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在陕北插队落户的第一个中秋节,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5 07:47 2

摘要:怀揣着对农村生活的热切向往,带着北京知识青年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我随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黄土高原。

知青追忆:在陕北插队落户的第一个中秋节,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是一九六八年十月初到陕北插队落户的,那时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怀揣着对农村生活的热切向往,带着北京知识青年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我随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黄土高原。

那是一个叫做杨家沟的小村庄,村子不大,只有四十多户人家,都依山而建。

远远望去,土窑洞一排排镶嵌在黄土坡上,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群山连成一片,别有一番沧桑之美。

我们这批知青有二十多人,来自北京市东城区的几所中学,大多是刚刚毕业的初中生和高中生。

在县里简单培训了三天后,我们就被分到了不同的生产队。

我和另外三名知青被分到了杨家沟村第二生产队,住进了村里贫农李有根家的窑洞里。

李有根四十五岁左右,常年劳作使他的脸上布满皱纹,黝黑的皮肤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手粗糙得像树皮。

他的媳妇王二妮比他小七岁,是个能干的农村妇女,整天忙里忙外,很少停下来。

他们有个儿子叫李向阳,十六岁,憨厚老实,不善言辞,已经辍学在家帮父母干活了。

刚到农村的第一个月,对我而言充满了新奇与不适。

从北京城里来到这穷乡僻壤,从水泥地面到黄土高坡,从自来水到井水,从电灯到煤油灯,一切都需要重新适应。

特别是睡觉,我从小睡的是席梦思床垫,现在却要适应硬邦邦的土炕,晚上常常辗转难眠。

每天清晨五点就要起床,跟着村里人下地干活,收工回来还要挑水、劈柴,连洗脸水都是珍贵的。

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然后结痂,再磨出新的血泡。

晚上躺在炕上,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嚷,但年轻人总是有着不服输的劲头,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片黄土地上扎下根来。

那年的中秋节来得特别快。

我记得很清楚,是九月十七日,离我到村子还不到一个月。

中秋前一天,李有根早早地回到家里,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

"明天是中秋节,咱们家得好好过一下。"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票证和一些零碎的钱。

王二妮接过钱和票,脸上露出喜色:"那我明天早上去公社买点东西回来。"

我知道,对于李家这样的贫困家庭来说,能过上一个像样的节日并不容易。

他们家里除了两间窑洞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旧桌子,几把破旧的木凳,还有墙上挂着的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在城里,中秋节吃月饼、赏月是家常便饭,但在这里,哪怕是买点肉回来改善生活,也是一年难得几次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悄悄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两块从北京带来的月饼,本来是打算留着自己过节时吃的,现在看来应该和李家人一起分享。

第二天一早,王二妮就起床出门了。

她走了很远的路,到公社去排队买东西。

那时候农村条件艰苦,到公社一趟可不是件容易事,要走十几里山路,而且东西都是凭票供应的,常常要排很长的队。

我们几个知青跟着李向阳下地干活,那天的任务是到山坡上修梯田。

黄土松软,锄头一下就能挖出一大块,但要把它修成平整的梯田却需要耐心和技巧。

李向阳干活很麻利,寡言少语的他似乎只有在劳动时才显得自信和从容。

"向阳,你在地里干活的样子真像个小老农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李向阳憨憨地笑了笑:"从小就跟着我爹干活,这点活算不了啥。"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高知青,今天是中秋节,晚上咱们能不能去山顶看月亮?从那儿看,月亮特别亮,特别大。"

"好啊,那就说定了。"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中午时分,我们扛着工具回到村里,王二妮已经从公社回来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看看,买了啥好东西回来!"她小心翼翼地从布袋里拿出一小块肉,大概有半斤重,还有一小袋白面和两颗鸡蛋。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是相当丰盛的"节日大餐"了。

"还有这个!"王二妮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是两块月饼,每块只有巴掌大小。

"这是特意给你买的,城里娃过中秋总得吃月饼。"她笑着对我说。

我一时间鼻子有些发酸,这小小的月饼代表着他们的一片心意。

"二妮婶,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们。"我连忙回到炕上,从包里拿出了带来的两块北京月饼,"这是我从北京带来的,咱们一起吃。"

王二妮接过月饼,惊喜地看着这精美的包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看了看,又赶紧包好:"这么好的月饼,得留着晚上全家一起尝。"

这一天,李有根破例让我们几个知青早些收工。

回到家里,窑洞前的小院子已经被王二妮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正在灶台前忙活着。

我赶紧放下工具去帮忙,王二妮却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先去洗洗脸,歇一会儿,我来做饭。"

我坚持要帮忙,就在一旁学着她和面、擀面皮的样子。

王二妮的手很巧,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擀得薄而均匀,再加上切得细碎的肉末和一些野菜,包成一个个小饺子。

她教我怎么包饺子,我却总是包不好,要么包破了,要么收不拢口。

"没事,慢慢来,熟能生巧。"王二妮鼓励我,"我刚开始包的时候也不行,现在多好。"

到了傍晚,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们也陆续收工回来了。

远远望去,黄土地上一个个弯着腰的身影慢慢直起来,扛着锄头往村子走去,落日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李有根和李向阳回来得早些。

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李向阳今天似乎特别兴奋,一进门就朝我喊:"高知青,今天晚上咱们上山看月亮去!"

李有根也难得地放下了严肃的面孔:"对,今天是中秋,咱们全家一起上山看月亮。"

他从墙角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掏出旱烟袋慢慢地装烟丝。

黄昏的光线透过窑洞前的那棵老槐树,在他沧桑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点燃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山峦出神。

我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些一辈子生活在黄土高坡上的农民来说,中秋节或许是他们少有的能够停下来,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刻。

晚饭很是丰盛。

王二妮用白面和肉做了一锅香喷喷的饺子,还煎了两个鸡蛋。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那种氛围让我想起了在北京的家。

"来,尝尝。"王二妮把一个冒着热气的饺子夹到我碗里,"看看和北京的比起来怎么样?"

我咬了一口,热腾腾的汤汁立刻在嘴里爆开,肉馅的香味夹杂着面皮的柔韧,别有一番风味。

"太好吃了!"我由衷地赞叹,"北京的饺子可没有这么香!"

王二妮听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饭后,李有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酒壶和两个小碗,倒了两碗米酒,一碗递给我:"尝尝咱们自家酿的米酒。"

我不善饮酒,但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

米酒略带甜味,入口绵柔,后劲却不小。

李有根笑着说:"小高啊,在咱农村,能喝一口酒,就是自家人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认可和接纳。

酒过三巡,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李向阳催促着大家上山去看月亮。

我们一行人,带着剩下的月饼和一壶米酒,沿着山路往上走。

黄土高原的夜晚,空气格外清新。

没有城市的霓虹灯和高楼大厦,星空显得异常辽阔和深邃。

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踩着松软的黄土,一步步向山顶攀登。

路上,李向阳告诉我,这条山路是他每天上学必经的路,从村子到小学要走三里地,到初中则要走五里。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上学了?"我好奇地问。

李向阳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家里穷,供不起了。而且学校离家太远,我爹娘年纪大了,需要我在家帮忙。"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抱怨,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到自己在北京时,总是抱怨学校离家太远,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而眼前这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却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去求学,最终却因为贫穷而不得不辍学。

那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照得四周如同白昼。

从山顶往下看,整个杨家沟村尽收眼底,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安静而祥和。

李有根指着远处说:"你看,那边是咱们村的麦田,再远一点是公社。"

在城市里,高楼大厦遮挡了视线,很少能有这样开阔的视野。

而在这黄土高原上,月亮显得格外近,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

我们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分食着月饼,小口啜饮着米酒,看着满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明月。

北京带来的月饼被小心翼翼地分成了八份,每个人都能尝到一小块。

李向阳第一次吃到这种精致的月饼,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他把月饼含在嘴里,舍不得嚼,生怕一下子就吃完了。

"小高,想家了吧?"李有根突然问道。

我没有立即回答。

确实,此时此刻,我很想念远在北京的父母和妹妹。

往年的中秋节,全家人总会围坐在一起,吃月饼,喝茶,聊天,有说有笑。

而今年,我却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和一家素不相识的农民一起过节。

"有点想。"我轻声承认。

李有根拍拍我的肩膀:"想家是正常的。我打小就没出过这个村子,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们城里娃有文化,见多识广,来到咱们这穷乡僻壤,肯定不习惯。"

"叔,我挺好的。"我急忙说道,"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你们。"

王二妮在一旁笑道:"你是个好娃,不嫌弃咱们家穷,不嫌弃活脏累。有些知青可不是这样,整天叫苦连天,动不动就哭鼻子。"

我知道她说的是同我一起来的张小兰。

张小兰被分到了村西头赵家,没过几天就整天以泪洗面,嚷嚷着要回城。

不过我能理解她的感受,毕竟我们这些城里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突然来到这样艰苦的环境,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去适应。

"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当然不能挑三拣四。"我认真地说。

李向阳靠过来,有些羞涩地问:"高知青,北京的中秋节是怎么过的?"

我便给他们讲起了北京的中秋风俗,讲天安门广场上的节日气氛,讲各种各样的月饼,讲满城的灯火如何璀璨。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沉浸在回忆中,一时竟有些恍惚。

"听起来真好啊!"李向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向往,"我要是能去北京看看就好了。"

"会有机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等你考上大学,就可以去北京了。"

李有根叹了口气:"咱农村娃,哪有那个福气上大学啊。能认得几个字,算得几道题,就不错了。"

"不,叔,现在不一样了。"我认真地说,"只要肯学习,谁都有机会。我可以教向阳,让他好好复习功课。"

李向阳的脸涨得通红,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月亮越升越高,夜色渐深。

我们几个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各怀心事,却又莫名地感到一种亲近。

王二妮忽然指着天空说:"你们看,流星!"

我们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美得让人屏息。

"快许愿!"我不由自主地喊道,这是城里人看到流星时的习惯。

李向阳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什么,表情无比虔诚。

"你许了什么愿?"我好奇地问。

李向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希望明年能有个好收成,这样我爹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个朴素的愿望让我心里一震。

在城市里,我们看到流星时许的愿望,大多是关于自己的学业、前途或者喜欢的人。

而在这里,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最大的心愿,竟然是希望家里的收成好一点,让父母少受些苦。

我不禁想到,这片贫瘠的黄土地,养育了多少像李向阳这样的孩子,他们从小就学会了承担责任,学会了为家人着想,却很少有机会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不知过了多久,李有根站起身来:"不早了,咱们下山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回去的路上,我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李家三口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尽管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但在这个中秋之夜,我们分享了同一轮明月,同一份简单而真挚的情感。

那天晚上,躺在炕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睡。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窑洞,在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想起了北京的家,想起了父母亲切的笑容,想起了妹妹天真的眼神。

他们此刻也一定在想念我吧?

然而,我并不感到孤独。

这个陌生的村庄,这个贫困的家庭,这些淳朴的人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让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家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时起得还早。

天还蒙蒙亮,村子里已经有了动静。

远处传来公鸡的啼叫,近处是早起的人们打水的声音。

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窑洞,看到李有根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

"起这么早啊?"李有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想早点下地,多干点活。"

李有根欣慰地笑了:"好,有这股劲头就行。不过别太着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从锅台上拿出一碗稀粥和一个玉米面饼子递给我。

粥很稀,饼子很硬,但在清晨的凉气中,这简单的食物却让我感到无比满足。

吃完早饭,我和李有根、李向阳一起下地干活。

今天的任务是修水渠,为即将到来的秋收做准备。

黄土高原的水资源十分珍贵,每一滴水都要合理利用。

我跟着他们,挖土、运石、筑坝,汗水很快就湿透了衣背。

李有根干活很有经验,他指导我怎样用最省力的方式握锄头,怎样判断渠道的坡度,怎样处理渠道拐弯处的水流问题。

这些看似简单的农活,其实蕴含着农民几代人积累下来的智慧。

"你看这黄土,看着松散,其实很奇妙。"李有根抓起一把土,让它从指缝中慢慢流下,"它能渗水,又能保水;种上庄稼,生命力特别强。咱们老陕北人,就和这黄土一样,看着粗糙,其实韧劲十足。"

我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庞,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坚韧。

中午休息时,我们就地找了个树阴,席地而坐。

李向阳从褡裢里掏出几个窝头和一小罐咸菜,这就是我们的午餐。

窝头是用玉米面和一点点白面掺着做的,咸菜是去年腌的老咸菜,又咸又酸,但配着干硬的窝头,却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饭,李有根靠在树干上,点起了旱烟。

李向阳则趴在地上,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土上画着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原来他在画数学题。

"你还记得这些啊?"我有些惊讶地问。

李向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记得一点,但有些忘了。"

我心中一动,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子和铅笔,坐到他旁边:"来,我教你。"

就这样,在田间地头的短暂休息时间里,我开始了对李向阳的"补课"。

他学习很认真,理解能力也不差,只是缺乏系统的指导。

李有根在一旁看着,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小高,你真是个好娃。"他轻声说,"能教向阳认字识理,比给我们家干多少活都强。"

我知道,在他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儿子能够走出这片黄土地,过上更好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渐融入了农村生活。

我学会了挑水、做饭、锄地、收麦,手上起了老茧,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

李家人待我如亲人,我也尽己所能地帮助他们改善生活。

晚上,我会教李向阳念书识字,给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每当煤油灯的微光下,看着李向阳专注的眼神,我就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

秋去冬来,北风呼啸着掠过黄土高坡,窑洞里的炕暖暖的,我们围坐在一起,说着家常,倾听着风声。

冬天的农村,活计少了,但煮饭、喂猪、打扫院子的家务活却一刻不能停。

每天早上,我和李向阳一起去山上捡柴火,那是窑洞里取暖和做饭的必需品。

山上的柴火越来越少,我们不得不走得更远,有时候要翻过两座山才能找到足够的柴火。

回来的路上,背着沉重的柴禾,汗水和寒风一起袭来,却让人感到无比真实的存在感。

冬夜的星空格外明亮,我常常和李向阳站在窑洞前的小院子里,仰望星空,给他讲解星座的知识。

"那是北斗七星,古时候人们用它来辨别方向。"我指着天空中最明显的星座说。

李向阳好奇地问:"那怎么辨别呢?"

我耐心地解释:"你看,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的地方,有一颗不太亮的星星,那就是北极星。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找到北极星,就能知道北方在哪儿。"

李向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爹说,夜里走路要看北斗星。"

这样的夜晚,简单而充实,成为我记忆中最宝贵的片段。

春天来临时,黄土地上开始泛绿,山坡上点缀着野花,整个世界仿佛一夜之间苏醒了。

农活也开始繁忙起来,播种、锄草、灌溉,每一项工作都关系到全年的收成。

李向阳在我的辅导下,学习进步很快。

他原本只认识几百个字,现在已经能够流利地阅读简单的课本,甚至开始学习初中的数学和物理知识。

李有根和王二妮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们开始重新燃起让儿子继续上学的希望。

夏日的黄土高原,骄阳似火,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生欢喜。

我们知青在这里已经度过了大半年时光,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更加融洽。

即使是当初整天哭泣的张小兰,现在也能笑着和村里人打招呼了。

光阴荏苒,我在杨家沟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年。

一年来,我见证了四季的变换,参与了春种秋收,融入了这个小村庄的生活节奏。

每当夜深人静,我躺在土炕上,回想起那个特别的中秋之夜,心中总是充满感动。

那一晚的月光,那一碗米酒,那两块朴素的月饼,还有李家人质朴的笑容,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后来的岁月中,我经历了太多起起落落,也曾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度过许多个中秋节,但从没有哪一个中秋,能比得上在杨家沟的那个夜晚。

有人说,知青岁月是一代人的创伤,是被迫的选择。

但对我而言,那段在陕北的日子,虽然艰苦,却给了我最真实的生活体验和最朴素的人间温情。

它教会我珍视简单的幸福,理解不同的人生,懂得感恩与坚持。

当我第一次看到李向阳自己写出一篇完整的作文时,当我看到李有根和王二妮因为儿子的进步而喜极而泣时,当我和村里人一起庆祝丰收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任何物质享受都无法比拟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片黄土地给予我的,远比我付出的要多得多。

它给了我对生活的热爱,对困难的坚韧,对人性的信任。

如今,我已年过古稀,鬓发斑白。

每年中秋,我总会买一壶米酒,两块普通的月饼,在皎洁的月光下独自小酌,回忆那个遥远的中秋之夜。

我常常想,黄土高原上的月亮,真的比别处更加明亮吗?

还是因为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我们更加珍视来之不易的团圆与温暖?

当繁华褪去,当青春远去,当我们回首往事时,是否会发现,人生中最珍贵的不是那些耀眼的成就,而是那些看似平凡却真实温暖的瞬间?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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