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未婚夫每天都想除掉我,退婚!必须退婚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5 12:19 1

摘要:而真正的沈青姝……她就在这身体里,偶尔还会在镜子里跟我打商量: 「姐姐,今天能不能你出去应付林墨哥哥?我、我有点怕……」

我穿越了,我叫余青舒,来自21世纪。

而真正的沈青姝……她就在这身体里,偶尔还会在镜子里跟我打商量: 「姐姐,今天能不能你出去应付林墨哥哥?我、我有点怕……」

更倒霉的是,皇帝一纸赐婚,把我指给了那个天天想「降妖除魔」的青梅竹马!

现在好了,白天要应付未婚夫360度无死角的「驱邪」试探,晚上还得哄身体里胆小爱哭的原主小可爱。 这日子没法过了!

退婚!必须退婚! 我撸起袖子,决定干票大的。

只是……看着那个举着雄黄酒骂我「小妖怪」,却又在我遇到麻烦时第一个冲出来的少年, 我的心,怎么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

01

头痛欲裂。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仿佛有人拿着钝器在我颅内重重敲击。

我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床和淡粉纱帐。

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精致,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窗前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我低头看向自己,一身丝绸睡袍,长发如瀑散落肩头。

这不是我的身体。

“小姐,您醒了?”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少女推门而入,见我坐在床上,顿时喜形于色,“太好了,您都睡了一天了,夫人刚才还来看过您呢。”

我怔怔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公寓里赶设计稿吗?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少女担忧地走近,伸手想探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这个动作让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慌忙后退一步,低下头怯生生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看来我穿越了,而且身份似乎是个大小姐。眼前的少女应该是我的丫鬟。

“没关系,我只是...刚醒过来有点迷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申时了,小姐。”少女轻声回答,“您早膳和午膳都没用,要不要我现在去给您拿些点心?”

我点点头,看着她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我一人,我立刻下床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眼因为惊讶而睁得圆圆的。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清丽可人,但面色略显苍白。

这不是我的脸。

我瘫坐在凳子上,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在赶稿,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然后心脏突然一阵绞痛...所以我是猝死了?然后穿越到了这个古代小姐身上?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除了刚才的丫鬟,还有一位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妇人。她约莫四十上下,眉目间与镜中的我有几分相似。

“姝儿,你总算醒了。”妇人快步走来,语气中满是关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我僵硬地摇摇头,“不用了,我...女儿已经好多了。”

老天,这文绉绉的称呼差点让我咬到舌头。

妇人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眉头微蹙:“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被看穿了?这才刚开始就要露馅了?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我勉强笑道,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妇人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再休息会儿,晚膳时分我让知夏来叫你。今天林墨会来府上用膳,你记得打扮得体些。”

林墨?这又是谁?

“好的,母亲。”我凭着古装剧的套路应答。

妇人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等她走后,我才长舒一口气。

“小姐,我先帮您更衣吧。”名叫知夏的丫鬟轻声说道。

在知夏的帮助下,我勉强穿上了层层叠叠的衣裙。这过程复杂得让我头晕眼花,只好任由知夏摆布。

“那个...知夏,”我试探性地开口,“我这次病后,总觉得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你能跟我说说...我是谁吗?”

知夏惊讶地看着我:“小姐,您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您是沈将军的独女沈青姝啊。”

沈青姝。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那刚才那位夫人是?”

“是您的母亲,将军夫人啊。”知夏越发担忧起来,“小姐,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还是去请大夫...”

“不用!”我急忙阻止,“我只是有些事记不清了,你多跟我说说,我可能就能想起来了。”

通过知夏的叙述,我大致了解了情况:我是大将军沈毅的独女沈青姝,年方十七。母亲是沈将军的正室苏氏。刚才知夏提到的林墨是林尚书的公子,与我是青梅竹马。

“小姐和林公子可是有婚约的呢。”知夏说着,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婚约?我顿时感到头痛加剧。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有婚约的人身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知夏。”我揉着太阳穴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晚膳时分你再过来吧。”

知夏行礼后退下,房间里又只剩我一人。

我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外面是一个精致的花园,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几个丫鬟在园中忙碌,偶尔传来轻声细语。

这一切真实得让我无法否认——我确实穿越了,成为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夜幕缓缓降临,我望着渐暗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我在现代的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吗?那个我熬了无数夜赶工的设计稿,那个我刚付了首付的小公寓,那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但我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就必须活下去。

作为沈青姝活下去。

“小姐,该准备去用晚膳了。”知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练习了一个端庄的微笑。

晚膳时分,我在知夏的引路下,忐忑不安地走向饭厅。将军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回廊曲折,庭院深深,我努力记着路,生怕露出马脚。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谈笑声。我深吸一口气,迈入门槛。

厅内,主位上坐着一位不怒自威、身着常服却难掩戎马气概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沈将军。

我名义上的母亲苏氏坐在他旁边。而下首,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眉目疏朗的少年正与他们谈笑风生。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姝儿来了,快过来。”沈将军朝我招手,语气爽朗。

我依言走过去,学着知夏之前教我的样子,微微屈膝行礼:“父亲,母亲。”然后目光转向那位陌生少年,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青姝妹妹。”那少年却率先起身,笑着对我拱了拱手。他目光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熟稔和关切,“听闻你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墨哥哥关心。”我硬着头皮挤出这个称呼,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就是林墨?

“好了,人都齐了,坐下用膳吧。”苏氏发话,解了我的围。

席间,大多是沈将军和林墨在讨论朝堂或边关事务,苏氏偶尔插几句,而我则埋头苦吃,尽量减少存在感,同时竖着耳朵收集信息。

古代的饮食比我想象的要精致,只是口味偏淡。我吃得正专心,忽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林墨。他看似在听沈将军说话,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我,带着一丝探究。

我心里一紧,赶紧放慢了夹菜的速度,试图模仿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

“青姝妹妹今日似乎胃口很好。”林墨忽然笑着开口,语气随意,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将军哈哈一笑:“病好了自然要吃些东西。姝儿,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讪讪一笑,不敢再多动筷。

用完膳,下人撤去席面,奉上清茶。林墨端起茶盏,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青姝妹妹,前日我托人送来的那本《山河志异》,你可看了?可有兴趣?”

《山河志异》?那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还...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含糊道。

“哦?”林墨挑眉,眼中探究之意更浓,“妹妹不是一直对这些奇闻异事最感兴趣,还说下次要与我讨论其中‘东海鲛人泪化珠’的传说是否可信吗?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我背后瞬间冒出冷汗。沈青姝喜欢志怪传说?这我哪里知道!

“我...我这次病后,觉得那些神神鬼鬼的太过虚妄,还是多看些女则女训为好。”我急中生智,勉强找了个借口。

林墨看着我,嘴角仍带着笑,眼神却微微沉了下去。他没有再追问,但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让我坐立难安。

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墨起身告辞。沈将军和苏氏让我送他出府。

我们并肩走在回廊下,月色如水,洒在青石板上。我刻意落后他半步,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过去。

“青姝妹妹。”走到府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我,月光下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你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人总是会变的,墨哥哥。病了一场,想通些事情罢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这具皮囊,看到内在的灵魂。半晌,他才缓缓道:“是吗?那或许是我多心了。”他笑了笑,语气恢复如常,“夜凉,妹妹回去吧,小心身体。”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

这个林墨,太敏锐了。他绝对已经开始怀疑了。

送走林墨后,我心事重重地回到闺房。知夏帮我卸下钗环,准备伺候我洗漱。

“知夏,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需要时间消化今晚的信息,更需要思考如何应对林墨的怀疑。

知夏应声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对着那面昏黄的铜镜。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却带着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焦虑和茫然。

“你到底是谁?”我对着镜中人喃喃自语,“原来的沈青姝又去了哪里?我该怎么才能回去?”

忽然,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我下意识地扶住梳妆台。再抬眼时,镜中的影像似乎晃动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然而,下一秒,镜中人的表情变了——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怯懦和温顺的杏眼,此刻写满了惊恐和不知所措,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要哭出来。

我猛地后退一步,汗毛倒竖!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控制的!

“你...你是谁?”一个细弱、颤抖的声音响起,仿佛直接在我脑海中回荡,“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心脏狂跳。这声音...是原主沈青姝?她还在?

“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尝试着在心里发问。

镜中的影像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滑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动不了?你...你是妖邪吗?求求你,放过我...”

“我不是妖邪!”我急忙在心里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已经...死了,再醒来就在你的身体里了。我绝对没有想抢占你身体的意思!”

我尽可能简单地将我的来历和遭遇告诉她。镜中的少女听着,眼中的恐惧逐渐被震惊和茫然取代。

“所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我的身体...在我们那里算是‘死了’?”她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可以这么理解。我很抱歉,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由衷地说,占据别人的身体并非我所愿。

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微弱,却平静了许多:“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余青舒。”

“余姐姐...”她怯生生地称呼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是啊,怎么办?两个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

“你之前...在哪里?为什么现在才能沟通?”我提出疑问。

“我不知道...”她听起来很困惑,“好像一直在睡觉,很黑很沉...刚才,刚才感觉到你强烈的情绪和疑问,不知怎么就能...看到一点光亮,然后就看到镜子了...”

情绪共鸣?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强烈的困惑和想要沟通的欲望,才暂时打破了某种屏障?

我们尝试了一下,发现目前只能通过镜子看到彼此的表情,并通过意念进行模糊的沟通,而且似乎极其耗费精力。

“我...我好累...”没多久,沈青姝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好像又要睡了...”

“等等!”我急忙在心里喊,“我们得约定好!白天我需要用你的身体生活,不然会被人当成妖怪的!晚上...晚上尽量让你出来,可以吗?我们得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镜中的影像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她似乎努力点了点头,然后用尽最后力气说:“好...小心...林墨哥哥...他很聪明...别被发现...”

话音落下,镜中的影像恢复了正常,又变回我控制的样子。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仿佛刚才的对话抽空了我的精力。

我瘫坐在凳子上,内心却波涛汹涌。

沈青姝还在!她只是被困在了身体的某个角落!而且她提醒了我,林墨确实是个巨大的威胁。

今夜的信息量太大,我带着满腹的忧虑和一丝找到同伴的奇异安慰,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小心翼翼。

白天,我尽量模仿着沈青姝可能的举止——轻声细语,低眉顺眼,多看书画(虽然大多是看不懂的诗词歌赋),少说少错。

晚上,我会尝试对着镜子与沈青姝沟通,但成功次数不多,且每次时间很短,只能交换只言片语。

我得知她性格内向,喜静,爱读诗书,尤其喜欢志怪传奇(难怪林墨会起疑),对林墨更多是兄妹之情。

林墨又来了几次,每次都会用各种方式试探我。

有时是提起过去的某件事,有时是带来一些新奇玩意观察我的反应。

我靠着与沈青姝那点微弱的联系和急中生智,勉强应对过去,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的怀疑并未打消。

这感觉就像在走钢丝,每一步都惊心动魄。

这天下午,我正在书房假装翻看一本地理图志,实际上在神游天外,思考未来怎么办。忽然,前院传来喧哗声,隐约能听到“圣旨到”的高呼。

圣旨?我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知夏急匆匆地跑来:“小姐!小姐!快!快去前厅接旨!宫里来人了!”

我赶紧整理好衣裙,跟着知夏往前厅跑。到的时候,府中上下已经跪了一地。沈将军和苏氏跪在最前面,旁边是闻讯赶来的林墨和他的父亲林尚书。一位面白无须、身着宫装的太监手持明黄卷轴,肃然而立。

我赶紧在母亲身后跪下,心跳如擂鼓。

那太监展开圣旨,用尖细的嗓音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国大将军沈毅之女沈青姝,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尚书令林文渊之子林墨,已至适婚之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青姝待字闺中,与林墨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林墨为妻。择吉日大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如同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瞬间懵了,跪在那里,忘了谢恩。

赐婚?!我和林墨?!

“臣(臣妇)(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将军、苏氏和林家父子叩首谢恩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慌忙跟着叩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监将圣旨交到沈将军手中,又说了些恭贺的话,便被引去偏厅用茶。

前厅里一时寂静无声。沈将军眉头微蹙,看着手中的圣旨,又看看我,叹了口气。苏氏也是一脸忧色,伸手扶住有些摇晃的我。林尚书倒是满面红光,笑着拍了拍林墨的肩膀。而林墨...

我看向林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深沉如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复杂难辨。

“姝儿...”苏氏担忧地唤我。

“我...我没事...”我声音干涩,勉强挤出这句话,“父亲,母亲,女儿...女儿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

得到首肯后,我几乎是逃离了前厅。知夏紧跟在我身后。

回到闺房,我屏退知夏,独自一人瘫坐在床边,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席卷而来。

赐婚!怎么会是赐婚!我要嫁给那个一直在怀疑我身份的林墨?这简直是送羊入虎口!朝夕相处之下,我怎么可能不露馅?一旦被发现...欺君之罪?妖孽附体?我会被烧死吗?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情绪波动自我心底涌起,不是我的,是沈青姝的!她在害怕,在抗拒!

我猛地冲到梳妆台前,看向铜镜。

镜中,少女的脸苍白无比,泪水盈眶,嘴唇颤抖,那是沈青姝的意识在强烈地显现!

“不...不要...”微弱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充满了惊恐,“我不要...余姐姐...我不要嫁...”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急了,在心里回应她,“我也不想嫁!我们得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可是,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抗旨不尊,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我们俩,一个异世孤魂,一个原身弱魄,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对着几乎无解的困局。

镜中的影像因为情绪激动和精力耗竭而逐渐模糊,最终消失,重新变回我惊惶的脸。

我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怎么办?

赐婚的圣旨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更糟糕的是,林墨来访的频率明显增加了,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实则试探得更紧。

这日,他又来了,还带了个精致的锦盒。

“青姝妹妹,”他笑得温文尔雅,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串深褐色的念珠,“这是我从护国寺求来的沉香念珠,高僧开过光,能安神定惊,佑人平安。你病体初愈,正适合佩戴。”

我看着那串珠子,心里警铃大作。安神定惊?怕是驱邪镇妖吧!我下意识地想拒绝。

“墨哥哥费心了,只是我平日不喜佩戴太多饰物,怕是累赘...”我试图推辞。

“诶,妹妹此言差矣。”林墨不容分说地拿起念珠,上前一步,“这念珠不同于寻常首饰,心诚则灵。来,我为你戴上。”

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冰凉的珠串贴上我的脖颈,我浑身一僵,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开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更要命的是,我感觉到体内的沈青姝似乎也瑟缩了一下。

我强忍着扯下来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多谢墨哥哥。”

林墨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不适或异常。见我只是勉强笑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的“关怀”变本加厉。

今天送来一碗“安神汤”,说是名医配方。我趁知夏不注意偷偷倒掉一半,剩下的硬着头皮喝下,结果拉了一整天肚子——后来才从沈青姝断断续续的抱怨中得知,那汤里怕是加了料,是什么“辟邪”的符水灰烬。

明天又送来一把据说是雷击木所制的桃木小剑,让我悬于床头。我阳奉阴违,等他走了就塞进抽屉最底层。

最离谱的是,他不知从哪弄来一袋糯米,非要让我用糯米水洗手,说是可以“祛除病气”。我看着自己泡得发白起皱的指尖,怒火蹭蹭往上冒。

这家伙,是真把我当妖魔鬼怪来对付了!

这些小儿科的把戏我尚且能忍,只当是陪一个疑神疑鬼的家伙玩过家家,顺便从他每次失败后更加费解和郁闷的表情中获取一点可怜的乐趣。

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直到那天深夜。

或许是因为白天思虑过重,我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感觉床边似乎有人。

我猛地惊醒,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我的床前!

“谁?!”我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坐起。

“别动!妖孽伏诛!”一声低喝响起,是林墨的声音!

紧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黄纸符“啪”地一声,直接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我愣愣地抬手,摸到额头上那张粗糙的纸符,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文。而林墨,正屏息凝神,如临大敌般紧盯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现出原形或者灰飞烟灭。

荒谬感夹杂着连日的憋屈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林!墨!”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猛地一把撕掉额头的符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向他,“你大半夜不睡觉爬我窗户就为了给我贴这破玩意儿?!”

林墨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被纸团砸中胸口,愣了一下:“你...你没反应?不可能!这符...”

“符你个头!”我气疯了,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人设,掀开被子跳下床,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有病!天天变着法地折腾我!又是念珠又是符水又是糯米!现在还敢半夜闯我闺房!你给我出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推了他一把。

林墨猝不及防,被我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站稳后,他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指着我:“你...你的手劲...青姝她...”

又是这句!我火冒三丈,彻底爆发:“是是是!我手劲大!我不是你的青姝妹妹!行了吧!满意了吗?大半夜跑来降妖除魔,结果魔没除掉,差点把我吓死!林大公子,林大天师,您能不能消停点?!我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说什么话关你什么事!人都是会变的!我就不能病了一场突然力大无穷突然性情大变吗?!”

我一口气吼完,胸口剧烈起伏着。

林墨被我吼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那张总是带着算计和探究的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懵懂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脸上,竟显得有些...可怜?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半晌,他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我在粥里放了香灰...又贴了赤血符...怎么会没用的...”

粥里放香灰?! 我猛地想起晚膳时他非要让我喝下的那碗百合粥!我当时还觉得味道有点怪,以为是厨娘失手!

恶心和后怕瞬间涌上心头,压过了愤怒。

我看着眼前这个执着到近乎走火入魔的少年,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荒谬的同情。

“林墨,”我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不是妖怪,不是精怪,不是任何脏东西。我就是沈青姝,只不过...是死过一次,想换种活法的沈青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请你立刻,马上,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我指着窗户,那是他进来的地方。

林墨看着我,眼神复杂变幻,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利落地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我无力地坐回床边,看着洞开的窗户,只觉得心力交瘁。

这场驱邪闹剧,似乎暂时落幕了。但我知道,以林墨的性格,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而我和沈青姝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自从那夜之后,林墨果然消停了几日,没再上门。但我并未感到轻松,赐婚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我。沈青姝的意识也愈发焦虑,晚上偶尔能在镜中看到她默默垂泪的样子,让我的心情也更加沉重。

这天,母亲苏氏来到我房里,脸上带着轻愁。

“姝儿,华阳公主府递来了帖子,三日后举办春日诗会,邀请了你。”她将一张精致的请柬放在桌上,“你...你若实在不想去,母亲便帮你称病推了。”

我拿起请柬。华阳公主?我记得沈青姝的记忆碎片里,这位公主是少数对她释放善意的人,甚至曾经在她落水时出手相救。

“母亲,我去。”我几乎没怎么犹豫。整天困在这府里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我需要出去走走,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规则,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而且,我也想去见见这位对“我”有恩的公主。

苏氏有些惊讶于我的爽快,担忧道:“可是...那许尚书家的千金许玉婷恐怕也会去,她向来与你不睦,上次还...”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我安慰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个现代人,还能被古代的小姑娘欺负了去?

三日后,我略作打扮,乘马车前往公主府。

诗会设在公主府的花园里,姹紫嫣红,衣香鬓影。我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和窃窃私语。不少人用好奇、探究,甚至略带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尽量忽略这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青姝!这里!”一个明丽的声音响起。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气质高贵的少女正笑着向我招手。她容貌娇艳,眉眼间带着一股洒脱之气,想必就是华阳公主。

我走过去,依礼问候:“臣女沈青姝,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华阳公主亲热地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我,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切,“气色看着比上次见时好多了!身子大好了?”

“劳公主挂心,已经无碍了。”我微笑着回答,对这位公主的第一印象很好。

“那就好!快来,我给你引见几位姐妹。”她拉着我入席。

诗会无非是赏花、品茶、作诗、行令。我谨言慎行,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直到——

“久闻沈姐姐才名,今日盛会,不知我等可有幸聆听姐姐佳作?”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抬眼,看到对面席上一个穿着鹅黄衣裙、妆容精致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想必就是母亲提过的许玉婷。

瞬间,几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像华阳公主那样带着担忧的。

我心中冷笑,果然来了。

作诗?我肚子里那点唐诗宋词存货,糊弄一下或许还行,但风险太大,容易露馅。不如...

我放下茶盏,拿起团扇半掩面,微微蹙眉,声音柔弱了几分:“许妹妹说笑了,我才疏学浅,哪敢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何况病体初愈,精神不济,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妹妹莫要为难我了。”

我完美复刻了记忆中沈青姝怯懦推辞的样子,甚至还配合着轻轻咳嗽了两声。

许玉婷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认怂,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得意,还想乘胜追击:“姐姐过谦了,谁不知...”

“玉婷,”华阳公主淡淡开口,打断了了她,“青姝身子刚好,需要静养,你就别闹她了。”公主发话,许玉婷虽有不甘,也只能悻悻闭嘴。

我向公主投去感激的一瞥。

本以为风波已过,没想到许玉婷旁边的一个跟班小姐又笑着开口:“作诗耗神,确实不宜。不过素闻沈小姐书画双绝,不如简单画幅小品,也算不辜负这满园春色?”

这下连华阳公主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暗自咬牙,这是没完没了了?看来一味示弱并不能让她们满意。

正当我快速思考对策时,一个温润的男声插了进来:“诸位小姐雅兴,在下倒是觉得,强人所难未免失了风雅。”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衫的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他面容清俊,气质儒雅,手持一柄折扇,正含笑看着我们这边。

“上官公子。”几位小姐纷纷起身见礼。华阳公主也笑道:“上官世子何时来的?也不通传一声。”

上官世子?我搜索着沈青姝的记忆——上官澈,英国公世子,才华横溢,在京中颇有文名。

上官澈向公主行礼,然后目光转向我,笑容温和:“沈小姐,冒昧打扰。令兄青凛前日托我寻一本孤本琴谱,恰今日带在身边,不知可否劳烦小姐代为转交?”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递了过来。这明显是在为我解围。

我虽疑惑(沈青凛是我三哥,但他何时托人找琴谱了?),但还是顺势接过,微微屈膝:“有劳世子爷,臣女代三哥谢过。”

“举手之劳。”上官澈笑了笑,又对众人拱拱手,“诸位继续,在下不打扰了。”说完便潇洒离去。

经过这一打岔,方才逼我作画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许玉婷等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再公然发难。

诗会后半程平静了许多。散席时,华阳公主特意送我至门口,低声道:“今日委屈你了。许玉婷那边,我会找机会说说她。上官世子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倒是很少对人这般殷勤。”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只作不解:“世子爷只是热心相助罢了。”

回府的马车上,我打开那个锦盒,里面果然是一本古朴的琴谱,但琴谱旁,还躺着一支小巧玲珑、做工极为精致的白玉簪,簪头雕成含苞待放的玉兰形状,清雅脱俗。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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