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田保平在做出离开西安继续南下广打工决定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通知了房东,随后到农贸市场将他没有卖完的几样蔬菜便宜处理掉后,已到了午饭时间,他到一家牛羊肉泡馍吃了一大海碗的牛羊肉泡馍,喝了一小瓶的“西凤酒”,就回到出租屋休息了一会,因心里有事,昨天晚上他基本上都
话说田保平在做出离开西安继续南下广打工决定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通知了房东,随后到农贸市场将他没有卖完的几样蔬菜便宜处理掉后,已到了午饭时间,他到一家牛羊肉泡馍吃了一大海碗的牛羊肉泡馍,喝了一小瓶的“西凤酒”,就回到出租屋休息了一会,因心里有事,昨天晚上他基本上都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在即将告别西安之前,田保平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西安,这座积淀了厚重历史文化的古城,对他来说,有幸福、有伤痛,又有着难以释怀的眷恋。
田保平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起身出门将他那辆旧自行车放在旧三轮车上,然后不慌不忙骑着三轮车进城,到城墙西北角的自行车交易市场,将两辆旧车廉价处理掉。接下来又步行走到西大街,坐一路电车,到他曾打工的那家私人电器加工厂转了一圈。厂里的老员工走了几个,又来了不少新员工,认识他的老员工皆笑问他什么时间可以吃上他的喜糖,他什么时间和苏文英举办婚礼。
此时田保平的心里是一阵阵酸波直涌,他有点后悔来。
他强装欢颜地说快了,届时他会通知大家的。
在厂内转了一圈后,他就离开了,然后又搭1路电车来到火车站,买了第二天的11点多西安至广州的火车票,随后又搭车回到出租屋。第二天天不亮就背着行囊搭电车进城。下了电车,到东七路先吃了一碗糊辣汤和三根油条,然后到解放路大同浴池洗了个热水澡后出来,就到钟楼邮局将他给苏文英和自己家里写的两封信挂号寄出,抬手看表已10点多,这才迈开长腿朝火车站走去。
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就开始进站上了车。他趴在车窗口,当时的列车窗玻璃是可以随时扶上去的,那个时间的绿皮列车上,还没有什么空调一说。看着列车窗外渐渐朝身后远去的站台和人,田保平不无伤痛地在心里说:“文英,别了。西安暂别了。”
前边的路很茫然,但他必须走下去,此次虽没有了苏文英陪伴在身旁的幸福和快乐,但也没有了什么压力,他一个人,前面的路再难走,他也不会惧怕,这就是做一个无牵无挂光棍汉的好处。
不知不觉列车抵达渭南,当列车在渭南停了几分钟再次启动后,一路喷吐龙尾般扭动的青烟轰轰隆隆朝奔去,在途经家乡原脚下时,他抬头瞅着地处云雾中的原顶,又不由长长而伤痛地叹息了一声。
在第二天的午时5点多,列车抵达郑州火车站。
田保平下了车,找车站工作人员签了字,然后出了车站,在距车站不远的地方,他先到一家招待所登记了房间,然后到一家距招待所不远的东北人开的饺子馆吃饭。
他走进饺子馆,找一临街窗口的桌子坐下,点了八两羊肉饺子,一盘架骨架,一盘炒红薯粉条,酒是他从西安出发时带的一瓶“城固特曲”。他计划今天晚上要教训一下所谓的老同学吕丰安,他不知道自已教训吕丰安之后,能不能顺利脱身,所以他想这顿饭吃的稍微好一点,预防进去了,一时半会想再吃这些美食时连机会都没有。
田保平吃饱喝足,然后买了单,回到招待所的房间吸了几支烟,便下楼到招待所门口值班室,借电话拨打了吕丰安他们公司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那女孩问他找谁?田保平便说我找你们的吕经理。
电话对面的女孩便说:“你好先生,我们吕经理和客人外出吃饭去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回头我让他复个电话给你好吗?”
田保平笑问:“他是不是到你们公司对面的湘菜馆吃饭去了?”
电话对面的女孩说:“可能是吧,但我不敢肯定,先生。”
田保平说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接下来,田保平走出招待所大门口,在门口的台阶上站了一会,又吸了一支烟。这才扭头迈开长腿,朝火车站停了一排出租车的广场走去。当时的出租车,还没有统一标志,不像是今天统一是草绿色,是不同颜色不同类型的车牌,但驾驶室前面都挂有出租灯脾。
田保平走到一辆黑色红旗牌轿车旁边,按说这种只有国家高级领寻人才能配备的轿车,是不会用来跑出租的,但当时的郑州火车站广场确实有一辆黑色红旗牌出租车。今天想来,应该是一辆比较旧的退出继续服务首长的轿车。
不管咋说,这辆黑色的红旗牌出租车,在一排出租车中,显得霸气而尊贵。司机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还有一位个儿不高40多岁的中年人,至于当时的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会两个人,可能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我此时撰写此文只是猜测而已,80年代至90年代,我国当时的社会治安环境不大好,偷盗抢劫的事时有发生,特别是在车站广场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公共场所。
田保平和司机谈好了价钱,一公里是一点七元,到达地方后,若还需要用车,等一个小时是九点八元。田保平答应了,但前提是司机在他用车期间,不能将出租车的牌子放在外面,至于什么原因,让司机不要过问,司机答应了,拿出一片擦车的蓝布盖了出租车牌子。
多年后,田保平才告诉笔者,他当时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吕丰安摸不清他田保平在郑州的底细,误以为他田保平当时在郑州市当地高层有什么亲戚,不然他怎么会坐红旗牌轿车来找他。
接下来,田保平坐着流光闪闪,威风凛凛的红旗牌轿车,来到他两个多月前,曾和吕丰安一行人在哪家喝过酒的湘菜馆大门口。穿着枣红色工作装的漂亮女服务员看一辆尊贵大气的红旗牌轿车停在门口,自然是十分热情地上前迎接。
田保平下了车,上前彬彬有礼地问:“小姐,请麻烦你帮我叫一个在你们这里喝酒吃饭姓吕名叫吕丰安的先生出来一下,你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的事找他商谈,酒桌上的人比较多,不方便与他谈……”
吕丰安是这家湘菜馆的常客,与这家湘菜馆的老板经理以及服务员小姐的关系皆稔熟,提说吕丰安,服务员都认识。服务员明白田保平的意思后,便彬彬有礼地说:“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帮您叫他。”
不大功夫,已醉眼朦胧的吕丰安被服务员小姐请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吕丰安瞅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田保平和田保平身后的那辆流光闪闪的黑色红旗牌轿车,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油汪汪的圆脸上,表情显得复杂而困惑,也有点做了亏心事后的胆怯,说:“老同学呀!啥时间来的?咋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呢?快,进去一块喝几杯!”
田保平笑笑,上前抬手在吕丰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我给你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你的手下说你来这里喝酒呢,这不,我就直接来这里找你来了。走,你跟老同学走一趟,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一会我再让司机送你回来……”
田保平说着抬起胳膊,搭在矮了他半头的吕丰安肩膀上,那个40多岁的出租车司机,或者是为了安全跟车的中年汉子,仿佛是田保平的随从,忙殷勤地上前为田保平拉开了红旗轿车的后门,田保平轻经一用力,就将有点犹豫不决的吕丰安拉上了车,然后对司机说了郑卅东郊一个半路酒店所处位置的地方,那个地方已远离了郑州城区。
呂丰安天真地误以为田保平带他来这里是到酒店里认识一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从酒店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以及大门内有各种鱼虾游动的大水缸,看得出这家酒店是以吃海鲜为主。
田保平让司机把车停马路边等一会,然后带着吕丰安下车,朝酒店后面的一片空地走去,此时的吕丰安还误以为田保平是带他到酒店后面的露天广场,因为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酒店后面的露天广场一片灯火通明,播放着激昂欢快的舞曲,是个吃饭饮酒跳舞的好地方,四周的田野和天空闪烁的星光,让半路酒店颇有一种田园农庄的风彩。
田保平此前没有来过这里,可田保平看得出,再朝北走一段距离,就是荒凉偏僻的田野了。这样场景这样的广场,一般是到了晚上9点多后才陆陆续续有一些年轻人三三两两结伴来这里消费,且多为情侣。
田保平将吕丰安请到后边灯光昏暗处,从腰里掏350块钱,先将3张百元面额钞票递给吕丰安,说:“姓吕的,这300块钱是借你的,我现还给你,这50块钱是你那晚替我登记房间和吃饭的钱……”吕丰安客气着不肯接线,田保平冷冷地说:“借你的欠你的,我今天全还给你了,但你那晚欺负霸凌我女朋友苏文英的事儿,我今晚也得找你算清了……”
田保平说着,牙一咬,抡起了拳头,蓦地朝吕丰安的胖脸上狠狠打去,吕丰安被一拳打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眼前立时金星飞舞,天空的星星直朝下坠落,未等吕丰安站稳,田保平又快速飞起了一脚,朝吕丰安的裆部狠狠踹了下去,田保平一声凄厉的惨叫,两手捂住档朝后退了几米,随后整个人瘫了下去,吕丰安的惨叫声,被酒店露天广场激昂的乐曲声所淹没……
田保平本还想上前再来几脚,但他担心会打出人命案,所以他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当时的社会治安虽比较乱,但公安机关对一些人命关天的大案抓的还是非常重视的。
随后,田保平转身回到出租车旁边,对司机说:“顺原路返回火车站……”
这天,按计价器和等车的时间,田保平支付47元给司机。
接下来,田保平到一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到吕丰安他们公司,让吕丰安他们公司的人,派人驾车到郑州市东郊那家半路海鲜酒家的露天广场去接送吕丰安到医院诊治,田保平自信吕丰安没有半个月是出不了院的。同时,田保平也坚信吕丰安是不会报警的,因为吕丰安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被人打残的……
这就是当年我们西北汉子私下解决个人恩怨的办法。对于这类事,他们选择放弃报官,因为他们认为报官,会弄得人人皆知,影响到女孩子的声誉。
这天晚上零晨2点多,田保平背上行李,持着改签的火车票,走进郑州火车站,登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车。此次独自南下的田保平,已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他接下来,还要在广州火车站出一口恶气,在已过去的三个多月之前,因他的身边有个苏文英,他当时没敢放开施展拳脚,受了一帮歹徒的恶气,他自信在三个多月后的今天那帮歹徒仍会在广州火车站广场实施偷盗抢劫,仍会继续作恶,但他田保平这次出手要出师有名。
可令田保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在广州火车站的仗义出手,让他的命运会发生了质的改变……(未完待续)
来源:遥远的朋友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