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德纯“故土”中的文化厚重,源自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30 09:05 1

摘要:德纯出书了,书名《故土》,他在第一时间把还散发着纸张气息的新书送给我,接过书一边替他高兴,一边急切想了解书的内容,尽管我知道书里的有些文章原来已经读过,但还是想看看成书后的文章是否更具感染力。

德纯出书了,书名《故土》,他在第一时间把还散发着纸张气息的新书送给我,接过书一边替他高兴,一边急切想了解书的内容,尽管我知道书里的有些文章原来已经读过,但还是想看看成书后的文章是否更具感染力。

德纯与我是宜都老乡,很早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真正认识是我到宜昌工作后,双方才开始接触,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高大帅气,是一个形象无可挑剔的俊男,作为同性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英俊,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异性的瞳孔中一定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星。

随着认识加深,我对他的认知慢慢从外表的光鲜,上升到才华的欣赏和认同,原因在于,他在同龄人中更爱学习和写作,经常有文章在全国性刊物上发表,内容既有他专业领域的学术研究和探讨,更多也更吸引我的是,他饱含深情地用笔书写他的家乡和亲人、同学和同事,讲述了很多人世间相同或不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往日故事,我虽然与他生活成长的环境经历不一样,但人性相通,他文章中的不少故事是能引起我的同感和共鸣的。

读他的书,不是把他当什么文坛新星来追的,而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个全面的他。他书中的“故土”是生养他的那片田野,从他的书中可以知道,德纯出生在宜都王家畈乡一个家大口阔的庄户人家,在那个靠挣工分养活家人的时代,他少儿时的生活是比较窘迫的,为了生计,他从小就和父母一起参加集体劳动,放学后,也和其他孩子一起下河涉溪捞鱼摸虾,为了挣得一些零花钱,他在父亲的带领下上山采药制药,参加和母亲、姐姐一起制作酒曲,春耕夏收,冬播秋藏,人情世故,家长里短的农村生活他都经历过,乡下的生活经历也为他日后的回忆和写作奠定了很好的生活基础。

德纯“故土”中的文化厚重,源自做教师的父亲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父亲吴开化先生新中国成立前读过几年私塾,在民国的中学里读过初中,当年在农村算得上是一位有文化的人,新中国成立后成为当地乡村学校的教师。就在吴老先生想在乡村教育事业上一展身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反右派政治运动开始了,当年的运动是有指标的,他父亲竟因为一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农村学校,哪里有什么右派啊”的发言,被运动的组织者揪住不放,说:你说我们这里没有右派,这本身就是右派言论,这说明你就是右派。就这样他被错划成“右派”下放回到生产队接受劳动改造。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吴老先生才得以平反,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了。

德纯喜爱文学和写作,与他父亲的言传身教有直接关系,他在《父亲》一文中写道,在他读三年级时,父亲就让他背诵《祭十二郎文》,这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为悼念他的侄子韩老成所写的一篇祭文,文章固然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可谓千古绝文,但作为一篇古文,文字生涩,语句复杂,不说要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背诵,拿到现在让一个大学生背诵,恐怕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技术活。德纯说:看着一个个繁体字,念都念不转的文言文,着实感到为难了,他毕竟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一周后,父亲检验他背诵的成果,他背不出来的表现,让他父亲非常恼怒,后果是他挨了父亲一顿不重但也不轻的打,俗话说:棍棒下面出孝子,后来事实证明,不仅棍棒下面出孝子,还出学子,德纯硬是记住了棍棒落在身上的痛楚,竟然神奇般地背下了这篇祭文,并且还如宋人谢坊在《文章轨范》所引安子顺言“读祭十二郎文不坠泪者不慈”一样,他在背诵的同时也滴了几滴眼泪,当然这几滴眼泪,到底是因文章触发情感悲而所落,还是想起上次背诵不出遭遇挨打愤而所落,就只要他自己知道了,但不管怎样,他以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将这篇闻名遐迩的祭文完整地背诵下来,肯定是打破了当年王家畈乡学生背诵最高纪录的,这个纪录至今应该尚无人打破。他在文章中不无骄傲地说,祭文的很多段落他现在依然能背诵,实属不易。而吴开化老先生也是活到老学到老,在八十多岁高龄的时候,冥思苦想,将两部中国古代名著《水浒传》《三国演义》改写成长篇叙事诗并得以出版,老先生就是用这种老骥伏枥的精神,激励着儿子德纯在文学的道路上砥砺前行。

如果说德纯在“故土”一书中表达的是对父亲心怀敬重佩服,那他对母亲则有一种情深似海,无以回报的情怀。中国人对母亲的爱要胜过父亲,我们往往把“伟大”一词加在母亲的前面,这个“伟大”不是用丰功伟绩来衡量的,而是对母亲一生为孩子家人无私奉献的歌颂,德纯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他的母亲自幼失去双亲,是跟着舅舅、舅母长大的孤儿,在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环境中,为了生存她学会了各种农活和生活本领。与德纯的父亲结婚后生养了六个孩子,在大集体劳动时代,她不嫌弃既是“右派”,又身患疾病,不识稼禾的丈夫,一边竭尽全力参加劳动多挣工分,还要照顾老少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可谓“俯首甘为孺子牛”。德纯记忆最深的是,冬天因为没有棉鞋穿,他的脚后跟生了冻疮,在冬天的黑夜里,母亲抱着他的双脚在火笼旁边烘烤,边喃喃自语说:明年一定做一双棉鞋给你过冬。母亲边搓揉他的冻脚,边说着话,竟然睡着了。德纯望着母亲头上早生的白发,望着母亲疲倦的面容,在心里默默地对母亲说,我不要棉鞋,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好好的,那就是最好的。第二年冬天,母亲实现了她的诺言,德纯终于穿上了他心仪的棉鞋,他哪里知道,他们家因为只有母亲一个硬劳力,已经十三年没有在集体分到一分钱的工钱,做棉鞋是他母亲靠做酒曲子卖钱得来的一点收入,满足了他穿棉鞋的心愿,这样的母亲称之为“伟大”一点都不为过。读到这里,我想起一次我们几个老乡聚会,在酒席上德纯突然站起来,端起酒杯深情地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可母亲已经逝世多年,想起母亲的恩情我就感到非常难过!子欲养而亲不待,未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憾事,说着说着,他竟号啕大哭起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表现,当时我真的有点不太理解,而当我读了德纯《母亲》这篇文章,我全都理解了。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真性情的男人。

他在《故土》一书中对兄弟姐妹都有逐一描写,读后最深的感受就是一个“情”字。他们六姊妹中,有参军的哥哥,有远嫁的大姐,有接班的二姐,有在家招婿的小姐,有独具个性的妹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既平凡又独特的人生经历,他敬佩他的哥哥,喜欢他的大姐,羡慕接班的二姐,心痛早逝的小姐,赞扬勤劳致富的妹妹,常言道,一个家族之所以兴旺和谐,其中必有一个胸怀全局的掌门人,几个愿意付出不计回报的兄弟姐妹,更要有默默奉献甘于吃苦的人,这些都在德纯的家人中占全了,所以,吴家人丁兴旺,个个出息。

我曾经到过德纯的老家,那时他的老父亲还健在。路上德纯告诉我,他家屋后山上有一棵五百年的大树,至今生机盎然。到他家后,我和他老父亲坐在门前聊天,不禁想起这个五百年之久,生命力旺盛的大树,即向老人考证。吴老先生说:哪有五百年啊,这是在我的爷爷那辈种的树,最多也就二百多年。我听了心生暗笑,德纯的夸张有点过度了,但我很快又想到,即使二百多年的老树也不得了啊,起码大办钢铁的时候没有被砍掉送进土炉子烧掉,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啊。屋后这棵生在故土之上二百多年的大树,就是老吴家生生不息,枝繁叶茂最好的历史见证。

我在读《故土》这本书时,又接到德纯发来的信息,他被宜昌市作家协会提名推荐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并已经被省作协公示,我再次为他感到高兴,预祝德纯进入省作家行列,也期待他的新作不断问世。

来源:印象红磨坊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