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导演顾而已悬梁夜:举报他的,竟是相伴二十年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9 22:16 1

摘要:1970年深秋的上海,弄堂里的梧桐叶落得急。陕西南路某弄堂的阁楼里,煤油灯芯噼啪响,顾而已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手背青筋暴起。楼下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抬头——妻子郑君里端着搪瓷杯站在楼梯口,杯里的麦乳精浮着层油花。

1970年,导演顾而已悬梁夜:举报他的,竟是相伴二十年的妻子郑君里

1970年深秋的上海,弄堂里的梧桐叶落得急。陕西南路某弄堂的阁楼里,煤油灯芯噼啪响,顾而已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手背青筋暴起。楼下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抬头——妻子郑君里端着搪瓷杯站在楼梯口,杯里的麦乳精浮着层油花。

"老顾,喝口热乎的。"郑君里声音轻得像片叶子。顾而已没接,目光扫过她鬓角的白发。他们结婚二十年,从重庆的剧团到上海的电影厂,这张床头柜上的搪瓷杯,还是1953年结婚时买的。

"君里,"顾而已突然开口,"你说...人要是犯了错,该不该认?"郑君里手一抖,麦乳精洒在蓝布围裙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

时间倒回1922年的南通。崇德中学的操场边,11岁的郑君里扒着篱笆看父亲排戏。老郑头留着八字胡,正演《牡丹亭》里的柳梦梅,水袖甩得像云里抽丝。他转身时,瞥见儿子瞪圆的眼睛,乐了:"阿里,来念段台词?"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小郑君里扯着嗓子念,声音脆得像檐角铜铃。围观的街坊哄笑:"老郑,你这儿子是块唱戏的料!"老郑头摸出块桂花糖塞给他:"咱不唱戏,要学新戏——文明戏!"

那年冬天,家里多了本《新青年》杂志。老郑头指着封面上的陈独秀说:"阿里,将来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郑君里似懂非懂,却记住了父亲说的"新戏要讲真事儿,演真人"。

1930年,19岁的郑君里在南通天生港码头上船。他背着个蓝布包袱,里面装着父亲的旧戏本、赵丹送的《雷雨》剧本,还有张纸条:"去上海,找明星影片公司。"

上海的弄堂比南通窄,弄堂口的老虎灶飘着开水味。郑君里在明星公司传达室等了三天,终于见到导演张石川。张导盯着他瘦高的个子:"演过戏?"郑君里摇头,却说出段《南归》里的台词。张导拍大腿:"行!明儿就来拍《小情人》!"

1932年,郑君里在片场遇见赵丹。那会儿赵丹刚从苏州美专退学,穿着件褪色的学生装,见人就笑:"我是赵丹,赵匡胤的后代!"两人蹲在摄影棚外的台阶上啃烧饼,郑君里说:"我小时候看父亲排《长生殿》,杨贵妃死后,唐明皇对着月亮哭——那月亮,得是冷的。"

"那月亮得是热的!"赵丹把烧饼掰一半塞给他,"杨贵妃要是知道唐明皇哭她,准得从棺材里跳起来骂:'没良心的!'"两人笑作一团,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1936年,郑君里和赵丹在南京路的大新公司看苏联电影《生路》。散场时,赵丹突然拽他:"阿里,你看那女的!"玻璃橱窗里,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整理货架——是郑君里的妹妹郑君华。可赵丹盯着的是旁边穿灰布衫的姑娘:"那女的是谁?"

"我大学同学,叫沈洁。"郑君里随口应着,却没注意到赵丹盯着人家背影出了神。直到1939年,赵丹在重庆抗建堂演《屈原》,后台突然冲进来个穿列宁装的姑娘:"赵先生,我是新华日报社的,想采访您!"

郑君里在侧幕条后看得清楚,那姑娘正是沈洁。赵丹的脸刷地红了,台词都忘了。散场后,沈洁追着要采访稿,赵丹结结巴巴:"我...我给你写篇长的!"郑君里在后台帮着收拾道具,听着两人的笑声,把道具箱摞得咔咔响。

1941年皖南事变后,郑君里带着剧团撤到成都。他在春熙路的茶馆里遇见顾而已。顾而已穿件旧长衫,手里拎着包剧本,见人就说:"我来演《棠棣之花》里的聂政!"两人聊到半夜,顾而已突然说:"阿里,我要结婚了。"

"和谁?"郑君里问。顾而已挠头:"就是剧团里唱青衣的王小姐...她给我绣了块手帕,上头绣着'海内存知己'。"郑君里笑着拱拱手,心里却泛着酸——他想起去年在重庆,沈洁托人捎来的信:"北平沦陷了,我在延安抗大。"

1945年抗战胜利,顾而已真的娶了王小姐。可不到两年,两人就离了。顾而已搬回单身宿舍,成天捧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自我修养》。郑君里去看他,见他床头堆着《鲁迅全集》,枕头下压着张旧照片——是1938年在武汉,顾而已和几个进步青年举着"抗日救亡"的标语。

"老顾,"郑君里递给他包花生,"要不...找个踏实点的?"顾而已剥着花生笑:"我要找的,是能跟我一起演'人生这出大戏'的角儿。"

1949年上海解放那天,郑君里在天安门广场看阅兵式。人群里,他看见个穿列宁装的身影挤过来——是沈洁。她鬓角添了白头发,拉着他的手说:"阿里,我在华北大学教书,老顾...他在上海电影制片厂当导演。"

那年冬天,顾而已在电影厂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沈洁。她抱着个布包,里面是给新成立的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剧本大纲。顾而已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行字:"戏比天大,人比戏真。"

1950年,顾而已和沈洁结婚。婚礼很简单,就在电影厂的职工食堂,摆了八桌。郑君里作为证婚人,举着酒杯说:"老顾,你要对君里好。"顾而已红着眼眶点头:"我保证,这辈子只跟她演一出戏。"

可这出戏,唱得并不顺。1957年反右运动,顾而已因为在《我们夫妇之间》里塑造了知识分子形象,被打成"右派"。沈洁连夜去电影厂找领导:"老顾是好人!他写的剧本都是歌颂新社会的!"领导拍着她肩膀:"大跃进要紧,先顾大家。"

1960年困难时期,顾而已被下放到上海郊区的农场劳动。沈洁每周都去送东西,带着自己腌的咸菜、织的毛线手套。有回下大雨,她摔在泥地里,怀里的保温桶滚出去老远。顾而已冲过去捡,看见桶底沉着张纸条:"老顾,我在报社当记者的儿子说,等你回来,要跟你学导演。"

1966年夏天,红卫兵冲进电影厂。顾而已被押着游街,高帽子上写着"资产阶级反动权威"。沈洁举着喇叭喊:"老顾是好人!"造反派揪住她的头发:"你是特务!"沈洁咬着牙笑:"要批斗就批斗我,他是导演,只会拍电影。"

1969年冬,顾而已被关进牛棚。沈洁每天天不亮就去送饭,饭盒底下藏着张小纸条。有天,顾而已打开饭盒,发现底下压着片银杏叶,背面写着:"记得1938年吗?你说'戏比天大',可我想说,命比戏重。"

1970年3月,郑君里接到街道通知,让她去学习班谈话。她回家时,顾而已正坐在阁楼的小桌子前,面前摊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君里,"他抬头,眼睛里没了光,"他们说我...要交代历史问题。"

郑君里想起上个月在弄堂里遇见的红卫兵,想起他们举着的"划清界限"标语,想起儿子小伟哭着说"妈妈,同学们说我爸爸是牛鬼蛇神"。她摸出张纸,手直抖:"老顾,他们让我举报...说我跟你划不清界限。"

顾而已的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扎进他的脚背,血珠渗出来,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君里,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郑君里蹲下去捡碎片,指甲缝里渗出血:"老顾,我不是怕受委屈...我是怕...怕小伟没书读,怕咱们老了没人管..."

那天夜里,顾而已翻出压箱底的老照片。有1932年在上海和郑君里拍的剧照,有1945年在天安门的合影,还有沈洁去年生日时画的素描。他把照片一张张铺在桌上,突然笑了:"原来我这辈子,演了这么多角色...可最真的,是跟你学的'戏比天大'。"

凌晨三点,阁楼的窗户透进冷月光。顾而已把绳子套在房梁上,脚下垫着沈洁送他的旧棉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杏叶,想起沈洁说的话:"命比戏重。"可他还是踩了上去——他怕自己撑不过下一场批斗,怕连累沈洁母子。

天快亮时,郑君里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她冲上阁楼,看见顾而已吊在房梁上,脚边的棉鞋歪在一边。床头柜上压着张纸条,是顾而已的字迹:"君里,别难过。我这辈子,演过最好的戏,是跟你学的'认真'。"

后来,郑君里在整理遗物时,发现顾而已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1970年3月5日,晴。君里今天给我送了桂花糕,甜得很。可我知道,这甜,快到头了。"

来源:穿越时空的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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