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偷看村花洗澡被发现,她说:要看就光明正大,别躲躲藏藏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5 01:10 3

摘要:1985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常来得更早,也更闷热。农历六月底,正是关中平原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光。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庄稼成熟时特有的混合气味。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粘稠的血红色,迟迟不肯褪去,仿佛要将这方天地

第一章 夏夜

1985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常来得更早,也更闷热。农历六月底,正是关中平原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光。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庄稼成熟时特有的混合气味。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粘稠的血红色,迟迟不肯褪去,仿佛要将这方天地也一并焚烧殆尽。

张家村,这个位于黄土高原南麓、渭河支流旁边的普通村庄,并没有因为夏夜的到来而立刻变得凉爽。白日里的酷热沉淀在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瓦上,只有当夜幕彻底拉下,星星爬满天空,一丝丝来自田野的、带着湿润泥土气息的凉风,才慢悠悠地驱散些许燥意。

村子中央有一个不算大的晒谷场,白天是村民们晾晒麦子、玉米的地方,到了晚上,则成了男人们纳凉、聊天、抽旱烟的聚集场所。孩子们则在晒谷场四周追逐嬉闹,直到被大人吆喝着回家吃饭。

高卫国,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此时却不在喧闹的晒谷场上。他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住的是两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晚饭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配上一小碟咸菜。吃完饭,帮着收拾完碗筷,他就悄悄溜出了家门。

他不是想去晒谷场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闲话,也不是想跟村里的年轻人吹牛胡侃。他心里藏着一件既忐忑又向往的事情。

村西头住着一家新搬来的外乡人,姓林,男人是个木匠,手艺还算过得去,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他们家的女儿叫林秀兰,今年刚满十七,是村里公认的“村花”。不仅因为她继承了南方女子白皙的皮肤,更因为她眉眼清秀,身段窈窕,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含着一汪清泉,笑起来弯弯的,透着一股子干净和灵气。这在普遍皮肤黝黑、五官粗犷的关中农村姑娘里,显得格外扎眼。

高卫国第一次见到林秀兰,是在她家刚搬来的那天。她跟着父母,提着简单的铺盖卷,怯生生地站在低矮的院门前。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刻,高卫国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觉得,这个叫林秀兰的女孩,和村里其他女孩都不一样。

从那天起,高卫国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她。她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去村边的井边打水,什么时候帮着家里做饭,什么时候坐在院子门口,低头绣着花绷子……他发现她很安静,也很勤快,话不多,但偶尔抬起头对人微笑时,总能让人心生暖意。

这种朦胧的好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迅速发酵成一种炽热的、难以言说的情愫。高卫国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林秀兰的身影。他知道自己家穷,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身体不好,家里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而林秀兰家虽然也是外来户,但木匠手艺尚可,至少能吃饱饭,穿得也比村里大部分人家体面些。他觉得自己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会偷偷在她家院子外徘徊,希望能看她一眼;他会留意她家需要什么农活,抢着去帮忙,尽管林家的父母对他总是客客气气,保持着距离;他甚至会捡一些好看的小石头,或者从地里摘一朵野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丢进她家院子。

今天下午,他去山坡上砍柴,回来的时候,路过村西头的小河。这条小河是村里人洗衣、洗菜的地方。夏天傍晚,女人们常常端着木盆,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搓洗衣服。高卫国刚到河边,就看到几个婆娘在说笑,而林秀兰也在其中。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她正蹲在一块大青石板前,搓洗着衣服。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脖颈。她低着头,神情专注,手指在衣服和搓衣板之间灵活地移动,阳光透过薄薄的衣衫,隐约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

高卫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他贪婪地看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觉得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个同行的婆娘眼尖,看到了他,笑着打趣道:“哟,卫国,看得这么入神呢?是不是看上我们秀兰了?”

高卫国顿时脸红到了耳根,窘迫得说不出话来,抓起柴禾就慌不择路地跑了。

他跑回家里,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脸上火辣辣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还有那句带着戏谑的问话。他既羞愧又懊恼,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人看穿了心思。

夜渐渐深了,晒谷场上的喧闹声也稀疏了。高卫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越是想忘记,那个身影就越清晰。他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再看看她的冲动。不仅仅是在河边,在阳光下,他想……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他知道,女孩子家晚上都要洗澡。那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基本都没有自来水,更没有浴室。洗漱大多在自家的灶房,用灶膛里的热水。而像林秀兰这样的大姑娘,为了方便和私密,也为了省水,常常会趁着夜色,提着小桶,到村子附近比较隐蔽的水渠边或者废弃的窑洞里去洗澡。

高卫国对村里的地形很熟。他知道有几处这样的地方。其中一处,在村子西边,靠近林家的一片小树林后面,有一个废弃多年的旧窑洞。洞口被藤蔓和杂草遮掩着,里面还算宽敞,而且有一小股山泉水从旁边渗出,形成一个浅浅的水潭。因为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算是村里女孩子晚上洗澡的一个秘密据点之一。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高卫国心中形成。

他侧耳倾听,确认父母屋里已经传来了均匀的鼾声。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赤着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到门边。他打开一条门缝,向外望去。月光惨淡,院子里一片寂静。

他溜出家门,像一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来到院墙边。他熟悉院墙的结构,知道哪里有几块松动的土坯。他手脚并用,很快翻出了自家院子。

夜色如墨,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空气清新而凉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高卫国的心怦怦直跳,既有紧张,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他沿着村子西边的小路,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记忆中的路线,快步向那片小树林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但心跳声却在耳边擂鼓一般响亮。他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他来到了那片小树林。他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拨开垂下的藤蔓,那个被半掩着的窑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潮湿和陈旧的气息。

他犹豫了一下,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难道她还没来?或者换了地方?

一股失望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窑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轻微的水声。

是她!她一定在里面!

高卫国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拨开最后一道藤蔓,闪身钻进了窑洞。

第二章 偷窥

窑洞里比外面更加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洞口和顶部的一些缝隙透进来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勉强能视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土腥气,还夹杂着水潭的潮气。

高卫国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脚下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有些湿滑。他尽量放轻脚步,但干燥的土块还是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水声越来越清晰了。他循着声音,绕过一块巨大的岩石。眼前豁然开朗。

窑洞深处,天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一汪清澈的山泉水汇聚成一个小潭,潭水不深,刚好没过人的小腿。水潭边上,散落着一些女孩的衣物——一件蓝色的碎花衬衫,一条碎花布裤子,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盆。显然,林秀兰已经来了,并且已经开始洗澡了。

她背对着洞口的方向,坐在潭边的青石板上,正用一个木盆舀着潭水往身上泼。月光透过洞顶的缝隙,在她光洁的背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斑。水珠顺着她细腻的肌肤滑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高卫国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沸腾了。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白天在河边,他还隔着一段距离,而且是在阳光下。而现在,她就在眼前,几乎触手可及,而且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闯入了禁地的偷猎者,心脏充满了罪恶感,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渴望。他贪婪地注视着那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胴体。

他靠在一块冰冷的石壁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她。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身体上游移。他看到她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有几缕贴在白皙的脖颈上;他看到她纤细的腰肢,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看到水珠从她光滑的背部滑落,消失在裤腰边缘……

他看得痴了,完全沉浸在这种原始的、隐秘的视觉冲击中。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一切道德和伦理的束缚。此刻,他只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少年。

就在这时,林秀兰似乎洗完了,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着身体。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在高卫国眼中,却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突然,她停下了动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高卫国的心猛地一紧,难道她发现我了?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只听林秀兰轻轻“咦”了一声,然后侧过头,朝着高卫国藏身的方向“问道”:“谁在那里?”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窑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高卫国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想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挪不动步子。

林秀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毛巾,似乎在判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虽然光线昏暗,但高卫国还是能隐约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困惑和一丝愠怒的神情。

四目相对。

在那一瞬间,高卫国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一个狼狈不堪、眼神躲闪、面目狰狞的偷窥者。他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羞愧、恐惧、慌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窒息。

“你……你想干什么?”林秀兰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下意识地用毛巾挡住了胸前,虽然那动作在早已看光了的高卫国看来有些徒劳,但却让他感到更加的无地自容。

高卫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要道歉,想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但那些词语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就是无法说出口。

他的沉默,在林秀兰看来,无疑是默认了他的企图。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的愠怒也更明显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提高了几分。

高卫国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对峙。他猛地低下头,像是犯了弥天大罪一样,声音嘶哑地挤出一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

说完,他慌不择路地向洞口退去,踉踉跄跄,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站住!”林秀兰的声音阻止了他。

高卫国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是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会被告诉村里人?会被父亲揍一顿?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她在穿衣服。然后,她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身后不远处。

“你为什么要偷看?”她的声音平静了一些,但依然带着质问。

高卫国依旧不敢回头,他低着头,声音哽咽地说:“我……我错了……我……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他说出了藏在心底最深的那个秘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林秀兰沉默了。窑洞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蛙鸣。

过了好一会儿,高卫国都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准备承受更严厉的斥责时,他却听到了她的一声轻叹。

“唉……”她说,“你多大了?”

“十……十八。”高卫国愣了一下,才回答。

“十八了……”她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该懂事了。”

高卫国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没有骂他,反而……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方向。月光下,他看到她背对着他,正在穿那件蓝色的碎花衬衫。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高……高卫国。”

“卫国……”她轻轻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告诉别人。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高卫国的心猛地一沉。她不告诉别人,算是网开一面吗?但是,她的话里更多的是警告和疏离。他知道,自己给她留下了多么糟糕的印象。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急切地说。

林秀兰没有回应他的保证,只是说:“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她不再理会他,拿起放在石板上的衣物和那个红色的塑料盆,转身走进了窑洞更深处的一个角落,那里似乎还有一点更隐蔽的空间。

高卫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他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当众羞辱,也没有引来更大的麻烦。但是,他心中的那份悸动和美好,似乎也被刚才这尴尬而难堪的一幕彻底击碎了。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沮丧。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出尽了洋相。他曾经在她身上编织的所有美好幻想,此刻都变得如此可笑和不堪。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那个黑暗的角落一眼,仿佛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刻在脑海里,然后毅然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窑洞。

外面的夜风格外凉爽,吹在脸上,却带不走他心中的燥热和混乱。他沿着来时的路,飞快地往回跑。他不敢回头,生怕再看到那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次偷窥事件,将会给他和林秀兰的人生轨迹,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影响。

第三章 风言风语

高卫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他轻手轻脚地翻进院子,溜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他不敢开灯,怕惊醒父母。他摸索着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蜷缩在黑暗里。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窑洞里的情景,林秀兰惊愕的眼神,她质问的话语,还有她最后那句“我不告诉别人,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反复敲打在他的心上。她不告诉别人……这是算便宜他了吗?还是说,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他不知道。但他明白,这件事像一根刺,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和林秀兰之间。

他懊悔万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冲动?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卑劣的事情?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现在好了,他在林秀兰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已经彻底毁了。她以后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是鄙夷?是厌恶?还是……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

一想到这些可能,高卫国就觉得无比难受。他宁愿被她当众骂一顿,或者被村里人议论纷纷,也好过现在这种无声的疏离和内心的煎熬。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做的都是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全村的人围着指指点点,一会儿梦见林秀兰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流氓,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掉进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窑洞,怎么也爬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高卫国是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纸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他侧耳倾听,外面似乎很热闹。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

院子里,邻居王大妈正和母亲张氏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父亲高大全蹲在门槛上,一声不吭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高卫国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昨晚的事情,还是传出去了?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大哥大嫂,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卫国这孩子,平时看也还老实,怎么就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来!”是王大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是啊,昨儿晚上我就听见西头那片动静不对,想着是哪个不懂事的娃娃跑那儿玩去了,也没在意。原来是卫国这小子!”另一个邻居接口道,声音里也满是谴责。

“这要是让秀兰她爹娘知道了,那还了得?两家本来就……唉!”王大妈压低了声音,但高卫国还是听清了最后几个字。

张氏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他爹,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卫国这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开窍。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秀兰那边……”

高大全闷闷地抽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还能怎么办?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吧。卫国,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有这种荒唐念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严厉。

高卫国的心彻底凉了。看来,昨晚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但在村里几个相熟的邻居之间,恐怕已经传开了。王大妈他们显然是知道了。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仅毁了自己在林秀兰心目中的形象,也让整个家庭蒙受了羞辱。

他悄悄地退回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头,不想让父母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无脸见人。

接下来的几天,高卫国如同在地狱里煎熬。

他出门时,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虽然大家不一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但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躲闪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村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版本也越来越离谱。有人说他被林秀兰迷住了,晚上潜入她家企图不轨;有人说他被人发现时,手里还拿着什么下流的东西;甚至有人编造出更不堪入耳的细节。

这些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张家村。高卫国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他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看,那就是高卫国,就是他偷看人家秀兰洗澡!”

“啧啧,一个大小伙子,干出这种事儿,真没出息!”

“他爹妈也不知道怎么管教的,这孩子算是废了。”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子,割在他的心上。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整天低着头,不敢和人对视。以前那些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现在也对他敬而远之。他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父亲高大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最要面子。儿子出了这种丑事,让他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他对高卫国的态度也变得越发严厉,动不动就训斥他,让他待在家里,不许到处乱跑。

母亲张氏虽然心疼儿子,但也知道这事做得太过分,只能默默流泪,时不时地劝慰几句,但效果甚微。

高卫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唉声叹气。他后悔当初的冲动,更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欲望。他痛恨自己的年少无知和卑劣行径。

他偶尔也会想起林秀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伤害?她是不是更加看不起自己了?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曾经鼓起勇气,想在村子里碰到林秀兰的时候,跟她当面道个歉,求得她的原谅。但是,每次当他看到林秀兰的身影时,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会立刻低下头,匆匆避开。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去面对她。

而林秀兰,似乎也刻意躲着他。她出门总是低着头,匆匆忙忙,从不在外多停留。高卫国几次想找机会和她说话,都因为她的刻意回避而告吹。

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错误的交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交集的可能。那层朦胧的、暧昧的情愫,被这场突如其来的丑闻彻底摧毁,只剩下尴尬、隔阂和难以言说的伤痛。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夏天的炎热渐渐退去,秋天的凉意开始笼罩大地。村子里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高卫国心中的那道伤疤,却永远地留下了。

偷看洗澡事件,成了他人生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也成了他和林秀兰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第四章 沉默的隔阂

日子在平淡和压抑中缓缓流淌。高卫国依旧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他的心境却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曾经的少年憧憬和朦胧爱恋,已经被现实的耻辱和自卑所取代。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关注林秀兰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不愿。他害怕再次触碰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更害怕看到她眼中可能存在的鄙夷或冷漠。

林秀兰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她每天依旧会帮着家里做家务,去井边打水,或者在傍晚时分去晒谷场边上看孩子们玩耍。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少了,眉宇间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她偶尔会和高卫国在村里的小路上碰到。每当这时,两人都会像陌生人一样,迅速地移开目光,擦肩而过,仿佛对方只是空气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刻意隐藏。这种沉默的疏离,比任何争吵或指责都更让人难受。

高卫国心里清楚,林秀兰可能并没有说过什么抱怨的话,甚至可能还在维护着他的名声(毕竟她当初选择了不告诉别人),但这恰恰让他更加痛苦。他宁愿她骂他一顿,哪怕是当众打他一顿,也好过这种无声的折磨。至少,那样还能证明,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些痕迹。

然而,这种猜测他也无法证实。他只能把所有的猜测和愧疚,都深深埋藏在心底。

家里的情况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好转。父亲的脸色依旧阴沉,母亲虽然努力维持着家庭的和睦,但眼底的忧虑却挥之不去。高卫国知道,儿子的丑闻给这个本就拮据的家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在农村,一个“不学好”的儿子,不仅会让父母蒙羞,更会影响未来的婚娶。

他开始更加拼命地干活,希望能用自己的汗水来弥补一些什么。他主动承担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挑水、犁地、割麦、打谷……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抢着去做。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人。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身体的疲惫或许能暂时麻痹内心的痛苦,但每当夜深人静,或者看到林秀兰远去的背影时,那种无地自容的自卑感和悔恨感就会再次袭上心头。

村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渐渐少了,但并非是大家遗忘了,而是这种事情在闭塞的农村并不少见,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然后被新的八卦所取代。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在大多数人心里,他高卫国,还是那个“偷看女人洗澡的流氓”。

这种标签化的认知,像一个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渴望改变,渴望摆脱这一切。他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尤其是……得到林秀兰的原谅。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道歉?似乎已经太晚了,而且他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努力干活?似乎也无法洗刷掉过去的耻辱。

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助和迷茫之中。

秋收时节,田野里一片金黄。麦浪滚滚,玉米棒子挂满了枝头。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也是一个忙碌的季节。村民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但也充满了疲惫。

高卫国和父亲一起,在田里收割着麦子。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蒸发。腰酸痛得几乎直不起来,但他咬紧牙关,一刻也不敢停歇。

他看到不远处,林秀兰也在帮着家里收割。她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头发用一根布带简单地束在脑后。汗水打湿了她的鬓角,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她挥舞着镰刀的动作麻利而有力,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劳作。

高卫国的心又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在田里劳作,汗流浃背,林秀兰的身姿依旧显得那么挺拔,那么动人。她和其他农村姑娘一样,有着健康的肤色和小麦般颜色的手臂,但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却始终无法被掩盖。

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手中的镰刀没有把握好力度,一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高卫国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

父亲高大全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查看。“怎么了?伤着了?”

伤口不算深,但血流不止。高卫国疼得脸色发白。

“没事吧?赶紧回去包扎一下!”高大全说着,就要扶他。

“爹,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高卫国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收割。

就在这时,林秀兰也走了过来。她看到高卫国流血的小腿,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高大哥,你受伤了?”她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自从偷窥事件后,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说话。虽然是高卫国受伤,她主动开口。

高卫国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嗯,不小心,划破了。”

林秀兰看了一眼他腿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镰刀,轻声说:“这里草深,小心点。”

说完,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家田里,继续埋头干活。

高卫国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她没有嘲笑,没有鄙夷,甚至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提醒他小心一点。这种平静的反应,反而让他更加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她心里对他的鄙夷,已经深埋心底,连表面的客套都懒得维持了?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意外的受伤,非但没有拉近他和林秀兰的距离,反而再次提醒了他两人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默默地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跟着父亲回家。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第五章 离别与抉择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1986年的春天,带来了新的希望,也带来了新的变故。

林秀兰的父亲,那个老实巴交的南方木匠,接到了老家亲戚的一封信。信上说,老家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加上连日阴雨,已经坍塌了。幸好没有伤到人,但家里实在困难,无力重建。所以,想让他们一家考虑回老家发展。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林家短暂的平静。

林秀兰的父母经过一番激烈的商量,最终决定听从老家亲戚的劝告,变卖掉家里的一些家当,带着两个孩子回南方老家去。

这个决定对于林家来说,无疑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们在张家村虽然只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但也算勉强站稳了脚跟,木匠手艺也有了些许收入。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女儿林秀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在老家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但老家的房子没了,生活无着,留在张家村,似乎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高卫国是从邻居那里零星听到这个消息的。当“林家要回南方”这几个字传入他耳朵时,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要走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个消息。是因为愧疚,想要找个机会补偿她?还是因为……潜意识里,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她离开?

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为自己之前的卑劣行径感到羞耻,觉得林秀兰离开是好事,她应该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彻底摆脱和他这样一个人扯上关系的阴影。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抑制内心的失落。他知道,一旦她离开,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这段短暂而尴尬的交集,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林家准备什么时候走。当他得知林家打算在麦收之后就动身时,心里更加焦躁不安了。

他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道歉?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送行?他有什么资格去送她?

就在他犹豫不决,备受煎熬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下午,高卫国去山坡上砍柴。走到半路,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土路上,围了一小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拨开人群。

只见地上躺着一辆翻倒的独轮车,车把上挂着的箩筐也滚到了一边。林秀兰的父亲倒在旁边的一棵树下,额头上流着血,脸色苍白,似乎是摔倒了,不省人事。林秀兰和她的母亲正围在他身边,焦急地呼唤着,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原来,林父今天想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运到镇上去换点钱,准备路上的开销。山路崎岖难行,独轮车又重,在一个拐弯处,他不慎连人带车翻下了路基,头部撞在了石头上。

“大叔!大叔!你醒醒!”林秀兰带着哭腔喊道,手足无措。

“快,快去叫人帮忙!高卫国,你快去村里叫你爹,让他带几个人过来帮忙!”林母看到高卫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对他说。

高卫国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扔掉了肩上的柴禾,拔腿就往村里跑。

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救大叔!

他冲进村子,找到父亲高大全,气喘吁吁地把情况一说。高大全二话不说,立刻拿起锄头,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邻居,跟着高卫国就往出事地点赶。

一行人赶到时,林父依旧昏迷不醒,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高大全查看了一下伤势,眉头紧锁:“不行,得赶紧送镇上的卫生院!”

可是,这里离镇上有十几里山路,抬着伤员走过去,恐怕会耽误最佳的救治时间。

“高大哥,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林母急得快哭了。

高大全也面露难色。村里没有电话,更没有拖拉机之类的交通工具。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么抬着人走,要么……想办法拦过往的汽车。

“我去路上看看!说不定有去镇上的车!”高卫国自告奋勇地说。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卫国,小心点!”父亲叮嘱了一句。

高卫国点点头,拔腿就往村外通往镇上的那条土公路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睁大眼睛,沿着公路两边搜寻着。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路上车辆稀少。他焦急地跑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不远处的弯道旁,他看到了一辆迎面驶来的、挂着外地牌照的卡车。那是一辆运货的卡车,看起来有些破旧,但似乎还能开动。

高卫国心中一喜,他不顾一切地冲到公路中间,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停车!停车!求求你,停下来!”

卡车司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猛地踩了刹车。卡车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离高卫国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问:“干什么?找死啊!”

“大叔,求求你,帮帮忙!前面有人摔伤了,很严重,需要马上送镇上的医院!可是我们没有车,您能不能……”高卫国急切地恳求道,语无伦次。

司机皱着眉头打量着高卫国,又看了看路边焦急等待的林家母女和高大全等人,似乎明白了情况。

他犹豫了一下,大概也是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下来吧,先把人抬上来。”

“谢谢您!太感谢您了!谢谢!”高卫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司机的帮助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受伤的林父抬上了卡车的后车厢,放在铺着的几块麻袋上。林秀兰和母亲也跟着爬上了卡车。

“师傅,您要去镇上哪里?我们给您……”林母想问给多少钱。

司机摆摆手:“算了算了,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我正好也要去镇上办点事。到了镇上你们自己处理吧。”

卡车再次发动,冒着黑烟,缓缓地向着镇子的方向开去。

高卫国站在原地,目送着卡车远去,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他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轻快了许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也许,这算是一种弥补吧。虽然无法改变过去,但至少,他可以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意外的事件,将会成为他和林秀兰之间关系的又一个转折点。

第六章 镇上的医院

卡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前行。林秀兰紧紧地守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和头上不断渗出的血迹,心急如焚。母亲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祈求平安的话。高大全则默默地坐在车厢的另一头,眉头紧锁。

高卫国站在路边,看着卡车消失在尘土中,心里既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父亲和司机愿意出手相助,担忧的是林父的伤势。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希望能尽快得到林父平安的消息。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看到那辆卡车终于从镇子的方向缓缓开了回来。

卡车停在了路边。高卫国连忙跑过去。

司机先跳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唉,情况不太好。”他对高大全说,“镇上卫生院的条件太差了,医生说颅内可能有出血,他们不敢收,让我们赶紧往县医院送。可是……这路太难走了,卡车速度慢,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

高大全的脸色也变了:“那可怎么办?”

林母一听这话,当场就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老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林秀兰也急得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高卫国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跟着着急。他知道,县医院离这里更远,路况也更差。如果耽误了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叔,要不……我们试试拦别的车?”高卫国突然说道,“镇上离县城应该不远了吧?说不定能拦到去县城的车。”

司机摇了摇头:“刚才一路过来,都没看到几辆车。这荒山野岭的,天快黑了,哪那么容易拦到车?”

“总得试试!”高卫国显得异常坚定,“叔,您把车停在镇口,我和秀兰她婶子在这里拦车,您和林大哥先带大叔去镇政府或者卫生院,让他们帮忙想想办法,或者联系一下家里?”

高大全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点了点头:“行,卫国,那你小心点。我和你林大伯先带他去镇政府看看。”

司机也表示同意。

于是,高卫国和林母留在了镇口。高卫国让林母在原地等着,自己则沿着公路两边,开始焦急地寻找可能过往的车辆。

天色越来越暗,公路上依旧车影稀疏。高卫国一次次地冲上路中央,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灰尘沾满了他的脸庞,但他丝毫不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望也越来越渺茫。林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孩子,太傻了……万一……万一再出什么事……”

就在高卫国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束灯光。一辆小型面包车正缓慢地行驶过来。

“有车!有车来了!”高卫国精神一振,连忙跑到路中间,用力挥舞着手臂。

面包车司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减速停下。

“师傅,求求您,帮帮忙!我大叔摔伤了,很严重,要去县医院抢救!”高卫国跑到驾驶窗前,急切地恳求道。

司机摇下车窗,看到高卫国焦急的样子,又看了看不远处似乎在等待的林母,还有镇口昏暗的路灯,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去县医院?我这可是私家车,不拉客。”司机有些为难地说。

“师傅,我知道,您行行好!救人要紧啊!我们会付钱的!”高卫国从口袋里掏出家里仅有的几块钱,递了过去。

司机摆摆手,没有接钱。“不是钱的事。这山路不好走,我这小车底盘低,万一颠坏了……”

“师傅,我给您加钱!您要多少都行!”高卫国急得快哭了,“求求您了!”

司机看着高卫国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天色,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上车吧!系好安全带!抓牢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谢谢师傅!”高卫国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扶着林母上了车。

面包车再次启动,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有了汽车代步,速度快了很多。虽然路况依旧颠簸,但总比卡车平稳多了。

高卫国坐在后座,紧紧地扶着林母。林母一路上都在小声哭泣,祈祷着丈夫平安。高卫国的心也七上八下的,他不停地望着窗外,希望能快点到达县城。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终于驶入了县城。高卫国指引着司机,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挂急诊,拍片子,检查……一系列程序下来,已经是深夜了。医生诊断的结果和镇卫生院说的一样,林父颅内有少量出血,情况比较危险,需要立刻住院进行观察和治疗。

听到这个结果,林母当场就瘫软在地,放声大哭。高卫国也感到一阵眩晕,腿一软,差点摔倒。只有林秀兰,强忍着泪水,扶住了母亲,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爸!”

医生安慰道:“我们会尽力的。现在需要立刻办理住院手续,缴纳押金。”

押金需要几百块钱。这对于当时的高家和林家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高卫国家里总共加起来也没几百块钱,林家更是拿不出这笔钱。

林母哭着说:“医生,我们……我们暂时没带这么多钱,能不能……能不能先欠着?”

医生面露难色:“医院有规定……”

就在这时,高卫国毫不犹豫地开口了:“医生,押金我来垫!多少钱,您说!”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林父的性命最重要。

林秀兰惊讶地看了高卫国一眼,眼神复杂。

医生报了一个数字。高卫国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又跟医生商量,先交了一部分,剩下的承诺明天一定补上。

办完住院手续,林父被送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林母再次泣不成声。林秀兰默默地守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

高卫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他不能见死不救。

夜深了,医院里渐渐安静下来。林母因为悲伤和劳累,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林秀兰依旧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空洞。

高卫国默默地走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他疲惫不堪,但毫无睡意。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秀兰。

过了一会儿,林秀兰轻轻地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你。”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高卫国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没有隔阂的情况下看她。他忽然发现,她瘦了,也憔悴了许多。

“我……我应该做的。”高卫国有些不自然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高卫国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他心头的问题。

林秀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等……等我爸情况稳定一点再说吧。现在走,我放心不下。”

高卫国的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所取代。“嗯,你爸会好起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

“高大哥,”林秀兰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高大哥”,这让高卫国的心猛地一跳,“关于……上次的事情……”

高卫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以为她要提起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谢谢你。”林秀兰却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地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站起身,“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高卫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困惑和失落。她没有提那件事,却也没有任何表示。那句“谢谢你”,到底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打乱了他原本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生活。他和林秀兰之间,那道坚冰似乎开始融化了,但未来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七章 无法挽回的离去

林父在县医院住了一周多的时间。期间,高卫国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他每次去,都会悄悄留下一些家里攒下的鸡蛋或者几个白面馒头。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放在林父的床头,然后默默地离开。

林秀兰对此心知肚明,但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多数时候,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父亲,或者处理一些住院需要的杂事。只有在偶尔目光相遇时,她才会对他微微点头,眼神复杂。

高卫国能感觉到,林秀兰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像最初那么冰冷和疏离了。但这种变化,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加不安。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去深究。

一周后,林父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虽然还需要继续休养,但已无生命危险。医生建议可以出院回家慢慢调养。

得知这个消息,林家母女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困境——如何回家?县医院离张家村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林家没有积蓄,这次住院又花光了借来的钱。雇车回家,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之前送他们去县医院的那位面包车司机找到了他们。原来,这位司机是县里一家工厂的采购员,这次是下乡办事,恰好碰到了这件事。

司机了解到林家的困难后,主动提出可以免费送他们回张家村。“都是乡里乡亲的,碰到这种事也是没办法。我正好也要回趟老家,顺路。”司机笑着说。

这个消息让林家母女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出发的日子定在两天后。这两天里,高卫国比之前更加忙碌了。他一方面要帮着林家收拾东西,一方面还要想着如何凑点钱,给林父在路上买些营养品。

他把自己攒了很久准备买一双新鞋子的钱都拿了出来,又向邻居借了一些。虽然不多,但总算能买些挂面和鸡蛋。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高卫国就被父亲叫醒了。

“卫国,快起来,去送送你林大伯他们。”高大全说。

高卫国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林家会这么快就走。

他匆匆忙忙地吃了点东西,然后跟着父亲一起,来到了村口。林家母女和林父已经坐在面包车里了。行李很简单,就是几个包裹和林父的铺盖卷。

看到高卫国,林秀兰从车窗里探出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高大哥,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真诚的笑容。高卫国的心猛地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没……没什么。”

林母也感激地说:“卫国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你高大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婶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高大全打断了她,“都是一个村的,应该的。”

司机催促道:“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赶紧上车吧,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林秀兰深深地看了高卫国一眼,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句:“高大哥,保重。”

然后,她转过身,对母亲说:“妈,我们走吧。”

面包车缓缓启动,载着林家母女和受伤的林父,沿着蜿蜒的山路,渐渐远去。

高卫国站在原地,目送着面包车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中。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这一次的离别,或许就是永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落。是因为愧疚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偿还?还是因为,他心底深处,那份从未真正熄灭的情感,再次蠢蠢欲动?

他不知道答案。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沉重。阳光已经洒满了大地,但他的心里,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知道,林秀兰的离开,意味着他们之间那段短暂而纠结的往事,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无论过去有多少遗憾,多少未说出口的话,都将随着她的远去而被尘封。

他会把她的身影,和那个夏夜的冲动、那个秋日的帮助、那个清晨的离别,一起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生活还要继续。他还要面对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庄,面对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面对年迈的父母和未知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显得孤单而坚韧。

第八章 时光的尘埃

林家离开张家村后,高卫国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又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那个曾经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的“偷看洗澡”事件,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林家的离去,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杀伤力。村里人似乎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或者说,找到了新的谈资。高卫国走在路上,虽然偶尔还是会感受到一些异样的目光,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他如芒在背。

他不再是那个被流言蜚语淹没的、卑微的少年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但也更加坚韧。他依旧每天辛勤劳作,默默地承担着家庭的重担。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眼神也变得更加深邃和内敛。

父亲高大全看着儿子一天天成熟起来,脸上的愁容也渐渐舒展开来。虽然家庭依旧贫困,但儿子能够扛起生活的重担,踏实肯干,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偶尔会对高卫国露出难得的笑容。

母亲张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儿子的努力和对家庭的付出,让她感到无比欣慰。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高卫国熟睡的脸庞,默默地祈祷着他能有一个好前程。

岁月像村边那条小河的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在悄无声息地流淌,冲刷着一切。高卫国二十岁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大多已经娶妻生子。

但高卫国的婚事,却成了父母心头的一块心病。一来,家里穷,拿不出像样的彩礼;二来,“偷看洗澡”的名声虽然淡了,但毕竟还是有影响;三来,高卫国自己似乎也对相亲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经历过那次刻骨铭心的暗恋和羞辱,对感情产生了一种本能的畏惧和抗拒。他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更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在他看来,先立业,再成家,或许才是正道。

他开始利用农闲时间,跟着村里的老木匠学习手艺。那个林家的木匠离开后,村里做家具、盖房子需要木工活的人家,大多会来找高大全帮忙,但高大全毕竟年事渐高,手艺也有限。高卫国聪明肯学,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木工技巧。

他希望自己能有一技之长,将来能盖一间像样的房子,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也能让自己在村里人面前挺直腰杆。

时间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到了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农村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一些人开始南下打工,或者做起了小生意,日子渐渐富裕起来。

张家村也有一些年轻人选择了外出闯荡。高卫国的几个哥哥姐姐,也陆续结了婚,分家单过。高卫国因为一心扑在学习和琢磨木工活上,加上性格内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他的木工手艺越来越好,在村里渐渐有了些名气。有人家盖房子或者打家具,都会请他去做。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比起单纯种地,收入还是要好一些。他用自己挣的钱,帮家里翻新了漏雨的屋顶,还添置了一些新的农具。

日子虽然依旧清贫,但有奔头,有希望。高卫国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去想那些遥远的、无法掌控的事情,只是专注于眼前的生活。

他偶尔还是会想起张家村,想起那个叫林秀兰的女孩。但那回忆,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充满了苦涩和悔恨,而是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模糊的印记,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珍藏在心底。

他听说,林秀兰一家后来回到了南方老家,生活似乎也并不顺利。她的父亲后来还是因为那次受伤的后遗症,身体一直不太好。至于她自己,后来的生活怎么样了,高卫国就一无所知了。

是嫁给了一个本分的人家,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还是像很多农村女孩一样,早早地外出打工,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们的人生轨迹,早已像两条岔开的河流,奔向了各自不同的远方,再无交集的可能。

1995年的春天,高卫国二十六岁了。他已经是一个技艺娴熟的年轻木匠,在村里盖起了三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他还攒下了一些钱,准备明年开春,盖一间更大的房子,把父母接进去住。

经人介绍,他认识了邻村一个名叫月娥的姑娘。月娥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女孩,长相清秀,性格温顺。两人接触了一段时间,彼此都觉得很满意。

这年秋天,高卫国和月娥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鞭炮齐鸣,没有高朋满座,只有两家人和几个最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饭。高卫国看着身穿大红棉袄、脸上带着羞涩笑容的月娥,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他知道,这才是属于他的生活。平淡,真实,却充满了希望。

婚后,他和月娥一起,孝顺父母,操持家务,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不久,月娥就怀孕了。高卫国高兴得合不拢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第九章 记忆的回响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进入了二十一世纪。

高卫国已经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四十出头、皮肤黝黑、鬓角微白的中年男人。他依旧住在张家村,守着那几间自己亲手盖起来的砖瓦房。妻子月娥贤惠能干,操持着家务和农活,两人相濡以沫,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

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儿子高强已经上了高中,学习成绩还不错,是高卫国和月娥最大的骄傲。女儿高婷也上了初中,活泼可爱。

高卫国的木匠生意依旧在做,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农村盖房子、打家具的人越来越少,他的活计也渐渐少了。但他并不着急,他觉得自己有手艺,饿不死。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这种凭手艺吃饭的感觉。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自卑、冲动的少年了。岁月的磨砺,让他变得沉稳、内敛。他很少主动去回忆过去,尤其是那段关于林秀兰的往事。在他看来,那都是年轻时犯下的傻事,不值一提。

然而,有些记忆,就像刻在心底的烙印,即使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也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悄然唤醒。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高卫国干完活,从地里回来。他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飘来熟悉的饭菜香味。

他路过村西头那片小树林,看到几个孩子在里面追逐嬉闹。不知怎的,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那片小树林,那个废弃的窑洞……一幕幕久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八岁的自己,笨拙而冲动地翻过院墙,心怀鬼胎地来到这里。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声音:“要看就光明正大,别躲躲藏藏。”

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是羞愧?是后悔?还是……一丝淡淡的怅惘?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开。他加快脚步,离开了那片让他心神不宁的地方。

回到家,妻子月娥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儿子在灯下写作业,女儿则在院子里和邻居家的孩子玩闹。

看着眼前温馨和睦的景象,高卫国的心里充满了平静和满足。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许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大富大贵的成就,但这种平淡安稳的幸福,他已经很珍惜了。

晚饭时,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关于农村变迁的纪录片。画面上出现了八十年代的农村景象,土坯房,土路,还有穿着朴素的农民。

高卫国看着画面,陷入了沉思。

“爸,你在看什么呢?”女儿高婷好奇地问。

“没什么,随便看看。”高卫国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女儿碗里,“好好吃饭。”

女儿又叽叽喳喳地和哥哥说起学校里的事情。高卫国和妻子相视一笑,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夜晚。

夜深了,高卫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儿子翻身的动静,妻子轻微的鼾声……一切都那么熟悉而安详。

他的脑海里,却再次浮现出林秀兰的身影。

这些年,他从未刻意去打听过她的消息。他知道,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打扰她,或者被她打扰,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是否还记得那个叫高卫国的、曾经让她既讨厌又……(或许还有一丝其他情愫)的少年?

他不知道答案,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只能把这份记忆,连同那个夏夜的冲动、那个秋日的帮助、那个清晨的离别,一起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让它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沉淀,最终化为生命中的一段模糊而遥远的回响。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在院子里,照亮了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祥和。

高卫国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知道,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生活还要继续。而他,会像过去几十年一样,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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