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初中三年的光影里,初二那页总浸着槐花香——因为遇见了朱力军老师。他是我初二的班主任,也是带我们叩开语文之门的引路人,家就安在陈家嘴镇原三湖村;后来想起他,总忍不住想起他讲课时的模样:帆布口袋里装着语文课本,偶尔还揣着从村里田埂上摘的柳叶,温和得像春天里的风。那
【教师节特记】师恩如灯,照我初长成
——致朱力军老师
初中三年的光影里,初二那页总浸着槐花香——因为遇见了朱力军老师。他是我初二的班主任,也是带我们叩开语文之门的引路人,家就安在陈家嘴镇原三湖村;后来想起他,总忍不住想起他讲课时的模样:帆布口袋里装着语文课本,偶尔还揣着从村里田埂上摘的柳叶,温和得像春天里的风。那段日子像浸了温茶的棉纸,轻轻展开,全是他的痕迹:晨光里站在讲台前,左手捏着卷边的课本,右手握粉笔写板书,连落下来的粉尘都裹着墨香;课后又成了“管家式”班主任,替我们捋顺值日生排班,把“你能行”的信任,一点点塞进我还在怯生生攥着衣角的手里。是他,把那个躲在教室角落、连发言都怕声音发颤的我,拉到班长的岗位上,推到团委副书记的角色里,陪着我捧起“雷锋式青年”的红奖状,最终稳稳地站在安乡一中的校门口。这份恩,是我青春里最暖的灯,亮了许多年,直到如今想起,还觉得心头温着。
还记得初二刚开学,班里选班长。我坐在第三排,指尖把语文课本的边角捏得发皱,看着同学们举着手竞选,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既羡慕别人能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又怕自己连“我想试试”四个字都说不完整。班会散后,朱老师叫住我,手里还捏着我的语文作业本,封皮被翻得软乎乎的,上面有他用红钢笔写的“字迹藏细劲,待人有温心”。“我看你收语文作业时,总把漏交的同学名字记在小本本上,还帮课代表把本子按学号理得整整齐齐;上次班里办黑板报,你发现标题歪了,没声张,悄悄找了尺子描正。”他的手掌轻轻落在我手背上,温度比课本里描写的“春风”还暖,“试试当班长吧?语文里讲‘先天下之忧而忧’,你有这份替人着想的心思,老师信你能做好。”那是我第一次敢抬头直直迎上老师的目光,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那些“不起眼的小事”,会被这样细心地装进眼里。后来每次班会前,他总会找我聊几句“小窍门”:有时从语文课文里找答案,“你看《论语》里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学闹别扭时,先听他们把委屈说尽,比急着断对错管用”;有时教我写班会流程,“就像写记叙文,开头要暖,比如先聊两句上周大家的小进步;结尾要实,把下周要做的事列清楚,别光说漂亮话”。就是这样带着语文老师的细腻,他手把手领着我,从第一次主持班会念错流程、脸憋得通红,到后来能从容地协调值日生换班、帮同学解开小摩擦——原来初二的成长,是有人用课本里的道理当台阶,扶着我一步步敢往前走。
作为语文老师,他的课堂从没有“死记硬背”的枯燥。讲朱自清的《春》时,他会从帆布口袋里摸出一片刚摘的柳叶,叶尖还沾着田埂上的晨露,“你们看这‘嫩嫩的,绿绿的’,不是课本里的死字——我早上从三湖村来学校,田埂边的柳芽都冒尖了,摸上去软乎乎的,这才是春天的样子”;讲《背影》时,他会停下手里的粉笔,声音轻了些,“课文里父亲爬月台买橘子的背影,藏着说不出的爱。咱们班里也有这样的暖:有人悄悄帮同桌捡掉在地上的笔,有人放学时记得关窗,这些都是‘背影’一样的好”。他批改我的作文,红批注总比别人多:“这段写帮老奶奶提菜篮,要是加一句‘她的手糙得像老树皮,却把我的手攥得暖烘烘的’,文字就有了温度,跟课文里的细节一样打动人”;“结尾可以呼应开头的春风,就像《春》里‘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那样,首尾圆合,才算把话说透了”。
后来我写团委“学雷锋志愿清扫”的活动方案,卡壳时抱着本子找他——既怕方案写得太笼统,又不知道选哪里开展活动。他接过本子,先指着“组织同学清扫”几个字改语序:“‘组织同学清扫’不如‘和同学一起清扫’——文字要暖,做事更要暖,别把自己当‘组织者’,要当‘一起干的人’。”改完又笑着补充,“我前几天路过陈家嘴镇敬老院,看见院长正忙着擦窗户,老人们腿脚不方便,走廊里落了不少落叶,窗台也积了灰,打扫起来很费劲。咱们要是去那儿,帮老人们把院子扫干净、窗户擦亮,既实在又贴心,这才是‘学雷锋’该有的样子——不是走个过场,是真的帮到需要的人。”
活动那天,朱老师特意提前去敬老院借了扫帚和抹布,还叮嘱我们带些水果给老人。他没站在旁边指挥,而是拿着抹布擦最上面的窗台,踮着脚够玻璃边角的灰,额头上渗了汗也没停;看到有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他还会走过去陪老人聊两句,问他们“冷不冷”“要不要喝水”,像对待自家长辈一样。有个老奶奶拉着我的手说“你们老师心善,总惦记着我们”,我才知道,朱老师早就常来敬老院帮忙,这次不过是带着我们一起做。那时候我忽然懂,语文里的“善”,从来不是书本上的铅字,是他用行动教我们的:要把温暖落到实处,要把别人的难处放在心上。
评“雷锋式青年”的时候,我还是没底气,总觉得自己做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连申报材料都不敢写。朱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桌上摊着我的语文作业本、班会记录,还有几张我在敬老院帮老人擦桌子的照片——都是他悄悄收着的。“你看你作文里写的,在敬老院帮老人叠被子,怕他们冷,特意把被角掖紧;还有你记的活动日志,写‘下次要带防滑垫来,老人走路安全’,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他拿起红笔,逐字逐句帮我捋事迹,连“帮助老人”都改成“陪老人聊天、帮老人整理房间”,“别夸大,也别漏掉该说的细节,就像写作文要真实,做人也要实在”。后来我从共青团安乡县委接过奖状时,台下第一眼看的就是他,他坐在最后一排,笑着朝我竖大拇指,眼里的光,比台上的灯光还亮,像把整个春天的暖都装在了里面。
再后来保送安乡一中,要办的手续多又杂,朱老师比我还上心。他帮我整理初二以来的成绩单,在语文成绩那栏画了个红圈,“你看,刚开学考80分时,作文里的情感还像没化开的糖;现在考95分,写敬老院的文字都能让人想起老人的笑容——你一直在进步,到了高中也一样,别慌”。有次我跟他说“怕高中语文太难,跟不上”,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朝花夕拾》,扉页上写了一行字:“读书如做事,用心就好”,“要是读不懂里面的‘温情’,就想想在敬老院的日子——鲁迅写百草园是念旧,你写老人是暖心,都是一样的真心,别把语文想成难事”。拿到保送通知书那天,我揣着通知书跑去找他,他正趴在桌上批改下一届的语文作业,见了我,放下笔摸了摸我的头,语气还是那么温和:“这是你自己拼出来的好。到了高中要记得,用语文里的细腻去待人,用在敬老院学会的暖去做事,别丢了这份心。”
如今每逢教师节,想起陈家嘴镇敬老院的窗台,想起初二课堂上的柳叶,就会清晰地想起朱老师的模样:是讲《春》时手里沾着晨露的柳叶,是批改作文时密密麻麻的红批注,是在敬老院擦窗台的背影,是我拿着奖状时,他眼里藏不住的骄傲。他是语文老师,把文字里的温与善,种进了我心里;是班主任,把成长里的勇与担当,递到了我手上;是从三湖村走出来的老师,把乡土的实与暖,都教给了我们。
朱老师,谢谢您。在我最需要扶一把的初二,您做了我语文课本里的“春风”,吹开了我不敢尝试的胆怯;做了我成长路上的“灯”,照亮了我该走的方向。您教我的不只是《论语》里的句子、作文的写法,更是怎么做一个心里有暖、肩上有担的人。现在每次想起敬老院的阳光,想起您说的“要把暖落到实处”,就觉得心头还温着当年的热。这份师恩,我会一直揣在心里,也会像您教我的那样,把这份温厚与担当,传给往后遇见的每一个人。
值此教师节,惟愿您的课堂永远有晨光,惟愿您惦念的敬老院永远有欢笑,也愿您知道,您当年播下的“灯”,至今仍在我心里亮着,从未暗过。
来源:思聪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