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着和一个太监白头到老,却发现他是为另一个女人挥刀自宫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1 17:52 2

摘要:“令仪,这世间男子多薄幸,沈清衍虽有金手指,却不能让你做真正的女人。”

第1章

八岁那年,我爹用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一个小太监做妻。

待我及笄,小太监成了东厂九千岁。

沈清衍将我压在床笫,用一双妙手给了我洞房花烛夜。

……

“令仪,这世间男子多薄幸,沈清衍虽有金手指,却不能让你做真正的女人。”

“你跟随师父修道已有十载,如今可愿随为师前往蓬莱,断红尘修无情之道,享长生之乐?”

看着鹤发童颜的师父,再想到沈清衍这些天日日陪着丧夫的和亲公主,许久未曾回府。

我双膝下跪,对着师父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愿离开千岁府,随师父前往蓬莱。”

师父欣慰点头,给了我一个碧绿玉牌。

“蓬莱岛之路五十年才开启一次,待三月三上巳节,为师再来接你。”

我将师父送出府,一个人在街头小巷恍惚走着。

冷风栩栩,吹得我浑身冰凉。

我正要走出小巷,却听见一阵‘叮咚叮咚’的风铃声有节奏的摇曳。

拐角处探头一看,是和亲公主元昭的马车。

元昭公主十三岁去了塞外和亲,半年前死了夫君便匆匆回了京。

微风拂过,掀开了车帘。

一只白藕般纤细的手臂垂落下来,被一只带着墨绿扳指的修长大掌紧紧扣住。

只一眼,我就狠狠怔住。

那是沈清衍的手。

女人娇喘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阿衍,你这双手让多少女人快活过,不许骗我……”

马车摇晃,沈清衍嗓音低沉。

“只有你。”

风越来越大,裹着冰渣一般吹得我脸颊生疼。

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可是心头还是会忍不住泛酸,一阵一阵地冲到咽喉。

我攥紧手,深呼吸一口气才压下汹涌而来的情绪。

我转过身,一步步回了千岁府。

恍惚想起幼时,我因高热烧坏脑子成了痴儿。

父亲将我养到八岁,便迫不及待把我卖去了内务府,给太监做对食。

干瘪瘦小的我,没人瞧得上。

只有少年沈清衍给了父亲十两银子。

大雪纷飞的雪天,我只穿了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站在他身边冻得直哭。

他不仅不嫌弃,还牵住我的手说:“别哭,我带你回家。”

那天起,我真正有了一个家。

十五岁及笄那年,沈清衍成了东厂九千岁,人称“九爷”,带我住进了千岁府。

当天晚上,他给了我洞房花烛夜。

沈清衍小心的拥着我,吻我的唇。

“仪儿,我虽算不上真正的男人,但我定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也是那一夜,我才知道太监虽然没有子孙根,但折腾人的办法,比正常男人还多。

整整一夜,打了七次水。

我以为这世上,终于有一个真正疼我爱我的人。

直到半年前,和亲的元昭公主回京。

从前夜夜与我寻欢的沈清衍开始夜不归宿。

每每回来,身上都会沾染元昭公主身上的梅花香。

我暗中找江湖组织调查,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沈清衍没被净身之前,是元昭公主的伴读。

他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后来沈家倒台,沈清衍被迫离开公主府。

同年元昭公主和亲前往塞外,他挥刀自宫去了红墙绿瓦的宫闱里做太监。

所有人都说,他是要为元昭公主守身如玉,成为她在朝中的依仗。

沈清衍有多爱元昭,不言而喻。

而我,大概是他寂寞之余,用来消遣的玩物罢了。

收拢思绪,我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府。

看着庭院内熟悉的一草一木,我心中一阵怅然。

这些花花草草,全是沈清衍闲暇时和我一起栽的。

他说:“和仪儿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有意义。”

可如今,他已经半月不曾回府。

不过没关系,往后这府里没有他,也不会再有我。

趁着天气还早,我将家里的褥单布衾都浆洗了一遍。

也算是为沈清衍做最后一件事,顺便抹去我的痕迹。

晾晒时,我与一墙之隔的宫女珍娘对视。

珍娘拍了拍褥单,笑得有些腼腆:“最近几天床单洗的勤了些,张公公要的狠。”

她口中的张公公,在沈清衍手下当差。

我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晾晒手中的床单,珍娘却好奇地继续问我。

“令仪,这阵子没见你出来晾晒,最近九千岁没回来陪你吗?”

我手一顿,随便扯了个理由:“他最近很忙,宿在宫里。”

话虽这么说,我在心底忍不住自嘲。

身为女人,竟连一个太监都守不住。

若是被人知晓,怕是要沦为笑柄。

不过不纯粹的爱,我不会守。

不忠诚的男人,我也不会要了。

第2章

入夜,沈清衍披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穿着红袍金线的飞鱼服,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盒又一盒的珠宝首饰、华美冬装。

见到我,他的步伐又快了几分,脸上还带了几分歉意。

“仪儿,这几日我奉皇命前往九华山寻找长生之道,所以才一连数日不曾归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说。”

说话间,他拿出一根雕工精美的银簪插入我的发间。

“这是西域进贡来的母贝银簪,京城独有一支,便是皇后公主都没有的。”

抬手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倏地,我想起三年前刚搬进千岁府时,沈清衍带着我在院里种的那株梅树。

“仪儿,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就像这株梅树一样,熬过了从前的苦日子,往后便会越来越好的。”

整整三年,梅树才开花。

喜爱梅花的元昭公主也回来了。

当初我们一起亲手种的梅树,到底是寓意着“我们”,还是沈清衍为了睹物思人,象征他和元昭?

我取下银簪,眼眶微微泛酸。

“如此珍贵,还是收起来为好。”

见我语气低落,沈清衍紧张的握住我的手。

“仪儿是生气了吗?待我为圣上寻得长生不老药,我们二人也能同享长生之道,百岁千岁万岁永不分离。”

听着他宛若肺腑真言,我忍不住想问问他。

到底是忙于为圣上寻药,还是在元昭公主身上忙个不停?

可看着他衣襟下那隐隐的暧昧红痕,我便什么力气都没了,只扯了扯嘴角。

“大抵是天冷身子困乏,有些累了。”

我拂开他的手,转身去了寝房。

坐在梳妆台前,我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簪子,止不住发颤。

簪子上刻的,是朵朵梅花。

这,真的是沈清衍真心送给我的独一份礼物吗?

还是,元昭不要才送我的?

我将银簪放至妆奁的最下层,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无一例外都带着梅花图案。

等我离开那日,这些都还给他。

就当物归原主吧。

刚准备休息,沈清衍沐浴完也躺了下来。

他侧身想抱我,我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他。

“仪儿,几日不见,我想你想的紧,你为何这般冷脸?”

沈清衍的语气带了几分不解,霸道地将修长的手指钻进我的寝衣。

我身子一阵颤栗,按住他的揉捏。

“今日我确实累了。”

沈清衍的手,在宫里被人戏称‘金手指’。

他虽无根,却可凭一双手让女人愉悦。

除却宫女,就连后宫里头寂寞的嫔妃,也曾想与他一试。

我曾以为那样水乳交融之事,他是专门为我而学。

毕竟我们坦诚相待的第一晚,他也红透了整张脸,动作笨拙又小心。

却不想,他其实早已身经百战。

一想到他的手,我没来由的胸口处一阵翻涌,强压着才没让自己呕出来。

感受到我情绪不对,沈清衍收了手轻轻搂着我,像第一次领我回家时那样哄我。

“好,仪儿累了,我们就好好休息。”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窝。

我有些痒,更想起白日里他和元昭在马车里的那一幕。

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

他却先开了口:“仪儿,你想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我怔住。

他……这又是何意?

“神医谷的高人曾说过,只要我愿意剖腹取阳,再用羊皮肠置于你腹中,便可受孕。”

“我虽是个阉人,却也想和你做一对正常夫妻,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忍不住回头,却碰到沈清衍温热的唇,撞进他满心满眼唯有我一人的漆黑眼眸中。

我的心,顿时大雨滂沱。

明明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我,甚至愿意为了我剖腹取阳。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一直装着别人?

为什么?

第3章

我没再回答沈清衍,假装睡了过去。

毕竟,我们连以后都没了。

还要什么孩子?

到了第二日,我醒来时床榻另一边已经冰凉。

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

我早该习惯的。

八岁到十八岁,我的人生唯有沈清衍一人。

但往后,我该学会自己一个人了。

起床吃过早饭,我去书房门前看了看梅树。

从前我日日悉心照料,为它施肥捉虫,盼着它快快长大,冬日里开出惹眼红梅。

就像沈清衍的宦官之路,一路开花节节高升。

如今看着它红艳艳的,我却觉得扎眼。

因为我分不清沈清衍对它到底是睹物思人,还是含着对我们未来的期盼。

我找来一把斧头,决意将它砍了。

也斩断我对沈清衍的情丝。

我将斧头高高扬起,旁边的小太监忍不住劝我。

“夫人,这棵梅树您和九爷悉心照料了三年,为何要砍去?”

“当年这棵梅树苗儿病恹恹的,九爷特意从塞外求来医树的法儿,日夜守护半个多月才活下来的。”

“您要是砍了它,九爷会伤心的……”

听了小太监的话,我鼻头骤然一阵发酸。

当年沈清衍在这梅树下说过的承诺,我都一一记得。

“仪儿,我虽是无根之人,但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好。”

“我用一生向你保证,宦官妻也可成为人上人。”

一字一句,犹如在耳。

心口钝钝地撕扯着,像是有一把钝刀在磨。

我深呼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

砍了这棵梅树有什么用?

既惩罚不了沈清衍,也不能让我立马忘了他。

我扔了斧头,折了一支红梅回了自己的苑子。

折够十五枝,我就离开。

这红梅,就当是给自己断情绝欲的警示吧。

最后几日,我会把沈清衍从心里一点一点剔除,挖干净。

紫薇苑。

将腊梅放进花瓶后,我开始清理府里关于自己的东西。

要走,就要走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时候,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跑来禀报:“夫人,九爷在醉香楼请您过去吃饭。”

我有些诧异。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带我在外面吃饭?

犹豫一瞬,我还是去了。

到了醉香楼的二楼包厢,却不见沈清衍。

反倒是元昭公主坐在桌前。

她一身大红华服,举止投足间皆是少妇的风韵。

“裴姑娘。”

元昭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示意我坐下。

“今日,是我以阿衍之名请你来的。”

我手心微蜷,站在原地未动。

元昭也不再强求,而是开门见山说出此行唤我前来的目的。

“我与阿衍青梅竹马,本以为我去边塞和亲与他此生无缘,却不想又回来了,那他也该继续回到我身边。”

“裴令仪,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懂得知难而退。”

元昭的话,带着警告。

我低着头:“多谢公主提醒,令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再过几日我便要走。

到时候是沈清衍跟着元昭住进公主府,还是元昭跟着沈清衍住进千岁府。

都跟我没关系了。

元昭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她推开我身后的窗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又抬起白皙的手握住我。

“为了让你死心,本公主还是决定陪你玩一个游戏。”

我心下不安,正疑惑她想干什么。

还来不及反应,元昭拽着我的胳膊猛的一拉扯,两人双双后仰坠到了窗户外!

“九爷,救我!”

元昭一声大喊,门被人猛地撞开,沈清衍冲了进来。

看到我和元昭都悬在窗户外,他大惊失色。

“公主!仪儿!”

我指甲几乎抠出血,想要攥紧窗沿。

元昭却狠狠拽了我一把。

两人一起往下坠!

沈清衍大步奔来,伸手紧紧拉住了元昭的手——

第4章

“砰!”

我被狠狠摔在地上,一阵头晕眼花。

溅起飞扬的尘土,呛得我咳了几口污血,浑身上下一阵刺痛。

意识昏沉之际,周围的人朝我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这不是千岁府的裴姑娘吗?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九爷,怎么被九爷从窗户上丢下来?”

“刚刚元昭公主和她一起悬在窗户外,肯定是她使了手段差点伤害公主,才被九爷扔出来。”

“这样一个心急歹毒的贱婢,说不定当初也是靠心机爬了九爷的床才被留在身边,这京城谁人不知九爷心里只有公主。”

“就是就是……”

听着周围的的议论,我的胸口彷佛破了个洞。

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唯有冻结五脏六腑的冷。

昏昏沉沉。

我好像做了个梦,被一片黑漆漆的云包裹着,什么都看不清,也挣脱不开。

梦里,好像有人在唤着我的名字,轻抚过我的脸庞。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紫薇苑。

沈清衍穿着皱巴巴的黑底金丝蟒袍守在床边,眼窝凹陷,双眼充血看着疲倦极了。

见我睁眼,他激动的像是得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仪儿,你终于醒了!”

“你若再不醒,我便要去请天师来给你瞧瞧了。”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后怕,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旁边侍奉的小太监说:“夫人,这几日您一直昏迷不醒,九爷一宿没睡,就在您床前照顾。”

“您摔断了腿,九爷自责把自己的一条腿也打断了,说是您受过的苦他也要走一遭。”

“还好您醒了,不然您有什么意外,恐怕九爷也不会独活。”

听着小太监的话,再看着沈清衍担忧的模样。

我脑海里却不由浮现那一日他舍弃我护住元昭公主的情形,如今种种深情我只觉得可笑。

这副爱妻情深的人设,他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沈清衍让小太监出去煎药。

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人,他拉着我的手解释。

“仪儿,坠窗那一日我有苦难言,元昭贵为公主,若和你在一起时出事,你轻要担责,重要掉脑袋。”

“我不能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他说的情深义重,眼神真挚又充满歉意,像是真的迫不得已。

这理由毫无破绽,我又能多说什么?

我朝他笑:“没关系,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怎会不懂。”

风风雨雨十年,我确实越发看不懂他。

他愿意为我剖腹取阳,愿意为我自断一条腿,甚至愿意为了我命都不要,心里却仍放不下另一个女人。

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我寻不到答案,也无心去寻找。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日,我和沈清衍伤了腿在府里修养。

好在都是轻伤,又有太医院的奇药加持,不过三日两人便都恢复如常。

沈家来了小厮邀请他参加沈家的祠堂祭拜仪式。

二月二十五,是沈家祠堂一年一度的祭拜仪式。

沈清衍带我回了沈府。

一系列流程走完,便是晚宴。

我中途如厕,再度返回宴厅,却听得沈清衍与几个表兄弟喝酒时的醉言。

“九爷,裴令仪不过是你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小媳妇儿,元昭公主再不济也是陛下的女儿。”

“当初你不惜为公主做了宦官,如今权倾朝野也算功成名就,北疆王庭的可汗已死,元昭公主也从边塞回来成了寡妇,你难道就没想过和她再续前缘?”

我心一颤,下意识看向沈清衍。

他薄唇没有太多弧度,只是将杯中的酒轻抿了一口——

“早就续上了。”

第5章

听了沈清衍的话,有人忍不住八卦。

“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有一双金手指,恐怕公主早就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在你的指尖下欲仙欲死了吧?”

话落,众人纷纷看向沈清衍。

他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表兄就忍不住了。

“九爷,什么时候您也教教咱们几个,学学您的绝活。”

“多练就行。”

明明是不堪的话,沈清衍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说得云淡风轻。

短短几字落入耳中,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向我。

及笄那年,我将自己彻底交给沈清衍。

那时,他在床笫之事青涩懵懂,和我一样羞红了脸。

“仪儿,我再试试好吗?”

他技巧指法全都一窍不通,一遍遍摸索试探,再问询我的感受。

动情时,他还会盖一张帕子在我脸上,以免我看见他残破的身子扰了兴致。

那时的沈清衍,会一遍遍吻过我的全身,在我耳边喷洒着热气一声一声的问我。

“夫人,喜不喜欢?”

现在想来,他也许是在透过我去撩拨另一个女人。

而我,只是一个“没有脸”的替代品。

脸色逐渐苍白,我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无法呼吸。

多年情义,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不剩分毫。

我再听不下去,趔趄转身离开。

我想逃离那个可怕的真相,也逃离沈清衍曾以爱为名为我织的那张大网。

快出府时,我撞翻了侍女手里的茶水。

便让她帮我给沈清衍带了句话:“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千岁府,紫薇苑。

我在柜子里找出这些年小心翼翼珍藏的物件,全都是沈清衍从前送我的礼物。

十年前,我刚被卖给沈清衍时夜夜做噩梦,白日也心神不安,他跪在太医院求了三天为我求到的安神香囊。

七年前,他第一次晋升成了首领太监,花了半年的俸禄在白马寺给我买了一个平安扣。

三年前,我和沈清衍成婚之初,他寻来上好椴木,亲自耗费心血雕出来两个紧紧相依的木偶人。

我视若珍宝藏了十年的宝贝,此刻全都被我一把火烧了。

也烧掉这些年的情义,烧掉我还未曾彻底死心的爱。

临了,我又去院子里的梅树折了一枝梅花。

细细一数,已经积攒了十枝梅枝。

再过五日,我便能离开千岁府,离开沈清衍。

真好。

夜深,我睡的朦胧,沈清衍回来了。

他虽沐浴过,但身上依旧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背对着他,他却主动攀附到我身上,手指开始不安分的摩挲。

“仪儿,我最近在话本上新学了一个招式,我好久没让你快活了,我们试试好不好?”

说着,他的手直接钻进了我衣裳里。

我浑身一僵,瞬间想到在沈家祠堂的那场对话。

我推开他,毫不犹豫拒绝。

“很晚了,我要睡觉。”

沈清衍像从前那样哄着我:“乖,我想试试。”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擒住双手用发带绑住,高高举起固定在了床头木柱上。

沈清衍又一次用帕子盖在我脸上。

他一面隔着帕子吻我,一面手指蜿蜒直入。

“不要……”

这一刻,心被彻底撕裂。

屈辱、难过还是恨?

我不知道,只是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全都涌了出来。

沈清衍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发泄的工具吗?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我的眼泪越流越凶。

他感受到我颤栗的的身子,像从前那般唤我。

“夫人,喜不喜欢?”

我没回应,只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半晌,他才发现我的异样。

揭开帕子,我早已泪流满面。

沈清衍手忙脚乱的解开发带,慌张的看着我:“仪儿,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怪我太性急了。”

我难过的说不出话,只能任凭眼泪肆意流淌。

沈清衍一遍遍道歉,一点点吻去我脸上的泪。

可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像是被尖刀生生剜去了一部分。

沈清衍已经脏了,他不该碰我的。

我恨他。

恨他骗了我,还装作一副对我情根深种的模样。

害我以为我有了家,害我以为这世上有人爱我,最后发现全都是一场空……

翌日,我醒来时身侧早已凉透。

桌上摆着一堆美食,还有一张沈清衍留下的字条。

【仪儿,这是御膳房的早点,只有后宫嫔妃才有得吃,我特意找人拿回来给你吃。】

【陛下密旨让我外出去寻长生药,待我寻到一定和仪儿一起共赴长生。】

我看着那字条,反手撕碎丢在灯烛里燃尽。

我与他,再无可能。

还有四天,我就要和师父一起去蓬莱了。

到时候,沈清衍寻他的长生之药,我修我的长生之道。

各走各的路。

我将紫薇苑所有与我有关的物件全都烧成灰烬,准备带到后院东湖里沉塘。

丢完东西路过湖边的假山,我却听到一阵女人的喘息声。

千岁府只有太监侍奉,哪里来的女人?

我下意识寻声而去。

假山后面,沈清衍和元昭唇齿交缠,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元昭娇喘着,正扯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裙底送——

“阿衍,昨夜你让她试过了,现在该我快活了。”

第6章

元昭惊呼一声,整个人瘫软着倒在了沈清衍怀中。

沈清衍稳稳接住她,在她耳畔问着:“夫人,喜不喜欢?”

我再看不下,狼狈转身离去。

那颗早已死去的心,像诈尸还魂一般开始抽痛,撕裂,痛不欲生。

更是生出一种可悲的屈辱感……

昨夜沈清衍那么迫不及待,原来是为了在我身上练习!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工具。

让元昭公主快活的练手工具!

他一大早寻的长生,便是这种长生。

可笑,可悲!

胃里一阵翻涌,涌上来的全是烧心的酸水。

我想哭,眼泪却在昨日夜里都哭干了,现在只剩下干涩刺痛,痛的我睁不开眼,只能呆滞的坐在院子里发怔。

十年时间,沈清衍怎么能伪装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作为一个痴儿被卖给他,他的眼中不曾露出一丝嫌恶,对我悉心照料,得了好东西也都先紧着我。

一路相依为命,走到现在。

那些关心和爱明明那么真,可现在看来全是假的。

这十年的光景,对我而言到有没有真?

我在院里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明白。

翌日晌午,我看着花瓶里枯萎的十几支梅花枝愣神。

元昭来了我的院里。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紫薇苑,语气轻蔑:

“裴令仪,上次在醉香楼的游戏,我赢了。”

“我劝你趁早搬出千岁府,往后这里可不再是你的家,本公主才是千岁府的女主人。”

见我面无表情,她俯身靠近,红唇轻吐。

“你还不知道吧,昨日阿衍在这千岁府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后院的花草树木,都有我们爱的浇灌。”

她语调轻快上扬,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倏地又凑近我的脸,捏着我的下巴。

“阿衍昨夜带我去了神医谷,让神医帮我们检查身体,他打算为我剖腹取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我一怔,瞬间脸色发白。

过往的岁月在这一刻,全部无可挽回的坍塌了。

元昭很满意我的反应,她耀武扬威的看着我:“神医谷来了位仙医,可为阿衍重铸子孙根,只要成功我们便可向圣上求旨赐婚。”

她的意思很明了。

我虽在千岁府,但只是沈清衍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女人。

没有明媒正娶的身份。

只要圣上赐婚,沈清衍不仅是千岁爷,还是她元昭公主的驸马。

我指甲掐紧掌心,低声回应道:“公主放心,再过两日我便会离开京城,离开千岁府,永远消失在九爷身边。”

见我如此低眉顺眼,元昭松开手,朝我冷哼一声。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本公主不介意送你一程!”

说完,她趾高气昂的离开。

像只战胜的公鸡。

我在窗前坐了许久,直到冷风簌簌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才堪堪清醒冷静。

我去了沈清衍的书房,打算清理掉自己最后的痕迹——我的画像。

三年前刚搬来千岁府时,沈清衍为我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像,放在书房观看。

他说:“仪儿不在时,我累了可以看你的画像解乏,你是治愈我的良药。”

“只要一想到你,我便又充满许多干劲儿。”

现在我要走,这些画像也该全都烧掉清除干净。

一张,也不会留给他。

整理画像时,我不小心撞到书桌。

“哗啦——”

案牍公文散落一地,我弯腰去捡却看到一本泛黄的册子上写着:《我与昭昭之心事》

手指一顿,我忍不住翻看来看,却窥得沈清衍的秘密——

【大夏十五年腊月初八。】

那一日,正是我被我爹卖给沈清衍的那一日。

我顺着往下看。

【今天遇到一个老鳏夫卖女儿,小姑娘浑身破烂瘦的像只猴,我不想娶妻,更不想花钱买个拖累。】

【可我看到她的耳后,和元昭公主一样也有一朵梅花印记,我花了十两银子买她做妻,权当我的昭昭,还在身边……】

只一眼,我如遭雷击——

第7章

越往下翻,我的心便越沉,里面记载的全是沈清衍对元昭深沉的爱意。

而我……只是宛宛类卿。

厚厚一册,看得我已经麻木,甚至连痛都已经没有知觉。

我自嘲一笑。

元昭从边塞回京的这半年,沈清衍给我的“意外”太多,我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心死的彻底,再无波澜。

我平静地将书册公文整理好,把日志放在公文的夹缝中。

直到将所有画像全部销毁,我才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门也全部封死。

我没回紫薇苑,而是去了山郊外的一座孤坟。

那是我母亲的坟。

我要走了,往后再也不能来看她。

是时候跟她好好告个别了。

初春之际,春风料峭,山上仍旧寒意肆虐。

我跪在母亲碑前,忍不住红了眼尾。

“娘,当年我爹为了十两银子将我发卖,我以为遇到了良人,不曾想他也是和爹一样的负心人。”

当年,父亲和母亲也是伉俪情深,恩爱有加。

母亲生我时,他在在佛前跪了七天七夜,乞求神佛保佑。

母亲病危之际,更是日夜守在床前照顾。

这样深情的父亲,却瞒着母亲在外面养了外室,外室的儿子甚至比我还要大上半岁。

母亲病重得此消息,被活活气死。

冰天雪地里,年仅六岁的我守着母亲的尸体三天三夜,感染风寒成了痴儿。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感受过一天父爱。

唯记得母亲临终前,交代我去找云游四方的神医——玄之仙姑。

“仪儿,别留在这个家,去找玄之仙姑,拜她为师……”

年幼的我没找到玄之仙姑,在我被卖后,她主动找到了我。

师父医好了我的痴症。

告诫我世间男子多薄幸,世间女子无所依。

唯有将自己当做依仗才最可靠。

回拢思绪,我在母亲坟前磕了重重三个响头。

“娘,我要随师父前往蓬莱山修行寻长生之道了,往后不能再来看您,日后您若是想我,就来梦里看看我吧。”

倏地,山野呼啸。

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到坟前,绕着坟头飞了三圈后直直落在石碑上,静静伫立似在与我对视。

我盯着它,嗓音发颤:“娘,是您吗?”

蝴蝶振翅,绕着我飞。

最后落在我的肩头,停顿片刻后便向东飞去,渐飞渐远……

东方,是蓬莱山的方向。

我擦干眼角的泪,坚定地看向石碑:“娘,我一定会像您期待的那样向东而去,断情绝爱享长生……”

我跪坐在母亲坟前,又絮絮叨叨的同她说了许多。

直到日落西山,我才离去。

回到千岁府,沈清衍已经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底金丝蟒袍在紫薇苑徘徊,看到我大步奔来。

“仪儿,我找到长生药了!”

“传闻琉球小岛人烟荒少,里面有高人居住,也是世人所说的世外桃源,里面更是藏着大夏子民所求的长生药。”

“国师算了吉日,待三月三举行完祭天仪式,我便带人前往寻找。”

“走时我带你一同前往,若是真能长生……我们便不回来了。”

看着沈清衍眼底诚挚的光,我淡淡应了一声:“嗯。”

师父同我说过,琉球小岛人烟稀少,乃是毒瘴之地。

里面更是藏着食人恶鬼,根本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若是以前我兴许会提醒他一句,现在我只希望他自求多福。

再过两日的三月三,也是我和师父离开京城前往蓬莱的日子。

此去蓬莱,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第8章

这两天,沈清衍都待在府里陪着我。

他美名其曰:“先前我因寻长生药常常忽略仪儿,现在该好好“补偿”你了。”

到底补偿什么?

大抵是补偿他的心虚。

每到深夜,他便偷偷出门。

到破晓时分再回来,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我只当不知道。

他想做什么,喜欢谁,在我心死的那一刻就和我没了瓜葛。

祭天仪式的前一晚,沈清衍一直在整理着我们出行的包裹。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我觉得该和他好好说清楚了。

过了今晚,我们就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去他的琉球小岛,我去我的蓬莱山。

我看着他:“沈清衍,离开之际我们好好谈谈吧。”

一路同行十年,好歹也要有个正式的告别。

我很少叫沈清衍名字,他有些诧异,愣了一瞬才在我旁边坐下。

“怎么了?”

“我……”

我正要开口,门外匆忙跑来一个小太监。

“九爷,元昭公主在公主府哭着喊您过去……”

小太监话没说完,沈清衍已经倏地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我,又堪堪转身:“仪儿,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公主的事情要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忍不住苦笑。

现在他连听我多说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沈清衍,我不会再等你回来,也不会和你一起去琉球,我要离开你了。”

“刚才,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

我固执地对着空气说出了未完的话。1

静默许久,我回了紫薇苑。

此时的苑子空荡荡的,早已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我将抽屉打开,把沈清衍送我的那些珠宝金钗,田契房产全都整理好放在桌上。

十年前,我被卖给他做妻时身无一物。

现在要走,我也什么都不会带走。

时间一点点流逝,知道子时已过,沈清衍依旧没回来。

我早已有所料,便再无所期盼。

而是拿出画了符的黄纸折成纸鹤,往窗外飞扬。

不一会儿,便飞回一只同样的纸鹤。

我将纸鹤打开,上面是师父苍劲有力的廖廖几字。

“卯时三刻,为师在东城门口等你。”

我刚看完,纸鹤便立刻化作虚无。

我蜷了蜷手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拿出纸笔,给沈清衍留了一封书信。

【沈清衍,我知道你和元昭公主的过去,也知道你们的现在。】

【既然你的整颗心都放在她那儿,就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演戏了。】

【当初你用十两银子买下我,现在我把十两银子还你。】

【折子戏终有落幕,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宦官妻。】

【今生来世,我们再也不见。】

——裴令仪。

最后一笔落下,鸡鸣阵阵。

我看向窗外,微微亮着鱼肚皮的天空还闪着几颗星星。

一切都在这一瞬尘埃落定。

我拿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囊,起身离开紫薇苑,离开千岁府。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次回头。

夜幕与白昼正在交替,月亮和太阳共处灰蒙天际,像极了父亲发卖我的那天。

但这次,我走的是自己的人生。

城中小巷,几个卖包子的商贩在议论纷纷。

“今天三月三,听说九千岁带着元昭公主从南城门出发去了琉球小岛寻长生。”

“圣上说了,若是寻得良药,差人送回来即可,他们两个就在岛上做长生不老的岛主和夫人,不用再回来了……”

“元昭公主真是命好,做了寡妇还能被九爷这么好的男人疼爱……”

他们的声音渐渐飘远,淹没在清晨的雾气中。

我步伐没有停顿,唯有睫毛止不住轻颤。

何其荒唐啊……

我盼着和他最后一别,他却带着心上人早早启程出发。

从八岁到十八岁,大抵入戏的只有我一人。

而他,口蜜腹剑,从未将我真正放在心上。

我蜷紧手心,咽去喉间的干涩,面色平静地继续往前走。

从千岁府到东城门口。

从身不由己到奔向自由,我走了十八年才走出枷锁。

城门口,朝阳高升。

身穿朴素道袍的师父鹤发童颜,正在笑着等我。

我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

师父在我的发髻上别了一根道簪:“令仪,踏上蓬莱之路,往后便是你新的人生了。”

晨光照耀大地,洒满一片金光。

一条金色云梯在山的尽头若隐若现,百鸟齐飞。

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红墙绿柳,跟着师父朝金色云梯走去。

金光镀满周身,隔绝了我身后的路。

一路向阳。

沈清衍,此去经年,各自安好。

你我,再也不见——

第9章

裴令仪走了,她没再回头,没再留恋。

她跟在师父身后,一步一步走上金色云梯,消失在天际之中。

金光收拢,骄阳升天。

一切,好像都恢复了最初的原样。

……

另一边,公主府。

“公主既然无碍,臣就先退下了。”

昨夜沈清衍刚踏进元昭的房间,就看到她赤着脚躺在摇椅上悠闲的剥荔枝吃,他下意识的退出房门。

见他要走,元昭连忙擦了手起身。

赤着脚奔向他,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语气待了几分委屈。

“你又要为了裴令仪抛下我吗?难道我还比不上你十两银子买的贱婢吗?”

沈清衍没回答,反而是掰开她的手,将两人拉开一臂的距离。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裴令仪是臣的妻。”

“公主万金之躯,非尔等所可比的。”

元昭脸色微变:“那我呢?”

“整个京城都说你当初为了我才进宫做了宦官,可为何你却处处嫌我?是因为我和亲归来,你也嫌我脏吗?”

“公主,君臣有别。”沈清衍回答。

他们之间本就不同路,更不会是相携一生的人,更不该再多有牵扯。

元昭靠近他,捧着他的脸说:“我不介意你的身份,也不介意你的人。”

说完,她主动吻上沈清衍的唇。

又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摸去。

“这一次不许推开我,要像在马车里和假山边上,让我快活一番……否则我便对着门外大喊你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明日我便让父皇看了你的脑袋,让千岁府所有人陪葬!”5

“我再为你殉情。”

原本沈清衍要推开她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将她推开:“公主,还望您自重。”

沈清衍垂着眼,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自己爬的再高又如何?依旧处处要受制于人。

元昭三番两次被他拒绝,也有些恼,但是又无可奈何。

转身重新在躺椅上躺下:“你既然不愿意碰我,明日祭天大典后带我一同前往琉球小岛,裴令仪去得,我也要去。”

她的眼里带着势在必行,他的身边必须只能是自己。

沈清衍眼神一暗。

“好。”

两人虽什么也没做,元昭依旧将沈清衍留到天明才离开。

她就是要让裴令仪误会,让她知道自己在沈清衍的心里才是唯一。

而裴令仪,什么都不是。

沈清衍离开公主府时,祭天大典马上要开始了,他没再回千岁府,径直去了皇宫参加祭天大典。

他在东厂换了一身黑底金丝蟒袍,头戴黑色中管帽。

身形挺拔的站在皇帝身边,倒是让人一点看不出他是一个宦官。

皇帝三拜九叩,祈福上香。

“寡人今特派沈清衍前往琉球小岛寻长生药,往三界神佛保佑,佑我大夏子民。”

说完,皇帝把手里最精锐的死士也交给了沈清衍。

“沈清衍,请你务必要把长生药给带回来。”

沈清衍双膝跪地:“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期盼!”

受封结束,祭天大典也算彻底结束。

沈清衍带队走到城外三十里,他便将队伍丢给副使,独自回了千岁府去接裴令仪一同离开。

千岁府,紫薇苑。

沈清衍刚踏进院内,就发现了紫薇苑的异常。

院里比往常空荡不少,而且静悄悄地。

不由得,他心下一紧,快步推开裴令仪的房门。

“仪儿……”

扫视一圈,房间里不仅空无一人,而且空荡荡的没有裴令仪的一丝痕迹。

桌子上倒是放了不少东西,远远看去全是黄白之物。

沈清衍心下慌张,走到桌前却看到许多是自己曾送给裴令仪的礼物。

猛地,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地不安。

心中有一个可怕的预感,胸口更是像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转身想要出门去寻,却看到这些珠宝金钗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一时间,他有些紧张。

小心翼翼的打开,却犹如晴天霹雳。

【今生来世,我们再也不见。】

沈清衍心里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纸条。

裴令仪走了?!

第10章

心脏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沈清衍看着满桌的珠钗,还有下面压的厚厚一沓田宅房产,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惶恐。

他慌忙的走出门外,在府里四下寻找都不见裴令仪的踪迹,可每走过一个地方他就越发心慌。

裴令仪不仅走了,还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她的一丝痕迹。

心底的恐慌像清水里的一滴墨,晕散得越来越多。

他将所有的小太监都聚在一起责问。

“家里夫人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夫人今天何时出的门?又走去了哪里?”

因为太过慌张,他的语气也添了几分冷峻。

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

“九爷,半个月前夫人就开始收拾一些东西了,说是东西搁置的太久就丢了。”

“今日卯时三刻夫人出的门,并不曾说去了哪里。”

小太监跪在地上诚惶诚恐,沈清衍的心越来越沉。

他想起了昨晚,裴令仪所谓的有事相商。

那件事,是不是就是她要走了?

猛地,他心中生出一股后悔。

如果他能多问一句,是不是裴令仪就不会走?

沈清衍不敢多想,忙不迭朝着暗卫夜冥吩咐:“立即封锁京城各路,全力搜寻夫人的下落!”

“是!”

一阵风飘过。

沈清衍也没停下,又骑了马朝各个城门奔去。3

他期待着,自己还能将裴令仪给找回来。

直到晌午日头向西,他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找了个个遍,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不见裴令仪的身影。

询问守城的官兵,也都说没见过她出城。

难道她还在城内?

沈清衍思虑之际,元昭来了。

“九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继续出发前往琉球小岛了。”

沈清衍心下焦虑,看都没看她一眼。

“仪儿不见了,再等等,我要先找到她才能和大家一起出发。”

元昭一愣,语气也沾了几分惊喜。

“她真的走了?”

沈清衍敏锐的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顿时变了脸色。

“是你逼她走的?”

元昭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她配不上你,走了是自知之明,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清衍急着寻找回裴令仪,没心思和她周旋。

他转身就走。

元昭抓住他的衣角:“队伍整装待发等着你带队前往琉球小岛,大家已经等了你一上午,你现在要去哪儿?”

沈清衍皱眉。

“我早就拟好了带队的人选,直接让他们出发即可。”

说完,他便让身边的人前去传话。

原先他的本意便没打算前往琉球小岛寻长生药,他不过是寻个借口离开京城,带着裴令仪离开。

现在裴令仪不见了,他更没必要离开。

元昭怔了一瞬。

“你不去,那我呢?”

沈清衍甩开她转身要回千岁府。

“公主随意。”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把裴令仪给找回来。

至于其他的事,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沈清衍回到千岁府去了书房,却发现裴令仪的那些画像也全都不见了。

心,忍不住又是一阵阵痛。

他颓丧的坐在桌前,却看到书桌上被人动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他的书房!

只一眼,他便注意自己那本伪造的日志被人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元昭又派人潜入了千岁府?

倏地,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爆炸开来。

是裴令仪看到了这本日记!

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离开,毅然决然的连一个告别都没有。

可是……

这本日记是自己专门为元昭准备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真心!

来源:忘忧推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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