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3年深秋，湖南常德这座千年古城陷入重围。日军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率领10万精锐部队扑向常德，志在必得。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国军第74军57师，仅有的8000余名官兵，号称“虎贲师”。

常德城焦土遍地，尸骸满街，八千子弟用血肉之躯筑起的防线，让东方的天空透出一丝曙光。

1943年深秋，湖南常德这座千年古城陷入重围。日军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率领10万精锐部队扑向常德，志在必得。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国军第74军57师，仅有的8000余名官兵，号称“虎贲师”。

指挥这支队伍的，是黄埔一期出身的余程万将军。他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发出了这样的命令：“无论敌人施加多大的压力，我们的回答只能是血！是死！”

01战云压城，孤军面对十万日军

常德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地处川鄂要道，是连接西南与华南的枢纽。日军想通过攻占常德打通长江航线，直接威胁重庆。横山勇指挥的日军部队配备了毒气弹、火焰喷射器等先进武器，来势汹汹。

余程万深知任务艰巨。他毕业于黄埔一期，在校时名列第11，后来又考入北平中国大学攻读政治，以第3名毕业，是国军将领中少有的文武全才。蒋介石在开罗向罗斯福保证“一定能守住常德”后，电令守军“必须与城共存亡”。

余程万手中只有8000多名士兵，而日军兵力超过10万。他在《陆军第57师司令部文告》中写道：“常德北邻洞庭湖，南靠沅水，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

02血肉长城，十六昼夜惊天地泣鬼神

战斗于11月18日打响。日军第116师团工兵在沅江北岸架设浮桥准备过江，57师侦察兵王德明发现异常行动，上报师部。余程万当即下令将仅剩的20桶煤油全部倒入江中，夜间用火箭点燃，瞬间烧毁日军300多件渡江工具。

11月20日，惨烈的攻城战开始。日军动用芥子气攻击城东阵地，守军战士们用浸透尿的衣襟蒙住口鼻誓死坚守。一位名叫吴秀兰的15岁女学生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的伤兵眼睛都已经溃烂流脓，但他们仍然摸索着为步枪上膛”。仅第一周，就有632名士兵因中毒导致双目失明。

11月23日，常德城北门失守，战斗转入巷战。棺材铺老板李长顺将82口棺材推上阵地，士兵们发现每口棺材内壁都用朱砂写着“忠烈千秋”。中央银行地下室发现的82箱手榴弹，在巷战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03悲壮坚守，铁血英雄谱写壮歌

战斗到第八天，常德城只剩下3个据点。余程万下达“死守令”，军官们集体立下血书。军需账本上记录着：欠全城百姓棺材钱8000具。

平民百姓也加入了保卫家园的战斗。聋哑挑夫老吴在背完第48具尸体后，突然唱起楚剧《哭祖庙》，第二天被发现冻死在弹药箱旁，怀里还紧紧抱着五枚未打开的手榴弹。绸缎庄老板捐出百匹丝绸裹尸，火光中像一条血色长虹。

巷战极端残酷。日军第11军老兵森金千秋在《常德作战，幻的重庆攻略》中记载：日军每向前推进10米，平均要死4人、伤3人。余程万在给上级的最后一份电文中写道：“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

04虽败犹荣，虎贲精神永垂不朽

12月3日清晨，当援军终于赶到时，守军只剩下83人。炊事兵承万里的遗体在文庙废墟被找到：他怀里抱着半口铁锅，锅里有28枚带血的铜钱，刚好对应守城的天数。阵亡者名册上的“饿死鬼”三个字，是他在断粮三天后写下的最后文字。

常德保卫战持续了16个昼夜，中国军队伤亡7600多人，击毙击伤日军1万多人。日军战报感叹：“每前进一米，就要付出一分队的代价”。战斗结束后，常德城90%的建筑物被毁。

余程万最终率领200余名战士突围出城，与援军会合后迅速杀回常德，一举收复失地。西方媒体将这场战役称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因为它展现了中国军人钢铁般的斗志。

05英雄悲歌，从抗日名将到黑帮靶子

常德保卫战虽败犹荣，但余程万却因“全师阵亡何以独活”的质疑被蒋介石判处五年徒刑。在孙连仲、王耀武等将领求情和常德几万百姓联名请求下，最终被减刑两年。

出狱后，余程万意识到自己已失去蒋介石的信任，于1949年底前往香港。他在香港做起了生意，经营杂货店，并在郊区办农场种菜养鸡，生活相当红火。

然而，这位抗日名将的晚年却十分凄凉。1955年8月27日夜，香港黑社会绑架了余程万的二夫人吴冰。余程万单身携带枪支前去营救，与匪徒发生激烈枪战。黑暗中余程万中弹而亡，一代抗日名将就此陨落。

警方仅草草发布一则2万元的悬赏通缉便再无下文。余程万死后，家道败落，他的女儿为了生计曾拍过风月电影，最终只能摆地摊度日，令人唏嘘不已。

余程万办公桌上未寄出的家书写道：“八千子弟，今余三百，然常德仍在”。

今天穿紫河畔的常德会战纪念碑前，人们仍然献花缅怀。碑上铭刻的不是战争的胜负，而是一个民族在绝境中展现的勇气与尊严。

沅江畔的弹痕城墙，依然无声地诉说着：有些胜利，是用灵魂而非枪炮赢得的！

来源：小鲶鱼史诗品读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