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失忆了,冷漠的夫君说我又在演戏,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4 08:43 2

摘要:凌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秋纹说:‘娘娘,信您自己的心,莫信眼前人。灵台秘境,非您自愿前往,小心云瑶仙子,小心……’”

凌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秋纹说:‘娘娘,信您自己的心,莫信眼前人。灵台秘境,非您自愿前往,小心云瑶仙子,小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喧哗和脚步声!

凌昊脸色一变,猛地起身:“有人来了!娘娘保重!记住秋纹的话!”

他毫不迟疑,如同来时一般,敏捷地翻窗而出,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窗外的禁制在他离开后微微闪烁了一下,旋即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触动过。

我坐在床上,心脏怦怦直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信自己的心,莫信眼前人? 灵台秘境,非我自愿前往? 小心云瑶仙子?

秋纹让凌昊冒死传来的话,像一道微光,刺破了重重迷雾。

所以,我去灵台秘境并非自愿?那我是为何而去?跌落悬崖真的是意外吗?

云瑶仙子……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女子,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夜玄……他如此强硬地囚禁我,抹去我的过去,究竟是想保护我,还是……在隐瞒什么?

凌昊的到来和秋纹的传话,像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我不再终日枯坐,开始努力回忆,并更加仔细地观察这座寝殿和唯一能接触到的宫人——夏竹。

我发现夏竹虽然害怕,但每次送饭时,眼神总会不经意地瞟向博古架上一个不起眼的白玉净瓶。那瓶子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装饰。

一次,我故意打翻了茶杯,水渍流向博古架。夏竹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抢先一步挪开了那个白玉净瓶,用袖子仔细擦干它下面的水渍,动作透着异常的紧张。

一个普通的装饰瓶,值得她如此紧张?

我心里起了疑。

又过了两日,云瑶仙子竟然来了。

殿门外的守卫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并没有阻拦她。她依旧端着精致的点心,笑容温婉得体。

“姐姐近日可好些了?”她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关切地在我脸上流转,“听说姐姐那日受了惊吓,小妹心中实在难安。帝君陛下也是,太过紧张姐姐了,这才……唉,还请姐姐莫要怪罪帝君。”

她句句看似劝和,实则却在暗示夜玄囚禁我是出于紧张和爱意,让我顺从。

若是之前,我或许会被她迷惑。但现在,听了秋纹的警告,我再看她这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只觉得脊背发凉。

“妹妹费心了。”我淡淡回应,没有动那些点心,“只是被关久了,有些闷罢了。”

云瑶笑了笑,自顾自地在殿中慢慢踱步,似在欣赏那些摆设。她状似无意地走到博古架前,手指轻轻拂过那个白玉净瓶。

“这瓶子真是剔透,放在这里倒是相得益彰。”她笑着点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瓶身。

我心中猛地一凛!她认识这个瓶子?甚至可能知道它的蹊跷?

她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走开,继续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旁敲侧击地想打听我那晚见到墨云深后的反应,以及我是否想起了什么。

我佯装头痛不适,言语间依旧表现得茫然困惑。她似乎稍稍放心,又安慰了我几句,便起身告辞。

她离开后,我立刻走到博古架前,仔细打量那个白玉净瓶。

我学着云瑶的样子,轻轻转动瓶身。

“咔。”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四周并无异状。

我犹豫了一下,再次尝试。这次,我试着将瓶子向左转动。

瓶身纹丝不动。

我又尝试向右转动。

“咔哒……”

瓶子竟然真的再次转动了!同时,博古架后面靠墙的部分,竟然无声地滑开了一个暗格!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暗格不大,里面只放着一枚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火焰图腾。

这是什么钥匙?它能打开什么?为什么会被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云瑶知道它的存在吗?

我拿起那把钥匙,冰凉的触感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点。

秋纹让我信自己的心。

我的心告诉我,这把钥匙,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那枚青铜钥匙静静躺在我掌心,冰凉粗糙的触感异常清晰。火焰图腾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吸引着我全部的心神。

云瑶刻意引导,秋纹冒死警示,夜玄的讳莫如深,墨云深的决绝……所有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这把不起眼的钥匙。

它能打开什么?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硌得皮肉生疼,却让我混乱的思绪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必须找到这把钥匙对应的锁!

夜玄的寝殿极大,陈设繁多。我开始了近乎偏执的搜寻。梳妆台、衣柜、暗屉、甚至每一块地砖、每一片墙板,我都仔细敲打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夏竹送饭时,见我翻箱倒柜,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多问,放下食盒就逃也似的跑了。

我知道时间不多,夜玄随时可能回来,或者云瑶可能会再次前来探查。焦灼和紧迫感驱使着我。

一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第二天午后,我疲惫地靠在一面书架上喘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书架上的典籍,大多是些深奥的功法或北境志异。忽然,我的视线被书架最底层一角吸引。

那里放着的不是书,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蒙着些许灰尘的紫檀木盒。盒子没有锁孔,看上去严丝合缝,仿佛只是一个实心的木块装饰。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拿它,却发现盒子被固定在了书架上,纹丝不动。

心中一动,我尝试着左右推拉,上下按压,盒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

我取出那枚青铜钥匙。盒子表面光滑,根本没有锁孔。我迟疑着,将钥匙尖端试探性地抵在盒子正面中心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凹陷处。

大小似乎刚好吻合。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用力将钥匙按入凹陷。

“咔。”

一声极轻脆的响动!钥匙竟然真的被缓缓吞入了三分之二!

紧接着,盒子内部传来细微的机括转动声。我屏住呼吸,看着盒子正面悄然滑开一小块面板,露出了真正的、与钥匙柄完全匹配的锁孔!

心脏狂跳起来,手心里渗出细汗。我没有立刻转动钥匙,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我粗重的呼吸。

秋纹,信你自己的心。我默念着这句话。

一咬牙,我手腕用力。

“咔嚓——”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紫檀木盒的盖子应声弹开一条缝隙。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珍宝,没有功法,只有几件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物件。

一枚磨得有些光滑的竹哨,下面压着一方泛黄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玄”字,针脚稚嫩。旁边是一小捆用红绳系着的干枯的狗尾巴草,还有几封书信,信封上字迹熟悉——那是我的笔迹。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些……是什么?

我颤抖着拿起那枚竹哨,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

【“吹响它,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来找你。”少年将粗糙的竹哨塞进女孩手里,耳朵尖微微泛红。】

【“真的吗?拉钩!”女孩笑嘻嘻地伸出小指。】

【“拉钩。”少年别扭地勾住她的手指,眼底有光。】

是夜玄!年少的夜玄!

我猛地抓起那方手帕,指尖抚过那个丑丑的“玄”字。这是我绣的?我何时给他绣过手帕?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抱住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无数模糊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现——

【桃花树下,少年板着脸教我练剑,我却故意捣乱,把花瓣抖落他满头满身。他气得瞪我,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夜深人静,我偷偷溜出房门,将好不容易求来的平安符塞进他即将远行的行囊。】

【灯下,我笨拙地拿着针线,手指被扎出好几个血珠,只为了绣好一方手帕送他生辰礼。】

【他接过手帕时,眼神亮得惊人,小心翼翼珍藏的样子,仿佛那是世间至宝。】

甜蜜的、羞涩的、带着年少慕艾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那时的我们,眼神清澈,心意赤诚。

可是……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的目光落在那几封信上。强烈的直觉告诉我,答案或许就在里面。

我挣扎着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撕开了最上面一封已经有些发脆的信封。

展开信纸,上面是我熟悉的、却略显青涩的字迹。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潦草而急促的几行字,墨迹甚至有些晕开,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激动或慌乱下写成:

【……我已知晓一切。皇后旨意,徐家逼迫,皆非你我所愿。我不怪你,真的。只是约定之地,我不会再去。愿你前程似锦,勿念。珍重。】

皇后的旨意?徐家逼迫?约定之地? 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夜玄吗?内容为何如此决绝又隐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隐隐感到不安。颤抖着手,我急忙抽出第二封信。

这封信的字迹同样是我的,却工整了许多,透着一股冰冷的绝望:

【夜玄殿下: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请勿再寻,徒增困扰。您即将大婚,妾亦将远行,此生不复相见。保重。】

大婚?!和谁大婚?不是我? 此生不复相见?! 这绝不是我记忆中我们会对彼此说的话!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几乎是粗暴地扯出第三封信。这封信更短,字迹扭曲,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已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新的联姻……为何还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否则……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联姻?牢笼?放我走?

这些冰冷的字眼像一把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穿我因为失忆而编织出的虚假甜蜜幻境!

原来……原来那些不安和违和感并非空穴来风。

原来我和夜玄之间,早已不是青梅竹马情深意笃。

他有他的迫不得已和另娶他人?我有我的绝望挣扎和决意离开?

那场灵台秘境的“意外”跌落,墨云深口中的“私奔约定”,秋纹的警示,夜玄近乎偏执的囚禁……一切似乎都有了模糊却可怕的指向!

“不……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残酷的颠覆,泪水模糊了视线,“怎么会这样……”

我疯了一般翻找木盒,想找到更多证据,或者……能找到推翻这些信件的东西。

指尖触到盒底,那里似乎还垫着一层柔软的丝绸。我用力掀开那层已经褪色的绸布。

绸布之下,并非信件,而是——

一幅小小的、卷起的画卷。

我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缓缓将画卷展开。

画卷不大,纸质微微泛黄,显是有些年头了。

画上的墨迹却依旧清晰,笔触细腻,勾勒出一幅月下相依的剪影。

桃花瓣纷飞如雨,落在相拥的两人发间衣上。男子身形挺拔,微微低头,侧脸线条是我熟悉的、属于夜玄的冷峻柔和。女子依偎在他怀里,仰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幸福几乎要溢出纸面——

那是我。

确确实实是我。画中的我,穿着不是帝后规制的常服,笑容明媚鲜活,眼里盛满了星光和毫无保留的爱恋。

而夜玄看着我的眼神,温柔缱绻,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我一人。那是我失忆后,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毫无阴霾的深情。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熟悉的、属于夜玄的瘦金体小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玄 赠 瓷儿】

“瓷儿……”我无意识地念出这个陌生的昵称,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的笑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这幅画,这些字,无比真实地记录着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过去,一段真挚浓烈、仿佛能抵过岁月漫长的感情。

可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曾经如此相爱,为何会有那些决绝的、充满痛苦和怨恨的信件?

如果他曾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为何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占有和猜忌?

皇后旨意?徐家逼迫?大婚?联姻?

一个个冰冷的词砸下来,与画中缱绻的温情形成惨烈的对比。

我的头剧痛无比,更多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碰撞,试图拼凑出完整的真相,却又一次次失败,只留下更深的混乱和痛苦。

我死死攥着那幅画,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是画中情深不悔的少年郎? 还是信中冷酷联姻、强取豪夺的帝君? 亦或是现在这个看似深情却将我囚禁、情绪反复无常的夫君?

“啊——!”我终于承受不住,崩溃地低喊出声,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墨迹。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以及宫人惊慌的行礼声:

“参见帝君!”

夜玄回来了!

我悚然一惊,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东西塞回木盒,却因为慌乱,那几封信件和画卷散落了一地!

“吱呀——”

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夜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衣墨发,面色沉静,带着一丝处理完政务后的疲惫。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落在了散落在地的信纸和画卷上,以及……我满脸的泪痕和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脸上的疲惫瞬间冻结,一点点褪去,转化为一种极致的、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他的视线,缓缓地从地上的东西,移到我苍白失措的脸上。

周身的气息,一点一点,变得冰寒刺骨。

“……你找到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恐惧。

夜玄站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几乎要将我冻僵的冰冷视线,牢牢锁在散落一地的信件和画卷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一步步走进来,靴子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没有看我,而是弯下腰,极其缓慢地、一根根捡起那些泛黄的信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偏执。

最后,他拾起了那幅画卷,指腹轻轻拂过画中人的笑脸,以及被我泪水晕开的那一小块墨迹。他的指尖,竟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眼底是翻涌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巨大痛苦和……毁灭般的疯狂,“为什么一定要看这些?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安安分分?”我被他的眼神和话语刺痛,积压的委屈、恐惧和混乱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像一个被你蒙在鼓里、圈养起来的宠物一样安安分分吗?夜玄!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这些信是不是我写的?你要和谁大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几乎是嘶喊着问出这些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夜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骇人的猩红和孤注一掷的偏执。他猛地将那些信件揉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它们彻底碾碎。

“发生了什么?”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声苍凉而疯狂,“好,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他一步步逼近我,强大的威压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皇后不是我生母,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徐家势大,她逼我娶徐氏女巩固地位,否则便要对当时式微的苏家、对你下手!”

“那些决绝的信,是你写的!是为了逼我放手,保你家族平安!你以为那样做就能让我死心?让你自己死心?苏瓷,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的怒吼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那场大婚根本不存在!我从未应允!我拼尽一切夺权,清除后党,扳倒徐家,踩着无数尸骨坐上这帝君之位,只是为了能毫无顾忌地把你抢回来!只是为了能护你周全!”

“可你呢?!”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和委屈,“你等我了吗?你信我了吗?你只想逃!甚至不惜和墨云深谋划私奔!灵台秘境根本不是去为我寻药,是去找他给你的破界梭,对不对?!”

“不是的……我……”我被他眼中汹涌的情绪和揭露的真相冲击得摇摇欲坠,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疯狂冲撞,试图重组。

“那次的意外跌落,真的是意外吗?”夜玄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他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还是说,是你和墨云深联手做戏,想金蝉脱壳,彻底离开我?!”

“我没有!”我尖声反驳,心脏因他最后的指控而剧烈抽搐。

就在这极致混乱的对峙中,一个柔婉怯懦的声音突然在殿门口响起:

“帝君陛下……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云瑶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端着一盅汤,满脸担忧和无措。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夜玄攥紧的信纸,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异光。

夜玄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眸扫向她,戾气骇人:“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云瑶吓得浑身一抖,泫然欲泣,却不但没走,反而上前几步,柔声劝道:“陛下息怒,姐姐刚醒,身子虚弱,受不得刺激……一切都是小妹的错,是小妹没照顾好姐姐,才让姐姐总是胡思乱想,甚至听信外人之言……”

她的话看似劝解,却句句都在火上浇油,暗示我心绪不宁、与外人勾结。

夜玄的呼吸更加粗重,盯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暴怒。

而就在云瑶靠近的瞬间,我忽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冷香——与我醒来时在这寝殿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也是那日在花园亭子里,她身上带着的香气!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我猛地推开夜玄,指着云瑶,声音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颤抖:“是你!那天在灵台秘境推我的人是你!那股冷香我不会记错!”

云瑶脸色骤变,失声惊呼:“姐姐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

“够了!”

夜玄一声暴喝打断了她,他显然不信,或者说,他此刻根本听不进任何为我辩解的话。他被“私奔”的猜测和眼前“证据确凿”的信件彻底激怒了。

“看来,是本君太纵容你了!”他看着我,眼神最终归于一片令人心寒的冰冷和绝望,“直到此刻,你还在想着为他开脱,甚至不惜诬陷他人。”

他松开我,后退一步,仿佛对我彻底失望。

“既然你如此想离开,本君成全你。”

他猛地抬手,一道强大的灵力禁制瞬间笼罩了整个寝殿,比之前的更加坚固、更加冰冷。

“但你想和他双宿双飞?做梦!”

“给本君好好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

他决绝地转身,不再看我一眼,对殿外厉声下令:“加派人手!没有本君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陛下!”云瑶急切地想跟上。

“你也滚!”夜玄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云瑶咬了咬唇,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处,竟藏着一丝得逞的冷笑,随即匆匆离去。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落锁。

我瘫软在地,望着那扇门,望着散落一旁的画卷上那双曾经满是星光的眼睛,整个世界彻底崩塌。

信了秋纹的话,信了自己的心,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囚笼和更彻底的绝望。

我被彻底困在了这座华丽的坟墓里。

日夜不分,灯火长明,映照着殿内冰冷的奢华,也照着我日益苍白的脸。

夜玄再未来过。

送饭的换成了一个沉默枯槁的老宫人,眼神麻木,送完即走,从不与我交流。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收越紧。那些甜蜜的、痛苦的记忆碎片日夜不休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必须知道全部的真相。无论如何。

又是一个死寂的深夜。我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被禁制扭曲的月光。

忽然,极其轻微的“叩叩”两声,敲在窗棂上。

我猛地回神,心脏收紧。

是凌昊?还是……?

我屏住呼吸,没有回应。

窗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一枚小小的、裹着纸条的石子从窗棂缝隙精准地丢了进来。

我立刻扑过去捡起,展开纸条。

上面的字迹潦草却熟悉——是墨云深!他不是被打入死牢了吗?

【宁宁,今夜子时,东南角楼。一切真相,皆在于此。拼死一搏,为你我自由。—深】

东南角楼?那是帝宫守卫相对薄弱之处,也是旧宫墙的一部分,靠近外围。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陷阱,还是……唯一的机会?

去,可能万劫不复。 不去,则永远困死于此,活在谎言和猜忌之中。

秋纹的话再次回响。信自己的心。

我的心告诉我,必须去!

子时将近。我换上一身深色简便的衣裙,将那枚冰冷的青铜钥匙紧紧攥在手里。

时间一到,窗外果然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是小时候我和墨云深约定的暗号。

我走到窗边,发现窗上的禁制竟然被暂时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钻了出去。

窗外,一个穿着侍卫服的身影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不是墨云深,也不是凌昊,面孔陌生。

我咬咬牙,跟在他身后,借助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朝着东南方向疾行。

越靠近角楼,守卫果然越稀疏。领路的人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指了指前方孤立在月色下的古老角楼,低声道:“墨大哥在里面等您。”说完,便迅速隐入黑暗。

角楼的大门虚掩着。我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灰尘弥漫。

“墨云深?”我小声呼唤。

“宁宁!”一个身影从阴影中冲出,正是墨云深!他看起来消瘦了些,但眼神依旧急切灼人,“你终于来了!快,时间不多,从这里下去,外面有人接应!”

他拉着我走到角楼内侧一个破损的窗口,那里垂着一根粗绳。

“等等!”我甩开他的手,盯着他,“告诉我真相!全部真相!灵台秘境到底怎么回事?云瑶是不是推我的人?夜玄他……”

墨云深眼神一痛,急道:“宁宁!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离开后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发誓!”

他的急切不似作假。我看着那根通向自由的绳索,又看向他,内心剧烈挣扎。

就在我迟疑的瞬间——

“恐怕,你们哪里也去不了了。”

冰冷彻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角楼的大门被彻底推开,火把瞬间将内部照得亮如白昼。

夜玄负手立于门口,身后是无数弓箭手。他面无表情,眼神沉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脸担忧和无奈的云瑶。

“帝君陛下,您看……姐姐她果然还是……”云瑶怯生生地开口,语气充满了“果然如此”的叹息。

夜玄没有看她,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和墨云深紧挨着的身影上,最终,缓缓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心死般的漠然。

“苏瓷,”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就是你最终的选择,是吗?”

我看着他和云瑶并肩而立的样子,看着周围无数的弓箭,看着墨云深绝望的眼神,所有情绪——被欺骗的愤怒、被囚禁的委屈、被误解的痛苦、求而不得的真相——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是!”我抬起头,迎上他死寂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破碎却带着一种决绝,“夜玄!我受够了你的猜忌!受够了这牢笼!受够了你的欺骗和隐瞒!无论真相是什么,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待在你身边!”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夜玄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他眼底那片死寂的漠然,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仿佛被彻底碾碎的痛苦。

他缓缓抬起手。

所有的弓弩瞬间瞄准了我们。

“陛下!”云瑶惊呼一声,似乎想劝阻。

夜玄的手停顿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最终,那只手,无力地、缓慢地垂了下去。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荒芜。

“拿下。”

命令一下,侍卫立刻涌上。

墨云深将我护在身后,拔剑欲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一道更快的身影如鬼魅般掠出!竟是一直沉默跟在夜玄身后的凌昊!

但他攻击的目标,并非墨云深,而是——云瑶!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角楼里格外清晰。

云瑶脸上的担忧和无奈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震惊和痛苦。她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剑尖,又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夜玄。

夜玄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为……为什么……”云瑶呕出一口血,艰难地问道。

凌昊抽回剑,声音冰冷:“帝君早已查明,灵台秘境,是你假传帝后命令,引其前往,并背后暗算推其跌落。之后更是多次挑拨,意图置帝后于死地。”

云瑶瘫软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气息迅速消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和墨云深。

夜玄这才缓缓将目光转向我,那荒芜的眼底,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和……疲惫。

“那些信,”他开口,声音沙哑,“是你写的。但有一封,你从未看过。”

他抬手,一枚被灵力包裹、保存完好的信笺,缓缓飘到我面前。

我颤抖着接过。展开,上面是夜玄的字迹,日期就在我“失足”跌落灵台秘境的前一日。

【瓷儿:一切已了,徐氏已除,后党已清。等我明日归来,带你去桃林,补上欠你的婚仪。从此北境天下,唯你与我。此生绝不负你。— 玄】

桃林……是我们年少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他说过,若得圆满,必在桃林给我一场婚礼。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原来,他从未负我。 原来,他一直在为我们拼杀。 原来,所有的冷漠、猜忌、囚禁,背后是怕失去我的恐慌和被人挑拨离间的误解。

他一步步走向我,无视一旁警惕的墨云深和所有侍卫,只是看着我。

“现在,你还选择走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祈求,和放手一搏的绝望。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太多的痛苦、等待和小心翼翼。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因跌落而破碎的过往,那些爱与痛,挣扎与坚守,悉数回归!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不是拥抱,而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人。

夜玄的脸偏了过去,嘴角渗出血丝。他却毫无怒意,反而缓缓转过头,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亮,紧紧盯着我。

“这一巴掌,打你欺我瞒我囚禁我!”我泪流满面,声音却异常清晰,“夜玄,你混蛋!”

他猛地伸手,将我狠狠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碎,声音哽咽颤抖:“是!我混蛋!我是天底下最该死的混蛋!瓷儿……我的瓷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将所有委屈、愤怒、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爱意尽数宣泄。

墨云深看着我们,眼神从震惊到了然,最终化为一片黯淡的释然。他默默收起了剑,对着夜玄微微颔首,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中。凌昊挥了挥手,所有侍卫迅速退去,将空间留给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止住哭声。

夜玄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干眼泪,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对不起,岁岁。以后不会再瞒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这帝宫,这天下,你我共享。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真的?”我红着眼睛看他。

“君无戏言。”

“那先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寒狱。接秋纹回家。”

三年后。

北境帝君携帝后巡游至江南桃林。

正值花期,落英缤纷。

众人只见尊贵的帝君陛下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身后,手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

“娘亲娘亲!爹爹又偷吃我的桃花酥!”女娃娃奶声奶气地告状。

女子(苏瓷)回头瞪了夜玄一眼。

夜玄立刻举手投降:“夫人息怒,为夫再也不敢了。”说完,凑近她耳边,低笑道,“不过,确实没夫人做的甜。”

苏瓷脸一红,嗔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幸福的笑意。

阳光透过桃花间隙洒下,岁月静好,一如当年画中。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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