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赎罪的第三年,只因江婉的手指被小玩具划破了,温宁就被家庭医生抽了整整三袋血。
第1章
赎罪的第三年,只因江婉的手指被小玩具划破了,温宁就被家庭医生抽了整整三袋血。
她虚弱的跌坐在地,又被季修瑾拉到房间里。
他咬上她的耳朵,“婉婉就在你隔壁,叫出来给她听,让她知道你在受惩罚。”
季修瑾用尽手段折磨她,一鞭又一鞭的打上她的后背,最后逼她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
他拿着手机一拍,打了马赛克发到朋友圈。
【罪人就该这么赎罪。】
朋友纷纷留言。
【又是每日一次的福利时间,瑾哥,求高清照!】
【三年了,温宁真是越来越像是条狗了,我记得有一次,瑾哥用三块钱买的地摊货冒充大师开光的手串,故意丢到河里,温宁真就跳河找了一夜,最后实在找不到了,第二天发着高烧在庙前跪了一天求手串,昏倒前还在求瑾哥原谅,真是笑死我了。】
【没想到当年那么高傲的金融精英今天也会出来卖,瑾哥,多少钱一次?】
季修瑾一条一条的给温宁翻着评论。
温宁跪在地上,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三年前,连她出门都要担心她被人觊觎的季修瑾,却在三年后,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挂到网上。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了。
江婉进来,得意的扫了温宁一眼,“哥哥,又到了给干爹干妈烧纸的日子了。”
季修瑾厌恶的扔下一条裙子,“穿好了就出去跪着。”
昨夜的北城下了一场大雪。
温宁跪在雪地里,一遍遍的抄写我有罪三个字。
身上那条白色的裙子早就被鲜血染红,眉毛也因为低温结了薄薄的寒霜。
房间内的季修瑾和江婉正在调笑。
“哥哥,别生气了,等会儿嫂子冻坏了你该心疼了。”
季修瑾冷笑,“让她写, 她一日不承认就要受一日的罪。”
江婉拢了拢吊带,站在壁炉前吃冰淇淋。
外面隔着一扇落地窗,温宁的手被冻的几乎拿不住笔,她不敢让污渍掉在纸上,季修瑾说写坏一个字就要重新抄写一万遍。
三年前季父季母因为车祸去世,事后季修瑾从他们的手机上看到了一条短信。
“我想吃城北的梅花糕。”
雪天路况不好, 城北又远,季家父母出了车祸 ,自那以后季修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那条短信不是她发的,任由她怎么解释,季修瑾都不信,固执的让她给父母赎罪。
温宁颤巍巍的又写了一遍我有罪,只是天实在是太冷了, 她穿的又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睡梦中,温宁恍然间回到了过去,那会儿季修瑾会在雨天手捧鲜花来接她,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彻夜失眠。
再然后是季修瑾红肿的双眼,“温宁,我要你给他们赎罪。”
这三年温宁一直坚持自己没错,她想让季修瑾相信自己。
可是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温宁突然就明白了了,季修瑾或许不是不信她,而是需要一个人来给父母的车祸背锅,需要一个借口来发泄情绪。
而她就是那个借口。
温宁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他们的新房里,季修瑾坐在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的手凑过来似是要摸自己的脸,眼中还有一抹怜惜?
看到他,温宁下意识开口:“我没有,短信不是我发的。”
近乎呓语的哭诉却让季修瑾的耐心耗尽。
他猛地扯起温宁,拖着她就往禁闭室去,“三年了,你还是死不悔改!”
“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活该冻到流产。”
温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摸着小腹,她有了孩子......
一滴清泪从她眼角落下,她就像是一个脆弱易碎的娃娃,崩溃出声,“季修瑾你会后悔的。”
回答她的是禁闭室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温宁被粗暴的扔进来,她的额头撞到桌角,痛的温宁浑身一颤,颤着睫毛睁开眼。
钻心的疼直入心扉,温宁伸手一摸,果然流血了。
以前,她哪怕只是手指划了一道,季修瑾也会心疼的抱着她去医院。
明明那伤口再慢半分钟就愈合了。
如今她额头伤重到能留疤,季修瑾却仿佛没有看见,扔了毛笔和宣纸进来。
“抄一万遍我有罪,写不完就不用出来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听见外面传来娇俏的女声。
“哥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嫂嫂又犯错了吗?”
季修瑾冷声反驳,“这里没有嫂嫂,只有罪人。”
温宁自嘲的勾起唇角,在黑暗里摸索到了纸和笔,却没有抄写。
季修瑾没有送墨进来,她要想写字,只能用她的血。
停顿了几分钟,温宁还是用笔蘸了身上的血。
季修瑾说到做到。
她这一身伤如果得不到治疗会死的。
温宁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找到当年是谁发的短信,没有找到孤儿院的下落,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
第2章
在黑暗中无法视物,温宁伤口的血都流干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抄了几遍。
温宁用僵了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小心的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七点了。
手机电量不足,随时都会关机,温宁要省着点用。
不等她放下手机,禁闭室的大门突然开了。
刺目的光照的温宁的眼睛睁不开。
江婉拿着手电筒在温宁的眼前晃来晃去,“哥哥让我来问问你写的怎么样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刻意拖长了尾音,“你写成这样怎么对得起干爹干妈?重写!”
江婉拿出打火机,将温宁写好的几张点燃,很快,她的心血就变成灰烬落到地上。
温宁有气无力,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婉烧掉她的东西。
江婉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立刻转头扑进刚下楼的季修瑾怀里,“哥哥,她居然一张都没有写,毫无悔改之心。”
季修瑾冷了脸,他借着室内的灯光看了一眼,果然没见宣纸上有任何字迹。
温宁下意识辩解,“我写了的......”
“又撒谎!”季修瑾毫不信任的打断她,“温宁,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他偶尔也会想起以前那个肆意张扬的温宁,不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愿意承认她的过错,明明......
“哥哥!”
江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的眼角带着眼泪,“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可不可以让嫂嫂也去做个配型?”
若是往常,季修瑾一定会拒绝,可今天的温宁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他想给她个教训,只是配型而已,又不是一定会成功。
季修瑾走向温宁,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颊,用一种近乎报复的语气说道:“没保住孩子也是一件好事,能去给婉婉做肾配型。”
他想,温宁终于也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报复的快感让他轻轻勾起唇又很快因为心脏的钝痛而收敛。
温宁双目失神的看着他,她机械的摸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曾有一个孩子,曾有一个哪怕她每次都吃避孕药也顽强活下来的孩子。
可是,他却死在了亲生父母手里。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江婉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你也知道我得了很严重的肾病,要是不快点找到肾源,我很快就会死的。”
季修瑾不再迟疑,他抓起温宁就把她丢到车上。
江婉的父母很早就因为救季修瑾去世了。
在那之后,季修瑾就收养了十岁的江婉,父母死后,更是把她当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不能容忍最后的亲人也离他而去。
到了医院之后,季修瑾把温宁丢给医生,“查查她的肾能不能匹配婉婉。”
医生和江婉对视了一眼,没有理会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温宁。
粗大的针头捅进她千疮百孔的皮肤。
大量鲜血流失,让她本就苍白的脸颊看起来像是尸体一样没有温度。
温宁却仿佛感受不到痛,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来不及见一面的孩子。
被冻到流产,孩子死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温宁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听见有人在议论她。
“长得这么像,会不会真是那家的走丢的女儿?”
江婉冰冷的声音传来,“她是季家不要的女人,你最好别管闲事。”
顿了顿,她又说:“你把肾脏匹配的报告拿去给我哥,我要让温宁死在手术台上。”
很快,门被推开,医生和江婉都离开了。
温宁睁开眼时,只看到站在门口的季修瑾。
他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婉婉的病不能再拖了,只有一个肾,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温宁自嘲的勾起唇,“如果我说,江婉想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呢?”
她头痛的厉害,可还是不自觉浮现出江婉和医生的对话。
他说的“那家”指的是谁,是她亲生父母的家吗?
如果是的话,她就可以离开季修瑾,回到亲生父母怀里。
在那之前,她不能让捐肾手术顺利进行。
说话的时候,温宁的眼里不自觉的带了渴望。
季修瑾冷哼一声,“不想捐就说不想捐,还要找个借口来污蔑婉婉,温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这一百万当做买你肾的钱,这个价钱比市场价要高很多。”
温宁悲凉一笑。
原来,她的丈夫把她全身的器官当做是可以买卖的生意。
她接过支票,在季修瑾冰冷的眼神中撕的粉碎。
季修瑾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他阴沉开口,“别给脸不要脸,你欠了我家两条命,捐个肾又怎么了?”
温宁正想据理力争,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助理推开门,“季总,你要我买的梅花糕到了。”
温宁不可置信的扫过包装盒。
自从季家父母出车祸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梅花糕了。
季修瑾说,那是她害死父母的罪证。
可是。
“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温宁倔强开口。
季修瑾罕见的没有发怒,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将助理买来的梅花糕丢到垃圾桶里。
他的眼神复杂难言。
“宁宁。”
三年来,他第一次喊出谈恋爱时的亲昵称呼。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没有那条短信。”
第3章
病房里的电视正巧播放到访谈节目。
主持人问季修瑾,“季先生,你年纪轻轻就撑起整个季家,又娶到年少相爱的妻子,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遗憾吗?”
季修瑾皱起眉,很快又舒展开。
电视里的人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温宁,不等她接起又迅速挂断。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出声,“我没有任何遗憾。”
季修瑾也听到了电视里的声音,他烦躁的按下遥控器关掉电视。
他又从垃圾桶里捡起梅花糕,拆开包装盒,“吃吧,温宁,你不是我的遗憾,永远都不会是。”
说完这句话,季修瑾的脸色又恢复成了惯常的冷漠,接过助理递上的同意书和钢笔。
“我是你的丈夫,捐肾同意书,我替你签。”
温宁瞳孔一缩,她疯了一般去抢季修瑾手里的通知书,却不慎打翻了梅花糕。
一朵朵梅花造型的糕点落到地上,又被季修瑾的皮鞋碾碎。
他站起身,轻易就禁锢住温宁的手。
“你冷静一下,这颗肾就当你还了我季家一条命,剩下的那条命,等你还干净了——”
说话间,季修瑾的眼里不自觉带了渴望。
“你那么爱我,一定舍不得离开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不!”温宁红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就算没有那一天,我也要和你离婚,季修瑾,我要和你离婚。”
季修瑾的神色毫无变化,他像摸宠物一样摸上温宁的脑袋,“听话,别闹了,等手术过后,我让孤儿院的院长给你打电话。”
温宁的心一下子就动摇了。
季修瑾的手里握着她唯一的软肋。
她至今都不知道孤儿院里的人过的怎么样。
她闭上眼睛,沙哑出声,“好,我听话,不闹了,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季修瑾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表情,突然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下午有个酒局,你陪我一起。”
温宁扯动嘴唇,“好。”
季修瑾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大发慈悲的开口,“我记得你爱喝梅花酒,我会让他们准备好,毕竟动完手术后,你就不能碰酒了。”
原来他也知道没了一颗肾就不能正常生活了。
夺了她的肾,又让她在手术前喝够梅花酒,这就是他的施舍吗?
温宁被带去了酒场,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肚子,梅花酒入口酸涩,像是她的心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她爱吃爱喝的东西,季修瑾曾经发誓都要学会,做给她吃。
别墅的梅树下至今都埋着季修瑾亲手酿下的梅花酒。
那本来是要在婚礼当天打开的。
可他们结婚时只是匆匆领了证,季修瑾以孝期为由,没有办婚礼,没有请宾客。
温宁心疼他,即使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同房,温宁也不怪他,反而在夜里悄悄流泪,偷着摸上他消瘦的脸颊。
可换来的却是季修瑾的一句恨她。
恨到要让她捐出一颗肾。
“别喝了。”季修瑾握住她的手,“你刚流…生病,喝多了不好。”
温宁喝的半醉,迷迷糊糊的想去碰季修瑾的脸,“阿瑾,我的阿瑾,你回来了吗?”
突然,季修瑾接到江婉的电话,他看了一眼,慌忙起身去接。
温宁的手扑了一个空,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季修瑾的背影,动了动嘴唇。
年少挚爱,总以为这一辈子非他不可,可后来才发现,再爱的东西,喝多了也会觉得难受。
梅花酒,她不爱喝了。
趁着季修瑾出去打电话的功夫,有个朋友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道:“嫂子,我冒味问一句,你家里人还好吗?”
温宁摇了摇头,“我是孤儿。”
朋友眼睛一亮,“京城温家有个女儿失踪了,最近才查到她被咱们北城一个孤儿院收养了,嫂子的年纪也对的上,说不定就是流落在外的温家千金。”
第4章
温宁加了他的微信,求他帮忙打听一下,但是暂时不要让季修瑾知道。
“如果真的找到了父母,我希望能亲口告诉修谨,毕竟他一直想帮我找到家人,我不想让他失望。”
温宁没有撒谎,以前的季修瑾愿意付出一切去帮她找家人。
他总说温宁是被家人的祝福的孩子,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她的亲人也一定很想念她。
温宁知道那话是哄她的,可她却不觉得难受,因为她有了人爱。
想到这里,温宁倒了杯白酒喝下去。
辛辣的酒液刺激的她眼泪直流。
朋友扯了一张纸巾,“嫂子哭什么呢,找到家人了这是好事。”
温宁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门口。
她知道,季修瑾不会回来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贵公子们玩累了,想换个场子接着玩,这才想起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温宁。
“嫂子,我们先送你回去?瑾哥肯定是有事耽误了才没有回来。”
温宁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话音刚落,她窘迫的红了脸,“可,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没拿钱包。”
朋友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却没多问,打开手机叫了个车,直到把温宁送上车,他们才放心离去。
温宁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嫂子没结婚前不是金融精英吗?我爸还想挖她呢,怎么结了婚连一分钱都没了?”
他们渐行渐远,声音也弱了下去。
温宁看向车窗上,在职场的日子陌生的好像是前世。
那双操纵证券股票的手Ӽɨռɢ如今却只配写“我有罪”三个字,只配在厨房里准备一日三餐,一个人打扫整个别墅。
温宁扯起唇角,如果这是爱季修瑾的代价,那就太大了。
她决定,无论温家是不是她父母的家,她都要在找到孤儿院后离开季修瑾。
到了北郊别墅后,温宁下车开锁,却被客厅的狼藉吓到了。
满地都是乱扔的衣服。
最近的客厅里传来江婉嘤咛的声音,“哥哥,你轻一点,我好痛。”
温宁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们是兄妹,怎么可以这样!
季修瑾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宁宁,要是你该多好......”
他把江婉错认成了温宁?
温宁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门。
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江婉哭得更大声了,“哥哥,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我们才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只有我才是爱你的,温宁根本不爱你!”
季修瑾眼神一黯,他用力咬上江婉的肩膀,“闭嘴,喊我阿瑾。”
江婉娇羞铝驺出声,“阿瑾......”
季修瑾再也忍不住,吻上她的红唇,“宁宁......”
事后,季修瑾点了一根烟。
“婉婉,谢谢你肯当宁宁的替身,如果没有那条短信,我们现在就该是这个样子。”
江婉缩在床上,眼眸含泪,“可是哥哥,你明明知道那条短信不是她......”
“闭嘴。”
季修瑾毫不客气的打了她一巴掌,“这件事不准再提起!”
第5章
温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条短信,那条害了她三年的短信!
江婉知道真相,就连季修瑾也知道了!
她匆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再看一眼当年的短信有什么问题,却绝望的发现手机关机了。
温宁慌乱的抬眸,眼神无措又惊恐的对上刚推开房门的季修瑾。
“不。”
“不可能。”
温宁害怕的倒退几步。
她能接受爱人因为误会不再爱她,却不能接受,他用三年的时间编织罪名,强行将她困在身边!
季修瑾呆愣的朝她伸出手,“温宁,你都听见了......”
江婉得意的挽住季修瑾的胳膊,“嫂嫂,如你所见,我们在一起了。”
她指着房间里的狼藉,“既然回来了,就去打扫干净。”
三年以来,她已经习惯将温宁当做保姆。
季修瑾没有反对,他像是回神一般,上前两步抓住温宁的手,“对,你还要赎罪,你还没写完一万遍我有罪,你还欠季家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宁头疼欲裂,感觉四面八方有张巨大的网将她网罗起来,呼吸不畅。
她拼尽此生的涵养才忍着没有大骂出口,而是狠狠甩了季修瑾一巴掌。
“你早就知道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了,对不对?”
季修瑾看着温宁眼里的失望,心脏蓦地一疼。
他不能失去温宁,三年前不可以,今天也不可以。
他逼自己冷静下来,拽着温宁的手再次将她丢到禁闭室。
门关上前,温宁只听到季修瑾冷漠的声音。
“温宁,你听话,等你捐了肾,还了季家的人命,我们就去国外,好好的在一起。”
“不。”
那条短信不是她发的,她没有欠季家任何人的命。
温宁顾不得扭伤的脚腕,疯了一般跑到门边,用力拍门,“季修瑾,你不能这样对我。”
外面又响起江婉甜腻的声音。
“阿瑾,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这么对我,我知道你的内心一定备受煎熬,没关系,我都理解,我都能原谅。”
江婉又一次主动做起温宁的替身,甚至自作主张代她原谅了季修瑾。”
温宁的脑子一阵又一阵的疼,她用力去扣门锁,扣到指甲尽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季修瑾,你放我出去!”
就算不能放她离开,也不要当着她的面,在她亲自挑的婚房里找一个替身欢爱。
你们不能这样。
不能......
温宁眼前一阵阵发黑,心情的大起大落让她刚小产的身子再也受不住,昏过去的同时发起了高烧。
江婉勾住季修瑾的腰,“阿瑾,我们再来一次。”
季修瑾喉咙一紧,忍不住咬上她的耳朵,“宁宁,这样真好......”
是他想象中的幸福生活,只是还缺一个孩子。
温宁再次醒来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渴的厉害,忍不住出声,“水。”
一杯水很快递到她的唇边。虑舟
季修瑾冷静的声音响起,“我不是有意将你关到禁闭室,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最后一条命,你为婉婉生个孩子吧,我给你预约了整容医生,你整成她的模样,再去国外生下孩子,所有人就都会以为那是婉婉生的。”
第6章
温宁颤着手打翻水杯,望着眼前几乎陌生的爱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为什么?你明知道短信不是我发的,也知道江婉并不是季家的亲生孩子,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对着她赎罪!”
季修瑾抿唇,他冷静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
“宁宁,因为那条短信是我发的,是我想让父母给你准备梅花糕,找不到我的手机才会用你的手机发。”
一个不小心,锋利的碎片划破季修瑾的手,他却恍然未觉。
“我们是夫妻,同甘共苦,有罪同担,婉婉虽然不是季家亲生的,但却是季家如今唯一一个无罪之人,我们当然要向她赎罪。”
季修瑾将水杯碎片丢进垃圾桶,重新倒了一杯水到她的唇边,“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门了,等你整容完成,我们就出国。”
季家的生意重心从三年前就转移到了国外,这些年留在国内也只是为了处理剩下的生意和赎罪。
温宁气的浑身发抖,第一次觉得当年爱上季修瑾就是个错误。
这样冷血的人,怎么值得她爱?又怎么懂得什么是爱?
她指着门口,“滚!”
季修瑾疲惫的脱下外套盖在温宁身上,“我可以出去,但你不要想着逃。”
他出去的时候将门上了锁。
温宁迫不及待的下床去开窗户,却发觉二楼的窗户也被他锁死了。
窗户的材质是她亲自订的,自然知道有多坚硬,不可能用蛮力打破。
她回望婚房里的摆设,自嘲的勾起唇。
季修瑾喜静,她就将整个婚房设计成黑白色调,所有摆设都按照季修瑾喜欢的来设计。
三年前,她怀揣着最热烈的情愫嫁给季修瑾。
三年来,她抱着微弱的希望探求真相,希望季修瑾有朝一日知道短信不是她发的,能够再次爱上她。
可如今她发现,温宁和季修瑾的爱情自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他最爱他自己。
温宁站起身,摔碎桌头柜的摆设,接着是灯和柜子。
她要毁了他们的婚房。
保险柜的密码很好猜,是温宁的生日。
里面放着几张协议。
温宁原本想撕掉,却在触及离婚协议几个字时,突然停下了。
协议书上早就签好了季修瑾的名字,内容则是要她净身出户。
协议书的后面是两份整容预约。
一个是她,一个是江婉。
温宁呼吸一紧。
季修瑾让她整容成江婉的样子,那江婉呢,他又想让江婉变成谁的样子?
温宁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江婉假扮她的样子。
难道季修瑾想让他们两个人整容成彼此的样子,交换身份?
温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甚至想不明白季修瑾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江婉推门进来,眼里是藏不住的妒忌。
“都怪你提前回来,现在哥哥非要先出国才肯做换肾手术!”
江婉买通医生说她有肾病,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宁死在手术台上,现在季修瑾突然决定去国外,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江婉只能换个法子。
她丢下一把匕首,想刺激温宁自杀,“那条短信是哥哥发的,这么多年,他无法承担害死家人的痛苦,就逼着你代他赎罪,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温宁,你一个无罪之人要逼着给我捐肾,那该多痛苦,这世间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给你个去死的机会,一了百了。”
温宁深吸一口气,她没有去捡地上的匕首,而是将两张整容预约递给江婉。
“你爱季修瑾吗?如果爱的话,我给你另一个选择。”
季修瑾已经预约好了整容手术,如果江婉能买通医生,那么进手术室的是温宁,从手术室出来那个人是江婉,季修瑾也不会发现吧?
“但我有一个要求,告诉我孤儿院的位置。”
第7章
江婉离开后,季修瑾除了送饭再也没有踏进过房间一次。
夜深之时,外面总会响起江婉的娇呼。
季修瑾一遍又一遍的喊她宁宁,闹到半夜才会罢休。
季修瑾来给她送饭时,温宁每次都能发现他脖子上的红痕。
温宁出去上厕所时,季修瑾会抱着江婉激烈拥吻。
温宁神色淡淡的路过,回到房间等着季修瑾上锁。
最后,季修瑾红着眼打翻了晚饭,把她抵在墙上质问。
“温宁,我在和别的女人欢好,你怎么就不心疼呢?”
温宁神色淡漠,“你喊她宁宁,那不就是我吗?我为什么要妒忌我自己?”
季修瑾哑口无言,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红,在即将落泪的时候,松开温宁。
“没关系,等我们去了国外,一切都会变好。”
季修瑾离开时再度上了锁。
温宁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
【我出不去,我该怎么样才能给你我的血液或者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朋友很快回复。
【嫂子你之前在医院抽了血,温家已经拿这份血去做亲子鉴定了,他们身份特殊,不确定你的身份前是不会露面的。】
【幸好你和瑾哥已经结了婚,不然以温家的家世,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而且嫂子你也要做好准备,据我所知,季家的生意都转到了国外,温家人又不可能出国,你和瑾哥迟早要分居两地。】
温宁放下手机,突然对季修瑾为什么要让她和江婉互换身份有了猜测。
三年前,季修瑾是不是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不等温宁多想,季修瑾再次打开房门,“温宁,走吧。”
季修瑾开车带温宁去了整容医院,江婉也在,看见季修瑾的那一刻立刻飞过来抱住他。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好‘温宁’。”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季修瑾对医生一点头,难得温声诱哄温宁,“婉婉的主治医师打来电话,说找到了新的肾源,你可以不用捐肾了。”
温宁无所谓的朝手术室走去。
江婉的肾病本来就是她编出来的,有没有肾源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毕竟,从今天以后,江婉就是“温宁”了。
温宁临近手术室前,季修瑾突然不安的喊了他一声,“宁宁,你还爱我吗?”
温宁没有说话。
手术室的大门彻底关闭,隔绝了季修瑾的目光。
江婉迫不及待的脱下衣服,“我们赶快换掉,不能让哥哥发现端倪!”
温宁机械的换上江婉的衣服,在手术室里等了一段时间。
门再次打开的那一瞬间,季修瑾迫不及待抱住脸上缠着绷带的江婉,以为她就是整容后的温宁。
“宁宁,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温宁扫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学着江婉的嗓音,甜甜出声,“哥哥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整容成温宁的样子,你就和她离婚,娶我!”
季修瑾转身,他脸色不变的拿出离婚协议书,“签字。”
温宁咯咯一笑,“好啊,哥哥,就让我顶着温宁的脸陪你一块去民政局离婚。”
从民政局办完手续离开,季修瑾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车,不忘叮嘱一声,“婉婉,你做完换肾手术就来国外找我们。”
“你顶着温宁的脸,现在只能用她的身份,我把温宁的证件都给你放到随身的包里了。”
季修瑾虽然这样安抚江婉,可他知道,顶着温宁这张脸,江婉不可能会出国。
温家已经找来了北城,很快就会找到温宁。
在此之前,他要将温宁带去国外生活,温家的手伸不到到国外。
反正这几年的赎罪,他和温宁已经还清了欠季家和江婉的一切。
他甚至还让江婉整成温宁的模样,给了她温家的富贵!
她那么爱耍小聪明又爱钱,一定会欣然接受。
等到了国外,温宁就可以用江婉的身份和他结婚生子。
想到日后的幸福生活,季修瑾忍不住勾起唇,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一辆挂着京城牌号的汽车。
他心一慌,立马关上窗户,吩咐司机,“去机场,我要立刻带宁宁出国。”
季修瑾的车扬长而去。
温宁望着手里的离婚证,忍不住露出了三年来唯一一个出自真心的笑容。
孤儿院的地址她也拿到了,如果温家不容她,她可以回孤儿院生活。
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辆车拦住了。
司机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小姐,夫人和先生让我来接你。”
温家的车直奔机场。
下午一点,季修瑾删掉“江婉”的微信,拉黑她的电话,和心目中的“温宁”坐上去M国的飞机。
半个小时后,温宁登上温家的专机,飞去京城。
她和季修瑾,此生再无纠葛。
第8章
M国。
季修瑾一下飞机就带着江婉去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婚房。
别墅密码是温宁的生日。
房间设计是温宁喜欢的设计。
就连衣柜里都放着温宁穿习惯穿的牌子。
为了和温宁在国外幸福生活,季修瑾谋划了整整三年。
如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季修瑾痴恋的吻上江婉的手,“宁宁,你喜欢这里吗?”
江婉藏在绷带下的脸色极为难看,可她又不能表达不满,毕竟她如今是温宁而不是江婉。
她逼自己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她没温宁那般有天赋,无法立刻模仿出她说话的嗓音,只能咳嗽两声,装作病了的模样,沙哑出声。
“现在说喜欢不喜欢又没什么用,你都和我离婚了......”
沙哑的嗓音配上哭腔激起了季修瑾的保护欲。
他含住江婉的手指,含糊不清道:“你用江婉的身份,我们再结一次婚。”
三年前,一直调查温宁身世的季修瑾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温宁极有可能是京城温家年幼时走丢的女儿。
那时,季家的产业重心在国外,季修瑾未来肯定是要出国定居的,如果温宁认祖归宗,那他就不能娶她了。
不提温家会不会阻拦二人,他如果娶了温宁,以温家的敏感身份,很有可能会被国外的情报局认为他是在窃取机密。
季家在国外的产业都会毁于一旦。
季修瑾不想毁掉季家也舍不掉温宁,恰好他父母出车祸,季修瑾终于有了理由将温宁困在家里,代他赎罪。
他费尽心思将整个孤儿院搬去别的城市,干扰温家寻人整整三年,最后还是让他们找来了北城。
季修瑾意识到他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带温宁出国。
他哄着江婉和温宁互相整容成彼此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温宁顶着江婉的身份在国外生活。
江婉一听季修瑾的话,喜上眉梢,有朝一日,她也能用自己的身份和她喜欢的人虑舟结婚。
她迫不及待的开口,“什么时候?”
季修瑾反而眉头一皱,他本来以为温宁会怪他,没想到会接受的这么快。
他的心不安,吐出了江婉的手指,试探道:“我在国内做的事情,你不怪我吗?”
江婉当然不会怪他,受罪的又不是她,她干嘛要怪季修瑾?
何况这三年,她都是被季修瑾捧在手心当大小姐活着的。
江婉本想高高兴兴的说不怪,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是温宁,温宁不该是这样的。
江婉扑进季修瑾的怀里,哭得伤心,“我一开始也心有怨恨的,明明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
顿了顿,她又道:“可我是你的妻子,夫妻同担罪孽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季修瑾心一紧,他心目中的温宁就该这么体谅他。
季修瑾心疼的擦去江婉脸上的泪,“不哭,你脸上的伤还没好,我先送你去医院修养,等拆掉绷带后,我们就结婚。”
江婉依偎在他的怀里,得意的笑出了声。
她终于要嫁给心爱之人,成为季太太了!
温宁那个孤儿什么都得不到,还白受了三年罪,真是惨啊。
第9章
江婉在医院忍了多日,终于忍到拆绷带的日子。
拆开绷带的那一刻,季修瑾再也忍不住吻上江婉的唇。
宁宁,他的宁宁,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缠绵悱恻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季修瑾微微喘着气从身后拿出钻戒套到江婉手上。
“我知道你爱探险,特意买了装备,我们去最高的山上跳伞,庆祝我们终于得偿所愿!”
江婉目光眷恋的看着钻戒,完全听不进去季修瑾说了什么。
从进入季家起,她的梦想就是嫁给季修瑾。
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办到了!
江婉摸上季修瑾的腰带,语含诱惑,“哥…阿瑾哥哥,我们来一次吧。”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江婉的发声已经很像温宁了。
季修瑾早已经被江婉摸透了习性,被他一勾引,很明显动了情,可他却忍了下来。
“听话,我们留到新婚夜。”
他吻上江婉的额头,“我尊重你。”
江婉一愣,继而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以前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季修瑾有了欲望,她就要假装温宁,给他当泄欲的工具。
凭什么到了温宁身上,季修瑾就学会了尊重二字?
她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面上却装作柔弱道:“阿瑾,如今我顶着江婉的身份,要是你一直喊我宁宁,会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季修瑾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放柔了声音,改了称呼,“婉婉,以前是我委屈你了,只要不回国,以后你想去哪里玩,我都会陪着你。”
江婉勾起唇,就从称呼开始,她要一点点取代温宁在季修瑾心里的地位。
三天后,季修瑾带着江婉爬上了M国的高山。
宁宁,不,该喊婉婉了,她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冒险,后来做了公司高管,还是时常会带着他出去玩极限运动。
季修瑾也慢慢爱上了这样的运动。
婉婉在家里忍了三年,委屈了三年,终于有机会再次和爱人站上高山,她一定很开心吧?
季修瑾侧过头去,却意外的发现婉婉脸色惨白,像是有些害怕。
江婉还是第一次玩跳伞,她小心翼翼的抓住季修瑾的袖子,害怕的根本不敢往下看。
“阿瑾…我,我们…什么时候跳…”江婉哆嗦着开口,心里骂了温宁无数遍。
季修瑾将她抱进怀里,安抚的亲了亲她的手背,“太久没跳,害怕了?”
他十分享受婉婉依赖他的感觉。
不等江婉开口,他用力将怀里的江婉推出去,自己紧随其后。
高空的刺激感让压抑许久的季修瑾忍不住欢呼。
在他前面的江婉吓得白了脸色,慌乱中按下跳伞的按键,却控制不好风向,被风吹的到处飞。
季修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现男友力的机会,他控制着跳伞靠近江婉,正想指挥她的时候,却发觉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风口。
强烈的大风吹的二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来飞去。
幸好二人命大,最后降落伞卡在了树枝上。
季修瑾率先用随身的小刀切断,又爬上树救下了江婉。
劫后余生,他突然又有了和她来一场的冲动。
江婉吓得根本缓不过神来,埋在季修瑾的怀里不停的啜泣。
爱人柔弱的模样让季修瑾喉结滚动,然而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只是将手伸进江婉的衣服。
江婉一下子回了神,她难受的嘤咛一声,吻上他的喉结。
“阿瑾,我想要。”
季修瑾犹豫,“可......”
江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狠狠吻上他的唇,“来一次,让我属于你!”
季修瑾再也忍不住,他看见前方有个木屋,一脚踢开,抱着江婉不管不顾的来了一场。
风雨过后,他吻上江婉的额头,嗓音沙哑,“委屈你了。”
他习惯的摸上她的后腰,温宁在这个部位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突然,他脸色一变,“不对!你不是温宁!”
她的身上没有胎记!
第10章
季修瑾一脚将江婉踢下床,“你是江婉?”
江婉还沉浸在情欲里,一时没有回过神,她爬上床,用柔若无骨的腰身蹭上季修瑾的手。
“阿瑾,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她摸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含羞待放,“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季修瑾眼神冰冷,他又一次检查了眼前这个人的腰间,什么都没有看见。
如果她不是温宁,那温宁去哪里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在民政局门口看到的京字牌车辆,心脏不由得一痛。
望着眼前还在演戏的女人,季修瑾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不说实话?嗯?还不说实话?”
季修瑾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用力掐上江婉纤细的脖颈,毫不留情的收紧。
江婉没想到季修瑾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至今还记得季修瑾曾经将温宁关在零下的冷库里,不闻不问,温宁被放出来的时候浑身都结满了冰霜,差点死在医院里面。
江婉一直都知道季修瑾是个狠心的人,可她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狠会化作一把刀,直直的刺向自己。
她能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少,脖子似乎随时都能被掐断。
她终于忍不住求饶,“哥哥,放了我,看在我父母曾经救过你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
季修瑾冷哼一声,他用力一甩就将江婉甩下床。
江婉难受的不停咳嗽,可她却顾不上让自己缓口气,爬着抓住季修瑾的裤腿。
“哥哥,你还会娶我吗?”
“娶你?”
季修瑾忍不住想起民政局和她离婚的那个人,眼前的人既然是个冒牌货,那民政局的那个人就是温宁!
他谋划了三年,居然亲手将温宁送出了婚姻的囚笼。
而这一切,都怪脚下跪着的这个人——江婉。
他用力踹了她一脚,从随身的外套里找出卫星电话求救。
等待救援的时候,季修瑾抽了一根雪茄,示意江婉上前。
江婉原本被踹的心口疼,闻言喜上眉梢,乖巧的跪在地上,将头放到季修瑾的膝盖上,亲昵出声。
“哥哥,虽然我是江婉,可我愿意成为温宁,你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她从十岁就住进季家了,如果离开季修瑾,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季修瑾不置可否,将抽完的雪茄在江婉的背上碾碎。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江婉忍着痛啜泣了一声。
季修瑾站起身,听着外面响起的直升飞机的声音,冷漠出声,“自作聪明。”
江婉一时没听懂他什么意思,见到救援队来了,迫不及待的上前想要跟着季修瑾一块走。
可季修瑾却用一个眼神让救援队赶下了江婉。
他穿上救生衣,“江婉,你既然愿意陪我来M国,那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吧。”
救援队在他的示意下,拖着江婉回了木屋,用绳子将江婉绑到桌子腿上。
江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剧烈的挣扎,不停的呼喊,“哥哥,阿瑾,求你了,不要丢下我,我会好好听话,给你当牛做马的。”
木屋的门大开着,剧烈的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江婉绝望的看着季修瑾上了直升飞机,看着飞机飞入云霄,再也不见。
荒山野岭里,时不时响起狼叫声。
木屋破败已久,手机没有信号,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救她。
季修瑾他好狠的心!
来源:忘忧推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