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法国巴黎的郊区，法国医疗组织进行医疗普查时，发现了一个叫“安托万.杜兰”的古怪非洲老人。此人是非洲移民，已经80岁高龄，他身体不适却非常抗拒去医院。

2020年，全球陷入疫情之中，各国都在忙着封国、打疫苗，防止疫情扩散。

在法国巴黎的郊区，法国医疗组织进行医疗普查时，发现了一个叫“安托万.杜兰”的古怪非洲老人。此人是非洲移民，已经80岁高龄，他身体不适却非常抗拒去医院。

在医生坚持下，杜兰去了医院，结果医疗系统发现他的身份证件都是假的，是借托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身上。

警方随后开始调查，结果大吃一惊，这位患新冠的老人“安托万.杜兰”没有入境记录，同居的儿女们也持有假身份证。

最终在调查盘问后，法国政府向全球公布：这位80岁的“安托万.杜兰”，就是前卢旺达首富，当年大屠杀的刽子手，被悬赏500万美金的费利希安.卡布贾。

1994年爆发的卢旺达种族屠戮，是人类史上最残酷的种族灭绝活动之一，卢旺达胡图族和图西族互相残杀，前后共有百万人遇难。

在屠杀的背后，是胡图族的一批权贵在推波助澜，其中卡布贾是中流砥柱。他在90年代初就出资资助胡图族民兵，训练军队、购买武器，还在组织里进行仇恨宣传。

卡布贾手下的电台在1994年宣传对图西族的仇恨，并给屠杀行动下达命令。在屠杀事件后，卡布贾人间蒸发，联合国、美国、欧盟都在通缉他，悬赏金额超过500万。

30年过去，人们以为卡布贾已经死亡，没想到却在法国发现了他。

那么，卡布贾其人在卢旺达是什么地位？他在卢旺达种族屠杀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卡布贾被捕后，是什么下场？

在现在的中文互联网上，几乎找不到卡布贾的个人资料。

这也不奇怪，卢旺达这个小国本就是世界小透明，如果不是爆发过种族屠戮，卢旺达的知名度可能更低。

在爆发种族屠戮的1994年，互联网还很不发达，加上卢旺达内部混乱，那场动乱里大部分参与者都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而卡布贾作为前卢旺达首富，留下的资料还稍微多一点，大部分都是纪录片和海外记者的调查新闻。

费利希安.卡布贾，胡图族，1935年出生“比属卢旺达”中北部，他的家庭是当地天主教徒，和西方殖民者的关系亲密。

比利时有法语、德语、荷兰语三种官方语言，卡布贾一家所在的地方，是比利时法语传教士活动的地区，所以他和家人的名字都是法语。

童年时期，卡布贾在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后来在殖民地政府干过一些小杂务。

卢旺达当地的主要产出是农作物，拳头产品是咖啡豆、烟叶、甘蔗、茶叶等。

卡布贾曾在种植园里生活过，对这些农作物很熟悉。他早早就涉及种植园的贸易，这为他后来经营茶园、咖啡园打下基础。

1960年代，卢旺达获得了独立。比利时人离开后，卢旺达在1962年建国，胡图族和图西族以及少量特瓦族和平建国。

独立之后，卢旺达还是依靠殖民者留下的经济系统维持国家运转，国家政治、经济的核心群体是图西族。

图西族起源于埃塞俄比亚高原，以放牧为生，其外形更加北非，比较瘦高，五官更立体。至于占国家人口80%以上的胡图族，则是土著黑人，处于被统治状态，大都从事农业，生活困苦。

图西族能站在国家顶层，是因为以前欧洲殖民者的器重。但胡图族对图西族的统治早就不满，于是在70年代发动了武装叛乱。

胡图族推翻了卢旺达共和国政府，在1973年建立“卢旺达第二共和国”，夺取了国家政治和经济大权。

在这一过程中，大量胡图族精英吃到了红利，其中就包括年轻的费利希安.卡布贾。

卡布贾吞并不少土地，开始搞起种植园生意，在北方种茶、种咖啡豆，出口到海外挣钱。他还用资金资助了政客，给自己的生意保驾护航。

上世纪后期，非洲各地都在战乱之中，东西方争夺各个小国，各种援助说给就给。

卢旺达出口的货物在西方畅通无阻，卡布贾的咖啡生意越来越大，成为卢旺达“咖啡大王”，后来变成整个黑非洲有名的大富豪。

那时候，卡布贾积极联络政坛，和卢旺达的独裁者，胡图族的英雄人物朱维纳尔.哈比亚利马纳是亲密朋友。

在政府的支持下，卡布贾几乎垄断卢旺达的咖啡豆出口和加工，于80年代末荣登卢旺达首富宝座，他在美国、南非有公司、有存款，在法国和比利时有不动产。

当时卢旺达最大的问题，就是少数图西族叛军背靠邻国布隆迪骚扰卢旺达，战争断断续续。所以哈比亚利马纳总统一直致力于解决冲突，和布隆迪进行外交谈判。

但在1994年，哈比亚利马纳的座机坠毁，让卢旺达万劫不复。

根据一些记者的调查，其实在90年代初，卢旺达的胡图族就对图西族问题准备了两个解决手段。

政府方面，哈比亚利马纳在用外交手段解决问题，希望布隆迪不再支持叛军，甚至联手打击叛军，换来和平。

但在民间，一群极端民族主义者，希望以武力手段驱逐、屠杀图西族，创造一个“纯净的卢旺达”。这类人里，卡布贾就是领袖人物。

彼时的卡布贾是首富，不仅有大量种植园，还开了电台和电视台，控制国家的媒体宣传。

从1990年开始，卡布贾就是胡图族执政党“民主共和运动”旗下组织“战斗团”，也叫“联攻派”的资助者，曾秘密送骨干去南非或者刚果接受军事训练。

90年代初，图西族武装“卢旺达爱国阵线”正在卢旺达边境活动，第二次内战爆发，卡布贾等胡图族权贵正在为种族清洗做准备。

卡布贾等人的这一决定，并不单纯是为了“民族主义”，也有掠夺图西族土地和资产的目的。

因为图西族长期是卢旺达的上层，虽然失去了权力，但还是保有不少土地和资本，部分叛军就是图西族权贵资助的。

整个90年代初，卢旺达处于内战里，总统一直为和平奔波，直到1994年基本和布隆迪达成协议。

可惜的就是，1994年4月6日，总统朱维纳尔.哈比亚利马纳和布隆迪总统西普里安乘坐飞机回到卢旺达，居然在首都机场附近被防空导弹击落。

飞机上无人生还，卢旺达和布隆迪顿时陷入内乱。

准备已久的卡布贾开始煽动胡图族的暴动，他手下的电台“卢旺达人民自由广播频道”开始宣传——“飞机是图西族打下来的”，并暗示胡图族人要报仇。

此时，执政党“民主共和运动”的青年团已经有2万民兵蓄势待发，卡布贾从海外购买了大量“香蕉刀”，在法国、比利时的帮助下运送到国内，于1994年4月发到了胡图族人的手里。

4月下旬，卡布贾控制的电台里高喊“砍伐吧！砍伐那些高木头！”，随后一场种族屠戮开始了。

胡图族人以“联攻派”为带头，冲入图西族的家里屠杀，最早的屠杀爆发在大城市，图西族的精英几乎被扫荡一空。

随着图西族居住的农村、小镇都被民兵和暴徒入侵，胡图族暴徒屠杀男性、幼儿，强奸女性，掠夺图西族的财物。

慢慢地，这场屠杀变成胡图族的“狂欢”，不仅成年男性参加，连老人孩子都加入了战斗，整个卢旺达腥风血雨。

在首都基加利，卡布贾控制电台，向民兵和暴徒发送命令，告诉他们哪里有图西族躲藏，哪里有图西族的财产。

另一边，卡布贾从黑市上购买了大量武器，包括枪支、手榴弹和冷兵器，源源不断送到了民兵手里。

尽管联合国第一时间得到了卢旺达爆发种族屠杀的消息，但附近的比利时、法国、英国等国的维和部队，都选择冷眼旁观。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整个卢旺达有上百万人死伤，死亡人数超过50万，约20万妇女遭到强奸，整个国家变成死地。

直到7月底，图西族武装终于在几个邻国的支持下打进卢旺达，占领首都，关闭电台，这场屠杀才算结束。

当全世界看到卢旺达的新闻，全人类都被这惨剧震惊了。

很快，联合国安理会以美国为先锋，派出部队维和，并向胡图族的十几个权贵发出逮捕令，其中头号人物就是富豪卡布贾。

但卡布贾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当时，图西族指责是肯尼亚军队帮助卡布贾逃跑，但肯尼亚表示否认。

实际上，卡布贾作为卢旺达首富，其实在旁边刚果、肯尼亚、坦桑尼亚、布隆迪都有人脉，要离开卢旺达很轻松。

联合国和海牙国际法庭在1994年冬天发出了逮捕令，世界各国都有义务抓捕卡布贾。一直有消息说，卡布贾在尼日利亚、南非、瑞士等地流窜躲藏，但没人知道他的确切位置。

21世纪初，联合国对卡布贾的悬赏金额超过500万美金，卢旺达政府多次要求国际社会关注卡布贾这个逃犯。他的海外账户被冻结，不动产被拍卖，但卡布贾人间蒸发了。

一直到2020年，在新冠疫情之中，卡布贾才被捕。

此事马上传遍全球，非盟、国际法庭都要求引渡卡布贾审判，让这位刽子手站上法庭，对全人类都有特殊的意义。

可是，法国方面居然对卡布贾多有袒护，直到2022年才把卡布贾送往荷兰接受审判。根据法庭的检查，卡布贾此时已经“失智”，即患有老年痴呆，无法被审判、

这名87岁高龄的大屠杀刽子手，此后开始漫长的监视居住。

虽然卢旺达政府多次要求将其引渡，但按照国际法庭的人权准则，这样一位老年痴呆者无法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负责，卡布贾只能在海牙了却残生。

此事让外媒关注起当年的种族屠戮，在后来的调查里，法国当年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

随着资料的披露，法国当年支持胡图族在卢旺达夺权，对屠杀的纵容甚至支持，是当年百万人惨死的一大原因。

回到卡布贾这里，他因为衰老躲过了审判，但他的名字已经被刻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同时，他的子女也被调查，因为“窝藏逃犯”接受审判，可能入狱，刑期不短。

在卡布贾临终前，他的恶行终于用另一种形式被清算。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卢旺达种族屠杀的原因——殖民主义遗毒》田哲

2.《卢旺达大屠杀主要嫌疑人经历25年逃亡后被捕》江华

来源：WarOH协虎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