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近代的革命岁月里,走过的路特别不容易,那时候外有帝国主义的侵略,国内形势也复杂,在这样的艰难时刻,涌现出一大批革命志士,他们把一辈子都献给了新中国的诞生,很多人是冲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命而牺牲的,但也有一些人,他们并不是倒在枪林弹雨中,而是因为一些本来完全
在中国近代的革命岁月里,走过的路特别不容易,那时候外有帝国主义的侵略,国内形势也复杂,在这样的艰难时刻,涌现出一大批革命志士,他们把一辈子都献给了新中国的诞生,很多人是冲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命而牺牲的,但也有一些人,他们并不是倒在枪林弹雨中,而是因为一些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事故而丧生,这样的离去让人觉得格外惋惜。
吕赤,本名叫吕希贤,四川人,1925年他考进了黄埔军校第四期,后来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为了表达自己对革命的一片赤诚之心,他索性把名字改成了“吕赤”。
1927年他参加了北伐战争,因作战勇猛、指挥灵活,很快就被上级看重,同年9月,他跟随毛主席发动秋收起义,还当上了第一团第三营八连的连长,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吕赤没有退缩,他选择追随毛主席上井冈山,在三湾改编时,他担任军官队的队长,逐渐成长为红军里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将领。
那年秋收起义受挫后,毛主席带着仅剩下的七百多人一路上井冈山,准备在这里建立新的根据地继续打天下,可接连的战场失利让部队士气低落,加上井冈山条件艰苦,敌人的围追堵截更是雪上加霜,一些意志不够坚定的军官干脆丢盔弃甲,原第一师师长余洒度和团长苏先骏不告而别,甚至还有第一团团长陈浩直接叛变,这些事情在队伍里引起了极坏的影响。
毛主席知道,要想在井冈山站稳脚跟,必须尽快培养一批政治过硬、军事素质也过硬的骨干,只有这样,红军才能挺过眼前的困难,继续壮大,于是1927年12月,在宁冈砻市的龙江书院,毛主席亲自主持,创办了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军官教导队,后来大家习惯称它为“井冈山教导队”。
这是自南昌起义后我军创办的第一所军事学校,被誉为我军军事院校的“摇篮”,延安的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甚至新中国成立后的国防大学,都是在它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而来。
而这支教导队的第一任大队长,就是吕赤,那支队伍里可谓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像后来成为开国上将的陈士渠、陈伯钧,当时就在队里担任区队长兼教员,能在这样的“精锐之师”里挑大梁,足见吕赤的本事和威望,吕赤从秋收起义一路跟随毛主席到井冈山,始终坚定支持他的决策,毛主席也把他视为得力干将,格外信任和重用。
陈伯钧与吕赤关系颇深,陈伯钧1910年出生在四川达县,早年考进四川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因为参加进步学生运动被开除,后来考进黄埔六期,接受了完整的军事训练,他们两人都是四川老乡,一个是黄埔师兄,一个是黄埔师弟,再加上在井冈山教导队里,吕赤是大队长,陈伯钧是区队长,属于上下级,这样的关系,让他们在军队里走得更近。
井冈山教导队刚成立不久,吕赤带着部队出去打仗,回来时缴获了一把手枪,那时候大家几乎都没见过真正的手枪,听说带回了“宝贝”,不少战士立刻围上来,伸长脖子想要一睹真容。
这枪是一把“曲尺”手枪,造工精细,摸上去冰凉沉重,可惜它是一把坏掉的哑巴枪,根本打不响,大家看了半天,虽然稀奇,但也免不了有点失望,陈伯钧也被吸引过来,挤在人群里凑到吕赤身边,拿过手枪仔细端详,他对机械有天生的兴趣,吕赤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这不过是个半斤重的铁疙瘩,又打不响,有啥好稀罕的!”
陈伯钧摇了摇头,说还能修好,他向来在队伍里是出了名的“修理能手”,枪械坏了常常能让他鼓捣好,听到他这么说,吕赤干脆把枪递过去,笑着说:“那就让你试试吧!”没想到陈伯钧还真没吹牛,他左看右看,时而扣弄机关,时而琢磨零件,凭着对机械结构的直觉,一点点修复了枪的故障,等他重新装好扣动扳机,枪口竟然冒出火光,真修好了!
在场的战士们惊呼连连,没想到这“哑巴枪”还能复活,吕赤拍着陈伯钧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好家伙,果然是个巧匠!”陈伯钧把手枪修好后,心里既兴奋又得意,他忍不住又跑去找吕赤炫耀,一边走一边还故意上膛,想让吕赤看看这“奇迹”。
可谁也没想到,意外偏偏在这一刻发生,明明手指还没有扣动扳机,手枪却突然走火,“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不偏不倚正中吕赤的头部,吕赤倒在血泊中,当场殒命,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傻了,陈伯钧整个人呆坐在原地,脸色惨白,手里还攥着那把刚修好的手枪,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自己亲手打死了战友、打死了敬重的长官啊!四周很快聚拢来人,气氛骤然凝固,战士们既震惊又愤怒。
消息很快传到毛主席那里。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意见分歧很大:有人说“人命关天,一命还一命”,有人主张军法处置,严惩不贷,毕竟这是在军队里,纪律必须铁一样的执行,否则难以服众,而此时的陈伯钧,心里早已陷入无尽的痛苦,他泪流满面,不停自责:“是我害了吕赤,是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毛主席的信任!不管组织怎么处罚,我都认!”那种撕心裂肺的悔恨,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毛主席沉思良久,最后给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罚陈伯钧,打板子一百下,这个结果在场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愤愤不平,觉得处罚太轻;有人不解,认为毛主席是在“徇私”。可毛主席很快解释道:陈伯钧并不是故意杀人,而是一次意外,如果杀了他,只是少了一个年轻的革命骨干,留他一命,让他用余生去拼命工作、替吕赤继续革命,这才是最有价值的。
随后毛主席当场命令警卫员执行处罚,板子一下一下落下,打到二十下时,陈伯钧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疼得浑身发抖,但他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说,最终毛主席叫停了惩罚,以这种既有原则又有灵活性的方式,既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又保住了这位年轻将领的性命。
事实证明毛主席的决定是对的,1930年年仅20岁的陈伯钧就升任红20军参谋长,成为红军里最年轻的军级干部之一,两年后他从左权手里接任红15军军长,当时才22岁,短短几个月后他就成了红5军团的参谋长,成为军团级的领导人。
1933年他因为坚决反对“左”倾冒险路线,一度被降职到红5军团13师当师长,可他很快打出一连串漂亮胜仗,红13师成了红军主力,被誉为“坚师”,中央红军长征时,他率部担任最后的后卫,打硬仗毫不含糊,甚至因此赢得了“铁屁股”的外号,血战湘江后,他再次官复原职,重新出任红5军团参谋长。
两年后红军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陈伯钧被调任红四方面军第9军参谋长,但因为坚决反对张国焘的分裂行为,他被罢免,改去红军大学当教员,他毫无怨言,继续埋头培养人才,到1936年,随着错误被纠正,他又重返前线,先后担任红4军参谋长、红6军团军团长。
陈伯钧打仗能耐大,还养成了一个写日记的好习惯,从1933年到1950年,他坚持写下了4000多篇日记,正是这些珍贵的记录,后来帮助绘制出了我们今天熟知的“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路线图”,全面抗战爆发后,陈伯钧又担任八路军120师359旅旅长,成为八路军最早的六位旅长之一,还被国民政府授予少将军衔,那一年,他才27岁,一个意外险些让他断送前途,但毛主席留下了他,他也用一生去证明了自己。
1937年8月25日,全面抗战爆发不久,年仅27岁的陈伯钧被任命为八路军第120师359旅的首任旅长,这是八路军最早成立的六个旅之一,分量极重,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担任旅长的时间非常短暂,从上任到卸任,前后加起来不过两个月,战友们都替他惋惜,但熟悉他的人也清楚,这和他的直率性格不无关系,陈伯钧向来敢说敢做,遇事直来直去,不善于圆滑应对,这种性格在战场上是优点,可在复杂的局势和组织内部却往往显得有些“吃亏”。
六年后陈伯钧出任八路军385旅副旅长,成了王维舟旅长的左膀右臂,有人感慨,六年前他是旅长,如今却成了副职,命运多有起落,但陈伯钧自己并不在意,他依旧把全部心思扑在部队建设和战士身上,正是因为他这样甘于付出、不计较个人荣辱,才让他在部队里始终有口皆碑。
抗战胜利后,局势进入新的阶段,1946年1月,陈伯钧被派往北平,担任军事调处执行部热河执行小组的中共代表。这份工作更像是一种斗智斗勇的外交与谈判,他沉稳的作风和过硬的军事素养,让他在交锋中赢得了对手的尊重,7月他又转赴东北,先后担任东北军政大学教育长、合江军区司令员,以及东北野战军上级干部大队大队长,那几年,他一边带兵作战,一边培养干部,为解放战争储备了大批骨干力量。
到1948年5月,陈伯钧被任命为东北野战军第1兵团副司令员,司令员兼政委是名将肖劲光,1949年4月,部队整编,第1兵团改为第12兵团,陈伯钧出任第一副司令员,同时兼任45军军长,继续在前线扛起重任。
新中国成立后,陈伯钧并被调往高等军事教育岗位,他先后担任解放军军事学院代院长、高等军事学院院长,这些职位分量极重,往往是元帅级人物才能担任的,可见中央对他的器重和信任,他的任务,是培养新中国一代又一代的军事人才,把自己几十年积累的经验传授下去。
1955年,我军实行军衔制时,陈伯钧被授予上将军衔,他是秋收起义中走出的五位开国上将之一,另外四位分别是陈士榘、张宗逊、宋任穷和黄永胜,这份荣誉是对他几十年戎马生涯的认可,也是对他坚持革命、无怨无悔的最好注脚。
1974年2月6日,陈伯钧因病在北京逝世,年仅64岁,消息传来,许多老战友唏嘘不已,大家回想起当年井冈山的那场意外,如果不是毛主席果断保下他的性命,或许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一位共和国上将的传奇,陈伯钧的一生,是命运多舛却始终忠诚的一生,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愧为毛主席口中的“干才”。
来源:小乐讲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