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丰泉：AI的临近感——希望与挑战

摘要：潘丰泉（笔名：潘风全），福建泉州南安市人，厦门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教育部学位中心评审专家，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人才专业委员会学术桥评审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学院福建校友会会长。先后毕业于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雕塑系、中国美术

潘丰泉（笔名：潘风全），福建泉州南安市人，厦门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教育部学位中心评审专家，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人才专业委员会学术桥评审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学院福建校友会会长。先后毕业于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雕塑系、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获学士学位。有过参加全国美展或获奖的记录；有过发表于《国画家》《新美术》《美术报》等刊物或转载及获奖的记录；有过出版多部画集的记录如《中国美术学院教学范本~潘风全人物作品》；《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潘丰泉作品精选》；《河北美术出版社·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潘丰泉人物绘画》等，以及应邀编入《中国美术报》2019年度批评家；《中国画家》“2020国画百家”短视频及《海南·智港全息》“2023潘丰泉美术馆”的记录。

潘丰泉《晨光暖阳》180×130cm 纸本设色 2003年

AI的临近感——希望与挑战

文/潘丰泉（厦门大学教授）

这才几年，AI势不可挡进入各行业领域，就像是天外来客，闯入绘画领地一样“身手不凡”，原以为造型艺术离它十万八千里，扯不到一起，非也，直接打脸——多少不以为然的艺术家们。

潘丰泉《冬牧》160×110cm 纸本设色 1988 年

就眼下，AI展示出的都市山水题材和相关画面，触手可及，它们就像是一件件活生生的“艺术品”。除已迷住外行人肉眼，连内行人也要费思量。既然AI轻易做出来的东西，那么，都市山水画家理应有新的选择，否则？

潘丰泉《每天锻炼一小时》180×96cm 纸本水墨 2024年

曾记得，十几年前兴起的都市山水画，夺人眼球，盖因它的时尚性、青睐度，从入选到各种摘金夺银，出镜率不低。不过，老话说的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后来的都市山水画渐渐有些“阴晴圆缺”，盖不易画好（如：栉次鳞比的城市高楼大厦，横七竖八的一大堆直线斜线，直教涉入者“划地为牢“）。而今许多画家宁择以绿水青山作为主攻方向，表现错落有致自然环境下的乡野村落（纵是万端变化，实有利于艺术灵性发挥），也不愿耗工费时对着那高楼大厦外观的刻板描绘和制作，就算是细无巨细的视觉效果。

潘丰泉《非生宣也能画出水墨感》136×68cm 纸本水墨 2025年

当一大批画家目光瞄准了更加辽远的大地像乡野郊外，因为哪里有清新纯朴的大自然气息；哪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原始素材，犹人物画创作主题时刻不会少的，经几代人孜孜以求的少数民族题材，至今仍拥有无可比拟的潜力和空间。虽然AI超前，可借助于自身技术，肆意复制，连当下唯美的工笔人物制作，照模照样，落得真假难辩，不知道误以为是某工笔画大咖手笔再现，诸如形象刻画的清新脱俗，线条勾勒的工整有力，色彩晕染的十分到位这些。试想，一位工笔画家若无真才实学，欲图造出与原画不相上下的层次、效果，绝非易事？但AI神奇，难不成某一天的书画市场，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用于大量仿造有利可图的各种假画，以次充好，岂不扰乱了本应是风清气正的书画交易，及各级别画展中入选评奖这些？

潘丰泉《畲族乡风情记》180×96cm 纸本水墨 2024年

至今，AI挑战绘画可谓是众说纷纭。但话说回来，当下有哪个行业不被挑战？历来各种绘画难题，多如牛毛，到头来还不是“一场虚惊”，各种难度和问题悉数解决，画家不但适应，还实实在在开了眼界，这对于提升自身能力，大有裨益。举凡画者，多少有异常人的禀赋，也就没有弄不出来的东西，除非弃之或躺平。不够，从一部辉煌的人类艺术史看，有高度的艺术家，其作用不易被取代，或低端复制。

潘丰泉《黑龙江女生》136×68cm 纸本水墨 2025年

衡量艺术家水准，既要看他灵活多变的艺术手段比如不断挑战自我和勇于创新突破，还要有一颗守得住寂寞的心，方能孜孜以求画之完美。该他下工夫时不掉链子，一身激情。每逢大尺幅创作，不作几个月准备，像素材收集若不充分，不勉为其难，急于下笔，尤其是回避不了的关键节点。有说AI凭着“一身本事”，易一步到位，真要这样，反倒是添乱。因为，一边窃喜高科技“做”出细节的某些人，不愿去较什么艺术上的真假、瑕疵？而是一边对照于笔笔画出的细节，某些陈旧、老土，让人欲说还休？

潘丰泉《生生不息》180×95cm 纸本水墨 2024 年

既来之既安之，坦然应对。因为，人类自身拥有一种天造地设的强大基因，这一优势使得再造各种辉煌，皆有可能。以艺术创作为证，有些门道在一般人眼里，或许一时半会识察不了，像肌理打磨笔触铺开等等，从画纸画布起笔时的干净利爽整洁，经反复修改至收笔后那层层叠加的厚度感，如果让AI试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潘丰泉《微风》180×97cm 纸本水墨 2024年

笔笔为之的丰富细节，是艺术情感与技法的高度结合包括像肌理的呈现，这些都是构成画面要素之一，大有一种让观众忍不住触碰的冲动，去感受原创魅力，像油画多层次笔触达成的厚度感。总之，每个创作者富有灵性的笔触，化成为各种擦不掉、抹不去的痕迹，妙不可言。这点AI难以企及，更不要说比肩，盖因它先天不足，如机械式和单一性，极易带出僵硬刻板的弊端这些。

潘丰泉《一位很文静的女生》136×68cm 纸本水墨 2025年

有夸说AI已先进到何种地步，但只要大家坚信普天下手艺活永远是含金量最高的技术，岂是某些超前所谓的新潮东西轻易取代的了？所有的技术、技巧、技能，皆为天底下手艺人一步一个脚印锻造出来的，好比古人造字时，就把“技”字阐述的再清楚不过，即左边的“提手旁”，意味着凡属技术性东西，靠的是人手完美实现之。倘若由高科技仿造出的东西，让个别人美梦成真，即刻拿到他想要的，那么，学子们还有必要进入专业校院学习深造吗？作为政府还需要投入资金建造一座座培养绘画人才的艺术殿堂吗？

潘丰泉《畲乡风情系列五》180×95cm 纸本水墨 2024年

纵使AI手段超前，也奈何不了绘画一路前行。一想到纷繁复杂的艺术史，每个人更要信心百倍。比如19世纪后，随着影像技术的成熟，迫使一大批艺术弄潮儿，不得不另辟新的战场譬如抽象画域、装置艺术这些全新手段，峰回路转，曲曲折折，终于给人类开启了不止一扇的审美大门。可见人类追求真理和探索新的学科知识，永无止境。

能预见的是，书画界应对各种挑战，不可退缩，裹足不前，也不能毫无作为的原地踏步，面对已经到来的AI，敢于说不，尽管它来的迅猛，让人有点无暇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