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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六年的江西战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曾国藩率领的湘军主力,在南昌陷入太平军重围,粮道断绝、士气低迷。
此时远在湖南湘乡老家的曾国荃,接到兄长求援信后,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这个从未摸过刀枪的监生,竟在二十天内募集了两千多名乡勇。
更令人咋舌的是,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没有经历任何训练,直接开赴吉安前线。
曾国荃的战场首秀,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工事战。
面对石达开部十余万精锐,他下令士兵昼夜挖掘三道壕沟,外侧密布竹签陷阱,每隔三十步搭建木制望楼。
太平军数次以人海战术冲锋,都被交叉火力压制在壕沟前。
围城半年间,这支杂牌军硬是靠铁锹和火枪,将太平天国翼王逼得弃城而逃。
《湘军志》记载,此战缴获的八百门土炮,后来成了吉字营的起家资本。
此役不仅解了南昌之围,更让湘军高层发现个残酷事实:
这个曾家老九用兵,比其兄曾国藩更狠辣果决。他首创的"深沟高垒"战术,日后成为对抗太平军的标准战法。
而吉字营的士兵也养成独特习性——每到驻地必先挖壕,以至于民间流传"曾九爷的兵,出门都带三件宝:铁锹、火药、裹尸布"。
同治元年的安庆攻防战,彻底暴露了曾国荃的战争天赋。
面对陈玉成二十万大军,他竟敢用万余兵力实施"反包围"。
在城外菱湖岸边,湘军昼夜不停挖掘出总长六十里的壕沟网络,最深处达三丈,沟底密布尖木桩。
这套防御体系如同活动的绞肉机,将太平军的兵力优势消解于无形。
陈玉成先后组织七次敢死冲锋,甚至调来英制十二磅炮轰击。
但湘军工事随毁随修,太平军尸体在壕沟里堆积如山。
曾国荃更阴损的杀招是派水师封锁长江,连渔民小船都不放过。
据《能静居日记》记载,守城太平军最后连战马都吃光了,守将叶芸来的卫兵饿得握不住刀。
当城墙被炸塌时,冲进城内的湘军看到的,是瘫坐在街边的守军正在啃食树皮。
这场持续十三个月的围城战,彻底掐断了太平天国的长江命脉。
但胜利背后藏着惊人代价:吉字营战死四千余人,曾国荃本人左臂中箭落残疾。
更棘手的是,此战暴露了湘军内部裂痕——多隆阿等满族将领拒绝支援,眼睁睁看着汉人武装坐大。
这种猜忌,为后来的天京危局埋下祸根。
同治元年秋,当曾国荃带着两万湘军,突进到天京城外的雨花台时,连曾国藩都惊出一身冷汗。
这支孤军距离太平门仅四里,却要面对李秀成三十万大军的反扑。
更致命的是,江南特有的"秋痢"在营中肆虐,每天病亡者超过三百人。
李秀成显然想复刻十年前二破江南大营的辉煌。
他调集苏州、杭州精锐,动用西洋开花炮昼夜轰击。
但这次他遇到了完全不同的对手——湘军工事随着炮火不断升级,主壕沟挖到三丈深,侧翼暗堡用糯米浆浇砌,连战壕转角都设计成钝角防跳弹。
最危急时刻,五千太平军死士突破外壕,曾国荃带着三百亲兵持大刀反冲锋,刀刃砍卷了就抡起铁锹肉搏。
四十六天的血战改变了一切。
当李秀成因粮尽退兵时,湘军工事依旧巍然不动。
此战双方战损比达到惊人的1:15,曾国荃独创的"弹性防御体系"经受了终极考验。
战后清点发现,仅湘军阵前收集的断刃就重达三万斤,雨花台的土层至今仍呈暗红色。
同治三年六月十六日清晨,随着地底传来的闷响,太平门城墙崩塌二十余丈。
但冲进城内的湘军看到的,是比战场更恐怖的场景:
洪秀全的尸首,泡在注满香油的金棺里,圣库中仅剩三担发霉的稻谷。
曾国荃多年后回忆,当他听说洪秀全早已吞金自尽时,竟在马上晃了晃险些栽倒。
这意味着,他赌上性命的最后一战,打的竟是个空壳。
劫后余生的狂喜很快变成噩梦。
朝廷期待的千万两战利品不翼而飞,御史们开始弹劾"吉字营私吞天京财宝"。
更棘手的是,湘军在城内烧杀抢掠的暴行引发公愤。
面对汹汹物议,曾国荃展现出惊人的政治嗅觉:
他主动裁撤五万嫡系,自请辞去浙江巡抚,躲回湖南老宅"养病"。
这番以退为进实属无奈。
《南亭笔记》透露,曾国荃返乡时仅带回二十箱"战利品",开箱后全是阵亡将士的牌位。
而真正的财富谜团,直到四十年后仍有湘军老兵声称,见过雨花台地道里藏着的百口铁皮箱。
曾国荃留给后世最宝贵的遗产,不是哪场经典战役,而是彻底改变冷热兵器时代战争形态的军事思想。
他发明的"壕垒战术"并非简单挖沟,而是包含完整的防御学说:
前沿壕沟呈锯齿状分布,暗堡射击孔必须斜开45度,甚至连壕沟弃土的堆放都有讲究。
既要形成反斜面,又不能遮挡己方视线。
在武器改良上,这位传统将领展现出惊人的创造力。
因缺乏洋枪洋炮,他命人将火药装入陶罐,以投石机抛射,这种"土手雷"在雨花台之战中大显神威。
更绝的是用桐油浸泡棉被制成防火盾,专门克制太平军的火攻战术。
李鸿章后来坦言,淮军的"深沟坚垒"战法,七成是跟吉字营学的。
但这些创新始终伴随着争议。
朝中清流指责他"打仗像土拨鼠",同僚抱怨"曾老九的兵只会挖土"。
直到甲午战争时,清军将领才惊觉:面对日军炮火,唯有曾国荃的战壕能保命。
历史开了个残酷玩笑——最懂近代化防御的,竟是这个被视作"土包子"的湘军悍将。
光绪年间的山西巡抚衙门里,须发皆白的曾国荃正在核对赈灾账目。
这个曾经的血战悍将,如今把战场搬到了赈灾前线。
面对"丁戊奇荒",他强征富户存粮,当街杖毙哄抬米价的奸商,用治军手段救活数百万灾民。
山西百姓为他立的生祠,某种程度上洗刷了"曾屠夫"的恶名。
但历史对他的撕裂从未停止。
在《清史稿》中,他是"骁勇善战"的国之干臣;在民间传说里,却是挖心饮血的恶魔。
真相或许藏在湘乡大夫第的老宅里:晚年返乡的曾国荃,卧室墙上始终挂着吉字营阵亡将士名册,每年清明都要亲手添写新发现的亡卒姓名。
当这位七旬老将弥留之际,突然挣扎着要纸笔。
家人以为他要写遗折,却见颤抖的手画出条歪斜的壕沟。
这位用铁锹改变战争形态的奇才,最终在光绪十六年秋,带着未竟的防御工事构想,走完了毁誉参半的一生。
他或许不是完美的英雄,但绝对是晚清最特立独行的战争艺术家。
参考资料:
1. 《曾国藩全集》(岳麓书社)
2. 《能静居日记》(赵烈文著)
3. 《湘军志》(王闿运著)
4. 《中兴将帅别传》(朱孔彰著)
5. 《南亭笔记》(李伯元著)
6. 《苌楚斋随笔》(刘声木著)
来源:静静看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