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京城的钟鼓楼刚敲过三更,一队锦衣卫押送着几辆装满咸鱼的马车悄悄驶入皇城。守门侍卫揉了揉鼻子,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运送咸鱼的队伍了,整个京城都飘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没人注意到,其中一辆马车的底板夹层里,藏着个被锡水浇铸得严丝合缝的金属桶。
北京城的钟鼓楼刚敲过三更,一队锦衣卫押送着几辆装满咸鱼的马车悄悄驶入皇城。守门侍卫揉了揉鼻子,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运送咸鱼的队伍了,整个京城都飘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没人注意到,其中一辆马车的底板夹层里,藏着个被锡水浇铸得严丝合缝的金属桶。
这个看似寻常的夏夜,注定要载入史册。当锡桶在太庙被撬开时,在场官员都倒吸一口凉气——已经僵硬的帝王右手紧攥着半幅衣襟,上面歪斜的字迹依稀可辨"高煦...逆..."。这是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距离明成祖朱棣暴毙已过去整整十六天。
时间倒回半个月前的榆木川。正值北征大军班师途中,65岁的皇帝突然在御帐内昏厥。随军太医掀开帐帘的瞬间,浓烈的香料味混着某种古怪气息扑面而来。龙榻上的朱棣面色青紫,十指蜷曲如鹰爪,案几上还摊着半碗没喝完的参汤。最蹊跷的是,汉王朱高煦的亲兵统领当时就守在帐外三丈处,这个距离足够听清帐内任何异响。
消息传到中军帐时,杨荣正在批阅粮草文书。这位内阁大学士的毛笔在"锡器征用清单"上顿出个墨团。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太子远在南京监国,汉王虎视眈眈,若皇帝驾崩的消息走漏,三十万大军顷刻就会变成汉王的私兵。
当夜子时,军营西南角的铁匠铺突然戒严。亲兵们抬进来三十多口煮饭的锡锅,有个小校嘀咕了句"莫非要做锡棺材",当场就被拖出去军法处置。工匠们被刀架着脖子熔铸锡器时,御医正往龙袍里塞防腐的粗盐。有个年轻御医手抖撒了盐粒,老御医立刻低声呵斥:"想活命就管好你的手!"
伪装工程比想象中更复杂。杨荣找来身高体型与朱棣相仿的校尉,每天裹着斗篷在御帐前晃悠。最绝的是让口技艺人躲在屏风后模仿皇帝咳嗽——有次汉王求见,艺人捏着嗓子说了句"朕乏了",倒把朱高煦唬得退后三步。为掩盖尸臭,后勤营接到奇怪的命令:所有士卒每日必须领两条臭咸鱼,挂帐门口者军棍二十。
运送遗体的队伍走的是最险峻的燕山小道。八个锦衣卫轮班抬锡桶,每走十里就要检查密封。有次夜过悬崖,突然刮起怪风,锡桶在缆绳上晃得像口钟,吓得杨荣死死抱住捆绳,指甲都抠进了木头里。后来他在日记里写:"是夜风吼如鬼泣,星月俱灭。"
北京方面也没闲着。胖得走路都喘的太子朱高炽突然"病愈"理政,三天内换了九门提督。有官员发现通政司的奏折抄送名单里少了汉王府,还没等上报,就被东厂的人"请"去喝茶。直到居庸关的烽火台升起三缕青烟,北京皇宫才传出第一声丧钟。
这场瞒天过海的权力交接,在朱高炽登基后依然余波不断。有次大朝会,汉王突然拔出佩剑砍向殿柱,吼着要"开棺验尸"。杨荣慢悠悠掏出本账簿:"殿下若想看先帝遗容,不妨先解释下北征期间,您府上为何采购了二百斤砒霜?"满朝哗然中,没人注意到老臣的官服后背已经汗透。
仁宗在位不过八个月就追随父亲而去。新即位的宣宗有次夜召杨荣,指着案上锡壶问:"爱卿看此物可装得下江山?"老臣俯身叩拜时,袖中落出张发黄的北征路线图,上面榆木川的位置被朱砂点了九个红点——恰好是人体要害的数量。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