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孙明和李倩的婚姻像一座老房子，外面的漆片片脱落，却没人愿意弯下腰去拾一块。他们结婚十二年，有一个十岁的女儿。日子过得很慢，好像谁都在等谁先推开那扇门。
当爱情变成寒冰，连回忆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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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和李倩的婚姻像一座老房子，外面的漆片片脱落，却没人愿意弯下腰去拾一块。他们结婚十二年，有一个十岁的女儿。日子过得很慢，好像谁都在等谁先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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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又回家这么晚？”
李倩站在厨房门口，语气里没什么波澜。
孙明脱了鞋，头也不抬：“公司加班，领导临时安排。”
李倩嘴角动了动，没有再问。她只是回头搅锅里的汤，似乎别的人生也被搅在了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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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明没加班。他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刷着手机，看着窗外人影飘过，心里像卷了一场小风暴——不激烈，但总是吹不走。他曾经想，自己是不是还能做些什么。但是，这个念头像玻璃里的烟雾，只能看见，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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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们也吵架，也冷战，也把生活折成碎片拼起来。但后来，沉默成了惯性，平静像死水。李倩觉得，他再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哪怕是一天里的失望——他只是机械地回应，机械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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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们为什么总不说话？”
女儿看着他们吃饭，不懂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怎么这么冷。
李倩夹菜给她：“大人嘛，总有话不愿意讲。”
孙明低头扒拉饭，眼神里藏着倦怠。他想回应，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没有词是一种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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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夏天夜晚，两个人终于激烈地争吵了一次。难听的话比往常多，说出口的时候李倩也有点意外。
“你到底还在乎这个家吗？”李倩喊出来，声音里是带刺的风。
孙明沉默，半晌才说：“什么是家呢？不过是睡觉的地方。”
李倩笑了一下，那笑像玻璃亮了一秒，随即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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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谓的心寒，不是某个瞬间的爆发，而是一种日积月累的失望。它像冬天的河流，一天天结冰，直到连底下的小鱼都寂静无声。“我原来一直相信，只要两个人走在一起，总有办法变得温暖。”李倩心里这样想着。可现实，也许只是把人的期望消磨成习惯性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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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有朋友劝过他，“夫妻嘛，本来就会吵架，你要不要主动点？”
他笑了笑：“主动，主动有什么用呢？她心里早已经没有我了。”
这样的认知让人没法再努力。心寒到极点，就是他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连空气都不肯和他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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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是没有试过和解。有一天晚上，李倩坐在阳台，天黑得像墨汁，一只猫从楼下溜过。孙明走过去，递一杯水。
“喝点水吧。”
“谢谢。”
“工作还顺利吗？”
“嗯。”
简单的交流像两条平行线。彼此的关心像礼貌一样被发挥到极致，却碰不到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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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生日那天，家里来了亲戚。一屋子人嘻嘻哈哈，气氛短暂热闹。李倩拍了很多照片，后来翻出来时发现，笑容都只是表情，没有一种是真的喜悦。她突然明白，人可以装作很幸福，但心如果冷了，再多热闹都只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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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我们晚点走，你们陪孩子吹蜡烛吧。”
客人很体贴。
孙明点头，李倩微笑。女儿许愿时，两个人站在她左右，像站在协议上的签名。
孩子闭眼许了愿，蜡烛灭了。那些被祝福的希望，在空气里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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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李倩拿出手机，翻旧聊天记录。最早的一条，是孙明说：“有我在，不用害怕。”
她隔着屏幕摸了摸文字，像拿着一块冷石头。她心里默念，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争吵，不是分离，而是明明还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再也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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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在继续。孙明上班，李倩送孩子，做饭洗衣，无数琐事像团乱麻搅在一起。他们偶尔对视，偶尔说话，多数时候静默如谜。
“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李倩问过自己。她觉得，大概就是现在吧：人都还在，只是心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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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有一天突然出差，三天后回来。家里仿佛没他，也没她。这种无声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的脚底下长了冰。
“我回来啦。”
“嗯。”
他们不再关心彼此的行程，不再好奇对方的新发现。所有的可能都丢失在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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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李倩会去楼下公园坐坐。长椅上，有老人也有情侣。风吹着草坪，她觉得自己像其中的一棵草，低矮、平凡，又始终独自摇摆。旁白道：人生本是孤独的聚会，你以为遇见了同伴，最后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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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婚姻没有出轨，没有暴力，没有戏剧性的崩塌。只是在漫长的相守里，慢慢长出了两颗冷冰的心。谁也不怪谁，只是再也暖不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旅行吗？”某天深夜，李倩突然问。
孙明愣了一下：“记得。”
“那时候，我们多像两个玩笑。”
“嗯，现在都变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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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有些距离，比陌生还遥远。”
李倩深夜写在日记本上。她不再期待明天，只把今天过完。她想，也许这就是婚姻的尽头，不是分离，而是两个人在一起，却像两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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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女儿放学回来，低着头哭了。
“妈妈，老师说要写家庭幸福的作文，可我不知道怎么写。”
李倩抱着她，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和生活，终究会让孩子感受孤独。
“你可以写，有爸爸妈妈陪着你。”
“可是，他们真的在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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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站在门口，听见了，却没有进来安慰。他转身进卧室，开灯，镜子里的人很陌生。他想起余华的一句话：有时候，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离开。可是，他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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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火跟着睡去。李倩在厨房煮茶，孙明在书房翻报纸。这样的夜晚无数个，每一次心寒都再救不回来。“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愿意重新认识你。”这是故事的结局，也是纪念那颗再也捂不热的心。
爱是温暖，更是痛。如果真到了心寒的时候，人就真的救不了了。谁都不是英雄，谁都只是普通人在冷风里寻找走出去的门。
来源：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