝福的意味。子羽牵着鹭宛的手走向晨光深处,玄铁笔尾的红线与她脚踝的红绳在风中纠缠,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两人紧紧相连。

而在他们身后,戏楼的废墟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曼陀罗,花瓣上的露珠正在阳光下闪烁,映出无数个轮回里的爱恨情仇。

来源:二小姐Miss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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