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七夕|恢复高考那一年,我们的爱情和我们想要的前途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1 15:11 1

摘要:今天下午,希凌把之锡的“爱情故事”第十二节“莫逆之交”(下),推上了头条号《彩色港》。希凌加的引题《从校友插友文友到石友,增陵与薛冰近60年的莫逆之交》,概括精到。我们携手一路走来,三观一致当然是基础,但是,书籍的影响也不容忽视。书籍在我们心中点燃了一盏灯,给

▓ 白之锡

【写在前面】

今天下午,希凌把之锡的“爱情故事”第十二节“莫逆之交”(下),推上了头条号《彩色港》。

希凌加的引题《从校友插友文友到石友,增陵与薛冰近60年的莫逆之交》,概括精到。我们携手一路走来,三观一致当然是基础,但是,书籍的影响也不容忽视。书籍在我们心中点燃了一盏灯,给我们光,给我们热,即便在最黑暗最无助的日子里,这盏心灯依然没有熄灭。

之锡接着准备写《恢复高考那年》。在插队岁月的晚期,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在知青心中卷起巨大波澜。

可是,这毕竟是40多年前的事,很多细节,能记得清吗?

之锡忽然想起,大约10多年前,她写过一篇《恢复高考那年》。她把我那一段时期的日记翻出来,摘编,加注,发表在网易群博《耳顺平天下》上,引起很大反响。我赶紧打开电脑查找。居然找到了!

那时候,我的日记写得很细,备考和考试的过程,亲友们的支持以及我们的心情变化,都真实地记了下来。现在读来,感觉既真实又亲切。

之锡决定,就把这篇文章分成4节,转贴出来。我也赞成。——王增陵

十三、恢复高考那年(一)

1977年10月,上面决定恢复高考。这对已经在农村坚守9年的知青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增陵和我,也被卷入这命运的冲击波中。

10多年前,我曾把增陵那段时期的日记翻出来,摘编,加注,写了一篇《恢复高考那年》,发表在网易群博《耳顺平天下》上,引起很大反响。

增陵的日记写得详细生动,真实地记录下那段时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我想,把我那篇文章转贴出来,一定比我现在重新再写,要更加真实。

(1)跃跃欲试

1977年10月,传来了激动人心的消息:高校招生,恢复高考。1966年以来,停止了全国高考,真正的大学招生已中断了12年。期间 1972至1976招收的是“工农兵学员”,对于这个名称,和“老三届”一样,属于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那时,我俩都在乡下,我是67届初中,没有资格报考,增陵是66届高中,可以报名参加。管镇知青中,可以报考的不少,大家都跃跃欲试。在增陵当年的日记中,记载了许多当时的情景(文中人物均为真名,原想改为字母代替,又怕有人看了不知是谁,云里雾里很不爽。我认为:朋友圈,看到熟人或自己年轻时的身影、音容笑貌,是一件很亲切,很美好的事,所以还是保持原貌吧。如当事者觉得不妥,请留言,立即改正。)

增陵老日记摘编

1977.10.21 (晴 )

一大早广播里就播送高考通知,还发表一篇社论。从方法到对象到内容都有重大的改革。最基本的有两点,一是重文化考核,二是吸收面广。权力集中在省和学校里。这就有效地杜绝了走后门等不正之风,保证了招收新生的质量。除了一般要求在20-25岁以下的年龄限制外,对有专业特长者和66届67届高中毕业生特别优待,年龄放宽到30岁以下,婚否不限。

从这里可以看出,运动以来的历届毕业生水平之差,以至于对11年前毕业的那批人还另眼相待,视为宝贝。“青黄不接”之语,已经出现在官方的报刊中。以前的许多传闻,现在由广播来证实了。这对于老三届的一批人,是个很大的鼓舞和刺激。

上午到医院去转了一下,张政宗们正埋头攻读,苦钻数理化,满怀信心地去钻功课,巴子(注:潘立群)也在拼命啃,请假半天搞复习。小张、小蒋(注:蒋书记之女)们则早已放下工作,闭门专攻了。

姜有为昨天也从南京回来了,谈起高考,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眉开眼笑。他准备考南艺,看他那劲头子,似乎录取通知书已经到手了一样。

通知明确强调,录取标准以考试成绩为主,政审着重个人政治表现,摆出一副量才录用、唯才是举的架势,说明国家现在对于人才的急需。应届毕业生中有一部分人直接升大学,由于水平太差比例占得不多。所以,今年是老三届知青考大学条件最好的一年,机会最大的一年,胡琴克都跃跃欲试了。

碰到他们,都劝我去考,“碰碰看,反正又不蚀本。”我脑子里也翻腾得很激烈。老实说,这种机会,要摆在几年前,我是会毫不犹豫、全力以赴地去闯一下的,为自己的理想,也为自己的工作,都应该去闯闯。但现在才姗姗来迟的这个机会,却不能象以前那样打动我的心了。

首先,知青问题解决的曙光已经在前面不远了,工作问题总可以得到解决的,不必非要去靠上大学这条路了;再者,即使考上,也不见得能够学进多少东西,年龄这么大了,再去上几年学,实在没有大意思,精神上感到不大有趣,还有,如果考上,以后又将分到那块哩?我自己理想的环境,一是要有资料,丰富的资料、书籍;二是要有时间,自己支配的自由时间。到时再分到县里、公社教书,时间有了,资料又如何呢?况且这样我们在一块的机会就更少了,很可能长期分离,不在一地。这是我所不愿意的。我希望尽早有工作,早日在一起生活,再读几年书,将使这种愿望完全打破,却又并不能使我得到什么。更何况考不取的话,又要去领略碰壁的苦恼的滋味呢!

鉴于这种种的考虑,我对于今年的高考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但,这毕竟也是十一年来所仅有的一次机会,以前对于进高等学府去求知的渴望之心,在我心头仍然没有死灭——一个长久的憧憬,仍然徘徊在我的脑际。况且的确又“不蚀本"。这又使我想去闯闯,碰碰看。我想听听她的意见。无论如何,我决定把这个机会当作一股促使自己努力学习一点东西的东风,不论考与不考,在这段时间内都要抓紧时间学习、复习,使自己的水平能有一个提高和进步。

傍中午才到耿赵,谈起高考,她是想叫我去闯闯的,因为招工到底没有确切消息,而即使招去做个小学徒,也大不理想。能上大学,工作既有保证而又较为理想。她的想法也自有道理。但我左思右虑,仍然对高考提不起大的热情和信心来。不过基本上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复习一下功课了——我数理化基本丢光了,幸好这次文科不考理化,只考数学、语文、政治和史地。这几门除数学生疏外,其他我自信还不至于比其他人差。

1977.10.22 (晴 )

关于高考,今早又播送了《答新华社记者问》,讲得更清楚明确了,也说明了上级对这项工作的注重。

她对于我不想去考大学,很不高兴,说是有这个机会也不想争取,进而又责怪我的无能,“有什么出息?都30岁了,什么也没做出来!人家初中生都写出东西来了,你呢?看了不够人生气!叫我以后指望你什么呢?”

她的埋怨,有一定道理。像把剑一样直刺我的心中。我感觉到它的冰凉要更甚于它的锋利。使我震动,也使我清醒。把我满腹的柔情蜜意赶到爪哇国去了。我看到了她对于我的殷切期望,是何等的强烈与迫切啊!

的确,对于她的温柔与疼爱,只能给她短暂的快乐,而只有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才能给她更大的长远而永久的幸福。现在对于我们,最迫切需要的远不是感情的欢乐和享受,而是精神振作地刻苦努力学习,全力以赴去创造美好的未来!

一句话说得我坐不住了。看到我拿起书包,准备走了,才说:“生气了?生气活该!”身子一侧,歪在床上不动。我不愿意这样和她分别,那会使她不高兴的。而且,也应该让她知道我的想法和意见。我又坐下来,很严肃而诚挚地谈了自己的想法,对考大学的态度,特别是谈了对她本人的期望。

......真正的爱情,不仅双方都能得到欢乐,而且彼此都得到提高和鼓舞。如果只想躲在对方的后面,就不能一块前进,这样的幸福是不会大的。

从她那儿出来,正七点半。半轮银色的月亮悬在空中,在阴云中不十分明亮,但路还是很亮堂的。我的心情十分清爽、振奋,无牵无挂,快步向伏湖(注:在伏湖做工作队)赶来,八点四十分就到了。

1977.10.23 (晴)

昨天给家里及薛冰回了两封信,还有几封信打算来伏湖写的,看来也写不成了。因为借到了几册高中数学书,是张富寒的,打算抓紧时间把它复习一下。既然要想去碰碰,就得准备一下,碰不上就不怨了。离考期还有一个月,时间是紧急的。史、地、文、政方面也得准备一下才行。运动尚未开始,仍然终日无事,我也不想去请假复习,弄得惊天动地的不好,挤时间看吧。

今天看了一天,把第二册“函数”看完了,复习起来也不难。有个印象。但要在一个月里,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也不容易的。在这里,就晚上很讨厌,只一盏鬼火一般的煤油灯,还被这些牌迷们占去打牌,根本无法看书,只能睡觉。这时就想回街上了一一小庵子里(注:76年公社在食堂后面搭建的防震棚,没拆,知青调到公社工作,就住在这里)真是天堂。又静又亮堂。月底看来还不能结束哩!

1977.10.24(晴)

看了一天,将第三册“数列”和“几何”看完了。高中数学共5册(注,管镇中学的教材),不像我们以前学的,似乎很混乱,忽浅忽深,也没有“解析几何”。带本《西欧哲学史》也一同看,换着读。要考的话,我是想考历史系的,因为自己的兴趣在这方面,古文基础也好些。中国历史尤其近代现代史还得好好看看。

报纸来了,晚上看报纸。解放军报述评《从假字开刀整顿文风》,写得很尖锐,看来假风仍严重。我们县通讯组的几位,看了这文章,应该会脸红、耳热、心跳的一一活脱脱就是给他们画像。

现在有些文章有看头了,尖锐泼辣、短小精悍、生动形象,看了很受启发。《评梁效某顾问》是篇好文章,大概是批冯友兰的。这家伙是蒋介石的谋士,老奸巨滑,是个典型的四开人物,玩弄历史,目的是为了维护反动统治,保住自己的饭碗,这种人吃亏在于不老实。

1977.10.25 少云

今天,是我们下乡整整九周年纪念日。九年前的今天,我们来到这荒僻的洪泽湖畔,开始了知青的生涯。弹指一挥间,人生的一部分就这么闪过了。这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可宝贵的九年,具有决定意义的九年。

回顾这段不平凡的岁月,把得失加以仔细的评价,我有着欢喜也有着悲哀。九年的艰难困苦,使我认识了社会,认识了人生,洗去了许多可笑幼稚的书生气,在政治和思想上渐渐成熟起来了。艰难的生活磨练了我的性格,痛苦的遭遇使我变得坚强、乐观。更值得庆幸的是找到了她——我的忠实的最亲近的战友和亲人。这在我人生的道路上,将产生很大影响并使我得到最大幸福。

从这方面看,我的命运还算不错,没什么可埋怨的。但也有不足,没有很好利用这段时间,增加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这是大失着。地位的低下,致使现在还不能自立,没有工作,这是大可悲的。这种环境还不知哪天才能结束,这是大可恼的。九年了,算一笔账,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看到了自己的真实处境与不足,并不能使我们灰心和丧气。我们应该鼓足更大的勇气,信心百倍振奋起精神,把九年的损失补回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的未来!

1977.10.26(阴)

收到林晖、唐小鸣、兰英嫂各一封信。林晖的信使我感到亲切,唐小鸣的信使我感到鼓舞,她是极力主张我去考大学的,最后的机会,各方面条件都可以,为什么不去碰一下呢?在恽安民处看到他父亲寄给他的以前的高考试题(数学方面的),也并不太难,尤其是70年以后的各省试题(注:推荐工农兵学员的测试题),就凭我现在没复习去考,也不会吃力的。不过今年的试题是不会太简单的,否则就挑不出人才来。但也不至于太难,普遍的水平摆在这里。对于我们来讲,的确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的最大不利是年龄,这个年龄去上学,不仅别人望而生畏,就是自己,也感到惭愧与不适了。所以,我对于高考,仍然不抱大的兴趣与希望,去闯下是可以的,也必要,至少可以借此复习一下功课,促使自己更加努力地学习一些东西,但头脑还是冷静些好,免得幻想飞得太高,跌下来,就吃不消了。

老龚上县,黄得亚打墙、叶国胜不在、老苏有业务……一个人也没叫来。即使来,月底也结束不了的。这个局面,于我的复习计划有大妨碍,一是不安心,二是时间有限,三是环境不好,晚上无法看书,而且资料、书本少,如能上街和张政宗等一块复习,进展要快得多。

只能见缝插针了。好在白天还是有空闲时间的。但我心又不专,看到好书就忍不住想看,从姜有为处拿来一本契诃夫的《艺术集》,又把我吸引住了……

来源:彩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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