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的光，我端着酒杯站在宴会厅角落，看着妻子林晚晚穿着月白色缎面连衣裙，像朵被精心摆放在红丝绒桌布上的山茶花。
第一章 酒杯里的倒影
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的光，我端着酒杯站在宴会厅角落，看着妻子林晚晚穿着月白色缎面连衣裙，像朵被精心摆放在红丝绒桌布上的山茶花。
这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晚宴，主办方是市建筑设计院，我作为副院长致开幕词。林晚晚坐在主桌最边上，邻座是吴明远——院里新调来的总工程师，四十岁出头，金丝眼镜后是双精明的眼睛，上周刚在例会上拍着我肩膀说："陈院长，您这思路太保守，得跟紧时代。"
"陈院长，发什么呆呢？"秘书小周端着香槟过来，"吴主任在找您碰杯。"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林晚晚正端着酒杯和吴明远说话。她今天涂了豆沙色口红，和三年前婚礼上的颜色一模一样。吴明远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杯沿，低声说了句什么，她低头笑了，耳坠上的珍珠晃出细弱的光。
"走，过去。"我捏紧酒杯，冰水顺着指缝渗进掌心。
第二章 白裙子的秘密
"陈院长来了。"吴明远笑着起身，"正好，我正要说，您夫人今天这裙子......"
"吴主任。"我打断他，目光扫过林晚晚的裙摆——及踝的缎面裙，没有任何装饰，却在裙摆内侧绣了行极小的英文字母：「For C.M.」。
吴明远的笑容僵在脸上："陈院长误会了，我就是说......林夫人气质好，配这裙子......"
"是吗？"我端起酒杯，"吴主任，您喝多了吧？"
林晚晚的手指在桌下绞着餐巾。她抬头看我，眼尾的细纹里还沾着笑："老陈，吴主任在夸我裙子好看呢。"
"好看。"我盯着她的眼睛，"尤其是这行字母，绣得真精致。C.M.，是吴主任名字的缩写？"
吴明远的脸"唰"地白了。林晚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老陈，你别胡说！"
"胡说？"我扯松领带，"上个月十五号，你说去图书馆查资料，可监控显示你进了吴主任的办公室。上周三，你让我帮你熨衬衫，结果在口袋里摸出根长头发——"我指了指林晚晚的发梢，"和你现在这头栗色卷发，根本不是一个色号。"
林晚晚的后背抵着桌沿，指尖掐进掌心："你......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我冷笑，"是你自己留下的破绽。昨天收拾衣柜，我在你那件米色风衣里，翻出张酒店房卡——吴明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隔壁桌的同事们竖着耳朵，连背景音乐都停了。林晚晚的脸白得像张纸，睫毛颤得厉害："老陈，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举起酒杯，"解释你为什么在结婚纪念日，穿着绣着别的男人名字的裙子？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说去图书馆，却在他办公室待了三小时？还是解释......"我盯着她耳坠上的珍珠，"这串珍珠，和吴明远上周送他前妻的那串，是不是同一批货？"
林晚晚的眼泪"啪嗒"掉在裙摆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杯，朝我泼过来："陈默，你疯了！"
红酒顺着我的衬衫往下淌，染红了领带。吴明远站起来拉架，被我甩开："吴主任，您还是先管管自己的家事吧。"我瞥见他手腕上的手表——百达翡丽，和我去年在拍卖会上拍的那块，型号分毫不差。
第三章 破碎的婚姻
那天晚上，林晚晚没回家。
我坐在书房里，翻着她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明远说，他老婆只是个摆设，他真正爱的是我。他说等离婚手续办下来，就带我去瑞士看雪山。"
书桌抽屉里，躺着张银行卡，余额二十万——是我上个月刚给她的结婚七周年礼物。卡片背面写着："给晚晚，买你喜欢的蓝裙子。"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晚晚的消息：「我在酒店，你别来找我。」
我穿上外套，打车去了她说的酒店。房间门没锁，推开门，林晚晚正坐在床边哭，吴明远站在窗前抽烟。
"陈默，你非要闹到这一步吗？"吴明远掐灭烟头，"晚晚她......她爱我。"
"爱？"我走到床边，"她爱你，所以用我的钱给你买手表？爱你，所以在你办公室和别的男人调情？爱你，所以在结婚纪念日穿绣着你名字的裙子？"
林晚晚扑过来抓我的脸："你根本不懂！你每天就知道加班，连我生日都记不住！吴明远他......"
"他给你买过花吗？"我打断她，"他陪你去医院看过病吗？去年你阑尾炎住院，是谁在医院守了你三天三夜？"
林晚晚的手顿住了。她抬头看我，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你......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在说，"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所谓的'爱'，不过是新鲜感。等你老了，他还会记得你今天穿的什么裙子吗？"
吴明远冷笑："陈默，你以为你多高尚？你不也在外面有别人？"
"我？"我站起来，"我没有任何女人。林晚晚，你看看这个。"我掏出手机，调出监控截图——上周四晚上，吴明远的车停在"蓝调"酒吧门口，副驾驶上坐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这是......"林晚晚瞪大眼睛。
"你说的'去图书馆'那天，吴明远在酒吧和别的女人约会。"我把手机扔在她怀里，"你以为他爱你？他只是在玩你。"
第四章 清晨的第一缕光
林晚晚是在三天后搬回来的。
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眼睛还有些红肿："老陈，我......"
"进来吧。"我接过行李箱，"厨房炖了汤，你喝点。"
她站在客厅里，看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那是我昨晚写的，她昨晚趁我睡着时翻出来的。"你......你早就想离婚了？"
"没有。"我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东西，比新鲜感重要。"
她低头搅着汤勺："吴明远......他已经辞职了。"
"我知道。"我拉开冰箱，拿出她爱吃的草莓，"他昨天来找我，说想和你好好过，可你......"
"我没有！"林晚晚突然提高声音，"我没有和他在一起！那天在酒店，是我......是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去的！"
"是吗？"我看着她，"那你裙摆上的字母，是怎么回事？"
林晚晚的脸瞬间惨白。她扯下裙摆，露出内侧的刺绣——确实是「For C.M.」，但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匆忙绣上去的。"这是......这是他去年生日，我......我想给他个惊喜，可他说他不喜欢，让我扔了......"
"所以你就留着？"我捏着那行刺绣，"然后在他办公室，故意让他看见？"
林晚晚的眼泪掉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喜欢，可他说那太幼稚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叹了口气，"林晚晚，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隐瞒。"
她扑进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五章 重新开始的勇气
我们的婚姻，像件被揉皱的衬衫，终于在那个清晨，被慢慢抚平。
林晚晚把那行刺绣拆了，用红线重新绣了朵山茶花——我们婚礼上的信物。她把银行卡还给我："老陈，这是我攒的钱，想去瑞士看雪山，我们一起。"
我接过卡，放进抽屉最里层。那天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看老照片，有张是七年前拍的，我们在婚礼上，她举着香槟说："我保证，以后每天都和你一起吃早餐。"
"老陈，"她靠在我肩上，"我们以后，每天都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好。"我摸了摸她的头，"再给我买条蓝裙子，这次，我陪你挑。"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茶几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我们抱着刚出生的朵朵，三个人的笑容，比七年前更灿烂。
尾声
半年后，我们去了瑞士。
在少女峰的观景台上，林晚晚穿着我送的蓝裙子，风掀起她的裙摆，像朵盛开的矢车菊。"老陈，"她指着远处的雪山，"你看，多干净。"
"嗯。"我揽住她的肩，"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会像这雪山一样，干干净净。"
山风掠过耳际，传来远处教堂的钟声。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某个地方，终于彻底放下了。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