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连长,你这是耍赖呢!表彰会多风光啊,咱们连队这次可是军区级的仓库标兵,你可得好好露个脸。"李兵笑着接过烟,"再说了,营长特意交代要你去的,你要是敢不去,他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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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续几天干活,都累瘫了,浑身像散架一样。"我拍了拍李兵的肩膀,递过去半根烟,"明天要不你去把这个月的物资清点一下?我去参加那个什么表彰会。"
"连长,你这是耍赖呢!表彰会多风光啊,咱们连队这次可是军区级的仓库标兵,你可得好好露个脸。"李兵笑着接过烟,"再说了,营长特意交代要你去的,你要是敢不去,他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我叹了口气,点燃手里的烟,深吸一口,"就是因为知道躲不掉,才想着让你去帮帮忙。这些日子忙得连轴转,家里的信都堆了一摞了,还没工夫看呢。"
1973年,我入伍了。那年夏天特别热,老家那条小河都快干了。临走那天,我妈硬是塞给我一个油纸包的肉包子,还有两双她亲手缝的袜子。上车时,村里的几个小伙伴在路口喊:"老刘,立功回来啊!"我当时憨憨地挥手,心里还挺自豪的。
到了部队第一天,啥都新鲜。食堂的大铁盆里盛着白米饭,比家里的粗粮好多了。就是那宿舍,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大家说着不同地方的方言,有时候听着跟外星语似的。记得第一晚上,我躺在硬板床上,枕头下面垫着从家里带来的那个肉包子,闻着若有若无的肉香,想着家,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新兵连那阵子,每天早上五点就被哨声吵醒,"起床—起床—"班长嗓门特别大,像催命似的。叠被子是最难的活,那个"豆腐块"怎么也叠不好,每次内务检查都被批。我们班有个东北的老乡叫大牛,特别会来这套,没几天就教会了我,后来我的被子总算过关了。
我被分到了仓库管理连。老实说,当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谁不想去当炮兵、步兵啊,整天在仓库里数大米、点军装、整理工具,多没劲。有次给战友发新军装,我还被笑话:"老刘,你这是当了小老板啊,专管发东西!"
我们连长姓张,大家背后叫他"老张头",四十多岁了,脸上皱纹不少,走路总是直着腰板。他管理仓库特别严格,经常说:"你们知道吗,仓库就像是部队的血库,一个螺丝钉都不能少。"记账本上的字迹必须工整,数字更不能出差错,不然他能让你抄一晚上。
那会儿条件真不好,夏天热得要命,仓库里闷得像蒸笼。我和几个库管常常光着膀子干活,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冬天又冷,盆里的水一夜就结冰,早上洗脸跟受刑似的。但年轻人适应力强,慢慢也就习惯了。
有个叫小赵的战友,老家就在隔壁县,跟我关系最好。晚上熄灯后,我们经常小声聊天,说说家乡的事,聊聊喜欢的姑娘。他还偷偷带了一本武侠小书,我们俩轮流看,那本《射雕英雄传》都快被翻烂了。
有一年夏天,下了场大暴雨,仓库屋顶漏水了。那天晚上,连长带着我们几个人抢救物资,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我们把湿了的军装一件件搬出来晾在走廊上,把泡了水的米袋抬到干燥处。忙完后,腰酸背痛,手上全是血泡。老张头看了看我们,难得地说了句:"小伙子们,辛苦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分给我们。那糖的甜味,到现在我都记得。
慢慢地,我开始琢磨这个仓库管理的门道。怎么摆放物资最省空间又方便取用,哪些东西容易受潮要特别注意,账目怎么记录最清晰。两年后,老张头调走了,我被提拔为副连长,主要负责仓库管理。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有点紧张,怕做不好。
记得第一次独立管理仓库,发生了一件糗事。我把一批冬装的数量记错了,多发了十几套。晚上盘点时发现不对,吓出一身冷汗,连夜去各排宿舍一套一套地要回来。有个老兵笑着说:"老刘啊,你这是发善心呢,还是账目没记清啊?"我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七七年那年,我升了连长。那时候部队条件好多了,收音机都有了,晚上可以听广播。我负责的仓库管理越来越有条理,每次上级检查都得到表扬。我把老张头教的方法改进了一下,发放物资的时候记个小本子,签字画押,清清楚楚,从来不出差错。
当连长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责任重了。以前只管做好自己的事,现在要照顾一群人。有个新来的小兵叫王明,老家四川的,总是想家,晚上偷偷哭。我知道后,找他谈心,还把自己珍藏的几块巧克力给他,告诉他:"想家是正常的,我刚来那会儿也是。但你看看周围的战友,大家都在坚持,你也能行。"后来这小子成了我们连里的开心果,整天笑呵呵的。
最让我自豪的是,我们连队三次获得军区仓库标兵的称号。每次拿奖回来,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我也跟着沾光,被提拔为仓库标兵连长。说起来,这都是战友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们几个老兵经常加班到深夜,就为了把那些账目、物资整理得完美无缺。
"老刘,发什么呆呢?"李兵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哦,没什么,就是想起了这些年的事。"我掐灭了烟头,"人啊,就像过山车一样,转眼就二十多年了。"
李兵笑着说:"对了,听说副营长的位置空出来了,营长点名要你去,这可是好事啊!"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转业申请。"
"什么?"李兵一脸不可思议,"副营长就在眼前,你要转业?"
是啊,这事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按理说,这么多年在部队,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副营长的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这些年,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想念家乡那片土地,想回去照顾日渐年迈的母亲,过点平静的日子。
第二天的表彰会上,我穿着熨得笔挺的军装,戴好帽子,领了奖状。台下坐着我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他们的脸上都是自豪的笑容。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连长的身份站在台上了。
会后,我找到了营长。他正在办公室看文件,见我进来,笑着说:"老刘啊,表现不错!副营长的事情已经上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营长,我想申请转业。"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营长放下手中的文件,皱起眉头:"你说什么?转业?为什么?"
我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这些年在部队,我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但我想回家乡照顾老母亲,过点普通人的生活。"
营长点了根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个好同志,这些年把仓库管理得井井有条,连队三次得标兵,不容易。如果你真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再好好想想,副营长意味着什么,你懂的。"
晚上回到宿舍,李兵和几个老战友已经在等我。看样子,消息已经传开了。
"老刘,你真要走啊?"小王一脸不舍,"咱们这帮人在一起都十多年了,跟一家人似的。"
张强递给我一支烟:"转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笑:"回老家,可能种点地吧。反正这些年在部队练就的本事,在哪都能用得上。"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老战友围坐在一起,打开了珍藏已久的几瓶二锅头,喝得脸红脖子粗。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紧张,想起一起通宵干活的疲惫,想起集体放假时的欢笑。小赵还翻出了他藏了多年的照相簿,里面全是我们这些年的合影,翻开就是一段段记忆。
李兵喝多了,眼睛红红的说:"老刘,你走了,这仓库谁来管啊?你那套账目管理法我到现在还没学会呢!"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少来这套,你比我强多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看你们,有空就回来转转,请你们喝酒!"
转业手续办得很快,部队就是效率高。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就要告别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收拾行李那天,我特意去了一趟仓库,走过每一个角落。这些货架、工具、账本,都凝聚着我们的汗水和心血。
走的那天,几乎全连队的人都来送我。营长给了我一个拥抱,还塞给我一个信封,说是部队的一点心意。李兵和几个老战友一直送我到车站,目送汽车启动。透过后窗,我看到他们站在站台上一直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
回到老家后,我用这些年的积蓄买了一小块地,盖了几间平房,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虽然没有了军装,没有了紧张的工作,但那些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一直伴随着我。每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整理房间像当年叠"豆腐块"一样一丝不苟,做事依然按部就班,心里踏实得很。
种地之余,我还在村里当起了民兵连长,教年轻人一些基本技能。乡亲们都尊称我"老刘连长",听着挺亲切的。有时候,村里人会问我:"老刘,你怎么不留在部队啊?当官不好吗?"
我总是笑笑说:"在哪里不是活着呢?回来照顾老母亲,种点地,日子不也很好?"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决定并不容易。但我从不后悔。在部队的那些年,我学会了责任,学会了坚持,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更好的人。这些财富,比起一个职位要珍贵得多。
每年春节,李兵他们都会来看我,带着部队的消息和礼物。我们坐在院子里,喝着自酿的米酒,聊着过去的日子。每每这时,我都会想起那些并肩战斗的日子,想起仓库里的灯火通明,想起战友们的笑脸。
去年,营长也转业了,专门来我这小住了几天。他看着我的菜园子,笑着说:"老刘,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还舒坦!"
我笑着摇摇头:"哪有啊,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罢了。"
夕阳西下,我站在自家的地头,看着远处的山峦,心里满是宁静和满足。那句"这连续几天干活,都累瘫了"的抱怨,如今想来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地头,辛苦和汗水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内心的选择和追求。
而我,选择了这样一种平凡而充实的生活,无怨无悔。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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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