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朝贞观年间，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偏僻山谷中，坐落着一个名为柳溪村的小村庄。村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常年云雾缭绕，与外界联系甚少。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虽不富裕，倒也平静安宁。

唐朝贞观年间，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偏僻山谷中，坐落着一个名为柳溪村的小村庄。村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常年云雾缭绕，与外界联系甚少。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虽不富裕，倒也平静安宁。

村中有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名叫柳明月，生得眉清目秀，肤若凝脂，尤其是一双明眸，清澈如山涧清泉。她自幼父母双亡，与年迈的祖母相依为命。因家境贫寒，明月常上山采药补贴家用，她对草药颇有研究，时常无偿为村民治病疗伤，深受大家喜爱。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命运却在贞观十五年的夏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年初夏，柳溪村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灾。整整三个月，滴雨未落，田地干裂，庄稼枯萎，连村边那条从未断流的小溪也日渐干涸。村民们焦急万分，纷纷前往山神庙祈雨，却毫无效果。

村中有位年长的巫婆周婆婆声称这是山中蛇王发怒所致。她告诉村民，秦岭深处住着一位修行千年的蛇王，掌管着这一带的风调雨顺。若想求得雨水，必须按照古老传统，每百年向蛇王献祭一位纯洁少女。

“百年前，我们村也遭遇过大旱，当时就是向蛇王献祭后才得以风调雨顺。”周婆婆颤巍巍地说，“如今百年已过，蛇王再次发怒，若不献祭，全村都将遭殃啊！”

起初村民们并不相信，但随着旱情加剧，牲畜开始死亡，井水日渐枯竭，恐慌在村中蔓延。终于，在里正王老五的主持下，村民们聚集在祠堂商议对策。

“不能再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渴死饿死！”王老五拍着桌子，“周婆婆说的有道理，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必须向蛇王献祭！”

祠堂内一片寂静，人人面色凝重。谁都明白献祭意味着什么——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送入蛇窟，任蛇王处置。

“那么...选谁呢？”有人小声问道。

周婆婆眯着眼睛，缓缓扫视众人：“必须是年方二八的纯洁少女，容貌姣好，心地善良。如此方能平息蛇王之怒。”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正在为老人们端茶送水的柳明月。

明月察觉到异常的气氛，抬头茫然四顾：“怎么了？”

王老五咳嗽一声：“明月啊，你过来。”

不明所以的明月走上前去。王老五叹了口气：“孩子，村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为了大家能活下去，需要你做出牺牲...”

“什么牺牲？”明月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们将你献给蛇王，求他降雨救村。”周婆婆直接了当地说，“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使命。”

明月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不...为什么是我？”

“你是村里最善良美丽的姑娘，蛇王一定会满意的。”王老五避开她的目光，“三日后是吉日，我们送你上山。”

明月踉跄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乡亲，竟然要将她活生生献给蛇妖！她望向众人，希望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可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包括那些她曾救治过的病人。

只有明月的祖母闻讯赶来，哭喊着扑向王老五：“你们不能这样！明月才十六岁！她帮过你们多少人啊！”

然而饥渴已经让村民们失去了理智，几个壮汉上前拉开老人，任由她哭得撕心裂肺。

明月被软禁在家中，以泪洗面。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善良换来的却是背叛。祖母因悲伤过度，当夜便含恨离世。明月心如刀绞，对村民的最后一丝情谊也随之消散。

三日后，村民们为明月穿上红色嫁衣，戴上凤冠，由八个壮汉抬着花轿，浩浩荡荡向秦岭深处的蛇王洞进发。山路崎岖，轿中的明月面无表情，眼中已无泪水，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到达蛇王洞口时，已是黄昏时分。那洞口隐蔽在陡峭的山壁间，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偶尔有阴风从中吹出，带着腥臊气息。村民将花轿放在洞口，匆匆摆上祭品，便惊恐地逃离了，留下明月一人面对未知的命运。

夜幕降临，洞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近。明月紧闭双眼，浑身颤抖，等待着被巨蛇吞噬的恐怖时刻。

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血盆大口，而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声音：“抬起头来。”

明月惊讶地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墨绿长袍的男子，面容俊美非凡，眸如琥珀，气质高贵而神秘。他身后并无巨蛇，只有几条小蛇乖巧地盘踞在旁。

“你...就是蛇王？”明月颤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我乃修行千年的蛇仙，名唤青宸。人类称我为蛇王。”他仔细端详明月，“他们为何将你献祭于此？”

明月哽咽着将村中旱情及献祭之事道来。青宸听罢，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荒唐！我虽为蛇类，却早已修得仙道，岂会因这等可笑理由降灾于人？降雨乃天庭所司，非我职权。”

他轻抚袖袍，继续道：“这场旱灾实乃天道循环，本将于半月后自然缓解。这些愚民不同青红皂白，竟以献祭为名行害命之实！”

青宸看向明月，目光柔和下来：“你且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家。”

就这样，明月在蛇王洞住了下来。她惊讶地发现，洞内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清泉流淌，宛如仙境。青宸待她极好，不仅教她修仙之道，还带她游览秦岭秘境，见识了许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

明月聪慧好学，对草药的天赋让青宸赞叹不已。两人朝夕相处，渐生情愫。青宸告诉她，自己修行千年，即将化蛟成龙，飞升天界。而明月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眷恋红尘的感觉。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山中巡游的小蛇回来报告，说柳溪村果然降下甘霖，旱情解除。村民们认为这是献祭起效，欢欣鼓舞，甚至计划来年若再有灾祸，将再次献祭少女。

明月闻讯，心中刺痛。那些害死她祖母、将她推向死亡的人们，不仅毫无悔意，反而庆祝着她的“牺牲”。

青宸看出她的悲伤，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人性之恶，有时远超妖类。你若心有不平，我愿为你讨回公道。”

明月摇头：“我不想报复，只觉心寒。”

又过数月，时值隆冬。一场大雪封山，柳溪村陷入饥荒。村民们不但不互相帮扶，反而为争夺粮食大打出手，弱肉强食。王老五和周婆婆等人趁机囤积粮食，高价出售，发灾难财。

更令人发指的是，当村里又有孩童患病时，他们竟声称这是明月冤魂作祟，需要再献祭一名少女平息“蛇王与明月冤魂”之怒。

这次，他们选中了村里一个名叫小翠的孤女，才十五岁，与明月身世相似。

消息传到蛇王洞，明月终于忍无可忍：“他们害我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害无辜的小翠！这些人已经无可救药！”

青宸目光冷峻：“人心贪婪，得寸进尺。是时候让他们明白，善恶有报了。”

次日清晨，当村民聚集在祠堂，准备将小翠押往蛇王洞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

在飞沙走石中，无数蛇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大大小小，色彩斑斓，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惊恐万状，尖叫着挤作一团。

王老五颤声喊道：“蛇王恕罪！我们这就献上祭品！”

“闭嘴！”一声威严的呵斥从空中传来。

只见乌云散开处，青宸身着墨绿战袍，凌空而立，身旁站着身穿白衣的明月。她不仅活着，而且神采奕奕，宛如仙子。

“明月！你...你没死？”周婆婆惊骇道。

明月冷眼看着众人：“托你们的福，我活得很好。”她指向被捆绑的小翠，“放开她！”

村民慌忙为小翠松绑。小女孩哭着跑向明月，被她护在身后。

青宸开口，声音如雷霆般响彻山谷：“尔等愚民！旱灾本乃天灾，自然循环，我从未因此降祸。尔等不惜以活人献祭，害死明月祖母，如今又欲故技重施，天理难容！”

王老五跪地求饶：“蛇王大人恕罪！我们知错了！”

“知错？”明月悲愤交加，“当我祖母哭求时，你们可曾心软？当我被送入蛇窟时，你们可曾犹豫？如今面临惩罚，才知求饶，未免太迟！”

青宸挥手间，十万蛇兵齐声嘶鸣，声势骇人。村民们面如死灰，以为必死无疑。

然而明月却拉了拉青宸的衣袖，轻声道：“他们虽恶，但罪不至死。小翠和其他无辜的人不应受牵连。”

青宸看向她：“你想如何处置？”

明月沉思片刻，朗声对村民说：“我可以求蛇王饶你们性命，但必须答应三个条件：第一，立碑铭记今日之事，警示后人不得再行活人献祭；第二，王老五、周婆婆等主谋离开村庄，永不返还；第三，村中财物公平分配，优先照顾老弱孤寡。”

村民们如蒙大赦，纷纷磕头答应。

青宸点头，补充道：“我会在山中布下结界，若你们再行恶事，必将灾祸临头。好自为之！”

说罢，他携明月和小翠驾云而去，留下村民羞愧反思。

回到蛇王洞，小翠感激涕零。青宸见明月心地纯善，即使遭遇不公仍愿宽恕，对她越发敬爱。

一年后，青宸化蛟成龙之日将至。他选择放弃单独飞升的机会，而是与明月共修仙道，做一对神仙眷侣。

临别秦岭前，他们悄悄回柳溪村查看。发现村庄果然变了模样：石碑立在村口，记载着献祭事件的教训；村民互助互爱，不再迷信巫术；老弱孤寡都得到了照顾。

明月欣慰不已，终于放下心中芥蒂。

青宸牵起她的手：“你以德报怨，感化众生，这才是真正的大道。”

明月微笑倚在他肩头：“是你让我明白，妖未必恶，人未必善，众生平等，皆在人心。”

两人相视而笑，化作一青一白两道光芒，消失在云雾缭绕的秦岭深处。

此后，柳溪村流传着一个传说：善良的人会得到蛇仙保佑，而作恶的人则会受到惩戒。村民们不再恐惧蛇类，反而视其为守护神。每逢旱灾，他们不再献祭，而是挖井修渠，自救互助。

那座蛇王洞后来被称为“明月洞”，据说有缘人能在洞中找到治病的神奇草药，都是明月仙子留下的恩泽。

而千年蛇王与祭品新娘的故事，也代代相传，提醒人们：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善恶有报，天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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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豪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