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第八次质问周砚泽和女助理关系时,他平静说:炮友,受不了,就从我家滚出去。我平静回:好。他却开始慌了
当我第八次质问周砚泽和女助理关系时,他平静说:炮友,受不了,就从我家滚出去。我平静回:好。他却开始慌了
第1章
我第8次质问周砚泽和他女助理的关系。
我满脸愤怒,大声说道:“周砚泽,你和你女助理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暧昧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
周砚泽一脸冷淡,手指指着门口,冷冰冰地说:“炮友,事情就是你看到那样。你要是受不了,就从我家搬出去。”
他话音刚落,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只有我能看到的文字。
【女鹅别听他的,男主就是气你不相信他才这么说的!】
【你只要跟他说你是在吃醋,他立马就能跪下跟你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我没有理会这些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周砚泽,说:“好。”
我转身,大步走向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眼前的文字晃动得更急切了。
【女鹅你别冲动啊,男主就是嘴硬,其实他超在意你的!】
【女主现在只要回头看一眼男主,男主眼泪就能掉下来!】
我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住。
跟周砚泽在一起,是我主动的。
那时,周砚泽是我们大学出了名的美强惨。
他长得特别帅,家庭却很不幸。
他连续三年专业成绩第一,还拿过国奖。
喜欢他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但都被他万年不变的冷脸给冻得放弃了。
只有我,持续三年孜孜不倦地追求他。
我每天给他送早餐,在他参加比赛时为他加油。
终于,我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确立关系后,哪怕他一直很淡漠。
我也不在乎,心里想着,只要我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让冰山为我消融。
后来,我知道他爸妈感情不好。
在他刚懂事时,他爸妈就双双出轨了。
我红着眼,心疼地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包容你,绝不会推开你。”
那天晚上,周砚泽在我身上极尽疯狂。
而这些别人看不见的文字,是我向周砚泽求婚后出现的。
它们告诉我,周砚泽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
它们教会我,在周砚泽气红了眼让我走时该做什么。
它们说,周砚泽这种万年老冰山,就得我这种小太阳去温暖。
一开始,我相信这是老天给我的奖赏。
直到后来,周砚泽某天回家,身上有了别人的香水味。
我皱着眉头,质问他:“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那些文字却出现了:【他就是想要你吃醋啊女鹅,男人的小把戏而已】
周砚泽第一次不回我信息,我打电话过去也被挂断。
我焦急地说:“周砚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文字又说:【继续打吧女鹅,男主看着你的名字一遍遍闪烁,暗爽死了】
还有一次,凌晨两点,周砚泽电话关机。
我淋着大雨,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
最后回到家,却看见他被助理搀扶着从车上下来。
我又气又急:“周砚泽,你到底干嘛去了?”
文字说:【男主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拼命拿下这笔订单跟女鹅环游世界!】
今天,我实在忍不住,再次问周砚泽:“你跟冯安安接吻的照片都发到我手机上来了,你怎么解释?”
然后,就到了我在这里收拾行李的地步。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周砚泽说“从我家出去”。
结婚之后,周砚泽吵架时最喜欢说这句话。
他知道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
坐高铁回家都要16个小时。
他也清楚我爸妈身体不好,我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所以一吵架,他就说这句话。
他一说这话,再大的问题,都成了我的问题。
还记得第一次听他这么说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坐在房间里,默默地流泪。
过了三个小时,他走进来。
他跪在我面前,眼睛一点点变红,声音颤抖着求我:“予夏,我也不知道怎么,一生气就想起我爸就是这么对我妈的。”
“对我来说,这个地方,有你才算家。”
“对不起,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他那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模样,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毫不犹豫地说:“咱们和好吧,就像以前一样。”
可后来,我们的关系陷入了死循环。
他说:“你走吧。”
我默默躲进房间。
没过多久,他又来敲门,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周砚泽握着门把手,轻声开口:“予夏……”
他的话在看到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时,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惊讶,而后冷笑一声:“不错,这次倒是有了骨气。赶紧收拾好了走,别耽误我睡觉。”
我身体一僵,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没有回头,只是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眼前的文字再次浮现。
【女鹅,你回头看他一眼,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只要女主一回头,男主一定会抱她吻她,接下来的剧情就少儿不宜了】
【我保证,男主现在的心声是:求你,不要走】
我盯着那一行行字,呼吸也似乎在一点点窒息。
从恋爱到结婚,这七年里,他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
而我呢,就像没心没肺的牛皮糖一样,一直黏在他身边。
曾经有一次争吵,他讥讽我:“温予夏,你知不知道‘自尊’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会丢弃自尊的。
而现在,我爱不动了。
我扣上箱子,拉上拉链,提起拉杆。
我从周砚泽面前走过,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第2章
我下了楼,那些文字再次在我眼前闪过。
【完了,女鹅这回真的生气了,男主再不哄哄,真哄不好了】
【男主怎么就知道在阳台当望妻石,女鹅都要走出小区了】
就在我忍不住想回头看看的时候,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
我看着屏幕上‘周砚泽’三个字,心里一颤。
手却很诚实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周砚泽声音很冷:“床头那个摆件你还要吗?不要我扔了。”
这话砸在我心上,疼得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周砚泽话里的摆件,其实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一起做的一对陶瓷人偶娃娃。
娃娃的底座上,有着我们亲手刻上去的彼此的姓名。
包裹那两个名字的爱心,还是他一定要加上去的。
这么多年,我们再怎么吵,他也没动过那两个娃娃。
可现在,他就这么冷冰冰的说:不要就扔了。
那些文字又闪了出来。
【女鹅,男主其实想说你连这些都不要了,是不是真的要抛下他了!】
【一个拧巴的人需要赶不走的爱人,男主真的只是想确认你不会离开他!】
看着这些文字,我从喉间挤出颤抖的声音:“嗯,你扔了吧。”
周砚泽甚至没多说一个字,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又花高价找中介在三个小时内租到了房子。
等我安顿好一切之后,已经是凌晨了。
我有些茫然地躺在床上,感受着7年来,第一个没有周砚泽的夜晚。
第二天踏进公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走到座位上,就看见桌上摆着一杯星巴克美式。
我回头,正想问同事这咖啡怎么来的。
就看见周砚泽和他的女助理冯安安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冯安安笑的很甜:“今天我过生日,我家部长自掏腰包请大家喝咖啡,下午还会有甜品哦。”
她过生日,周砚泽掏钱。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我身上。
我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随即,我端起咖啡,在冯安安诧异的眼神里,朝她遥遥一举:“冯助理,生日快乐。”
冯安安被怼得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这时,周砚泽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冰冷,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温组长,你今天迟到了。注意一下工作状态,别以为自己是打杂的,就可以消极怠工。”
他这话一出,周围同事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怜悯和嘲笑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刺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难堪极了,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里更是一阵冰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直视周砚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昨晚我已经跟我的上级请了假,不劳周总操心。”
周砚泽听了我的话,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那个跟我一直不对付的女同事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温予夏,原来你朋友圈那些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你老公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嘲讽:“也是,人家现在年薪千万,你不过是个打杂的,确实是高攀了。”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咖啡,趾高气扬地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还故意大声嗤笑了一声。
我垂眸看着桌上那杯美式咖啡,思绪飘回到刚进公司的时候。那时,我和周砚泽都在技术岗,是公司里的一对金童玉女。
可是,公司有规定,同部门员工不许谈恋爱。为了避嫌,也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家庭,我主动申请调到了行政部。
调岗之后,我每天按时下班,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在周砚泽眼里,我却成了一个只会打杂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酸涩。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几行文字:【女鹅,别听人家嚼舌根。男主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来行政部看你一眼,才请全公司喝咖啡的!】
紧接着,又一行文字出现:【真的,听到女助理说你生日的时候,男主眼睛都亮了。女鹅你相信我!】
我心里明白,这些文字说的可能是真的。可周砚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让我难堪的方式来见我呢?
这种发闷的感觉在我心里越积越厚,怎么都挥散不去。整个上午,我都无法集中精神工作。
直到中午,上司佩佩姐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一进门,她就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满脸严肃地说:“德国那边分公司有技术骨干带着员工跳槽,你整理一下这一年来的绩点,选个人过去掌管大局。”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脱口而出:“部长,我本来就是技术岗人员,我自愿申请调岗出国。”
话一出口,我和佩佩姐都愣住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动离开周砚泽。
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怎么也遏制不住。
佩佩姐迟疑了一下,关切地问我:“予夏,这次调任是要跟公司签合同的,至少五年内不能回国。你要不要跟你家周部长商量一下?”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决绝:“佩佩姐,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曾经为了家庭放弃了事业,现在有机会让我重新开始,我不想错过。”
佩佩姐听了我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她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会跟上面推荐你。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我用力点了点头,一股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
就在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眼前的文字又闪动起来:【不是,女鹅怎么要出国?那男主怎么办?】
紧接着,另一条文字出现:【男主快来哄我女鹅,不然真没老婆了。你再怎么抱着女鹅枕头睁眼到天亮也没用!】
这次,我没心思去关注这些文字说了什么。我急切地开始重温技术资料。
幸好这两年虽然转了岗,但我仍保持着学生时代的好习惯,会不定时阅读领域前沿文件。
我一整天都在埋头充电,直到好友廖晴给我发来了信息:【予夏,今天我生日,你能来吗?】
第3章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立即就想起来这回事。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连忙回了个信息:【好。】
下班后,我慢悠悠地走出公司大门。
抬眼一瞧,就看见周砚泽那辆银灰色宾利,稳稳当当地停在马路对面。
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就像被定住了似的。
这时,眼前的文字又开始一闪一闪地动起来。
【女鹅,男主来接你了。你只要死死地盯着他看上两秒,他一定会乖乖地朝你走过来!】
【女鹅不生气了吧?咱犯不着跟一个木头理工男置气!】
我才刚顿住脚步,突然就感觉背后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我赶紧转头一看,就对上了冯安安那张笑容满面的脸。
她眼睛弯成月牙,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温组长,我急着跟我们部长去过生日,走得太急了,没看见你站在这里。”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瞬间短路。
冯安安又接着说道:“对了,部长说要带我去茱丽叶餐厅,我看你朋友圈有发过在那儿用餐的照片,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菜啊?”
听到这话,我的大脑“轰”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
因为茱丽叶餐厅,那可是我对周砚泽成功表白的地方啊。
我曾经很认真、很深情地跟他说过:“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纪念地,就算以后我们分手了,你也不许带别人来。”
而他当时回答得也特别认真,眼神坚定地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我的心,就像被一把尖锐的刀子猛地戳了一下,瞬间戳出了一个洞。
疼和冷,就顺着那个洞,“唰”地一下蔓延开来,让我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我还没从冯安安的话里缓过神来呢,就看见周砚泽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可他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我,那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的只有冯安安一个人。
他满脸焦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可笑的是,我明明早就想好了要出国,离开周砚泽。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我还是没出息地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他们之间那涌动的暧昧气氛,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就走。
我眼前的文字疯狂地晃动着。
【女鹅,不要被男主的欲擒故纵气到了。看到你被撞,他不顾红灯就冲过来了!】
【男主明明想哄你,为什么就是不开口呢?他没看到女鹅生气了吗?怎么能先去关心别人呢?】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得像一阵风。
眼前的文字也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像一团雾。
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我才扶着墙停了下来。
我用力地揉去眼中模糊的泪水,嘴里还狠狠骂着自己:“温予夏,你真是没出息!”
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廖晴发给我的地址赶去。
到了地方,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包厢门。
就看见我的三个朋友坐在那里,聊得正欢呢。
尹娟娟皱着眉头,满脸忧心忡忡地说:“你们说,予夏真的会来吗?平常这个点她都在家给男主做饭吧?”
肖青雁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上次我们联系还是两个月前,她打电话问我一款男士香薰,肯定是想给周砚泽买。”
廖晴撑着下巴,轻轻叹息道:“真希望予夏能来,上次我生日她就没来,我这次还特意定了她喜欢的草莓蛋糕呢。”
听到这些话,我突然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这可是和我最要好的三个朋友啊。
曾经,我们一起谈天说地,无话不说,就像亲姐妹一样。
不管谁遇到了困难,其他三个人都会马上赶到,为她撑腰打气。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朋友圈和生活都开始围着周砚泽转。
好像一夜之间,我的人生重心就只剩下了“周砚泽”这三个字。
为了周砚泽,我推掉了跟她们的姐妹聚会。
为了周砚泽,我推掉了安慰失恋之人的彻夜唱K。
为了周砚泽,我推掉了说好的每年一次旅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眼中的酸涩。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挤出一个笑容,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抱歉,来晚了。”
“晴晴,生日快乐!”
三人见了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不已。
廖晴连忙朝我招着手,热情地说:“快过来,就等你了!工作一天累了吧,我点了好多你喜欢吃的……”
我坐了过去,和她们一起笑闹着。
在这欢声笑语中,我好像回到了那个自由洒脱的从前。
等到了切蛋糕的时候,廖晴眼眸亮晶晶的,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紧接着,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用力将我拉到了人群中间。她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认真地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予夏,我把愿望送给你。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我先是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可当我对上她那担忧又满是鼓励的眼神时,眼眶骤然变得滚烫起来。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温予夏,你看啊,就算没了爱情,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友谊呢。我努力压下眼底那股潮热,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开始许愿。我轻声念叨着:“温予夏,愿往后岁月峥嵘,你只为自己,千千万万遍。”
第4章
这一个晚上,对我来说,是这几年最快乐的时光。我不用时刻盯着手机,担心会不会漏掉周砚泽的信息。我不用小心翼翼地考虑周砚泽的洁癖,能和朋友们尽情地打奶油战。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拿起话筒,大声唱着吐词不清的歌,尽情宣泄着心里的情绪。
我就这么醉倒在了沙发上。隐约间,我听见肖青雁大声说道:“我送她回家,你们先走。”我恍然想起,我还没跟她们说我跟周砚泽吵架已经分居的事呢。
但等我再有意识时,耳边只听见肖青雁夹带国粹的骂声,而且还提到了周砚泽的名字。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见穿着睡衣的周砚泽站在卧室门口。而他身边,是同样衣衫不整的冯安安。
脾气火爆的肖青雁还在骂:“姓周的,当初你在婚礼上做保证那会,人模狗样的,现在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TM让人恶心!”
周砚泽冷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嫌弃,像看泼妇一样看着肖青雁。我则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脑海里一片空白。
眼前的文字再次疯狂地闪烁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喊女助理来送个文件,结果被抓个正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都怪这个女助理,非说有重要文件,什么重要的文件非得大晚上送!】
【可怜我女鹅醉酒刚醒就看到这一幕,男主快解释啊,光盯着女鹅手攥的死紧有什么用!】
我顺着那些文字的方向看向周砚泽,发现他果然正看着我。四目相对,他率先开了口:“温予夏,带着你这个疯子一样的朋友赶紧离开我家,要发疯别在我家发。”
心脏处蓦然传来一阵刺痛,就像被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扎了一下。我从喉间挤出此刻最想问他的一句话:“周砚泽,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可周砚泽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淡漠和讥嘲,他语气冷淡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我做了什么?”
苦涩混着疼痛在我胸膛猛地炸开,心尖像被人狠狠掐住,疼得我眼前发黑,也喘不上来气。这感觉再混着酒精,让我忽然很想吐。
我捂住嘴,脚步踉跄着去寻找垃圾桶。当我低头的一瞬,看清了垃圾桶里的一堆瓷片。那是床头柜上的那两个娃娃。我看着它们,死死攥着垃圾桶边缘,吐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整颗心都吐出来才罢休。
“予夏!”肖青雁急了,她快步冲到我身边,一下下帮我顺着背。
而自始至终,周砚泽都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周砚泽!”我察觉到肖青雁又要发飙了,连忙拉住她的手。
可我一抬头,就看见她突然僵住的表情。她声音里带上了小心翼翼的心疼:“予夏,你别哭啊……”
我怔然抬手擦了擦脸,只觉指尖一片湿润。原来,我竟然哭了。
那些文字在我眼前不停闪动着。
【女鹅开始吐的时候男主急的就要冲过来,只是被朋友抢了先而已!】
【看见女鹅落泪,男主马上后悔把话说的那么重了!】
【女鹅别为垃圾桶里的陶瓷难过哦,男主偷偷去做了新的陶瓷想跟你道歉才把这些丢了的!】
我已经看不进去他们说什么了。
我死死地攥着朋友的手,指节都泛了白,借她的力艰难地站起身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费了好大劲才出声:“青雁,我们走。”
肖青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回头恶狠狠地剜了周砚泽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把他看穿。然后她用力握着我的手,拉着我朝门口走去。
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缓缓回头,看向周砚泽,目光认真:“周砚泽,我们找个时间去离婚吧。”
第5章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我虚弱地靠在肖青雁身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突然就想起了许多事。
都是和周砚泽在一起时的小事。
我经常忘带钥匙,可周砚泽却不喜欢密码锁。有一次,我没带钥匙,只能在楼道里等他。从傍晚一直等到半夜,楼道里又黑又冷,我冻得直哆嗦。他回来后,第一句话却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忘东忘西。”
楼下邻居把电话打到我这里,说我家水管漏了。我心急如焚,连忙请假往家里赶。到家却发现周砚泽在家。我问他为什么不处理,他满不在乎地说:“这些事一直都是你负责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砚泽有一次出差,我看到一盆好看的龟背竹,满心欢喜地买下来,还拍了照给他看。我连着发了三条消息,他都没回。发第四条消息的时候,却发现他把我拉黑了。后来他回来才跟我说:“影响我开会了,这些小事没必要发。”
小事,全都是小事。
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叮”
电梯到了一楼。肖青雁小心翼翼地问我:“予夏,你还好吗?”
我从回忆中惊醒,朝她笑着摇了摇头。能不再被那些小事困住,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肖青雁把我送到家就回去了。我躺在床上,本以为这一晚我会心里很乱,可沾上枕头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阳光大好。我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
走到公司门口时,我就看见周砚泽站在大门口。而我眼前的文字也再度活跃起来。
【男主天不亮就在这里站着,生怕错过了女鹅,他终于要开窍了!】
【昨晚女鹅走后,男主还对女助理发了脾气,要把她调去别的岗位呢!】
那边,周砚泽看见我,大步走了过来。他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这穿的什么,我不是说过你穿这种衣服不好看吗?赶紧回去换了。”
我看了眼身上的红色吊带裙,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不想跟他纠缠,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我们就要离婚了,你懂吗?”
听见我的话,周砚泽眉心拧得更紧了。他似乎忍了一下,但还是没忍住眼底的不耐。“最近技术部忙得很,我没工夫再跟你闹下去了。”
那些文字又在我眼前晃了起来。
【男主不是专门来跟女鹅道歉的吗?他这个态度是干什么?】
【哎呀,他一夜没睡啊,满脑子都是女鹅跟他说离婚的样子,人估计都不清醒了!】
他们都在说周砚泽服软了,可我透过这些半透明文字,却只看得到他冷漠的脸。还有从周砚泽口中说出的冰冷的话:“行,要是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我看着周砚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笃定。他笃定我不会离开他,笃定我说离婚只是虚张声势。我突然就没了说下去的心思,只是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拟好离婚协议。”
说完,我就直接走进了公司。
进了行政部办公室,佩佩姐拿着文件走到我面前。“予夏,情况紧急,那边急需人过去,老总直接通过了你的调任申请,我给你定的明晚九点的飞机,你可以吗?”
我先是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可以。”
捏着那份薄薄的文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接下来一整天,我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先是和同事仔细地交接工作。
文件一份份整理,事项一项项说明。
交接完工作,我赶忙约了肖青雁她们三人。
我们一起去了大学旁边的那家小饭馆。
饭馆里人不少,热闹得很。
听说我要调任的事情,她们眼睛都瞪大了,满脸的吃惊。
“啊?予夏,你要调任啦!”肖青雁先叫了起来。
随后,大家纷纷送上祝福。
“予夏,恭喜你呀!”
“以后肯定越来越好!”
肖青雁一拍桌子,大声说:“行啊予夏!你不仅升职了,还远离渣男,这可是一举两得。恭喜恭喜!”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回家。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心里还挺惬意。
突然,耳边“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我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躲。
“哗——”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盆而下。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我赶紧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又吃了两片感冒药,想着预防一下。
可到了后半夜,我还是感觉浑身发烫,发起了烧。
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但我咬牙爬起来,打了个车去医院。
明天就要被外派了,我可不想改签耽误行程。
我心里想着,万一被老总觉得工作不积极,那可就糟了。
半夜两点,我终于到了急诊室外。
我急急地推开门。
“医生,我女朋友有没有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周砚泽!
我顺着本能看过去。
急诊室里,周砚泽站在办公桌前。
冯安安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模样十分娇弱。
周砚泽声音焦急:“她只是经期而已,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医生,你快给她开点药啊。”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个男人。
痛经而已嘛,我也有过。
可我痛的时候,周砚泽好像只会对我说:“多喝热水。”
我麻木地看着那些文字在我眼前晃动。
【这回我不会帮男主说话了,女鹅发烧独自来医院,男主却在照顾女助理!】
【男主不是发现女主来了才故意表现得这么焦急的么?他只是在跟女主赌气而已!】
我没有彻底推开门。
只是转身坐在了门口的等候椅上。
空荡荡的急诊处,一个人都没有。
冷寂得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
两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在我面前停下。
我一抬头,就看见周砚泽正直直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他便收回了目光。
然后扶着冯安安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
这时,护士走到我面前。
她拿着测温仪按在了我额头上。
“滴——”
护士看了一眼,惊呼道:“天呐,你烧到了39.5度,你还好吗?”
我仰着头,朝她笑了笑:“我感觉挺好的。”
在这场39度的高烧中,我烧掉了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点期望。
接下来,我打了退烧针。
拿着药回了家。
吃了药,乖乖睡下。
大概是我命硬,第二天我居然真的退烧了。
我看着体温计,长出一口气:太好了,不用改签机票了。
随即,我才看见手机上有周砚泽打来的电话。
整整十七个。
我忽然想起,其实我真正生气的时候,周砚泽也是会一直打电话过来跟我道歉的。
只是结婚后有很多事我都选择忍让,他也再没打过那么多电话。
我笑笑,动了动手指,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眼前的文字急速跳动着。
【不要啊女鹅!男主昨晚把车停在楼下,一直看着你房间熄灯了才走!】
【虽然是默默守护,但女鹅不知道,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对这些文字视而不见。
直接找了家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这些年我跟周砚泽也没什么好分割的。
房子是他的,工资是我自己的,很方便。
然后便是收拾行李。
我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里。
又联系房东退房。
房东还挺惊讶:“这么突然就退房啦?”
我说:“有点事,要离开这里了。”
原来当一个人要走的时候,可以这么简单。
弄好一切,我提着箱子再次下楼。
准备找个快递点把离婚协议寄出去。
却看见了等在楼下的周砚泽。
第6章
他静静地靠在那辆银灰色的宾利前,原本从不抽烟的他,此时指尖却夹着一支烟。他的神色憔悴而苍白,脸上满是疲惫与忧虑,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
他看见我拉着行李箱缓缓走出来,原本有些呆滞的神色顿时一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切地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敷衍地回了一句:“公司安排了我出差。”
他好似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他便淡淡地说道:“我刚好路过,送你去机场吧。”
我看了他几秒,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最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坐上车时,我眼前的文字疯狂跳动起来。
【男主不会多问两句吗?女鹅是外派啊,可不是两三天能回来的事!】
【明明是看见女鹅今天没去上班才找过来的,非得说路过,嘴硬有什么好处啊?】
这些文字无比激动,仿佛在替我着急。然而,一直到车停下,周砚泽都没再跟我说过第二句话。
到了机场,周砚泽甚至一直送我到了安检口。我推着箱子往前走去,脚步有些沉重。周砚泽却突然喊住了我。
“予夏,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你老家看看爸妈。”
我回头看他,他神色坦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我们没发生过任何矛盾一样。
是啊,以前我们每一次吵架,总是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和好如初。他大概以为这次也不例外,等我出差回来,之前的针锋相对都会烟消云散。
我静静看着他,这时,机场广播传出催促登机的播报声。
【前往柏林的旅客请注意,飞往柏林的航班DH9755还有半小时停止值机……】
DH9755,正是我要乘坐的航班。我回过神,想了想,便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离婚协议的文件袋递给周砚泽。
见他面露疑惑地接下,我轻松笑了笑,说道:“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好后发邮件给我就行。”
说完,我大步走向安检。
“再见了,周砚泽。这一次烟消云散的,是我们的婚姻。”
过了安检,我大步往前走。身后却忽然响起周砚泽惶然的声音。
“离婚协议?予夏,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回头,只看见他被机场安保拦住,他的眼睛微红,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我扯了扯唇,踏入机舱,将他的呼喊彻底抛之身后。
……
经过快13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我终于抵达了柏林。
在公司安排的住处休息一晚后,我就紧锣密鼓地投入了工作。
整整三天,我呆在公司,昼夜不分。我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甚至没有一秒想起过周砚泽。
再踏出公司大门时,阳光刺痛我的眼,我感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等我适应了那光,就看见……
周砚泽站在不远处,双眼红透,死死地盯着我。
“予夏!”
我看着周砚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我以为我们再次见面,应该是在我回国之后。
就在我怔住时,周砚泽大步走到我面前,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嘶哑。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来德国是被公司外派,要五年才能回去?你也开始骗我了吗?”
我不由皱了皱眉,说道:“周砚泽,你没有看见我给你的离婚协议吗?”
周砚泽的眼睛更红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带着几分急切。
“我没答应,这个婚就离不成!”
我没怎么见过这样无赖的周砚泽,一时间还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我眼前的文字又开始跳动。
【这就是男主的追妻路吗?有点带感哦。】
【男主千里迢迢赶过来,绝对不是来跟女主离婚的。】
【但男主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女鹅却已经不吃这套了。】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唇角扯了扯。
是啊,周砚泽就算不想跟我离婚,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还是指责我骗了他。
第7章
那边,周砚泽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回应。见我半天没说话,他一下子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前拽。
“你现在就去跟公司打撤销外派的申请。”他皱着眉头,语气强硬,“技术部那么多人,你干嘛非要出这个风头?”
我脚步顿住,心里一阵恼火。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说道:“周砚泽,这个机会是我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现在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我撤销?”
周砚泽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困惑和不解。他提高音量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们之间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好,你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躲着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愣住了,周砚泽竟然觉得我在躲他?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怒意,尽量冷静地告诉他:“你签了离婚协议,我们之间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周砚泽死死地盯着我,眼球上渐渐爬上了血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突然问道:“温予夏,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你知道我有多看重这段婚姻,你想出这种办法来折磨我,是不是?”
面对这样偏执的周砚泽,我真的毫无办法。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予夏姐,今天你能搭我一程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同事蔡雅柔。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正想快点离开周砚泽,虽然跟蔡雅柔不太熟,但还是赶紧答应了。
上了公司给我配的车,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周砚泽还站在那里。隔得太远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收回视线,礼貌地问蔡雅柔:“你住在哪里呀?”
蔡雅柔笑嘻嘻地回答:“姐,咱们先走就行。你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我有点不解,疑惑地看着她。她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轻声说:“刚刚那个人是你的前任吧?”
“我看你好像不太想跟他纠缠下去,我就顺口让你带我一程啦。”
她态度真诚,反倒让我有点尴尬。我连忙道谢:“多谢你啊。”
蔡雅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最讨厌这种纠缠不休的人了。”
我不想跟她多说我跟周砚泽的事情,就依着她的话,在下一个路口把她放下了。
关门前,我真诚地说:“明早我给你带咖啡,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蔡雅柔也没拒绝,开心地朝我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回到住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我决定去浴室放水,泡个澡放松一下。
水放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妈,怎么了呀?”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予夏,我跟你爸来你的城市旅游了。你跟砚泽的家里怎么有个陌生女人啊?”
第8章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不断增高的水位。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妈,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我打算跟周砚泽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现在还在跟他交涉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缓缓出声:“你现在在哪里啊?我跟你爸过来找你。”
“不用了妈。”我赶紧说道,“我接受公司任命,现在在国外呢。等我忙完了,会一五一十地跟你们说清楚的。”
自从我大学毕业之后,我爸妈就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也不会强迫我做什么。这次也一样。
挂了电话,我慢慢脱了衣服,踏进了浴缸。水渐渐漫过胸口,我有些恍惚地想,我妈看到的那个女人,大概是冯安安吧。
周砚泽一边在这里说着不想跟我离婚,那头却让冯安安登堂入室了。我眼里划过一抹讽刺,任由自己往下沉了沉。
我眼前又闪出了新的文字。
【哎,女主肯定又误会了,男主只是让女助理去给他寄一些生活用品。】
【这换谁谁不误会?女鹅就是因为女助理才要离婚的好吗?】
【这下女主爸妈只怕也要对男主失望了,我还想着他们能当说客呢。】
我无奈地闭上眼,心里烦躁,不想再接收这些恼人的信息。我爸妈啊,他们可不是那种守旧的家庭。他们才不会不允许我离婚呢。要是他们知道我受了委屈,肯定会心疼地让我赶紧跟周砚泽离婚。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醒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拿上伞出门,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周砚泽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柏林的夜晚冷得刺骨,风呼呼地吹着。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但我觉得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我正要绕开他往前走,就听见他大声喊我:“予夏,离婚协议我没签。”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语气十分认真:“要么我申请调过来,要么你跟我回去。”
他又接着说:“哪怕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该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我喉间忽然一哽,心里一阵酸涩。我看着他,缓缓开口:“周砚泽,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冯安安出现在家的那一次,我让你解释了啊。”
我又问:“你还记得自己说的什么吗?”
“那些陶瓷你就这么扔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周砚泽拧着眉,语气有些急切:“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跟她就是上下级关系。”
他又解释:“那些陶瓷……我是扔了,但我也给你做了新的。”
说着,他就要来拉我:“予夏……”
我蓦的后撤一步,冷冷地看着他,大声说:“别碰我。”
周砚泽边界感很强,却允许冯安安自由出入他的家。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想过跟我解释那张接吻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周砚泽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后退半步,直接说道:“我现在有我想做的事,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周砚泽也来了火气,冷冷地看着我,质问:“温予夏,我已经来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又威胁:“只要我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等到你回国,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也冷了下来,嘲讽道:“周砚泽,你现在跟你爸拖着你妈不离婚的样子有什么分别?”
多年夫妻,我当然知道怎么刺他更痛。这下,周砚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铁青。我拉开车门,径直离开。心情,大好。
第9章
到了公司,我远远就看见蔡雅柔在门口等着我。她一看到我,就急忙迎上来,担心地问我:“予夏姐,昨天那个人没有骚扰你吧?”
我看着她真诚担忧的眼神,心里暖了一下。我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安慰道:“别担心,我能应付。”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眼前的文字闪了出来。
【完了,女鹅现在对男主的态度已经用上了‘应付’两个字,她好像真的放弃男主了。】
【可怜男主昨天拉下面子找了好多人才打听到女主的住处,一早上就被女主扎心窝子。】
【男主已经知道错了,女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进了公司。当看到坐在我位置不远处的人时,我不由愣了一下。
那人抬起头朝我露出两颗虎牙,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予夏姐,惊不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身为公司老董的独生子,我不知道柏江笛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想,我也问了出来:“不好好在国内待着,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柏江笛大方坦然地说:“我研究生读完了,我爸想要我出来历练历练。”
他又笑着解释:“刚好这边出了问题,要是我处理好了,能给我履历增色不少。”
他笑眯眯的说:“我爸想着这边有你在,就放心的让我来了。”
我还没说话,就听见蔡雅柔在我身后小声嘀咕:“原来是太子爷来了。”
柏江笛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表情是没怎么变。我也没多想,直接说:“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金融,你先分析近三个月来的数据。”
柏江笛没有什么富家子弟的恶习,整个上午都在努力工作。
蔡雅柔斜着眼睛,饶有兴致地多看了柏江笛几眼。
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柏江笛一脸期待,自觉地站到我面前。
他双手微微握拳,小心翼翼地问:“予夏姐,我能跟你一起去吃饭吗?”
我感觉脑袋有点疼,轻轻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好,走吧。”
蔡雅柔“噌”地一下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大声说:“我也去!”
我们三个人走出公司。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去哪儿吃饭。
突然,我们撞上了提着袋子的周砚泽。周砚泽面无表情,径直走到我面前,把袋子递过来。
他语气平淡地说:“这边东西不合你口味,我找了家中国餐厅给你点了饭。”
他看了看柏江笛和蔡雅柔,抿了抿唇,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要跟他们一起,没点那么多。”
我没有伸手接袋子,只是冷淡地说:“你自己留着吧,我跟他们一起去吃。”
周砚泽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说:“予夏,你一定要这么对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柏江笛就开了口。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这不是周部长么?我听说,你最近跟进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
柏江笛双手抱胸,继续说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在留在国内,反而跑到这儿来,不合适吧。”
周砚泽当然认得柏江笛,他唇角绷得紧紧的,冷冷地说:“项目不会出问题,别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他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说:“如果要去吃饭的话,我也要一起。”
我突然觉得很烦躁,提高了音量说:“周砚泽,那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懂吗?”
周砚泽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文字疯狂晃动起来。
“【女主不要这么对男主啊!他只是性格古怪,但他从没有背叛你的心思啊。】”
“【不管我女鹅怎么做我都支持,毕竟女鹅是真的受了委屈。】”
我看着最后一行字,心里一阵酸涩。跟周砚泽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真的受了太多委屈。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了。
第10章
我没去管还在发愣的周砚泽,和柏江笛、蔡雅柔一起上了车,驱车离开。
到了餐厅,我发现柏江笛和蔡雅柔都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蔡雅柔眼睛放光,像得到了允许一样,连忙说:“予夏姐,你刚刚太飒了!”
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接着说:“对付渣男,就该这么稳准狠。”
蔡雅柔很懂事,没有问我跟周砚泽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夸我厉害。
我笑着说:“行了,点菜。”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要是我真的厉害,就不会让自己委屈那么久了。
我没注意到,柏江笛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吃完饭,回到公司。周砚泽已经不在了。
我以前对周砚泽向来百依百顺,像今天这样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如果这样能让他看清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我不介意多来几次。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没再看见周砚泽。我猜他大概是回国了。
莫名地,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眼前的文字还是时不时地出现。
【女鹅工作起来好认真,好有魅力,我看那个蔡雅柔偷看她好几次了。】
【女主这是要当事业型女强人彻底放下男主了吗?】
【我女鹅独美,不接受反驳。】
看着这些讨论,我轻轻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此后,我享受了一个月的清净时光。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冯安安的消息。
“温组长,你可不可以把周部长从黑名单拉出来呀?我看着他晚上一直打电话,心里怪心疼的。”冯安安的消息弹了出来。
我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信息,心里一阵厌烦。我二话不说,反手就把她的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不管冯安安有什么目的,也不管周砚泽在搞什么名堂,都与我无关。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清净日子,就这么被冯安安的这条信息给打破了。
有一天,我刚到公司,就看到周砚泽和冯安安提着行李站在我面前。看着他们,我心里一阵膈应,脸上很难扯出一丝笑意。
冯安安走上前,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脸上堆满了假笑:“温组长,公司有想法在德国再加一条生产线,我们是专门来考察的。”
我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盖着的公章,没再多问什么。我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办公室。
“周部长,这个办公室刚好有两张办公桌,足够你和助理使用了。”我淡淡地说道。
周砚泽一听,立刻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地说:“我没说要把她跟我安排在一间办公室里。”
冯安安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里满是尴尬。我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不好意思,没有其他办公室了。”
我接着又说:“你在国内的时候就是跟冯助理一个办公室,不至于来了这里就要搞特殊吧。”
我的嘲讽毫不掩饰,让周砚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所以,你曾经也因为这个事情吃过醋?”
他一脸不解地追问:“你吃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只觉得一阵恶心。我冷冷地说:“周部长,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麻烦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顿了顿,又说:“从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希望我们以后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周砚泽的眼神一沉,正要开口说话。我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因为大家都有工作要忙,我跟周砚泽一整天下来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下班后,我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准备回家。
刚走到楼下,我就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我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冯安安和周砚泽。
冯安安满脸是泪,哭得十分伤心。周砚泽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
我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冯安安带着哭腔,声音卑微地说:“砚泽,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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