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刚定AA,儿媳就给岳母花20万买车,婆婆急了:我立马去考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1 10:36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值,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精准地扎在我耳膜最敏感的地方。客厅里明明只有我和婆婆王桂华两个人,她耳朵不背,我听力正常,但这个音量,是她单方面宣布的“舒适区”。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值,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精准地扎在我耳膜最敏感的地方。客厅里明明只有我和婆婆王桂华两个人,她耳朵不背,我听力正常,但这个音量,是她单方面宣布的“舒适区”。

我放下手里的苹果,果肉氧化的速度,仿佛是我耐心消耗的进度条。抽屉里,一张我妈和我爸年轻时在公园长椅上的黑白合影,被我下午翻东西时不小心带了出来,正静静地躺在桌角。照片里的我妈笑得无忧无虑,不像现在,每次出门都要算好公交车到站的时间。

“小舒啊,”婆婆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熟悉的、即将宣布重要事项的郑重,“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咱们家,从下个月开始,实行AA制吧。”

空气凝固了。电视里正播着家庭伦理剧,演员声嘶力竭的台词此刻听来,竟有些滑稽的应景。

我丈夫陈阳正好从书房出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动作通常意味着他想置身事外。他听到了,但他选择沉默,像一块被投入水中的海绵,迅速吸走了房间里所有的声音和情绪。

“AA?”我重复了一遍,感觉舌头有点僵。

“对,”婆婆拿过茶几上的一个旧本子,上面已经用黑笔画好了表格,“也不是说分得那么清,就是每个月的生活开销,水电燃气,买菜钱,咱们三七开。你们七,我和你爸三。这样……公平。”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我看着那个本子,字迹工整,条目清晰,甚至连物业费都按人头做了规划。这不是临时起意,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财务改革”。

“妈,我们住一起,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陈阳的口头禅从我嘴里说了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婆婆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像风干的橘子皮,“小舒啊,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以后就……你们年轻人用钱的地方多,我们老的也省心。”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拿起遥控器,把音量从35,调到了36。

那增加的一格音量,像一声锤响,敲定了这件事。没有商量,只有通知。

我没再说话,起身回了卧室。关上门,我打开自己的钱包,里面有我这个月刚发的奖金。我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悲凉和清醒。

家,如果开始用账本计算,那它和合租公寓有什么区别?

那天晚上,陈阳洗漱完,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他在我身边躺下,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想说什么,但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这无声的叹息,比任何争吵都更让我心冷。我知道,这场改革,他默认了。因为反抗的一方,是我;而提出的一方,是他妈。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多了一道无形的墙。

婆婆王桂华女士,像一个严谨的会计,每天晚饭后,雷打不动地拿出她的账本。

“今天买菜,五花肉32块,青菜6块5,鸡蛋10块,一共48块5。”她一边记,一边用眼角余光瞥我一下,仿佛在确认我这个“股东”是否在场。

我通常会点点头,说一声“知道了”,然后躲回房间。

陈阳则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他只负责在月底,按照婆婆算好的总账,把钱转到她的微信上。转账时,他会刻意避开我。

我们家的饭桌,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我爱吃的基围虾,婆婆隔三差五会买。现在,账本上连续一周都是猪肉和青菜。有一次我忍不住,下班自己买了些虾回来,婆婆看见了,没说什么,只是在晚饭时,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这虾可真贵啊,都快赶上两天的菜钱了。”

我夹着虾的手一顿,嘴里的虾肉瞬间变得寡淡无味。

女儿安安成了家里唯一的暖色调。她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里已经竖起了高墙。她会拿着玩具,一会儿跑到奶奶房间,一会儿又钻进我怀里。

“妈妈,奶奶的本本上画的是什么呀?”她眨着天真的眼睛问我。

我摸着她的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告诉她,奶奶在计算我们吃了她多少钱的饭吗?

“奶奶在学画画呢。”我只能这么说。

这种日子过了大半个月,我接到我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和后怕。

“小舒,我没事,你别担心。”她总是先报平安。

“妈,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去超市,回来的公交车人太多,我没挤上去。等下一班的时候,有点头晕,差点摔了。还好旁边有个小伙子扶了我一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妈有轻微的低血糖,我知道。她一个人住在老城区,离我们这里坐公交要一个多小时。以前我总说周末去接她,但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那个熟悉的账本,第一次没有感到愤怒,而是感到一种尖锐的刺痛。

婆婆正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她喜欢的黄梅戏。水声哗哗作响,盖住了电视机的声音。今天电视没开,因为陈阳加班,安安睡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AA制”的成员,没必要制造“热闹”的假象。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疯狂地滋长起来。

我站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小型代步车的价格。我的目光锁定在一款十来万的国产车上,加上各种费用,落地大概二十万出头。我卡里的奖金和积蓄,足够了。

这个决定,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在AA制的规则下,这是我的自由。既然亲情可以被量化,那么我的钱,自然也可以只为我自己的亲情服务。

(约1500字,引子结束)

第一章

AA制实行的第一个月月底,陈阳在婆婆的催促下,把算得清清楚楚的2135块7毛钱生活费转了过去。婆婆收到钱后,脸上的笑容都舒展了不少,晚上甚至多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

饭桌上,她心情很好地给安安夹了一筷子鸡蛋,“安安多吃点,长高高。”

安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奶奶,小声问:“奶奶,今天买鸡蛋记账了吗?”

童言无忌,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饭桌上短暂的和谐。

婆婆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只是有些勉强,“记了记了,奶奶的记性好着呢。”

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家,一旦开始算账,就离散场不远了。(约2000字金句)

那天晚上,我跟陈阳摊牌了。

“我想给我妈买辆车。”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陈阳正靠在床头看手机,闻言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买车?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买车?”

“她上次差点在公交站晕倒。”我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阳沉默了。他的沉默像一堵墙,把我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觉得不合适?”我问。

“不是……”他犹豫着,“主要是咱妈这边……刚开始AA,你那边就花这么大一笔钱,她知道了,肯定会多想。”

“她多想?她拿着计算器算我们吃了几根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多想?”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声音也高了八度,“陈阳,那是我妈!她一个人住,身体不好,我给她买辆车,让她出门方便点,有错吗?”

“没错,没错。”他立刻安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时机不太好。要不,再等等?”

“等?等什么?等她下次真的摔倒在路边吗?”我盯着他,“这笔钱,用的是我自己的奖金和存款,没花你们陈家一分钱。按照AA制的规矩,我支配我自己的钱,合情合理。”

“小舒,这不是规矩的问题,这是人情的问题。”陈阳的声音也有些无奈。

“人情?”我冷笑一声,“跟我妈讲人情,跟婆婆讲规矩,是吗?王桂华女士拿出账本的时候,怎么不讲人情?”

我们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紧张,像一根拉到极致的皮筋。最后,陈阳疲惫地摆摆手,“行,我不管了。你的钱,你做主。”

说完,他关了灯,翻身背对着我。

黑暗中,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第二天是周末,我借口公司加班,一个人去了4셔S店。销售员热情地给我介绍着,我看着那辆白色的小车,想象着我妈开着它,可以随时去公园,去超市,不用再追赶拥挤的公交,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我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就交了定金。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既有复仇般的快感,也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我甚至想好了婆婆质问我时,我该如何用AA制来回应她。

然而,我回到家,婆婆却一反常态地热情。

“小舒回来啦,累不累?我给你留了汤。”她从厨房端出一碗排骨汤。

我愣住了。

“妈,今天怎么……”

“嗨,你这孩子。你天天上班也辛苦,妈给你炖个汤不是应该的吗?”她擦了擦手,那个熟悉的、在围裙上擦手的标志性动作,此刻却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我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喝着汤。汤很鲜,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但我心里的那块冰,却没有融化的迹象。

晚上,安安缠着我,要我教她用平板画画。我耐心地教她怎么选颜色,怎么用画笔。小丫头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画出了一幅“全家福”。

画面上,有我,有爸爸,有奶奶,还有爷爷。她指着画上的小人,开心地说:“妈妈,这是我们一家人。”

我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线条,鼻子一酸。在孩子心里,我们还是紧紧挨在一起的一家人。可实际上,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用金钱计算的鸿沟。

我抱着安安,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怀疑,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反抗,到底是对是错。

(约3000字,情节转折:接到母亲电话,决定买车)

第二章

提车的日子定在了一周后。这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婆婆依旧每天记账,但不再当着我的面。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我,则在盘算着如何把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到我妈家楼下。

陈阳看出了我的心思,私下里找我谈了一次。

“小舒,车真的买了?”他问。

“定了。”

他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咱妈说?”

“为什么要说?这是我的私事。”我嘴上强硬,心里却虚。

“小舒,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真正的私事。”陈阳一针见血,“你这样瞒着,等她从别人口中知道,事情只会更糟。”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去跟她说,‘妈,虽然我们AA,但我刚给我妈花了二十万买了辆车’?你觉得她听了会是什么反应?”我反问。

我们俩的对话,在车里进行。狭小的空间让矛盾显得更加尖锐,无处可逃。

“我……”陈阳语塞了。他是个聪明人,当然能预见到那场“核爆”级别的争吵。

“你就是怕麻烦,怕夹在中间难做人!”我的情绪又上来了,句子变得很短,“我懂!你不想管!行!我自己处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拔高了音量,又迅速压了下去,声音里满是疲惫,“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能处理得更周全一点。”

男人的沉默,有时候不是默许,而是逃避一场他预见到的风暴。(约4000字金句)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先斩后奏。

提车那天,我请了半天假。办完手续,我开着那辆崭新的白色小车,一路向着我妈家的方向驶去。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把车停在我妈家楼下,然后上楼。

开门的是我妈,她看到我,一脸惊喜,“小舒?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妈,给你的惊喜。”我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着楼下那辆车,“以后,你想去哪儿,就自己开车去。”

我妈愣住了,她顺着我的手指看下去,看了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这……这是给我的?”

“对。”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你这孩子,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我坐公交挺好的……”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花钱,但眼里的喜悦藏不住。

那天下午,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小区里教她熟悉车里的各种按钮。怎么开车窗,怎么开空调,怎么连接蓝牙放她喜欢的音乐。她学得很认真,像个小学生,一遍遍地问,生怕记不住。

看着她坐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的样子,我觉得这二十万,花得值。

(约4500字,小高潮:交了定金,提车)

我没有告诉我妈关于AA制的事情。我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对我婆家产生任何芥蒂。我只说,是我自己发的奖金,想孝敬她。

我妈信了。她高兴地计划着,等她练熟了车,要开车载着她的老姐妹们去郊区的农家乐。

我在我妈家吃了晚饭才回去。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然而,当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客厅里灯火通明,婆婆、公公、陈阳,三个人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像是在进行一场三堂会审。

电视机是关着的。这种反常的安静,比音量36的嘈杂更让人窒息。

“回来了?”婆婆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事情败露了。

“妈。”我换了鞋,走了过去。

“我问你,你今天去哪儿了?”婆婆盯着我。

“我……我去看我妈了。”

“是啊,去看你妈了。还给你妈送了份大礼,是不是?”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嘲讽,“二十万的车,说买就买。小舒,你可真大方啊!”

我的心沉了下去。消息传得真快。我们这个家族的亲戚网,比5G信号覆盖得还广。

“妈,你怎么知道的?”我看向陈阳,他躲开了我的目光。

“我怎么知道的?你二姨家的表姐,今天下午正好去你妈那小区串门,看见了!人家还拍了照片发到家族群里,恭喜我娶了个孝顺的好儿媳!”婆婆“啪”地一下把手机拍在茶几上,“孝顺!是对你妈孝顺吧!跟我这儿,几块钱的菜钱都要算得清清楚楚。给你妈花二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林舒,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最担心的场面,还是发生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要猛烈一百倍。

(约6000字,情节转折:秘密揭露,婆媳矛盾爆发)

第三章

“妈,那是我自己的钱。”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自己的钱?”婆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嫁到我们陈家,你的人就是我们陈家的人,你的钱,怎么就成了你自己的钱?你花的每一分,都是我们这个家的共同财产!”

“是你先要AA的!”我终于忍不住了,“是你拿出账本,要把每一笔开销都算清楚的!既然要算,那就彻底一点。我的工资,我的奖金,是我劳动所得,我有权支配。我给我妈买车,天经地义!”

“你……”婆婆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这是在报复我!你就是嫌我跟你算那点生活费,故意做给我看的!”

“我没有!”

“你就有!”她突然换上了家乡的方言,这是她情绪激动到极点的标志,“你个小妮子,心眼咋恁多嘞!我算是看透你了!”

有些话,从别人口中听到,比当面说出来,伤人百倍。(约6000字金句,重复使用以强调)我原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当这些夹杂着愤怒和羞辱的话语从她嘴里喷薄而出时,我的防线还是瞬间崩溃了。

“够了!”陈阳终于吼了一声。他站起来,挡在我们中间,“都少说两句!”

“你让我少说?”婆婆转向他,“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胳膊肘往外拐!她心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我这个婆婆吗?”

“妈,小舒给她妈买车,也是一片孝心……”

“孝心?她有孝心,怎么没见她给我买?我养你这么大,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她妈是妈,我就不是妈了?”婆婆越说越激动,眼泪都下来了。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我看着婆婆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今天这件事,没有办法善了了。

就在这时,婆婆突然抹了把眼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好!林舒,你行!你给你妈买车,是吧?我也要去考驾照!那车,我也有份开!”

我愣住了。陈阳也愣住了。连一直没说话的公公,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妈,你都快六十了,你考什么驾照?”陈阳难以置信地问。

“我六十怎么了?六十就不能学车了?法律规定了?”婆婆梗着脖子,“她林舒能给她妈买,我就能开!这车,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买的,我作为你妈,我开不得?”

“妈,那车是小舒婚前的存款和奖金买的,不算……”陈阳急着解释。

“我不管!”婆婆打断他,“我就要学!我明天就去报名!林舒,你等着,等我拿到驾照,第一个就开你那辆新车!”

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我预想过无数种争吵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向这样一个荒诞的结局。

她要去考驾照。

这句充满赌气和示威的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我们这个本已摇摇欲坠的家上。

(约7500字,小高潮:婆婆宣布要考驾照)

第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进入了“冷战”状态。

我和婆婆,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像两个星球,互不干扰,也互不交集。她不再记账了,那个熟悉的账本消失在了茶几上。但饭桌上的菜,也变得更加寡淡。我们三个人吃饭,常常全程零交流。

电视机也总是关着。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安安偶尔的笑声,能给这个家带来一丝生气。这种死寂,比之前音量36的争吵更让人窒息。

婆婆真的去驾校报了名。

她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让陈阳开车送她去了最近的驾校,交了钱,领了书。她开始每天捧着科目一的教材,戴着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陈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试图跟我沟通,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在车里谈话。

“小舒,你看……妈她也是在气头上。要不,你先服个软?”他小心翼翼地措辞。

“我服软?我怎么服软?我去跟她说,‘妈,对不起,我不该给我妈买车’?还是说,‘妈,那车您随便开’?”我看着窗外,路灯的光一晃而过,像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阳,从头到尾,你除了让我忍,让我退,你还会说什么?”我转过头,盯着他,“你妈要AA的时候,你让我忍。现在她要抢我的车,你还让我退。下一步呢?是不是要把我扫地出门,你才觉得天下太平?”

婚姻里最累的,不是争吵,而是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死寂。(约8000字金句)

陈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痛苦地揉着额角,一遍遍地推着眼镜。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动了车子。

我们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一天深夜,我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地起床喝水。经过客厅时,我看到婆婆房间的灯还亮着。门没关严,我从门缝里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用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在键盘上戳着。

电脑屏幕上,是科目一的模拟考试题。

她在做题。

我悄悄走近了些,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

“红色是禁止,黄色是警告,蓝色是指示……唉,怎么又忘了……”

“这个标志,是禁止鸣笛,还是禁止驶入来着?”

她做得非常慢,一道选择题,要看好几分钟。鼠标在她手里,像个不听话的顽童,总是点不到正确的位置。有好几次,她都急得用手拍额头。

我站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

(切换至第三人称)

驾校的王教练最近很头疼。他手下新来了一位“高龄”学员,王桂华。这老太太,学理论比谁都认真,笔记做得密密麻麻,但一上模拟器,就手脚不协调。

“大妈,放松,别那么紧张。”王教练第N次提醒。

王桂华的背挺得笔直,双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教练,我……我一踩油门就心慌。”

“这不是油门,这是离合。你再把油门当刹车,咱俩今天就得在新闻上见了。”教练半开玩笑地说。

旁边的年轻学员都笑了起来。王桂华的脸涨得通红,她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她看着前方屏幕上不断变化的道路,眼神里有不甘,有委屈,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

这老太太,不像学车,像玩命。王教练心里嘀咕。她图什么呢?这么大年纪,受这份罪。

(切换回第一人称)

冷战还在继续。但我的心态,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我不再把婆婆学车这件事,单纯地看作是一种示威和挑衅。我看到了她的笨拙,她的吃力,和她那份不肯服输的固执。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推开卧室门,我愣住了。

我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还冒着丝丝热气。

陈阳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我知道,这杯牛奶是他留的。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好好说过话了。这杯无声的牛奶,像一个迟来的拥抱,让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我端起杯子,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牛奶变得温凉,才一口口喝掉。

窗外,月光如水。我看着身边熟睡的丈夫,第一次开始反思,我是不是也做得太过分了。我的反抗,像一把双刃剑,刺伤了婆婆,也割裂了我的家。

我的核心缺陷——那种追求绝对公平的执拗和不善沟通的骄傲,正一步步把所有人都推向深渊。这是我造成的第一个转折,买车。第二个转折,激化矛盾。现在,这死一样的寂静,是第三个。

(约9000字,情感共鸣点:夫妻冷战中的无声关怀)

第五章

婆婆的科目一,考了两次才过。

拿到成绩单那天,她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走路都带风。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的喜悦。

她开始上车练习科目二了。

每天早上,她都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去驾校占车位。晚上回来,累得话都不想说,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和腿。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因为紧张而日渐消瘦的脸,心里那点“斗赢了”的快感,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陈阳的标志性动作——推眼镜,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他夹在我们中间,像个被反复拉扯的弹簧,已经失去了弹性。

他试图再次调解。

一个周末的早晨,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阳光从阳台斜射进来,给厨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小舒,妈,吃早餐了。”他把煎好的鸡蛋和烤好的面包端上桌。

这是一个和解的信号。我懂。

我默默地坐下。婆婆也从房间里出来,坐在了餐桌的另一头。

“妈,最近学车累不累?”陈阳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还行。”婆婆淡淡地回答,眼睛盯着面前的盘子。

“我听教练说,你练得特别刻苦。”

婆婆没接话。

陈阳又转向我,“小舒,你妈最近车开得怎么样了?熟练了吧?”

我点点头,“挺好的,她上周还自己开车去超市了。”

话音刚落,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按了免提。

“小舒啊,我跟你说个高兴事!”我妈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今天约了你李阿姨她们,我们开车去邻市的湿地公园玩啦!这车可真好开,谢谢我的好女儿!”

电话这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婆婆的呼吸都变粗了。她猛地放下手里的筷子,筷子碰到盘子,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我吃饱了。”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回了房间。

陈阳精心策划的和解早餐,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我挂掉电话,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早餐,心里一片苦涩。成年人的道歉,往往不是说“对不起”,而是问一句“你吃饭了吗”。(约10000字金句)可我们家,连一顿安稳的饭都吃不成了。

那天下午,婆婆科目二模拟考,据说成绩一塌糊涂。倒车入库,次次压线。侧方停车,直接撞到了杆子。

她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背影萧索。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倒了杯水,走了过去。

“妈,喝点水吧。”我把水杯递给她。

她没接,也没看我,只是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这是她的口头禅。以前,她说这句话,带着理所当然的强势。后来,她说这句话,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委屈。而现在,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迷茫。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家,病了。病根,不是AA制,也不是那辆车。病根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我的骄傲,婆婆的不安,陈阳的逃避。

(约10500字,小高潮:母亲电话刺激,婆婆练车受挫)

第六章

转机,出现在一个深秋的夜里。

安安发烧了。

半夜里,我被她滚烫的身体惊醒。一量体温,39度2。

我赶紧把陈阳推醒,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找药,物理降温。

我们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婆婆。她披着衣服就冲了过来,“怎么了?安安怎么了?”

“发烧了,妈。”陈阳的声音带着焦急。

婆婆一摸安安的额头,脸色都变了,“这么烫!不行,得去医院!”

夜深了,外面下着雨。陈阳开车,我抱着安安坐在后座,婆婆也跟着挤了上来。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刮器单调的摆动声和安安难受的哼唧声。

到了医院,挂急诊,化验,等待结果。我和婆婆都围在安安身边,一会儿给她擦汗,一会儿喂她喝水。我们之间的那堵墙,在对孩子的共同担忧面前,暂时消失了。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开了药,让我们先在留观室输液。

安安很乖,打针的时候没怎么哭,只是蔫蔫地靠在我怀里。

我和婆婆一左一右地守着她。陈阳去缴费买药。

留观室里很安静,只有输液泵滴答的轻响。

“都怪我,”婆婆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下午看她有点流鼻涕,我就该带她去看医生的。”

“妈,不怪你,小孩生病,防不胜防。”我轻声说。

她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安安的脸。她的手,因为常年做家务,很粗糙,但动作却很轻柔。

输液输到一半,安安睡着了。我怕她着凉,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

“别,”婆婆按住了我,“你穿着,别你也感冒了。”说着,她把自己身上的厚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安安身上。

我看着她只穿着一件薄毛衣的单薄背影,鼻子一酸,视线瞬间模糊了。

那一刻,我们不是对峙的婆媳,只是两个心疼孙女/女儿的女人。

回家的路上,安安已经退了烧,在后座睡得很沉。

车里依旧很安静。

快到家时,婆婆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前安安生病,电视开着她还能睡着,现在太静了,她反而睡不踏实。”

我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原来,那35的音量,不是为了她自己,不是为了示威。那是她认知里,“家”该有的声音。一个有老有小,充满烟火气和人气的家,不应该是死气沉沉的。那持续不断的电视声,是她对抗这个家日益冷清的方式,是她填补空虚和不安的背景音。

孩子的病,是家庭矛盾的休战符。(约12000字金句)

(切换至第三人称)

王桂华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她累了。学车累,心更累。她其实根本不想学什么车。她只是怕。怕自己老了,没用了。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那天,她在小区里听几个老姐妹聊天,说现在的儿媳妇,都精明得很,把老公的钱抓得死死的,对婆家一毛不拔。她听了,心里就慌了。那个AA制的账本,是她给自己壮胆的武器,是她想证明自己在这个家还有话语权的笨拙尝试。她以为这样能换来尊重,没想到换来的是更远的距离。那句“都是一家人”,是她最想说,也最怕说的话。她想这个家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切换回第一人称)

回到家,已经快天亮了。

我们把安安安顿好,三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

我走出房间,看到婆婆正准备回房。

“妈。”我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

我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是之前打印出来的AA制表格的草稿。我当着她的面,慢慢地,把它撕成了碎片。

“妈,以后别记了。”我说。

婆婆看着我手里的碎纸屑,愣住了。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快步走回了房间。

我看到,她转身的瞬间,有东西从眼角滑落。

(约13500字,重大转折:孩子生病,矛盾和解)

第七章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家里的气氛,却不一样了。

早晨,我起床时,婆婆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煮鸡蛋,还有她自己烙的葱油饼。

“安安刚喝了粥,又睡了。你和陈阳快吃吧。”她说,语气自然得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陈阳看着我和他妈,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那顿早餐,我们吃得很安静,但不是死寂。是一种暴风雨后的宁静。

吃完饭,婆婆把我拉到阳台。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不刺眼。

“小舒,”她看着楼下,声音有些低,“那个车……妈不学了。”

我有些意外。

“人老了,不中用了。脑子跟不上,手脚也不听使唤。”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就是一口气没上来。看你给你妈买车,我心里不舒坦。我觉得,我在这个家里,越来越像个外人。”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袒露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妈,对不起。”我真诚地说,“买车的事,我处理得太急了,没考虑您的感受。”

这是我的错。我的反抗,虽然事出有因,但方式简单粗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却把家变成了战场。

“不怪你。”婆婆摆摆手,“是我先小心眼了。什么AA制,都是我瞎折腾。我就是怕……怕你们觉得我老了,是个累赘。”

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她。

“妈,您不是累赘。您和爸,还有我妈,都是我们的后盾。”

婆婆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她拍了拍我的背,没说话。

那辆白色的车,最终成了我们两家人的“共享汽车”。

周末,只要有空,陈阳就会开车,载着我和安安,先去接上婆婆公公,再去接上我妈。我们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去郊区,去公园。

婆婆和我妈,两个性格迥异的老太太,坐在后排,因为有了共同的孙女,总有说不完的话。从安安的教育,聊到彼此的退休生活。

婆婆会羡慕我妈的洒脱,我妈会佩服婆婆的能干。她们在一次次的同行中,成了朋友。

那个曾经让我无比刺耳的电视机音量,也找到了一个和平的数值。

一个寻常的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开着,音量不大不小。

婆婆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跟公公聊着家长里短。陈阳在陪安安搭积木。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我拿起遥控器,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音量。

25。

一个温和的,所有人都感到舒适的数字。

我的手指,在音量“+”键上空悬停了半秒。那个曾经代表着宣战和领地的数字“35”,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笑了笑,最终没有按下去。

我把遥控器轻轻放回了茶几上,转过头,继续看电视里那部已经不再刺耳的家庭伦理剧。厨房里,炖着的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满屋子都是温暖的香。

来源:愉悦的小鱼L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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