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更年期过渡期期间发生精神健康问题的潜在风险影响着女性的期望，并为调节女性精神健康的假定生理机制提供信息。我们回顾了前瞻性研究的证据，这些研究报告了精神健康问题与更年期过渡期之间的关联。重度抑郁症和更普遍的亚阈值抑郁症状是研究中最常见的疾病。我们回顾了 12 项

促进更年期过渡期的良好心理健康

摘要

更年期过渡期期间发生精神健康问题的潜在风险影响着女性的期望，并为调节女性精神健康的假定生理机制提供信息。我们回顾了前瞻性研究的证据，这些研究报告了精神健康问题与更年期过渡期之间的关联。重度抑郁症和更普遍的亚阈值抑郁症状是研究中最常见的疾病。我们回顾了 12 项前瞻性研究，这些研究报告了更年期过渡期期间的抑郁症状、重度抑郁症或两者兼有，没有发现任何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这两种疾病的风险普遍增加。然而，特定亚群的参与者，主要由更年期相关风险因素（即严重或扰乱睡眠的血管舒缩症状、较长的过渡期或生殖激素动态）和社会心理风险因素（例如紧张的生活事件）定义，容易出现抑郁症状。更年期过渡期期间重度抑郁症风险的增加主要出现在以前患有重度抑郁症的个体中。有必要在初级保健中更加重视识别风险因素。基于稀缺的数据，我们没有发现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焦虑、躁郁症或精神病的风险在更年期过渡期普遍升高。将心理困扰和精神障碍错误地归因于更年期可能会对女性造成伤害，因为这可能会延迟准确诊断和开始有效的精神治疗，并给即将进入更年期的人带来负面期望。需要进行范式转变。我们最后提出了检测和治疗抑郁症状或重度抑郁症的建议，以及促进更年期过渡期良好心理健康的策略，同时负责任地为处于危险中的人做好准备并提供支持。

•对焦虑和抑郁风险增加的担忧可能会影响对更年期的期望和经历。

•然而，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间出现心理症状的风险并不普遍或一致。

•此时出现抑郁症状的危险因素包括严重且长期的血管舒缩症状、慢性睡眠障碍和紧张的生活事件，并且患有先前抑郁症的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间复发新抑郁发作的风险可能会增加。

•更年期过渡往往与重要的生活压力、健康状况和角色转变相吻合，这些都会增加患抑郁症的可能性。

•临床医生不应假设更年期过渡期间的心理症状总是由荷尔蒙变化引起的，而应提供循证治疗；更年期激素治疗可以改善患有麻烦的血管舒缩症状的患者同时出现的抑郁症状。

更年期过渡期通常始于 47 岁左右，从月经开始变化开始，到最后一次月经结束。1围绝经期是一个相关术语。围绝经期包括更年期过渡期和最后一次月经期后的 12 个月（绝经后早期阶段）。高收入国家长期以来一直将心理困扰归因于更年期。1816 年，Charles-Pierre-Louis de Gardanne 将“歇斯底里症或子宫神经性病变”列为更年期的典型症状。2 1959 年，Kupperman、Wetchler 和 Blatt 将更年期描述为人生中“相当不愉快且可能很危险”的3时期，并制定了第一份广泛使用的更年期症状清单。4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包含 11 项的 Blatt-Kupperman 指数量表包括了忧郁症和神经质等心理症状，这为将心理症状纳入当代更年期评定量表提供了参考。5,6虽然这种方法提高了需要护理的心理健康状况的知名度，但它也可能助长了人们普遍认为更年期过渡普遍与心理健康状况不佳有关。焦虑、7,8偏执思维、9精神分裂症性精神病10甚至自杀倾向11,12都被归因于更年期，但支持这些说法的经验证据尚未经过严格的科学审查。

本系列论文有三个目标。首先，我们回顾了前瞻性研究的结果，这些研究调查了更年期过渡与心理健康症状和疾病风险之间的关联，包括抑郁症、焦虑症、躁郁症、精神病和自杀风险。其次，由于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更年期过渡与抑郁症状和重度抑郁症风险之间的关系，我们将这些研究结果置于特定背景下，并探索脆弱性因素，这些因素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某些人群在更年期过渡期间面临抑郁症状或重度抑郁症的风险。第三，我们最后提出了检测和治疗抑郁症状或重度抑郁症的建议，以及促进更年期过渡期间心理健康的策略。

所有卵巢功能正常并达到相应年龄的人都会经历更年期。我们认识到，这一人群包括一些跨性别男性和其他性别多元化人士；因此，在本系列中，我们有时会提到“人”而不是“女性”，以尽可能准确和包容。然而，由于许多已发表的著作将经历更年期的人统称为女性，并没有阐明研究结果如何适用于性别多元化人士的特定需求，因此我们在某些情况下也使用了“女性”，以避免不恰当的概括。需要更多关于跨性别男性和性别多元化人士更年期经历的信息。1

搜索策略和选择标准

我们搜索了 MEDLINE、Embase 和 PsycInfo 数据库，搜索时间范围从 1990 年 1 月 1 日至 2023 年 7 月 1 日。我们针对各个部分定制了关键词，包括“更年期*”、“围绝经期*”和“绝经后*”以及“抑郁症”、“抑郁症*”、“焦虑症”、“躁郁症”、“躁郁症”、“精神病”、“精神病性”、“精神分裂症*”和“自杀*”。对于报告更年期过渡期精神健康症状或障碍的绝对和相对风险的部分，我们先验地将我们的审查限制在超过 100 名参与者的队列研究中，这些研究提供了与更年期过渡期之前（即绝经前）相比，更年期过渡期精神健康症状或障碍风险的前瞻性数据。当一项前瞻性研究在多篇论文中报告数据时，我们会报告最全面、样本量最大或随访期最长的研究结果。研究结果会与相关的荟萃分析、系统评价和临床指南进行交叉核对。在报告风险因素和建议的部分中，我们优先考虑前瞻性研究、临床指南和最近的随机对照试验 (RCT) 的结果。

前瞻性研究的结果

人们普遍认为更年期与抑郁症之间存在关联。高引用率的论文指出，在更年期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或抑郁症的风险会增加两到四倍。7,14,15但大多数论文报告的是相对风险而非绝对风险。此外，研究往往没有充分区分抑郁症状和抑郁症。通常，抑郁症状更为普遍，对身体的损害较小，并且不构成临床抑郁症，其中最常见和最麻烦的是重度抑郁症（表 1）。18出现抑郁症状并不一定意味着一个人正在经历抑郁发作。19自我报告量表通常包括睡眠问题、食欲紊乱和疲劳等一般症状，这些症状有一系列生理、心理和社会原因，不仅限于抑郁症。例如，在更年期过渡期间，血管舒缩症状（潮热和盗汗）可能会导致睡眠障碍，即使没有核心抑郁症状（即情绪低落和快感缺乏），也可能会使抑郁症状量表上的评分升高。重度抑郁症的确诊需要临床医生评定的访谈。在 12 项研究更年期过渡期与抑郁症之间关联的前瞻性研究中（表 2），只有两项20,23通过临床医生评定的访谈统一诊断为重度抑郁症，这可能是因为实施这种评估的费用较高。因此，我们对通过临床访谈统一评估的更年期过渡期重度抑郁症风险的了解仅限于全球 600 名女性的数据。

表 1

重度抑郁症与抑郁症状的区别

前瞻性研究调查生殖阶段与抑郁症状和障碍之间关系的结果

自我报告工具要么不是衡量重度抑郁症的有效指标14，要么使用了患者健康问卷，而患者健康问卷被发现大大高估了重度抑郁症的患病率。36 CES -D=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抑郁量表。DSM=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EDS=爱丁堡抑郁量表。GDS=戈德堡抑郁量表。HADS-D=医院焦虑抑郁量表-抑郁分量表。HR=风险比。IRR=发病率比。MHT=更年期激素疗法。OR=优势比。SCID=DSM-IV 结构化临床访谈。SCL-90-R=症状检查表-90-修订版。 SPIKE=结构化精神病理学访谈和流行病学心理障碍社会后果评估。

*

重度抑郁症的诊断通常采用结构化临床访谈。哈佛情绪和周期研究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卵巢老化研究被排除在本节之外，因为它们结合使用临床访谈和自我报告筛查工具来评估重度抑郁症。

†

该研究报告了混合结果或证据表明其影响仅限于部分具有风险因素的女性。

‡

与绝经前基线相比，研究没有发现更年期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或疾病风险增加的证据。

§

研究发现，与绝经前基线相比，更年期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或疾病的风险均增加。

重度抑郁症

重度抑郁症每年影响全球约 6% 的人口，女性被诊断出的概率是男性的两倍。16这种性别差异背后的机制尚不清楚，但内源性性类固醇激素的变化已被确定为一个促成因素。1与绝经过渡期（绝经前期）相比，绝经过渡期的循环性类固醇发生了变化。37具体而言，雌二醇的变化在绝经早期更为明显，而随着绝经晚期排卵停止，孕酮的产生减少，然后停止。1绝经过渡期往往伴随着巨大的中年压力、健康状况和角色转变，这会增加个人患抑郁症的可能性。20

一项前瞻性研究表明，有重度抑郁症病史的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复发的风险会增加。全国妇女健康研究 (SWAN) 心理健康子研究 (n=425) 20报告称，更年期过渡期重度抑郁症复发的风险增加了 2.67 倍（95% CI 1.04–6.86；p=0.04）。20但是，重度抑郁症的一生中首次发作的风险并未增加。首发重度抑郁症可由与更年期过渡无关的风险因素预测，例如特质焦虑、身体机能低下和身体疾病。30 年来，纵向苏黎世研究 (n=168) 23测量了 41 岁和 50 岁时重度抑郁症的患病率。他们发现，在此期间进入围绝经期或绝经后的人群中，重度抑郁症的发病率并未增加，尽管在随访中只有 27% 的样本组已达到绝经后，而且与 SWAN 不同，这项研究不包括对生殖阶段和情绪的年度评估。

总之，少数可用的前瞻性数据表明，更年期过渡期可能是重度抑郁症复发的脆弱时期，但不是一生中首次患上这种疾病的脆弱时期。未来的研究需要阐明可能增加更年期过渡期首次患上重度抑郁症风险的更年期相关因素。

抑郁症状

四项前瞻性研究测量了患有和未患有重度抑郁症的人群在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的患病率。28,29,35,38这些研究报告的患病率在 16.5% 29 和 27.8% 之间，38略高于绝经前晚期的患病率（14.3% 29和 20.9% 之间）。38然而，一项为期 13 年的更年期过渡期前瞻性研究报告称，患有重度抑郁症的人群的抑郁症状要高得多（50-65%）。24这些数据表明，对于没有重度抑郁症的人来说，更年期过渡期内抑郁症状的绝对风险并没有显著升高。

人们对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的患病率了解甚少。在 12 项追踪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变化的前瞻性研究中，只有一项（来自中国的 PALM 研究，35）不是在高收入国家进行的。其余研究分别在美国（n=6）、欧洲（n=2）、澳大利亚（n=2）和加拿大（n=1）进行。PALM 研究发现，绝经前（基线）抑郁症状的患病率为 14.5%，在绝经过渡期略微上升至 18.2%，在绝经后上升至 19.6%。这些差异并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在 12 项前瞻性研究中，研究了绝经过渡期与绝经前相比抑郁症状的相对风险，其中两项15,26报告抑郁症状增加，三项23,34,35发现两者无关联。其余七项研究报告的结果好坏参半。四项研究确定了有抑郁症状风险的特定亚群，包括在评估前 6 个月内同时出现血管舒缩症状和不良生活事件的人、14 名接受子宫切除术的人、33名没有可能患重度抑郁症病史的人、31 名绝经过渡期持续时间较长的人。30一项研究发现，绝经过渡期时间与抑郁症状存在关联。28在反复调查中仍处于绝经期的女性患抑郁症状的风险更高。两项研究发现抑郁症状与绝经期之间可能存在关联的证据，但这种关联对所使用的统计方法很敏感（表 2）。29,32

SWAN 26,27和宾夕法尼亚卵巢老化研究 (POAS) 15,25报告称，与绝经前相比，绝经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增加。SWAN 26,27对美国 3000 多名女性进行了超过 13 年的随访，发现绝经过渡期抑郁症状有所增加（调整后的优势比 [OR] 1.68，95% CI 1.28–2.20）。26在对年龄为 35-47 岁且基线时处于绝经前期的女性进行的 8 年随访中，15 POAS 15,25发现绝经过渡期使抑郁症状的风险增加了四倍多（OR 4.29，95% CI 2.39–7.72）。单独来看，这一结果表明抑郁症状的风险很大，这可能值得女性及其临床医生警惕。然而，在没有抑郁症病史的女性中，少数 (10-30%) 报告在绝经前晚期和绝经过渡期均出现临床显著的抑郁症状，而在最后一次月经前的几年中抑郁症状没有明显增加（图 1 ）。24相比之下，45-65% 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女性报告在绝经前晚期和绝经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POAS 发现绝经后抑郁症状的风险降低，24而 SWAN 发现持续存在风险的证据，尤其是在有抑郁症状病史的女性中。39

图 1 每年 CES-D 得分为 16 分或更高的参与者比例（按研究入组时的抑郁史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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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项前瞻性研究并未发现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风险普遍增加，但其研究结果为高风险亚群提供了线索。14,28,30美国哈佛大学情绪和周期研究14发现总体而言存在略微显著的关联（OR 1.8，95% CI 1.00–3.20），但亚组分析显示，只有在评估前 6 个月内同时出现血管舒缩症状和应激性生活事件的女性才有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调整后的 OR 2.5，95% CI 1.20–5.20）。个体之间更年期过渡期的持续时间差异很大。马萨诸塞州妇女健康研究（n=2565，美国）30和澳大利亚妇女健康纵向研究（ALSWH；n = 5,895）28均报告称，更年期过渡期时间越长，抑郁症状的风险越显著增加。在马萨诸塞州的研究中，多变量模型用血管舒缩症状和月经症状解释了与长期绝经过渡期相关的抑郁症状的增加。30与此一致，ALSWH 发现，在反复调查中仍处于围绝经期的女性比仍处于绝经后的女性患抑郁症状的风险更高（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抑郁量表 [CES-D] 评分高 0.29 分，95% CI 0.02–0.61）。PATH 31发现了总体上的关联，但在亚组分析中，只有没有可能患有重度抑郁症病史的个体在绝经过渡期间出现更多抑郁症状的风险更高（发病率比 1.35，95% CI 1.08–1.68）。曼尼托巴项目33发现生殖阶段与抑郁症状风险之间总体上没有关联，但接受子宫切除术且在基线时没有抑郁症状的参与者比绝经前参与者更容易出现抑郁症状（OR 1.7，95% CI 1.15-2.6）。

埃因霍温围绝经期骨质疏松症研究 (EPOS) 29和西雅图中年女性健康研究32发现绝经过渡期抑郁症状风险可能增加，但这种关联对所使用的统计分析很敏感（表 2）。例如，EPOS 使用逐步法发现了绝经过渡期抑郁症状增加的证据，但使用逻辑回归的输入法却没有发现。29

苏黎世研究23 、 PALM 研究35和中年女性健康研究34均未发现绝经过渡期抑郁症状风险增加。在中年女性健康研究中，只有 64 名参与者（24%）在研究结束时进入了绝经过渡期，这限制了该研究的统计能力，无法发现其中的关联。

总之，基于前瞻性研究的混合结果，我们没有发现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的风险普遍或统一增加。提高对风险因素的认识可能会有助于了解女性亚群抑郁症状的潜在机制，并为预防和治疗提供新的机会。

焦虑

人们对更年期过渡期和焦虑之间的关联了解甚少。40一项测量焦虑症的前瞻性研究发现，更年期过渡期焦虑症并未增加。23四项前瞻性研究测量了更年期过渡期焦虑症状的变化，结果好坏参半（附录p1）。两项研究发现，更年期过渡期焦虑症状并未增加。23,35相比之下，SWAN 41和 PATH 31 的研究发现，绝经前焦虑程度较低的人在更年期过渡期间有焦虑症状加重的风险。SWAN 研究控制了血管舒缩症状，这很重要，因为更年期症状可能与焦虑症状重叠，如出汗、心跳加速和呼吸急促。

POAS的研究结果表明焦虑会加剧血管舒缩症状。有焦虑身体症状的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患中度或重度血管舒缩症状的风险增加。42在中国，PALM 研究43发现焦虑症状与血管舒缩症状引起的困扰之间存在双向纵向关系，这表明焦虑既可能是血管舒缩症状的原因，也可能是其结果。

总之，没有一致的证据表明焦虑在更年期过渡期会增加。然而，躯体焦虑可能预示着中度或重度血管舒缩症状，这表明减轻焦虑可能会减少血管舒缩症状带来的困扰，是干预的潜在目标。

躁郁症

尚无前瞻性研究调查过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的人在更年期过渡期的精神症状。一项小型研究（n=47）发现，与回顾性自我报告的绝经前抑郁发作频率相比，前瞻性测量的绝经过渡期抑郁发作（但不是情绪高涨）有所增加。44一项对九项横断面或回顾性研究的系统评价报告称，绝经过渡期双相情感障碍症状有所增加，这主要基于回顾性自我报告。45其中规模最大的一项研究发现， 25.9 %（220 人中的 57 人）的患有 1 型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回顾性自我报告有“围绝经期情绪症状”，而其未诊断出情绪障碍的亲属中，这一比例为 12.5%（56 人中的 7 人）。46

精神分裂症谱系和其他精神病

人们普遍认为，更年期过渡期是精神分裂症性精神病新发或复发的脆弱时期，10但支持这一说法的经验证据却很少。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前瞻性研究调查更年期过渡期精神病症状或疾病的发生率。

一项对 83 项研究的荟萃分析发现，女性在 45 岁以后一生中首次发病精神病的几率会略有增加，而男性则不会。47这些数据支持了雌激素假说，该假说表明，更年期过渡期内雌激素水平的下降可能会引发女性精神病。10 一项大型（n=61889）芬兰研究 48发现，患有精神分裂症谱系障碍的女性在 45 岁以后因精神病住院的次数高于男性。48然而，雌激素戒断在这个年龄段并不是均匀发生的，在女性更年期过渡早期，血液中的雌二醇浓度在 40 多岁时会显著升高。49精神分裂症性精神病的平均发病年龄为 20-40 岁，此时雌二醇浓度通常较高（附录第 4 页）。

自杀倾向和更年期过渡

在整个生命周期中，男性的自杀风险高于女性，而中年时期是男女自杀风险都较高的时期。50,51最近的媒体报道表明，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的自杀风险较高。11,12然而，没有实质性证据表明自杀未遂或自杀成功与更年期过渡期之间存在关联。韩国的一项横断面研究 (n=45 177) 52表明，更年期过渡期的自杀意念（过去一年中想要死亡的想法）有所增加（患病率为 7.2%，而绝经前患病率为 5.73%）。虽然该研究测量了自我报告的自杀未遂率，但并未报告这些比率与生殖阶段之间的关系。52美国一项针对298名接受情绪障碍治疗的女性的研究发现，生殖阶段与自杀意念或自杀未遂之间没有关联。53

一项针对美国退伍军人的纵向研究（n=291 709）54发现，使用更年期激素疗法 (MHT) 与未来 4.5 年内自杀未遂和自杀成功的风险显著增加有关。在考虑到精神共病和精神活性药物后，这些与自杀死亡的关联仍然显著。54

总之，尽管有人声称更年期过渡与自杀风险增加有关，但支持这些说法的实证数据却很少。不过，一些证据表明，使用 MHT 与自杀企图和自杀成功有关。这种关联的原因尚不明确。

大型前瞻性研究报告称，一小部分约 5–9% 28,55的女性在中年时抑郁症状会加重，而类似比例 (8.5–11%) 28,55 的女性报告抑郁症状减少。更年期特有的和一般的风险和适应力因素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一小部分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间可能面临抑郁症状或疾病的风险。

已确定的抑郁症状的社会心理风险因素

前瞻性研究证实，已知的社会心理压力源，如财务问题、29失业、29缺乏社会支持26和紧张的生活事件29,32是更年期过渡期出现抑郁症状的重要预测因素。23,29,26同样，不良的童年经历56、来自少数民族、25较高的 BMI、15,29神经质23和生活方式行为（如吸烟和缺乏体育锻炼）26也与抑郁症状风险的增加有关。

新兴证据表明，社会心理因素可以与性类固醇激素相互作用，改变情绪。一项前瞻性研究（n=52）57发现，14 个月内连续测量的雌二醇变化越大，预示抑郁症状越严重，但仅限于基线评估前 6 个月内生活事件压力很大的个体，这表明抑郁症的已知风险因素与更年期过渡期的内分泌变化之间存在相互作用。

更年期的类型和时间

绝经类型（自然绝经或手术绝经）和绝经时间可能会影响抑郁症状的风险。前瞻性研究表明，手术绝经（即在自然绝经前进行双侧卵巢切除术）比单纯子宫切除术的风险更大58–60。58,59但这种影响可能是暂时的。一项关于手术绝经后抑郁症状和焦虑的前瞻性对照研究表明，12个月时新发抑郁症状增加了一倍，24 个月时症状已消退。61卵巢切除术后性类固醇激素的突然变化可能是造成这种影响的原因之一。然而，接受手术绝经的女性通常还有其他抑郁症风险因素，例如不良童年经历、虐待和慢性盆腔痛。62同样，自发性过早63或过早64绝经的女性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较高，但与平均年龄绝经的女性相比，她们更有可能接受癌症治疗、不孕症和妇科病理。因此，除了内分泌变化之外，其他因素也可能影响这些亚群的情绪。更年期过渡期持续时间较长也与抑郁症状风险增加有关，28,30,60可能是因为血管舒缩症状持续时间延长。30

血管舒缩症状和睡眠障碍

一项对 33 篇出版物65 的系统回顾报告称，血管舒缩症状的存在和频率与抑郁症状呈双向相关。65一些女性比其他女性更容易受到血管舒缩症状的困扰，这种变化可能与情绪、压力和睡眠障碍的程度有关。血管舒缩症状造成的问题或对日常生活的干扰程度比血管舒缩症状频率更能预测情绪障碍和生活质量。66对来自 20,000 多名女性的纵向数据的汇总分析发现，睡眠障碍很大程度上解释了血管舒缩症状和抑郁情绪之间的关联。67在实验性的更年期卵巢抑制模型中，夜间而非白天的血管舒缩症状会导致抑郁情绪，而与它们对睡眠的影响无关。68有效管理夜间血管舒缩症状和睡眠障碍可能在预防和管理更年期过渡期的情绪障碍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性类固醇

雌二醇变化15,57,69,70低孕酮浓度70以及睾酮浓度与雌二醇浓度比率的变化71与抑郁症状风险的增加有关，但研究结果各不相同，而且这些关联尚未得到一致的重复。26,32,72,73前瞻性研究每年测量一次雌二醇浓度和情绪，发现与抑郁症状无关，26,32,73横断面研究报告称，患抑郁症的围绝经期女性与未患抑郁症的围绝经期女性的雌二醇浓度没有差异。74然而，流行病学15,57和重复测量69,70研究评估频率更高，报告称雌二醇变化越大与情绪越差有关。在更年期过渡期，循环孕酮水平会降低。一项研究发现，孕酮浓度低与情绪越差有关。70一些女性可能比其他女性对雌二醇浓度变化的情绪更敏感，75,76正如在更年期过渡期间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女性在停用 MHT 后症状复发所显示的那样。75总的来说，这些数据表明，雌二醇变化较大以及孕酮可能下降可能会增加抑郁症状的风险，尤其是对脆弱女性而言。然而，目前还没有确定的方法来预测卵巢性类固醇波动后抑郁情绪的脆弱性。

更年期的社会心理和文化方面

心理社会和文化因素影响着更年期过渡期的心理健康。对更年期的消极预期和态度（例如，“在更年期或生活变化期间，我变得或预期会变得易怒或抑郁”）27和60岁（例如担心身体衰退）预示着随后的抑郁症状。大多数女性都会出现血管舒缩症状。加上焦虑等诱因，对更年期持消极态度的人可能会对血管舒缩症状做出无益的认知评估（例如，认为人们会注意到他们的潮热或他们的症状永远不会结束），这可能会增加他们的痛苦并放大这些症状对他们的情绪和功能的影响。77相比之下，积极的应对策略可能会最大限度地减少血管舒缩症状对情绪的影响。全球对更年期的态度存在明显差异，这可能有助于解释不同文化中归因症状的差异。78例如，澳大利亚白人报告的抑郁症状和对衰老的恐惧比老挝女性更高，而老挝女性认为更年期是一件积极的事情。79

优化更年期心理健康

确定可改变的因素对于预防干预至关重要。控制令人烦恼的血管舒缩症状和睡眠障碍可能会降低抑郁症状甚至重度抑郁症的风险。针对血管舒缩症状的有效药物和非药物干预措施已广泛可用。80促进对衰老和更年期持更积极或中立态度的循证信息可能会有所帮助（小组）。增加社会支持和身体活动是其他可能改变的目标。55此外，一项系统评价发现，乐观、健康的自我形象和感知控制等心理资源可以保护更年期过渡期的心理健康。81认知行为疗法 ( CBT ) 是针对各个生命阶段的抑郁和焦虑的一种行之有效的干预措施，对睡眠障碍和血管舒缩症状有效。英国国家健康与护理卓越研究所 (NICE) 指南特别推荐将 CBT 用于更年期期间的抑郁情绪。82北美更年期协会 2023 年指南也建议使用 CBT 治疗令人烦恼的血管舒缩症状。83

控制板

促进更年期过渡期的心理健康

前瞻性数据的主要发现

抑郁症状或抑郁症

•

更年期过渡期不会增加一生中首次患上重度抑郁症的风险，但之前患过重度抑郁症的人复发的风险可能会增加

•

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间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并非普遍或一致；只有少数人会出现抑郁症状，而且这些症状在之前患有重度抑郁症的人群中更为常见

•

更年期过渡期易出现抑郁症状是由于已确定的和与更年期相关的风险因素（图 2）

•

更年期的类型和时间可能会增加风险；手术绝经可能比自然绝经更容易增加抑郁症状

•

频繁、严重或夜间的血管舒缩症状可能会增加抑郁症状的风险

•

雌二醇浓度波动可能会导致某些人容易出现抑郁症状，尤其是那些对雌二醇情绪敏感的人；然而，研究结果不一致，而且没有确定的生物标志物

其他症状或疾病

•

少量证据表明，更年期过渡期焦虑症的风险不会增加；17女性在更年期出现焦虑症状的风险并非普遍或一致

•

精神病的发病或发展轨迹尚未被证明受到更年期过渡的影响

•

没有研究发现更年期过渡会增加自杀企图或自杀完成的风险

对临床医生的建议

•

向个人提供有关更年期的循证信息，包括明确说明大多数人不会面临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

•

了解哪些人有患抑郁症状和重度抑郁症的风险；当存在可改变的风险因素时，考虑治疗这些因素，如严重的血管舒缩症状和睡眠问题

•

不要想当然地认为更年期过渡期的心理症状与更年期有关；应像在任何其他生命阶段一样调查和管理这些症状

•

在更年期过渡期间，应谨慎停止对重度抑郁症的积极治疗（例如抗抑郁药或心理治疗），因为可能会增加复发的风险

社会变革有助于改善更年期妇女的心理健康

•

质疑更年期过渡会带来抑郁、焦虑和其他心理健康症状或障碍的普遍风险的假设，因为这些假设是不准确的，并且可能有害

•

向那些女性老龄化赋予地位、对更年期持更积极态度的社会学习

•

树立对更年期和女性衰老的有力看法，在社会层面培养更积极的态度

•

促进整个生命周期中的性别平等和安全，因为早期的逆境会增加中年时心理健康状况不佳的风险

总之，之前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女性在更年期过渡期复发的风险可能较高。易患抑郁症状包括已知的社会心理风险因素和更年期特定因素，这些因素可能会相互作用（图 2）。

图 2 更年期特异性和已确定的抑郁症社会心理风险因素与潜在可改变的保护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些保护因素可预测更年期过渡期间抑郁症状的风险或恢复力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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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实习医生进行的一项调查84发现，尽管认识到这一人生阶段的重要性，但只有 6.8% 的人认为自己已充分准备好应对更年期。84了解更年期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联以及评估和管理心理健康障碍和症状是中年护理的重要方面。

检测

在更年期过渡期，对抑郁症状和重度抑郁症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应该与其他人生阶段的方法相同。85由于更年期过渡期是重度抑郁症复发的风险期，因此有过此类经历的女性需要在此人生阶段进行密切监测。尽管更年期过渡期并不是一生中首次患上重度抑郁症的风险期，但英国指南86建议在成年期对抑郁症保持警惕并考虑进行筛查。在更年期过渡期，临床医生应考虑精神疾病的风险因素，包括既往病史，以及已知的社会心理和更年期相关风险因素（图 2）。

预防

RCT 已考虑将社会心理87,88和激素干预76作为更年期过渡期抑郁症状或疾病的一级预防。正念减压（MBSR）是一种为期 8 周的团体干预，旨在通过正念冥想和瑜伽技巧缓解压力。两项 RCT 研究了 MBSR 在预防抑郁症状88和应对严重血管舒缩症状方面的功效。89在104名情绪正常的更年期女性中，MBSR 有效地预防了抑郁症状的发展，同时与等待治疗的参与者相比，还提高了她们的复原力水平，降低了压力和焦虑水平。88这些好处在既往患有重度抑郁症、评估前 6 个月内有过紧张性生活事件、情绪对雌二醇波动敏感性增强的参与者中尤为明显。

在一项对 172 名情绪正常的围绝经期和绝经后早期女性进行的 RCT 中，76 名高剂量 MHT（每 3 个月使用 100 μg 透皮雌二醇和孕酮）与安慰剂相比，在 12 个月内使抑郁症状出现的风险降低了一半（发生率 17.3% vs 32.3%），尤其是在评估前 6 个月内经历过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女性中。然而，对于已经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女性，MHT 在预防重度抑郁症方面并没有特别有效，而她们是绝经过渡期患抑郁症的风险更高的群体。此外，该方案中孕酮的剂量和持续时间不足以预防子宫内膜增生。90

总之，新证据表明，对于高风险女性，心理社会干预可能会预防更年期过渡期的抑郁症状。总体而言，证据并不支持 MHT 可以预防更年期过渡期的抑郁症状或重度抑郁症。

治疗

更年期过渡期的抑郁症应像任何其他生命阶段一样进行治疗，在个性化的框架内考虑既往病史、激素敏感性以及社会心理和更年期相关因素对症状的成因、复发和维持的影响。91 治疗重度抑郁症的有效方法包括心理治疗、抗抑郁药和介入性精神病学方法。当症状是由外源性压力源引起或加剧时，心理治疗可能特别有帮助，包括中年女性常见的生活事件和角色转变。某些抗抑郁药包括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和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剂，可能通过治疗抑郁和血管舒缩症状带来额外的益处。92尚未研究更年期过渡期重度抑郁症的抗抑郁治疗持续时间，因此建议采用标准的治疗持续时间指南。对于在接近更年期时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女性，应考虑继续服用抗抑郁药，因为复发风险较高。93

由于疗效证据不足，MHT 尚未被欧洲和美国的监管机构批准用于治疗抑郁症状或重度抑郁症。MHT 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的试验样本量较小（合计 n=222，接受 MHT 和安慰剂治疗），且结果好坏参半。94–97两项RCT（合计 n=84）发现，在给药 3 周94和 12 周95后，透皮雌二醇对围绝经期和绝经后早期女性的效果优于安慰剂。另外两项 RCT（合计 n=138）研究了透皮雌二醇在围绝经期女性96或围绝经期和绝经后混合女性97中治疗重度抑郁症和其他单相抑郁症的效果，结果显示并未比安慰剂有益。

MHT 可改善患有令人烦恼的血管舒缩症状的患者的并发抑郁症状，98但它并不是治疗无血管舒缩症状的抑郁症状的主要方法。对 12 项 RCT 的荟萃分析发现，生物同质雌激素对减轻围绝经期和绝经后女性的抑郁症状无效。99尽管有这样的结果，一些组织仍建议考虑使用 MHT 来治疗更年期过渡期的抑郁症状。100

促进更年期过渡期的良好心理健康

世卫组织将健康促进定义为“使人们能够增强对自身健康的控制并改善其健康的过程”。101针对更年期过渡期人群的信息资源可能包含有关预期结果的混杂信息，并且无法识别高风险群体。例如，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和梅奥诊所网站将情绪变化列为更年期症状，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则强调更年期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联尚无定论。我们的研究结果支持提高对更年期过渡期心理健康状况不佳的群体和个人的认识，并告诫不要将抑郁情绪或其他心理健康症状或障碍自动归因于更年期。这种假设可能有害，因为它会产生负面预期，从而强化人们对更年期和衰老的刻板印象。一项针对 7000 多名欧洲和澳大利亚中年女性的调查102发现，约一半（48% 的欧洲受访者和 56% 的澳大利亚受访者）担心更年期管理，并且大多数人在更年期过渡期症状方面感觉“没有得到很好的支持”。102女性及其临床医生需要获得准确且一致的信息，以了解预期结果、哪些人面临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以及何时寻求帮助（小组）。

对于在更年期过渡期有出现抑郁症状风险的人（图 2），解决可改变的风险因素，如睡眠障碍、令人不安的血管舒缩症状和压力暴露，同时促进对更年期和衰老的更积极态度，可能会有所帮助。根据联合国的数据，90% 的人对女性存在性别歧视。103对更年期的过时观点可能是性别歧视的原因，也是其结果。在整个生命周期中促进性别平等和安全非常重要，因为早年逆境是预测中年心理健康的有力指标。56中年通常都是男性和女性幸福感较低的时期，104因此，这是一个优先考虑心理健康优化的潜在机会窗口。MBSR 等心理干预措施显示出预防的希望，88而 CBT 可以减轻焦虑和抑郁情绪以及血管舒缩症状。82初级保健提供者和社区健康教育者可以通过有益的健康信息和循证实践来改善护理，从而增强妇女权能并促进更年期过渡期的心理健康。

来源：可靠儒雅小学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