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爱上实习生,我提离婚或调走她,他选情人,我清算财产利落离婚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6 11:35 1

摘要:他从卫生间出来,袖口扣子扣反了,还打了点腮红似的气色,脸上有种“仓促化妆”的红润。

我老公是个爱喝温水的人,早上出门前要把保温杯洗两遍,茶叶抖三下,才肯拎包走。

那天他杯子里多了一根头发,卷卷的,不是我的直发。

我把头发捏起来,放在手机屏幕上对比了下,光线一打,发尾是浅棕。

我当时没发火,我只是把那根头发绕在食指上,像绕一根弹簧,松手就弹回去。

他从卫生间出来,袖口扣子扣反了,还打了点腮红似的气色,脸上有种“仓促化妆”的红润。

我看着他系领带,听他吹口哨,前奏是《小幸运》。

他问我今天要不要晚饭煲汤,我说不用,晚上我去健身房练腿。

他说好,别太累,拉伸要到位。

我把那根头发接着绕成一个小圈,像个小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晃了一下,刚好套住。

他出门的时候给我一个吻,唇膏味是新的,薄荷加点奶糖。

我抬手闻了闻自己的唇膏,路转粉,是哑光的,不带薄荷。

我们结婚六年,他的吻味我清楚。

当伴侣突然变得“精致”,动作变快,笑容变轻,手机更贴身,你要认真。

我喝完豆浆,把那根头发贴在一张白纸上,拍了张照,发给我闺蜜群。

陶陶秒回:漂染的,去年流行浅栗茶。

小莫紧跟:恭喜,已找到初步证据。

我给她们打了个语音,开免提,边叠衣服边聊。

陶陶说,先别炸,稳住,找规律,别让他立刻察觉你的察觉。

我说我稳得很,我现在像一个做财务盘点的,拿着表格对账,心如止水。

中午我去他公司附近吃了碗面,那家牛肉面很辣,他以前不敢吃辣,现在敢了。

我选了靠窗的位置,看着对面写字楼进进出出的人,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和短裙高跟的小姐姐,热气在人群之上飘着一层雾。

手机震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午饭吃什么?

我回复:你猜。

他回了个狗头表情,贴心地发了两百块红包,说随便点好吃的。

我把红包收了,截了个图,找了个红包封面,备注了:实习生教育基金。

下午三点我把他微信步数和运动记录翻了下,最近夜跑多了,十点以后步数明显上升,心率也高。

我把他买的香水查了个价,七百九十九,是那款“海风少年”,前调是柑橘和薄荷。

我突然觉得好笑,他这年纪,还追求“少年感”。

笑完,我静下来,跟自己说,别急,收集证据像煲汤,火候不够,味淡。

第二天早上,他照样洗杯子,照样抖茶叶,照样拎包,我照样绕头发,换成绕耳机线。

中午他发朋友圈,一张会议室的照片,桌上一堆项目文档,配文是“秦皇岛项目冲冲冲”。

我点进评论区,看见下面一个叫“黎黎”的人发了个“冲鸭”加三个小火箭。

头像是个女孩背影,扎个小揪揪,阳光照在发梢,很轻盈。

我点开她的主页,最近点赞都是关于职场成长、职场穿搭,还有一句“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女”的鸡汤。

我打开我们家狭长的阳台,晒了一筐袜子和内裤,顺手把他的白衬衫翻出来,看看领口,有淡淡的粉底蹭痕。

我想到一件很古老的事,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喝醉了回家,把我的手握在掌心说,老婆,你要是哪天讨厌我了,你就告诉我,你别悄悄就不爱我。

我当时笑他矫情,现在想想,他不喜欢被悄悄不爱,偏偏他自己开始悄悄爱别人。

第三天晚上,他说加班,我没说话,把电视声音开小,坐在沙发上缝了他的腰带,裂开一小口,皮子破了。

十一点半,他发来“今天晚点,别等”,我回了个OK。

我把门反锁,洗澡,敷面膜,吹干头发,一点一点给自己涂身体乳,像抹油漆,认真不漏角落。

十二点四十八,楼下停车场的车灯扫到了窗帘,他上来了,钥匙在门口转了两圈,进屋时鞋跟碰了一下地板,发出清脆一声。

我故意装睡,背对着门,中间留了条缝。

他轻手轻脚地洗澡,水流小心地打在瓷砖上,像雨落在荷叶边,不溅起太大动静。

我听见他用漱口水,漱得很认真,足足一分钟。

他躺下来,身上带了一种陌生的香味,像酒店的香薰,一点点的盐和海藻,掺着好运。

我心里一下子空了,但又觉得这空也是我自己留的空间,留给我摆放我的应对。

第四天,我把他电脑上那只共享文件夹打开了,他不怎么懂数字安全,共享没加密,他以为加了一个文件夹密码就安全,殊不知密码和我生日一样。

文件夹里有一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面有工作流程,还有一个叫“面试笔记”的word,末尾有一个“临时”的文件夹,我点开,里面躺着四五张照片,是会议室的一角,有一张是女孩坐在窗边,笑着捏着易拉罐拉环,头发确实是浅棕。

我把照片拷贝下来,放到我自己的移动硬盘里,移动硬盘像一个小黑盒,装着这些年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旅行的视频、还有现在的“教育资料”。

晚上我把这件事跟我的律师朋友江昕说,她在合伙人办公室,见过太多婚姻的阴晴,她比我还淡定。

她喝了口咖啡,说,别急着翻桌,先明确你要什么,再制定路径。

我说路径很清楚,不是离婚就是调走她。

她问,是成功婚姻还是成功谈判,你要哪个,你去定义。

我说我不是来拿奖的,我只是一个不想和同样的人共享牙刷杯的人。

她笑了,说那你准备好材料,别指着他良心发现,跟良心谈判很慢。

我拿出一个笔记本,写了个大大的“资产”,下面列了条目:房子一套,商贷还剩八十万,车一辆,现金卡若干,他的公积金、社保、年终奖、公司分红,我的存款和股票,还有一个共同买的基金。

我把抖音关掉,认真地打开银行app,一张张卡对账,点开账单,勾勾画画。

原来钱就在那里,安静地躺着,等你去认领。

第二周,我约他吃了顿饭,在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家日料店,他那时候挑三文鱼,现在也挑。

饭到一半,我把那根头发的照片翻出来,放在桌上,像放一张扑克牌。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我,脸上挂着那种“地球忽然逆转”的微笑,然后迅速选择否认。

他说同事的,同事碰到我领带了。

我说你们同事发尾这么好看,染得真自然。

他把筷子放下,叹了口气,装出被冤枉又无辜的样子。

我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是抓奸的,我就是给你两个选项:离婚,或把实习生调走。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晃了一下,像走在桥上被风吹了一下。

他问你怎么知道是实习生。

我抬手指了指他手机,说你微信那条小甜甜的“冲鸭”,头像跟你这个照片一样光线。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抿着唇,像一个被老师发现小抄的学生。

我说调走她,就当你对我们的婚姻做出的补救,离婚,就当你对你的爱情做出的选择,你自己选。

他问,我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我说可以,给你三天,第三天晚上十点前回复我,别超时。

他点头,说好,他眼角有一点湿润,像不想哭还憋出来的水珠。

我们把剩下的寿司吃了,他没吃饱,回家的路上在楼下买了烤肠,我没说话,我看着他把调味包撒到纸上,用力抖了三下。

三个晚上我没问,他很乖,十一点前都回家,两个人躺在床上像两块石头,中间隔一个无形的河。

第三天晚上九点五十八,他主动开口,说,调不走。

我问为什么。

他说她是公司安排来的,项目离不开人,调走了影响不好。

我笑了一下,笑得很轻,像风吹过玻璃杯口的那个音,接着我说,那就离婚吧。

他沉默,我掀开被子起身,去阳台,把我晾着的衣服收进来,一件件叠好,放到我的箱子里。

他以为我是在气话,我不是,我的动作狠平静,我把内衣收进去,我把我的护肤品装进化妆包,我把我的牙刷杯拿起来,里边还有水,我倒掉水,擦干,放入箱子。

他看着我忙,终于坐不住,说你等等,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停手,说我们在做选择,我们已经给了彼此和对方的感情面子,你选择了情人,我选择离开,我们都没冲动。

他挠头发,他一直头发很密,现在好像在掉一点,这一把抓下去,掌心多了三四根。

我给江昕发了条信息,“他选了她”,她回了一个“懂”,又加了一行,“明早九点来律所,我们整理材料”。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像要去参加一个重要考试,我吃了个煎饼果子,豆腐脑加糖,心情怪好,空气像提前为我庆祝。

我去了律所,白色的灯、咖啡的味道、盯着屏幕的人像嗡嗡飞的蜜蜂。

我们一条条过,我们家的资产,我的证据,转账记录,车的行驶证,房产证复印件,公积金余额截图,还有那张头发的大图,和他和“黎黎”的互动截图。

江昕说,这是证据链的一部分,但真的不够“通奸”的法律意义,你不要指望凭这就大幅倾斜财产分割。

我点头,我也不指望法律替我做情绪的判决,我要的是清清楚楚拿回属于我的。

我把我们共同还贷的流水整理出来,计算了从结婚到现在我们双方的投入,谁还了多少贷,在这个城市房价逐年上涨里,我们各自的贡献。

这件事像我在做一道长算术题,答案其实不是一个数字,是一个比例,是一个边界,是我心里那个“公平”的形状。

中午我回家,看到婆婆站在门口,拿着一袋红枣和鸡蛋,钥匙试了两次才开门。

她脸上带着急,坐下来就抹眼泪,说你俩别闹,他是有点糊涂,男的嘛,嘴上贱点,心不坏。

我把水递给她,按住她的手,给她纸,她抽了半张,擦了鼻尖。

我说妈,这不是闹,是我们做选择,你也不用劝,这是他选的结果。

她哽咽,说他就是让迷了,大不了给那丫头两巴掌,发泄发泄就好了。

我笑了,笑得没声音,只有气息,气息里全是那种“时代差”的辛辣。

我说妈,这不关那丫头,也不关我,关你儿子,他成年,他有手有脚有脑子,他做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她愣着看着我,像在重新认识我,她说你变了。

我说不是我变了,是事情把我推到一个我永远避免的地方,我只能往前走。

她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说那你要什么我都配合,我就这一个儿,你们要是真没了,我就抱孙子,唉我又说错话了。

我倒了杯热水给她,拍了拍她背,她突然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拍着她说,妈,你从来知道我不是一个难缠的人,我只是在收拾东西。

下午,他回来了,脸色比早上灰,我把一个箱子放在门口,那个箱子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替他把衣服叠了叠,内裤袜子归类,衬衫用衣架挂好,打包放箱里,放了两包他最喜欢的茶。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收拾,没插手。

我把门开了个缝,说你今晚先去住酒店,等我们商量好,就过户,也可能不用过户,看情况。

他点头,像一个被老师安排改作业的人。

他拿走箱子的时候,我在鞋柜里找到了他备用的香水,喷到了我自己的衣服上,闻了一下,觉得很刺鼻,像装年轻的味道太浓。

那一晚我睡得很难,但不是伤心,是太兴奋,像一个项目即将完成的焦虑。

第二天我去银行,提取了我自己的存款,做了一些定期转活期的调整,开了个新的账户,作为离婚后的生活账户。

我顺手把一个无用的银行卡销户了,那张卡是我们蜜月时开的,账户名背面还有酒店的印花,销户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留作纪念,我说不要,纪念已经在我脑子里了。

我去房管局查了房产信息,核对了抵押情况,打了抵押银行的电话,询问了提前还贷的条件和流程。

对方客服嗓音甜得像加了蜂蜜,问我为什么着急,我说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把人生放在一个别人掌控的篮子里的人。

她笑了一声,说说得真好。

我把这一切都写在我的笔记本里,标题起名叫“清算清单”,标了日期,笔迹工整,我像在给一个做错题的小学生批改作业。

晚上江昕给我打电话,说对方已经找了律师,律师说愿意谈,建议先走民政局离婚,财产涉及部分另行协议。

我说可以,我想快点结束,越拖越耗,耗的是我的人生。

第三天,我们坐在民政局的红色背景墙前,讲究的红色,像新年晚会现场。

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声音甜甜的,问我们是否自愿。

我说自愿,他点头,嘴巴抿成一条细线。

小姑娘递给我们离婚协议,我们上面写得很清楚,房子继续共同持有,半年内出售,净款各半,车归我,车贷我还,他拿走他所有个人账户里的现金,我不追究,他也不占我的。

问题在他的公司股权,他是小股东,有一些收益不稳定,要单列。

我们约了第二天去他公司谈,因为涉及到公司章程和股东间协议,我们请了两个律师作陪,乍看像进组拍戏。

到了公司,他们的HR笑得很职业,招呼我们到小会议室,茶水倒得满满,会议室对面有面镜子,我能看见自己,脸很平,我觉得自己真漂亮,是那种认真之后长出来的漂亮。

他们老板也来了,一个秃顶的大叔,戴着金框眼镜,脸上写着“我关心你,但也关心公司”,那种矛盾而熟练的表情。

我们就股权未来收益进行沟通,他们建议把近两年的分红按比率算我这个配偶份额,不延伸到未来。

我点头,说可以,以这两年的财报为准,按现有章程执行后分割。

他们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财报复印件和核算结果,我看了一眼,数字差不多,我不纠数字,只核方向。

谈到一半,门口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扎着小揪揪,浅棕发尾,手捧着一个文件夹,说“顾总,这个版式改了”。

她一眼扫过会议室所有人,眼神在我脸上停了半秒,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淡淡的,很年轻。

他慌了一下,伸手要接文件,手碰到她的手背,迅速缩回,像被烫到了。

空气里飘出一点尴尬,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很顺。

我看着她,说,你是黎黎吗。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点头,说“嗯,黎可”。

我也点头,说你好,黎可。

她朝我笑了一下,笑容像上学第一天跟班主任打招呼的那种恭敬,她把文件放下,说“那我先出去了”。

她转身的时候,发梢在我眼角扫过,我看到了一个刚毕业的青春,那青春是亮的,但不懂亮是光还是火。

谈判结束后,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两份,他签字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抖出了一个小抖音。

出来的时候,他追上我,问我那天为什么突然要见她。

我说我没有要见她,是她来敲门,是你们公司的安排,她按时拿文件送给顾总。

我看着他,他眼睛里有一点红,像三季度财报的亏损。

我知道他也在慌,但那又怎样,成年人做选择,成人就要收拾烂摊子。

办完手续那天傍晚,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握着那本小红本,字很轻,纸很薄。

我给陶陶发消息,说“我毕业了”,她回“恭喜你从垃圾分类中毕业”。

我笑出声,笑声从胸腔里挤出来,解气。

回家之前我去了宠物店,给我们家猫买了一个新的猫抓板,我们那只猫叫“余欢”,本来是我们两个人捡的流浪,现在成了我的。

回到家,我把装他东西的箱子搬到门外,把钥匙放在箱子上,发了条消息给他,说“东西在门口”。

他回了一个“嗯”。

很久以前我们也这样说“嗯”,那时候“嗯”是甜的,现在是有糖尿病的苦。

我把家里打扫一遍,浴室重新消毒,换了新的浴帘,换了床单,被罩,换了牙刷,洗手台上摆了我的东西,整整齐齐。

我把窗户打开,让风进来,风穿过客厅和卧室,把一种旧气味带走,我感觉肺也被吹了一遍。

第二天起床,我去跑步,跑完顺便吃了一个小笼包,我以前不吃早点,总忙着,今天吃了,我跟自己说,我要把生活像做投资一样做组合,分散风险。

下午我去上班,我是一个小公司的人力,平时对别人的情感纠纷一边劝一边吃瓜,轮到自己的时候,我居然更冷静。

同事马姐悄悄拉我到茶水间,问我怎么样,我说出奇地轻。

她说男人都那样,我说别盖章,不是男人都这样,是某些人这样,别让好男人们背锅。

她笑了,说你这嘴,沾了律师的燕窝。

我挂了个公司群里假笑的表情包,收起手机,开始把下个月的招聘信息发出去,我把职位描述写得干脆,跟在谈对象一样,不绕弯,需求就摆在那,愿来的人就来,不合适就不浪费时间。

晚上我回到家,余欢围着我转,我蹲下来摸它下巴,它发出“咕噜”的声音,像小型引擎。

我给自己泡了碗面,坐在地毯上吃,电视里放着一个综艺,观众笑声太大,我把声量调低。

我拿起手机,打开一个记账app,给今天记上一笔收入:离婚分割首付款到账,我笑得更开心,钱进来了,具体到了,生活喜欢实实的东西。

一个月后,房子卖出去了,遇到了一个愿意全款的年轻小夫妻,谈价谈得很顺,我在签字那一刻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像一个一直憋气的人终于换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吃了烧烤,点了鸡翅、金针菇、土豆片,还有一杯小啤,我坐在露天,风吹过烤架上串串的油花,冒起小火星。

隔壁桌几个人在聊升职,聊领导义气,聊怎么把一条项目线蹭到自己绩效上,我听着像听相声。

一个女生说,她顶着压力把一个实习生扛下来了,那实习生太能给领导送温暖,她扛不住,我笑了一下,夹起一片土豆片,酱刷得很均匀。

这世界不像电影那么黑白,有时候你扛的是人,有时候你扛的是自己心里的一个影子。

有一天我收到一条陌生微信,加我的是“黎可”。

她说她想见我,十分钟,咖啡她请。

我想了想,回了一个“可以”。

我们在公司楼下那家新开的咖啡馆见面,她穿了件白衬衫,素,头发扎起来,发尾还是浅棕,但淡了点,可能半年没补色。

她端着杯拿铁,看我,眼睛往下看了一下我的指甲,我指甲短,没有做美甲。

她开口说姐姐对不起,我眼镜蹦了一下,她很懂礼貌的开场白。

我说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人,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你的未来比现在长,但你已经决定用现在去拉扯未来,这是数学题,不是道德题。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准备到我这路数,她本来可能以为我要泼她一杯水,或者骂她几句,她准备好了防水睫毛膏。

我问她,你知道他跟我是怎么结束的吗。

她点头,说“知道,他选了我”。

我笑了,说对,他选择了跟年轻的你赌一个未来,我选择了跟成熟的我继续生活,这两条路都不是简简单单的“爽”。

她握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说其实他最近和我也在吵,他发现我会哭,但不会入户口。

我笑了,很残酷,但也很真实,我说这不是嘲笑,是提醒,他能给你什么,你能承受什么,你们都要自己算。

她啜了一口咖啡,眼睛有一点红,像加了滤镜,她说他最近经常提你,说你有魄力,说你做事不拖,说你说话像敲鼓。

我说他以前也这么夸我,后来他觉得这鼓声太吵,他想要轻音乐。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点害怕。

我说害怕是正常的,遇到人生变动,谁不害怕,但你找谁陪,决定你害怕之后的生活质量。

我把杯子放下来,告诉她,你未来不用再联系我,你要定婚就定婚,要分手就分手,但别来我这儿要任何建议,我已经毕业了,我不复读。

她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真,她说谢谢你。

我说不用。

她站起来要给我买单,我摆手,她愣了,我说跟你说好的你请,但这杯付给你未来的咖啡钱,我算我给你买的课。

她理解了一半,眉毛轻轻地抬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坐了两分钟,发了个消息给陶陶,说“世界很小,咖啡很苦”。

陶陶回:“苦中作乐,乐中有包。”

我哈哈哈了一下,笑得出声,引来隔壁桌的看向我,我回以微笑。

两个月过去,我开始上拳击课,打沙袋,教练是一个很壮的姑娘,她说不要把拳当发泄,要把拳当技术,不然一直在原地破坏自己。

我顿悟了,把生活里的很多事情换了个姿势,原来我以为我需要发泄,我其实更需要学会打点。

我把每个月的预算做了表,存钱、花钱、娱乐的钱、偶发的钱,全部列出来,我开始给自己买花,给余欢买更贵的猫粮,我有意识地让自己心里那些“亏”的东西被补回来。

一个晚上,我爸打电话来,说听说你离了。

我说嗯,爸我离了。

他沉默了两秒,说别跟我讲细节,我这个年龄的人只管问你饭吃了吗,好好活着。

我笑了,说爸我当然好好活着,我现在活得像我冬天穿棉裤一样踏实。

他笑了,电话那头传来他抽烟的声,他其实戒了,但最近又开始抽,他嘴里轻轻骂了句“龟孙子”,又说“对不起闺女”。

我跟他说爸你别抱歉,你这个“对不起”,跟你年轻时候没买房一样,是多余的懊悔。

我们父女两个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只有背景里他那边电视的声音在放新闻,说某地开通了新地铁,大家拍手,他说你开车小心,我说我知道。

周末,马姐拉我去相亲,说一个男生不错,IT男,理性,会做饭。

我去见了,坐下来两个人都认真,我们像面试一样对信息透明,我问他喜欢什么,他说喜欢折腾电脑,我说我喜欢理财,他眼睛亮了一下,说你给我推荐基金呗。

我笑,说我先看你风险承受能力,别啥都往里塞,到时候跌了,你怪我。

他笑,笑得很温暖,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感觉某些话不再那么尖锐,我的音量在慢慢调回低。

他问我介意我有个女儿吗,他说他离异,孩子跟前妻,我说不介意,女儿可爱,你如果把父亲当技术而不是发泄,你就是好父亲。

他愣了一秒,随即哈哈笑,说你这比喻很妙,我说这是我拳击教练教我的。

饭吃完,我们礼貌地说再见,互相加了微信,我回家路上跟自己说,不要着急,不用把某个人立刻搬进生活,我只是沿着河走,河里有星星。

回到家,我收到一条消息,是前夫发来的,他说可以聊聊吗。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一会儿,回了个“可以”。

他打电话来,第一句话就说他后悔了,他说他想我,想我们的小日子,想我的煎饼果子,我笑,说你现在的位置太观光客了,你看的风景不是我住的那个街区。

他沉默,叹气,说她跟他吵了,说他不够有担当,说他狼狈,我脑子里跳出一个动词,叫“移情失败反噬”。

他问我有没有可能复婚,我说没有,我的心像一条河,它流到下游,又灌进另一个湖,不回头。

他说他知道,说想跟我道歉,我说不用,拿你的行动去道歉,你对未来的人更好一点就行。

他轻轻“嗯”了一声,说你还是那样,说话让人心里难受又舒服。

我笑,说那是我练了一身技艺换来的,你现在听得懂,不代表你回得去。

他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贴在胸口,突然觉得人和人的关系像潮水,它来时壮观,退时才看见滩涂上面的贝壳。

我收拾桌面,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窗边,余欢跳上我的腿,蜷成一个圈,我摸摸它,它发出“咕噜”的声音,像远处火车的轰鸣。

时间慢慢过,我换了新公司,薪水涨了一点,工作量也多了点,好像就是这个城市默认的等价交换。

新公司也不干净,老板喜欢在群里当“父亲”,到处指点人生,夸某个小姑娘勤快,我心里笑,我看过很多版本的戏,知道该什么时候退场。

一个周五,他突然来到我公司楼下,抱着一束花,玫瑰,红得像戏里的布景,我从大门出来,看到他像一个迟到的演员,要补救他的台词。

我没接花,他有点尴尬,把花抱在胸前,说就当送给你的祝福。

我想了想,说你留着吧,花会渴,我不想帮你浇。

他笑了一下,笑得很苦,说你过得好吗。

我说挺好的,我说你呢。

他说一般,项目被砍了一半,公司大减员,他开始重新学,在一个在线课程上刷课,学产品,学数据,他看起来瘦了一点,他的少年香水也换了,换成木质香,像要装成熟。

我说挺好,懂得学的人不会跌到谷底,谷底太挤,你站不下。

他哼了一声,说你说话还是那样,我说我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们站在门口吹了五分钟风,风里夹着炸鸡味和汽车尾气味,我打了个喷嚏,说我先上去了,他点头,拿着花走了,花被风吹了一下,花瓣掉了两片。

再次收到他的消息,是一个中秋,他说节日快乐,我回了一个表情包,是一粒月饼的小黄人。

他发来一个红包,我没收,他又发一句说“留着买月饼”,我说我已经买了,我买了榴莲味的,我是一个口味独特的人。

他发来一句:“我知道”。

那些日子我开始喜欢去菜市场,去看老头老太太吵架,争一毛两毛的菜钱,争得很认真,嘴角沾着人间烟火。

我也开始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家叠衣服,叠得一丝不苟,衣服叠得像我心情的折页,清清楚楚。

朋友们说我变了,说我变得有点“硬核”,我说我只是把自己从别人手里拿回来,我以前把自己放在别人那儿寄存,收回时发现多了几道划痕。

我用抛光机磨一磨,它又亮了。

某一天,黎可发了一张朋友圈,是她毕业的照片,学士帽扔在空中,她笑得很亮,她自己评论了一句“终于毕业了”,我点了个赞。

我不是为她的“结束”鼓掌,我为她的开始鼓掌,我知道她要走的路比她以为的陡,她会摔几跤,她也会站起来。

我把我那本“清算清单”收在抽屉里,封面已经有点旧,纸角翻了,我在最后一页写了四个字:“逐项结清”。

不是说跟谁结,是跟自己结,跟人生结,跟过去结。

秋天来了,街上的银杏叶黄了,一阵风吹过,整个街区像穿了金色外套,我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配文“风很干净”。

陶陶下面评论:“你也很干净。”

我回她:“你不要夸我,你夸我我容易飘。”

她回:“飘一会儿没关系,飘完记得落地。”

我笑,听话地走回人群里,我记得落地。

那一年的冬天,余欢生病,我抱着它去医院,看它打针的小爪子抖,我跟它说对不起,我应该早发现。

医生说没事,还好来得及时,三天就好了,回家的路上我把它裹在我的围巾里,它的鼻子探出来,像一个小侦探。

晚上我在家煮了粥,熬到米开花,粥里放了几个枣,甜,写了消息给我妈,说我想你炖的梨子汤,她回说明天给你送,你这会儿怎么这么会表达了。

我说离婚让人练习表达,爱让人练习容忍,生活让人练习缝补,你看我现在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缝得好好的。

她回了一个拥抱,我在屏幕上笑,手机被我的笑意烫了一下。

春天的时候,我去看了海,海风吹到我脸上,黏黏的,有点咸,我把鞋脱了,走到浪里,浪打在脚面上,我退后一步,又上前一步。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成功的小说主角,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像讲笑话一样说出来,给你听,给我自己听,我不追求完美,我追求真诚。

我在海边吃了一根冰棍,像小时候那样舔到嘴巴发麻,我坐在海堤上,听远处有人唱歌,唱一首老歌,歌词我会,歌声不稳,但好听。

我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陶陶,她回说“你看起来像在度蜜月”。

我回:“是的,和自己。”

我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过去的那些日子,像看一列开远的火车,车窗里的人影模糊,我举起手,向他们挥挥手。

他们没看到我,我自己看到了。

回到城市,我把我的生活继续,继续打卡,继续做菜,继续和朋友聊天,继续在地铁里看人。

我在地铁里看见一个男生,弯着腰给女朋友系鞋带,女生笑着摸他的头,我笑,他们的甜不会因此长久,但在那一刻,他们认真,这就够。

我在公司里看见一个同事偷偷抹眼泪,我递给她纸,她扯了半张,说谢谢,我说没事,你哭了就睡一觉,醒来继续打拳。

她一愣,说你也上拳击课,我说我不是打人,是打命运的不公平,她笑,我们都笑。

我在一个招聘会上招到了一个新人,她眼神亮,会做事,话不多,我跟她说记得去爱自己,把工资的一部分先发给自己,她点头,说“收到”。

我走在天桥上,风从缝隙里往上钻,我看着下面车流像河,我在天桥的顶上,看人间来来往往,我不急,慢慢走。

有一天,我在路边看见了一棵树上挂着一个红丝带,丝带上写着“心愿成真”,字很歪,我知道是小朋友写的。

我走过去摸了摸那丝带,轻轻地打了一个结,结得更牢一点。

我知道我的心愿不是“回头”,是“往前”。

我有时候会收到一些陌生人的消息,他们看了我的故事,说他们也在经历,我回他们,回得很慢,我会说你不要急,我也不要急,我们都是从水里出来的鱼,岸上不太好走,但路是有的。

我偶尔在夜里想起他,那个曾经选择了别人又想着返回的人,我没有恨,只有一点“唉”,那声“唉”像一口气,吐出去就算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既不是天大的错误,也不是天大的正确,就是发生了,然后你决定怎么生活。

后来,黎可发了一条朋友圈,说她要去另一个城市读书了,她背着包,笑着站在车站,她说谢谢这个城市给她的风,她要去另一个城市找另一个风。

我给她点了个赞,我没有留言,我们都在进行我们的继续。

我在家里,泡了一壶茶,茶叶在水里打开,一个一个像慢动作,我看着它们打开,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节奏:慢一点,但是每片叶子都打开。

夜里我开了一个小灯,灯光像蜂蜜,我在纸上写字,写今天发生的事,写今天的笑,写今天的哭,写今天的风,我把这些都放在我的抽屉里,等某一天翻出来给自己看。

你看,我不是一个成功的小说家,我甚至都不太会写小说。

我只是在讲,我看见的、我经历的、我愿意给你看的一个故事。

作品声明: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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