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幻象:当乡村振兴沦为一场精致的利益狂欢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08 10:44 2

摘要:在当代中国的政治话语谱系中,"乡村振兴"已然成为一个不容置疑的神圣符号。从政府文件到媒体报道,从学术论文到商业计划,这个词汇被反复吟诵,仿佛成为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的万能钥匙。然而,当我们拨开层层修辞迷雾,看到的却是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乡村振兴正在蜕变为一场由特

乡愁的幻象:当乡村振兴沦为一场精致的利益狂欢

在当代中国的政治话语谱系中,"乡村振兴"已然成为一个不容置疑的神圣符号。从政府文件到媒体报道,从学术论文到商业计划,这个词汇被反复吟诵,仿佛成为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的万能钥匙。然而,当我们拨开层层修辞迷雾,看到的却是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乡村振兴正在蜕变为一场由特定利益集团主导的精致狂欢,而那些真正生活在乡村的人们,却在这场盛宴中沦为沉默的背景板。

鼓吹乡村振兴的群体构成耐人寻味。首要群体自然是这一战略的提出者和制度设计者,对他们而言,乡村振兴首先是一项政治任务,其次才关乎真实的乡村发展。在政治正确的大旗下,任何对这一战略的质疑都可能被视为不合时宜。第二类则是嗅到商机的资本集团和产业链上的各类"专家"——规划设计院、建筑公司、文旅开发商、农业企业,他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共生体。第三类或许最为吊诡,是那些充满浪漫主义想象的都市知识分子,他们将乡村异化为寄托乡愁的精神符号,却对真实的乡村困境视而不见。这三类群体的共同特点是:他们都不真正生活在乡村。

乡村振兴在实践中呈现出明显的表演性特征。在一些"示范村",我们看到的是整齐划一的民居立面改造、造价不菲的村史馆、利用率极低的文化广场,以及各种中看不中用的"形象工程"。某省一个乡村振兴示范点投入近亿元资金,却只为打造几公里长的"景观带";另一个地区强制要求农民改种"观光作物",导致实际收入大幅下降。这种以城市审美粗暴改造乡村空间的做法,本质上是一种空间暴力,它非但没有增强乡村的内生动力,反而使乡村更加依附于外部资源的输入,沦为展示政绩的舞台布景。

更令人忧虑的是,乡村振兴话语中对农民主体性的系统性剥夺。在绝大多数乡村振兴项目中,农民很少拥有真正的决策权,他们被简化为需要被教化的对象或是廉价的劳动力。某地发展乡村旅游时,外来企业获得大部分收益,本地村民只能从事低端服务工作;另一个所谓的"合作社"实际由村干部及其亲属控制,普通农户几无发言权。这种发展模式复制了城市对乡村的殖民逻辑,乡村振兴异化为"振兴"了除农民之外的所有人。数据显示,2022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为城市居民的40%左右,这种差距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期间并未显著缩小。

乡村振兴面临的真正困境在于现代性语境下乡村价值的系统性贬损。在全球化资本逻辑的碾压下,传统农业的经济价值被极度压缩,乡村的社会结构和文化认同正在瓦解。企图通过几个示范项目逆转这一历史趋势,无异于螳臂当车。更荒诞的是,当前的乡村振兴模式本身就在加速乡村的异化——让乡村变得更像城市的拙劣复制品,失去其独特的生态价值和文化意义。某地为了发展乡村旅游,不惜破坏原始地貌建造人工景点;另一个地区强制推行"农民上楼",导致农业生产无法延续。这些做法不是在振兴乡村,而是在加速乡村的消亡。

乡村振兴需要一场彻底的话语革命。首先必须打破将乡村视为问题而非财富的思维定势,承认乡村有其独立于城市的发展逻辑和价值体系。其次应当建立真正的农民主体性机制,让乡村居民掌握发展决策权和收益分配权。更为关键的是,乡村振兴必须摆脱项目化、运动式的推进方式,转向制度建设和社会创新。荷兰的"食景城市"计划、日本的"里山"保护运动等国际经验表明,只有尊重乡村自身的发展规律,才能实现城乡之间的良性互动。

当乡村振兴沦为利益集团的饕餮盛宴,当乡愁被简化为可供消费的文化符号,我们失去的不仅是一个个具体的村落,更是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另一种可能。真正的乡村振兴不应是对乡村的怜悯式拯救,而应是对现代化发展道路的深刻反思与超越。那些被精心设计的示范村或许能赢得上级领导的赞许,却难以承载亿万农民对美好生活的真实向往。乡村振兴的迷思该被打破了——不是不要乡村发展,而是要一场真正以农民为主体、尊重乡村价值的发展革命。否则,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我们究竟是在振兴乡村,还是在以振兴之名行消灭乡村之实?

来源:智慧溪水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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