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都很震惊,毕竟我和周逸晨是青梅竹马,我追了他十二年,还为他放弃大厂,来这小公司。
和情敌起争执时,我眼巴巴盼着男友周逸晨帮我。
可他倒好,直接当着众人面,把一杯咖啡狠狠泼我身上。
我瞬间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强忍着委屈愤怒,我转身快步离开。
当晚,我果断交了离职申请。
大家都很震惊,毕竟我和周逸晨是青梅竹马,我追了他十二年,还为他放弃大厂,来这小公司。
离开那天,周逸晨满脸疑惑:「至于吗?就一杯咖啡」
我头也不回,冷冷道:「对,就因为这杯咖啡」
被泼咖啡时,我没躲,冰凉咖啡顺着衣服往下淌,像针在扎。
咖啡砸脸上「噗」一声闷响,皮肤瞬间红了,火辣辣疼蔓延开来。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周逸晨竟在我和同事争论时,让我闭嘴,还泼我咖啡。
他指尖停在半空,愣了一瞬,随即满脸烦躁。
「林紫菡,别胡搅蛮缠!」他皱着眉不耐烦。
投影仪蓝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格外冷漠。
有人小声议论,有人低头装看文件。
姜晚晴慢悠悠合上本子,轻笑:「周总,别对小姑娘这么凶,瞧把人吓傻了」
这话彻底激怒周逸晨,他抄起文件夹狠狠砸桌上。
「砰」的巨响,让所有人一哆嗦。
「这里是公司,公私不分没资格待项目组!再这样,直接走人」
他盯着我面无表情。
会议室瞬间安静。
我摸摸湿脸,觉得一切很可笑。
十二年喜欢,他头一回当众羞辱我。
我眼眶发烫,泪水打转。
同事们的哄笑、指指点点像潮水涌来。
姜晚晴倚在他身边,红唇弧度似在宣告胜利。
我再也忍不了,跑出会议室。
我不知道去哪,不想上班,更不想面对他们。
写字楼外阳光刺眼,玻璃门映出我狼狈模样,妆容被咖啡晕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包湿巾和一个口罩。
收银员小姑娘见我灰头土脸,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两颗草莓糖,轻声道:“小姐姐,吃点甜的,世上没过不去的坎。”我捏着糖纸,站在垃圾桶旁,思绪飘回六岁。
开学第一天,周逸晨塞给我一颗草莓糖,温柔哄我:“我陪你上学。”我和周逸晨从小穿开裆裤长大,两家住对门,妈妈们还玩笑定娃娃亲。
我会走路后,就成了他的小尾巴。
上初中,几个女生总欺负我。
班长徐莉最过分,把我手工作业扔垃圾桶,还笑道:“你做得丑,老师不细看。”我哭着找班主任告状。
班主任摸摸我头:“徐莉是为你好,激励你进步。”晚饭时,我含泪扒饭。
爸爸发现后摔筷,要去学校理论。
周叔叔来喊爸爸钓鱼,听说后朝客厅喊:“周逸晨!明天送你妹上学!”第二天放学,周逸晨踹开教室后门,拎起徐莉衣领拽上讲台,凶巴巴道:“你欺负我妹妹?”十四岁的周逸晨比老师还高,眼神能吓哭混混。
徐莉抖如筛糠,跟班们大气不敢出。
周逸晨敲敲板擦:“记着,林紫菡我罩的。”此后没人敢欺负我,我像小年糕黏上他。
他打球,我抱校服看着他;他去网吧,我坐旁边写作业。
周逸晨皱眉赶我:“林紫菡,别老跟着我,兄弟都取笑我。”我才不在乎,晃着马尾,拿冰可乐贴他后颈:“逸晨哥哥,饮料我请!”日子长了,他呵斥变叹气。
我觉得他叹气超可爱。
大学迎新晚会,我穿白裙跳舞。
下台就见他拿我外套站着。
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似熟透的苹果。
“看够没呀?”我凑到他跟前,伸手戳戳他胸口。
他一下慌了神,手机“啪”地掉地上。
弯腰去捡,手忙脚乱,捡了三次才捡起,还嘴硬:“谁看你了!我看主持人呢,主持得可好。”年夜饭时,两家人聚在一起。
有人起哄:“把俩孩子娃娃亲落实了,多般配。”周逸晨没说话,默默把剥好的虾仁倒进我碗里。
我低头偷笑,心想这笨蛋耳朵红透,心里肯定乐意。
“我同意!”我举起沾酱汁的手,大声说,“逸晨哥哥没意见,对吧?”周逸晨笑了笑,牵过我的手,掏出纸巾,小心擦去我手上的酱汁。
毕业那年,命运齿轮悄然偏转。
姜晚晴出现了,她是公司新实习生。
进公司第一天,她提星巴克咖啡挨个工位发,甜甜笑着:“前辈多关照,以后靠大家带。”路过我工位,她弯下腰,栗色卷发扫过键盘,身上香水味刺鼻,我打了个喷嚏。
她看到我,“咦”了一声,指着我桌上粉色物品,惊讶道:“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喜欢粉色,太少女心了。”全办公区人都看向我,我的耳尖发烫。
她还不罢休:“姐,鼠标也是粉色,还穿洛丽塔,搭配真特别。”我脑袋乱成一团,从小就爱粉色和洛丽塔,以前虽也被议论,但多是友善夸赞。
这次被当众嘲笑,羞耻感让我无地自容。
“哎呀,姐姐,开个玩笑,别生气,粉色洛丽塔挺适合你,能装嫩,有特色。”姜晚晴凑近笑嘻嘻说。
“够了。”周逸晨冷冽声音突然响起。
我回头,见他眉头拧成了麻花,目光似寒芒,直直射向姜晚晴,厉声道:「新人第一天就这么多嘴?公司可不是脱口秀舞台,再有下次,直接走人,注意你的言行!」姜晚晴眼睛放光,歪着头上下打量他,咬着嘴唇娇笑:「对不起啦,人家就是想和姐姐套近乎,保证没下次,一定注意」
人事小姐姐赶忙打圆场,把姜晚晴安排在周逸晨斜对面。
此后,她每日化着清新素颜妆,脚蹬8厘米高跟鞋,在工区晃悠。
她故意把咖啡泼周逸晨报表上,娇声道歉:「逸晨哥哥,对不起啦,我手滑,你别气嘛」
或是俯身露出蕾丝内衣,甜腻请求:「逸晨哥哥,帮我看看数据,我实在不懂,你最厉害啦」
我那粉色洛丽塔裙,再没敢穿到公司。
怕惹麻烦,全收进衣柜。
俩月后,周逸晨和姜晚晴关系变好。
早上他给我买早餐,我接过一看,是盒纯牛奶。
我捏着盒子,生气质问:「我喝牛奶长痘,你忘了?」周逸晨正帮姜晚晴调电脑,头也不回:「别矫情,都25了还喝儿童饮料,成年人该喝纯牛奶,有营养」
姜晚晴咬着吸管,转着牛奶盒阴阳怪气:「抱歉姐姐,是我想喝牛奶。
成年人谁还喝甜腻饮料啊」
她凑近我耳边小声说:「你不会在装嫩吧,这么大还喝儿童饮料」
我怒极,把牛奶拍她键盘上,液体溅她衬衫:「你爱对别人喜好指手画脚?」办公室瞬间安静。
姜晚晴眼眶泛红,委屈开口:「我只是觉得牛奶有营养,姐姐别生气,我错了」
周逸晨拽住我手腕,满脸不满:「你又没乳糖不耐,至于这么大反应?晴晴没错,你成熟点」
我看着他不耐烦的眼神,不想争辩。
姜晚晴的针对,如慢性毒药,渗入我职场生活。
我穿洛丽塔裙进办公室,姜晚晴瞪大眼,夸张吸气尖叫:「天!我以为在迪士尼!」男同事们闷笑。
午餐我用消毒湿巾擦餐具,姜晚晴敲着碗边阴阳怪气:「注意!公主殿下用膳了!」部门调位那天,我搬着一大箱东西,累得气喘吁吁、额头满是汗。
姜晚晴的小团体立马夸张地鞠躬,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姜晚晴笑着拍手叫嚷:「瞧!迪士尼小公主搬不动啦,哪个王子来拯救一下!」她边说边推搡男同事,「能帮公主,那是你的荣幸,快去!」周逸晨皱眉严肃道:「别在公司打闹」
姜晚晴晃着他胳膊撒娇:「你真没劲,开个玩笑都不行,姐姐都没意见,对吧?」接着凑近他耳边,又故意大声说,「她装纯的样子特假,和咱们部门格格不入,我这是帮她融入呢」
我看到周逸晨睫毛颤了颤,他沉默片刻,竟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刻,我懂了,在他眼里,我穿洛丽塔就是矫情。
后来看到姜晚晴把玩着周逸晨的领带夹,冲我挑眉,我不再吃醋辩解。
国庆后上班第一天,我刚坐下,姜晚晴就调侃:「姐姐真自信,这么黑还穿洛丽塔,今天是黑雪公主变非洲土著?」周逸晨正喝咖啡,手一抖,肩膀抖了两下,咖啡晃出涟漪。
姜晚晴更过分:「姐姐这年纪装嫩可不合适」
我还没反应,手里的矿泉水就泼了出去。
姜晚晴的妆花了,像被淋坏的劣质油画。
「林紫菡!」周逸晨掐住我手腕,怒目圆睁,「道歉!你的家教呢?」他指甲陷进我皮肤,疼得我瞳孔骤缩。
我盯着他冷笑:「凭什么道歉?」周逸晨居高临下地皱眉:「就凭你泼水!」我红着眼瞪他:「她一直嘲笑我,先撩者贱!」周逸晨板着脸:「你可以制止或回骂,不能动手,必须道歉。
这是公司,没人惯着你」
我冷笑:「我没错,她不配!」周逸晨痛心疾首:「你怎么变成这样,太让我失望!」我立刻回怼:「巧了,你也让我失望!」他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够了没!说了不道歉,有种报警抓我啊!」周逸晨气极,猛地抄起桌上咖啡,狠狠朝我脸上泼来。
我呆立当场,他也瞬间愣住。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情绪,冷冷道:「周逸晨,我们分手了」
我果断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
他换着手机狂打,我理都不理。
到家后,我摔门而入,瞥了眼还在机械摆手的招财猫。
我红着眼,疯了似的翻抽屉,把他送的礼物全找出来。
粉色盒子里的星空棒棒糖,书架上的《小王子》精装版,衣柜深处的淡蓝色洛丽塔裙……我眼神冰冷,一股脑全塞进纸箱。
确认没遗漏后,我抱起纸箱直奔垃圾回收站,狠狠倒进垃圾桶。
“咚”的闷响惊飞树上麻雀。
回家后,我深吸一口气,拨通妈妈电话。
“妈,你上次说出国的事,我同意了。”“啊?你和逸晨不是在恋爱吗,要异国恋?”妈妈惊讶道。
我平淡回应:“分手了。”妈妈回来,我把事说了一遍。
她气得握拳哆嗦,先拍拍我肩膀,随后气冲冲砸开周家大门。
“你们家周逸晨可真行!当着全公司人面泼我女儿咖啡!不喜欢痛快点说,还让外人嘲笑她,她反驳还帮外人说话!这些年我们家没亏待过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女儿!”深夜,妈妈抱紧我,温柔又坚定:“宝贝,没人能欺负你,谁也不能让我闺女受委屈。”周逸晨来找我时,我正吃早餐。
他沙哑着嗓子吼:“林紫菡,你把我送的东西都扔了,什么意思?”我没理他,转身回房。
他瞪大眼,箭步冲过来挡我:“夏夏,聊聊。”我冷笑:“算了,我怕你又泼我咖啡。”他像被烫到,忙缩回手:“夏夏……”他喉结滚动,猛地伸手想抱我,急切道:“夏夏,我一时冲动,你原谅我吧,绝没下次!”“没下次了,周逸晨。”我狠狠甩开他手,冷笑道,“多亏你,我成公司笑话,真‘谢谢’你。”周逸晨呼吸一滞,呆立原地。
他定是没见过我这般模样。
以往他一皱眉,我就给台阶。
如今我如冰雕,纹丝不动。
“我当时气糊涂了……”他伸手想摸我脸,“夏夏,逸晨哥哥错了,你泼回我,行不?”“啪!”我抬手打掉他手,“周逸晨,你烦不烦,忘了我们分手了?”他下巴绷紧。
我板着脸警告:“忘了我提醒你,我们没关系,离我远点。”“我没同意分手。”他凑近抓我手,“夏夏,我不同意,就没分……”我面无表情:“周逸晨,别让我瞧不起你。”“林紫菡!”他用肩抵住门,慌张道,“就一杯咖啡,你就绝情分手?”“至于。”他紧盯着我,眼神先愧疚,后愤怒不解:“我不接受,就杯咖啡,你太不讲理!”“对我不是小事。”他双眼通红:“你非要分?”“对。”我目光坚定。
他眼眶泛红,一字一顿:“分就分,别后悔!”我看他最后一眼:“周逸晨,我绝不后悔。”周一晨会,周逸晨和姜晚晴牵手进来。
姜晚晴无名指上,卡地亚戒指闪瞎眼。
她故意撩发,钻石光折射到我PPT上。
“好消息!我们在一起啦~”她靠在周逸晨肩头,甜蜜道,“逸晨追的我,还让我提前转正,我就答应了,大家照旧相处哈。”众人惊呆,先看我,又看他俩。
我握激光笔的手,不自觉抖了下。
想起上月,我通宵做的方案,署名却成了姜晚晴。
原来周逸晨这么做,只为她转正。
散会,女同事们一下把我围住。
茶水间里,一个女同事满脸愤懑:“我早说她是汉子婊,瞧她那得意样,真恶心!”我故意大声问:“有人喝咖啡吗?”原本喧闹的茶水间瞬间安静。
这时,姜晚晴咬着吸管,慢悠悠走来,阴阳怪气:“某些人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吧?”又对着男同事摊开手,装无辜:“看,女生就爱搞小团体,我可不一样。”我冷笑:“姜小姐,都是同事,别总搞雌竞,没意思。”她气得脸色通红,扬起手要扇我,我眼疾手快攥住她手腕。
就在这时,周逸晨冲进来,把我们拉开。
姜晚晴立刻装柔弱,扑进周逸晨怀里哭诉。
我扯了下嘴角,没解释,转身离开。
部门聚餐,姜晚晴微醺,挂在周逸晨臂弯,舌头打结:“还能喝,给我酒!”还打了个酒嗝。
周逸晨助理笑着捶他肩膀:“小姜好酒量,玩得开,比某些哭唧唧的强。”周逸晨灌口啤酒,默认了对比。
姜晚晴大胆骑到周逸晨腿上,绕着他领带娇声:“老公,亲亲。”众人哄笑。
周逸晨皱眉拨开她手,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娇笑着捶他胸口。
我安静吃着菜。
姜晚晴突然举高酒杯:“大家离我老公远点,别当小三,我对小三零容忍!”周逸晨开口:“别闹。”还宠溺地帮她拢好衣领。
我面无表情,看着杯中的自己。
此后,他们愈发亲密。
上班时,姜晚晴给周逸晨整理领带,娇嗔着让他绑头发,如胶似漆。
同事小林担忧地递曲奇:“夏夏,你还好吗?”我咬口饼干,甜到发苦,淡淡说:“谢谢,我很好。”望向窗外。
我以为和周逸晨再无交集。
没想到,他从会议室冲出来,把手机怼到我眼前,压低声音,带着怒气:“是不是你做的?”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夏夏,你有气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小女孩。”我看清手机上是姜晚晴母校论坛的爆料贴,记录着她同时交往三个男友骗钱的事。
“所以呢?你觉得是我污蔑她?”我冷笑,推开他的手机。
“除了你还能有谁!”他愤怒地砸桌,“她今早哮喘发作,你满意了?”我觉得可笑,他还记得哮喘,却忘了我也曾因此被他背去医院。
“周总,查IP地址还用我教您吗?”我冷静抽出电脑。
他手指如铁钳扣住我手腕,袖口是姜晚晴爱用的黑鸦片香水味。
他把我拽进消防通道,恶狠狠地说:“最好不是你做的,不然……”我甩开他,后腰撞上灭火器箱,疼得皱眉:“不然你想怎样?泼咖啡还是打我?”他掐住我下巴摩挲:“你知道我不会碰你。”我冷笑。
他声音忽然软下来:“夏夏,你说没做,我就信你。”我沉默。
他又道:“你是吃醋了吧?没必要针对小姑娘。”他欲言又止,低声祈求:“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别吵了,好不好?”我忍无可忍:“周逸晨,你疯了吧!”小时候他就等我服软,可现在不一样了。
“周逸晨,你觉得我会为她脏了自己的手?你太看得起她,小看我了!”我推开他要走,他拽住我手腕,眼眶泛红:“要是我后悔了呢?”“与我无关。”我不耐烦打断。
他突然抱我入怀:“我不信你没我,我和晴晴分手,咱们复合。”我只觉恶心,大喊:“放开我!”“不放开,除非你答应和好。”他死死抱着。
我二话不说,狠狠踩上他的皮鞋。
我正要抬脚,身后「咔哒」一声脆响,是骨节错位。
周逸晨闷哼,松开了手。
我一个踉跄,撞进谢颂年怀里,他西装袖扣勾住我发丝。
「小心,林学妹」
他一手钳住周逸晨手腕,一手虚扶我腰,「强迫女士可不算绅士」
我惊讶地看着谢颂年,他桃花眼弯成月牙:「学妹,回神了」
周逸晨脸色像吃了苍蝇:「你们认识?」谢颂年点头,我这才看到他工牌,风投部总监。
原来空降高管是他。
周逸晨冷笑:「谢颂年是吧?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别插手」
「周逸晨!」我抓起手机砸他,「谁是你女朋友,早分手了,别骚扰我!」手机链刮伤他颧骨。
谢颂年对我眨眼,开门挡在我身前。
我趁机跑开。
第二天团建,我低血糖犯了,眼前一黑,膝盖砸在地上。
「夏夏!」周逸晨箍住我腰腹,身上有女士香水味。
「早上又只喝冰美式没吃饭?」「别碰我」
我挣开他,掌心擦出血。
「我没事,不用你管」
周逸晨暴跳如雷:「林紫菡!」「夏夏」
谢颂年从人群外进来,递过冰镇电解质水,「喝点水」
我接过水,水珠滴在伤口,刺痛让我想起大二校运会,周逸晨抱我去医务室,那时他身上是茉莉洗衣液香。
因擦伤我请假去医院。
消毒水里混进雪松香气,谢颂年拄着拐杖在我身边坐下,膝盖渗血纱布很刺眼。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草莓牛奶糖:「学妹吃糖?」我看着他膝盖:「怎么弄的?」「追尾,对方全责」
他摆手,糖纸响。
又凑近看我病历,「你低血糖加内分泌失调,是不是有人在食堂恶心你吃不下饭?」我反应过来,分手后周逸晨总带姜晚晴坐我对面。
护士叫号打断对话。
我起身,谢颂年把糖塞我包里:「都给你」
他转身,我瞥见他后颈结痂的擦伤。
看完病,那满身是伤的谢颂年单脚跳着去帮我取药。
我忍不住问:“学长,你为啥对我这么好?”谢颂年弯腰平视我,认真道:“因为我喜欢你。”他耳尖泛红,又问:“学妹,我能追你吗?”第三次接我下班,谢颂年拿的不是甜品,是一大束带露珠的鲜花。
他拄着拐杖堵在电梯口:“医生说这周我能试试约会疗法,好得快。”我翻白眼,他用拐杖压我鞋尖:“你忍心拒绝残疾人?”我刚要再翻白眼,身后传来咳嗽声。
回头一看,女同事们眼神八卦。
小张口型问:“你们在一起了?”我拽着他领带压低声音:“别让人误会!”他一脸无辜:“没误会,我就是在追你。”“谢颂年!”我气得跺脚,当晚公司吃瓜群炸锅。
“坦白,谢神有八块腹肌不?”“西装暴徒,夏夏你吃得好!”“谢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夏夏好福气!”“羡慕,到底几块?”“@林紫菡 快回!”我正想回没看过,工位被阴影笼罩。
周逸晨站在面前,我送他的马克杯把断了,碎片在他手摇摇欲坠。
“夏夏,能给我个创可贴吗?”他声音沙哑。
血滴在我键盘,滴答作响。
姜晚晴去拉他,被推开。
“我没有,周总,去医院处理。”我抽纸巾推过去。
周逸晨瞳孔收缩,碎片扎更深,血直流。
他盯着我,绝望痛苦。
“林紫菡,你明明说过……”话没说完,谢颂年拎着奶茶进来,袖口卷到肘,露出结实肌肉。
他笑眯眯:“各位下午好。”把芝士莓莓放我面前,“给你送下午茶。”周逸晨的手猛地抖起来,像狂风中摇曳的枯枝。
姜晚晴急忙冲过去拽他:「逸晨,快跟我去医院!」「离我远点!」周逸晨愤怒咆哮。
这时,谢颂年突然把奶茶吸管递到我嘴边:「尝尝,三分糖」
他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轻声哄道:「别看他了,学妹,看我」
我的目光却穿过周逸晨,回到十六岁。
那年,他为救我躺玻璃渣里,脸上却挂着灿烂笑容,用满是伤痕的手臂给我擦泪:「小蛋,你哭得比我还惨」
后来我集了所有卡通创可贴,他嘴上嫌弃,我却发现他把Kitty猫创可贴夹在日记里。
如今,周逸晨喉结滚动,声音微弱:「夏夏,我好痛……」「痛就去医院」
我冷漠回应。
他的手缓缓垂下,血在地板上绽开,如凋零玫瑰。
谢颂年把外套披我肩上,雪松香淡淡散开。
周逸晨盯着外套,眼神满是失落。
姜晚晴拽他时,他竟下意识说:「夏夏别闹……」这话一出,四人皆僵住。
「走了」
谢颂年扳过我肩膀。
转角处,我看见周逸晨捡带血杯子,侧脸如褪色老照片。
第二天,姜晚晴堵我茶水间:「林紫菡,你得意了吧?逸晨昨晚高烧,喊的都是你名字!」我淡定擦着奶渍:「我不像你,对别人男友没兴趣」
她瞪大眼,怒极道:「你最好是……」「我和他不可能复合,我不吃回头草」
我打断她。
她身体一僵,我微笑离开。
门口传来她质问:「就为一杯咖啡,你连多年感情都不要?」「嗯,不要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
晚上,我在沙发发呆,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
我没多想,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周逸晨熟悉的声音:“你扔的箱子,我捡回去了……夏夏,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的呼吸陡然沉重,似压抑着情绪。
我心里厌烦,想挂断。
“别挂,让我说完!”周逸晨急忙道。
我沉默。
“我看了那本日记。”半晌,他沙哑着嗓子说,像许久没喝水。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很快恢复思考。
我当然知道那日记,十岁时周逸晨送我的带香精美本子,我视若珍宝,多年来每日坚持写。
里面满是我和他相处点滴,每一页都写满喜欢。
我曾想,等结婚就把它交给他。
“我不是扔了吗?”我轻声问。
“那天我捡回来了。
对不起,夏夏,我看了日记,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和晴晴。
其实从我泼你咖啡就后悔了……”“周逸晨。”我打断他,“你哪天捡的东西?”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过去很多天了,为啥今晚才说?难不成今天才看?”我微笑着问。
“我……”他声音虚弱。
“别解释,没意思。”“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摇头,温柔道:“周逸晨,迟来的道歉挽回不了过去,还会让以前的事尴尬。
日记没意义了,你扔了吧,让过去过去。
别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他困兽般的呜咽。
离职那天,同事给我办欢送派对。
本不想请周逸晨他们,但想着他们最近安分,就群里问了句。
最后周逸晨来了,他身着西服,臂弯挽着妆容精致的姜晚晴。
姜晚晴见到我,紧紧搂住周逸晨胳膊,整个人贴上去。
周逸晨面无表情。
派对上,我没搭理那些人,径直走向其他同事。
玩得挺开心,可也累了。
中途我独自走到露台,想吹吹夜风歇会儿。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唉,认识这么多年,我一下就听出是周逸晨。
露台的香槟塔闪着碎光,我转身,裙摆扫过他的皮鞋。
“夏夏。”他声音沙哑,像生锈的刀。
暮色中,他影子被拉得老长。
“聊聊吧。”他声音沙沙的,像是哭过,正用指腹抹眼角。
晚风掀乱他头发,露出青黑的眼圈。
“最后一次。”我说。
他苦笑:“连朋友都没得做?”见我不答,又轻声说:“我认错还不行吗?咱们明明……”“不一样了。”我打断他,“从你动手那一刻起。”“就为这?”他一下激动起来,“当时我……”“我听到你们的赌注。”我平静道,“在你泼我咖啡之前。”他张着嘴,像搁浅的鱼。
夕阳下,我俩影子被拉长,中间却有道跨不过的裂缝。
那天傍晚,我鬼使神差跟他去了酒吧。
靠窗卡座,啤酒瓶东倒西歪。
有人拍桌大笑:“卧槽,活的青梅竹马?周哥你有福啊!”周逸晨正给姜晚晴倒酒,痞笑着说:“黏人精一个。”酒吧玻璃蒙着雾气,他们的笑声却刺耳:“从小学就倒追,林紫菡纯舔狗啊!”“周哥厉害,吊着人家这么多年!”“十几年,当代王宝钏啊!”“周哥当代男妲己!”周逸晨喝酒,喉结滚动:“她非要喜欢我,我习惯了……”姜晚晴突然举手:“打赌!看看林紫菡这恋爱脑能舔到啥程度?”“玩大的,当众让她丢脸,赌几天来求和!”有人起哄。
“打她一巴掌?”“过分了,别闹。”“泼杯水,她没准不生气。”“没这么好说话吧?”“赌一个,我赌三天她来求复合!”周逸晨把玩酒杯,似笑非笑:“行,我赌第二天她就来找我。”他手指在空中乱抓,像溺水者抓浮木。
“不是这样!我喝酒了。”他声音破碎,“夏夏,那只是男人可笑的自尊心作祟……”“别解释了。”我声音轻如羽毛落地,“你现在否认的样子,真难看。”他像被扇了耳光,僵在那。
我看着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陌生得可怕。
我轻笑:“你总教育我别背后议论人,可你用女友打赌,觉得自己很厉害?”周逸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白纸。
奇怪的是,曾经那让我撕心裂肺的痛楚,如今仿佛隔了层毛玻璃,我能瞧见,却感受不到温度。
我摩挲着粉色手机壳,淡淡道:“心动很正常。
某个瞬间,你觉得姜晚晴更耀眼、更特别,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我理解。”“但你不该……”我的指甲在壳面上刮出细痕,“贬低我去讨好她。”黄昏中,周逸晨如风中残烛般颤抖。
他伸手想碰我,又在半空蜷起手指:“夏夏,那些混账话是玩笑,我没真打赌,那次是意外……”“我不信。”我冷冷打断他,“周逸晨,我不信你。”他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张嘴欲言。
我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周逸晨,你凭什么觉得能欺负我?我父母都没动过我一指头。”他瞳孔再次收缩,那些算计与轻视无所遁形。
我向前一步:“你哪来的胆子?”周逸晨踉跄后退,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
一滴泪砸在地板上,他梦呓般说:“我没有……我爱你,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爱?”我突然笑出声,“爱一个人会试探欺辱吗?周逸晨,这样的爱我要不起。”他茫然张嘴,像搁浅的鱼。
夜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青灰色面容。
这次,我们看清了彼此。
后来听说,周逸晨和姜晚晴分开了。
姜晚晴离开这座城市,周逸晨却开始追我。
工位上总有温热的豆浆,餐盘里总有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下班总有他三步远的脚步声。
他复刻着过去,却更沉默、更小心翼翼。
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摇摇头,哀伤满溢:“我就想对你好点。”出国那天,我只通知了好友。
车开出两公里,后视镜里出现跌跌撞撞的身影。
“砰”的一声,众人一颤。
那一刻,我想起小学运动会摔倒,他也是这般跑来。
但这次,我没回头。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在秋风中破碎。
他追逐的模样,像老电影胶片。
风声吞没呼喊。
那个共享童年的男孩,化作黑点,消散在九月阳光里。
飞机腾空,云层裂开缝隙。
我仿佛看见十六岁的周逸晨在天台,抛着我送的草莓糖,糖纸如坠落的星星。
后来听说,他彻夜加班,在酒吧买醉。
这些传闻如褪色明信片,偶尔飘进我的生活。
巴塞罗那的海风,带着咸涩的自由。
在西班牙的第二年,我收到第一个匿名包裹。
我没拆,直接扔储物柜。
和谢颂年官宣那晚,我梦回童年。
梦里周逸晨白衣胜雪,立在开满粉色夹竹桃的校门口,我没回头。
晨光中醒来,谢颂年发来早餐照。
我惊觉,记忆里那张痛苦的脸,已模糊难辨。
蜜月选了北海道。
樱花落肩,才知时光飞逝。
窗外雪地上,一只知更鸟正啄着半颗融化的草莓糖,像被冬雪掩埋的心意。
番外:周逸晨冲进公司,林紫菡的工位空了。
桌面干净,只有粉色招财猫还在机械摆手,格外刺眼。
他呼吸一滞,扶住桌沿,问旁边的小林:“她人呢?”小林躲开他的手,低声说:“夏夏姐办完离职走了,我们也不清楚。”周逸晨失魂落魄回办公室,门关上,隔绝外界。
他靠门滑落,瘫坐在地毯上。
目光落在桌角,那里曾放着林紫菡送的粉色马克杯,杯身已碎。
他闭眼,会议场景浮现。
他痛苦地捂着脸,喃喃:“夏夏……”不是咖啡的错,是他亲手毁了他们的信任。
姜晚晴嘲笑林紫菡时,他沉默;姜晚晴挑衅,他纵容;林紫菡被羞辱,他站在对立面。
他后悔,泪水从指缝溢出。
周逸晨以为林紫菡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皱皱鼻子闹点小脾气,然后又像小年糕似的黏回来。
他早已习惯她的追逐、包容,习惯她在原地等自己回头。
酒吧里,哥们的哄笑声不断。
“周哥厉害啊,吊着人家这么多年!”“十几年呢,这不是当代王宝钏嘛!”“赌一把,泼杯水,我赌林紫菡三天就求复合!”周逸晨灌了口酒,带着被酒精和吹捧冲昏的得意,说:“我赌她第二天就来。”他只当是玩笑,还享受着被人仰望的感觉。
直到林紫菡平静开口:“我听到你们的赌注了。”她那曾满是星光的眼睛,光芒熄灭,只剩冰冷与厌恶。
周逸晨如梦初醒,他把最珍贵的她,当成了赌注。
林紫菡说:“迟来的歉意,让回忆都不合时宜。”这话如毒鞭,抽在他灵魂上。
他明白,解释都显得苍白。
回到家,招财猫还在摆手,可喊“逸晨哥哥你回来啦”的女孩不会再来。
他走进书房,看到墙角沾灰的纸箱,那是林紫菡扔掉的回忆,被他捡了回来。
颤抖着打开,最上面是那本星空封面的笔记本,十岁时他送她的礼物。
他翻开第一页,稚嫩铅笔字写着:“今天逸晨哥哥送星星本子!说陪我写日记,我好开心,要记他所有的好!”他的心一缩,继续翻。
“徐莉藏我本子,逸晨哥哥把她吓哭,说我是他罩的,他是我的大英雄!”旁边画着戴王冠的“逸晨哥哥”。
“体育课扭到脚,好痛,逸晨哥哥背我去医务室,跑得汗都滴我脖子上。
校医说没事,他才松口气,给我买草莓棒棒糖。”一页页翻,时光流淌。
“迎新晚会后,逸晨哥哥脸好红,我凑近他手机都摔了,笨死了!”“年夜饭大人说定娃娃亲,他没说话,把虾都给我,耳朵红红的,肯定喜欢我!”“逸晨哥哥工作啦,我要来他公司,妈妈说大厂好,我不管,他在哪,哪就是最好的地方!”日记里,林紫菡的欢喜与依赖跃然纸上,如春日暖阳,却刺痛了周逸晨的眼。
往后,笔迹渐稳,内容却满是阴霾。
“新来的姜晚晴好讨厌,她笑我的粉键盘和裙子!”林紫菡气鼓鼓地写下,“不过逸晨哥哥帮我说话了,他好帅!”“逸晨哥哥给我买了纯牛奶,不是草莓优酸乳,还说我矫情,姜晚晴也在笑,心里好闷。”“又被他们笑成迪士尼公主,逸晨哥哥就在旁边,他是不是也觉得我丢人?洛丽塔,以后不穿了。”“姜晚晴撩逸晨哥哥,他好像不讨厌,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逸晨哥哥说我矫情、不成熟,原来我的喜欢和习惯,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会议室里,咖啡冰冷,好多人笑我,逸晨哥哥眼神好冷,像看陌生人。”“原来我坚持的一切,只是他的笑话和赌注。”最后几页,字迹模糊,似泪水洇染。
周逸晨攥着日记,指节泛白。
那些被他忽视的伤害,此刻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夏夏……”他蜷缩在地板上,呜咽着,“我把你弄丢了。”这时,手机震动,是姜晚晴。
“逸晨~晚上我们去……”姜晚晴娇声说。
“滚!结束了。”周逸晨声音嘶哑。
“周逸晨!为了林紫菡那个装纯的……”姜晚晴尖叫。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带着你的手段滚!”周逸晨怒吼,挂断电话并拉黑。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城市。
曾经那些暧昧游戏,还有被姜晚晴勾起的虚荣,此刻都显得如此不堪。
他打开抽屉,看着那枚姜晚晴暗示想要的卡地亚钉子戒指,厌恶地抓起,连同抽屉里她留下的口红、丝巾,一股脑丢进垃圾桶。
可清空了姜晚晴的痕迹,空虚感却更强烈。
他开始笨拙地挽回。
他记得林紫菡的喜好。
清晨,温热的、加双份糖浆的草莓豆浆会出现在她工位。
午休时,食堂她最爱的糖醋排骨会摆在她常坐的位置。
下班,他像影子般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到地铁口。
一次,她低血糖犯了,脸色苍白扶着墙。
他本能冲过去:“早上又只喝冰美式没吃饭?”林紫菡冷冷甩开他手:“别碰我,不用你管。”那眼神比咖啡还让他心痛。
林紫菡离开那天,阳光正好。
周逸晨得知消息已迟。
他疯了般冲出公司,开车朝机场狂奔。
闯红灯引来咒骂,他顾不上。
车在距机场两公里处堵死,他弃车狂奔,皮鞋磨破,西装湿透。
冲进出发大厅,他在电子屏上焦急搜寻。
终于,在落地窗前看到她。
她穿淡蓝色连衣裙,和谢颂年站在一起,嘴角笑意轻松。
谢颂年自然接过她背包。
“夏夏——!”周逸晨嘶喊,声音绝望破音。
林紫菡脚步顿了下,侧头,目光平静扫过他,没有波澜,只有漠然。
然后她挽住谢颂年手臂,从容走向安检口,不再回头。
周逸晨瞬间瘫倒在地,瓷砖寒意刺骨。
他猛地伸出手,指尖颤抖,想抓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却只握住一片虚空。
落地窗外,载着她的飞机呼啸着冲上云霄,很快化作蓝天上的小白点,消失不见。
“啊——!!!”绝望的哀嚎从他喉咙里迸发,在热闹的机场大厅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人投来诧异或同情的目光,他毫不在意,像个丢了全世界的孩子,蜷缩在地,肩膀耸动,泪水汗水砸落地面。
他终究,还是弄丢了他的小太阳——那个满心是他、甜甜叫他“逸晨哥哥”的林紫菡。
此后,周逸晨如行尸走肉。
公司成了他的避风港,他彻夜加班,用工作麻痹自己。
同事深夜路过,只听见压抑咳嗽声和键盘敲击声。
更多时候,他泡在酒吧,独坐昏暗角落,一杯接一杯灌着烈酒。
辛辣液体灼烧肠胃,却无法麻痹那颗被悔恨啃噬的心。
他在酒精幻梦里寻她,每次伸手,只抓到冰冷空气和她漠然的眼神。
关于他的传闻不断。
有人说在便利店见他对着粉色草莓牛奶发呆;有人说他在中学门口老槐树下站了一夜;还有人说他寄包裹去国外,却被原封退回。
这些消息偶尔传到林紫菡耳中。
她静静听着,像听陌生故事,面无表情。
周逸晨这个名字,已在她心里褪色,成了模糊的老照片。
她有了新生活,有个珍惜她的人。
在北海道蜜月旅行的飘雪清晨,林紫菡裹着披肩站在窗前。
窗外雪地上,一只知更鸟正啄食着什么。
她走近,看到半颗融化的草莓糖,粉色糖浆被白雪半掩,像凝固无人认领的心。
“这是他曾给我的甜蜜啊。”林紫菡喃喃自语。
但她很快移开目光,望向远处雪山。
“过去都过去了。”她轻声说。
阳光洒下,雪上折射出细碎金光。
她眼神平静,再无波澜。
过去的甜蜜苦涩,都随这颗糖,被雪掩埋,连同那个让她痛过的名字,封存在时光里。
来源:喜喜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