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冬我冒雪走十二里到叔家,婶盖紧了锅盖,她说:别进我家灶屋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8 15:47 1

摘要:那是一九八五年的冬天,北风呼啸着刮过青砖小院,天地间银装素裹,连鸡叫狗吠都被雪花吞没了。

《锅盖下的人间至味》

"别进我家灶屋来!"婶子声音如冰锥,一手按紧锅盖,一手拦住我。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屋内却凝结着比雪更冷的空气。

那是一九八五年的冬天,北风呼啸着刮过青砖小院,天地间银装素裹,连鸡叫狗吠都被雪花吞没了。

我穿着父亲的旧棉袄,脚上裹着缝了又缝的棉鞋,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走了十二里山路,从我们大队到了叔叔家所在的小队。

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踩着别人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滑地向前挪。

背上的旧书包里装着母亲给我的两个红薯饼子,早已冻得硬邦邦的。

十二里山路,平时只要两个小时,那天我却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手脚冻得发麻,鼻涕结成了冰凌。

叔叔是我父亲的堂弟,在公社当会计,分了一间砖瓦房,在我们这穷山沟里算是吃"皇粮"的人物。

村里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声"老会计",递上一支"大前门",有时甚至能搭上一顿饭局。

我此行是为了向叔叔借些钱,父亲得了急性气管炎,高烧不退,需要去县医院看病,家里没有积蓄。

母亲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咬咬牙,塞给我三毛钱买公共汽车票,叮嘱道:"你爹死活不肯去找你叔借钱,你可得好好说话,千万别把你叔得罪了。"

婶子陈巧兰,人如其名,手巧心灵,家里的针线活样样拿手,可性子刻薄,村里人背地里都叫她"铁公鸡"——一毛不拔。

她的脸上总是绷着一股劲儿,眉毛拧得像个疙瘩,嘴唇紧抿,好像欠了她五斗米似的。

我从小就怕她,每次去叔叔家,都像耗子见了猫,生怕惹她不痛快。

"娃儿,你咋来了?这雪天的,路上滑不滑?"叔叔见了我,满脸惊讶,连忙让我进堂屋,又问我要不要喝水。

他打开老式搪瓷暖水瓶,倒出一杯热乎乎的白开水,递到我手里,"暖和暖和,说吧,有啥事?"

我双手捧着搪瓷缸子,感受着那股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不敢多说,只是把父亲的情况简单说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出借钱的请求。

"叔,我爹病得厉害,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能不能先借二十块钱,等我爹病好了就还您。"

"二十块?"叔叔听完,脸色变了变,抓抓头皮,眼神飘忽,"这个……你等着,我去和你婶子商量一下。"

他转身走向灶屋,我坐在堂屋里,四下打量着叔叔家的摆设。

一张八仙桌,几把靠背椅,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明星的剪报,还有叔叔和婶子的结婚照,黑白的,早已泛黄。

堂屋角落放着一台"红灯"收音机,这在我们村是稀罕物件,平时只有大队广播站才有。

我隐约听见灶屋里婶子尖锐的声音:"家里哪有闲钱!你当咱家是银行啊?你看看这个月的工分够不够开支的?还有小军交学费的钱还没着落呢!"

"他爹都病成那样了,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叔叔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你说咋办?咱家揭不开锅了咋办?"婶子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来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正想着,灶屋的门被推开,一股热气和饭香飘了出来,婶子的身影随即出现,手上还拿着锅铲。

她见我往灶屋瞟,脸色一沉:"看什么看?我家灶屋小,你别进来添乱!"

叔叔从她身后出来,摇摇头,低声对我说:"小建,你看……家里实在是……"

"没关系,叔,我理解。我这就回去了。"我急忙站起身,把水杯放回桌上。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头被白雪覆盖,连成一片苍茫。

"这天都黑了,山路不好走,你今晚就住下吧,明早再走。"叔叔拉住我的胳膊,脸上写满了歉意。

"对,住下吧,摸黑走山路,摔了咋办?"婶子出人意料地开口,语气依然生硬,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晚饭时,婶子端出一大碗白菜萝卜汤,几片咸菜,还有一小碗黍米饭。

我和叔叔坐在桌前,婶子自己却只盛了半碗汤,说不饿。

"婶,您也吃啊。"我客气地说。

"我吃过了,在灶房。"她回答得干脆利落,眼神不自觉地往灶房方向瞟了一眼。

"多吃点,长身体呢。"叔叔往我碗里夹了片咸菜,那是腌好的萝卜干,上面撒了些辣椒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饭很快见了底。

叔叔见状,又给我盛了半碗饭,婶子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饭后,叔叔拿出一包"大前门",递给我一支:"来,尝尝,这是好烟。"

我不会抽烟,但也不好拒绝,就接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点上,被烟呛得直咳嗽。

叔叔哈哈大笑:"小兔崽子,装什么大人!"

婶子在一旁整理碗筷,听见我咳嗽,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上却说:"别学这些不好的。"

夜里很冷,我睡在堂屋的土炕上,盖着叔叔给我的旧棉被。

炕是傍晚刚烧过的,还有些余温,但随着夜深,温度渐渐降低,我缩成一团,手脚冰凉。

迷迷糊糊中,听见灶房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悄悄起身,透过门缝往外看。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灶台上,映出婶子忙碌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从里面盛出一些东西,包在一块干净的白布里。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那是一些肉和米饭。

婶子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里,拿出我的背包,把食物塞了进去,然后又从挂在墙上的一个布袋子里掏出什么东西,也塞进了我的包里。

做完这些,她长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好像在祈祷什么。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我惊讶地发现,那张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此刻竟显出一种柔和的悲伤。

我默默退回炕上,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时,院子里已经传来劈柴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婶子正抡着斧头,一下一下地劈着冻得硬邦邦的木柴。

她的手上没戴手套,指节冻得通红,脸被寒风吹得发紫,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

"醒了?洗脸水在屋里,去洗洗脸,吃了饭就走吧。"婶子见我出来,直起腰,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却见叔叔匆匆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十元钱和一些粮票。

"小建,拿着,给你爹看病用。"叔叔把钱和票塞到我手里,"不够的话,等病看好了再说。"

婶子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从哪弄来的钱?"

"昨晚跟生产队长借的。"叔叔低声回答,不敢看婶子的眼睛。

"你……"婶子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灶房,几乎是用力地拉上了门。

我正要谢叔叔,却见他苦笑一下:"别怪你婶子,日子不容易。你先拿着用,回头告诉你爹,好了给我个信儿。"

吃过早饭,我收拾好行李,背上背包,发现比来时重了不少。

临走前想到昨晚看到的情景和背包里的食物,心中一动,便朝灶房走去,想谢谢婶子。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声音:"你给老李家送去了吗?"

"送去了,"是个陌生的女声,"他家老人说谢谢你嫂子。现在吃药总算有劲了。"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婶子急急地说。

我悄悄后退几步,咳嗽一声,脚步声故意放大。

婶子推门而出,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女人,见到我愣了一下:"你怎么还不走?"

"婶,我来道个别。"我有些不自在地说。

瘦小女人匆匆离开,临走前悄悄朝婶子点点头。

婶子背着手立在门口,挡住了灶房的入口。

我忍不住往里瞧,正好看见那口锅的锅盖掀开了一条缝,锅里装的不是饭菜,而是一些节省下来的口粮——黍米、一小块腊肉、几个土豆,还有一些药材,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婶子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眼疾手快地盖上锅盖:"看什么看!没见过锅啊?快走你的路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身要走,婶子却追出几步,塞给我一个小包袱。

"路上饿了就吃点,是我做的煎饼。"她声音依然硬邦邦的,却又补充道,"让你爹别再惦记我家了,我家也不富裕。"

说完,她转身回院子继续劈柴,木屑飞溅,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斑驳。

我站在院门外,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

雪地上,我的足迹一个接一个,随着距离的拉远,我愈发明白了一些事情。

回头望去,婶子站在院门口,瘦小的身影在雪中显得格外固执,她举起手,似乎在向我挥别,又似乎只是拂去肩上的雪花。

路上,我打开背包,发现里面除了昨晚看到的肉和饭,还有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钱和几张粮票。

包袱里的煎饼是用玉米面和红薯面掺着做的,硬邦邦的,却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我咬了一口,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那煎饼的味道,是我很久没有尝过的香甜。

半年后,父亲的病好了,我向他提起那次借钱的事。

父亲沉默片刻,掏出一支"大前门",慢慢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叔叔家其实一直很艰难。"他望着烟雾缭绕的上方,徐徐道来,"你叔小时候没念过几年书,全靠你婶子教他算数,才有机会当上会计。"

"可婶子对谁都那么凶……"我不解地说。

"你婶子是五八年从外地逃荒过来的,那年大饥荒,她全家都饿死了,只剩她一个。"父亲叹息道,"她跟着逃荒的人走了三个省,吃过观音土,啃过树皮,好几次差点被饿死。"

我惊讶地看着父亲,无法想象婶子那瘦弱的身体如何承受那样的苦难。

"她怕啊,"父亲吐出一口烟圈,"经历过饿肚子的人,都怕。她总是省吃俭用,把能省下的粮食都藏起来,就怕哪天又饿肚子。你知道吗,那个老李头是个孤寡老人,你婶子常年给他送吃的。"

"那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凶?"我仍然不解。

"人有时候,就是越在乎,越不敢表现出来。"父亲弹了弹烟灰,"你上初中那年,学费是你叔婶家偷偷给的,从来没让我提过。那年我们家收成不好,交不起学费,是你婶子把她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拿出来,说什么也要你上学。"

我愣住了,想起婶子看我的眼神,严厉中总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

"她是个倔强的人,受了太多苦,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父亲将烟头按灭,"你叔说,她晚上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又在逃荒的路上,没有吃的,没有活路。"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婶子总是紧紧盖着的锅盖,和她背地里分给孤寡老人的食物。

我想起她塞给我的煎饼,想起她在月光下的侧影,想起她冻得通红的双手。

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守护着身边每一个她在乎的人。

"爹,下次有机会,我想再去看看婶子。"我轻声说。

父亲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理解:"去吧,只是别提我告诉你的这些,她不喜欢别人可怜她。"

又过了几年,我考上了城里的大学,临行前去看望叔婶。

这次婶子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好菜,炖了肉,还蒸了一锅白米饭。

"多吃点,读书费脑子。"她依然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却往我碗里不停地夹菜。

吃完饭,婶子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百块钱:"拿着,上学用。"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报答婶子。

十年后,我从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回村看望亲人。

叔叔已经退休了,两口子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日子过得简单而规律。

我带着礼物去看他们,叔叔热情地招待我,婶子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忙前忙后地准备饭菜。

饭桌上,我提起当年的事,感谢他们的帮助,婶子摆摆手:"那都是老黄历了,提它干啥。"

饭后,叔叔出去串门,我主动帮婶子收拾碗筷,来到那个熟悉的灶房。

墙上挂着锅碗瓢盆,角落里放着一口熟悉的铁锅,锅盖依然紧紧地盖着。

"婶,这锅里装的什么呀?"我故意问道。

婶子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走过去掀开锅盖。

锅里是一些大米和几块腊肉,旁边还有一些药材。

"这不是……"她支吾道,"习惯了,总怕饿着。现在日子好了,想吃啥有啥,可这习惯改不了。"

我鼻子一酸,突然明白了婶子一生的坚持和倔强。

那些年,她把自己的善良和柔软藏在严厉的外表下,把对亲人的爱藏在锅盖下面。

她怕饿,更怕失去,所以紧紧攥着那一点点能拿出手的善意,生怕一不小心,全都散了。

二十年后,叔叔去世了,我回村奔丧。

婶子已经七十多岁,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但依然坚持自己生活,不肯搬到城里和儿子同住。

她说:"我这辈子,习惯了这个院子,习惯了这口锅。你叔走了,我得守着他。"

三十年过去,我已经是个中年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每年春节,我都会回村看望婶子,带上城里的特产和一些生活用品。

婶子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精神矍铄,每次见到我都会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却从不提自己的困难。

有一年冬天,我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

婶子白发苍苍,仍住在那座老屋里。

我带着礼物去看她,她嘴上依然不饶人:"又来显摆了?城里人,架子大。"

但她的眼睛却亮闪闪的,满是期待,一看见我就拉着进屋,热情地张罗着做了一桌好菜。

灶屋里,我看见那口锅,锅盖仍是紧紧的。

我故意问道:"婶,这锅里装的什么好东西,这么宝贝?"

婶子愣了一下,转身去揭锅盖,锅里是满满的肉和米饭,还有几味中药。

"这不是……"她有些局促地说,"现在日子好了,想吃啥有啥,可我这习惯改不了,总怕东西不够吃……"

我突然鼻子一酸,伸手抱住这个瘦小的老人。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一双老茧斑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傻小子,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然强装严厉。

"婶,谢谢您。"我哽咽道,"谢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有啥好谢的,"她抹了抹眼角,"你是个好孩子,比你叔强,争气。"

那晚,我和婶子聊了很多,她第一次向我敞开心扉,讲起她年轻时的经历,讲起她和叔叔的相识相知,讲起那些艰难岁月里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她看着窗外的雪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家,有了锅里的饭,就怕哪天又没了。所以我总是把能省的都省下来,藏起来,就怕哪天又回到那个没有饭吃的日子。"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那年冬日里婶子塞给我的煎饼,想起她紧锁的眉头和紧闭的锅盖。

有些爱,就像是锅盖下的热气,看不见摸不着,却温暖了整个寒冬;有些人,把最柔软的心事藏在最坚硬的外壳下,用严厉掩饰关怀,用吝啬掩盖慷慨。

那个时代的人们,承受着物质的匮乏,却在贫瘠的土地上,种出了最丰厚的人情。

而婶子的锅盖下,藏着的不只是粮食,还有一个饱经沧桑的灵魂,对温饱的渴望,对亲人的守护,以及那个时代特有的坚韧与温情。

如今,每当我看见锅盖上升腾的热气,都会想起那个冬天,想起婶子藏在锅盖下的爱。

她教会了我,真正的爱,往往藏在最不经意的角落,不张扬,不夸饰,却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持久。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那锅盖下的人间至味,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成为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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