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蕾,从鹤岗闯到威尼斯的“野心家”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1 17:43 2

摘要:威尼斯当地时间9月6日晚,第8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奖项揭晓。辛芷蕾凭借《日掛中天》获最佳女演员奖,成为继巩俐《秋菊打官司》、叶德娴《桃姐》之后,第三位获得此殊荣的华语女演员。

威尼斯当地时间9月6日晚,第8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奖项揭晓。辛芷蕾凭借《日掛中天》获最佳女演员奖,成为继巩俐《秋菊打官司》、叶德娴《桃姐》之后,第三位获得此殊荣的华语女演员。

“十几年前我刚入行的时候,吹过一个牛,也算是一个梦想。我说有一天我要站在世界级舞台上,成为国际巨星。但是呢,那时候我遭受到了很多嘲笑。但是你看,今天我终于站在这儿了。”

她的来路清晰可见,那不是一夜成为国际巨星的逆袭爽文,而是一个有野心的女演员,一步一步走向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的故事。

进入演艺圈,是辛芷蕾的一次“误闯天家”。

2005年,还叫辛蕾的她在哈尔滨读大学,在一次活动中做礼仪被甄子丹注意到。面对想不想做演员的询问,辛芷蕾直接办理了退学,带着“一定要闯出去”的念头,跟着甄子丹一行人去了广州。能有这样的果断,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退路,不如赌一把。

很显然,她赌对了。关锦鹏亲自执导,和影帝梁朝伟拍摄的广告成为了她“入圈”的起点。有人说,辛芷蕾被经纪人发掘从艺的经历,简直有些古典主义明星的味道。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比起如今二代们垄断出道资源,辛芷蕾更贴合从前“穷人家孩子为了还债当明星”的叙事。

出生在黑龙江鹤岗的辛芷蕾,早年生活得有些辛苦。

小时候,父母在外打工,跟着家中老人生活的辛芷蕾,还没灶台高就学会了做饭。初中因为“不想跟爸妈要钱,觉得他们他辛苦”而去快餐店打工,高中时作为长姐的她又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模特贴补家用,种种经历造就了她的坚韧和“要强”。

后来,父亲中风瘫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对于当时的辛芷蕾来说,“进圈发展”成了救命稻草,可“明星梦”远没有那么好做。

风头无两的广告拍摄落幕,辛芷蕾迎来的是处处碰壁,再也没有工作找上门来。

拮据的生活里,贫穷是很具体的。姥爷确诊肝癌来北京治疗,想带他吃顿烤鸭却没吃好,因为姥爷心疼外孙女不舍得点菜。父亲瘫痪在床,想要一台电脑用QQ未能如愿,只能在父亲去世后年年烧去纸电脑。遗憾烙印在心底成了疤痕,对金钱的欲望由此催生。

后来的辛芷蕾在综艺节目中直言,自己一开始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生活,赚钱”。在那些摸爬滚打的灰扑扑的日子里,就是这样一股“要赚钱”的狠劲儿推着她向前冲。

辛芷蕾和工作室的微博中,记录了她无人问津蛰伏良久的苦痛。一直到29岁,辛芷蕾才迎来自己的第一部女主剧。因为觉得“这个剧本就是为我写的”,辛芷蕾“又争又抢”想要出演丁黑导演的《拥抱星星的月亮》。两次面试中,她反复告诉导演想演的强烈愿望,诉说自己的经历以证明自己适合角色。

“我能感觉到我旁边的人对我异样的眼神……怎么那么爱争,那么爱赢呢?”谈及当初如何如愿参演这部对自己意义匪浅的作品时,辛芷蕾这样说。

一部拼,部部拼,想要的角色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拍《长江图》时,有一场自杀的重头戏,要在寒冬腊月,一步步走进湍急的长江直至江水没顶。不会游泳的辛芷蕾,灌了几大口白酒就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拼命换来的是柏林的红毯,与偶像梅丽尔·斯特里拥抱。辛芷蕾,终于有了一些自己的声音。

最开始的欲望与野心,来自于生存,辛芷蕾是目的明确、不服输的拼命三娘。

非科班出身,辛芷蕾最开始接触角色的方式是“体验派”,在自己身上找共鸣。

她无疑是有故事的。眼角上挑,像是野心勃勃的狠角色,攻击性十足。从艰难的生活中破土而出的力量与不屈,写在这样一张不驯的面孔上。

脸上写着锋芒毕露,讲出来的话也不服输。参加《演员的诞生》和人PK输了,她备采时毫不掩饰地表示:“没预设过自己会输,我不觉得她特别好。”言外之意,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赢。

在谦卑礼让的传统语境下,辛芷蕾显然是出格的。这样的言论在当时的互联网掀起轩然大波,“狂妄”、“心机”等评论充斥着她的评论区,但她决不低头认错,比饰演的角色“玉莹”还要傲气几分。

虽然些许纷争,却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个戏里戏外都“劲劲儿”的女演员,好像有点适合演奸妃。2018年,《如懿传》来了,辛芷蕾饰演的嘉贵妃,是个十足的恶女。表面心直口快,其实城府极深,野心勃勃。名角如云的大制作,仍有很多人记住了这个集野心与悲情于一身的后宫女子。

当下,好故事与好剧本的欠缺是客观的,而抓住角色有限的闪光点,是辛芷蕾的生存法则,也是她对于自己演技要求的野心。《鬼吹灯之怒晴湘西》中的红姑娘、《庆余年》中的海棠朵朵,辛芷蕾的戏不挑咖位、不挑正反派,只挑是不是能磨炼自己表达自己的好角色。

终于,伯乐来了。想要做好演员的野心,伴随着《绣春刀》中燃着斗志的挥刀,斩进了导演王家卫的眼中。王家卫要的就是这一股侠气,来到黄河路做老板娘,《繁花》中的李李目标明确。她的眼神像一只豹子,低头抬眼间,紧紧咬住猎物。

满是上海人的黄河路上,在全沪语对白的剧组里,李李是属于北方派系的闯入者,正如一个不那么规矩的辛芷蕾闯入演艺圈。全剧,李李没有讲过一句上海话,因为“李李是一个制定规则的人,她不要跟着别人的规则走,她不是为了融入上海的。”而辛芷蕾,也不要跟着既定的规矩走。

很多人说,女演员的时间很珍贵,出名要趁早。辛芷蕾仿佛不信这茬,在《繁花》拍摄三四个月的空白期,她觉得自己有很多欠缺之处,于是接了话剧《初步举证》。王家卫导演得知,沉默良久只说了两个字“你狠”。

野心家就是对自己狠的那种人,这部130分钟的独角戏,辛芷蕾要演22个角色。她是被侵害者,也是施害者和施救者,还是咄咄逼人的刑辩大律师。她将自己的全部打碎,塞进22种人生中生出血肉。18场戏、112页台词,劳心劳时的苦差,完成一个艰难到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她再次确定了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辛芷蕾。

整场话剧里辛芷蕾最喜欢的台词是,“在我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人,一个为成功而苦苦奋斗的女孩。这个女孩勇敢无畏,而如果我畏畏缩缩,毫无作为,我想我会失去她的。”

显然,辛芷蕾没有失去。从《如懿传》的金玉妍,到《乔妍的心事》中的大乔再到《繁花》的李李,虽然背景、身世各不相同,但这些角色都是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女人,骨子里写着“什么命运、世俗,老娘绝不认输”的韧气。而这些角色的内核,都藏着辛芷蕾自己。镜头前,她只需倔强一眼就让观众一下联想到欲望、强势和生命力,“生猛烈女”成了辛芷蕾独树一帜的银幕性格。

误打误撞进入演艺圈的女孩,在一个个的角色叠加中,走成雄心勃勃的野心家。

2018年,辛芷蕾发微博说:“你好,我是国际巨星辛芷蕾。”那时,对自己的这样介绍表面上带着一些自嘲和玩笑,但暗藏的是辛芷蕾想红的野心。

“满脸都是野心”“有欲望”“把目标写在脸上的女演员”,是很长时间以来辛芷蕾身上最明显的标签。而这样的评价,似乎并不够正面。

在传统观念中,有野心的形容对于男人而言是褒奖,而放在女人身上则暗含着某种“不安分”的指摘。这种“双标”的逻辑背后,是传统性别角色分工的刻板印象。男性长期被视为社会资源与话语权的主导者,他们的野心被理解为对公共领域影响力的正当追求。而女性被长期规训于家庭领域,她们的价值只与温柔、顺从、无私等“美德”绑定。

所以一旦女性表现出对权力、成就或自我实现的强烈渴望,便被视为对性别秩序的一种挑战,甚至是一种需要被约束的“越界”。

这种语言上的不对称不仅反映了过往男女社会地位、资源分配的不平等,更持续强化着一种结构性偏见:女性即使追求成功也应当温和谦逊,她们的欲望必须经过道德包装才可以被接受。

故而,许多充满抱负的女性仍不得不策略性地隐藏自己的目标,或以“偶然机遇”、“客观因素”等托词淡化个人野心。这种语言的枷锁,限制了许多女性公开追求自我价值的自由与勇气。

而曾经的辛芷蕾,也被这样的刻板印象影响过。

在名为《我为什么拥有一张“写上欲望”的脸》的星空演讲中,辛芷蕾分享了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在“写上欲望”前,她也曾做过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佛系少女”。面对试镜工作,告诉自己无论什么结果都要云淡风轻,可这样下来她的状态却越来越差,人也并没有因为“不争”而变得更开心。

“你这样做,只是一种逃避”,朋友的一句话点醒了困顿中的辛芷蕾。是的,想红怎么会是坏事。这意味着一个女演员有理想与目标,意味着可以对想演的角色有更多的主动权,成为一个“有选择权的演员”。

想通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顺理成章。虽然成功与名气没有马上随之而来,但她不再和自己拧巴,直视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坚定去做,剩下的交给时间。然后,我们看到了《繁花》中野心勃勃的李李,《初步举证》中打碎重组的泰莎,和威尼斯电影节上举起奖杯的骄傲面孔。这一夜,天下谁人不识君。

“雄心未竟,即是野心,野心已达,便是雄心。”

当女性公开谈论事业目标,当女性怀揣职业抱负不再被侧目,当“她想成功”和“他能成功”一样被视为理所当然,那才是一个更公平的舞台真正拉开序幕的时刻。

在一次采访中,辛芷蕾大笑着说:“不要做花盆里面供人参观的静物,要做草原上随风肆意飞扬的野草。”这句话,也属于所有正在打破“宜室宜家”传统期待,走向更广阔天地的女性。

敢做梦,想做梦,女人的野心是珍贵的养料。它不是利己的冰冷算计,而是生命力的奔涌。正是这份野心,推动着无数女性从过往的桎梏中走出来,重新定义自己的角色。

辛芷蕾带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位女演员的加冕,更是时代对胸怀野心的女性们又一次的喝彩。正如她站在领奖台前送给女孩们的话,“我想对所有女孩说一声,只要有梦想,就大胆去想,大胆去做,万一有一天就实现了呢,像我一样。”

文字/千千

新媒体编辑/cici

图片/视觉中国

来源:时尚健康杂志社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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