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墨川赶紧招手应答,然后对着楼梯间里面的两个男人说道:“别吵了,医生找家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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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恬的家属,许安恬的家属。”
重症监护室医生出来,在等待区叫人。
“这里,这里,在这里呢!”
赵墨川赶紧招手应答,然后对着楼梯间里面的两个男人说道:“别吵了,医生找家属呢!”
准备动手打架的两个男人,同时向外冲,差点把赵墨川撞倒。
“我是许安恬的哥哥,我妹妹怎么样了?”
“我是她丈夫,我太太是不是醒了?”
年轻的女医生看着站在眼前的两个帅气十足的男人,心跳不自觉加快,脸颊一红,说话都有些结巴:“她,她醒了,你们可以有一名家属进去见她五分钟。”
“我去,我是她哥。”秦维舟抢先说。
陆景序看了他一眼,没有和他争抢。
许安恬肯定不会和他离婚,跟着秦维舟回江城,他一点都不害怕。
所以,就当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大气,让让虚伪的大舅哥吧!
更何况他这身衣服,就算是穿了无菌服,也不适合进重症监护室。
安恬以为,她醒来之后见到的人会是陆景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远在江城的秦维舟。
“哥,你怎么来了?”
她身上带着各种监护仪,脸色苍白虚弱,即便是她觉的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说出的话还是细若游丝。
秦维舟穿着蓝色的无菌服,头上戴着无菌帽,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像是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疼起来:“等你好点了,我接你和楠楠回去。”
过去,他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让她一个人承担了太多。
从今之后,作为哥哥,他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安恬不太清楚自己失去意识多长时间,不过,秦维舟会出现在这里,就至少说明,她昏迷的时间在三个小时以上。
今天这种场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
她和陆景序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挖出来。
秦维舟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哥,我不回去,今天这件事就是个意外,我当时恰巧在陆景序身边,赶巧罢了。其实,就算当时不是陆景序,是陌生人,我也会冲上去的。我并不是想要替他挡刀的,我是想要推开那个——”
安恬喘着气,着急的想要把事情糊弄过去,却被秦维舟打断。
“你什么时候学会对哥哥撒谎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不忍心责备她,心却一阵刺痛。
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维护陆景序。
安恬的神色一怔。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维舟看着她继续说:“不但是我,就连爸妈都已经知道你和陆景序结婚的事情了。”
“什么?”安恬瞳孔瞪大,错愕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会知道。
秦维舟温柔的握住她冰凉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恬恬乖,哥不怪你,爸妈也不会怪你,肯定是陆景序诡计多端欺骗了你,等你好了,你们离婚,哥带你和楠楠回家。”
就算是失去陆景序这个朋友,他也绝不会让他再伤害恬恬。
“不要,哥,我是不会和陆景序离婚的。”
这一次,安恬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听他的,而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
一向乖巧听话的妹妹突然为了一个外人拒绝他,秦维舟的心里掀起一阵失落。
“恬恬,你不了解陆景序,他是在利用你争夺陆家的继承权,除了方青暖,这辈子他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我知道,可我爱他。”
泪水涌上眼眶,安恬的声音哽咽:“哥,我爱他,从十三岁开始到现在,我爱了他整整十三年。”
“你说什么,十三岁?”仿佛千万吨炸药在秦维舟耳边炸开,他的耳朵嗡鸣不止。
“是,十三岁,在急促的山洪中,他冲我游过来,抓住我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他了。”
这是安恬第一次向他说起自己少女的心事:“后来,我经常去你们学校找你,都是为了能够偷偷看到他。”
“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去关注他。我一直想着,等我十八岁,高考结束后,就向他表白。”
安恬眼眸下垂,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长睫滴落:“那天,我穿上最好看的裙子,特意做了头发,跟着你去参加你们的聚会,本想着向他说明心意,却正巧看到他把方青暖介绍给大家认识。”
“我回去之后在房间哭了半夜,后来还大病了一场。来云城上大学,就是想要离开那个有他和方青暖的城市。”
“我真的很爱他,哥,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嫁给他,即便是他不爱我,利用我生孩子抢夺家产,我也不会和他离婚的。”
说完这些,安恬早已泣不成声。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候,秦维舟的脸色很差,目光呆滞,步伐虚无,走的歪歪扭扭,人好像丢了魂。
赵墨川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维舟,你这是怎么了?安恬妹妹——”
医生刚刚还说,安恬的所有指标都正常,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观察24小时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秦维舟会是这副模样。
秦维舟有气无力的扯掉头上的无菌帽,向整个等待区看了一眼:“陆景序呢?”
恬恬爱了他十几年,情愿被他利用,为他挡刀。
他不在这里守着。
去哪儿了!
“舟舟,你别急,景序身上全是血,这会儿去隔壁酒店洗澡换衣服了。”赵墨川赶紧解释。
“我妹妹为了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他穿一会儿脏衣服能死吗?”秦维舟动怒。
“这个——”
夹在两个好朋友中间的赵墨川很为难。
陆景序做这事儿是不地道,秦维舟生气他完全理解。
可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一个人,要是安恬不同意,这婚也结不成,不是吗?
再说了,除了没有爱,就其他而言,陆景序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
他甚至要为了安恬放弃陆家的继承权。
安恬就算是嫁给她心爱的男人,对方也未必会有陆景序做的好。
不远处,重症监护室这层的电梯门开了,韩芷溪,宋玲还有秦远道和一些其他的病患家属一起走出来。
“爸,妈,舟舟在那边。”韩芷溪一眼就看到秦维舟,带着公公婆婆走过来。
“舟舟,恬恬呢,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可怎么向你许叔叔夫妻俩交代。”宋玲的眼眶泛红,很明显在路上哭过。
他们都看了新闻,知道安恬出事儿了。
但是却没能买到飞机票,只好坐高铁过来。
看到父母和妻子,秦维舟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安慰他们:“爸,妈,恬恬没事儿,已经脱离了危险。”
大家松了口气。
秦远道心有余悸:“这就好,这就好,刚刚在路上差点把你妈我们两个吓死。”
赵墨川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韩医生好。”
幸亏他们来了,要不然秦维舟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他之前在江城上学的时候去过秦家,宋玲认识他,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四下打量:“墨川也在啊!景序呢?怎么没看到他?”
安恬和陆景序结婚,并且怀孕受伤流产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
说实话,秦家所有人都很意外和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和陆景序结婚。
赵墨川解释:“景序的衣服脏了,去隔壁酒店换衣服,估计马上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没有看到他。”
宋玲点头,把儿子拉到一旁:“你来的早,见过景序了吗?他和恬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
秦远道在一旁也说道:“来的路上,我仔细的看了新闻。有人说陆景序和恬恬结婚是为了生孩子争夺陆家继承权,要真是这样,我们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
宋玲很同意丈夫的话,很坚定的支持:“你爸说的对,他要是敢欺骗恬恬帮他生孩子抢夺家产,我们绝不答应。”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些年他们夫妻一直把安恬当亲生女儿养大。
五年前那件事,在儿子和她之间,他们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把她一个人赶到云城。
说实话,这些年夫妻俩一直心存愧疚。
因此,这一次都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利用安恬。
韩芷溪也皱着眉头说道:“我觉的网友们说的有一定道理,之前他们一点都不熟,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结婚了。要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敢告诉家里?”
虽然她内心一直很希望安恬早点结婚,但是,作为女人和大嫂,她还是希望她能够选择一个自己爱的人,而不是如此草率的就嫁给陆景序,做生育工具。
路上,韩芷溪甚至一度以为安恬会这样急匆匆的和陆景序结婚,是因为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内心颇为自责。
秦维舟站在家人中间,此时脸色已经彻底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们别乱猜了,景序和恬恬是——”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半秒:“他们是真心相爱才结婚的,我问过恬恬,她说本来是打算汇森集团新药发布会结束之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真心相爱?”
不止是秦家这些人,就连一旁的赵墨川都愣住了。
安恬和陆景序真心相爱?
秦维舟受刺激脑子坏掉了吧!
“舟舟,你说恬恬和景序——,你没骗我们吧?”秦远道觉的这一切十分的不可思议。
在他的印象中,两个人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怎么就会突然相爱闪婚了?
韩芷溪也十分意外:“恬恬之前和陆景序很熟吗?”
陆景序不是有一个一直很爱的前女友吗?
这句话她没敢问出来。
“不熟,陆景序和舟舟是同学,确实来过咱们家几次,可是因为年龄相差太大,他们根本就没联系。”
宋玲看向儿子:“舟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清楚啊!”
赵墨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只是去了监护室五分钟而已,秦维舟的态度怎么就会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于是,在看到洗过澡,换好衣服的陆景序从电梯里出来时,他赶紧小跑过去:“舟舟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要打死你,现在见过安恬之后,居然告诉家里人,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十分好心的提醒:“我觉得他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小心点。”
陆景序穿着藏青色加绒的夹克衫,搭配米白色毛衣,黑色牛仔裤。
对于秦维舟的态度转变没有丝毫意外,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之前,安恬就说了,如果秦维舟发现他们结婚的事情,她会说她已经暗恋他很多年,还会说起当年他救她的事情。
秦维舟一向疼她,再加上五年前的事,心存愧疚,一定不会再说什么,只会抱着弥补的心情成全他们,成全安恬的幸福。
不得不说,安恬把秦维舟的那点心思琢磨的很透彻,所以才会想出这种让人无法怀疑的借口。
他径直来到宋玲夫妻面前,态度十分坦诚:“爸,妈,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恬恬,才让她受伤的,也是我顾虑太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我们领证结婚的事情,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虽然他们不是安恬的亲生父母,但毕竟养了她很多年,他这样不声不响的拐走了人家女儿,认错揽责任的自觉还是有的。
“你和恬恬还没举行婚礼呢,爸妈叫的有些早了吧!”秦维舟的嗓音冷淡,看向他的眼神藏着刀。
在宋玲和秦远道的印象中,陆景序这个孩子一直很有个性,孤傲不羁。
一大群人到他们家做客,虽然有礼貌,但却是说话最少,最不合群的那个,更加不会对谁低头。
现在为了恬恬居然愿意降低姿态,而且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抗了下来,这说明他对恬恬应该是真心的。
夫妻俩互看了一眼,很快就认可了他。
宋玲一脸和蔼:“年轻人的感情我们不懂,不过,你们这样不声不响的就领证结婚确实不对。我们恬恬不是没有娘家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嫁进陆家。”
秦远道觉的妻子说的很对,虽然陆景序的表现他们还算满意,但恬恬是女儿,作为父母他们必须要为她的幸福打算。
“恬恬是未婚妈妈,她还有一个儿子,你们结婚的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吗?”
陆家在云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陆景序的父母未必会真心接受恬恬这样的儿媳妇。
“我和恬恬领证当天我父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都很喜欢恬恬,也很喜欢楠楠,我母亲还说,楠楠和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我们两个很有父子缘分。”
陆景序一眼就看出他们在担心什么:“楠楠聪明可爱,我也很喜欢他。爸妈放心,我会把他当亲儿子养大。”
“还有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在安排,爸妈既然过来了,我们两家人不妨见一面,商定一下婚礼的时间和相关事宜,你们觉得可以吗?”
他不慌不忙,很有礼数的把秦家人所有的担心都猜到,并且做了妥帖的安排。
赵墨川在一旁看着他,用力的揉眼睛,嘴巴张的能塞鸡蛋。
这还是他认识的陆景序吗?
居然这么会拍马屁,阿谀奉承,懂人情世故。
瞧瞧,这爸妈叫的,还真亲切!
舟舟还不得气死。
想到这里,他又偷瞄秦维舟。
秦维舟的脸色铁青,似乎一直隐忍着。
陆景序的话说到了宋玲夫妻的心坎上,两个人都很满意:“好,好,两家人见一面,商定一下婚礼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既然爸妈同意了,那我这边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他看向秦维舟:“大哥,爸妈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了,我已经在附近酒店订好了房间,恬恬这边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去休息吧!”
大哥都叫上了。
赵墨川惊的下巴差点合不上。
陆景序这是傻了吧,在舟舟的忍耐极限上蹦跶试探,这是要逼着舟舟揍他?
秦维舟忍无可忍,拽住陆景序的手腕:“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他也不管自己的家人,拉着陆景序坐电梯下楼,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
冬日的傍晚,天色昏暗,风有点冷,小花园里没有什么春*色,也没什么人。
“恬恬爱了你十三年,你知不知道?”秦维舟揪着陆景序的衣领抡拳头打过去。
陆景序看着他,没有任何闪躲,之前被打的脸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拳,红肿的更加厉害。
夕阳隐没在他的眼底,他的眸色十分认真:“我知道,所以很感动,才对她动了心。”
秦维舟准备打下来的第二拳顿在空中,对于他的回答似乎很意外:“你,知道?”
陆景序点头,不自觉垂下眼眸:“恬恬早就和我说了。我当初救她是本能,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我从来没想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偷偷喜欢我。”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感觉浮上陆景序的心头,他觉的自己有些嫉妒楠楠的亲生父亲。
为了那个男人和他的儿子楠楠,许安恬居然会想到这么荒唐的理由来说服秦维舟。
他甚至幻想,如果安恬真的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恋他,那该多好!
从青春年少的懵懂喜欢坚持到现在,整整十三年,无论时光如何变迁,都不曾改变过,那该是怎样一份纯净深厚的情感。
他必然会视若珍宝,把这份感情,连同她都放在心尖上,回报她同等的,甚至更深的爱。
可是,物欲横流的人世间,哪有那么傻的人,哪有那么纯粹的,不要任何回报的爱。
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汇森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为了她和儿子的后半生而已。
陆景序甩开心头的怅然若失,看着秦维舟:“如果你是我,面对这样的一份深情,你会不会心疼,动容?”
“我承认我之前很爱方青暖。被她伤害过后,发誓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可是,舟舟,在我知道恬恬暗恋了我十三年之后,我没办法不动心,不爱她。”
冷风中的,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秦维舟无法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并不是因为要让她帮你生孩子抢继承权才和她结婚的?”
“当然。我这个人对待感情有多认真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刻声明放弃陆家的继承权。”
安恬为了救他伤到子宫,以后怀孕艰难,他必须要为她负责一辈子,陆家的一切他已经决定放弃了。
秦维舟终于不再怀疑他,松开手:“陆景序,我暂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以后你做了任何伤害恬恬的事情,我绝不饶你。”
右半边脸被打的又麻又疼,冷风一吹,跟小刀割肉一般。
秦维舟还真是的,就不会换左半脸打,这样还能对称,好看一点。
陆景序揉着发疼的右脸:“你放心,她现在是我老婆,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伤害她,不过,你什么时候学功夫了,下手还真狠。”
秦维舟瞪他一眼:“你要是敢伤害恬恬,我保证下次打的更狠。”
“……”
陆景序没敢再说话。
夕阳落下之后,风有些冷,两个人往回走,秦维舟问:“什么人要杀你,查到了吗?”
“韩知凡。”陆景序没有隐瞒他。
刺杀他的那个年轻男人落入丁桥的手中之后,很快就招认了。
“韩知凡?”
秦维舟吃了一惊,在风中顿住脚步:“你怎么惹到他了?”
“你结婚那天,婚礼上他对恬恬图谋不轨被我们阻拦,不甘心就让人晚上去黄晓溪所在的医院劫持恬恬,被我带人拦下,我顺手把他装进麻袋打了一顿。”陆景序淡声说道。
“什么?他——,他居然敢——”秦维舟怒目,拳头攥紧。
如果韩知凡就在眼前,陆景序相信他肯定会杀了他。
于是拍了拍秦维舟的胳膊:“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恬恬没事儿。别因为这个人渣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
“这么说,你和恬恬那个时候就已经好上了?”
那天他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丝不对劲儿,可是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是,那天我就已经认定了她,所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陆景序叹了口气:“不过,今天是意外。”
他没想到安检那么严格的情况下,还有人能把匕首带进去。
两个人来到急诊科大楼,等电梯去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韩知凡既然已经查到你,依照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我帮忙吗?”秦维舟问。
电梯还没下来,陆景序看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就能处理好。你要是插手,你老婆那边不好交代。恬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夫妻吵架。”
“……”
秦维舟沉默,他说的都是实话。
电梯下来之后,两个人走进去,身旁还有其他人,不好再说什么。
“待会儿你带你爸妈去酒店休息,我在这儿守着,最迟后天,我安排两家人见面,等到恬恬身体好一点,我们就举行婚礼。”陆景序对秦维舟说。
“好。”
来到ICU所在的楼层,两个人从电梯走出来。
宋玲和秦远道正急的团团转。
“舟舟,你这个孩子,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们没打架吧?景序的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不用问,陆景序的脸肯定是儿子打的,宋玲假装生气的推秦维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景序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动手打人?”
陆景序捂住被打的脸,很是大度的替秦维舟解释:“妈,没事儿,一点小误会,说开了就好。”
宋玲和秦远道都觉的挺不好意思的:“那个,景序啊,要不要去找医生看看?抹点止疼消肿药?”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过一晚上就好了,你们还是赶紧去吃饭,休息一会儿吧!”
已经是晚餐时间,秦维舟带着家人离开。
看着他们坐上电梯之后,陆景序在等待区的椅子上坐下。
赵墨川跟在他身边,像是看鬼一眼,直勾勾的,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打量他,像是不认识他。
最后,甚至把脸贴在陆景序的身上,跟狗一样,用鼻子在他身上乱闻。
陆景序忍无可忍,踹开他:“你属狗的,闻什么闻,我身上没屎给你吃。”
赵墨川被他踹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才是狗呢!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那现在呢,你觉的我是不是被夺舍了?”陆景序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斜眼看他。
刚刚应付秦家人,他累坏了,赵墨川没一点眼力劲儿。
“看着不像被人夺舍,可是,你刚刚做的那些事儿,也太不符合你的人设了。”赵墨川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刚刚做什么事,让你这样想不通了。”
“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一口一个爸妈,还叫舟舟大哥,陆景序,那还是你吗?”
赵墨川夸张的擞动胳膊:“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滚——“
陆景序一脚踹过去:“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赵墨川灵活的躲开,瞪大眼睛:“不是你是谁?我刚刚就应该拍下视频让你看看自己那副谄媚模样。”
“他们是安恬的养父母,人家的女儿为我挡刀,我热情一点有问题?”陆景序为自己辩解。
“这都没问题,问题是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要惹怒舟舟的?你和他有仇?”
“没仇,他现在是我大舅哥。”
陆景序勾勾手指让赵墨川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我的脑子才没问题呢!”
赵墨川气呼呼的推开他:“饿死了,中午都没吃饭,我要去吃饭了。”
“帮我带一份回来。”陆景序理所当然的说道。
“要吃你自己去,我才——”
“景序,儿子。”
赵墨川的话还未说话,身后传来沈若华的声音。
他转身时,沈若华拎着饭盒和陆书淮已经走了过来。
今天可真是好戏一出接一出。
刚刚送走丈母娘,爸妈就来了。
陆景序可真忙。
他要溜去吃饭了。
和沈若华夫妻打过招呼之后,赵墨川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儿子,你还没吃饭吧?我特意让家里保姆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煲了汤,快来,趁热吃点。”
想到儿子一整天都没吃饭,沈若华心疼坏了。
陆家做饭阿姨的手艺很不错,饭盒打开之后,香气四溢。
陆景序确实有些饿,也不客气,用纸巾擦过手之后,便开始吃了起来。
“安恬怎么样了?我听说秦家人都来了?”
虽然最后发生了安恬被刺的小插曲,但是新药发布会总体来说还是十分成功的,陆书淮对陆景序这个儿子越发的满意了。
陆景序喝下一口汤:“你们来的正好,我已经答应了秦家,后天两家人在一起坐坐,商量一下我和安恬的婚礼。”
陆书淮刚想说什么,被沈若华抢先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陆景序略微挑眉:“你为什么不同意?”
“儿子,你不知道吗?”
沈若华急了,把他手中正喝汤的小碗夺过来,放在一旁:“我可是已经问过医生了,她伤到子宫,流产大出血,以后怀孕很艰难。”
陆书淮在,她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
她会同意儿子娶许安恬,就是为了生孩子和陆景城夫妻抢夺陆家继承权。
现在,她不会生了,自然是要离婚的。
陆景序索性也不吃了,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胸前淡淡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和她离婚,然后再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对,妈就是这个意思,儿子,你们之间本来就没有——”
陆景序打断他:“我不是畜生,不会做那种猪狗不如,人人唾弃的事,等到安恬身体恢复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什么?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沈若华的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说。
“我已经和秦家人说好,后天上午,锦绣饭店,两家人正式见面,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事宜,你要是不想去,我会告诉他们,你突发急病住院急救了。”
“你——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亲妈的吗?”
沈若华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陆书淮赶紧扶着她坐下:“你这个人就是太自私了,不管怎么说,安恬都是为了救景序才受伤的,秦家没有来闹,就已经很有教养了,你居然还撺掇孩子离婚,太不应该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想要景序生不出儿子,好把整个陆家都给陆景城。陆书淮,陆家现在的一切都是景序打下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沈若华最清楚,拿儿子没有办法,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对准陆书淮。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偏心了,你以为秦家人,秦维舟是好惹的?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陆书淮呵斥。
秦家现在可是有韩部长撑腰,谁敢惹,大家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就只有她这种鼠目寸光的女人会想到要在这个时候离婚,和秦家为敌。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惹来其他病人家属很不满意:“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麻烦请保持安静。”
陆景序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下逐客令,饭也不吃了:“后天上午锦绣酒店,你们想去就去,不去也无所谓,走吧,别烦我了。”
“景序,你放心,我和你妈肯定会去的。”
沈若华还想说什么,被陆书淮不由分说的拉走。
一夜过去之后,安恬的情况很平稳,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上午十点左右,陆景序穿着无菌服进去见她,会面时间只有五分钟。
她身上依旧带着监护仪器,鼻子里吸着氧气,不过一天没见而已,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瘦了一圈,面容憔悴,眼窝深陷。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陆景序心底满是内疚,还掺杂着一丝莫名的心疼。
“你的脸怎么了,被我哥打了?”
安恬一眼就看到他的右半边脸明显红肿着。
“我拐走了他最疼爱的妹妹,被他打两拳也是应该的。”
“陆景序,对不起!”安恬垂下眼眸,很是自责。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陆景序蹙眉,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一些:“如果不是你,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该说对不起,该自责的人是我。”
他心里莫名有些动气:“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替我挡刀的,这份恩情,我会记住,以后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了,我们现在是夫妻。”
他们之间是相互利用,是平等的,他不希望她这么卑微。
他甚至想,她之前和那个渣男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丝毫不觉的对方有错。
该不是她以为,那个渣男和她分手也是她的错,所以才会想要多捞钱,期盼人渣回头吧!
秦维舟到底是怎么教她的,怎么就会把她教的这么善良,这么蠢。
安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伤口的疼痛连同无尽的委屈涌上眼眶:“陆景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在某一种时刻,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有用的利器。
就比如现在,安恬突然一哭,陆景序一下子就乱了。
“你——你哭什么?我没有凶你,我只是觉得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是我,不是你而已。”
他笨拙的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
安恬抽泣着:“陆景序,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时看到那个人手里拿着匕首,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会冲过去。”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大声和你说话,我向你道歉,别哭了行吗?”
陆景序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当时是突发事件,她应该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过去。
秦维舟说的很对,安恬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女人,别人对她好一份,她就会十倍,甚至百倍的偿还。
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婚姻,她都能够对他如此。
他不能去想,要是楠楠的亲生父亲遇到这样的危险,她会怎样?
铁定是用命去守护他。
那个人渣还真是好命,在她最美丽的青春年华里得到了她的身心,还让她为他生孩子,做单亲妈妈,念念不忘。
他现在都有些好奇了,楠楠的亲生父亲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她爱这么多年都无怨无悔。
安恬慢慢止住抽泣:“我哥他们现在是不是都知道我们偷偷结婚的事情了?”
“是,秦家人都来了,已经约好明天上午和我爸妈见面,商量我们的婚礼。”
“婚礼?”安恬的眼中蓄着泪水,泪眼朦胧中的,陆景序的眉眼轮廓有些模糊。
“是啊,结婚不能没有婚礼,不过——”
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在陆景序的口腔蔓延,好像喝了一口醋,酸中带苦:“不过,你儿子的爸爸要是看到这场婚礼,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找你?”
“什么?”
楠楠的爸爸就是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失血过多,安恬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神色怔怔的看着他。
这是又在想那个男人了。
陆景序叹口气,忽略如洪水一般顺着血液肆虐的酸涩感:“不过你放心,如果他来找你,我肯定会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另外,除了我们约定好的汇森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外,另外再加五千万现金补偿给你们。”
想到安恬性子单纯,恋爱脑,没什么心机,他又补充道:“这些是我答应你的,不会变,钱和股份我都会存在你的户头上。不过不会一次性给你,会每月给你一定数量,保证你们的生活。”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愿意听,虽然你觉的那个人很好,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我怕他骗你。”
安恬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陆景序说的是那个她瞎编出来的学长。
她哭笑不得:“好,一切都听你的。”
陆景序顿了半秒。
原来她还真希望那个人渣回来找她和孩子?
当天晚上,安恬转入普通VIP病房。
秦家人都来看她。
看到昔日甜美可爱的女儿,几天不见就变的这般憔悴苍白,宋玲心疼的直抹眼泪:“恬恬,还疼吗?你这孩子,从小就怕疼,那么深的刀口,一定很疼吧!”
麻药退去之后,伤口确实很疼,不过她用了止痛泵。
“秦妈,有麻药和止痛泵,我一点都不疼。”她笑着安慰大家。
秦维舟脸色阴沉:“下次要是遇到这种事儿别逞强了,陆景序体格是你的好几倍,这点伤可以要了你的命,对他根本不算什么。”
陆景序的嘴角抽了抽。
话虽然不错,可听着太不舒服了。
韩芷溪赶紧拉了秦维舟一下,为丈夫找补:“恬恬这是太爱景序才会没多想冲上去替他挡刀的,要是你遇到了这种事儿,我也会冲过去的,女人都会为了爱人不顾一切。”
陆景序侧头看她。
她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可许安恬替他挡刀可不是因为爱他。
她只是骨子里太傻,太善良,来不及思考而已。
为了让安恬好好休息,秦家人没待太久,就很快离开了。
陆景序推掉所有工作,在病房一直陪着她。
因为还没有排气,安恬只能喝点萝卜水。
陆景序用吸管把水一点点喂到她的嘴里,看她喝下去之后才忍不住问:“许安恬,你和楠楠爸爸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安恬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怔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景序把萝卜水放在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好奇。”
他想不通,那个人渣的大脑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安恬这样漂亮,又死心塌地爱他的女人,他居然也舍得分手。
如果是他,铁定早早娶回家,捧在手心里往死里宠了。
安恬把头扭向一旁,避开他的视线:“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他就是楠楠的亲生爸爸,他们从来没有相爱过,又何来分手。
这个问题她根本无法回答。
“他出轨爱上别人,还是他家里人不同意?”话已经问出口,陆景序想要知道答案。
十三岁那年,奔腾的洪水中,他拼命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入怀中的画面像是电影慢镜头在安恬的脑海中重复播放。
她的声音染上如浓墨般的深情:“他很好,是这个世间最好,最值爱的男人。”
她爱他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他就在她面前,却一无所知。
这大概是人世间最痛苦无奈的事情了。
安恬柔软的声音里除了深情,还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眼泪没忍住,从眼角滚落出来。
“……”
泪水带着冷意滴落在陆景序的心上,有点冰,还有点疼。
他突然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开口问:“既然你这么爱他,他那么好,为什么你们还要分开。”
“……”
安恬无法开口,深埋了十三年的感情在心底早就汇聚成了一片海,如今被当事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掘开一道豁口。
海水汹涌澎湃,以锐不可当的气势从眼眶中冲出来,她无法自控的失声低啜,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不想和他分开,这辈子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不爱她!
他爱的人就只有方青暖。
陆景序一脸懵,他刚刚好像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好好的,怎么就会哭成这样了。
慌忙抽纸巾帮她擦眼泪:“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他就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她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他,为他生孩子罢了。
没想过要揭开她的伤疤,把她弄哭。
安恬抽泣着:“陆景序,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再问楠楠爸爸的事情好不好?”
她没办法回答他。
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就只想留在他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他。
“好,好,我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你伤口还没好,别哭了。”陆景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安慰过人。
病房门被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
黄晓溪冲进来:“陆景序,你又在欺负恬恬是不是?”
在门口听到好朋友的哭声,她什么也不怕了,冲进来之后,一把将陆景序推到一旁,母鸡似的护在安恬的病床前。
“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现在她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陆景序微眯着眼睛看着黄晓溪。
这要是换成别人,敢这样对他,早就被人拖出去教训了。
但,黄晓溪是安恬的闺蜜。
他不和她一般见识。
“我没惹她,她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才哭的。你来的正好,好好劝劝。”
他拿起一旁陪护床的外套向外走,来到门口处之后,又回头对安恬解释:“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了。晚点过来陪你。”
陆景序走后,黄晓溪飞快的跑到门口关上病房门。
“我的妈呀,刚刚差点吓死我!”
然后,心有余悸的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她刚刚居然吼了陆景序!
她可真牛。
安恬被她的表情逗笑,心中的悲伤一扫而空:“我看你刚刚挺勇敢的。”
“大姐,我还不是为了你?”
黄晓溪瞪她一眼:“你还真有出息,为了他这种人,居然连死都不怕,那可是匕首,不是玩具萝卜刀。”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多想。”安恬为自己解释。
“别找借口,要是被刺的是别人,你还会冲上去吗?”
“我——”
安恬语塞。
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不会那么傻傻的冲上去。
可,那是陆景序,楠楠的爸爸,她深爱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犹豫。
“还说自己不是恋爱脑,无话可说了吧!”
黄晓溪撇了撇嘴:“一命抵一命,他救了你,你也救了他,你们之间是不是应该两清了?”
“两清?晓溪,你什么意思?”
安恬没太听懂她的话。
“你当初会爱他,不就是因为他救了你一命吗?现在,你还清了。”
黄晓溪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很认真的劝说:“恬恬,我们能不能从现在开始不爱他,学着多爱自己一些?”
她看到新闻上,她满身是血的倒在陆景序怀中时,差点没吓死。
“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好朋友了,你要是万一有什么好歹,我一个人怎么活?”
奶奶去世之后,她身边就只剩下安恬和宋启航。
宋启航那个人渣为了金钱和地位抛弃她,陷害她,她现在就只有安恬这一个亲人了,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再跟着陆景序受伤。
黄晓溪的眼眶越来越红,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滴落下来。
“这个世界上比陆景序长的帅,而且还爱你的男人多的是,我们不爱他,不跟他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黄晓溪哽咽住。
安恬知道她所说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心里充满感动,被她的情绪感染,鼻子也酸酸的:“晓溪,别的男人再好,可他们都不是陆景序,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能做到不爱他,我何至于活的如此狼狈。”
何至于在陆景序面前那么的卑微,小心翼翼。
“爱情是一种很玄幻的东西,来的时候很突然,等到你发现,有些东西早就刻进了血液中,忘不掉的。”安恬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些许悲伤。
“胡说,你就是还没有被陆景序伤透心。你看看我,早就把宋启航那个人渣忘到九霄云外了。”黄晓溪很不赞同她。
安恬说道:“晓溪,陆景序除了不爱我,他是最好,最有责任心的丈夫,嫁给他这些天,也是我这一生中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黄晓溪撇了撇嘴:“反正在你心里,无论陆景序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愿他有良心,能够永远做一个好丈夫,永远对你好。”
“他肯定会的。”安恬很笃定。
来源:芝芝摘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