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蚀骨崖的风总带着血腥味,苏清欢被铁链拴在魔宫偏殿的廊柱上时,指腹还沾着凡间药庐里晒干的甘草碎屑。她抬头望着檐角那枚泛着冷光的魔纹铃铛,听见沉重的玄铁大门“吱呀”推开,带着凛冽寒气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蚀骨崖的风总带着血腥味,苏清欢被铁链拴在魔宫偏殿的廊柱上时,指腹还沾着凡间药庐里晒干的甘草碎屑。她抬头望着檐角那枚泛着冷光的魔纹铃铛,听见沉重的玄铁大门“吱呀”推开,带着凛冽寒气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抬起头。”
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苏清欢被迫仰头,撞进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玄衣魔尊夜燎,额间嵌着枚暗红魔印,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带着审视,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倒是有七分像。”
苏清欢的心猛地一沉。她早听说,魔尊夜燎有个藏在心底的白月光——三百年前战死的天界战神灵汐。而她,不过是个在凡间救死扶伤的医女,就因为眉眼与灵汐有几分相似,被魔尊的手下掳来魔宫,成了个见不得光的替身。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夜燎松开手,语气没有半分温度,“学灵汐的样子说话,学她的样子做事,不准忤逆我。若是让我满意,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廊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进来,落在苏清欢的裙摆上。她看着夜燎转身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可在这魔宫之中,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夜燎的魔力足以毁了她赖以生存的凡间药庐,毁了她守护的那些病患。
偏殿里的一切都透着“复刻”的痕迹:梳妆台上摆着灵汐当年爱用的螺钿镜,衣柜里挂满了与灵汐同款的月白纱裙,甚至连窗台上的青瓷瓶,都插着灵汐生前最爱的寒梅。苏清欢摸着那些冰冷的衣物,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第一章 替身的规矩,魔尊的敷衍
苏清欢在魔宫的日子,是从学习“如何成为灵汐”开始的。
每天清晨,就有侍女来教她穿灵汐的衣服——月白纱裙的系带要在腰后打个菱形结,发间要插那支嵌着珍珠的白玉簪;正午要去练灵汐擅长的剑舞,哪怕她连剑都握不稳,也要被侍女逼着挥剑百次;傍晚则要坐在夜燎指定的窗边,煮他爱喝的云雾茶,等他来“验收”。
第一次给夜燎煮茶时,苏清欢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夜燎的手背上。她吓得立刻跪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听见夜燎轻描淡写的声音:“罢了,灵汐以前也常打翻东西。”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却比责备更让苏清欢难受。她不过是个替身,连犯错的资格,都是借着灵汐的名义。
后来苏清欢渐渐摸清了夜燎的“规矩”:他喜欢看她穿月白纱裙,却从不在意她穿得是否合身;他喜欢听她弹灵汐擅长的《寒江曲》,却从听不出她指尖的颤抖;他会偶尔给她带些珍稀的珠宝,却从不会问她是否喜欢——那些珠宝,全是灵汐当年偏爱的样式。
有一次,魔宫下属送来一盆罕见的“醉心兰”,据说能让人在梦中见到思念之人。夜燎把兰花放在苏清欢的窗边,语气带着一丝期待:“灵汐最喜欢这花,你好好养着。”
苏清欢看着那盆开得娇艳的兰花,轻声问:“魔尊,您思念的是灵汐战神,还是……只是一个念想?”
夜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掐住苏清欢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议论灵汐?记住你的身份,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
苏清欢咬着唇,没再说话。她知道,在夜燎心里,她永远只是个影子。可她骨子里的韧劲,不允许自己完全沦为别人的复刻品——她偷偷把月白纱裙的领口改得宽松些,因为她不喜欢勒得难受;她把《寒江曲》里加了几个自己编的音符,因为她觉得那样更动听;她给醉心兰浇水时,会顺便给窗边的杂草也浇点水,因为她见不得生命枯萎。
这些细微的改变,夜燎起初并未察觉。直到有一次,他来偏殿时,看见苏清欢正蹲在廊下,给一个受伤的小魔侍包扎伤口。她没穿月白纱裙,而是穿了件便于行动的粗布襦裙,发间也没插白玉簪,只用一根木簪挽着头发。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与平日里那个小心翼翼模仿灵汐的“替身”判若两人。
夜燎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苏清欢指尖熟练地打结,看着她轻声安慰小魔侍“别怕,过几天就好了”,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那不是看到灵汐时的怀念,而是一种更鲜活、更真实的悸动。
“谁让你管闲事的?”夜燎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
苏清欢抬起头,看到是他,连忙站起来:“回魔尊,这小魔侍的伤口再不处理,会感染的。我是医女,见不得人受苦。”
夜燎的目光落在她沾了草药汁的指尖,又扫过她裙摆上的泥点,眉头皱了皱,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苏清欢发现,偏殿的窗台上多了个小药箱,里面放着各种名贵的草药——是夜燎让人送来的。她看着那些草药,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冷漠的魔尊,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
第二章 意外的心动,白月光的“痕迹”
苏清欢在魔宫待了三个月,渐渐成了魔宫里特殊的存在。
她不像其他魔侍那样怕夜燎,遇到不公的事,会鼓起勇气开口;她会用医术帮魔宫的下人治伤,无论是小魔侍的擦伤,还是老魔仆的旧疾,她都尽心尽力;她甚至敢在夜燎处理公务时,端着一碗安神汤进去,轻声说“魔尊,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夜燎对她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强求她穿月白纱裙,甚至会让下属给她带凡间的话本;他不再只听《寒江曲》,有时会坐在窗边,听她弹自己编的曲子;他会在她给别人治伤时,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眼神里的冰冷渐渐被暖意取代。
有一次,蚀骨崖下爆发了魔气动乱,不少魔侍被魔气所伤。苏清欢主动提出去崖下救治,夜燎起初不同意,怕她有危险,可耐不住苏清欢的坚持,最终还是亲自陪着她去了。
崖下的魔气浓郁,苏清欢给伤患包扎时,不小心吸入了少量魔气,头晕目眩。夜燎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魔力帮她驱散体内的魔气。他的胸膛很暖,身上的冷香萦绕在苏清欢鼻尖,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逞能。”夜燎的声音带着责备,却把她抱得更紧了,“若是你出事,我……”
他话没说完,却让苏清欢的心狠狠一颤。她抬头看着夜燎的下巴,轻声问:“魔尊,您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替灵汐战神了?”
夜燎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没有委屈,只有平静的探寻,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映得他无所遁形。他张了张嘴,想说“是担心灵汐的替身”,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担心你。”
苏清欢愣住了,夜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可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他知道,这句话是真心的。
从蚀骨崖回来后,夜燎对苏清欢的“宠”,终于有了几分真心。他会陪她去魔宫的花园散步,听她讲凡间药庐的趣事;他会在她熬夜制药时,坐在旁边帮她磨药;他甚至会记得她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让御膳房做她爱吃的咸口点心。
魔宫里的人都看出来了,魔尊对这位“替身”,似乎动了真感情。可苏清欢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夜燎对她的好,会不会还是因为她像灵汐?
这个疑问,在三百年前灵汐用过的一面铜镜出现时,变得更加尖锐。
那天,夜燎的下属在整理旧物时,找到了灵汐的铜镜,呈给了夜燎。夜燎拿着铜镜,久久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怀念。苏清欢恰好进来送药,看到那面铜镜,脚步顿住了。
“清欢,你过来。”夜燎叫她,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你看,这是灵汐当年用的铜镜,她以前总说,这镜子能照出最真实的自己。”
苏清欢走过去,看着那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光滑,映出她的脸,也映出夜燎专注的眼神——他的眼神落在镜中的她身上,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魔尊,”苏清欢轻声说,“灵汐战神已经不在了,您……”
“我知道她不在了。”夜燎打断她,语气有些激动,“可我忘不了她,三百年了,我每天都在想她。清欢,你长得像她,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慰藉。”
苏清欢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来,他对她的好,还是因为她像灵汐。她不过是他怀念白月光的“慰藉”,一个更高级的替身罢了。
那天晚上,苏清欢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魔宫。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永远走不出灵汐的影子,与其这样,不如回到凡间,做回那个自由自在的医女。
可她刚走到魔宫门口,就被夜燎拦住了。他看着她手里的包裹,眼神冰冷,却带着一丝慌乱:“你要去哪?”
“回凡间。”苏清欢语气平静,“魔尊,我是苏清欢,不是灵汐。我不想再做替身了,您找别人吧。”
“不准走!”夜燎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我说过,你若是让我满意,就留你一条命。现在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留我一条命?”苏清欢笑了,笑得有些凄凉,“魔尊,您把我留在身边,到底是因为我像灵汐,还是因为您真的喜欢我?您自己分得清吗?”
夜燎被她问住了。他看着她眼里的失望,心里忽然慌了——他不想让她走,不是因为她像灵汐,而是因为她是苏清欢。可他三百年的执念太深,连自己都分不清,对她的感情里,到底有多少是对灵汐的延续。
“我……”夜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清欢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破灭了。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魔尊,您的白月光,您自己怀念就好。我苏清欢,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第三章 白月光回归,真相的刺痛
苏清欢没能走出魔宫。
夜燎把她关在了偏殿,派人看守,不准她踏出偏殿一步。他以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她迟早会回心转意,可他没想到,这一关,却关来了真正的“白月光”。
那天,魔宫上空突然出现了天界的光芒,一个穿着战甲的女子从天而降,落在魔宫的广场上。她身姿挺拔,眉眼凌厉,正是三百年前“战死”的灵汐战神。
消息传到夜燎耳中时,他正在偏殿外徘徊,听见“灵汐回来了”,他几乎是立刻就冲了出去,连看都没看偏殿里的苏清欢。
苏清欢站在窗边,看着夜燎奔向灵汐的背影,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就知道,在灵汐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灵汐的回归,让整个魔宫都沸腾了。夜燎对灵汐极尽宠爱,把之前给苏清欢的好,加倍地给了灵汐——他陪灵汐去看魔宫的风景,给灵汐买她爱用的珠宝,甚至亲自下厨,给灵汐做她爱吃的点心。
苏清欢被彻底遗忘了。看守她的侍女也懈怠了,偶尔会跟她说起外面的事,说魔尊和灵汐战神多般配,说灵汐战神三百年前是为了保护魔尊才“战死”,其实是被天界囚禁了,现在终于逃了出来。
苏清欢听着这些话,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她曾在夜燎的书房里,见过三百年前的战报,上面写着灵汐是“临阵倒戈”,投靠了天界,才导致魔族战败。当时她以为是假的,可现在灵汐突然回归,说辞又与战报不符,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这个疑问,在苏清欢偷偷溜出偏殿,撞见灵汐与天界使者密谈时,得到了印证。
那天,苏清欢趁着侍女不注意,溜到了魔宫的后山,想找机会离开魔宫。却在山洞口,听见了灵汐的声音:“你放心,夜燎对我还像以前一样痴迷,等我拿到魔宫的兵符,就里应外合,一举消灭魔族。”
“灵汐战神,你可得小心,别被夜燎发现了。”天界使者的声音传来,“听说夜燎最近找了个替身,跟你长得很像,你不怕他变心吗?”
“变心?”灵汐嗤笑一声,“夜燎就是个傻子,三百年前被我骗得团团转,现在还是一样。那个替身不过是个凡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等我拿到兵符,第一个就杀了她,省得碍眼。”
苏清欢躲在树后,浑身冰凉。原来,三百年前灵汐根本不是“战死”,而是背叛了魔族,投靠了天界!现在她回来,是为了骗取夜燎的信任,夺取魔宫的兵符,消灭魔族!
而夜燎,还被蒙在鼓里,对这个背叛他的人百般宠爱。
苏清欢不敢再多听,转身就想跑回偏殿,却不小心踩断了树枝。“谁在那里?”灵汐的声音传来,带着警惕。
苏清欢拔腿就跑,可灵汐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很快就追上了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是你这个替身!你都听到了?”
苏清欢被掐得喘不过气,脸色苍白,却还是倔强地看着灵汐:“你这个骗子!你背叛魔尊,背叛魔族,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灵汐冷笑,“等我灭了魔族,我就是三界的主人,谁敢报应我?今天,我就先杀了你,让夜燎彻底断了念想!”
就在灵汐的力道越来越大,苏清欢快要窒息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灵汐,将苏清欢护在怀里。
是夜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死死地盯着灵汐:“你说的都是真的?三百年前是你背叛了我,现在回来,是为了兵符?”
灵汐脸色一变,连忙装出委屈的样子:“夜燎,你别听她胡说!是她挑拨离间,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夜燎冷笑,从怀里掏出三百年前的战报,“这上面写着你临阵倒戈,投靠天界,你还想狡辩?我刚才在山洞外,听得清清楚楚!”
灵汐看着战报,又看着夜燎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她索性撕破脸皮,露出狰狞的面目:“是又怎么样?夜燎,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我不过是看中你的权力!三百年前我没能拿到兵符,现在我一样能拿到!”
她说着,就想动手抢夺夜燎腰间的兵符。夜燎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凝聚出魔力,朝着灵汐打了过去。灵汐猝不及防,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把她押下去,关在诛仙台,听候发落!”夜燎的声音冰冷,没有半分犹豫。
下属上前,将灵汐押走。灵汐不甘心地嘶吼着:“夜燎,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夜燎没有理会她,转身看向怀里的苏清欢。她的脖子上还留着红色的指印,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后怕。夜燎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声音带着愧疚:“清欢,对不起,是我瞎了眼,差点害了你。”
苏清欢看着他眼里的自责,心里的委屈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眼泪掉了下来:“魔尊,你为什么不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夜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是我错了,我不该被过去的执念蒙蔽,忽略了身边真正对我好的人。清欢,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像灵汐,而是因为你是苏清欢——是那个会给魔侍治伤、会给我煮安神汤、会偷偷改衣服领口的苏清欢。”
这是夜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说喜欢她,说她是苏清欢,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苏清欢靠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这一次,是委屈的泪,也是释然的泪。
第四章 魔尊的真心,余生的相守
灵汐被关押后,夜燎在魔宫举行了大典,当众宣布苏清欢是他的魔后,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
大典那天,苏清欢穿着定制的玄色魔后礼服,发间插着夜燎亲手为她打造的“同心簪”——簪头是两只交缠的凤凰,一只泛着魔气,一只带着仙气,象征着他们跨越身份的爱情。夜燎牵着她的手,站在魔宫的最高处,接受所有魔众的朝拜。
“从今往后,苏清欢就是我夜燎唯一的妻子,魔宫的魔后。”夜燎的声音传遍整个魔宫,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谁要是敢对她不敬,就是与我为敌,杀无赦!”
苏清欢看着身边的夜燎,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个男人,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去的执念,把真心给了她。
大典之后,夜燎开始弥补对苏清欢的亏欠。他不再让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而是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他在魔宫建了一座药庐,让苏清欢继续行医,救治魔宫的子民;他陪她回凡间,看望她曾经守护的病患,给他们带去魔宫的珍稀药材;他甚至会学着做凡间的点心,虽然做得不好吃,却让苏清欢笑得眉眼弯弯。
有一次,苏清欢在药庐里给一个小魔童治伤,夜燎坐在旁边帮她递草药。小魔童好奇地问:“魔后姐姐,魔尊以前是不是很凶啊?我听爷爷说,魔尊以前都不笑的。”
苏清欢笑着看了夜燎一眼,说:“以前是有点凶,不过现在不凶了。”
夜燎放下草药,刮了刮小魔童的鼻子,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因为魔后姐姐让我变温柔了啊。”
小魔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苏清欢却红了脸颊。她看着夜燎的侧脸,心里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他掐着她的下巴,说她像灵汐。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冷漠的魔尊,会有一天对她如此温柔。
日子一天天过去,魔宫在夜燎和苏清欢的治理下,变得越来越安宁。苏清欢的医术也传遍了三界,不仅魔族子民爱戴她,连天界的一些仙民,也会偷偷来魔宫找她治病。
有人问过夜燎,后悔吗?后悔三百年前错信灵汐,后悔让苏清欢受了那么多苦。
夜燎总是摇摇头,说:“不后悔。若是没有过去的错,我或许永远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值得我珍惜的人。清欢让我知道,爱情不是执念于过去,而是珍惜眼前人。”
苏清欢也问过夜燎,会不会觉得她一个凡间医女,配不上他这个魔尊。
夜燎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无论是凡间的医女苏清欢,还是魔宫的魔后苏清欢,都是我夜燎这辈子唯一想守护的人。”
蚀骨崖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可魔宫偏殿的窗台上,再也没有了月白纱裙和寒梅。取而代之的,是苏清欢喜欢的粗布襦裙,是她亲手种的草药,是夜燎给她买的凡间话本。
夕阳西下时,苏清欢会靠在夜燎的怀里,听他讲魔宫的趣事;夜燎会握着她的手,陪她看凡间的烟火。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暖——是经历过误解和伤害后,依旧选择彼此的坚定;是放下执念后,珍惜眼前人的真心。
“清欢,”夜燎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以后,我只宠你一个人,轻点宠,慢慢宠,宠一辈子。”
苏清欢笑着点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是苏清欢,是夜燎唯一的魔后,是他用余生去守护的爱人。
魔宫的铃铛依旧在檐角作响,却不再带着冷意,而是伴着风,奏出了最温柔的乐章——那是属于他们的,余生相守的乐章。
完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