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晚把最后一碟油麦菜倒进垃圾桶时,后颈的旧伤又开始抽痛。那是三年前,她给加班的陈默送宵夜,被闯红灯的货车剐倒留下的——陈默当时在医院守了她三天,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我每天都按时回家”,可现在,他的公文包总是比晚饭早一步跨进家门。
林晚把最后一碟油麦菜倒进垃圾桶时,后颈的旧伤又开始抽痛。那是三年前,她给加班的陈默送宵夜,被闯红灯的货车剐倒留下的——陈默当时在医院守了她三天,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我每天都按时回家”,可现在,他的公文包总是比晚饭早一步跨进家门。
“晚晚,汤在锅里温着。”陈默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带着几分疲惫。林晚擦了擦手,掀开砂锅盖子,莲藕排骨汤的香气裹着枸杞的甜涌出来。她盯着汤里漂浮的枸杞,突然想起上周在陈默西装口袋里摸到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橙花味,是更甜腻的白桃味。
“陈默。”她端着汤走进书房,“今天加班到几点?”
陈默正对着电脑敲判决书,闻言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八点......你怎么没先吃?”
“等你。”林晚把汤放在他手边,“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
陈默低头看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纽扣。林晚注意到他手腕上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她刚要开口,手机在客厅响了——是社区网格员王姨的声音:“小林啊,你家对门张奶奶说,昨晚听见你家车库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
“知道了,王姨。”林晚挂了电话,余光瞥见陈默迅速关掉了电脑屏幕。屏幕蓝光熄灭前,她瞥见文件名是“苏念交通肇事案”。
第二章 白月光的阴影
苏念这个名字,林晚是在陈默的手机备忘录里发现的。
那天她趁陈默洗澡,翻了他的旧手机——密码是她生日,他从来没改过。备忘录里存着上百条记录,最早的日期是2015年3月15日:“苏念说今天要来看我,买了我最爱的茉莉花。”下一条是2015年5月20日:“她答应和我结婚了,戒指藏在奶茶杯底。”
最后一条停在2020年7月9日:“她走了,说我去找她妈理论的事,让她寒心。”
林晚的手指在屏幕上发抖。她想起陈默提过的“初恋”,说是大学同学,后来出国了。可备忘录里的“苏念”,分明是活在当下的——上周三,陈默说“加班”,其实是和苏念在咖啡厅见了面;上周五,他买的那束百合,是苏念最爱的花。
“晚晚,你怎么了?”陈默裹着浴巾出来,看见她盯着手机,脸色骤变。
“苏念是谁?”林晚举起手机。
陈默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笑了:“大学同学,前阵子刚回国。怎么,你吃醋了?”
“吃醋?”林晚把手机拍在茶几上,“她给你写了七年备忘录,你当我是瞎子?”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都过去了。她现在......”
“现在是撞死一家六口的凶手?”林晚打断他。三天前的社会新闻还在循环播放:西郊路口,一辆白色保时捷撞上人行横道的行人,造成六人死亡,肇事司机苏念逃逸后被捕。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新闻。”林晚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你加班到八点,可监控显示,你七点四十就出了公司地下车库。”
陈默的额头渗出冷汗:“我......我去医院看病人了。”
“哪个病人?”林晚逼近一步,“需要你亲自开车送苏念去西郊?”
第三章 监狱的黄昏
林晚是在三天后被带走的。
陈默找到她时,她正蹲在幼儿园门口接小宝放学。小宝举着画了一半的彩虹,奶声奶气说:“妈妈,老师说彩虹是天使的梯子。”
“小宝乖,妈妈有点事。”林晚刚要起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住了她胳膊。
“林女士,你涉嫌交通肇事逃逸,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出示证件,“监控显示,7月9日晚七点三十五分,你驾驶白色保时捷在西郊路口撞人后逃逸。”
林晚脑子嗡的一声。她根本不会开车——驾照是陈默去年生日送的礼物,她只开过两次,还是去郊区采摘。
“不可能!”她挣扎着,“我没有车!”
“这辆车登记在你名下。”警察翻出行驶证,“车主是林晚,发动机号......”
林晚眼前发黑。她想起上周陈默说“车送去保养了”,原来所谓的“保养”,是把她的车过户给了苏念?或者,是苏念偷了她的驾照?
“陈默呢?”她尖叫着,“让他来!”
警察没有回答。林晚被押上警车时,透过车窗看见陈默站在路边,手里攥着个小盒子——是她上周落在家里的婚戒盒。
看守所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时,林晚终于哭了出来。她想起结婚五年的点点滴滴:陈默在她痛经时煮的红糖姜茶,小宝出生时他红着眼眶说“辛苦了”,还有去年结婚纪念日,他在她额头落的那个吻。
可现在,他把她推进了监狱。
第四章 狱友的故事
林晚被分到了三监区,同监室的王姐是个五十岁的纺织工人,因故意伤人罪判了七年。
“姑娘,你这是替人顶罪?”王姐剥着橘子,果皮扔进垃圾桶,“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能开车的。”
林晚没说话。她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秒针走得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我替我老公顶的。”王姐突然说,“他赌博欠了高利贷,被人追债。我抢了钱,说是我干的。判了七年,他现在在监狱外面逍遥......”
林晚抬头看她:“后悔吗?”
“后悔啥?”王姐笑了,“至少我护着他在乎的人。不像有些男人,自己作孽,让老婆孩子遭罪。”
那天晚上,林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陈默说“苏念撞人是因为刹车失灵”,可新闻里说肇事车辆刹车系统完好;想起苏念被捕时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可监控里她的车速明显超过了限速。
更让她崩溃的是,她在监室的储物柜里发现了半支口红——是苏念常用的豆沙色。王姐说,这是前天送进来的,说是“家属探监留下的”。
第五章 真相的碎片
林晚的律师是陈默找的。第一次会见时,律师推了推眼镜:“根据现有证据,你确实有重大嫌疑。但陈先生承诺,会尽力帮你减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晚盯着律师,“苏念撞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律师犹豫了一下:“陈先生说,苏念是他初恋,当年为了他放弃出国。这次回来,是想和他复合。可你......”
“可我不肯离婚?”林晚冷笑,“所以他让我替苏念顶罪,这样他既能和苏念在一起,又能摆脱我?”
律师没说话。林晚突然想起,三天前陈默说“苏念怀孕了”,可苏念被捕时,肚子根本没显怀。
“律师,我要见陈默。”林晚说,“我要亲口问他。”
律师叹了口气:“陈先生今天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
第六章 法庭上的审判
开庭那天,林晚穿着囚服站在被告席上。旁听席上,陈默坐在最前排,苏念被法警押着,坐在他旁边。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时,林晚的目光一直盯着陈默。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个不停,像在弹奏一首只有他能听懂的曲子。
“被告林晚,你是否承认驾驶机动车撞人逃逸?”
“我没有车!”林晚的声音发抖,“车是陈默的!苏念偷了我的驾照,开我的车撞了人!”
旁听席传来骚动。陈默猛地站起来:“法官,这是污蔑!我的车一直停在车库,从未外借!”
“可监控显示,肇事车辆登记在林晚名下。”公诉人出示了行车记录仪画面,“7月9日晚七点二十分,林晚驾驶车辆进入西郊路段;七点三十五分,撞人后逃逸。”
林晚盯着屏幕里的画面——驾驶座上的人,分明是苏念。可监控录像被做了处理,她的脸被模糊成了马赛克。
“法官,这是伪造的!”林晚喊,“陈默找人改了监控!”
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法警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
第七章 狱中的月光
庭审结束后,林晚被押回监室。王姐递给她一个馒头:“别想了,你老公肯定找了人摆平。”
“摆平?”林晚冷笑,“他连自己的婚戒都能拿来当证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那天晚上,林晚翻出藏在床垫下的日记本。她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写,记录了陈默的每一个“第一次”:第一次给她做饭,第一次陪她产检,第一次带小宝去公园。
可最近半年的日记里,全是问号:“他为什么总加班?”“他身上的香水味是谁的?”“为什么我的车会出现在肇事现场?”
最后一页,她写了:“如果这就是婚姻,我宁愿从来没有结过婚。”
第八章 真相的重量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管教阿姨把一封信交给林晚,是陈默写的。信纸被揉得皱巴巴的,字迹歪歪扭扭:
“晚晚,对不起。苏念是我初恋,她当年为了我去美国,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这次她回来,是想让我帮她夺回家产。可她撞了人,我怕她坐牢,就......就想让你替她顶罪。车是我过户给她的,监控是我找人改的,口红是她塞在你储物柜里的。我以为你能理解,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
信的最后,是一行血字:“我去自首了。”
林晚盯着信纸,眼泪砸在“自首”两个字上。她想起陈默第一次给她戴婚戒时说的话:“晚晚,我以后会对你好一辈子。”
原来,“一辈子”只有五年。
第九章 重生
三个月后,林晚出狱了。
她站在监狱门口,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王姐抱着小宝来接她,小宝举着画了一半的彩虹:“妈妈,老师说彩虹出来了,天使就回来了。”
林晚蹲下来,抱了抱小宝。她的手背上还留着监狱里的编号,可心里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陈默在监狱门口等她。他瘦了很多,眼角有了皱纹,手里捧着一束她最爱的百合。
“晚晚,”他说,“我去了苏念的老家,找到了她的日记。她撞人不是意外,是......是她爸爸当年撞死了我爸,她要报复。”
林晚抬头看他:“所以你替她顶罪?”
“不。”陈默摇头,“我去自首了。法官说,我会判三年。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晚看着他。她想起五年前的婚礼,陈默说“我会用一辈子爱你”;想起小宝出生时,他说“我以后要当个好爸爸”;想起三天前,他在信里写的“我错了”。
风掀起她的囚服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棉毛衫——那是她出狱前,王姐送她的。
“好。”她说,“但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你要告诉我所有真相,再也不许隐瞒。”
陈默笑了,眼里有泪光。他牵起她的手,小宝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晚望着前方的路,突然想起王姐说的话:“日子再难,总得往前看。有些东西,你以为失去了,其实一直都在。”
而她失去的,不过是段错误的婚姻;她拥有的,是重新开始的勇气,和小宝天真无邪的笑。
来源:糯米爱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