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轻轻地把爪子拎开,心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此刻母亲还在,她会不会念叨“这么大个人还养猫”。
凌晨三点,北京台家属院的灯还亮着,那只橘猫刚跳上桌把康辉的手稿踩得乱七八糟。
他轻轻地把爪子拎开,心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此刻母亲还在,她会不会念叨“这么大个人还养猫”。
这个念头一闪就过去了,连影子都没抓住。
康辉的名字在新闻片头播了快二十年,观众管他叫“国脸”,可家里那本影集里,他依旧是被父亲拎着胳膊呵斥“播音能有什么出息”的毛头小子。
当年全班四十人,三十九个奔名校,只有他拽着播音学院的报名表,跟父亲赌一口气:“我就喜欢这口。
”后来金话筒拿到手软,他才明白,喜欢和证明能赢是两回事。
更大的赌局是和刘雅洁的丁克。
婚礼那天父亲没当众发作,可回门吃饭的时候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家里三代单传,你俩再想想。
”康辉没回嘴,只是把剥好的虾放到父亲碗里,那顿饭谁也没再提第三句。
直到父亲病危,老人家插着管子还念叨一句“要是早点抱孙子就好了”。
那天他在走廊里蹲了半小时,手机上是第二天的联播提要,逐字稿里他把“传”改成了“传颂”,算是一种没声的回应。
母亲走那晚他在出差,飞机落地看到八十多个未接来电,他站在摆渡车上脑子直接空白。
后来他在《平均分》里写过,“子欲养而亲不待”不是文言文,是刀。
他把这种钝刀感写进了每期节目的倒计时,镜头一亮他就把私人情绪塞进领带里,灯一灭,领带又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同事刚强混了十七年上联播,常说“晚一点才不慌张”;宝晓峰用呼和浩特口音播报也不剪,说怕爹妈听不出是她。
大家嘴上都讲新时代播音员得拥抱新媒体,可私下在化妆间里感叹最多的还是:观众换了一茬又一茬,屏幕里的我们到底在替谁说话。
康辉现在最大的社交是遛猫,那只橘猫胆子大得出奇,非要挤进围观的人群里听他播晚间新闻的试音。
偶尔遇到遛娃的大爷大妈会顺嘴问“这么大岁数怎么没个孩子”,刘雅洁就笑着回:“我们怕猫吃醋。
”回答得体又迅速,回家路上俩人还是沉默了一段。
他在新媒体短视频里教人断句,评论区常有人提醒“康老师别太严肃”,他转头就跟导演说剪个彩蛋,配的还是父亲最爱的《打靶归来》。
流量涨不涨不知道,至少那条视频下面有个网友留言说:我爸年轻时也是兵,听你哼歌我突然想回家看看。
康辉把这行字截图存了,文件名:回应。
人这辈子总得有回应。
有人回应血脉,有人回应梦想,康辉选了第三条路——回应时间。
他不再试图把遗憾扭成勋章,而是让它留在皮肤下成为隐约的痛感,提醒每一次开口都别浪费。
橘猫又跳上键盘,把还没保存的文档踩成了乱码。
他叹口气,重新敲下结尾:不是所有孝顺都来得及,但所有来得及的,都值得大声说出来。
来源:小花娱乐话题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