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大报道时,骂我结巴的竹马来接我手上的花,却被另一人按住:是你的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9 18:14 1

摘要:我重读一年后,终于进入了他的学校,他却显得焦躁不安,总是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竹马开始对我这个黏糊糊又缺乏自信的小话痨感到厌烦了。

我重读一年后,终于进入了他的学校,他却显得焦躁不安,总是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但他并不清楚,我并不是冲着他才来的。

后来,我战胜了结巴,在新生代表的演讲中,我真挚地表达了对哥哥的感激之情。

竹马突然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愣住。

但被另一个人给按住了。

他的室友笑得放肆而张扬。

“兄弟,让一让,别挡着妹妹给我送花呢。”

...

那天填志愿,贺皓这家伙居然破天荒地主动给我发了条短信。

“你报了哪所学校啊?”

“京湘大学。”

他正好在那所学府里。

贺皓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复道:

“怎么就选了京湘呢?”

“……行吧,开学那天我会去接你,给你转点钱,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穿得太土了,免得新同学不喜欢你。”

我愣住了,心里那块叫自尊的地方,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还有,你来了之后别像以前那样天天缠着我。”

他给我发了一条语音,语气听起来既平静又无奈。

“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俞落落,我知道你渴望关爱,但你得学会自立,别总把我当成你的救星,行吗?”

我妈就躺在旁边的炕上,虽然她不识字,却让我发了很多感谢贺皓的话。

她还高兴地说,以后我在大学里有个老乡朋友,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她轻轻地摸了摸我耳朵到后脑勺的伤疤。

“以后遇到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妈妈不能立刻赶到你身边,但有贺皓哥哥在,他从小就保护你,妈妈放心。”

我没让妈妈听到贺皓发来的语音,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低头不语。

手机屏幕上闪着蓝光,显示着我最后的回复。

“好的,不会再给你添乱了。”

老妈给我取了个名字叫俞落落,她希望我能表现得既得体又自然。

但似乎让她失望了,我生来就比较害羞,说话还经常结结巴巴的。

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

这种毛病可不好治。

打从村里的小学开始,我就尽量避免说话,不和其他孩子交朋友,也不回答老师的问题。

“别那么孤僻,这样不招人喜欢。”

大家都这么说。

只有贺皓不是这样。

“不想说就别说了,你这样安静又听话,挺招人喜欢的。”

他站在我身后,对那些欺负我的小胖子龇牙咧嘴,甚至打了起来。

我强忍着泪水,给他红肿的额头涂上了草药。

也就是从那天起,贺皓经常带着我一起玩,还让我叫他哥哥。

“只说一个词,很简单吧?”

那个小男孩脸上还带着伤,却笑得特别开心。

从那以后,“哥哥”这个词,对我来说,就像“妈妈”一样,每次说出口,都能感受到一种被呵护的温暖。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贺皓搬到了大城市,他也开始慢慢变了。

我给他发了很多信息,聊村里的事,聊学校的事。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回复,后来就懒得理我了。

高三的一个阴沉夜晚。

我在一条小巷里,耳朵被划伤,血迹一直流到了后脑勺,校服领子也被染红了。

我在医院颤抖着手给贺皓发了条短信:

“贺皓哥,我想和你说件事。”

信息刚发出去,他就立刻回复了:

“俞落落,我没空听你那些琐碎的事,我们都快要高考了,能不能专心学习?就这样吧,我关机了,别再找我。”

我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变暗,心里某个地方高高挂起的希望,似乎也随之熄灭了。

高考结束后,贺皓问我报了哪所学校。

我说我选择了复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问我原因,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哦”。

“你这样三心二意的,学习肯定受影响。”

“俞落落,以后要清楚自己的头脑。”

那天报到,我拎着沉甸甸的行李包,汗流浃背地走出高铁站,四周张望,却没瞧见贺皓的身影。

他回复说忙得忘了,让我稍等片刻。

等了半个钟头,我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了两个高个儿男生,一前一后地走来。

我一时有些恍惚。

贺皓的母亲再婚后嫁给了一位富商,她把贺皓从小山村接走时,我们还在上初三。

从那以后,我们已经四年没见面了。

贺皓已经完全摆脱了青涩,变得英俊潇洒,引人注目。

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手心冒汗,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哥……”

“俞落落,你这挑衣服的眼光也太差了,裙子颜色这么难看。”贺皓一开口就让我有点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鹅黄色的裙子。

我想说,这是妈妈挑的,她喜欢,我也喜欢。

但是,我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才说了一半,贺皓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说话费劲就别说了。”

“这是我室友,你把那两个箱子给他就行。”旁边慢慢走来的人摘下了口罩。

一只修长的手接过了我的行李,同时,我看到了一双熟悉又带着笑意的眼睛。

“妹妹,你好,欢迎来到京湘。”

我愣愣地看着他。

世界真小,命运也真会开玩笑。

步重元,我复读前的高中同桌,竟然成了贺皓的室友。

说实话,我没认出戴口罩的他。

变化太大了。

他以前是个桀骜不驯,染着白发的叛逆少年。

现在却收敛了许多锐气。

他真的很特别。

我还记得他坐在我旁边,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听课的样子。

也忘不了他背着我从巷子里走出来,夜风吹过时那股梨花的清香。

“发什么呆呢?”

步重元似乎觉得很有趣,又挑起嘴角,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

“妹妹?”

贺皓走得飞快,我只能勉强跟上步重元那慢悠悠的步伐。

他哼着小曲,手腕上的南京锁随着步伐一摇一摆。

他突然转头对我说:“原来你高中作文里经常提到的那个城里的哥哥就是贺皓啊。”

我轻轻点头,眼神避开他那似乎在思考的目光。

以前,步重元在我安静做题时好奇地问过:“你是不是对你那个哥哥有好感?”

好感?

与其说是好感,不如说是敬仰。

他人缘好、成绩优异,曾经对我也很不错。

尽管他已经不再关心自己在老家种下的小树长了多少,也不再过问我们初中时经常光顾的小杂货店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对我们之间渐行渐远感到遗憾。

偶尔,他会突然给我发几条信息。

“你看了最近上映的电影吗?主演超酷。”

“星巴克的新口味像洗锅水。”

“我二叔给了我不少零用钱,你想喝奶茶吗?我请你。”

我想,他是在告诉我,他还记得我。

可是贺皓。

我们这里没有电影院、星巴克。

连外卖服务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已经过时,与他格格不入。

“需要我帮你追他吗?”

我惊讶地看着步重元。

他看起来很是认真。

见我回过神来急忙摇头,他却笑了:“逗你的,我没那么闲。”

……他还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校霸。

刚到学校,我搞定了宿舍的床铺,手机就响了,是我妈发来的消息。

【宝贝,你到学校了吗?别忘了跟贺皓说声谢谢,我做的泡菜罐头给他了吗?他小时候可喜欢了。】

泡菜罐头就放在我旁边。

贺皓走得急匆匆的,我找到罐子的时候,他已经和步重元一起走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给我妈回消息,说等下就送过去。

当我提到步重元是贺皓室友的时候。

我妈激动得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

「落落,你还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吗,别和那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有……妈,他人……挺不错。」

「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害你的,妈妈一想起来就想哭,那些没良心的——」

「妈!」

我情绪失控,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他的错,是他救了我。

我解释过无数次了。

但我妈就是认定,因为那时候我和步重元走得近,我才被那些小混混盯上。

结果被欺负到脑震荡住院,高考也没考好。

不对,妈妈。

他们只是选中了我。

没有任何依靠的我。

“那个寡妇的小男孩,说话结结巴巴的。”

“他不仅穷,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脸都扭曲了。

我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视线模糊。

我含着泪,轻声呼唤:“妈妈。”

他们的笑声更加猖狂。

“要不咱们也去她家,逗逗她妈妈?”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信念崩塌时那种绝望的感觉。

妈妈不是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

她为了日常开销烦恼,为了还债奔波,为了车祸去世的爸爸流泪。

我被欺负,只会让妈妈的负担更重。

夜幕低垂,梨花白得像雪一样。

我突然想起,有个人说过他会保护我。

“你们看过《霸王别姬》吗?里面程蝶衣被烟斗烫了嘴,唱戏就流利了,你们觉得……”

人群中,有个抽烟的男孩笑得让我不寒而栗。

“要不我们也试试,烫烫她的嘴,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结巴?”

“不愧是文化人啊,宇哥,来,你们俩帮她张嘴。”

第一根烟,压在了我的舌头上。

第二根,被步重元用手心熄灭。

我只记得模糊的一幕。

他的耳钉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的白金色头发渐渐被血染红。

像一头雪狼,与一群鬣狗搏斗。

最后,那个少年把我背起来,拼命往医院跑。

夜风中夹杂着他的哭泣和喘息。

看。

梨花飘落。

哥哥来救我了。

“我小时候经常带着她一起玩,她总是跟在我后面,不停地叫着哥哥,现在还是这样。”

“她考试成绩挺棒的,说真的,京湘虽然不错,但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这个人还可以,我了解她心里那些小九九,她有点自卑,缺爱,把我看成她的救星,但我真不喜欢那种太沉迷于爱情的人,有点烦人……”

贺皓似乎在和某人通电话。

我停下脚步,手里抱着妈妈做的泡菜罐子,在楼梯拐角静静地听着。

我突然想起贺皓初三转学时,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记得要保持联系哦。”

“我们七年的友情很宝贵。”

从初中到高中,男孩子的身体成长最快。

而思想,有时候也会在一夜之间发生改变。

“你想见见她?嗯……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有点问题。”

“哈哈,不是说脑子,是嘴巴。”

“她说话结巴,不太会表达。”

夕阳西下,我的影子微微颤抖。

这时,贺皓注意到了我。

我站在逆光的地方看着他。

他挂断电话,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妈……让我……谢谢你。”

我把泡菜罐子递给他,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他突然拉住。

贺皓低头,声音低沉:“我和朋友们说话随意惯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所以我对你说话一直比较直,我对朋友都是这样的。”

“……你能理解吗?”

贺皓可能觉得我承受不住这打击。

他甚至掏出了一包纸巾,准备给我。

因为我小时候容易哭,他叹了口气,似乎在等着我的泪水。

但我仅仅是轻轻点头,告诉他。

“我……明白了。”

其实,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不过,有趣的是,因为我说话结巴,连正常的解释都显得不够自信。

“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以后……也不会……打扰你。”

贺皓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周围的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我又问道:

“那个……步重元……在哪里?”

“你找他干嘛?”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贺皓。

“要去……感谢……他啊。”

“就送这咸菜?”贺皓不屑地说,“我敢打赌,他一收到,下一秒就会扔进垃圾桶。”

真的吗?

但我还记得以前在学校带饭时,步重元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问我:

“好同桌,能不能再给我一点你的咸菜?”

我有点犹豫。

毕竟,我不确定他的口味是否也变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他喜欢……什么?”

“算了吧,落落,人家只是随手帮了个忙,你没必要一直缠着感谢,这样也挺烦人的。”

贺皓断言:“你这就是缺乏社交导致的,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新朋友,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结巴。”

他拽着我进了一个装饰得金光闪闪的俱乐部。

在包间里,音乐让人迷醉,人们情绪高涨。

一位打扮得华贵的女生,笑容可掬,在开门时亲热地迎了上来:“皓子,你来了。”

她先是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又望向我背后,突然嘴角一撇。

这女生娇嗔地轻轻打了贺皓一下:“不是叫你把步哥也叫上吗?他人呢?”

贺皓随意地举起酒杯:“别难为我,他那尊大佛我可请不动。”

“嘁,就知道骗人。”

我坐下后,不自在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感觉自己和这里的氛围完全不搭。

这并不是我期待中的社交场合。

那女孩走过来,主动找我聊天。

她那涂着闪亮指甲的手,递给我一杯橙色的酒。

她对我笑道:“你好,我叫林茜姝,你学什么的?我是学播音主持的。”

她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快。

我尽量平静地回答:“我……我叫俞落落……计算机系。”

林茜姝突然笑了出来。

她歪着头和贺皓碰了碰杯:“我第一次见这么说话的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真有趣。”

贺皓看了我一眼:“天生就这样。”

“那我可没辙。”

灯光刺眼,酒和烟的气味让我有些不适。

出去透透气时,我打开手机,停在了通讯录的页面。

上面除了妈妈和贺皓的名字,还有一串无名的号码。

我静静地看了很久。

“喂,小结巴。”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小心按到了拨号键。

手机太旧了,触屏时不时不灵。

我手忙脚乱地按了好几下才挂断。

拍我的人是林茜姝。

她微笑着低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同情和轻蔑。

“贺皓让我带你玩,他也是……”

林茜姝没再说下去,但我已明白了言外之意。

我注定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曾经我好奇地向步重元探询,那些在繁华都市中富有的学生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指着自己说:“就像我这样。”

“难道……都是……非传统路线?”

我歪着脑袋,满心诚意地询问。

那个戴着耳钉、顶着一头白发的少年轻蔑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笑得颇为狂妄。

“都是些坏家伙。”

林茜姝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随风飘入我的鼻腔。

喧嚣的音乐声和人们的欢呼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突然间怀念起家乡那些洁白的梨花。

怀念起步重元衣领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林茜姝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要聊天也不是不可以,我和你一样,都是复读生,之前在皓子高中是同班同学。”

“你是为了他才考进京湘的,而我是为了另一个人。”

她吐出一口烟雾,感慨地说:“见过帅气的,没见过这么酷的。”

我大概能猜到她说的是谁。

我静静地听着。

“皓子帮我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竟然说只喜欢那些对他不感兴趣的女生。”

林茜姝说到这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点头表示同意。

她接着说:

“但我跟他一样有问题。”

林茜姝目光深邃地看着向我们走来的贺皓:“追求我的人我不喜欢,偏偏想要那个对我不冷不热的人。”

贺皓自然而然地从林茜姝手中拿走了烟:“都跟你说过别学这些,不怕伤了嗓子吗?”

他的语气虽然无奈,但并不像之前批评我衣服难看时那样不耐烦。

林茜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开玩笑说:“这么关心我啊?要我喊你一声贺皓哥哥吗?”

原本还皱着眉头的男孩立刻耳朵都红了。

哦,他对她有好感。

而她则喜欢着另一个他。

原来如此。

林茜姝在回包厢前,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猫。

她笑着轻声对我说:“看吧,你也一样,喜欢一个对你没兴趣的人。”

“真是可怜。”

林茜姝,这姑娘自信得很。

我琢磨着,大概是因为她打小就不缺啥。

她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所以,即便在她看来我根本不值一提,她还是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一样,在我面前显摆。

——贺皓,那是她的。

我觉得她这做法挺幼稚的。

但我也禁不住好奇,要是她知道我真正心仪的其实是步重元,她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笑吧。

笑我自不量力。

我的思考被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了。

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俞落落。」

听到电话那头那人沙哑又疲惫的声音。

我应了一声。

他轻笑一下,那笑声轻得就像猫尾巴拂过心尖。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有点尴尬:「按……按错了,失误……」

「真的?」

「真的,真的。」

他没再说话,安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大概沉默了半分钟,我说:「对……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正准备挂电话,他却突然说:

「没打扰。」

我愣住了。

夏夜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脖子。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又带着点温柔:「多聊会儿,我想听。」

高考结束之后,我和步重元就断了联系。

打从我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被她瞧见,我妈就形影不离地守着我。

她心里有我,所以对那些伤害我的人恨之入骨。

她报了警,在警局里听到那些小混混的供词,他们误以为我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校园霸王步重元的女朋友,所以才找我的茬。

“谁让他那么嚣张?一头白发,拽得跟什么似的,从京城回来就了不起了?现在不还是窝在我们这破县城,谁稀罕他,还跟个结巴谈恋爱,真是笑死人。”

听说步重元被好几个人按住,才没让他再次对那混混大打出手。

我妈回到家,坐在我病床边默默地削着苹果,一句话也不说。

病房外,步重元提着几箱营养品敲门,他那原本桀骜不驯的发型和耳钉都显得黯淡无光。

他轻声细语:“阿姨,我给落落带了些……”

我妈立刻打断他:“你别再来了。”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接着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我只记得那天的蝉声特别刺耳,我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而妈妈滴在我手上的泪水却异常灼热。

那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悲伤,就像一团浓雾笼罩在心头。

挥之不去,无法消散。

刻骨铭心。

重读那年,他的肖像被挂在了学校荣誉墙上。

我一遍又一遍地经过那里,有时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当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天边最后一缕光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那疲惫的双眼。

我低声自语。

京湘大学。

步重元。

“好久不见。”

这句话,我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

没有磕绊。

还有。

感谢你。

但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醉汉撞了我一下。

“美女……交个朋友吧,呃,我是皓哥的同班同学,别这么害羞嘛……”

他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突然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瞪着他,那个男生嘟囔了一句“脾气真差”就离开了。

我重新把手机贴在耳边,听到步重元慢条斯理地问:“你现在在哪儿?”

“白月,会所。”

“和你的贺皓哥哥在一起吗?”

我老实回答:“是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

“哼。”

步重元突然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嗯?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我要去抢风头了,你的哥哥不会介意吧?^^】

当我回到现场,正巧听到贺皓在向林茜姝抱怨:“真是搞不懂,这人原本说不想来的,现在却突然问我包厢号。”

林茜姝眼睛一亮,笑容在嘴角绽放:“我刚刚给步哥发了条信息,希望他能来参加我大学生活的庆祝。”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她拿出小镜子,一边笑一边补妆。

贺皓的表情凝固了:“真的吗?”

林茜姝亲昵地用胳膊碰了碰他:“皓子,如果我能追到步哥,我肯定不会忘记你这个牵线的。”

贺皓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拿出打火机,叼着烟,却怎么也点不着。

我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盒火柴递给他,他抬头看着我,有些惊讶。

出乎意料的是,贺皓接过火柴盒时,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坐到我旁边,声音低沉,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他说:“落落,有你在真好。”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回来。

就在这时,步重元推门进来,手腕上的南京锁散发着冷光。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连最迷糊的人都清醒了一些。

步重元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加锐利。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接锁定了我。

我心里一紧。

步重元却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带着一丝戏谑:“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都快挤成一团了。”

包厢内传来一阵喧哗:“皓哥他们俩没参与游戏,不知道在那儿嘀咕啥秘密。”

周围的好事者们纷纷发出暧昧的嘘声,跟着起哄。

贺皓先是瞥了一眼跟在步重元旁边的林茜姝,发现她也在笑。

然后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耸了耸肩:“你们继续玩,别打扰我和落落聊天。”

听到这话,其他人笑了几声,也就不再多说。

步重元却挑起眉毛:“怎么今天下午接人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想聊天呢。”

贺皓一时语塞,没接上话。

步重元坐到我身边,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副牌。

林茜姝靠过来,笑得很甜。

“步哥,以后咱们就是校友了,请多指教哦。”

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像只小狐狸,说话也轻快可爱。

她能让气氛更加热烈,连玩笑都能开得恰到好处,让人乐在其中。

除了贺皓之外,还有其他男生对她很感兴趣:“早就在校园墙上看到过这位播音系的新生美女了,听说你已经被聚星传媒签约了?”

“哇,是那个国民影帝步驰创立的经纪公司聚星吗?太牛了,茜姝以后岂不是天天能和明星混在一起?”

林茜姝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刚开始接触,我也只见过步驰老师和其他几个准备出道的演员。”

“哇塞,颜值肯定都很高吧。”对面一个女生羡慕地说。

林茜姝瞥了一眼步重元,而他还在心不在焉地托着脸摇骰子。

“当然,不过我觉得,步哥比他们更……更出色。”

她眉眼弯弯,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谁都能看出来,林茜姝的心思。

大家暗暗交换着八卦的眼神,而贺皓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

只有步重元听后,漫不经心地靠向沙发,侧头问我:

“你觉得呢?”

“这位妹子觉得,我帅不帅?”

他站在我旁边,近得我能够清楚地瞧见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了我张着嘴巴、一脸茫然的模样。

四周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

那股头皮发麻的滋味,让我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步重元刚转来学校的第一天。

他站在讲台上,大大咧咧地喊道:“这儿谁是学霸?”

我一头雾水地举起了手。

那个染着白发的小伙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旁,歪着脑袋,笑得让人想揍他:“我只跟最牛的人坐一块儿。”

他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自在劲儿,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放下刚咬了一口的西瓜,尴尬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话。

步重元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林茜姝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古怪。

她低下了头。

再次抬头时,她不再谈论步重元,而是向我露出微笑,举起了酒杯:

“刚才一直都是我们在聊,你都没好好介绍自己,我特别想听听你说话,你长得这么可爱,声音也一定很好听吧。”

恶意。

就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林茜姝的恶意。

她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学时那些在课堂上欺负我的孩子们。

——“老师,俞落落知道这道题的答案,让她来讲!”

那时候我还小,对恶意没什么概念。

我只记得我站在讲台上努力解释题目时,大家都在憋笑。

连老师也在笑。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回答问题了。

我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谁是真的在鼓励我,谁只是想看我出糗。

林茜姝笑嘻嘻地看着我,其他人也不自觉地被她带动起来。

“对啊,这位同学,我们今天就是来交朋友的嘛。”

“皓哥,你这朋友挺害羞的。”

贺皓这时在我耳边轻声说:“茜姝这是在给你机会展示自己呢,你就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别这么不合群。”

“别这么不合群,这样不招人待见。”贺皓也这样劝我。

我觉得这挺滑稽的。

我人生的第一个教训就是学会接受。

接受自己的不足。

“我叫俞落落。”

这句话说得挺平静,但能听出我在努力控制语气。

“就只说个名字,没别的了?”

林茜姝叹了口气:“太少了,落落,你至少得说说自己的爱好吧——”

我看着她:“我,不打算说。”

人生的第二课,就是学会拒绝那些无礼的要求。

这时候,有人小声跟旁边的人嘀咕。

“这性格真古怪。”

“小地方来的,情商太低。”

虽然声音不大,但我听得见,桌上其他人也听得见。

林茜姝还是保持着微笑,而贺皓和其他人一样,沉默不语。

在那一瞬间的寂静中,我心想。

“你们真是让人讨厌。”

来源:概念集中营Bck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