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迟溪被流氓堵在巷子里时,给谢凛打了33通电话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1 20:53 2

摘要:他猛地掏出手机,手颤抖得几乎握不稳,飞快地在通讯录里翻找“溪溪”的名字。

(前文在上一篇)

第十一章

“再也不回来了!”

谢凛像被钉在原地,耳边反复回响着这几个字。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颤抖得几乎握不稳,飞快地在通讯录里翻找“溪溪”的名字。

找到了,他立刻按下通话键,听筒里却传来机械而冰冷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被对方拉黑。”

一次,两次,三次……他连续拨打了十几遍,结果全都一样。

他又点开微信,那个熟悉的头像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QQ、短信,所有能联系到迟溪的方式,全都被她给拉黑了。

“不可能……她不会的……”谢凛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他不信迟溪会真的离开。

她曾经能为了他撕了机票、和父母大吵一架,也要留在国内,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突然抛下一切走了?

“谢凛,你怎么了?”秦思思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是不是迟溪还在生气,故意躲着你啊?”

谢凛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她全家移民去英国了,前天就走了。”

秦思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移民?怎么这么突然?我看啊,她肯定是欲擒故纵。”

“你想,她之前因为我跟你闹了那么多别扭,这次,说不定就是想用离开来逼你服软呢。”

“欲擒故纵?”谢凛愣了一下,重复着这四个字。

“对啊!”秦思思语气笃定,“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真的走?”

“再说了,我们三个不是一起填了南城大学的志愿吗?今天就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她难道还能不上学了?”

“肯定是躲在哪个地方,等你去哄她呢。”

秦思思顿了顿,又凑近他,声音放软:

“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去学校,到了学校,她肯定就在那儿了。”

“到时候你别理她,让她知道捉弄你的后果,她自然就会主动来找你道歉了。”

谢凛听着秦思思的话,心里的慌乱似乎被压下去了一些。

是啊,他们明明约好了要一起上南城大学,迟溪那么重视这个约定,怎么会轻易反悔?

说不定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她只是在跟自己赌气。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暗暗咬牙:

等见到她,一定要狠狠冷淡她几天,让她知道这么捉弄自己有多过分!

“走,去学校。”

谢凛收起手机,转身走向车子,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慌乱。

秦思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南城大学门口。

开学第一天,校园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办理报到手续的新生和家长。

谢凛刚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寻找迟溪的身影。

他记得迟溪的报到点在文学院,便拉着秦思思径直往那边走去。

第十二章

文学院的报到处前挤满了人,谢凛挤进去,一个个仔细看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他又去了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宿舍楼下,问了宿管阿姨,得到的答案却是“迟溪”这个名字根本不在住宿名单上。

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比之前更加强烈。

谢凛拿出手机,又一次尝试拨打迟溪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被拉黑。

他又给迟溪的父母打电话,同样无法接通。

“怎么会这样……”谢凛的声音有些发颤,难道……她真的对他失望了,要离开他吗?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谢凛闭上眼,开始痛苦地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巷子口她被小混混欺负,给他打了33通未接电话,他却在陪秦思思“治病”;

演唱会现场她被人群踩踏,但因为思思的病又犯了,他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因为秦思思的哀求而选择留在角落,和她忘情拥吻;

她因为喝了带花生碎的鸡汤过敏晕倒,他甚至还在父母的房间里和秦思思纠缠;

她在夜色会所被人欺负求救,他却因为秦思思父亲的事挂了她的电话;

车子冲进江里,他先救了秦思思,让她在水里挣扎……

一件又一件,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瞬间,谢凛如遭雷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迟溪的冷淡和忽视,远比他想象中更过分。

可是,他都是有理由的啊!

秦思思于他有恩,她的“皮肤饥渴症”只有他能缓解,他不能不管她。

迟溪那么爱他,那么懂事,她应该会谅解他的,不是吗?

“谢凛,你别在这儿愣着了,我们也该去报到了。”秦思思拉了拉他的胳膊,“说不定迟溪就是故意躲着你,等我们报完到,她就出来了。”

谢凛皱了皱眉,心里还在想着迟溪,但秦思思说得也有道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他咬了咬牙,心想:算了,先陪思思报完到,收拾好东西,再去找溪溪。

她那么爱我,肯定不会真的不理我。

“走吧。”谢凛点点头,跟着秦思思去了她的报到处。

办理报到手续的过程很顺利,很快就拿到了宿舍钥匙。

秦思思的宿舍在三楼,谢凛帮她提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室友,看到谢凛,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眼神。

秦思思得意地介绍:“这是我朋友谢凛,特地来帮我收拾东西的。”

谢凛敷衍地笑了笑,开始帮秦思思整理行李。他把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把书本摆到书架上,动作机械而麻木。

可不管做什么,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迟溪。

他想起以前帮迟溪收拾房间时,她会从背后抱住他,叽叽喳喳地跟他说学校里的趣事。

想起他们一起布置出租屋的场景,她笑着说以后这就是他们的小家。

想起高考结束后,她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说要一起把大学宿舍布置得温馨又漂亮……

“谢凛,你发什么呆呢?”秦思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个玩偶放哪儿啊?”

谢凛回过神,看了一眼秦思思手里的兔子玩偶,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不应该在这里的……他应该在溪溪身边,帮她收拾东西才对……可是……

“随便放吧。”谢凛敷衍道,低下头继续整理行李,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溪溪,你到底在哪儿?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专注于手里的活。

可迟溪的身影,却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十三章

谢凛帮秦思思收拾完行李,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宿舍。

整夜都没合眼。

窗外的天从漆黑到泛白,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宿管阿姨的话,还有迟溪房间里空荡荡的衣柜。

天亮时,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起外套就往教务处跑。

教务处的老师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翻了翻新生报到名册,摇了摇头:

“谢凛同学,你昨天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了,今年文学院的新生里,确实没有‘迟溪’这个名字。”

“不可能!”谢凛一把抢过名册,手指在纸上飞快滑动,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可是只看见,名单册上连个相似的名字都没有。

他的声音发颤,不可置信地把名单翻得“哗哗”作响:

“我们明明一起填的南城大学,是我亲眼看着她填上的!她怎么会没来?”

“可能是放弃入学资格了吧。”老师放下笔,“每年都有学生考上了不来报道,也许人家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

怎么可能!对她来说,他的身边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谢凛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

他不敢去想,巷子口的33通未接电话,到江水里他转身的背影,再到拘留所外她空洞的眼神……

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她是不是早就攒够了失望了……早就不想和他一起上大学了?

他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找遍了所有认识迟溪的同学和朋友,甚至打给了迟溪以前的班主任。

可得到的答案全是“联系不上”“不知道她去了哪所学校”。

有个同学犹豫着说:“谢凛,迟溪走之前,我偶然间看见,她把你送她的所有东西都扔了。”

“她说……她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了。”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谢凛心上。

他蹲在教务处门口,双手插进头发里,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把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弄丢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凛像丢了魂。

上课走神,连吃饭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一有空就抱着手机刷新,期待能收到迟溪的消息,哪怕是一条骂他的短信也好。

可手机始终安安静静,只有秦思思的消息不断弹出。

秦思思每天都以“皮肤饥渴症犯了”为借口找他,要么拉着他的胳膊逛校园,要么让他陪自己去食堂吃饭。

甚至在班里自我介绍时,还故意说:“我和谢凛是很好的朋友,他一直很照顾我。”

班里有个女生喜欢谢凛,主动找他搭话,秦思思立刻冲过去,挽住谢凛的胳膊,宣示主权:

“你别靠近他,他是我的。”

谢凛皱着眉推开她的手:“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秦思思委屈地瘪嘴,“我的皮肤饥渴症只有你能治,你不就是我的吗?”

以前他觉得秦思思可怜,可现在迟溪不在身边,他只觉得秦思思的要求烦不胜烦。

她要他陪上晚自习,要他帮她占图书馆座位,甚至要他每天给她带早饭,理由永远是“我难受,只有你在我才好一点”。

这天下午,秦思思又拉着谢凛去买奶茶,路上遇到了那个喜欢谢凛的女生。

秦思思立马挡在谢凛面前,表情很不好看:“我都说了,他是我的,你怎么还跟着?”

女生被她说得脸通红,转身跑开了。谢凛看着秦思思的背影,积压了许久的烦躁突然爆发。

他一把甩开秦思思的手,声音冰冷:“秦思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思思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瞬间红了:“我……我只是不舒服,想让你陪着我。”

“不舒服?”谢凛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有皮肤饥渴症吗?为什么我不知道,一个人的皮肤饥渴症可以犯得这么随心所欲?”

秦思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我……我当然有啊,不然我为什么一直找你……”

“犯病的时间又不是我能掌握的……难道,难道你怀疑我在骗你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凛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他在国外的朋友。

消息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我在伦敦街头看到一个女生,长得跟你朋友圈里的那个女生很像,是不是她?”

照片里,迟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站在一家书店门口。

阳光洒在她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谢凛很久没见过的轻松模样。

谢凛的心脏猛地一跳,所有的烦躁和愤怒瞬间消失,只剩下急切。

他再也没看秦思思一眼,转身就往校外跑,一边跑一边给朋友打电话:

“你在哪?帮我盯着她,别让她走了!我现在就订机票过去!”

秦思思在后面追着喊:“谢凛!你去哪?我还不舒服呢!”

可谢凛根本没回头,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迟溪,跟她说对不起!

不管她愿不愿意原谅他,他都要找到她。

这是他欠迟溪的,他必须要还。

第十四章

而迟溪到伦敦的第一个月,几乎都在跟语言和环境较劲。

课堂上教授的语速太快,她英语虽然不错,但是也要盯着课件才能跟上。

饮食和地理也和之前大不一样,白人饭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食之无味。

走路也常常需要努力去记,才不至于让粗心的她迷路。

但好在,身边的人都很友好。

班里的同学会主动把笔记借她补漏,图书馆管理员看到她找书困难,会笑着教她可以用电脑来检索图书的位置。

她在这里也交到了不少朋友,渐渐地,不管是上课时分还是下课时分,她都有人陪伴着。

这些细碎的善意,就这样慢慢驱散了她离开国内时的压抑。

开学第三周,系里安排小组作业,迟溪被分到和一个华裔男生一组。

这个男生叫沈亦舟,迟溪早就悄悄注意过他。

他长得很好看,侧脸清俊,下颌线利落,哪怕只是安静坐着,也总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但人看起来却有些孤僻,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上课的时候,要么低头写东西,要么戴着耳机,很少和人说话,连小组讨论时都只是偶尔点头。

迟溪还注意到,沈亦舟上课看似在做其他事,可每次教授提问,他总能精准答出重点。

下课后别人去聚餐,他会背着包去学校附近的餐厅打工,有时是端盘子,有时是整理订单。

可就算这样,他的成绩依旧稳居系里第一,每次奖学金公示,他的名字永远在一等奖的第一个。

没想到,这次是他们在一个组别。

很快,迟溪就发现,这个男生的聪明名不虚传。

“你居然也能解出这个模型?”一次小组讨论,迟溪看到沈亦舟在草稿纸上写下的公式,忍不住惊讶。

这个模型老师上课还强调了,是到下个学年才能学到的,她自学的时候推了很久才推导出来。

沈亦舟抬了抬眼,没说话,只是把草稿纸往她那边推了推,指尖在某个数据上点了点。

迟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瞬间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疏漏,心里对他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她一向佩服脑子聪明的人,尤其是这种不张扬却有真本事的。

小组作业汇报前一天,负责演讲的同学突然发消息说自己急性阑尾炎住院了,整个小组都慌了。

汇报要用英文,还得熟悉二十多页的PPT内容,临时找人根本来不及。

“要不我来吧?”迟溪深吸一口气,刚要举手,旁边的沈亦舟却先站了起来。

“我来。”他声音低沉,没多余的话,只是拿过PPT文件,坐在座位上快速翻看起来。

所有人都盯着他,没人说话——离汇报只剩半小时,就算是母语者也未必能吃透内容。

可沈亦舟只是垂着眼,手指在键盘上偶尔敲几下,偶尔在纸上记个关键词,全程没超过两分钟。

轮到他们小组汇报时,沈亦舟走上台,打开PPT,没有丝毫停顿。

语速平稳,逻辑清晰,连教授打断提问的细节问题,都能随口答出。

最后评分时,他们小组得了第一名,教授还特意夸了他们。

汇报结束时,外面下起了雪。

迟溪收拾东西时,看到沈亦舟背着包往门外走,手里没拿伞,头发上已经沾了些雪粒。

“沈亦舟,等一下!”迟溪拿起自己的伞追上去,“我有伞,我们可以一起到公交车站。”

沈亦舟脚步顿住,头也不回,表情冷淡道:“不用。”

他的拒绝很直接,迟溪愣了一下,手里的伞还僵在半空。

可下一秒,沈亦舟忽然回过头来,发现是她,眼神微动,沉默了几秒,忽然改口:

“……好的,谢谢你。”

迟溪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耳尖悄悄红了,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微微攥紧了些。

从那之后,迟溪总能在各种地方碰到沈亦舟。

去图书馆时,她常能看到沈亦舟也抱着一大摞书,坐在她的身侧,学得那么认真。

去学校餐厅吃饭,也能看到他会在角落的餐桌里安安静静咀嚼着东西。

选修课经常撞上也就算了,甚至有一次她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蓝屏,她抱着电脑在教学楼门口发愁。

沈亦舟又在这个时候路过,没问缘由,只是接过电脑,蹲在地上调试了十分钟,就帮她恢复了数据。

“你怎么还会修电脑?”迟溪接过电脑,有些惊讶。

沈亦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依旧话少:“以前学过一点。”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有问题可以找我。”

迟溪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雪还在下,他背影高而清瘦,侧脸俊美。

不知为何,心怦然动了一下。

第十五章

就这样,开学已经不知不觉一个月时间了。周末的夜晚,室友拉着迟溪去学校附近的清吧放松。

酒吧里灯光柔和,驻唱歌手弹着吉他唱着抒情歌,气氛很惬意。

迟溪刚坐下点了杯无酒精鸡尾酒,余光就瞥见吧台后熟悉的身影——

沈亦舟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动作利落地调着酒。

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清俊。

她刚要抬手打招呼,角落里突然传来争执声。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拍着吧台,指着沈亦舟骂:“你调的什么破酒?存心糊弄老子是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推沈亦舟的肩膀。

迟溪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拧。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

“先生,有话好好说,动手就不对了。”迟溪挡在沈亦舟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男人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朝她砸来。

迟溪侧身避开,趁着男人重心不稳,伸脚轻轻一绊,又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将人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高中时她跟着教练学过两年跆拳道,对付一个醉汉还绰绰有余。

“再闹我就报警了。”迟溪拿出手机,对着男人晃了晃。

男人看着她冷静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投来的目光,终于怂了,骂骂咧咧地推开椅子走了。

迟溪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沈亦舟,刚要笑著说“没事了”,就见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皱得很紧:“你手受伤了。”

迟溪低头一看,刚才抓男人手腕时,被对方袖口的金属扣划了道小口子,正渗着血珠。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伤而已,没事——”

话还没说完,沈亦舟已经转身进了吧台后的储物间。

很快拿着碘伏和创可贴出来。

他拉着她坐到旁边的空位上,单膝蹲下,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以后别这么冲动。”他声音低沉,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迟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发现他的耳尖又红了,连指尖都带着点发烫的温度。

她心里微微一动,轻声说:“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沈亦舟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贴创可贴的速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明显近了很多。

每周有三个晚上,迟溪会去沈亦舟打工的餐厅写作业,等他下班一起走;

小组作业遇到难题,他们会约在图书馆,对着电脑屏幕一起梳理逻辑,沈亦舟总能在她卡壳时,用最简单的方式帮她理清思路;

有时迟溪起晚了没来得及买早餐,书包里会莫名其妙多一个三明治,不用想也知道是沈亦舟放的。

一次整理小组作业资料时,迟溪不小心碰掉了沈亦舟的笔记本。

她弯腰去捡,正好看到扉页上贴着一张汇款单,收款方是国内一家孤儿院,金额不算少,汇款人签名是沈亦舟。

第十六章

“你每天打这么多工……是为了给孤儿院寄钱?”迟溪拿着笔记本,有些惊讶。

沈亦舟把笔记本拿回来,指尖摩挲着扉页,语气平静:

“对……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院长妈妈把我带大,现在该我帮他们了。”

迟溪愣了愣,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能拿一等奖学金,还要打两份工,却总穿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吃饭也只点最便宜的套餐——

原来,他赚的钱,一大半都寄回了孤儿院。

她看着他清瘦的侧脸,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有心疼,更有深深的欣赏。

她还发现,沈亦舟远比她想象中更优秀。

一次学校举办校园艺术节,她在后台看到沈亦舟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

流畅的旋律从他手下流出,连路过的老师都忍不住驻足倾听。

后来她才知道,他不仅会钢琴,还会吉他和小提琴。

都是在孤儿院时,一位退休音乐老师教他的。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一次一起去超市买东西,迟溪忍不住问。

沈亦舟推着购物车,看着货架上的牛奶,语气平淡:

“以前在孤儿院,要学很多东西才能帮院长妈妈分担。”

“后来打工,遇到过各种问题,慢慢就学会处理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迟溪却能想象出他一个人咬牙坚持的样子。

这个看似冷淡的男生,原来骨子里藏着比谁都多的温柔和坚韧。

十二月初,学校附近的美术馆举办印象派画展,迟溪早就想去看。

沈亦舟知道后,特地调了班,陪她一起去。

画展快结束时,外面下起了雪,大片的雪花飘下来,很快把地面染成白色。

两人并肩走在雪地里,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雪花落在头发上,很快又化掉。

走到公交车站时,沈亦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迟溪。

他的耳朵红得很明显,连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双手攥着围巾,似乎有些紧张。

“迟溪,”他深吸一口气,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喜欢你。”

迟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站在原地,忘了说话。

“以前因为孤儿院的事,我总觉得自己没时间谈恋爱,怕照顾不好对方。”沈亦舟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清晰。

“但现在不一样了,孤儿院最小的一批孩子已经上初中,我不用再寄那么多钱,以后有更多时间陪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迟溪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想起这些日子他的默默陪伴。

想起他帮她修电脑时认真的侧脸,想起他给她贴创可贴时小心翼翼的动作。

心里那点犹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笑着点头,声音轻快道:“我愿意。”

沈亦舟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直到迟溪主动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口,他才回过神,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像是落了星光。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点紧张的薄汗。

雪花还在飘,公交车站的灯光暖黄,两人相握的手,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温暖。

第十七章

谢凛匆匆抵达了伦敦,迫不及待地拉着行李落地。

他攥着手机里朋友发来的模糊定位,从机场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

沿着街头一家家店铺打听迟溪的消息。

他找了整整一个星期,从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到图书馆,从迟溪可能去的书店到公园。

脚磨出了水泡,也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某一天傍晚,他在一家电影院门口停下脚步。

已经到了傍晚,电影院的灯牌亮着暖黄的光,谢凛刚从门口路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那一瞬间,他几乎忘了呼吸。

是迟溪。

她穿着米白色的外套,头发披在肩上,正侧着头和身边的人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那笑容是谢凛许久未见过的轻松,像是卸下了所有沉重的包袱。

谢凛的心脏猛地一跳,所有的疲惫瞬间消失,他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溪溪!”

可下一秒,他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迟溪身边的男生转过身,谢凛看清了他的脸——

清俊的眉眼,利落的下颌线。

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男生的手正紧紧牵着迟溪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暖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可能……”谢凛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曾经为了他撕了机票、红着眼说要永远在一起的女孩,怎么会牵起别人的手?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和别人在一起?

迟溪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握紧了身边男生的手,拉着他就要离开。

“溪溪!你别走!”谢凛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拦住他们,伸手就想拉开两人交握的手。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才故意这样的?”

“谢凛,你放手!”迟溪冷声呵斥,语气里满是厌恶,“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

她用力甩开谢凛的手,后退一步,和身边的男生站在一起,姿态坚定:

“这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亦舟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喜欢他?”谢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眶发红。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喜欢上我之外的别人?”

“你忘了你为了我撕了机票吗?忘了你说要跟我从校服到婚纱吗?你怎么能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

“你说的那些事,早就过去了。”迟溪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把刀,狠狠扎在谢凛心上。

“在你为了秦思思放我在巷子里被流氓堵、在演唱会现场看着我被人群踩踏、在江水里转身救她的时候。”

“在你一次次忽视我的求救、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她缠绵不休的时候,我对你的喜欢,就已经一点点被磨没了。”

谢凛眼眶红了,哀求道:“不是这样的,我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曾经对我有恩而已……我真正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第十八章

可迟溪顿了顿,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扯出了一抹冷笑:

“谢凛,你从来都没真正懂过我,也从来不把我当回事。”

“你总觉得我会一直等你,会无条件原谅你,可你忘了,人心是会凉的。”

“当年为你做的那一切,对我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是这样。”谢凛急得抓住迟溪的胳膊,语气带着哀求。

“溪溪,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忽视你,不该让你受委屈。”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的动作有些激烈,迟溪被他抓得皱起眉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沈亦舟上前一步,一把推开谢凛的手,将迟溪护在身后。

“请你放尊重一点。”沈亦舟的声音低沉,眼神冰冷地看着谢凛,“她已经说了,她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谢凛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看着沈亦舟护着迟溪的样子,嫉妒和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沈亦舟:“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的事!”

沈亦舟眼神一冷,没等谢凛的手碰到自己,就一拳打在了谢凛的脸上。

“砰!”

谢凛踉跄着后退,捂住发疼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亦舟。

他下意识地看向迟溪,期待着她会像以前一样,冲过来担心地问他疼不疼。

会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再冲动。

可迟溪没有。

她甚至没看他一眼,而是立刻拉住沈亦舟的手,仰头看着他的脸,语气里满是关心:

“亦舟,你没事吧?手疼不疼?”

说着,她还轻轻揉了揉沈亦舟的拳头,眼神里的担忧那么真切,那么自然。

那一刻,谢凛的心彻底沉到了冰底。

难道……迟溪是真的不爱他了吗。

她的关心,她的温柔,她的笑容,都已经给了别人,而且不像是在作假。

可他明明曾拥有过她全部的爱!

难道是因为他的愚蠢和自私,一点点把她推开,推到了别人的身边吗……?

谢凛心痛得无以复加。

沈亦舟摇了摇头,对迟溪笑了笑:“我没事。”

然后,他转头看向谢凛,眼神里带着警告,“别再纠缠她了。”

说完,他牵着迟溪的手,转身离开。

迟溪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决绝。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的灯光里,再也没有停留。

谢凛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晚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

他曾经以为迟溪永远不会离开他,以为只要他回头,她就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

他攥紧了口袋里那个没送出去的丝绒盒子——

那是他来伦敦前,特意去买的项链,想送给迟溪道歉。

可现在,这个盒子也许……再也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电影院的灯牌依旧亮着,来来往往的人说说笑笑。

只有谢凛一个人站在原地,哭得泣不成声。

第十九章

谢凛独自走进电影院附近的一家酒吧,里面光线昏暗,震耳的音乐盖过了所有声响。

他走到吧台前,“砰”地一声将手机拍在桌上,对调酒师说:

“给我来最烈的酒,越多越好。”

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空了,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可心里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退。

酒精渐渐上头,眼前开始模糊。

那些和迟溪有关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他想起高一第一次见迟溪的场景。

那天她作为反方的辩手在台上发言,就在她的对面,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阳光落在她身上,连头发丝都泛着光。

她说话条理清晰,眼神明亮,思辨敏捷,并不咄咄逼人,但是却意气风发至极。

他看着看着,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狂跳。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从那天起,他开始疯狂地追她。

知道她生理期不舒服,他翻墙逃课,骑着自行车跑遍三条街买红糖,再揣着保温杯偷偷溜进她的教室送给她。

知道她喜欢星空,他熬夜三天,亲手打磨零件,做了一个星空投影仪,在她生日那天,把她的房间变成了一片星海。

知道她家要移民,他堵在教学楼后,红着眼眶抱着她,说“溪溪,你要是走,我就从教学楼跳下去”。

他当时那么害怕,怕这个让他心动到无法抑制的女孩,从此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忘了迟溪带给他的那些心动,在各个地方和秦思思无耻地缠绵。

可他明明曾那么爱她,费了那么多力气才追到了她。

他还记得,有一次放学,他看到几个混混堵住迟溪,扯她的书包,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哪怕被打得胳膊青一块紫一块,也死死把迟溪护在身后。

是从那天之后,迟溪看他的眼神才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礼貌疏离,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心跳不已,庆幸终于和她有了一点可能,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她。

陪她自习,帮她占图书馆的位置,在她遇到难题时,哪怕自己熬到半夜,也要把解题步骤写得清清楚楚给她。

迟溪是慢热的人,可一旦动心,就格外长情。

她会在他打球受伤时,背着医药箱跑遍整个操场找他,会在他考试失利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陪他在教室待到很晚。

会把他送的每一件小礼物都珍藏起来,连他随手画的涂鸦,都夹在课本的第一页。

那时的他,笃定迟溪是爱他的,笃定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以为,他们会像约定的那样,一起上大学,一起毕业,从校服到婚纱,永远在一起。

可现在,那些曾经清晰的回忆,现在却像一把把刀子,反复扎着他的心。

他趴在吧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可后来,是他先脱了轨。

第一次,秦思思说皮肤饥渴症犯了,他心软纵容她牵自己的手。

散场的人潮中,他看着迟溪被人群踩踏,却因为秦思思的哀求,转身去和她激吻。

迟溪过敏晕倒,他却在她父母的房间里和秦思思纠缠,车子冲进江里,他却转身游向秦思思时。

他还记得当时迟溪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一件又一件,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迟溪的好,足够抵消所有的忽视和伤害,可他错了。

“再来一杯……”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对调酒师说。

不知喝了多少,他的胃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剧烈。

他蜷缩在吧台前,额头冒冷汗。

旁边的路人看他情况不对,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呼啸而至,他还在喃喃自语:“溪溪,别走……我错了……”

医院的灯光刺眼,医生给他做检查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突然想起,以前他打球受伤,迟溪也是这样守在他身边。

眼睛红红的,一遍遍问他“疼不疼”。

可现在,他躺在医院里,身边空无一人。

胃里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他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第二十章

谢凛在医院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突然看到日历上的日期,是他和迟溪的恋爱纪念日!

他猛地想起,几年前他们刚在一起时,曾一起埋过一个时光胶囊,约定好今年打开看看。

他挣扎着坐起身,不顾护士的阻拦,执意要出院。

连夜回到国内,他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挖出那个铁盒子。

打开的瞬间,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掉了出来,上面是迟溪熟悉的字迹。

“谢凛,好喜欢你。”

“不过,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一开始,我对你真的没什么感觉。”

“你在辩论赛上卡壳,在楼下堵我送红糖水,我都觉得有点麻烦……可后来,你熬夜给我做星空投影仪,在混混面前把我护在身后,在我生理期时记得给我带暖宝宝,。”

“我慢慢发现,你好像没那么讨厌。”

“我喜欢看你打球时的样子,喜欢听你讲题时认真的语气,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相信我们能从校服走到婚纱。”

“以后的日子还长,只要想到能和你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

谢凛捏着信纸,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眼泪砸在纸上,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

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句情话脸红、会把他的承诺当真的女孩,原来被他亲手弄丢了。那天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房间里处处都是迟溪的痕迹——书桌上她用过的笔,衣柜里她落下的围巾,甚至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喜欢的栀子花香。

他整夜整夜地坐在地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天傍晚,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以为是父母,打开门却看到秦思思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谢凛,我听说你回来了,特地熬了汤给你补补。”秦思思笑着想进门,语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带着刻意的柔弱。

谢凛却猛地后退一步,挡住门口,眼神冰冷:“你过来干什么?”

秦思思脸上的笑容僵住,委屈地瘪起嘴:“我担心你啊,你在伦敦受了那么多苦,回来连口热汤都没人给你做……”

“别装了。”谢凛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厌恶,“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以后别再来找我。”

秦思思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

“谢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了当年火灾,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教室,帮你拿回骨灰盒吗?你现在说断就断,是不是太绝情了?”

“我没忘。”谢凛甩开她的手,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这些年,我帮你免学费、给你找工作、在你爸住院时忙前忙后,难道还不够还完那份恩情吗?”

他转身回房间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秦思思面前:

“这里面有五十万,足够你以后生活了,从今天起,我们两清,再也不要联系。”

秦思思看着地上的银行卡,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不死心: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的皮肤饥渴症只有你能治,你不能不管我!”

谢凛看着她撒泼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对她的愧疚也消失殆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帮我安排个检查,现在就去。”

半小时后,秦思思被强行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时,谢凛拿着报告单,手都在发抖。

报告上清晰写着,秦思思身体各项指标正常,根本没有所谓的“皮肤饥渴症”。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谢凛看着秦思思,声音里满是悔悟。

“我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会相信你这种荒唐的借口,为了所谓的‘报恩’,一次次伤害溪溪……”

秦思思见谎言被戳穿,终于慌了,哭着哀求:

“谢凛,我错了!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撒谎骗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谢凛冷笑,“你害我失去了溪溪,现在还想让我原谅你?”

他当场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语气坚定:“喂,我要报警,有人涉嫌敲诈勒索……”

秦思思被警察带走时,还在哭喊着谢凛的名字,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动摇。

从那以后,谢凛变得越发消沉。

身边有女生主动示好,他都礼貌地拒绝,一直单身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五年转瞬即逝。

谢凛进入家族企业工作,成了别人口中年轻有为的总裁,却依旧单身。

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可每当夜深人静,迟溪的笑脸还是会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这天,高中班长突然发来消息,说要举办同学聚会,还特意提到:“听说迟溪也回国了,这次会来参加。”

谢凛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心脏狂跳起来。

五年了,他终于有机会再见到迟溪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这次同学聚会!

第二十一章

谢凛提前半小时到了聚会酒店。

身上穿的是定制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手里还攥着那张被他折得整齐的信纸。

五年里,这张纸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边角都有些磨损。

他目光飞快地扫过,直到看到靠窗位置的身影,才猛地顿住脚步。

是迟溪。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礼服裙,耳尖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耳钉,正和旁边的同学说话。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神明亮又沉稳。

谢凛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一步步走过去。

“溪溪。”他声音有些发颤,连指尖都在轻微发抖。

迟溪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他时,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却也没多热络,只是淡淡点头:“好久不见,谢凛。”

“好久不见。”谢凛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听说你现在是国际律师了?上次在新闻上看到你的名字,还不敢确定是你。”

“嗯,一直在伦敦那边发展,这次回来处理点工作。”迟溪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谢凛看着她身边空着的座位,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期待,试探着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迟溪抬了抬眼,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谢凛的声音放软,眼神里带渴盼。

“我的生活,和你没什么关系了。”迟溪放下水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谢凛,我们早就结束了,没必要再聊这些。”

谢凛的心猛地一沉,却没放弃,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信纸,推到迟溪面前:

“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信秦思思的谎言,不该一次次忽视你、伤害你, 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五年了,我还是没有放下……溪溪,你当年能喜欢我一次,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哀求:

“秦思思我已经送进去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单身,从来没忘过你……哪怕你让我当备胎也行,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迟溪看着那张熟悉的信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轻轻笑了:

“谢凛,你还是没明白。”

“当年我年纪小,以为你只是被‘报恩’绑架,只是没必要为了秦思思做那些过分的事。”

“可现在我看明白了,你当年根本就是对秦思思动了心,却不敢承认,还想脚踏两条船。”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一字一句戳在谢凛心上:

“你说你后悔,可你知道吗?那天在江里,我看着你游向秦思思的背影,那种绝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迟溪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觉得我离不开你,才敢这么残忍。”

“可你忘了,当初先动心、先追我的人,是你自己。”

谢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气质儒雅,眼神温和。

他径直走到迟溪身边,自然地拿起她的外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是沈亦舟。

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稳重,俊美儒雅。

迟溪站起身,接过外套,对沈亦舟露出柔软的笑容,和刚才对谢凛的冷淡判若两人:

“等我一下,跟同学打个招呼就走。”

她没再看谢凛一眼,转身和旁边的同学道别,然后跟着沈亦舟离开。

谢凛坐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里的信纸掉在地上。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被撕裂的剧痛。

第二十二章

同学聚会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谢凛没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迟溪的话,还有她看沈亦舟时那种柔软的眼神。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他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那场火灾后。秦思思拿着奶奶的骨灰盒来找他。

“谢谢你帮我拿回奶奶的遗物,这是五十万,算我对你的感谢。”

他把银行卡递给秦思思,语气冷淡,“我们之后就两清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思思身上,她脸色惨白,狼狈地跑了出去。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和秦思思有过任何牵扯。

他每天陪迟溪自习,帮她占图书馆的位置,在她生理期时提前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大学报到那天,他提着迟溪的行李,和她一起走进南城大学的校门,毕业后,他向迟溪求婚。

婚后,他们搬进了带院子的房子,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每到夏天,满院飘香。

迟溪成了知名律师,他打理着家族企业,晚上两人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平淡却幸福。

“溪溪,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梦里的他抱着迟溪,笑得一脸满足。

“好啊。”迟溪靠在他怀里,声音温柔。

可就在这时,他猛地惊醒。

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原来,那些幸福的画面,全都是梦。

谢凛坐起身,心脏像被掏空一样疼。

他踉跄着冲进书房,打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里面装着他和迟溪当年的回忆:

她写给他的情书、两人一起拍的大头贴、他熬夜做的星空投影仪零件……

他拿起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迟溪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靠在他身边,眼里满是依赖。

可现在,照片里的女孩,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第二天一早,谢凛开车去了迟溪所在的律师事务所附近。

他躲在街角的树后,看着迟溪穿着职业装走出大楼,沈亦舟早已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伞,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今天降温,我给你炖了排骨汤。”沈亦舟把保温桶递给迟溪,顺手帮她拢了拢外套,动作自然又亲昵。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喝排骨汤?”迟溪笑着接过,眼里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

“猜的。”沈亦舟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去吃饭,下午我接你下班。”

两人并肩走在阳光下,说说笑笑,身影和谐得像是一幅画。

谢凛坐在车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从那以后,谢凛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

身边偶尔有人介绍对象,他都毫不犹豫拒绝。

他的别墅里,永远保留着迟溪当年住过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她随时会回来。

几年后,他从同学口中得知了迟溪要结婚的消息。

新郎是沈亦舟,婚礼在城郊的教堂举行。

婚礼当天,谢凛悄悄来到了现场,站在教堂外的树荫下,远远看着。

教堂的门打开,迟溪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沈亦舟。

沈亦舟穿着笔挺的礼服,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我愿意。”

当两人交换戒指、拥吻在一起时,教堂里响起了掌声。

谢凛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曾经拥有过最心爱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私,亲手把她推开。

如今,她找到了真正珍惜她的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他,只能在回忆里,守着无尽的悔恨,孤独地走完剩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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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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