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内蒙古草原上那“土龙骨”其实不金贵,每年开春入秋,牧民们修路垒墙,随手就能刨出些灰白色的骨头片子,谁也没拿它当个宝,可到了2023年10月,锡林郭勒阿巴嘎旗有个叫巴雅尔的牧民,在一处风沙坑里,一镐头下去,竟砸出个黄澄澄的“帽子”,金光闪闪,顶上站着个老鹰,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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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草原上那“土龙骨”其实不金贵,每年开春入秋,牧民们修路垒墙,随手就能刨出些灰白色的骨头片子,谁也没拿它当个宝,可到了2023年10月,锡林郭勒阿巴嘎旗有个叫巴雅尔的牧民,在一处风沙坑里,一镐头下去,竟砸出个黄澄澄的“帽子”,金光闪闪,顶上站着个老鹰,周围绕着马,一点儿没坏,这消息就像草原上的风,一下吹到旗里,又吹到呼和浩特,再吹到北京,考古队的人车都没停,连夜就往这儿赶。
巴雅尔起初就是想给自家羊挖点骨头粉补补钙,中午头太阳晒得厉害,他蹲在坑边上喝水,镐头就那么斜插在脚边,一截金边在太阳底下晃得他睁不开眼,他用手扒拉开沙土,那顶金冠就像被时间给托着一样,慢慢地露了出来,差不多有19厘米高,掂量着得有两斤半重,后面是开口的,前头是个鹰脑袋,眼睛里还嵌着绿松石,翅膀一展开正好护着后脑勺,巴雅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赶紧用自己的羊皮袄给包上,骑上马就往嘎查跑,到家把金冠往炕桌上一放,一家人围着看,谁也不敢伸手碰一下。
旗里文管所的哈斯其木格第二天傍晚才赶到,一进门就先拍照,再量尺寸,那手抖的,相机都对不准焦,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鹰顶金冠,可嘴里就是不敢说出“完整”这两个字,1972年鄂尔多斯也出过一个,可碎成了七八片,拼都拼不齐,眼前这个,连插羽毛的那个小金管都直挺挺的,她连夜就写报告,凌晨两点开车往呼和浩特赶,路上给自己的导师打电话,就说了一句,“老师,完整的出现了。”
10月17号凌晨,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院的车队就冲进了嘎查,车灯把半个营地都照亮了,领队的党郁蹲在炕桌前头,戴上白手套,连呼吸都停了,拿个小刷子轻轻地扫掉上面的沙子,鹰眼睛里的松石在灯光下泛着蓝光,那一刻,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研究匈奴金器二十年,这是头一回看见“活的”鹰顶金冠,而不是展柜里那些冰冷的碎片。
现场立马封锁,考古队顺着风蚀坑一米一米地往下探,刮土,筛沙,记东西,三天工夫才推进了二十厘米,坑的北墙上露出了一层黑灰,里面全是羊骨头,炭末和陶片,一测年,是公元前3世纪末的,正是匈奴最厉害的时候,金冠出土的位置上头,还找到一块被风吹出来的毛织品,那料子的密度跟诺音乌拉匈奴大墓里的一样,这说明金冠原来可能是被包着挂在毡帐顶上的,所以上千年都没被压坏。
金冠的结构被拆成了五块,鹰头,冠带,冠箍,小挂件,还有插羽毛的管子,送到实验室里拿X光一照,发现鹰脖子那儿有个焊口,那缝细得肉眼都看不出来,说明那时候的工匠是先把鹰头和冠带分开做好,再用高温焊上的,手艺比阿鲁柴登那件还要好,鹰下巴上还嵌着一颗海贝,产地是斯里兰卡,这证明匈奴那时候已经能跟印度洋那边做买卖了,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冠的内壁上刻着二十一个符号,看着像汉字又像别的什么字,北大的李零教授看了半天,觉得这应该是“王的名字”,其中一组能认出来是“胡屠昆”,跟《史记》里说的匈奴管“贤王”叫“屠耆”能对上,这就说明这顶金冠的主人,是匈奴的一位右贤王,不是什么小头领,符号的沟槽里还有红色的朱砂,说明当年还用红漆描过,举行仪式的时候,金冠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衬下,那得多威风。
为了找这金冠的主人,考古队把勘探范围扩大,在风蚀坑南边三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座被羊踩塌了的石堆墓,墓坑是东西向的,棺材都烂没了,人骨也乱七八糟,陪葬的就剩一把铁剑和三颗金泡,墓底下铺着一层桦树皮,上面压着一张烂了的弓,弓的两头包着金箔,跟金冠的工艺是一样的,人骨一测,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一米八二的大个子,大腿骨外侧有长期骑马磨出来的痕迹,生前肯定是个职业军人,这墓被毁的时间大概是公元前1世纪,正好是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打匈奴右贤王那会儿,很可能这位王战死了,手下人匆匆忙忙把他埋了,金冠就秘密藏在了毡帐里,等着后人来取,结果再也没人回来。
11月2号,金冠坐着武装押运车到了呼和浩特,住进了恒温恒湿的修复室,修复师用鱼胶把翘起来的金箔一点点粘回去,再盖上宣纸压平,手上还得戴着心率监测器,就怕手一抖,一个礼拜后,金冠被放进了防爆展柜,第一次跟大家见面,镜头底下,那鹰好像要张开翅膀飞起来,观众席里一片惊叹声,有个老兵当场就哭了,说他在草原上巡逻了三十年,这是第一次看见**“匈奴王的真面目”**。
展览开幕那天,巴雅尔也被请上了主席台,他穿着蓝色的蒙古袍,手一直在衣角那儿搓来搓去,主持人让他讲讲发现的经过,他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我挖到的是草原的灵魂。”**台下掌声一片,他却转头下了台,把工作人员塞给他的红包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第二天,他又赶回嘎查,继续修他家那道被越野车压坏的铁丝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金冠现在就在内蒙古博物院里,展柜上写着“鹰顶金冠饰,公元前3世纪,锡林郭勒出土”,没提巴雅尔的名字,有观众问讲解员,发现的人得了多少奖金,讲解员说,国家奖励了他二十万,他全都捐给嘎查的小学买书了,人群里安静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更响的掌声。
行家们都说,这顶完整的鹰顶金冠,把中国北方草原金器的历史往前推了整整五十年,也第一次证明了匈奴“王冠”到底长啥样,鹰头代表天,马纹代表地,插羽毛的管子代表人跟战马合一,天,地,人,这就是匈奴王权里想的那些大事,以前大家老争论匈奴到底有没有“加冕”仪式,现在,金冠内壁上的朱砂和符号,给了肯定的答案,他们不光加冕,还把誓言刻进了黄金里,让时间都磨不掉。
来源:小桐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