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说讲述了素英和建川风雨60载的婚姻故事。他们分分合合，经历坎坷。故事里还有素英姐妹的婚姻大事。

原创首发。请勿洗稿。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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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讲述了素英和建川风雨60载的婚姻故事。他们分分合合，经历坎坷。故事里还有素英姐妹的婚姻大事。

1、

1967年的除夕，是2月8日，爹去江上冬捕打鱼，一般是年前的三周。

爹是1月中旬走的，没有大事爹就不会回家，一直都跟打鱼的小股子吃住在江边的网房子。

但是，爹打鱼第二天的晚上，就回来一趟，给家里送回来两条大鱼。

爹叮嘱妈：“等建川和素英来了，把这两条鱼给她，让他送给厂长和姜师傅，他建川大哥家，我过两天再往回送鱼。”

以往，这些跑腿的事情，都是德海去做。这次爹自己回来了。

妈看到爹走路缩着脖子，就问：“你是不是冷？素英给你织的毛坎肩，你穿上了吗？”

爹说：“还有毛坎肩吗？你给我找出来。”

妈上炕，从炕柜里找出毛坎肩。素英用毛线织的，驼色的，爹穿着贴身的，挺暖和。

爹穿上毛坎肩，再穿上棉袄，套上外罩，再披上羊皮袄，腰里系根带子，这就齐活。

爹走了之后，德海也回来一趟，送回的是一筐小鱼。

妈有些奇怪地问：“你咋也回来了？你爹刚才回来送鱼。”

德海说：“哦，我不知道啊。”

德海喜欢打鱼，胜过喜欢种地。当然，他最喜欢的是去当兵。不过，他最近又迷上了别的事情。那就是加入了一个帮派。

早在去年的时候，那段特殊时期就拉开了序幕。入冬之后，才渐渐地波及到这个边塞小城。等到了工厂，已经转过年，到了1967年。

许建川的单位开始频繁地开会。几个派别互相斗来斗去。许建川年轻气盛，也跃跃欲试地想参加，大展拳脚。

这天晚上，又下雪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喧嚣的城市，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小城虽然萧条，但却有一种简单的孤独的美感。

许建川把素英和小芳送到家，吃了一口饭，就骑车匆匆地去了建明大哥家。

嫂子看到他来了，笑着说：“一猜你就快来了，进屋吧，你大哥等你呢。”

许建川到了大哥大嫂家，感到格外的亲近。他不由得笑着问：“大嫂，我大哥咋知道我要来呢？”

大嫂拿着小笤帚头，扫着建川肩膀上的雪。“这不是外面闹起来了吗？你大哥估摸你会来跟他聊聊——”

许建川进了房间，哥俩聊了几句家常，就说到厂子里的事情。

建明大哥说：“你还是等一等，观望一下。出头的椽子先烂，你干好本职工作，其他的最好站在外面。”

许建川希望大哥支持他，但大哥没支持，还给他泼了一瓢冷水。他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是听大哥的。

武装部的训练已经停止，但整个小城好像都变成了训练场。听说谁又被推出来挨打了，谁又下台了，谁又执掌了厂子的管理责任。

还有人到许建川的仓库，跟许建川谈话，希望他加入对方的阵营。

但另一派也找到许建川，希望他入伙。

许建川再次去找建明大哥。

建明大哥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担心要乱起来。一旦乱起来可就不好管了。建川呢，你听大哥话，千万别掺和。哪派都不要加入。

“那好好的人给打的破布呲烂的，你忍心动手啊？你要是不动手，你加入那个也没用。还是干好你自己的工作，拿着一个月的工资咱不亏心。”

许建川以为大哥这次会帮他选个派别加入。但大哥还是阻止他参与这件事。

他自小就跟大哥关系最好，一直都是听大哥的话。他退伍后来到农机厂上班，没有回屯子，也是大哥的建议。

许建川从大哥家出来，还是犹豫不决。这次他不想听大哥的，也想投入到火热的“活动”中。

这天，许建川正在仓库里点货，外面哗啦来了一帮人，这伙人为首的就是供销组的刘供销。

刘供销以前就和许建川有仇，这次他来到仓库，是什么意思？

刘供销鼻孔朝天，对许建川吆五喝六：“你师傅呢？让他出来！”

许建川一下子明白了。他师傅出身有问题，年轻时候在伪满的警察局当过差。他马上就要退休了，没想到摊上这样的事儿。

许建川的师傅就在仓库后面点货呢。要是让这些人进来，师傅就遭殃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许建川冷冷地看着刘供销：“我师傅请病假回家了。”

刘供销就要带人往里闯，许建川急忙拦住：“你们干啥？这么多人往仓库闯？仓库里的货要是丢了，谁负责？”

刘供销说：“许建川，你要是影响我们办正事，那你——”

许建川不等刘供销说完，他就说：“咋地，你还要公报私仇啊？我师傅请病假的假条，还是我交给咱们供销组组长的，不信你就去找组长！”

许建川的师傅是真的请假了，但因为这几天点货，师傅又拖着有病的身体来的。那许建川能把师傅交出去吗？

刘供销站在门口，骂骂滋滋，就要硬闯。许建川也着急，人家十多个人，许建川再能耐，也挡不住这么多人。

正在这时候，外面又呼啦啦地来了一伙人。是后勤的罗组长那个派。

罗组长的人多，罗组长和许建川私下关系不错。

刘供销一看许建川的朋友来了，他讨不到便宜，就带着他的人马走了，不过，撂下话，说下午还来。

许建川松了一口气，还打算让罗组长想个办法，把师傅护送出去。

没想到，走个孙悟空，又来个猴子。

罗组长递给许建川一根烟，许建川没要。“仓库重地，不能抽烟。”

罗组长讪讪地一笑，低声地说：“我找你不是你师傅的事，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师傅就在仓库里。”

许建川一愣：“你找我啥事？”

罗组长说：“咱们厂子那挺马克沁机枪，在你手里吧？”

许建川心里一沉，罗组长怎么提到枪？

罗组长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把枪交给我，我们负责保管枪支。”

许建川担心的是，现在都开始动枪了吗？那可是真枪啊，一旦搂火，那死的人可多了。

许建川连忙说：“这事不归我管，归厂子领导管，厂子好像已经交还给武装部了。”

罗组长挨近许建川，小声地说：“我听人说，你还有一支老洋炮，你借给我吧。”

许建川头疼，连忙否认：“我哪来的枪？你听谁叭叭的，没有的事。”

罗组长说：“建川，我今天来，是跟你谈话。这消息没传出去，要是传出去，让刘供销知道，你说他能干出啥？

“你还不如把枪给我，咱俩还是好朋友，他要是从你的仓库里搜出枪，你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2、

这天晚上，许建川回来得很晚。素英把饭菜已经放到锅里热了三次，许建川才骑车进院。

素英连忙把饭菜端到炕桌上。许建川盘腿坐在炕上吃饭，就把这件事跟素英说了。

素英很担心：“对呀，老洋炮你到底放到哪儿了？”

许建川插上门，拉上窗帘，低声地说：“我就放到仓库里，跟一些工具放到一起，我担心放到家谁给摸去，万一犯事了，那枪都登记在案的，我就得跟着吃瓜落。”

素英着急地问：“那这件事罗组长咋知道了？”

许建川想了想：“可能是看大门的刘师傅跟他说的。我把老洋炮拿进厂子的时候，跟刘师傅说了，要是不说的话，将来我就拿不出去。”

素英连忙问：“就他一个人知道？”

许建川点点头。又想了想，说：“也许罗组长是诈我，他知道我有老洋炮，我以前打猎他见过。”

素英说：“那咋办呢？你师傅呢？”

许建川说：“我暗地里把师傅到江东去了，他去投奔亲戚，这不是才回来吗？”

素英担心：“没人看见呢？”

许建川摇摇头：“没人看见，要是有人看见，我们就走不了。”

素英还担心老洋炮。许建川说：“你放心吧，我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

过了几天，许建川的仓库风平浪静，刘供销和罗组长他们都没来骚扰许建川。老洋炮的事情似乎是翻篇儿了。

墙上巴掌大的日记本，一张一张地掀起来，素英用夹子夹住。

鞋帽厂也开始频繁地开会，但素英从不参加。

这天晚上，素英下班就准备回家，不留在厂子开会，她要回家喂孩子。

有人说素英开会不积极，素英什么也没说，脱下厂服，换上自己的呢子大衣，就准备地往出走。

自从厂子连续不断地开会，许建川也没法到鞋帽厂门口来接素英下班。

素英想好了，幸亏自己是临时工，要是正式工，还真得留下开会。

素英刚走到车间门口，就见三梅子披头散发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直接就向素英扑过来，呜呜地哭着，两只手还不住地捶打素英。

素英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三梅子是被谁给祸祸了。脑海中马上蹦出赵胜那张脸。

她刚想去找赵胜说道说道，没想到，三梅子却冲着素英骂开了。

“二姐你也不像话，你自己没转正，就嫉妒我转正，现在好了，我也是临时工了，我也不能转正了，你高兴了吧？你也太损了，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使坏水！”

素英彻底石化，这三梅子骂谁呢？骂冯素英呢？素英也没怎么着三梅子。“三梅子你干啥呀？你骂我干啥？你不是已经转正了吗？咋又不能转正了？”

三梅子气呼呼地用手指着素英的鼻子喊叫：“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老好人？不就是你嫉妒我转正，你背后坏我，到厂长那里说我成天请假，不够格转正吗？”

素英急忙辩解：“我有病啊，我去找厂长说你？你是我妹妹，你转正了我还为你高兴呢——”

三梅子粗暴地打断素英的话：“你可拉倒吧，还为我高兴？我看见你了，见到我转正，你脸抽抽的比霜打的茄子都抽吧，你还能为我高兴？现在我不能转正，这回你高兴了吧？”

工友们都围了上来，询问是咋回事？还用询问吗？三梅子一顿吵吵，车间里的人都听明白。

是冯素英嫉妒妹妹冯素梅转正，冯素英就到厂长那里说妹妹的坏话，导致冯素梅的转正指标也被拿掉。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煽风点火，有人坐壁上观，反正看热闹不花钱。

车间的女工们有的跟三梅子好，就站在三梅子一边，说素英一些难听的话。

“哎呀，这姐姐还给妹妹拉坏水，不配做姐姐。”

“冯素英天天回去给孩子送奶，她没转正是活该！”

“听说冯素英跟赵主任有事儿，赵主任媳妇知道了，不让了，就没让她转正……”

素英气坏了，这帮人编排她都不用脑子？还把素英跟赵胜捏成一对！

一想到赵胜那个损德行，素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素英伸手攥住三梅子的手：“走，咱俩去找厂长，厂长要是说我给你下腿绊，你咋骂我都行！扇我几巴掌我都不带还手的。但现在你不能冤枉我！”

三梅子却不去：“去找厂长说啥呀？厂长能把你透露出来吗？”

素英气坏了，三梅子脑子不转圈，就固执地认为是素英到厂长那里说她坏话。

素英说：“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硬往我身上赖。我找你去跟厂长评理去，你又不去，你非要把这件事赖到我头上你才高兴？你非要把我往坏了想不可？”

姜师傅正要下班回家，听到车间门口吵吵嚷嚷，她连忙走了过来。

姜师傅站在门口，威严地喊了一嗓子：“干啥呢？你们吵吵啥？都消停的！”

大家一看师傅来了，都不吭声。

有人兴奋地说：“姜师傅，冯素英和冯素梅打起来了。”

姜师傅板着脸，对众人说：“吵架了你们不拉架，跟着起什么哄？冯素英和冯素梅留下！其他人，走！”

3、

车间里的女工陆续地出去了，车间里就剩下冯素英和冯素梅姐妹俩。

姜师傅回身把车间的两扇大门关上，回头生气地瞪着两人说：“你们俩干啥？两姐妹吵起来了，不让外人笑话？”

三梅子抢着说：“师傅，我二姐到厂长那里去告状，说我不够转正的资格，厂长把我名额拿掉了——”

三梅子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又呜呜地哭起来。

素英也争辩：“师傅，不是我干的，我能干那事儿吗，就是三梅子再不好，我也不能在她背后打黑枪！”

姜师傅看看冯素英，又看看冯素梅，忽然长叹一声。

姜师傅对三梅子说：“素梅，别哭了，这件事不是你姐姐做的。”

三梅子一拧身子，把两条辫子甩到身后。“师傅，你就是偏向我姐姐，这秃头虱子明摆着，不是她还能有谁？看见我转正了，她没转正，她肯定嫉妒我！”

姜师傅看着三梅子，摇摇头，叹口气：“三梅子，我说句实话，你真没有你姐姐干得好。我老姜不怕得罪人，要是我选转正的指标，我肯定不选你！你上一天班，请两天假，这是你干的吧？”

三梅子马上据理力争：“那我姐姐还天天回去给孩子送奶呢！”

姜师傅气笑了。“你姐姐给孩子送奶，那是咱们单位允许的，你迟到早退旷工，是单位不允许的，你明白没有？

“就因为我偏向你姐姐的关系，我才没给你一一地记上，你咋好赖不知？还埋怨你姐姐？我明确地跟你说，这件事不是你姐姐干的！”

三梅子用手背愤愤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师傅，你就是偏向我姐，你故意这么说的。”

姜师傅气坏了：“我的话都你不信？”

三梅子梗着脖子，挑衅地看着姜师傅。“你偏向我姐，我咋信你的话？”

姜师傅生气地说：“我发誓还不行吗？真不是你姐姐做的，要是你姐姐做的，我出门大车轧死我，下雨打雷劈死我！”

素英感激地看着姜师傅。

三梅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师傅。“姜师傅，你说不是我姐干的，那是谁干的？”

姜师傅看看素英，又看看三梅子，犹豫了一下，沉默了。

三梅子追问，姜师傅愁眉苦脸地说：“你们家的破事我不愿意管！你们回家自己解决吧，要是明天上班你们还吵架，就都回去，别干了！”

三梅子气呼呼地拿着自己的衣服往出走，素英追了出去。

“三梅子，不是我干的，师傅也说了，你还跟我生气？”

三梅子气哼哼地说：“姜师傅是向着你，故意这么说的，我让她说出是谁告密的，她咋不说呢？肯定是你，没跑！”

三梅子气冲冲地走了。

素英也气坏了，望着妹妹的背影，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三梅子从厂子出去，径直去了大华家。这天陈彬出奇，老早就回来了。两口子正在厨房忙乎饭菜。

陈彬炒菜比大华炒的香，他舍得放油。大华炒菜，是把油瓶子一点一点地往锅里倒。倒点油，她低头看看锅里的油够不够用。

陈彬倒油，那是咕咚一下，听动静，锅里的油肯定是放多了。

陈彬看到三梅子哭唧唧的进来，连忙说：“小姨子咋地了？跟大姐夫说说，大姐夫给你做主。”

三梅子就把在厂子里受到的委屈，跟大华和陈彬说了。

大华还没等说话呢，陈彬就说：“三梅子，你个虎玩意，肯定是让素英下腿绊了。你二姐呀，可有心眼了。

“你看见了吧？你大姐在你们老冯家，一点地位都没有，跟你一样没心眼，就你二姐，爹对她可好了。

“我听说你二姐结婚，那缝纫机手表自行车，都不是她自己买的，都是她把爹哄好了，爹给她拿钱置办的嫁妆。

“她还说是自己攒钱买的嫁妆。她一个临时工，能挣多少啊？我和你大姐的工资加起来，都攒不起来啥，你二姐就能攒上三个大件？

“我告诉你吧三梅子，我早就看明白素英了，她就是一个两面三刀，诡计多端的人！”

……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三梅子就相信大姐夫，遇到事就习惯地跑到陈彬这里来求安慰。

陈彬这么一说，等于火上浇油，三梅子更加认定这件事是素英干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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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来源：素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