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香槟塔轰然倒塌,金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也溅湿了顾屿北的廉价西裤。
“砰!”
香槟塔轰然倒塌,金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也溅湿了顾屿北的廉价西裤。
“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市场部总监,也是总裁秦知夏的表哥,指着顾屿北的鼻子破口大骂,“知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是秦总的生日宴!你担待得起吗?”
顾屿北低着头,默默地蹲下身,用手去捡拾那些锋利的玻璃碎片。指尖被划破,鲜血混入香槟,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三年来,作为秦知夏的助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羞辱。
他为她挡酒,喝到胃出血;为她处理危机,三天三夜不合眼;为她安排生活中的一切,甚至记得她每个月的生理期,提前备好红糖姜茶。
他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可他错了。
秦知夏,这座冰山,心里从未有过他的位置。
宴会厅中央,秦知夏一袭银色晚礼服,清冷高贵,宛如月宫仙子。她正温柔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那眼神,是顾屿北从未见过的柔情。
男人叫楚泽言,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白月光。今天,他从国外回来了。
“知夏,好久不见。”楚泽言风度翩翩,将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
秦知夏亲手接过,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泽言,你终于回来了。”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璧人身上,掌声雷动。
顾屿北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他看了一眼口袋里那个同样精致的礼盒,里面躺着他耗尽三年所有积蓄,从拍卖会上拍下的“星辰之心”项链。那颗蓝宝石,像极了秦知夏的眼睛。
他本想,在今天,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他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工具,一个在她白月光离开时,用来填补空缺的影子。
“顾助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收拾干净,别在这碍眼!”表哥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顾屿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站起身,走到了秦知夏面前。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捧出了那个礼盒,声音沙哑:“秦总,生日快乐。”
秦知夏的目光从楚泽言身上移开,落在顾屿北脸上时,瞬间恢复了冰冷。她甚至没有看那盒子一眼,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谁让你上来的?把东西拿走,别扫了大家的兴。”
楚泽言故作大度地笑了笑,揽住秦知夏的肩膀:“知夏,别这样。顾助理也是一片心意嘛。不过顾助理,你的心意,知夏恐怕是承受不起了。”
他话里有话,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就是,一个破助理,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嘲讽声像针一样扎进顾屿北的心里。他没有理会旁人,只是固执地看着秦知夏,一字一句地问:“秦总,您真的……一眼都不看吗?”
秦知夏的耐心终于耗尽。
她夺过顾屿北手中的礼盒,看也不看,转身就扔进了旁边盛放垃圾的推车里。
“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碎的,是顾屿北的心。
“现在,你满意了?”秦知夏冷冷地看着他,随即转向全场,高声宣布,“各位,借此机会,我宣布一件事。从明天起,楚泽言先生将正式回归我们公司,担任副总裁一职!”
全场再次沸腾!
“同时,”秦知夏的目光扫过顾屿北,像是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顾助理,你手头所有的核心项目,都移交给楚副总。以后,你就负责一些后勤杂务吧。”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剥夺他所有的职权,让他去做后勤杂务,这比直接开除他,是更大的羞辱。
原来,他三年的心血,三年的付出,在她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活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顾屿北挺直了脊梁,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他没有再看秦知夏一眼,转身,默默地走向角落。
没有人看到,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死寂。
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坐在自己那张用了三年的工位上。这里,还残留着他通宵加班时泡面的味道,还贴着他为秦知夏记录的密密麻麻的备忘录。
一切都像一个笑话。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洁白的A4纸,默默地写下了两行字。
——辞职信。
写完,他走到秦知夏那间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将辞职信轻轻放在了桌上。
此刻,秦知夏正和楚泽言相谈甚欢,笑语嫣然。
看到他进来,秦知夏眉头一蹙,语气里满是嫌恶:“进来不知道敲门吗?出去,别打扰我跟泽言叙旧。”
她以为那又是什么需要她签字的普通文件,看都没看内容,便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知夏”。
三个字,像一把利刃,彻底斩断了顾屿北心中最后一丝念想。
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可怕:“好的,秦总。”
转身,离开。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走出公司大楼,深夜的冷风吹在他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他拿出一部许久未用的黑色手机,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
“黎叔,”顾屿北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备机,回家。”
“是,少爷!寰宇集团上下,恭候您归来!”
……
第二天。
秦知夏难得地睡到了自然醒。
没有顾屿北的电话叫早,没有他准备好的早餐和熨烫平整的衣服,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这个顾屿北,是故意给我甩脸子看吗?”她冷哼一声,自己动手,却把咖啡弄洒了一身,心情更加烦躁。
到了公司,她才发现,一切都乱了套。
她今天的行程没人安排,重要的会议资料没人整理,甚至连她办公室的绿植都有些枯萎。
“顾屿北呢?”她叫来人事总监,语气不善。
人事总监战战兢兢地回答:“秦总,顾助理……今天没来上班。”
“旷工?反了天了!”秦知夏怒火中烧,“给我打电话,让他立刻滚过来!”
就在这时,她的秘书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秦总,不好了!北海湾那个千亿项目,合作方‘天穹资本’刚刚单方面宣布,终止和我们的一切合作!”
“什么?!”秦知夏猛地站了起来。
北海湾项目是公司未来五年的命脉,她为此付出了无数心血,怎么可能说终止就终止?
“为什么?他们给了什么理由?”
秘书快要哭了:“他们……他们说,他们的新主人有令,这个项目,只会和‘寰宇集团’的继承人谈!”
寰宇集团!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秦知夏脑中轰然炸响。
那是矗立在全球商业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一个跺跺脚就能让全球经济抖三抖的巨无霸!他们的继承人,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怎么会突然插手一个小小的北海湾项目?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秦知夏心乱如麻。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厉声问人事总监:“顾屿北的辞职信呢?”
人事总监一脸茫然:“辞职信?什么辞职信?”
“就是昨天我签的那份文件!”
人事总监连忙跑出去,几分钟后,拿着一份文件,脸色惨白地跑了回来。
“秦总……找到了……可是……”
秦知夏一把夺过,只见白纸黑字,写着“辞职信”三个大字,下面是顾屿北的名字,和她亲笔签下的“同意”。
“谁批的?我问你谁批的!”她像疯了一样,冲着人事总监咆哮。
人事总监吓得快要跪下了:“秦总……是……是您亲笔签的字啊!”
秦知夏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和楚泽言谈笑风生时,随手签下的那份文件……
原来是他的辞职信!
她亲手,放走了那个为她付出了一切的人!
“不……不行!马上给我撤销!我不准他走!”秦知夏的声音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办公室墙上的巨大液晶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全球财经快讯。
“本台最新消息,全球第一财阀‘寰宇集团’于今日正式宣布,其唯一合法继承人已于昨日回归,并将于即日起,正式出任集团全球执行总裁一职。”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张秦知夏再熟悉不过的脸。
照片上的男人,身穿一身顶级手工定制西装,眼神冷冽如刀,气质矜贵逼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帝王之气。
那张脸,赫然是顾屿北!
主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据悉,寰宇集团新任执行总裁的中文名为——顾、屿、北!”
“轰!”
秦知夏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辞职信飘然落地。
她呆呆地看着电视上那个宛如天神般的男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个被她当成垃圾一样丢弃,被她肆意羞辱,被她亲手赶走的卑微助理……
竟然是寰宇集团的继承人?
这……怎么可能?!
……
三天后,寰宇集团亚太区总部顶层。
顾屿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黎叔站在他身后,恭敬地汇报:“少爷,秦氏集团的股价,三日内已蒸发百分之四十。他们所有的核心项目,都已被我们叫停或截胡。秦知夏,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顾屿北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猩红的酒液映着他冰冷的侧脸。
“够了吗?”
“少爷,这只是开胃菜。”黎叔微微躬身,“您一声令下,不出二十四小时,秦氏集团就会从这座城市彻底消失。”
顾屿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这三年来,他隐藏身份,收敛锋芒,像个普通人一样,努力地去爱一个人。
他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
结果,换来的却是遍体鳞伤。
“秦知夏呢?”他淡淡地问。
“她在楼下,想见您。已经被保安拦了三次了。”
顾屿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当初对他弃之如敝履,如今,却想见他了?
“让她等着。”
楼下,秦知夏站在寰宇集团宏伟的大厦前,脸上满是憔悴和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三天,她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要求见顾屿北,却连寰宇的大门都进不去。
曾经那个对她百依百顺,随叫随到的男人,如今,成了她遥不可及的存在。
“秦总,我们回去吧,顾总他……不会见您的。”新来的秘书小声劝道。
“不!”秦知夏咬着牙,眼神倔强,“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她就不信,三年的感情,他能说断就断!
就在这时,楚泽言开着一辆骚包的法拉利停在了她身边。
“知夏,别等了。那个白眼狼,根本就是故意在报复你!”楚泽言一脸愤慨,“你对他那么好,他却反过来咬你一口,这种人,不值得!”
秦知夏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听他说话。
楚泽言却自顾自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华尔街的朋友,准备做空寰宇的股票!顾屿北一个小小的继承人,刚上任就敢这么嚣张,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疯了?!”秦知夏惊骇地看着他,“那是寰宇集团!你这是在以卵击石!”
“怕什么?”楚泽言不屑地冷笑,“他顾屿北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论商业手段,他给我提鞋都不配!知夏,你看着吧,我很快就会帮你把秦氏的损失都赚回来,顺便让顾屿北跪在你面前求饶!”
看着楚泽言那副自大狂妄的样子,秦知夏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怀疑。
以前,她怎么会觉得这样愚蠢的男人,是自己的白月光?
正在此时,大厦的旋转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正是顾屿北。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全开,每走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的眼神扫过前方,冰冷,漠然,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秦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屿北……”
顾屿北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那彻骨的冷漠,比任何羞辱的话语都更伤人。
“顾屿北!你给我站住!”楚泽言被他无视,顿时恼羞成怒,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家里罢了!没有寰宇集团,你就是个屁!”楚泽言指着顾屿北的鼻子,嚣张地叫嚣,“我告诉你,我已经联合了华尔街的资本,准备做空你!识相的,就赶紧跟知夏道歉,否则我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屿北身边一个保镖已经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砍在他的手腕上。
“啊!”楚泽言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连连后退。
顾屿北终于停下脚步,侧过头,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做空寰宇?”他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语气里满是轻蔑,“凭你?”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话。
“三分钟,我要楚氏集团,破产。”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看都没再看楚泽言一眼,走向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劳斯莱斯幻影。
楚泽言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装!你继续装!三分钟让楚氏破产?你以为你是神仙吗?我告诉你,我们楚家……”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他父亲打来的。
“逆子!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电话那头,他父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公司的股票……崩了!所有的银行都在催债!我们……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啪嗒。”
手机从楚泽言手中滑落,他整个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三分钟。
真的只用了三分钟。
一个市值百亿的集团,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秦知夏站在一旁,浑身冰冷,她看着那辆缓缓驶离的劳斯莱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这,就是顾屿北真正的力量吗?
碾压一切,无可匹敌。
而她,竟然把这样一尊神,当成奴仆一样使唤了三年。
悔恨,像毒蛇一样,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
……
一个月后。
秦氏集团在寰宇集团的降维打击下,已经濒临破产。
秦知夏卖掉了自己的别墅,卖掉了所有的奢侈品,四处求人,却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在这个城市,没有人敢违背寰宇集团的意志。
她也终于看清了楚泽言的真面目。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在楚家破产后,不仅没有帮她,反而卷走了公司最后一点流动资金,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秦知夏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今晚,是海城一年一度的商业慈善晚宴。
往年,她都是最耀眼的焦点。而今年,她连一张邀请函都没有。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礼服,像个幽魂一样,在宴会厅外徘徊,只希望能有机会,再见顾屿北一面。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她看到了他。
他被一群商界大佬簇拥在中央,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他瘦了,也更冷了。
秦知夏的心,疼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宴会厅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被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倒了侍应生的托盘,滚烫的汤汁眼看就要浇到她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冲了过去,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所有的汤汁。
是顾屿北!
“顾总!”
“少爷!”
现场一片混乱。
顾屿北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温柔地扶起怀里吓坏了的小女孩,轻声安抚:“别怕,没事了。”
秦知夏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三年前,在码头,一场意外的爆炸,她被困在火海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冲了进来,用身体护住她,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她当时被浓烟呛得昏了过去,醒来时,只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楚泽言。
楚泽言告诉她,是自己救了她。
从那时起,楚泽言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成了她心中的白月光。
可现在……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秦知夏脑中闪过。
她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一样冲进了宴会厅,冲到了顾屿北面前。
“你的背!让我看看你的背!”她声音颤抖,试图去解开他被烫坏的西装。
保镖立刻上前将她拦住。
顾屿北皱着眉,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眼神里满是厌恶:“秦总,请你自重。”
“三年前!在码头!救我的人,是不是你?!”秦知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问出了这句话。
顾屿北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黎叔走上前来,挡在了他和秦知夏之间,语气冰冷:“秦小姐,你认错人了。当年救你的人是楚泽言,与我们少爷无关。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少爷。”
“不!不可能!”秦知夏疯狂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楚泽言他……他背上根本没有伤疤!我看到过!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一道爆炸留下的伤疤?!”
她记得,那个救她的人,后背被爆炸的碎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顾屿北的眼神,瞬间冷到了极点。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在保镖的护送下,向外走去。
秦知夏被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透过被烫破的西装,她隐约看到,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后腰。
和她记忆中的那道伤疤,一模一样!
“轰隆!”
秦知夏的世界,彻底化为废墟。
原来……是他。
原来,真正救了她,被她当成英雄仰望了三年的人,竟然是那个被她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顾屿北!
而她,却把所有的温柔和感激,都给了一个冒名顶替的骗子!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把救命恩人的真心,扔进了垃圾桶。
她把救命恩人的事业,亲手摧毁。
她把救命恩人,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啊——!”
一声凄厉的哭喊,响彻整个宴会厅。
秦知夏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将她彻底淹没。
她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无可救药!
……
真相大白之后,顾屿北的报复,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猛烈。
他似乎是要将这三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秦氏集团,在他的雷霆手段下,被拆分,被收购,最终宣布破产清算。
秦知夏,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负债累累的普通人。
而此时,消失已久的楚泽言,却像一条疯狗一样,再次出现了。
他被顾屿北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充满了怨毒。他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秦知夏和顾屿北。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
他联合了几个同样被顾屿北整垮的境外资本,策划了一场针对寰宇集团的恶意收购。
同时,他将目标,对准了秦知夏。
他知道,秦知夏是顾屿北唯一的弱点。哪怕顾屿北再恨她,那道伤疤,也证明了他们之间有过命的交情。
在一个深夜,楚泽言带人闯进了秦知夏租住的破旧公寓,将她强行绑架。
第二天,一段视频,被发送到了顾屿北的手机上。
视频里,秦知夏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迹,却依旧倔强地看着镜头。
楚泽言那张扭曲的脸出现在画面里:“顾屿北!没想到吧!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交出寰宇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否则,我就让她给你陪葬!”
“哦,对了,我会全程直播,让全世界都看看,你这位寰宇集团的总裁,是怎么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整个江山的!哈哈哈!”
黎叔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少爷,这是个陷阱。他们不仅要钱,更想借此机会,彻底搞垮寰宇的声誉。”
顾屿北看着视频里那张苍白却熟悉的脸,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三年了,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变成了石头。
可是在看到她受伤的那一刻,他那颗沉寂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通知下去,”顾屿北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启动‘天罚’系统。”
黎叔浑身一震:“少爷!‘天罚’系统是集团最高级别的金融武器,一旦启动,会引发全球性的金融海啸!为了一个秦知夏……值得吗?”
“她欠我的,只能由我来讨!别人,没资格动她一根头发!”
顾屿北站起身,眼中杀气凛然,“另外,备机。我要亲自去。”
“是!”
……
楚泽言的直播,准时开始了。
他将镜头对准被绑在废弃工厂里的秦知夏,对着全球数亿观众,嚣张地宣读着自己的条件。
他身后,是那几个境外资本的代表,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他们相信,在爱情和江山面前,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顾屿北,一定会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全球观众都在猜测顾屿北会如何抉择时,直播间的画面,突然被切换了。
画面上,出现的是纽约、伦敦、东京等全球各大股票交易所的实时数据。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些参与绑架的境外资本,他们的股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开始疯狂下跌!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熔断!崩盘!
绿色的瀑布,席卷了整个屏幕!
无数代码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每一个数字的减少,都代表着万亿资本的灰飞烟灭。
“这……这是怎么回事?!”楚泽言和那几个资本代表,全都傻眼了。
“是‘天罚’!是寰宇集团的‘天罚’系统!”一个懂行的代表发出了绝望的尖叫,“他没有妥协!他选择了开战!他要用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来给这个女人陪葬!”
所有人,都疯了。
而此时,顾屿北正站在一栋大楼的顶端,手持一台笔记本电脑,冷漠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他的身后,站着寰宇集团最顶尖的金融操盘团队。
“报告总裁,一小时内,已蒸发敌对资本三万亿美元。”
“报告总裁,对方所有资产已被冻结。”
“报告总裁,他们……已经破产了。”
顾屿北合上电脑,淡淡地说了一句:“收网。”
与此同时,数十架武装直升机,呼啸着出现在废弃工厂的上空。
无数黑衣保镖从天而降,如神兵天降,瞬间控制了现场。
楚泽言看着那个从直升机上走下,逆光而来,宛如魔神的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
“别……别杀我!顾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屿北没有看他,径直走到秦知夏面前,亲手为她解开了绳索。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知夏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还是来了。
为了救她,他不惜引发一场全球金融海啸,不惜与世界为敌。
楚泽言的阴谋,彻底败露,他和他背后的资本,身败名裂,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无尽的牢狱之灾。
顾屿北站在世界之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尘埃落定。
……
风波过后,秦知夏的公司虽然得救了,但她也失去了一切。
她主动放弃了总裁之位,将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
她只想追回顾屿北。
可是,顾屿北就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知道,他恨她。
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三个月后,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秦知夏站在一座山顶别墅外,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这里,是顾屿北的家。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就像三年前,无数个深夜,顾屿北在她家楼下,默默等她一样。
风雨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倒下的时候,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她的头顶,为她遮蔽了漫天风雨。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
顾屿北。
他撑着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看不出喜怒。
“你来做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秦知夏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雨,越下越大。
两人在雨中对峙,沉默无言。
良久,顾屿北叹了口气,朝她伸出了手。
“先进来吧,雨太大了。”
秦知夏看着那只曾经为她处理过无数麻烦,为她挡过无数灾难的手,泪水再次决堤。
她知道,这或许不是原谅,但至少,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将自己冰冷的手,放进了他温暖的掌心。
别墅外的雨,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
而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