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胡乱给他擦了两下,将帕子丢在他怀里:“自己擦去!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我胡乱给他擦了两下,将帕子丢在他怀里:“自己擦去!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他却捉住我的手,握得死紧,我一慌,连忙要缩回手:“谢长青!又来!”
他喃喃叫了一声:“云织.……”
我脸上轰地红透,还没来得及骂他没大没小,谢长青便一头栽倒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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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他扶到榻上,看他手心里的伤,深深的一道口子,横贯掌心,伤口被雨水浸泡得发白,看着触目惊心。
谢长青紧闭着眼睛,鸦黑的睫羽轻颤,像是梦魇了般,我草草替他包好伤口,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顾不上大雨瓢泼,我撑起油纸伞,去请大夫。
药放在炉火上煨着,谢长青受了寒,裹在被子里,仍在打战,他额间沁出一层冷汗。嘴里嘀嘀咕咕的,我也听不清。
我寻来干净衣裳,打来热水,打算替他擦身。可刚碰到他的衣襟,手便顿住,杵在榻边,一动不敢动。
黑夜捂住所有声音,唯余我激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谢长青苍白的脸上是墨黑的眉,嫣红的唇,明明病着,却好看得惊人,他哼了一声,唇边逸出一个人的名字。
“云织.……”
我眼一闭,豁出去了,左右我是他嫂嫂,照顾他是理所应当。
待忙好一切,我趴在桌上小睡,谢长青醒来时,我丝毫没有察觉。他替我披上长衫,轻轻唤我:“嫂嫂,去榻上睡。”
我迷迷瞪瞪醒过来,见他下了地,一下惊醒:“我的药!”
慌忙朝小厨房跑去,临走时又叮嘱他:“快去榻上躺好!大夫让你好好休息!”
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似乎心情极佳。
我端着浓黑的药汁进来,小心替他吹凉,谢长青听话地躺好。
高热后,薄薄的眼皮微微肿起,带着点点红晕。颇有几分惹人怜的意味,我将药碗递过去:“不烫了,喝吧。”
他抿了一口,皱起好看的眉:“嫂嫂,苦。”
我无奈叹气。谢长青从小到大,最厌喝药。生病了宁肯扛着都不喝,他说闻到哥哥满屋子的药味就想吐。
药汤太苦,实在喝不下,回回都是我哄着他。喝完后就给一块蜜饯,或是一块红糖。
我没好气地掏出方帕,捡出一块蜜饯:“快喝,喝完就给你吃。”
他眉眼染上笑意,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随即探身过来,就着我的手,含下蜜饯,湿热的唇滑过我的指尖,引得我一阵战栗。
“谢长青!”
他躺回榻上,虚弱道:“嫂嫂,长青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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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青耍无赖的本领越来越高,我将他扔在家里,出了门去摆摊。
今日生意甚好,雨后清爽,花楼的姑娘都围过来挑选团扇和手帕。
华灯初上,我已收摊,因记挂着谢长青,索性抄了小道。
这条路临着河,一场大雨,河水涨了不少,我脚步匆匆,却忽闻阵阵哭声,晚风阵阵,我打眼一看一只见一道桃红色的身影站在河堤上,摇摇欲坠。
我连忙过去:“姑娘!”
那女子期期艾艾地回眸,双眼哭得红肿,竟是花楼的烟儿姑娘。
她是我的常客,今日我特意带了绣梨花的帕子,她却没来,原来是在这儿。
“烟儿姑娘,你站在那儿太危险,我扶你下来好吗?”
她长袖一挥:“你别过来。”
我被她一声喊,吓得住了脚:“烟儿姑娘,有什么话,你可与我说,万万不可想不开。”
她屏息看我,唇一扁,哭了开来:“陈秀才不要我了!他说好来给我赎身,又反悔了!他说他要成亲了!”
刚说完,身子一歪,就要往河里跳,我只觉浑身血液都在往脑子里涌,想也不想扑上去抓住她的手。
“烟儿姑娘,他骗你的。”
“他没有成亲,成亲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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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湿透的烟儿回家。给她拿了一身我的衣服换上,又熬了姜汤给她喝下。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云织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昨夜是谢长青,今日是烟儿。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是我找秀才帮忙,婚书是假的,成亲也是假的,至于为何,你莫追问。”
“我明日便去找秀才,这婚事不作数。秀才还是你的,你别再去寻死。”
她娇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泪。伸手抱住我的腰:“云织姐姐,你也有难言之隐。陈秀才为了一纸不作数的婚约,将我抛弃。”
“经此一事,我也看透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倒没想到她这般通透,僵在原地任她搂着腰,她年纪小,身世可怜,这般依赖我的模样,倒让我想起家中小妹。
“烟儿,你若不想回花楼去,我可替你赎身。将你当作亲妹子看。”
她仰起巴掌大的脸,眼泪断了线似的落,笑得让我心疼:“真的吗?姐姐,我可自己赎身,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抬手正要替她擦去眼泪,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嫂嫂不管长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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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一见谢长青,松开了环住我的手臂,乖乖站在一边,笑得讨好:“这便是谢家二公子吧?给二公子请安。”
我侧身,将烟儿护在身后:“外面风大,谁让你擅自走动的?”
谢长青掩面又咳了几声:“听见嫂嫂回来,却不见你来看我,长青着急。”
我脸一热,连忙将他拉了回去,回头冲烟儿说:“啊哈哈,他生病了黏人得很。你先去我榻上休息,我马上回来。”
烟儿勾唇,娇俏可爱:“无妨,我看谢二公子与姐姐感情甚好,心里亲切地紧。”
越说越乱,我扯着谢长青,掉头就走,却没注意他回眸和烟儿对视的那一眼。
我望着桌上凉掉的药,狠狠瞪着谢长青:“你不喝药,是不想好了?”
他冲我眨眨眼,无辜道:“药太苦,嫂嫂不在,长青喝不下。”
我气得不行,端起凉掉的药就要倒掉,他看我脸色不对,抢过药碗,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腕:“嫂嫂莫生气,我喝就是。”
手心挨上来,烫得厉害,我才察觉到他又起了热,一把夺过药碗,怒道:“这药都凉透了,还怎么喝!快去榻上躺好。”
我给他掖好被角,又去煎药,亲自看着他喝下。
谢长青的眼睛像是长了钩子,跟着我进进出出:“别看了。赶紧闭上眼睛休息,等发一身汗就好了。”
他乖乖地点点头:“嫂嫂辛苦。”
小时候便是这样,他一生病,没人能劝他喝下药,不是把药碗砸了,就是将药倒进花盆,只有我能管得住他。
我望着他清俊的眉眼,心里不住叹气,长青啊,我们已不是小时候,你这样赖着我,当真让嫂嫂头痛。
谢长青发了一身汗,昏昏沉沉地睡着。
我打来一盆热水,替他擦身,却不想,他突然睁开眼睛。
我抬眸,蓦然对上他灼热的视线,顿时慌了,巾帕掉进铜盆里:“你别瞎想啊!你里衫湿透了,不换下不行……”
昨夜,替他换衣裳,他是睡着的。这般四目相对,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低笑一声:“长青没有瞎想。多谢嫂嫂。”
眼看他也醒了,我转身就走:“你自己换吧,我去看看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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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很听话,她见我忙着照顾谢长青,自己去灶间生火做饭,白净的小脸上蹭了几抹黑灰。
见我进来,笑得很甜,她说她家里有三个弟弟,两个姐姐,家里穷,吃不上饭,她模样生得好,被娘亲卖了。
我听着心疼,她却笑着说:“用我一个人换他们全家过个好年,倒也值啦!”
傻丫头,账不是这样算的,转念一想,我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女子的命,就是这般不值钱。
将烟儿留下,家里不过多张嘴吃饭,我养得起她。
我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姐姐一定帮你赎身。”
她点点头,笑靥如花,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退了和陈秀才的亲事。
我知晓此事宜早不宜迟,决定明日一早就去。
烟儿要随我一起,我怕她见了陈秀才,再气到哪里,让她在家帮我看顾谢长青。
谁知,第二日一早,陈秀才自己找上门来了。
陈秀才一拐一拐走进院子,竟是瘸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丝毫没有往日翩翩公子的气度。
我愕然地望着他,烟儿朝地上啐了一口:“陈汝生,你还有脸来?”
他见到烟儿,微微一愣:“我为何不能来?倒是你,怎么在这儿?”
烟儿掐腰怒骂:“你管我在哪里?昨天要不是姐姐,我差点就死了?你这负心汉!伪君子!”
“姐姐与你的婚书本就是作假,你倒好,想以假乱真,坑骗姐姐!”
他脸色煞白,急着解释:“烟儿!你听我说……”
我将烟儿护在身后,冷下脸:“陈秀才,我正要去找你。这婚事作废了。你与烟儿的事情,我已经知晓,烟儿已是我小妹,你不可再缠着她。”
他从怀中掏出另一纸婚书,递过来时,手还颤抖着:“柳姑娘,我正是为了退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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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才没有纠缠,干脆利落地交还了婚书。站在院中又问:“谢二公子在家吗?”
我扭头,和烟儿面面相觑,谢长青与他并无来往,观其神态,鬼鬼祟祟,想来并无好事。
我戒备地盯着他:“你找他何事?”
陈秀才垂下头:“劳烦柳姑娘转告一声,谢二公子那日与我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说罢,他一瘸一拐地离开,留给我满腹疑问。
烟儿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姐姐,把这婚书撕了吧!这陈汝生道貌岸然,当初在花楼跟我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将我哄得团团转,他就是个伪君子!”
以防后患,我点点头,与她一起撕碎了婚书。
可我想起陈秀才的腿,还有他脸上的伤,心里还是存有疑惑,忍不住去问了谢长青。
他正懒懒地倚在榻上,听我一问,立刻震惊地望着我:“嫂嫂是怀疑,秀才的伤是我打的?”
被他反问,倒弄得我有些心虚:“咳,秀才说你那日与他说了什么话,他记住了,长青,你实话告诉嫂嫂,你是不是惹事了?”
他垂下眼睫,肩膀轻颤:“嫂嫂,那日我听你说要与他成亲,脑子一热,就去找了他。”
“谁知,秀才不讲理,与我起了争执。他没用,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便摔得一身伤,还威胁我要我好看。”
我心一凛,又不敢全信了谢长青的话,烟儿站在一旁,率先回过神来。
“这读书人的心思最深,谁摸得透啊?那话本子上都说,莫道青楼多薄幸,从来书生最无情!”
我:“啊这……”
谢长青抬起头来,眼梢泛红:“嫂嫂,若是他真要来找我寻仇倒也罢了,只怕他趁我不在,来欺负你们两个。”
烟儿扯了扯我的衣袖:“是啊姐姐,我今日还骂了他一通,谁知道他是不是记恨在心里。”
谢长青愁容满面:“嫂嫂,不如你和烟儿随我一道启程去京城吧。”
烟儿拍掌:“好啊好啊,京城繁华,我早想去看看了!姐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这小镇上风言风语传得快得很,倘若秀才狗急跳墙,再造出些谣言,我真的不活了!”
两双眼睛,都瞅着我,我心里动摇不已。这小镇上,逮着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嚼吧很久。
烟儿说得对,她今日骂了秀才,已经是得罪了他,往日里我和长青的书信,都是交由陈秀才代笔。
他陈秀才打架不行,但是一张嘴能引经据典,将死的说成活的,万一,编出什么谣言来.………
若是从前,我也不怕他,但是谢长青逾了矩,我再没有那个底气。
终于,我点了点头:“那就一道去京城谋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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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青动作很快。次日便租来马车,让我和烟儿收拾行李。
他将烟儿的卖身契交给我:“嫂嫂,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我眼眶一热,替烟儿谢了谢他。
谢长青唇一弯:“嫂嫂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都能心疼落泪。怎么不能多疼疼我?”
我眼泪霎时止住,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说。”
他无赖得紧,我骂他打他,他不气不恼,实在拿他没办法。
马车卷起一阵烟土,我们颠簸了几日,到了京城。
我和烟儿仰头看着这处大宅子,烟儿是高兴,我是担忧:“长青,租这么大宅院,太铺张了。”
烟儿抢先挽住我的胳膊:“姐姐,二爷不是说了吗?他在京城的生意做得还行,自然是能住得起这大宅子的。”
谢长青笑着点点头:“嫂嫂,这是一个朋友租给我的,他宅院多,空置也是浪费。嫂嫂无须多虑,进来吧。”
我心有不安,可看在烟儿和长青如此高兴的份上,我也不想扫兴。
当晚,谢长青在酒楼订了一桌席,庆贺乔迁之喜,我们三人围坐,倒真像是一家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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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青来了京城之后,在家里的时间反倒少了起来,他整日在外应酬,回来时常常一身酒气。
这一日,我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床前一道黑影,定睛一看,是谢长青站在床头,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又喝多了?”
他缓缓点头:“嗯,想你,来看看。”
我不理他的醉话,起身去厨房端醒酒汤:“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他不听,一路跟着我,脚步虚晃,随时要倒下。
“谢长青,你倒了,我可扶不动你……”
话音未落,肩头一沉,是他将脑袋靠了过来:“嫂嫂,云织。我要挣很多钱,给云织买大宅子,买金银首饰。给云织置办十箱嫁妆,风风光光嫁给我。”
醉猫一只,趴在我的肩上拱来拱去,嘴里还胡言乱语,我推开他的脑袋:“谢长青!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明日便搬走!”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盯着我:“你要走?”
“对,我没有要住大宅子,也没有要金银首饰。别拿我当你喝得烂醉如泥的借口。”
谢长青醉了,我也不指望和他说清道理,我转身去端醒酒汤,腰间一紧,谢长青紧紧箍住我的腰。
“你哪里都不许去。你走了,长青就没有家了。”
男人精壮的胸膛贴过来,热气裹满全身,我脸颊发烫:“谢长青,我说着玩的,你快松开!”
他却将我转过来,用力拥紧:“云织,云织。你与我拜过堂,成过亲,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一阵猛烈的心跳声,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谢长青,快松开。”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软弱无力,像我虚软的手脚,反抗不了,谢长青微微松开双臂,下一瞬,低头寻到我的唇,急切地吻住。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在谢长青吻过来的时候,我竟忘记推开他。
谢长青像久旱的田野,迫切汲取着雨露,当温热蔓延到颈间。我回过神来:“谢长青,不可以。”
“我们不可以。”
他声音喑哑,额头抵在我的肩上:“为什么?云织,我想要抱你。我谢长青长这么大,只有你柳云织待我最好。”
“求求你,抱抱我。”
我摇摇头,躲开他的亲吻:“我是嫁给你哥的女人,是你的嫂嫂,这是不伦。”
他轻哑的嗓音,渐渐哽咽:“云织,你爱过谢长命吗?他除了拖累你,为你做了什么?”
“他死了,娘也死了,没人会在意这些。”
我喃喃自语:“别说了,别再说了。”
谢长青的唇又急切地寻过来:“云织,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眼泪湿了脸。我不敢说出我的回答,我害怕我意志不坚,我害怕我迟早沦陷。
谢长青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试图将我的魂魄全部拽走,任由欲望占领高地。
“云织,为了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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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我在谢长青怀里醒来,羞窘得恨不能钻进床缝里,谢长青任我捶了他好几拳。
“都怨你!”
“嗯,都怨我。”
我不解气,又捶了他一下:“这下怎么办?”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那就再成一次亲。”
“说得容易,让人知道,唾沫星子都要淹死我们。”
“无妨,京城没有认识我们的人。”
“谁说没有?烟儿就知根知底。”
他低笑一声:“烟儿是我们的人。”
这我自然知晓,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谢长青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云织,寥寥几十年,我们该为自己而活。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爹娘。”
“你无须内疚,和我一般,顺从心意即可。”
我缩在他的怀中,一阵鼻酸:“嗯,听你的。”
谢长青答应我一切从简,可听到外面热闹的贺喜声时,我就知道自己又被他骗了。
烟儿在替我梳发。她笑嘻嘻地说:“哎呀,大喜的日子可不许生气啊姐姐。”
“二爷他盼着这一天可盼得太久啦!这已经很低调了,按照原先的安排,他恨不能昭告天下……”
我回头,眯着眼睛看烟儿:“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烟儿眼睛骨碌一转,娇嗔娇嗔道:“我是替姐姐高兴嘛!”
她扶着我的肩,让我看着铜镜:“瞧,姐姐多美。”
我匆匆移开目光:“莫要取笑我。”
成亲两次,第一次的场景我已记不太清,只记得我躲在盖头下,无声地哭,还有红绸那一端,白皙好看的一双手。
如今,那双手骨节分明,再次牵起红绸的一端,和我又拜了一次天地。
番外
谢长青成亲之后,索求无度,在我有了身孕后,终于消停。
他比我还盼着孩子的出生,孩子被他催了九个多月,总算是平安生出来。
谁知,这人却吓坏了,惨白着一张脸,好似刚才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是他,握住我的手,伏在榻边竟哭出了声。
“不要生了,再也不生了。”
我虚弱至极,想笑话他两句,都没有力气。
待我出了月子后,当晚,孩子已经被烟儿抱了过去,谢长青不肯在让我带孩子睡,说他聒噪。
天底下还有这般翻脸不认人的亲爹,我质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儿子?
出生前。百般期待,出生后,差别对待,他搂着我的腰,手指忙个不停。
“喜欢归喜欢,他不能霸着你,让我无处可去。这是规矩。”
我羞恼:“这是哪门子规矩?”
谁家孩子不跟娘亲睡啊,他倒好,理直气壮。
“我刚定下的规矩。”
我还要找他理论,肚兜却散了开来。
“娘子,已经一年多了,你不想抱抱我吗?”
我顿时红透脸,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制住,情浓时刻,谢长青忽然退开。
他靠在角落,急促喘息着。我自云端坠落,虚虚地问他:“怎么了?”
他倾身过来,眷恋地吻了吻我的唇角:“无事,只是脏了你送我的帕子。”
我怔住,直到账中传来他淡淡的味道,我霎时明白过来,羞恼地推开他。
“不知羞!”
月光悄悄探头,看见屋内两人打情骂俏。羞得躲回云层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