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贪心参客误触山灵禁忌,灾祸连连,山翁点化,一言破咒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8 18:06 2

摘要:可这山呐,也是座神山,有脾气,有规矩,尤其是到了数九寒天,大雪像棉被似的把山头一盖,那就是山神爷把头闭眼睡觉的时候,最忌讳生人进去搅和清静。

明朝万历年间,关外,长白山。

老话讲“关东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排第一的宝贝,就出自这里。

可这山呐,也是座神山,有脾气,有规矩,尤其是到了数九寒天,大雪像棉被似的把山头一盖,那就是山神爷把头闭眼睡觉的时候,最忌讳生人进去搅和清静。

这年腊月,雪下得比往年都大,嗷嗷的白毛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拉肉似的。

山脚下的窝棚里,参客李大山正守着炕上咳个不停的老娘,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

他家祖辈都是放山的,可到了他这辈,运气像是被山神爷收走了似的,进了几回山,都没开眼,找到人参,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眼下老娘这病一天重过一天,请郎中抓药欠了一屁股债,眼看就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李大山顶着风雪去镇上想再赊点药,恰巧听见几个老猎人围着火盆唠嗑。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呷了口烧刀子,神秘兮兮地说:“这大雪天啊,是险,可也邪性。老辈子传下来的话,说雪盖三尺之时,阳气最弱,阴气最盛,那些成了气候的老山参,反倒容易憋不住,冒点头儿喘口气儿,那红榔头(人参果)能在雪地里透出点亮光来!可这也是山神爷打盹的时候,惊扰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大山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个钩子把他那颗焦灼的心给钩住了。

“冒头...透亮...”他嘴里喃喃着,一个大胆的念头钻了出来:冒死进山一趟!说不定就能撞上大运,找到根宝参,救了老娘的命,还能翻身!

他揣着这滚烫又吓人的念头回到家,翻出祖传的索拨棍(寻参用的棍子),开始偷偷收拾进山的家伙事儿。

刚收拾利索,门帘一挑,一股寒气裹着个人进来了,是隔壁的秀娥姑娘,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苞米糊糊。

秀娥和李大山青梅竹马,心地善良,看他家艰难,时常过来帮忙照看老太太。

“大山哥,这鬼天气,你收拾这东西做啥?”秀娥一看他手里的家伙,脸唰一下就白了。

李大山不敢看她,闷声道:“进山。”

“进山?!”秀娥急了,一把放下碗,“你疯啦!这大雪咆天的,进去还有命出来吗?老话都说‘冬雪封山,山神爷睡觉,扰不得啊!’万一触怒了山神爷,可咋整?”

李大山心里也怕,但想到老娘的病和穷困的家境,那股子横劲就上来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娘的病等不起!拼了这条命,也得找到根宝参回来!秀娥,俺要是有个万一...老娘就...就托付给你了...”说完,他不敢再看秀娥含泪的眼睛,扛起索拨棍,一头扎进了门外漫天的风雪里。

秀娥追到门口,喊着:“大山哥!回来!危险啊!”

可风声很快吞没了她的呼喊,只留下雪地上两行深深的脚印,转眼又被新雪覆盖。

李大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老林子里钻。四下里白茫茫一片,树挂压得枝头沉甸甸的,除了风声,啥声儿都没有,静得吓人。

他凭着早年跟爹进山留下的模糊记忆和经验往里走,可这雪太大了,早就把山路,标记埋得严严实实的。

走了大半天,他彻底迷路了。

带来的干粮冻得梆硬,咬一口牙都快崩掉了,风寒得像能把人骨头缝都冻透。

他心里开始后悔了,那点硬撑起来的勇气,在这无边无际的白色恐怖面前,一点点被磨没了。

“可不能栽在这儿!”他给自己打气,咬着牙继续往前挪。

突然,脚下一空,咔嚓一声,他整个人掉进了一个被雪掩盖的暗沟里,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呃啊!”他惨叫一声,挣扎着想爬上去,可沟沿的雪太松软,一扒拉就塌下来,反而把他埋得更深。

试了几次,力气耗光了,脚疼得厉害,寒冷像毒蛇一样往他身体里钻。

他靠在冰冷的沟壁上,喘着粗气,绝望地看着头顶那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

“完了...这回真完了...”恐惧和悔恨像冰水一样浇灭了他最后一点希望,“娘...儿子不孝...秀娥...我不该不听你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上冻得都快没知觉了。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风雪声里夹杂着别的什么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低语。

他努力睁大眼睛,似乎看到沟渠上方,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隐约有一个模糊的白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正低头看着他。

是山神爷?是狼?还是索命的无常鬼?

他分不清了,只觉得那白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

“救...”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哑地喊了一声,随后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山悠悠醒转过来。

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暖意,还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身下铺着干草,旁边生着一堆篝火,火上还架着个陶罐,煮着什么东西,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他的脚踝被用树枝和布条仔细地固定好了,疼痛减轻了不少,冻僵的身体也暖和过来了。

“醒了?”一个平和的声音传来。

李大山扭头一看,只见火堆旁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瘦,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在这深山老林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神奇。

老者的眼睛格外亮,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

“是...是您老救了我?”李大山挣扎着想坐起来行礼。

老者微微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喝点吧,暖暖身子。”

李大山感激涕零,接过碗狼吞虎咽起来,粥里似乎还放了点草药,喝下去浑身舒坦。他想起昏迷前看到的白影,心下明白,定是这位老者救了自己。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李大山放下碗就要磕头,“要不是您,我早就冻成冰坨子了!”

老者扶住他,淡淡道:“相遇即是缘分。你这后生,为何要不守规矩,在这大雪封山之时,擅闯禁地?”

李大山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一五一十地把家中困境,老娘病重,自己贪念作祟冒险进山想找参的事都说了出来。

老者听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怜悯,又似是叹息。

“缘也,劫也。”他喃喃自语,随后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物。

那东西一出来,李大山眼睛都直了!

只见那是一株身形极好的人参,主根粗壮,须根分明,皮老纹深,芦碗密布,甚至隐隐透着一层温润的宝光,一看就是罕有的极品老山参!

“你要寻的,可是此物?”老者看着李大山,缓缓问道。

李大山心脏砰砰狂跳,舌头都打结了:“这...这可是无价之宝!老神仙,您...您这是...”

老者将宝参递到他面前:“此物予你,可解你燃眉之急,救你母亲性命。”

李大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双手接过宝参,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谢...谢谢!谢谢老神仙!您真是活菩萨!我...我给您磕头了!”

然而,老者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了他一头。“莫急谢我,”老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福兮祸所伏,得此造化,须承其重。”

李大山一愣:“老神仙,您...您这话是啥意思?”

老者目光深邃,一字一句道:“记住老夫的话,‘宝参救人亦招祸,心灯不灭祸自消’。切记,切记!风雪已歇,下山的路就在那边,速速归家去吧。”

李大山正一边研究老者的话,一边观看手中的宝参,听到老者要自己下山,抬头一看,老者的身影竟如同融入风雪般,倏忽一下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李大山捧着那株沉甸甸的宝参,愣在当场,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两句谜一样的话,狂喜之余,心头也莫名地蒙上了一层阴霾。

李大山依着老者指的方向下山,说来也怪,来时的狂风大雪竟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开些,甚至透下几缕惨淡的阳光,照得雪地刺眼。

来时深一脚浅一脚的险路,此刻也变得清晰好走起来,他脚踝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浑身像是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真是宝贝!定是这宝参带来的福气!”李大山心下狂喜,脚下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了山。

回到村里,他顾不上歇口气,直奔老娘炕前,小心翼翼地剪下几根细小的参须,又赶紧去请郎中来。

郎中一来,看到那参须就瞪圆了眼,连声赞叹:“哎呦!这参品相不得了啊!老夫行医几十年,头一回见着灵气这么足的!老太太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郎中亲自煎药,将参须加入药中,那药汤熬出来,都带着一股异样的清香。

一碗药喂下去,原本气若游丝,咳个不停的老娘,呼吸立时平顺了许多,脸色也透出点红润,当晚就安安稳稳地睡了个踏实觉,没再咳醒。

李大山守在炕边,看着老娘平稳的睡容,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值了!一切都值了!”他摸着怀里那株大宝参,感觉摸到了未来的金山银山,摸到了扬眉吐气的日子。

然而,乐极生悲,古话从不欺人,没过两天,怪事就悄没声地来了。

先是夜里,李大山总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叹气,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地爬。

他起来点灯查看,却啥也没有,起初他以为是耗子,也没太在意。

接着,他发现那宝参有点邪门,白天看着还好,一到晚上,尤其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时,那参体似乎就泛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绿幽幽的光芒,看着有点瘆人。

而且,存放宝参的那个小柜子周围,总是比其他地方阴冷不少,靠近了就感觉一股子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这天晚上,老娘精神头好了些,能靠着枕头坐一会儿了。

她拉着李大山的手,虚弱地问道:“儿啊,娘的病,真是多亏了那参,你跟娘说实话,这参...你到底是打哪弄来的?莫不是...走了啥邪道?”

李大山心里正虚着,被老娘一问,赶忙打断:

“娘!您看您,瞎想啥呢!我就是在山里遇着位采药的老神仙,他心善,看咱家困难,赐给咱的!是咱家的造化!您就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

他嘴上说得硬,心里那点不安却又重新聚拢起来。

李家老娘病见好的消息,连同他家得了株绝世宝参的奇闻,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村民们很是好奇,纷纷跑来李家窝棚想开开眼,瞧瞧那能起死回生的宝贝到底啥样。

李大山起初还挺得意,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让人看,众人一看那参的品相,无不啧啧称奇,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哎呦喂!大山兄弟,你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这得值多少银钱啊!下半辈子躺着吃都够了!”

“老李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听着这些奉承话,李大山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连日来的担忧和怪异感都被冲淡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已经成了人上人。

可这羡慕里头,很快就变了味儿,掺进了嫉妒和酸气。

有人背地里嘀咕:“他李大山祖坟冒青烟了?这大雪封山的,他咋就能捡着这宝贝?别是偷了山神爷的吧?”

还有人说得更邪乎:“我咋觉着那参看着不对劲呢,哪有参会自个儿发光的?别是啥妖精山怪变的吧?拿着这东西,怕是要招祸哦...”

这话一阵风似的,也刮进了李大山耳朵里,把他气得够呛,却又没法堵住所有人的嘴。

这风言风语,自然也刮到了镇上“济世堂”药铺王掌柜的耳朵里。

这王掌柜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一听有这好事,立马带着伙计亲自赶到李家窝棚。

一进门,王掌柜那双小眼睛就死死盯住了那株宝参,都放出光来了,脸上却堆满了笑:

“大山兄弟!恭喜恭喜啊!听说老太太的病大好了?真是托这宝参的福!哎呀,这等灵物,放在你家里,实在是明珠暗投,埋没了啊!”

他凑近压低声音:“兄弟,开个价!只要你肯割爱,价钱随你开!金锭,银票,都好说!有了钱,给你娘盖间大瓦房,娶房漂亮媳妇,岂不快活?”

若是几天前,李大山可能就心动了。

可如今,他觉得自己握着的是能生金蛋的母鸡,岂肯轻易卖掉?

他幻想着靠这参得到更多,便一口回绝:“王掌柜,对不住,这参是救命的根子,不卖。”

王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又软磨硬泡了半天,见李大山铁了心不卖,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哼,不识抬举!这宝贝,怕你压不住福分!”

说完,拂袖而去,眼神冷得能冻死个人。

王掌柜刚走,秀娥就急匆匆来了,脸上满是担忧:

“大山哥,我刚才看见王掌柜气呼呼地走了,你没答应他吧?外面那些人说得可难听了,都说这参来得不正,邪性!我...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位老爷爷当时送你参的时候,除了那两句话,还说了别的啥没有?”

李大山正在兴头上,又被王掌柜惹了一肚子气,不耐烦地摆摆手:

“秀娥,你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嚼舌根?他们是眼红!嫉妒!王胖子想低价骗我的宝贝,我能给他?等风声过了,我把它拿到省城去卖,指定能卖出天价!到时候,咱们就盖大房子,风风光光地办喜事!那老神仙...就说这是造化,没事的!”

李大山的美梦没做几天,就被一连串的邪乎事给敲碎了。

先是家里养了七八年的大黑狗死了,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发现硬邦邦地死在窝里,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吓死的。

李大山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他自己也感觉不对劲了。

原本壮实得像头牛的他,开始时不时地感到一阵阵莫名的虚弱,手脚发软,尤其是一靠近存放宝参的那个柜子,就感觉那股阴冷气息往骨头里钻,心慌气短。

老娘的病虽然见好,却开始夜夜惊梦,总说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炕边,对着她不停地摇头叹气,唉声叹气地说:“祸事了...祸事了...”

李大山开始真的害怕了,他想起老者那两句:“福兮祸所伏”,“宝参救人亦招祸”。难道...那老神仙说的都是真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祸事又找上门了。

这天傍晚,天刚擦黑,王家药铺的那个王掌柜,竟然领着镇上有名的几个地痞流氓,哐当一声踹开了李家那扇破木门,闯了进来。

王掌柜一扫往日伪善,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大山,识相点!那宝贝参,不是你这种穷骨头压得住的!乖乖交出来,爷们儿拿了东西走人,保你和你那病老娘平安无事。否则...”

他冷笑一声,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地痞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乱跳,“哼,就你这破房子和你那病老娘,经得起爷们儿几下折腾?”

李大山又惊又怒,血往头上涌,下意识地护住藏着宝参的柜子,强撑着吼道:“你们光天化日竟敢强抢?这可是山神爷赐的宝贝!你们就不怕山神爷降罪,不怕报应吗?!”

“报应?”王掌柜嗤笑一声,“老子就是你的报应!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他一声令下,那几个地痞狞笑着就朝李大山扑过来。

地痞们虽然暂时被李大山拼死挥舞的柴刀吓退,骂骂咧咧地走了,但李大山知道,这事儿绝不算完。

王掌柜那阴狠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上了就绝不会松口。

李大山心惊肉跳地把门顶死,后背抵着门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再也不敢把那宝贝...不,那邪门的参放在明处了。

他哆哆嗦嗦地找了个更隐蔽的墙洞,把装参的木盒子塞进去,又用杂物堵好。可即便如此,他心里的不安也没有减少,甚至外面的夜色一样,越来越浓。

家里的怪事,变本加厉了。

夜里那叹息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枕边,有时还夹杂着像是指甲刮过木头的细微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放在桌上的碗筷,第二天早上经常会挪了位置。

更吓人的是,那株参被剪过的断口处,好像又长出了一些极细极短的须芽!虽然不明显,但李大山可是天天查看,看得真真切切的!

那层幽绿的光芒也更盛了,即使在黑夜里,堵着的墙缝边也能透出一些瘆人的微光。

而那股子阴冷的气息,更是弥漫了整个窝棚,冻得人心里发毛。

李大山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常常干着活就眼前发黑,手脚冰凉。

老娘虽然不再咳血,但被夜里的噩梦折磨得精神恍惚,时常抓着李大山的手,惊恐地重复:“儿啊,那白胡子老头又来了,就在那儿站着,瞅着咱...摇头...说祸事躲不掉了...”

李大山被恐惧和巨大的压力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他趁着一天夜里,四下无人,偷偷把木盒子从墙洞里扒拉出来,打开盒盖,对着那株在黑暗中莹莹发光,仿佛自有生命的宝参,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地低吼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既然能救我娘,为啥又要这样折磨我们?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那参自然无声,只是那幽光,仿佛嘲讽般地轻轻闪烁了一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黑风高,村里连狗叫都听不到一声。

李大山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得“哐当”一声,他家那本就不结实的木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整个撞塌了!

寒风裹着几条黑影猛地扑了进来!

正是王掌柜和那群地痞,一个个手里拿着棍棒,脸上带着煞气,显然是早有准备。

“李大山!给脸不要脸!最后问你一遍,参交不交出来!”王掌柜在黑影里尖声叫道,声音里全是贪婪和狠厉。

李大山惊得从炕上跳起来,顺手抄起炕边的柴刀,“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他知道今晚绝不能善了,这伙人是奔着杀人越货来的!

窝棚里顿时乱成一团。

李大山仗着一股血气,挥舞着柴刀拼命抵抗,打翻了两个冲在前面的地痞,但对方人多,很快他就挨了好几棍子,头上也破了口子,鲜血糊住了眼睛。

老娘在炕上吓得尖叫哭喊。

“柜子!肯定在柜子里!”王掌柜躲在后面指挥着。

一个地痞抡起棍子就砸向了李大山藏参的那个旧柜子。

“不能砸!”李大山目眦欲裂,扑过去想拦,却被另外两人死死抱住。

“咔嚓!”一声,柜门被砸得稀烂。

那地痞伸手进去一通乱摸,果然掏出了那个木盒子。

“找到了!掌柜的!”地痞兴奋地大叫。

“打开看看!别让他拿假的糊弄!”王掌柜急切地喊。

那地痞闻言,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盒盖,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之气猛地弥漫开来,瞬间充满了整个窝棚,熏得人几欲作呕。

同时,那株宝参在月光和混乱的火把光下,散发出强烈而不祥的幽绿色光芒!

“我的娘啊...”拿着盒子的地痞被这异象和臭气惊得手一抖。

盒子掉在地上,那株宝参滚落出来。

“快抢啊!别管那小子!拿到参我们就发了!”王掌柜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尖叫。

几个地痞也顾不得臭了,一窝蜂地扑上去争抢那滚在地上的参。

李大山被死死按着,眼睁睁看着他们像疯狗一样撕扯争夺着他带回来的宝参:“不!不能碰!快住手!那是祸根!碰不得啊!”他绝望地嘶吼,声音都变了调。

混乱中,不知是谁一脚踩在了那参体上,也不知是谁在抢夺时用力过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又像是某种东西凄厉的尖啸,那株“宝参”竟被硬生生掰扯成了两截!

刹那间,一股更加浓烈,令人窒息的腥臭猛地爆发出来,同时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力量以断参为中心,如同水波般猛地扩散开去!

“呃啊!”

“什么东西!”

围抢的地痞和王掌柜,像是被看不见的大锤狠狠砸中胸口,齐齐惨叫,被震得倒飞出去,东倒西歪地摔在地上,个个头晕目眩,恶心欲呕,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窝棚里死寂了一瞬,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那摔在地上,被扯成两截的宝参,断口处赫然流出暗红色,粘稠如血般的汁液,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正是来源于此!

断裂的参体内部,在幽绿的光芒映照下,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类似血管经络般的暗红色纹路,甚至在微微跳动,收缩!

这哪里是什么天地灵根?这分明是邪异的,闻所未闻的妖物!

“妖...妖怪啊!”一个地痞率先崩溃了,裤裆瞬间湿透,连滚带爬地就往门外跑。

“妖怪!有妖怪啊!”其他地痞也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抢参,争先恐后地爬起来,跟头把式地逃离了李家窝棚,边跑边发出凄厉的嚎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一般。

王掌柜也摔得七荤八素,看到那断参的恐怖模样,再闻到那炼狱般的腥臭,吓得脸无人色,手脚并用地往外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胡乱喊着:“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转眼间,闯入者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两截散发着邪光,流着“血”的断参。

李大山挣脱开按着他的人,踉跄着扑到那断参前,呆呆地看着眼前景象,那股阴冷的气息此刻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缠绕着他,让他如坠冰窟。

宝参救人亦招祸...福兮祸所伏...

老者那两句清晰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里炸响。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带回来的根本不是救命的仙草,而是索命的邪祟!

自己一时的贪念,不仅差点害死自己和老娘,还可能给整个村子都招来了无法想象灾祸!

巨大的恐惧和铺天盖地的悔恨瞬间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秀娥提着灯笼,心惊胆战地跑了过来,一进门,就被那冲天的腥臭和屋里的惨状惊得捂住了嘴。

再看到失魂落魄,头破血流的李大山,以及地上那两截散发着不祥绿光,流着暗红“血液”的可怕东西,她吓得脸都白了:

“大山哥!大山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那…那是什么东西?!”秀娥冲过来,带着哭腔扶住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李大山抬起头,眼神空洞,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眼泪混着脸上的血一起流下来。他抓住秀娥的手,手指冰凉,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秀娥...我错了...我当初不该不听你的,更不该不听那位老神仙的话...这不是宝参...这是祸根...是我招来的祸根啊...”

“宝参救人亦招祸,心灯不灭祸自消...”

“心灯...心灯...”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秀娥,告诉我,心灯是什么?什么是心灯?”

“什么...心灯?”

“那老神仙说,宝参救人亦招祸,心灯不灭祸自消...心灯...”

“良心!是你的良心!”就在这时,坑上的老娘说话了:“宝参救人亦招祸,你用宝参救了娘,也引来了如此灾祸,你除了救娘,还想用这宝参来发家致富,人心不足啊!儿啊!这心灯说的就是你的良心哪!”

“原来如此!”李大山猛地抓住秀娥的手,虽然手还在抖,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秀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秀娥被他吓了一跳:“大山哥,你明白啥了?”

“我明白那位老神仙的话了!”李大山看着地上那邪异的断参,声音嘶哑却有力,“娘亲说的对!‘心灯不灭祸自消’,这祸根因我的贪念而起,也得由我来终结!我不能只想着靠它发财了,我得...我得把它用在正道上,去赎罪!这样才能真正救咱家,救咱村!”

李大山说干就干。

他找来个陶罐,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截还在渗着血的断参扒拉进去,紧紧盖住,那腥臭依然隐隐透出,但他顾不上了。

他又将家里最后那点珍贵的参须,原本留着给老娘补身体和将来卖钱的,也包了起来。

“大山哥,你这又是要做啥?”秀娥看他这举动,心惊肉跳。

“上山!”李大山语气坚决,“回长白山!去找那位老神仙...或者去找山神爷认罪!这东西从哪来的,就得还回哪去!这参须,拿去救该救的人!”

“还上山?你不要命啦!”秀娥哭了,“万一...”

“没有万一了!”李大山打断她,“留在家里,才是真的没命!秀娥,替我照顾好娘!等我回来!”

说完,他抱起陶罐,揣好参须,再次扛起那根索拨棍,毅然决然地第二次踏入了前往长白山的风雪之中。

这一次,没有一丝侥幸,没有半点贪念,只有沉甸甸的悔罪之心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山路比上次更加难行,风雪似乎感知到他的目的,变得更加狂暴,像是一道道冰冷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要阻止他这个屡次触犯禁忌的人。

他摔倒了无数次,又挣扎着爬起来,紧紧护着怀里的陶罐。

途中,他看到一只山鸡冻僵在雪地里,翅膀受了伤,若是以前,他可能会捉来打牙祭,但这次,他停了下来,小心地帮山鸡处理了伤口,又把它挪到背风处,还留下了几粒自己舍不得吃的干粮。

“能活一个是一个吧...”他喃喃道,继续艰难前行。

终于,他凭着记忆,找到了上次那个山洞附近。

他跪在深深的雪地里,将陶罐放在面前,朝着风雪弥漫的山巅,用尽全身力气磕头,声音哽咽却无比虔诚:

“山神爷!老神仙!我李大山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心,不该违背禁忌,惊扰您老人家清静!求您老人家显显灵,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祸根我带来了,要杀要剐我都认,只求您发发慈悲,别连累我老娘和村里的乡亲们!求求您了!”

风雪似乎小了一些,只有他悲怆的呼喊在山谷间回荡。

李大山跪在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手脚都快冻得没知觉了,就在他几乎绝望之时,风,忽然停了。

雪却下得更大,更密了,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地飘落,覆盖了一切污秽和痕迹,天地间一片纯净的洁白。

这时,一个飘渺而平和的声音,仿佛从每一片雪花中传来,清晰地响在他的耳边,正是那位老者的声音: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心灯既亮,诅咒已半消。”

李大山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只有漫天飞雪。

那声音继续道:“此物本为山野戾气所钟,遇贪则邪,遇善则消。今汝既悟,便依言而行:取其形,归於土,养吾山;取其性,施於人,赎汝罪。”

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悠远:“切记,自然之馈赠,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心怀敬畏,方得长久...”

话音袅袅,随风雪渐逝。

李大山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豁然开朗!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雪山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走到一处向阳背风,积雪最厚最纯净的地方,用手刨开深深的雪层,直到触及冻土。

他郑重地打开陶罐,将那两截邪异的断参取出,放入雪坑之中。那参一接触纯净的冰雪,那幽绿的光芒和腥臭之气竟真的开始缓缓消散。

他虔诚地将冰雪覆盖回去,轻轻抚平。

就在最后一捧雪盖上的瞬间,他仿佛看到雪层下泛起一层极其柔和纯净的白光,一闪即逝,随即,一直缠绕在他周身的那股阴冷彻骨的气息,也彻底消失无踪。

浑身一下子变得暖洋洋的,无比轻松。

李大山回到村里时,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依旧疲惫,但眉宇间的阴霾和恐惧一扫而空,眼神清澈而平和。

他先将那些剩余的参须拿出来,熬成汤药。首先喂老娘喝了,老太太的病根仿佛彻底被祛除,脸色红润,精神头足了不少。

他又让秀娥帮忙,把药分送给前几天被吓病,或者因流言而心惊胆战病倒的几位乡亲,甚至连那卧病在床,后悔不迭的王掌柜,也托人送了一份去。

这参须果然灵验,病人喝下后,都是药到病除。

村民们惊讶不已,再看李大山,不再是那副走了狗屎运的狂傲模样,而是沉稳踏实,待人真诚的汉子。

流言蜚语自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敬佩。

李大山变卖了家里仅剩的一点东西,凑钱修好了被踹坏的门,日子依旧清贫,但他心里却无比踏实。

他不再做那指望一夜暴富的参客了,而是凭着对大山的熟悉和敬畏,做了一个谨慎的采药人,只采该采的药,绝不贪多,更不触碰禁忌。

他和秀娥,照顾着日渐康复的老娘,日子虽然平淡,却充满了温情和安稳。

傍晚,他常常和秀娥一起坐在自家小院里,望着远处巍峨静谧,白雪皑皑的长白山。

秀娥轻声说:“大山哥,现在这样,真好。”

李大山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暖而坚定:

“是啊,金山银山,不如心安。秀娥,我终于明白了,那长白山赐给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成了精的老山参,而是这脚下的土地,身边的亲人,和心里头这盏亮堂堂的‘心灯’啊。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心怀敬畏,这日子,才能过得长久,过得踏实。”

长白山依旧默默矗立,云雾缭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山下的窝棚里,灯火虽小,却温暖而明亮。

故事取材民间传说杜撰加工,采用了荒诞虚构的笔法,并非宣扬封建迷信,仅供娱乐阅读。

来源:油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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