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视角下的中国古代边疆政权与少数民族:从辽金到诸游牧部落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3 14:43 1

摘要:中国历史上的辽和金,其版图有一部分现在属于俄罗斯(比如外东北部分地区),俄罗斯的历史书和俄罗斯学者怎样看待辽和金?中国历史上的匈奴、柔然、突厥、铁勒、黠戛斯、丁零、坚昆、骨力干、曷刺、驱度寐等少数民族曾经在今俄罗斯境内(如贝加尔湖周边、西伯利亚南部)部分地区生

中国历史上的辽和金,其版图有一部分现在属于俄罗斯(比如外东北部分地区),俄罗斯的历史书和俄罗斯学者怎样看待辽和金?中国历史上的匈奴、柔然、突厥、铁勒、黠戛斯、丁零、坚昆、骨力干、曷刺、驱度寐等少数民族曾经在今俄罗斯境内(如贝加尔湖周边、西伯利亚南部)部分地区生活过,俄罗斯历史书和俄罗斯学者怎样看待这些中国古代的少数民族?

在历史叙事的多元坐标系中,不同国家与民族对同一历史客体的认知,往往受制于地缘格局、学术传统与文化语境,呈现出兼具独特性与关联性的解读范式。俄罗斯作为与中国共享漫长边疆、历史互动深远的国家,其学界与历史典籍对中国古代辽金政权及匈奴、柔然等游牧民族的阐释,不仅承载着俄罗斯自身的历史观,更折射出欧亚大陆历史认知的交叉与对话。系统梳理这一视角,既能丰富我们对中国古代边疆史、民族史的多维理解,也为跨境历史研究与学术交流提供了重要参照。

一、俄罗斯学界与典籍中的辽金政权

(一)研究脉络与核心关注

俄罗斯对辽金的学术研究可追溯至19世纪末的东方学传统,其核心阵地集中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东方系等机构。学界早期聚焦辽金的考古遗存与文献整理——例如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藏有的契丹文《辽实录》残卷(编号SI 382),经学者尼古拉·马卡罗夫(Николай Макаров)的释读,为辽代政治制度研究提供了中原文献未载的细节;20世纪中后期,研究重心转向辽金的政治治理与文化融合,代表性成果如弗拉基米尔·科罗夫金(Владимир Коровкин)的《辽代南北面官制研究》,系统分析了辽朝对游牧与农耕族群的二元治理模式。

在俄罗斯的历史教育体系中,辽金虽未被纳入“俄罗斯史”主线,却在《东亚历史》《欧亚大陆游牧帝国史》等教材中占据重要篇幅。教材普遍将辽金定位为“10-13世纪东亚多元政治体系的核心力量”,强调其在连接中原与漠北、东北亚的枢纽作用——如莫斯科国立大学出版的《东亚中古史》(2018年版)明确指出,“辽金的存在重塑了北宋与漠北部落的关系,推动了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技术、文化交流”。

(二)历史地位的多维认知

1. 政治维度:制度创新与区域制衡

俄罗斯学者高度认可辽金的政治影响力,尤其推崇辽朝的制度创新。科罗夫金在研究中指出,辽朝的南北面官制“并非简单的族群隔离,而是基于生产方式差异的治理智慧——北面官统辖契丹部落事务,保留游牧传统;南面官仿中原官制管理汉人州县,兼顾农耕需求”,这种模式为后续金朝的“猛安谋克制度”、元朝的“行省制”提供了借鉴。对于金朝,学者安德烈·彼得罗夫(Андрей Петров)在《金代与东亚政治秩序》中认为,金朝灭亡北宋后“并未摧毁中原政治体系,而是通过‘以汉治汉’的策略整合北方资源,形成了‘中原-漠北’双重统治的新格局”,这种格局间接影响了蒙古帝国的统治模式。

2. 文化维度:多元融合与传播辐射

辽金的文化独特性是俄罗斯学界的另一研究重点。在契丹文化研究中,学者们关注契丹文字的创制与使用——苏联时期学者鲍里斯·符拉基米尔佐夫(Борис Владимирцов)通过对辽代墓葬出土的契丹文墓志铭解读,证实契丹大字、小字不仅用于官方文书,还渗透至宗教、艺术领域;对于辽代佛教,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娜塔莉亚·伊万诺娃(Наталья Иванова)在《辽代佛教建筑研究》中,以应县木塔、独乐寺等遗存为例,指出辽代佛教“融合了中原禅宗与漠北萨满信仰,形成了独特的‘辽式佛教’,并通过草原商路传播至西伯利亚南部”。

金朝文化则被视为“中原文化北传的关键环节”。学者叶卡捷琳娜·斯米尔诺娃(Екатерина Смирнова)在《金代文学与艺术》中分析,金代文人既继承北宋诗词传统,又融入女真族的尚武精神,形成了“豪放与婉约并存”的文学风格;金朝的冶铁技术、陶瓷工艺则通过榷场贸易传入漠北,推动了游牧部落的技术进步。

(三)领土认知的潜在张力

受现实地缘政治影响,俄罗斯历史典籍与学界对辽金版图的表述存在“学术客观”与“叙事倾向”的微妙平衡。在学术研究中,多数俄罗斯学者承认辽金对今俄罗斯远东、西伯利亚南部地区的实际控制——例如学者亚历山大·沃罗比约夫(Александр Воробьев)在《辽金时期的漠北边疆》中,通过对辽代“西北路招讨司”、金朝“东北路招讨司”的史料考证,指出辽金曾在今外贝加尔地区设置行政与军事机构,对当地部落实行“纳贡管理”。

但在面向公众的历史教育中,这种表述往往被弱化。俄罗斯中小学教材《俄罗斯史》(2020年版)在提及外贝加尔、远东地区时,更强调17世纪后俄罗斯的“开拓历程”,对辽金时期的统治仅以“古代游牧政权曾在此活动”一笔带过。这种差异本质上是“历史事实”与“国家叙事”的张力所致,反映了地缘政治对历史认知的影响。

二、俄罗斯视野下的中国古代边疆少数民族

(一)历史记载的整合与定位

在俄罗斯的历史叙事中,匈奴、柔然、突厥、黠戛斯等曾活跃于今俄罗斯境内(贝加尔湖周边、西伯利亚南部)的中国古代少数民族,被视为“西伯利亚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俄罗斯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编写的《西伯利亚史》(多卷本),将这些民族的活动纳入“西伯利亚早期文明”章节,系统梳理其迁徙路线与社会状况——例如对匈奴的记载,既引用《史记》《汉书》的中原史料,也结合俄罗斯境内的匈奴墓葬考古(如外贝加尔的伊沃尔加遗址),还原其经济生活与军事组织;对黠戛斯(今柯尔克孜族先民)的记载,则重点考证其在叶尼塞河流域的活动,以及与唐朝的朝贡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学界对这些民族的分类遵循“语言学-人类学”标准,而非中原史料的“族群称谓”——例如将匈奴归为“阿尔泰语系未知语族”,将突厥、黠戛斯归为“突厥语族”,将柔然归为“蒙古语族可能分支”,这种分类方式为跨民族、跨区域研究提供了便利。

(二)文化与社会研究的深度展开

1. 文化研究:语言、宗教与习俗的多维解码

俄罗斯学者在少数民族文化研究中,以“语言考古”与“宗教演变”为两大核心。在语言研究领域,俄罗斯突厥学奠基人瓦西里·拉德洛夫(Василий Радлов)通过对鄂尔浑-叶尼塞碑铭的解读,还原了古代突厥语的语法结构与词汇系统,其著作《突厥语方言词典》至今仍是国际突厥学研究的经典;对契丹语、柔然语的研究,则通过对比中原文献中的音译词汇与蒙古、突厥语族语言,推测其语言特征。

在宗教与习俗研究中,学者们关注“原始信仰与外来宗教的融合”。例如对突厥的研究,指出其“狼图腾”信仰与萨满教仪式,同时分析佛教、景教对突厥上层社会的影响;对黠戛斯的研究,则通过叶尼塞河流域出土的青铜器、岩画,还原其“祭天”“狩猎仪式”等习俗,以及与中原文化的互动(如黠戛斯贵族佩戴的汉式玉佩)。

2. 社会结构研究:从部落联盟到军事组织

俄罗斯学者对少数民族社会结构的研究,注重“经济基础与政治组织的关联”。例如对匈奴的研究,学者谢尔盖·科瓦列夫(Сергей Ковалева)在《匈奴部落联盟研究》中指出,匈奴的“单于庭-左右贤王-万户”层级结构,本质上是“游牧经济分散性与军事集中性的平衡”,这种结构使其既能适应草原迁徙,又能组织大规模军事行动;对柔然的研究,则聚焦其“可汗-俟利发”制度与军事贵族的关系,认为柔然的衰落与军事贵族的分裂直接相关。

此外,俄罗斯学者还通过考古发现补充文献记载的不足——例如通过外贝加尔地区的突厥墓葬出土的武器、马具,推断其军事装备水平;通过黠戛斯墓葬中的谷物遗存,证明其“半牧半农”的经济形态,这些发现均丰富了对少数民族社会的认知。

(三)民族关系的双向解读

1. 与中国历史的深度绑定

俄罗斯学界普遍承认,这些少数民族是中国古代历史的“有机组成部分”。《西伯利亚史》明确指出,“匈奴与秦汉的和战、突厥与隋唐的册封关系,不仅塑造了中国古代的边疆政策,也影响了少数民族自身的发展轨迹”。学者们广泛引用《史记》《汉书》《突厥语大词典》等中原文献,将少数民族的历史置于中国历史的时间框架中分析——例如认为匈奴的分裂(南匈奴附汉、北匈奴西迁)是“中原政权与游牧政权互动的结果”,突厥的兴衰与唐朝的“羁縻政策”直接相关。

同时,俄罗斯学者也关注少数民族对中国历史的影响。例如在《中国边疆史》(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编,2015年版)中,指出“柔然、突厥的军事压力推动了北魏、隋唐的军事改革,少数民族的游牧技术(如骑兵战术、马种改良)也丰富了中原的军事文化”。

2. 对俄罗斯民族与文化的影响

俄罗斯学界同样重视这些少数民族与俄罗斯境内民族的历史关联。学者们认为,匈奴、突厥、黠戛斯等民族的迁徙,推动了“欧亚草原民族的融合”——例如匈奴西迁过程中与西伯利亚南部部落的互动,为后来蒙古语族、突厥语族民族的形成奠定了基础;黠戛斯在叶尼塞河流域的活动,与今俄罗斯境内的柯尔克孜族、哈卡斯族存在直接的族源联系。

在文化层面,学者们指出少数民族的“草原文化元素”(如游牧生活方式、金属工艺、口头文学)融入了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本土文化,例如今布里亚特共和国的萨满教仪式中,仍保留着与柔然、突厥相似的“自然崇拜”习俗,这些都是历史文化传承的直接体现。

结语:多元视角下的历史对话

俄罗斯对中国古代辽金政权与边疆少数民族的认知,是其“欧亚史观”与“学术传统”共同作用的结果——既承认这些历史客体与中国历史的深度绑定,也注重其对俄罗斯境内地区、民族的影响。这种视角虽与中国学界存在差异(如中国视辽金为“中国古代王朝”,俄罗斯更强调其“东亚-欧亚双重属性”),但并非“对立”,而是“互补”。

从学术价值来看,这一视角为中国边疆史、民族史研究提供了“外部参照”,帮助我们跳出单一叙事,更全面地理解辽金及游牧民族的历史意义;从现实意义来看,它为中俄跨境历史文化研究、民族交流搭建了桥梁,有助于化解因历史认知差异可能产生的误解。未来,随着中俄学术交流的深化,这种多元视角的对话将更加频繁,为人类文明史的研究注入更多活力。

俄罗斯是否认为辽金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少数民族建立的地方政权?

俄罗斯并不认为辽金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少数民族建立的地方政权。

从俄罗斯对辽金政权的称谓和认知来看,俄罗斯教科书中将中国称为“Kitay”,这一词汇源于契丹,说明俄罗斯在历史认知上是把辽金视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而不是将其视为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政权。俄罗斯学者承认辽金在当时的政治影响力,认为它们是中国历史发展的重要阶段,在东亚地区的政治格局构建、经济交流以及文化传播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从历史事实角度,辽金是中国古代契丹族和女真族建立的政权,其统治中心和主要活动区域在中国北方地区,虽然其版图有一部分现在属于俄罗斯,但在历史上这些地区是中国古代边疆的一部分,与中国中原地区有着紧密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联系。俄罗斯学者普遍认识到匈奴、柔然等少数民族与中国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理,对于建立辽金的契丹族和女真族,也认同它们是中国古代少数民族,其建立的政权属于中国历史范畴。

来源:橘子洲头望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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