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宋崇宁三年,东京汴梁一片繁华,处处洋溢着盛世的热闹景象。城南的香料富商宅邸内,周瑞正满心欢喜地指挥着伙计们搬运刚从南洋购入的一批珍贵香料。这批香料可不得了,光是运费就花去了整整三百两银子。
北宋崇宁三年,东京汴梁一片繁华,处处洋溢着盛世的热闹景象。城南的香料富商宅邸内,周瑞正满心欢喜地指挥着伙计们搬运刚从南洋购入的一批珍贵香料。这批香料可不得了,光是运费就花去了整整三百两银子。
管家老赵,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色泽温润、呈淡黄色的香料,快步走到周瑞跟前,难掩兴奋地说道:“老爷,这次进的这批龙涎香,成色绝佳,比上回的还要纯正呐!”
周瑞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指轻轻刮下一小点粉末,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嗯,确实是难得的上等货色。赶紧把这些都搬进库房,明日再仔细分装出售。”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夜幕悄然降临。周瑞亲自将剩余的五百多两银子,仔细锁进库房的铁箱,随后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毫无疏漏后,才安心回房休息。库房外,两名护院手持水火棍,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来回巡视,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谁也没想到,平静的夜晚即将被打破。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周瑞刚从睡梦中醒来,管家老赵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声音颤抖地喊道:“老爷,不好了!库房被盗了!”
“什么?”周瑞瞬间脸色大变,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光着脚便三步并作两步,心急如焚地冲向库房。库房的大门紧闭,完好无损,锁具也没有丝毫被撬动的痕迹。可当他打开铁箱时,里面的银子却已不翼而飞。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价值更高的香料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处,连位置都未曾挪动过,仿佛盗贼只是冲着银子而来,对这些珍贵的香料毫无兴趣。
开封府捕头李昭,接到报案后,立刻带着手下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他三十出头,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迅速扫视着库房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门窗无撬痕,锁具完好……”李昭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窗棂上的灰尘,眉头紧皱,一脸凝重地说道,“也没有攀爬的痕迹,这贼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捕快王五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说:“头儿,会不会是内贼干的?”
李昭果断地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若是内贼,为何只偷银子,却对更值钱的香料视而不见?况且周家护院整夜都在巡逻,内贼很难做到不惊动他们。”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神色越发凝重,“这案子太蹊跷了,背后肯定不简单。”
接下来的一个月,汴梁城仿佛被厄运笼罩,接连发生了七起类似的盗窃案。被盗的都是商铺或富户人家,丢失的无一例外都是散碎银两,而那些价值连城的货物却安然无恙,仿佛盗贼有着自己独特的目标和原则。更诡异的是,所有案发现场都找不到任何入侵的痕迹,仿佛那些银子是被施了魔法,自己长腿跑掉了一般。
开封府尹张大人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呵斥道:“李昭!本官给你十日限期,若再破不了案,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李昭跪在堂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卑职明白。”
回到家中,李昭疲惫地脱下官服,露出后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仿佛一条条狰狞的蜈蚣。妻子刘氏心疼地看着丈夫,眼眶泛红,含着眼泪为他上药:“老爷,这已经是第三次受罚了,再这样下去……”
“我明白。”李昭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无奈地说,“但这飞贼行事诡秘,来无影去无踪,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
刘氏轻轻擦拭着丈夫的伤口,温柔而坚定地劝道:“杭州的杨捕头不是回乡探亲吗?听说他破案如神,何不去求他相助?”
李昭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杨逸?六扇门那位‘神眼判官’?”随即又黯淡下来,神色落寞地说,“人家是副总捕头,怎会理会我这小小捕头的案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刘氏耐心地劝道,“总比你日日受鞭刑强。”
次日清晨,李昭精心备了厚礼,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杨府门前。门房通报后,他被引入一间简朴而整洁的书房。书房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杨逸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面容清瘦,身形修长,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他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仿佛能洞察一切,看透人心。
“李捕头不必多礼。”杨逸快步上前,双手扶起正要下跪的李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同是捕快一行,有话直说便是。”
李昭将案件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杨逸听完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有意思……贼人只取银两而不动贵重货物,要么是携带不便,要么是……”杨逸喃喃自语道。
正说着,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喊道:“李头儿!周家又被盗了!这次丢了五千两白银!”
李昭闻言,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杨逸却微微一笑,神色镇定地说:“看来这飞贼是冲着我来的。”
周家这次加强了防备,不仅将围墙加高到三丈五尺,墙体表面还特意涂抹了光滑的桐油,让人难以攀爬。同时还增派了八名护院日夜巡逻,护院们两两一组,手持长刀,在宅邸周围严密守护,每半个时辰就进行一次交接,确保巡逻无死角。然而,这一切在盗贼面前,似乎都形同虚设——银库的铁锁完好无损,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
杨逸抵达现场后,并未急于进入库房,而是绕着围墙缓缓踱步,他的目光像鹰隼一般锐利,一寸一寸地扫过墙面。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石面,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忽然,他在墙根处蹲下,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几处几乎不可见的划痕,随后又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李昭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驼背老人正被几个年轻人取笑。
“刘驼子,你这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来看热闹?”一个叫赵四的年轻人,拍着驼背老人的肩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刘驼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老汉我虽然驼背,但耳朵灵着呢。能听听杨大人的声音,这辈子也算值了。”
杨逸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快步走上前,握住刘驼子的手:“老先生想看杨某,杨某岂能不让您如愿?”
当两人的手接触的瞬间,杨逸明显感觉到刘驼子的手猛地一僵。刘驼子的手粗糙有力,与他的年龄和外表极不相称。杨逸不动声色地轻轻捏了捏,感觉到对方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特别是食指和拇指处,像是常年使用某种工具磨出来的。杨逸又留意到刘驼子的衣袖轻轻晃动,似乎藏着什么。
“杨大人面相不凡,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刘驼子抽回手,高声说道,同时微微侧身,遮挡住自己的衣袖。
杨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借您吉言。”
回到周家院内,李昭急切地问:“杨大人可有发现?”
杨逸神色平静,目光却透着笃定:“有一些头绪了,但还需要验证。接下来的几天,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
接下来两天,杨逸闭门不出,他在书房中仔细绘制着汴梁城被盗地点的地图,将每次盗窃的时间、被盗物品一一标注,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同时,他还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暗中走访了各个案发现场周边的居民,收集那些被众人忽视的细节。李昭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心中愈发焦虑。第三天夜里,又有一家绸缎庄被盗,李昭彻底绝望了。
“看来杨大人也无能为力。”李昭对妻子叹道,“明日上堂,恐怕难逃重责。”
刘氏泪如雨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李昭开门一看,竟是杨逸。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却透着兴奋与坚定:“带上家伙,跟我走。我知道飞贼在哪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杨逸带着李昭,犹如两道黑色的影子,悄然来到城南一家药铺前。李昭惊讶地发现,这正是刘驼子开的“济世堂”。
“破门!”杨逸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昭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大门。两条恶犬听到动静,狂吠着扑来,杨逸身形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闪过,瞬间将恶犬击毙。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紧接着灯光骤灭,传来刘驼子颤抖的声音:“谁……谁啊?”
“杨某特来请先生看相。”杨逸冷笑道,“看看我何时能抓住你这作恶多端的贼!”
两人迅速冲进屋内,只见刘驼子坐在床边,神色慌张,正试图将一个包裹藏到床底。另一张床上则蜷缩着一个双腿残疾的瘦小男子,满脸惊恐,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身前的一个木盒。桌上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角落里还放着几件被盗的珍玩。
“原来如此!”李昭恍然大悟,“刘驼子负责攀爬,这残疾男子则骑在他背上指引方向、开锁取物!”
杨逸点头:“不错,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精心谋划。刘驼子,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但你的破绽太多了。你常年使用特制的铁爪攀爬,手上的老茧和常人不同,今日我与你握手便已察觉。还有你每次作案后,故意在现场附近现身,看似无意,实则是在观察我们的调查进展。而你,”杨逸看向那名残疾男子,“虽然双腿不便,但手指灵活,擅长开锁。你们二人配合默契,以为可以逍遥法外,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驼子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大人明察……小的一时糊涂……”
李昭将二人捆绑结实,押回衙门。经审讯,二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原来刘驼子年轻时是个江湖艺人,擅长攀爬表演,后来结识了残疾的开锁高手马三,二人一拍即合,开始了这罪恶的勾当。他们利用刘驼子的攀爬能力和马三的开锁技巧,专门挑选防守薄弱、存放散碎银两的地方下手,屡屡得手。
案件告破,汴梁城重归平静。府尹张大人亲自为杨逸设宴庆功,席间问道:“杨大人如何识破这罪恶组合的?”
杨逸微微一笑:“其一,刘驼子手劲与年龄不符;其二,墙上的划痕间距奇特,像是有人背着什么攀爬;其三,被盗物品多为小件银两,显然贼人携带能力有限。但最重要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将看似无关的线索串联起来,真相便会浮出水面。”
李昭起身敬酒:“杨大人真乃神人也!若非您慧眼如炬,这案子不知还要困扰汴梁多久。”
杨逸举杯回敬:“李捕头锲而不舍,也是功不可没。办案之道,贵在细心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宴席散去,汴梁城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传奇的故事。杨逸站在桥上,望着河中倒映的灯火,轻声自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终难逃脱。”
来源:民间奇案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