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到一个月前，欧洲领导人还与唐纳德·特朗普在白宫共商乌克兰的和平路线图。然而到了本周三，波兰总理警告称，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的前景“比二战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近”。

俄罗斯无人机在袭击乌克兰期间侵犯波兰领空后，波兰士兵正在巡逻。摄影：卡斯珀·彭佩尔/路透社

不到一个月前，欧洲领导人还与唐纳德·特朗普在白宫共商乌克兰的和平路线图。然而到了本周三，波兰总理警告称，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的前景“比二战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近”。

这番言论的背景是，弗拉基米尔·普京正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他让十余架无人机飞入了波兰领空。这是战火离欧洲腹地最近的一次，也是自2022年乌克兰战争全面爆发以来，北约国家首次被卷入直接军事行动。

《卫报》防务与安全编辑丹·萨巴格（Dan Sabbagh）表示，俄罗斯此举似乎是在试探能否在乌克兰、欧洲和美国之间挑拨离间。我们在此探讨俄罗斯的盘算及其对北约的潜在影响。

波兰警察在切斯涅基附近查看无人机残骸。照片来源：Polsat新闻/路透社

周二晚至周三凌晨，19架俄罗斯无人机侵入波兰领空。荷兰空军紧急出动F-35战斗机将其击落。德国国防部长鲍里斯·皮斯托瑞斯（Boris Pistorius）指出，侵犯波兰领空的俄罗斯无人机“显然是被设定了这条航线”，并且“没有必要飞这条航线去抵达乌克兰”。

虽然自战争爆发以来，波兰领空曾多次被侵犯，但在北约和欧盟东翼，如此规模的事件尚属首次。丹·萨巴格分析道：“到目前为止，只有零星的导弹或无人机偶尔误入北约国家领土——主要就是波兰。”

“但这无疑是一次重大挑衅，是蓄意而为。这是对北约的决心和政治意愿的巨大考验，也绝对是战争的一次升级。”

周三上午，波兰武装部队表示，正在持续搜寻可能的坠机地点，并敦促民众不要接近、触摸或移动任何可疑物体，因为它们可能含有危险物质。据报道，其中一架无人机在波兰境内飞行了约300公里后，坠毁在姆尼斯库夫（Mniszków）附近的一片田野上。华沙肖邦机场的航班也因此暂停了数小时。

丹·萨巴格认为，这起事件表明俄罗斯正在试探欧洲的决心：如果北约的反应与美国不一致，俄方可能会趁机制造更多事端。

他表示：“这一切都是为了挑衅、制造恐惧、激化对立和煽动分裂。” “在过去近三年半里，俄罗斯已经表明它对北约相当谨慎。它并未真正招惹过北约国家。外界曾担心冲突可能外溢——甚至在网络领域——但这并未发生。而现在，我们突然看到了这样一起重大事件。”

这起事件发生时，距离唐纳德·特朗普与普京在阿拉斯加举行峰会尚不足一个月，当时曾有消息称克里姆林宫准备达成一项和平协议。

而就在三天前，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了自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空袭，并首次击中基辅的一座重要政府大楼。萨巴格分析说：“这表明，无论阿拉斯加会谈取得了什么进展，其影响都并未持续。阿拉斯加会谈后，我们大约经历了10天的相对平静期。这似乎是特朗普曾做出短暂努力，试图说服乌克兰放弃更多领土。但当这一切努力无果而终时，我们看到的是俄罗斯方面相当迅速的局势升级。”

在伦敦举行的由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和波兰参加的五国（E5）国防部长会议上，英国国防大臣约翰·希利（John Healey）表示：“我们正面临一个充满新威胁的时代。欧洲战火重燃，俄罗斯的侵略性日益增强。昨晚，普京对欧洲的敌意达到了新的高度。”

丹·萨巴格指出，俄罗斯在乌克兰投入了超过60万军队进行地面战，但伤亡惨重且进展甚微。据估计，自2022年2月战争爆发以来，俄军伤亡已超过100万人。冲突给俄罗斯民众带来了持续的损失，其国内通货膨胀率高达9.5%。

萨巴格说：“俄罗斯没有能力对波兰或北约发动全面战争。那样做对克里姆林宫而言将是鲁莽和愚蠢的。” “但如果北约不做出某种回应，或是不实施进一步的经济制裁，那么毫无疑问，我们将看到更多无人机‘意外地’飞入北约领空。”

丹·萨巴格还认为，此举可能表明俄罗斯觉得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正在动摇或充满不确定性。“克里姆林宫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执行某种自杀式任务。它现在感觉非常自信，仿佛可以在东欧制造麻烦。”他补充道，“我心中的疑问是，普京从阿拉斯加回来后，是否认为特朗普对北约，尤其是对援助乌克兰这件事并不上心？”

萨巴格认为，美国最终可能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更深地介入欧洲事务（这是特朗普不愿做的），二是对乌克兰施压，迫使其按照俄罗斯的条件达成某种和平协议，以结束战争并防止其蔓延。“我没有明确的答案，但这次行动的目标或许就是为了让人们意识到，乌克兰战争正在从根本上破坏东欧的稳定。”

白宫表示，特朗普将与波兰总统通话。美国驻北约大使马修·惠特克（Matthew Whitaker）则重申了对华沙的支持。“面对这些侵犯领空的行为，我们与北约盟友站在一起，并将捍卫北约的每一寸领土。”

波兰已请求北约启动《北大西洋公约》第四条。该条款规定，当任何一个成员国的领土完整、政治独立或安全受到威胁时，缔约国应进行共同协商。自1949年北约成立以来，第四条已被援引过七次。

波兰此举非同小可，因为它开启了触发更高级别条款的可能性，即第五条。

第五条的核心原则是“集体防御”，即对一个成员国的攻击应被视为对所有成员国的攻击。丹·萨巴格指出：“第五条历史上仅被启动过一次：即‘9·11’事件后，应美国请求而启动。”由于乌克兰并非北约成员国，2022年2月的战争爆发并未触发第五条，但外界一直担心战火会蔓延至邻近的北约国家。

目前，北约成员国正依据第四条进行磋商，但尚不清楚磋商是否会导向启动第五条的正式决定。此类磋商并无时间限制。

丹·萨巴格分析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俄罗斯此举很可能会为波兰争取到更多支持，例如加强空中警戒、部署更多防空系统、增加在北欧-波罗的海地区的巡逻，甚至可能涉及军舰调动。他补充道：“很明显，许多军事部署只是一种信号传递，对吧？它其实只是在说‘退后’。”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