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字典》里的“ㄅㄆㄇㄈ”,竟是台湾拼音,秘密超乎想象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30 13:12 1

摘要:念书的时候,每个学生的书包里一定是要有一本《新华字典》的。遇到不认识的字,举手问老师,老师就说:“不懂就查字典。”

念书的时候,每个学生的书包里一定是要有一本《新华字典》的。遇到不认识的字,举手问老师,老师就说:“不懂就查字典。”

然而有时候查字典,也不一定能能弄得懂。比如,每个字的拼音后面那几个“ㄅㄆㄇㄈㄉㄊㄋㄌ”,像一串神秘符咒,念了十多年书,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新华字典》中的注音字母

后来上了大学,跟着白头发老教授学习古代音韵学,“帮滂并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知澈澄娘”,这些拗口又陌生的术语,开启了全新的知识大门。

又听教授用苏州方言抑扬顿挫吟诵:“ㄅ字本作‘包’,古音如击梆;ㄆ取‘扑’字头,气出唇齿忙;ㄇ为‘幂’顶盔,双唇轻合藏;ㄈ似‘匚’形张,唇齿微擦响……”方知这些似字非字的“鬼画符”,竟然是中国最早的拼音字母,我们如今熟悉常用的汉语拼音bpmf、dtnl,正是在它们的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

汉字作为表意文字,和拼音文字不同,单从字面无法知晓它的读音。加之我国幅员辽阔,山川阻隔,交通不便,且民族众多,在漫长岁月里,形成了方言林立、发音各异的复杂语言生态。

这种“书同文而语异声”的语言环境,给不同地区间的文化交流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限制了汉语共同语的普及,削弱了交流效率,对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产生了不利影响。

新华字典

同时,方言的巨大差异,又增加了识字认字的难度,使得大众识字率在20世纪初仍不足20%。国弱则民智蔽塞,民愚则国力愈衰。因此,如何在守护汉字文化基因的同时突破语音藩篱,成为推动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重要课题。

为解决这一难题,1913年2月15日,北洋政府教育部在北京召开了审定读音的会议,这就是著名的“读音统一会”。

读音统一会是中国史上首次探讨表音文字的正式会议,会议解决了“以统一的注音字母,拼读统一的国音”的问题,是中国语言文字发展史上一座里程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会上,经过3个多月的激烈讨论,最后以1省1票的方式,共计审定了 6500余个常用汉字的“国定读音”,确定了39个“注音字母”。

民国书籍《怎样教学注音字母》

这39个“注音字母”,分别是:唇音(ㄅ、ㄆ、ㄇ、ㄈ、万)、舌尖中音(ㄉ、ㄊ、ㄋ、ㄌ)、舌根音(ㄍ、ㄎ、兀、ㄏ)、舌面音(ㄐ、ㄑ、广、ㄒ)、舌尖后音(ㄓ、ㄔ、ㄕ、ㄖ)、舌尖前音(ㄗ、ㄘ、ㄙ)、介音(ㄧ、ㄨ、ㄩ)、单韵母(ㄚ、ㄛ、ㄝ)、复韵母(ㄞ、ㄟ、ㄠ、ㄡ)、带声韵母(ㄢ、ㄣ、ㄤ、ㄥ)、特殊韵母(ㄦ)。

这一套“注音字母”,时隔五年后,亦即1918年才由教育部于正式公布。1924年,教育部对“国定读音”进行了修改,不再分尖团,不立入声,以北京音为标准音,是为“新国音”。

原来的“国定读音”,则被称为“老国音”。后来又为“注音字母”增加了一个“ㄜ”韵母,保留北京音不用的“万”“兀”“广”三个声母,用以拼写方音,固定为40个字母。

注音字母表

1930年,国民政府将这40个字母改名为“注音符号”,但人们习惯上仍称“注音字母”。

此后,注音字母方案不断修订,与之相配合的系列法规也相继出台,注音字母体系日趋完善。

直到1958年汉语拼音方案推出以前,注音字母一直在我国的语言教学中居于主导地位,在给汉字注音、统一国语、普及教育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时至今日,台湾地区仍在使用这套注音字母。

也许你不知道,这40个字母,其实都是实打实的古代汉字,都有其固定的读音和释义。

为行文方便,我们暂将注音字母音类次序打乱,将其纳入“今字”“古字”“改字”范畴,进行详细解释。

有些是今天仍使用常见字,共有8个,分别是:万、兀、ㄚ、ㄡ、ㄕ、彳、ㄠ、ㄖ。

注音字母来源

万、兀,作为润音符号,专门用于拼切方言。彳,读作chì(音赤),常与“亍(音chù)”连用,指小步慢走,或走走停停的样子。ㄖ,是“日”字篆文楷化的另一种形式。

有些是今已不用的生僻字,共12个,分别是:

(1)匚,读作fāng(音方),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释为“受物之器”。

(2),读作tū(音突),《说文》释为“不顺忽出也”。

(3)巜,读作kuài(音快),《说文》释为“水流浍浍也”,即田间的水道。

(4)ㄎ,读作kǎo(音考),指气欲舒出的样子。

(5)ㄏ,读作hǎn(音喊),《说文》:“厂,山石之厓岩,人可居。”

注音字母来源

(6)ㄐ,读作jiū(音纠),指瓜蔓上用于攀结他物的勾件。

(7)ㄑ,读作quán(音泉),同“畎”,《说文》:“水小流也。”

(8)广,读作yàn(音厌),指在山岩上架成的房屋。

(9)ㄩ,读作qū(音驱),指用柳条编成的一种漉饭器。

(10)ㄟ,读作yí(音移),《说文》:“乁,流也。”

(11)ㄢ,读作hàn(音汗),指花苞。

(12)ㄤ,读作wāng(音汪),跛足的意思。

有些是今字的古字,共17个。

(1)ㄇ,读作mì(音密),“幂”的本字。

(2)ㄅ,读作bāo(音包),是“包”的本字。

(3)ㄆ,读作pū(音扑),是“攴”的异体字,“攴”是“扑”的古字,轻轻击打的意思。

(4)ㄉ,读作dāo(音刀),是“刀”的古字。

注音字母来源

(5)ㄋ,读作nǎi(音奶),南朝梁顾野王《玉篇》:“ㄋ,古文乃字。”

(6)ㄌ,读作lì(音力),明梅膺祚《字汇补》云:“ㄌ,古文力字。”

(7)ㄒ,读作xià(音下),古之“下”字。

(8)ㄓ,读作zhī(音之),《玉篇》“古文之字”。

(9)ㄘ,读作qī(音欺),是“七”字篆文楷化的另一种书写形式。依北京音其声母是舌面音q[欺],但它是清母细音字,依“老国音”读尖音,其声母为尖音c[雌],而不是团音q[欺],故以之作c[雌]声母的符号。

(10)ㄙ,读作sī(音思),是“私”的古字。

(11)ㄞ,读作hài(音害),古之“亥”字。

(12)ㄣ,读作yǐn(音隐),古之“隐”字。

(13)ㄥ,读作gōng(音工),《广韵》《集韵》“肱本字”。

(14)ㄨ,读作wǔ(音五),“五”的古字。

(15)ㄝ,读作yě(音也),是“也”字篆文楷化的另一种形式。

(16)ㄗ,读作jié(音劫),是“节”的古字。依北京音该字声母是舌面音j[基],但它的古音,《说文》注为“子结切”,声母是舌尖音z[资]。“国音”是分尖团音的,因此就把“卩”作z[资]声母的符号。

(17)ㄛ,读作hē(音何),古之“呵”字。今用之表示圆唇音(合口)韵母o[喔]。

有些是对某字稍改笔画的结果,共3个

注音字母来源

(1)儿,是将“兒”的上部“臼”减去,易使人联想到“兒”字的读音,后来这个字恰好成了“兒”的简化字。

(2)ㄜ,是将“ㄛ”的竖笔加长出头造的新字,以表与“ㄛ”韵母o音值相近。

(3)ㄧ,是将“一”由横画改成为竖画。

这40个注音字母能够确定下来,是非常不容易的。在读音统一会上,老先生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得是不亦乐乎,甚至一着急就飙脏话,有的人都差点动起手来。

首先,在基础音系的审定上,到底是依据传统官话,即京语音系,还是地方自然语言音系,南北两派争执异常激烈。

国音注音符号

会长吴稚晖是江苏人,彼时的南方人大都不会说京语。他于是就说:“所谓官音,官者言通用也,言较雅正也。故以通用而言,即以今人南腔北调多数人通解之音为最当。”

吴先生认为,推广国语只要求大家能够彼此通词达意就可以了,至于规定一个严格的标准,那不仅是不容易做到的,也是事实上没有必要的。所以,吴先生主张应将“蓝青官话”作为国语的基础语音,认为“其声和平,语近典则,即可以为雅正之据”。这一观点,得到了南方派系的大力支持。

所谓的“蓝青官话”,简单来说,就是夹杂着别地口语的北京话。一种解释认为,蓝青,就是蓝不蓝,青不青,比喻不纯粹。还有一种解释认为,大清官服主要色调为蓝青色,古时老百姓就把身着蓝青服饰的官员讲话的语音,称之为“蓝青官话”。

吴稚晖

大清官员来自五湖四海,虽以官话为朝堂通用之言,然乡音未改,难免方言土语各异,南北腔调杂糅。

鲁迅《华盖集续编·海上通信》一文写道:“同舱的一个台湾人,他能说厦门话,我不懂;我说的蓝青官话,他不懂。”

副会长王照是天津人,他从历史背景、政治地位、现实影响等角度考虑,力主使用优势明显的北京语音,得到了北方派系的坚决拥护。

王照画像

而南方派系认为,“取一城一邑之语言强齐天下”的做法极不可取,又说北京语音地域模糊、人员杂乱,完全不具备作为基础语音的资格。

但北方人偏要用京话作为国语的标准语音,气得吴先生拍案而起,骂道:“若近日专以燕云之胡腔,认作官话,遂使北京鞑子,学得几句擎鸟笼之京油子腔口,各往别国为官话教师,扬其狗叫之怪声,出我中国人之丑,吾为之心痛。”

其次,是“入声”和“浊音”等南方语音的存废问题,南北两派吵得也是不可开交。

《注音字母发音图说》(王璞著 注音字母书报社出版)

入声,是古汉语的四声之一,平仄中的三个仄调之一。其韵尾由三种不同的塞音韵尾[-p][-t][-k]构成,发音急促且短、激昂有力,尾声似乎被吃掉了,一发即收,像爆炒豆子叭叭作响。

入声调在南方各地方言中,比如吴语、粤语、闽南语、客家语、部分赣语和江淮官话中有所保留,而在北方地区,除晋语外,所有官话方言都没有入声。

民国书籍《注音字母讲义》

浊音,指发音时声带振动的辅音。这类音在发声过程中,气流通过声门引起声带振动,产生明显的乐音成分。北方官话不存在真正的浊塞音或擦音,而南方部分方言,比如吴语、闽南语、部分赣语、粤语保留了中古汉语的浊音系统。

一位叫朱希祖的会员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午后至读音统一会,直隶人王照欲以北音统一读音,字母去浊声,韵母废入声。苟如其说,则一切书籍读法,诗词歌曲等韵文,皆一扫而空。”

台湾书籍

朱希祖担心的是,如果按照王照所说的以“北音”统一国音,那么今后读古书时就要用别种音韵来读,导致古今读音分离的二重状态。

江苏会员汪荣宝也说:“南人若无浊音及入声,便过不得日子。”

北人王照才不管你南方人咋过日子呢,坚决要废除入声和浊音。汪荣宝便据理力争,他在一句话中提到“黄包车”,由于是用苏白话说的,王照听来好像是“王八蛋”,以为是骂他,遂怒不可遏:“你骂我是王八蛋,我就揍你这王八蛋。”汪荣宝只好赶紧逃离。(张文平)

来源:张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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